声音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凄厉:“混乱?
好!
那就让大家听听……听听到底是谁在混乱!”
在陆沉惊恐到极点的目光注视下,在台下所有记者屏息凝神的死寂中,在无数镜头疯狂推进的特写里——我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从宽大的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了那支小巧的银色录音笔。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狠狠按下了播放键!
呲啦……轻微的电流杂音响起。
紧接着,一个冰冷、清晰、带着不容错辨的、属于陆沉本人的声音,瞬间通过麦克风,被放大到极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会场每一个角落:“妈,你小声点!
她还没醒!”
“我小声?
我凭什么小声?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
怀个孕都能摔下楼梯,她有什么用?
克死自己爹妈不算,现在连我陆家的血脉都克没了!
真是个丧门星!”
——这是王美娟那尖利刻薄的咒骂!
“妈!
这里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
我说错了吗?
这种不吉利的女人,就该趁早扫地出门!
我看就是她命硬克亲!
沉儿,你听妈的,等她醒了,赶紧离了!
省得她把我们陆家的气运都败光!
晚晚多好……好了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清欢这次流产大出血,医生说很危险,身体损伤很大,需要静养。”
“静养?
呵!
她配吗?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浪费我陆家的钱给她治?
赶紧让她签了离婚协议滚蛋!
别在这儿碍眼!
晚晚今天都吓坏了,我得回去看看她……”录音还在继续,那恶毒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冰雹,砸得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记者们的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愤怒,最后是看向陆沉时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唾弃!
陆沉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他僵在原地,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浑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录音笔,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背叛、扒光示众的疯狂恨意。
“关掉!
给我关掉!
那是假的!
合成的!”
他猛地扑过来,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目眦欲裂,伸手就要抢夺那支小小的录音笔!
“假的?”
我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发言台边缘,剧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