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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长着多情的容颜,神情却薄凉如冰。这就是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男人——晏溪行,薄家的继承人,她邻居家的小叔。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从小叫到大的“小叔”仍是隔在两人之间的横沟,让她不敢轻易跨出一步。林鹿初快步走上前:“小叔。”
主角:林鹿初晏溪行 更新:2023-04-11 0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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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鹿初晏溪行的其他类型小说《他住在月光里》,由网络作家“林鹿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明长着多情的容颜,神情却薄凉如冰。这就是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男人——晏溪行,薄家的继承人,她邻居家的小叔。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从小叫到大的“小叔”仍是隔在两人之间的横沟,让她不敢轻易跨出一步。林鹿初快步走上前:“小叔。”
京川,盛纪私人山庄。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一身休闲服的林鹿初入场,目光就锁定了楼梯旁,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清隽挺拔,带着金丝眼镜,格外扎眼。
明明长着多情的容颜,神情却薄凉如冰。
这就是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男人——晏溪行,薄家的继承人,她邻居家的小叔。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从小叫到大的“小叔”仍是隔在两人之间的横沟,让她不敢轻易跨出一步。
林鹿初快步走上前:“小叔。”
晏溪行抬头睨了过来:“念念,怎么来这儿了?”
清冷磁沉的嗓音,揉杂着让人心猿意马的沙哑。
林鹿初蹲在他腿边,微仰着头看他:“刚忙完学校的事儿,听说小叔在这儿,我来看看。”
她五岁的时候被爷爷送到薄家寄住。
小时候的仰望和依赖,经过十多年的相伴,已经变成了扎根入骨的爱。
闻言,晏溪行蹙了下眉:“为什么改志愿学医了?”
林鹿初眼睫轻颤:“因为……喜欢啊。”
她学医的初衷就是为了晏溪行,但这话却不能说。
晏溪行深眸微动,刚想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气质温婉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薄先生,原来你在这儿。”
女人过来后,看到林鹿初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薄先生,这位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林鹿初苏小姐吧?”
晏溪行点了点头,对林鹿初介绍:“她是白清欢,我的营养师。”
营养师?
怎么没听小叔提起过?
林鹿初微微蹙眉,但还是礼貌的朝白清欢伸出手:“白小姐,你好。”
白清欢轻轻回握,打量了几眼林鹿初,话却是对晏溪行说的:“薄先生,宴会上的食物大都不适合您,我专门为您搭配了菜品,我带您过去看看?”
说着,她走到晏溪行身后,就要去推轮椅。
而晏溪行也没有丝毫诧异。
林鹿初看在眼里,却有些不安。
晏溪行的轮椅除了看他长大的管家之外,从来只有她能碰。
这也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例外的原因!
但现在,白清欢却也能轻易触碰……
出神之际,晏溪行的保镖走了过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后,晏溪行就朝她们说了声:“失陪。”
林鹿初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能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与此同时,台上的追光灯打在了晏溪行的身上。
主持人的声音也在整个宴会厅响起:“诸位宾客,今日,薄家继承人晏溪行先生将会在此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就是公布他的未婚妻!”
话落,全场哗然。
林鹿初像被人打了一棒,头嗡嗡作响。
为她选定未婚夫?
开什么玩笑?
一直到晏溪行从台上下来,林鹿初都没回过神来。
“在发什么呆?”晏溪行低磁的嗓音依旧温和,却很注意分寸。
林鹿初思绪一秒被拉回,语气低落:“在想……小叔为什么不要我了。”
“嗯?”晏溪行深眸微闪,有些不解。
林鹿初垂下眼睫:“小叔想给我择定未婚夫不就是不要我了吗?”
晏溪行看着小姑娘脸上想要掩饰的委屈,不禁失笑。
随后,又以长辈的口吻出声:“念念,你早晚会结婚的,我不能陪你一辈子。”
“小叔是个骗子!”林鹿初眼眶骤然一红,“你明明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答应过,无论我结不结婚,你都会一辈子陪着我。”
如今,连这唯一的特权也要收回了吗?
她眼里的的水雾,让晏溪行抓着轮椅扶手的指节,微微泛白。
但也就仅仅一瞬,他的语气又变得严肃:“念念,不要胡闹。”
胡闹?
这些年来,她一直将他这句承诺铭记,可如今什么都好像变了。
压在林鹿初心底多年的话,在这一刻,让她很想问出。
哪怕是会被他厌恶,她也想要一个结果。
“小叔,在你心里我——”
话到一半,白清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薄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推您上去休息吧。”
晏溪行轻轻颔首,倒没拒绝。
白清欢顺手就想从林鹿初手里夺过轮椅。
但林鹿初却不愿松手:“我来吧,我知道小叔经常住的套房。”
她固执的护住和晏溪行仅有的几丝联系。
可晏溪行却抬起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后清欢会照顾我,这些事就交给她吧。”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可对林鹿初却又是那么伤人。
晏溪行性情向来冷淡,不喜欢任何人陌生人触碰,或是踏足领域。
而如今,白清欢却成为他的例外。
林鹿初整颗心像被针扎,疼的发涩:“小叔,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让白清欢取代她,这就是晏溪行所想吗?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眉头微微一蹙,只移开视线轻嗯一声。
还将她的手从轮椅扶手上抚开。
白清欢也顺势将失魂落魄的林鹿初不着痕迹的推到一边,推着晏溪行就往楼上套房走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林鹿初慢慢红透了眼眶。
宴厅上的热闹还未消散,林鹿初却像被抽走了大半的力气,缓缓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食不知味的端起酒就往嘴里送。
人们常说,酒可解千愁,可当几杯下肚后,她却只觉得心连同胃一起被灼烧,疼的厉害。
深爱多年的人要结婚了,对象却不是她。
酒劲渐渐上头,林鹿初扔下手里的酒杯,步伐沉重的往楼上走去。
她还是想去找晏溪行问清楚。
至尊套房2301,是晏溪行常住的房间。
林鹿初到时,门并未锁紧,开了一条门缝。
她手握上门把正想推开,里面却先传来白清欢的话声。
婚期?
这么快吗?
林鹿初握紧手,指甲扣进肉里都没有感觉到疼。
言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无助将她席卷,头晕目眩中,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不小心伸手扶了下门。
但也是这一个动作,惊动了房间里的人。
晏溪行冷冽的嗓音从门内响起:“谁在那?”
林鹿初转身就想逃离现场,可轮椅的滚动声越来越近,最后那扇门被打开。
“念念?怎么是你?”
林鹿初呼吸一窒,有些艰难地转过身:“小叔,我不是故意想偷听。”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晏溪行轻轻应了声,转动轮椅扶手先走了进去。
林鹿初看着他的背影,也还是跟了进去。
白清欢见到林鹿初时,笑容依旧温婉:“我还在想是谁,没想到是苏小姐。”
话落,她又像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明天婚纱就到了,但我有事抽不开身,不知道苏小姐能不能代我去试试婚纱?”
林鹿初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一紧,她下意识看向晏溪行,好像在征求意见。
晏溪行只淡淡扯了扯唇角:“既然是清欢的意思,那明天我去接你。”
林鹿初一瞬间坠落冰窟。
……
第二天,婚纱店。
林鹿初穿好婚纱,站在镜子前时,有一瞬间的失神。
灯光折射下,婚纱上蕾丝上每一颗碎钻都散发着莹洁而纯净的光,如梦如幻。
从剪裁到配饰,这件婚纱完美的和林鹿初融为一体。
守在旁的店员忍不住夸了一句:“薄太太,这件婚纱真的很适合你。”
出于私心,林鹿初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只提起沉甸甸的裙摆走了出去,准备去找晏溪行。
一出门,她就看到已经换好了白色西装的他,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说着什么。
穿过挂满婚纱的走廊,林鹿初走到晏溪行身边,叫了一声:“小叔。”
晏溪行闻声转过头,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
沉默片刻后,他薄唇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很漂亮。”
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底惊艳一闪而过。
林鹿初凝望着他的眼眸,恍惚的好像回到了五岁时,刚被送到薄家的时候。
那天,晨光微熹。
清秀干净的少年也是这样看着她,许了孩童时的诺言。
“我是晏溪行,以后我会照顾你。”
一模一样的眼神,层层交叠。
最后又变成了眼前晏溪行俊逸的脸庞。
林鹿初垂在两侧的手,攥紧了婚纱的裙摆。
她要为自己再勇敢一次。
走到晏溪行身前,林鹿初蹲下身,仰头望着他,将藏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倾泻而出。
“晏溪行,我喜欢你。”
话落,晏溪行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转头就跟身旁的男人解释:“小孩子撒娇,别当真。”
说完,他又转回头看向林鹿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给你选好的未婚夫,楚家独子,楚瑾渝。”
楚瑾渝,娱乐圈里最年轻的双冠影帝。
因为混血出色的长相,一出道就受到粉丝热捧,其家族在京川也是数一数二的医药世家。
他很优秀,却不是自己想嫁的人。
林鹿初凝着晏溪行,眼眶微红:“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爱无回应,是她一开始就料到的结果。
可她不愿连暗恋的资格都被晏溪行残忍剥夺。
晏溪行眉心蹙了蹙:“我是你小叔,不会害你。”
长达十九年的暗恋,孤注一掷的表白,竟激不起他一丝波澜。
林鹿初漆黑的乌眸含着水雾:“小叔,这么多年究竟是我将喜欢隐藏的太深,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接触到她神伤的眼神,晏溪行淡淡看向楚瑾渝:“我还要去接我未婚妻,你们多聊聊。”
眼见晏溪行要走,林鹿初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追上前。
她用几乎恳求的声音:“小叔,别把我推给别人好不好?”
但晏溪行却拒绝的干脆利落:“念念,别任性。”
说完,他就出了婚纱店,驱车离开。
“小叔!”
林鹿初想要追上去,却被另外一只手拉住。
楚瑾渝突然出声:“苏小姐,何必纠缠一个不可能爱你的人?”
心思被一语道破,林鹿初微微一怔。
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份感情永远得不到回应。
可晏溪行于她而言就像是毒药,早已深入骨髓。
侵入她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在外人面前,林鹿初很快收拾好了脸上的情绪:“我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希望楚先生当没听过。”
说完,她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准备去换下婚纱。
但刚走几步,楚瑾渝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苏小姐,你真的了解你小叔吗?”
林鹿初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楚瑾渝却没解释,只是说:“等你换完衣服,我带你去找他。”
林鹿初隐隐有些不安。
但终究没说什么,换了衣服后,就跟楚瑾渝上了车。
十分钟后,车稳稳停在了一所私立幼稚园门前。
林鹿初望着了眼窗外,不解的收回视线:“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而楚瑾渝并未解释太多,只打开窗外,给她指了指左前方的位置。
林鹿初随之看去,只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竟然是晏溪行和白清欢!
他们怎么会一起来幼稚园?
刹那间,林鹿初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推测着所有可能性。
而就在这时,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背着书包,欢脱的跑向他们,叫了声:“爸爸,妈妈!”
林鹿初捏着那张申请表,心像被塞满了寒冰。
她跑出薄家,去了薄氏集团找晏溪行。
“小叔,你要移民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紧盯着男人想求个解释。
晏溪行淡淡睨了她一眼,语气平缓无波:“楠楠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去国外长期治疗观察,移民是最好的选择。”
林鹿初怔在原地,艰涩的问:“那我呢?在你所有的计划里,从来没有我是吗?”
晏溪行沉下声:“不是。”
林鹿初眼底燃起一抹希翼,却又听到他的下一句传来:“和楚瑾渝结婚,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周全的计划。”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颗伤痕累累的心,不会再痛,可现在才发现只会一次比一次痛的更深。
林鹿初再次找到勇气对上他深邃的眸,字字如钝:“你就那么希望我嫁给别人吗?”
晏溪行薄唇抿了抿,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手机倏地响起。
林鹿初轻轻瞥了一眼,不曾想来电备注竟然是白清欢。
隐约间,她有些不安。
而晏溪行在接听电话几秒后,眉宇皱紧了几分:“我马上来医院,等我。”
离开之际,他只丢下一句:“结婚的事情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说完,晏溪行没有再多留,匆匆离去。
林鹿初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追了上去:“小叔,我陪你一起去。”
……
医院,抢救室外。
白清欢坐在医疗椅上,头靠在晏溪行肩膀上,掩面哭泣:“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楠楠,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她自责的捶打着胸脯,哭的气喘。
晏溪行抱着她,温声安慰:“孩子不会有事的,克利夫兰医院的治疗方案马上就要出来了。”
听到这,白清欢才稍稍止住了哭声。
而站在角落的林鹿初全程像个局外人,目睹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
眼泪在这一刻,不争气的肆意泛滥。
她甚至可以想到,等到暮年,晏溪行白发苍苍,还牵着白清欢,一起看夕阳潮落,相约来生。
而自己用尽永生永世也换不来一个晏溪行。
林鹿初右手紧紧捂着心脏,却还是减缓不了来势汹汹的痛意。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才缓缓打开。
直到听到医生那句“转危为安”,林鹿初才迈开麻木的腿走到晏溪行面前告别。
“小叔,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学校了。”
可就在她转过身离开时,却突然被拉住。
林鹿初疑惑地转回头,却见拉着自己的竟然是白清欢。
不等她出口问,白清欢扬起手,就朝她的脸狠狠甩下一巴掌。
——“啪!”
伴随着这声巴掌声落下的,还有白清欢凄厉的怒骂声。
“林鹿初,你到底跟楠楠说了什么,害的他突发重病!”
尖锐的声音仿佛细针,震痛了林鹿初的耳膜。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顿了片刻后,林鹿初满目茫然。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害人精了?
白清欢指着林鹿初鼻子怒骂:“刚刚幼稚园老师打电话说你去找过楠楠,走后不久楠楠就发病,滚下了楼梯……”
话落,她扑到晏溪行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可怜我的楠楠才这么小,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鹿初看着此时失态的白清欢,看向晏溪行:“不是我……”
晏溪行扫了林鹿初一眼,轻拍了拍白清欢的后背:“先去看楠楠,有什么事情等他醒了再说。”
白清欢点了点头,跟着晏溪行去了楠楠的病房。
林鹿初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本想跟上去。
可脚像在地上生了根,动弹不得。
最后,只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墙滑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传出白清欢喜极而泣的声音。
“醒了!楠楠你终于醒了!”
林鹿初眼前一亮,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快步走进病房。
可就在看到她的那刻,楠楠像是受了惊吓直往白清欢怀里钻,嘴里还哭喊着:“坏姐姐!楠楠不要见坏姐姐!”
晏溪行皱起眉,伸手摸了摸孩子,温声哄问:“楠楠别怕,你今天在园里有见过这个姐姐吗?”
林鹿初也揪着心看向了那个孩子。
现在能证明她清白的,只有这个孩子了。
薄思楠手紧紧拉着白清欢的衣服,害怕地看着林鹿初,点了点头:“见过。”
病房内的温度,随着这句话落,骤降冰冷。
林鹿初猛地抬头,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该慌,可看到晏溪行眼里的怀疑,她声音颤的厉害:“我没去过幼稚园,我今天从薄家离开就直接去找你了!”
她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撒谎,只是希望能够解释清楚。
白清欢紧抱着孩子,怒目而视林鹿初:“楠楠才四岁,他能撒谎吗?”
林鹿初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头堵着,喘不过气。
末了,晏溪行打破沉默:“林鹿初,跟我出来。”
话落,他先出了病房。
林鹿初压着心底忽起的不安,还是跟了出去。
门外。
背对着她的晏溪行,嗓音很沉:“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楠楠面前了。”
林鹿初一怔:“小叔也觉得是我和楠楠说了什么吗?”
晏溪行:“是不是你不重要,我是为了你好。”
林鹿初愣了下,随即明白,其实晏溪行什么都清楚。
他只是在白清欢和自己之间,选择了白清欢。
林鹿初心尖狠狠抽痛,仿佛被剜了一个大洞。
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看着晏溪行淡漠的容颜,林鹿初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只有我和楚瑾渝结婚了,你才会变回那个疼我爱我的小叔?”
晏溪行看了她几秒,只应了声:“对。”
林鹿初压下湿润的眼睫,指尖紧紧蜷进了手心。
只要能回到从前,她宁愿选择跟楚瑾渝结婚。
哪怕代价是,要永远断绝和晏溪行在一起的可能。
缓了几秒,林鹿初缓缓抬起头,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
“如你所愿,我会跟楚瑾渝结婚。”
三天后。
楚苏两家见面,双方家长相谈融洽,很快就敲定了林鹿初和楚瑾渝的婚事。
婚事一定,她和楚瑾渝的联络也多了起来。
周日,楚瑾渝拍完杀青戏,林鹿初在家人的安排下,抱着一束花探班。
却没想到竟然看到晏溪行和一个中年男人从影棚里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白清欢。
相隔五天的再次见面。
林鹿初怔愣一瞬,但很快就迎了上去:“小叔怎么在这儿?”
晏溪行语气淡淡:“张导的副业是海内外有名的国风婚戒设计师,所以来找他定制。”
话至于此,林鹿初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看着晏溪行,假装笑得淡然:“那就提前祝小叔和白小姐,永结同心,恩爱白头。”
说着句话时,她心底的苦涩已经涌到了胸口,疼的发闷。
可脸上,她却没有表露半分。
晏溪行眸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两人相继无言,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
这时,楚瑾渝出声打破了僵局:“念念,吃饭的餐厅我已经定好了,我们先过去吧。”
晏溪行还在,林鹿初拒绝的话到嘴边,不得不又改口。
“好。”
说完,她还伪装的像个热恋期的少女,笑容甜美的挽他胳膊离开。
晏溪行的视线随着他们的离开变得深邃。
直到车影扬长而去,他才转头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张导,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让出路:“薄总,慢走。”
……
车开到一半,林鹿初就出声让楚瑾渝改方向:“抱歉,我不太舒服,饭还是改天再吃吧。”
楚瑾渝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把将人送回了薄宅。
一进门,林鹿初就发现客厅里的摆设全被换了一遍。
不止如此,还有佣人把她的东西全都收拾了出来,装进了箱子。
林鹿初呼吸一滞,急忙上前阻止:“你们在干什么?”
佣人动作一顿,迟疑的看向她身后。
林鹿初回头,就瞧见神情漠然的晏溪行。
他语气平静没有起伏:“你我都要各自结婚了,再住在一起不合适。”
“我在京郊给你买了个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你可以直接搬过去住。”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闪雷。
林鹿初僵在原地,声音不自觉的哽咽:“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我结婚,我们就能回到之前,你明明答应我了,为什么现在要赶我走?”
眼泪一颗颗落下,林鹿初痴痴望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可晏溪行依旧没有松口:“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之后有什么缺的,再和我说。”
晏溪行的语气很温柔,却也靠近不了半分。
眼看着行李箱被佣人拎下楼,林鹿初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
“晏溪行,我喜欢你整整十九年,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这一瞬,他们之间好像相隔了万里。
林鹿初等了十九年的答案,也在下一秒变成最致命的那把刀。
晏溪行静静注视着她,一字一顿:“从未。”
胡闹?
这些年来,她一直将他这句承诺铭记,可如今什么都好像变了。
压在林鹿初心底多年的话,在这一刻,让她很想问出。
哪怕是会被他厌恶,她也想要一个结果。
“小叔,在你心里我——”
话到一半,白清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薄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推您上去休息吧。”
晏溪行轻轻颔首,倒没拒绝。
白清欢顺手就想从林鹿初手里夺过轮椅。
但林鹿初却不愿松手:“我来吧,我知道小叔经常住的套房。”
她固执的护住和晏溪行仅有的几丝联系。
可晏溪行却抬起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后清欢会照顾我,这些事就交给她吧。”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可对林鹿初却又是那么伤人。
晏溪行性情向来冷淡,不喜欢任何人陌生人触碰,或是踏足领域。
而如今,白清欢却成为他的例外。
林鹿初整颗心像被针扎,疼的发涩:“小叔,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让白清欢取代她,这就是晏溪行所想吗?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眉头微微一蹙,只移开视线轻嗯一声。
还将她的手从轮椅扶手上抚开。
白清欢也顺势将失魂落魄的林鹿初不着痕迹的推到一边,推着晏溪行就往楼上套房走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林鹿初慢慢红透了眼眶。
宴厅上的热闹还未消散,林鹿初却像被抽走了大半的力气,缓缓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食不知味的端起酒就往嘴里送。
人们常说,酒可解千愁,可当几杯下肚后,她却只觉得心连同胃一起被灼烧,疼的厉害。
深爱多年的人要结婚了,对象却不是她。
酒劲渐渐上头,林鹿初扔下手里的酒杯,步伐沉重的往楼上走去。
她还是想去找晏溪行问清楚。
至尊套房2301,是晏溪行常住的房间。
林鹿初到时,门并未锁紧,开了一条门缝。
她手握上门把正想推开,里面却先传来白清欢的话声。
“骁闻,妈说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下个月16号。”
婚期?
这么快吗?
林鹿初握紧手,指甲扣进肉里都没有感觉到疼。
言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无助将她席卷,头晕目眩中,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不小心伸手扶了下门。
但也是这一个动作,惊动了房间里的人。
晏溪行冷冽的嗓音从门内响起:“谁在那?”
林鹿初转身就想逃离现场,可轮椅的滚动声越来越近,最后那扇门被打开。
“念念?怎么是你?”
林鹿初呼吸一窒,有些艰难地转过身:“小叔,我不是故意想偷听。”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晏溪行轻轻应了声,转动轮椅扶手先走了进去。
林鹿初看着他的背影,也还是跟了进去。
白清欢见到林鹿初时,笑容依旧温婉:“我还在想是谁,没想到是苏小姐。”
话落,她又像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明天婚纱就到了,但我有事抽不开身,不知道苏小姐能不能代我去试试婚纱?”
林鹿初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一紧,她下意识看向晏溪行,好像在征求意见。
晏溪行只淡淡扯了扯唇角:“既然是清欢的意思,那明天我去接你。”
林鹿初一瞬间坠落冰窟。
……
第二天,婚纱店。
林鹿初穿好婚纱,站在镜子前时,有一瞬间的失神。
灯光折射下,婚纱上蕾丝上每一颗碎钻都散发着莹洁而纯净的光,如梦如幻。
从剪裁到配饰,这件婚纱完美的和林鹿初融为一体。
守在旁的店员忍不住夸了一句:“薄太太,这件婚纱真的很适合你。”
出于私心,林鹿初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只提起沉甸甸的裙摆走了出去,准备去找晏溪行。
一出门,她就看到已经换好了白色西装的他,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说着什么。
穿过挂满婚纱的走廊,林鹿初走到晏溪行身边,叫了一声:“小叔。”
晏溪行闻声转过头,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
沉默片刻后,他薄唇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很漂亮。”
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底惊艳一闪而过。
林鹿初凝望着他的眼眸,恍惚的好像回到了五岁时,刚被送到薄家的时候。
那天,晨光微熹。
清秀干净的少年也是这样看着她,许了孩童时的诺言。
“我是晏溪行,以后我会照顾你。”
一模一样的眼神,层层交叠。
最后又变成了眼前晏溪行俊逸的脸庞。
林鹿初垂在两侧的手,攥紧了婚纱的裙摆。
她要为自己再勇敢一次。
走到晏溪行身前,林鹿初蹲下身,仰头望着他,将藏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倾泻而出。
“晏溪行,我喜欢你。”
话落,晏溪行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转头就跟身旁的男人解释:“小孩子撒娇,别当真。”
说完,他又转回头看向林鹿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给你选好的未婚夫,楚家独子,楚瑾渝。”
楚瑾渝,娱乐圈里最年轻的双冠影帝。
因为混血出色的长相,一出道就受到粉丝热捧,其家族在京川也是数一数二的医药世家。
他很优秀,却不是自己想嫁的人。
林鹿初凝着晏溪行,眼眶微红:“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爱无回应,是她一开始就料到的结果。
可她不愿连暗恋的资格都被晏溪行残忍剥夺。
晏溪行眉心蹙了蹙:“我是你小叔,不会害你。”
长达十九年的暗恋,孤注一掷的表白,竟激不起他一丝波澜。
林鹿初漆黑的乌眸含着水雾:“小叔,这么多年究竟是我将喜欢隐藏的太深,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接触到她神伤的眼神,晏溪行淡淡看向楚瑾渝:“我还要去接我未婚妻,你们多聊聊。”
眼见晏溪行要走,林鹿初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追上前。
她用几乎恳求的声音:“小叔,别把我推给别人好不好?”
但晏溪行却拒绝的干脆利落:“念念,别任性。”
说完,他就出了婚纱店,驱车离开。
“小叔!”
林鹿初想要追上去,却被另外一只手拉住。
楚瑾渝突然出声:“苏小姐,何必纠缠一个不可能爱你的人?”
心思被一语道破,林鹿初微微一怔。
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份感情永远得不到回应。
可晏溪行于她而言就像是毒药,早已深入骨髓。
侵入她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在外人面前,林鹿初很快收拾好了脸上的情绪:“我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希望楚先生当没听过。”
说完,她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准备去换下婚纱。
但刚走几步,楚瑾渝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苏小姐,你真的了解你小叔吗?”
林鹿初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楚瑾渝却没解释,只是说:“等你换完衣服,我带你去找他。”
林鹿初隐隐有些不安。
但终究没说什么,换了衣服后,就跟楚瑾渝上了车。
十分钟后,车稳稳停在了一所私立幼稚园门前。
林鹿初望着了眼窗外,不解的收回视线:“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而楚瑾渝并未解释太多,只打开窗外,给她指了指左前方的位置。
林鹿初随之看去,只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竟然是晏溪行和白清欢!
他们怎么会一起来幼稚园?
刹那间,林鹿初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推测着所有可能性。
而就在这时,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背着书包,欢脱的跑向他们,叫了声:“爸爸,妈妈!”
林鹿初一怔,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无法呼吸。
那个孩子竟然叫晏溪行爸爸?
不等她反应,楚瑾渝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苏小姐,你不会以为你小叔和白小姐结婚只是个意外吧?”
他看似在问,却又像将残忍的真相揭开。
林鹿初叠在膝盖上的手攥紧,冷下了声音:“楚先生故意把我带到这,究竟图什么?”
“图什么?”楚瑾渝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淡淡轻笑,“我只是想帮你认清现实。毕竟我需要一个苏小姐这样的完美太太。”
林鹿初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扔下一句:“疯子!”
说完就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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