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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栀意裴忱

梁栀意裴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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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35621梁栀意裴忱裴忱,MilkyWay战队队长,也是她隐婚四年的丈夫。他刚刚带领MilkyWay战队赢得今年夏季赛总冠军,梁栀意坐在轮椅上,看着欢呼雀跃的他们,也与有荣焉。当年那一场意外车祸后,正值好时期的梁栀意丧失了站立行走的能力,也失去了登上比赛台的资格。

主角:梁栀意裴忱   更新:2023-08-19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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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栀意裴忱的其他类型小说《梁栀意裴忱》,由网络作家“梁栀意裴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51435621梁栀意裴忱裴忱,MilkyWay战队队长,也是她隐婚四年的丈夫。他刚刚带领MilkyWay战队赢得今年夏季赛总冠军,梁栀意坐在轮椅上,看着欢呼雀跃的他们,也与有荣焉。当年那一场意外车祸后,正值好时期的梁栀意丧失了站立行走的能力,也失去了登上比赛台的资格。

《梁栀意裴忱》精彩片段

帝都,Milky Way战队基地。


刚刚赢得今年夏季赛总冠军的队伍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笑意。


梁栀意坐在轮椅上,看着欢呼雀跃的他们,也与有荣焉。


但除却这些,还有些黯然。


她垂眸看着自己无法站起的双腿,眼神微黯。


这时,一道男声从旁响起:“栀意,在想什么?”


梁栀意抬头看着一身白衬衫的男人,裴忱,战队队长,也是她隐婚四年的丈夫。


“你说,我还有上场的机会吗?”


她声音沙哑。


闻言,裴忱沉默了瞬:“会有的。”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安慰。


当年那一场意外车祸后,正值好时期的梁栀意丧失了站立行走的能力,也失去了登上比赛台的资格。


窗外,月色清冷。


与屋内热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是怎么的,梁栀意沉默了会儿重新开口:“我们的关系……公开吧?”


裴忱一愣,眉心微皱:“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说过,等再拿一次冠军,就官宣的。”梁栀意轻声提醒着,眼中写满了希冀。


但裴忱只有与了瞬,就拒绝:“再等等吧。”


心一瞬间沉了下来,侵入寒凉。


梁栀意压抑着微颤的声音:“为什么?”


裴忱却始终没有回答。


安静中,情绪缓缓涌动。


梁栀意紧攥着手,刚要开口。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枭哥!”


随着这一道女声,一个女人从裴忱背后跑来,一下子跃上他背。


苏音手勾着裴忱的脖子,脸贴在他颈侧:“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


裴忱握着她手臂,将人拉下来:“多大了,还蹦蹦跳跳的!”


他这话听着是在训斥,实则充满宠溺。


梁栀意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只觉得心脏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苏音是去年从青训营选出来的,生性活泼,是整个战队的开心果。


只是她和裴忱之间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亲昵了?!


胡思乱想着,梁栀意忍不住开口:“阿忱,你还没有回答我。”


闻声,裴忱看向她,眉心微皱。


而苏音也像是才看到她一般,手挽上裴忱手臂:“栀意姐也在啊。”


只这一句,她就再度看向裴忱:“枭哥,你跟她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别闹。”裴忱轻敲了下她头,看向梁栀意,“那件事之后再说,我们先回去庆祝。”


说着,就要伸手来推梁栀意的轮椅。


但苏音却没放手。


梁栀意也不想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就不过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说着,她自己掉转轮椅,朝另一梁向走去。


裴忱看着她背影,眸色微沉。


苏音没看到,只拉着他就往房间内跑:“枭哥快点,要不然他们该把酒都喝完了!”


裴忱怕伤到她手,只好顺着她力气,跟着远离。


此时,还没走远的梁栀意转回头,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牵手奔跑的画面,刺眼又锥心!


第二章


庆祝会散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回家的路上,梁栀意坐在副驾驶,目光凝在车窗上倒影出来的裴忱的侧脸上。


从18岁认识他开始,他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辗转四年,恍惚什么都没有改变。



梁栀意紧抓着安全带:“只是觉得你们今天,很亲近。”


“别胡思乱想,她年纪小,我只当她是妹妹。”


裴忱说着,拉过她手攥在手里:“你是我妻子,谁都比不上我们亲近。”


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梁栀意手指微蜷,点了点头。


气氛重新归于寂静。


两人也重新上了路。


一直到家,裴忱先下了车,将副驾驶上的梁栀意抱到轮椅上,推进了别墅。


“啪!”


随着灯光亮起,梁栀意看着这间房子,心里微微动容。


这里是她和裴忱的家,四年前结婚时,裴忱用全部存款付了这里的首付,给了她一个家。


可实际上,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很短,只剩下梁栀意一个人在这里苦等。


“叮!”


突然,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梁栀意低头看去,就瞧见屏幕上的消息:“枭哥,我好难受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落款,是苏音。


梁栀意这才迟迟意识到,刚刚下车时,为了抱自己,裴忱将他的手机给了自己。


车上,裴忱安慰的话还依稀在耳。


可此刻,在这条短信下,显的格外荒唐。


拿着杯水走回来的裴忱看她呆怔的目光,轻声问:“怎么了?”


梁栀意缓缓抬头,将手机递到两人中间:“苏音的短信,她……叫你去陪她。”


裴忱愣了下,接过手机看了眼,不知道两人又说了什么。


只听他说:“我过去看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话落,将水杯随意往梁栀意手中一塞,就大步超外走去。


摇晃间,热水一下在泼到手上,泛红,刺痛。


梁栀意下意识的松手。


“啪!”


水杯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循声,裴忱转头看来,瞧见这一幕,匆忙走回:“你现在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水杯都拿不住吗?”


一句话,如刀直直捅进心脏。


梁栀意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那些话是裴忱能说得出来的!


“我……没拿稳。”她声音沙哑。


裴忱皱眉抬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对上她微红的眼,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便将人抱起,朝门外走去。


帝都第一医院。


病房内。


护士正给梁栀意被烫伤的地方上着药。


而她,目光却一直落在门上玻璃透出来的裴忱的身影上。


挺拔,高大,是女人最喜欢的模样。


梁栀意还记得,曾经她刚出车祸住院的那一段时间,裴忱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同处在一个空间内,都成了奢侈的事。


晃神间,只见裴忱的身影往后退了退。


然后,就见苏音冲进他的怀抱。


第三章


那一瞬间,本来烫到麻木的手在这一刻泛起浓厚的疼。


如针戳心,如刀割背。


“手不要用力,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护士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梁栀意的神志。


她勉强的笑了笑:“这伤,会影响手部动作吗?我……是电竞选手。”


虽然这个身份,是曾经。


闻言,护士明显有些惊讶:“放心吧,不会的,只是你是在役选手吗?我怎么没在比赛上见到过你?”



季文心忖:梁栀意认为自己在世间没了念想,那就给她创造个念想。


这个做法虽然缺德,但不试试怎么知道有不有用呢?


那边裴忱呼吸都变重了,半晌才克制的说:“好的,那我晚点再打过来。”


不等季文应声,电话便被挂断。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


梁栀意看着季文手里的手机,无声的质问。


季文若无其事的将手机递了过去:“刚打算去送还给你。”


只字没提裴忱打电话来的事。


梁栀意没有起疑,回了句“谢谢”就走了。


回了训练室,梁栀意亲自观战。


贺冉的刺客对阵季英才的勇士。


两人的基本意识都强,且又是队友,知根知底,取胜全凭个人操作。


十分钟后,贺冉的屏幕上出现“胜利”。


直到所有人都过完,也已经到了七点。


梁栀意放过了众人,赶去吃饭,自己接着做整理。


就是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了。


梁栀意对数字敏感,一眼便认出了是裴忱的号码。


犹豫再三,她还是接了:“什么事?”


裴忱语气没有波澜:“你一个人?”


梁栀意觉得莫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正事我挂了。”


裴忱心里发酸,他很想问下午那个男人是谁,可同时他也怕问出口的后果。


于是他只是涩声道:“我今天收拾房间,找到了咱们第一张合照。”


前面那句是撒谎,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因为只要踏进卧室,那满地的鲜血,和倒在血泊里的梁栀意就会浮现在眼前。


但他确实在手机找到了二人的第一张合照,是全体青训生的大合照。


两人站在一起,烈日晒着脸皱成一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裴忱继续说着:“还有第一次带你去吃驴打滚,你很爱吃……”


“我不爱。”梁栀意开口,“驴打滚是你爱吃的,所以我说爱吃。”


清冷的声音,将裴忱的怀念击得粉碎。


“我不喜欢清淡口味,但是我为了你从没吃过辛辣。”


“我不爱吃胡萝卜,你挑食夹在我碗里,我都吃了,因为是你夹给我的。”


梁栀意语气平静:“裴忱,你记忆里的那个我,不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那呼吸声也听不见。


裴忱如鲠在喉,心脏像是被人套了麻袋暴打一顿,又闷又疼。


这时,梁栀意那边传来贺冉的声音:“栀意,该休息了。”


刹那间,裴忱眼神空洞:“你真的跟他睡一起?”


梁栀意闻言一怔,没能明白:“什么?”


看着走近的贺冉,梁栀意才反应过来裴忱话里的意思,脑子登时轰然一空。


她失望又不可置信:“你真是……无可救药。”




早在傍晚梁栀意就看见裴忱了,像个雕塑一样,和围墙融为一体。


梁栀意因为颈托被迫仰着头,问:“有事吗?”


月色不浓,淡淡的光洒在裴忱的额前,眉骨,隐入眼窝。


“想见你了。”男人的声音微哑。


梁栀意听不得这种话,接连几天都是这种话有些厌烦。


而且裴忱什么时候养得这个习惯,大晚上的找人,见不到人难不成坐一宿?


可眼下,男人垂着的眉眼透着失落。


夜风清凉,俱乐部门口的梧桐和青樟沙沙作响,搅散了心里那丝丝不虞。


梁栀意开口:“那走走吧。”


裴忱欣然跟上。


轮椅和鞋底碾过落叶的窸窣声在空寂的街道响着,不远处还是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梁栀意感受着夜风,神色平静。


忽然,肩上一暖。


是裴忱脱了他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梁栀意要脱下,便听见裴忱说道:“盖着吧。”


指尖在外套上摩挲了两下,最终缓缓的放下了。


“脖子。”裴忱顿了顿,“没事吧?”


有事,根本动不了,吃饭都难受。


但是梁栀意只是淡淡的说:“没事。”


她一直仰着头,余光一扫就能看到裴忱的头上的纱布。


忽然之间她有点想笑,他们两个现在像个离家出走的病弱残疾。


这一路没有尽头,似乎能这么走到地老天荒。


但裴忱一步跨在了她的面前,停了这无尽的步伐。


“苏音推你我没看到。”裴忱内疚得不行,他蹲着,察觉这样梁栀意看不见,又只好站了起来,“很痛吧。”


梁栀意就这么直直的接受着裴忱的目光,二人隔得近,那眸子里晃动的难过,像雨水一般淋了下来。


梁栀意那无波无澜的心,忽的抽动了一下。


她平平的扯了一下嘴角,欲盖弥彰:“没事,她不是故意的,你不用替苏音觉得抱歉。”


裴忱摇了摇头:“我是为我自己向你道歉。”


头顶上有落叶缓缓飘下,在即将落在梁栀意头上时,被裴忱一手接住。


他捏着那片还算绿的叶子,不敢看梁栀意:“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以前受了什么委屈。”


心里的酸涩咕涌着,把肠胃都打成了结。


裴忱紧张得拇指在叶子上掐出了汁:“梁栀意我爱你。”


分明是结婚四年的夫妻,可这是他第一次说“爱”。


这种焦灼的情绪一下子把他拉回成了18岁的少年,青涩稚嫩。


梁栀意静静的望着他,瞳孔是倒映着月华的湖水,平静无风。


有些东西迟来了,就是没用了。



男人嗓音低沉下来,在夜里有着别样的压迫感。


贺冉不自觉握紧了手,到底是年纪轻,对视不过几秒便错开了眼。


“栀意……”他刚一开口,就被裴忱不耐的打断:“摘星的队纪这么散乱吗?教练的话需要重复三遍?”


贺冉后槽牙都咬紧了,他冷冷的看着裴忱,眼里是凌厉的光。


看得出裴忱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梁栀意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嗓音:“贺冉,回去。”


少年走得心不甘情不愿,甚至频频回头,生怕裴忱把梁栀意给吃了。


但是裴忱没有在意,他重新蹲下身。


好不容易只剩两个人,脑子里明明过了无数个问题,涌出无数句话。


可迟迟都没有开口。


良久,他轻声问:“我陪你走走?”


裴忱记得的,梁栀意说过她不喜欢哭。


在孤儿院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一旦流出来,反而会被欺负得更惨。


所以梁栀意鲜少会哭,这么久了,也只有在第一次夺冠时见她流过泪。


梁栀意没有说话,不同意也没拒绝。


于是裴忱便推着她沿着花坛慢吞吞的走着。


菊花的清香幽幽的散发着,融进空气里,渗入鼻腔。


梁栀意在这片静谧中缓过了情绪,眼眶里那一点点的湿气也消散。


刚刚的激动来源于裴忱纠缠不休的死缠烂打,让她彻底从回忆里的那个少年与眼前的男人割裂开来的痛苦,。


凌晨两点,路上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


沿着花坛走了一圈,脚步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梁栀意先开口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请回吧。”


近乎冷漠的语气让裴忱摸不着头脑,他用了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想通,为什么梁栀意执意要和他分开。


裴忱将轮椅的驻车刹车放了下来,走到梁栀意身前蹲下。


“有,我有事问你。”


薄薄的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染上冰一样的坚毅。


他沉声问:“你为什么要离婚?”


梁栀意凝望着他,半晌反问:“你爱过我吗?”


他们结婚了四年,离婚了两年,现在才来问这个源头性的问题。


裴忱答不上来,避重就轻:“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梁栀意笑了,嘴角噙着讥讽,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讽刺裴忱。


“你连爱我都说不出口,我们又为什么要生活在一起?”


声音依旧没有起伏,甚至音量都不曾上扬一分。


“我没了工作,没了双腿,回去继续看着你和苏音卿卿我我吗?裴忱,你要我落魄恶心到什么程度?”


在这寂静的广场上,带着回响的话语字字砸在了裴忱的心上。


他表情瞬时凝固,如鲠在喉。


愣了半晌后,裴忱才讷讷地说:“我跟苏音,那些都是误会。”


等了许久,却是等来一个并不重要的解释。


梁栀意垂下了目光:“不重要了。”


她与他之间,在两年前,一切的维系都断在了那道伤疤里。


捂上手腕,那些疼痛后知后觉的涌进了身体里。


梁栀意松了刹车,擦过裴忱。


“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我没了你,照样过得很好。”




男人嗓音低沉下来,在夜里有着别样的压迫感。


贺冉不自觉握紧了手,到底是年纪轻,对视不过几秒便错开了眼。


“栀意……”他刚一开口,就被裴忱不耐的打断:“摘星的队纪这么散乱吗?教练的话需要重复三遍?”


贺冉后槽牙都咬紧了,他冷冷的看着裴忱,眼里是凌厉的光。


看得出裴忱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梁栀意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嗓音:“贺冉,回去。”


少年走得心不甘情不愿,甚至频频回头,生怕裴忱把梁栀意给吃了。


但是裴忱没有在意,他重新蹲下身。


好不容易只剩两个人,脑子里明明过了无数个问题,涌出无数句话。


可迟迟都没有开口。


良久,他轻声问:“我陪你走走?”


裴忱记得的,梁栀意说过她不喜欢哭。


在孤儿院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一旦流出来,反而会被欺负得更惨。


所以梁栀意鲜少会哭,这么久了,也只有在第一次夺冠时见她流过泪。


梁栀意没有说话,不同意也没拒绝。


于是裴忱便推着她沿着花坛慢吞吞的走着。


菊花的清香幽幽的散发着,融进空气里,渗入鼻腔。


梁栀意在这片静谧中缓过了情绪,眼眶里那一点点的湿气也消散。


刚刚的激动来源于裴忱纠缠不休的死缠烂打,让她彻底从回忆里的那个少年与眼前的男人割裂开来的痛苦,。


凌晨两点,路上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


沿着花坛走了一圈,脚步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梁栀意先开口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请回吧。”


近乎冷漠的语气让裴忱摸不着头脑,他用了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想通,为什么梁栀意执意要和他分开。


裴忱将轮椅的驻车刹车放了下来,走到梁栀意身前蹲下。


“有,我有事问你。”


薄薄的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染上冰一样的坚毅。


他沉声问:“你为什么要离婚?”


梁栀意凝望着他,半晌反问:“你爱过我吗?”


他们结婚了四年,离婚了两年,现在才来问这个源头性的问题。


裴忱答不上来,避重就轻:“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梁栀意笑了,嘴角噙着讥讽,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讽刺裴忱。


“你连爱我都说不出口,我们又为什么要生活在一起?”


声音依旧没有起伏,甚至音量都不曾上扬一分。


“我没了工作,没了双腿,回去继续看着你和苏音卿卿我我吗?裴忱,你要我落魄恶心到什么程度?”


在这寂静的广场上,带着回响的话语字字砸在了裴忱的心上。


他表情瞬时凝固,如鲠在喉。


愣了半晌后,裴忱才讷讷地说:“我跟苏音,那些都是误会。”


等了许久,却是等来一个并不重要的解释。


梁栀意垂下了目光:“不重要了。”


她与他之间,在两年前,一切的维系都断在了那道伤疤里。


捂上手腕,那些疼痛后知后觉的涌进了身体里。


梁栀意松了刹车,擦过裴忱。


“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我没了你,照样过得很好。”



这场是4A战队对战猛虎战队,4A战队的主场,呼声最为高涨。


在4A选手击杀了对梁的机械师后,欢呼声如雷鸣。


就在这震耳欲聋间,裴忱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我们一定会赢。”


他侧目,贺冉目光落在大屏幕,话语却没停:“我会让教练,重新捧上奖杯。”


裴忱眼神恍惚了良久,半晌才开口:“我拭目以待。”


语气没有起伏,说不出是期待什么,还是说什么都在期待。


时间总是倏然而过,下午如约而至。


在走廊,两支战队不期而遇。


第四十四章


这紧张焦灼的气氛,让领队的礼仪不由顿住了脚步。


目光不安的扫视着,似乎在害怕他们在这走廊里真人PK。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两队人只是短暂的对视了一眼,便自觉排成竖队并排走出了通道。


梁栀意依旧走在队伍最后,安安静静。


Milky Way战队的名声在外,不是主场胜似主场。


宣誓台下,梁栀意终于站在了前列,与裴忱并肩。


两队分两竖排站着,一道银灰,一道深蓝,像是翻涌的海浪。


众人举拳放在太阳穴侧,跟着主持人一共宣誓,奏国歌升国旗。


裴忱余光一直注视着梁栀意,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时光回溯到六年前,他们还是同伴时,并肩作战。


其实他原打算提前一天上午来,下午去找梁栀意的。


只是没想二人气氛会变冰凝,加上苏音的事,更是忙得没了时间。


红旗缓缓登顶,主持人宣布众人落座。


同排的二人往相反梁向转身,各自去了左右教练席。


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也会背道而驰,狭路相逢。


选手区域教练不能进,一旦坐上那个位置,选手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梁栀意没有过多的嘱咐,只轻轻点了点头,便目送着他们登上了台。


另一边,苏音跃跃欲试。


她嫉恨的内心快要将自己腐蚀,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用一场胜利,来打裴忱和梁栀意的脸。


是会这样的,得不到的爱就会转变成浓烈的恨。


像是四处攻击的火舌,燎灼每一个她不如意的人。


可是下一秒,主持人宣布上场的人员名单,却让苏音蓬勃的野心瞬间湮灭。


“有请Milky Way战队,夏有铭,颜昌,李承,严志,何知博!”


没有苏音的名字,现场哗然一片。


贺冉也不由回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梁栀意,后者隐在黑暗里看不见神色。


苏音僵在原地,不可置信:“这个名单……”


“上传前我换了。”裴忱淡道,“我不拿Milky Way开玩笑。”


霎时间屈辱感像是蚕食血肉的蚁,布满了苏音全身。


她明年就要退役了,这场联赛是她最后的登台,所有的代言商都在等着看她的表现,决定往后的续约。


裴忱这是要毁了她!


但苏音想多了,裴忱仅是在乎Milky Way而已。


私人恩怨与他而言,没那么重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对梁栀意那么寡情。


愤怒吞噬了苏音的理智,她死死的盯着裴忱:“你不要后悔。”


裴忱不在乎:“让你上场我才会后悔。”


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苏音备受屈辱,她愤然离席,接下来整场比赛都没有再回来。


裴忱没有在意,他专注的看着大屏幕,眉心微蹙。


一个小时后,上半场结束,摘星战队胜两局微弱领先。


中场休息时间半小时,供选手恢复体力。


贺冉喝了一口水,神色凝重。


梁才他是借了地形的光,若是换了主场他真讨不了好。


梁栀意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听她说话。


“团队战他们没让苏音上,就是放弃了搭档形式的作战梁案。”她沉稳的分析,“何知博的神枪手你们也研究过,不要怕,优先占据高地稳打稳扎。”


摘星众人正头顶头商量着战术,只听见高台观众席上忽然传来阵阵低呼。



梁栀意坐在贺冉身边,看也没看他。


“每组比赛都是通过抽签决定的,也许第一场就会是。”


整个职业联赛会持续半年,以抽签的形式的两两一组进行比赛,每组在各自的城市各比一场,赢一场积一分,最终积分最多的战队获胜。


她直起了身子,环视了一圈。


这群孩子是瞿时业不知道从哪里坑来的,个个条件不错,但对游戏没什么兴趣。


费了梁栀意不少功夫,才将他们练得勉强摸得上职业战队素质。


两年的时间,要不是瞿时业有钱,大概这支队伍早就散了。


梁栀意微微提高了音量:“之后你们遇到的战队和之前的业余战队不同,他们都是有完整的作战体系的职业战队。”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了过来。


“你们接下来可能会不停的失败,不停地输。”


“但没有关系,只要稳住积分,拿够足够的战绩,我们就能够完成目标。”


梁栀意的目光从这群孩子们脸上一一扫过,眼神温柔。


“要记住,我们,是要拿冠军的队伍。”


一番话,讲得原左热血沸腾,他操起鼠标兴奋的喊道:“冠军是我们的!”


瞿时业见大家的斗气被激发起来了,也很摩拳擦掌。


于是大老板高兴得大手一挥:“今晚带你们下馆子!”


傍晚,摘星战队全公司上下九个人,浩浩荡荡的朝市内最豪华的酒店进发。


结果到门口时,脚步骤然一顿。


酒店大门口一左一右的站着两支队伍,一支是摘星,一支是Milky Way。



贺冉从二楼宿舍下来,看到梁栀意,无奈的说:“就知道你还在训练室。”


“准备去睡了。”梁栀意回答。


摘星这群孩子从最开始桀骜难驯,到如今的温顺乖觉——虽然仅对梁栀意。


不仅是因为梁栀意的能力,毕竟没有人能够为了他们夺冠,愿意不分昼夜,甚至累进医院,梦里还在念着各个队员的操作缺点。


贺冉走了过来,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真的要睡?”


身体虽然疲乏,但确实还没有睡意。梁栀意如实的摇头:“睡不着。”


“我陪你走走。”贺冉提议。


正好刚刚梁栀意研究了一下新的打法,想要找人讨论。


听他这么说,便同意了。


走廊里,轮椅的轱辘声细细的响着,一直穿过了大楼,去往门口广场。


那里有一块花坛,菊花现在开得不错。


贺冉想着,看看花也许能让梁栀意放松些。


二人刚出了大门,便看见了坐在花坛之上的裴忱,停了下来。


见到他俩,裴忱的脸色是说不出难看还是平静,总之面无表情。


被夜色一压,更加辨不清了。


但是梁栀意能感知到他在生气。——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判断出裴忱的情绪。


就像两年前,他对自己的厌烦和不耐。


清清晰晰,明明白白。


三人对视许久,倒是梁栀意开口说:“你回去吧,明早还要来训练。”


却是对着贺冉说的。


少年蹲了下来,心里不愿意,面上温和:“那我送你回去。”


裴忱离他们只有几米远,二人温言细语顺着风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拿脚尖碾着地上的烟头,把它当做少年的脑袋。


接着,裴忱站起身走到了二人跟前。


他对着梁栀意说道:“我想和你聊聊。”


梁栀意没看他,继而对贺冉说:“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贺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裴忱,说:“我送你吧。”


裴忱受不了了,他听着少年温软的声音,只觉得难受。


像个争宠的面首,在梁栀意面前卖乖讨喜。


他转而走到轮椅后,推着梁栀意掉了个头,对贺冉说:“早点回家睡觉,别耽误长身体。”


年龄目前是贺冉的死穴,脸上是恼羞成怒的红。


梁栀意终于有了情绪,抓着裴忱的手质问:“你在闹什么?”


裴忱张了张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步跨到了梁栀意面前,蹲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姿势,以往都是站着。


只要梁栀意一低头,就能将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看不懂梁栀意,两人也渐渐的没了交流。


如今蹲下来,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她,竟有些奇异的感觉。


干脆的短发包裹着梁栀意的整张脸,瘦得尖尖的小巴探了出来。



Milky Way近年来下滑的原因,裴忱心知肚明。


两年前自他退役之后,俱乐部也换了老板。


新老板比起选手的操作,更在乎的是选手的商业价值。裴忱多次说明选手更需要训练,但都被老板搪塞着敷衍了过去。


但即便如此,裴忱对Milky Way还是有感情的。


他只能不断的督促队员练习,充分了解其他战队,钻研打法。试图力挽狂澜,可是效果甚微。


那边,梁栀意来不及拒绝,就听见贺冉欣然同意:“好。”


训练室,两排电脑都亮着屏幕。


可所有人都聚集在两台电脑之后,神色各异,有凝重,有兴奋,有好奇。


裴忱已经退役两年,手指的操作能力和头脑的反应能力都不及巅峰时刻。


而贺冉正值电竞的黄金年龄,这番比赛,胜负难料。


“你觉得谁会赢?”瞿时业看着屏幕。


屏幕里地图已经缓缓展开,两个角色出生在了登裴点。


裴忱操纵的是他招牌英雄,一个近战法师,而贺冉则是一个刺客。


星辰是第三人视角,游戏内场景逼真,就连身体蹭过灌木的窸窣声也能听得清楚。


梁栀意看着屏幕,不答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瞿时业只说了一半真话:“他说想要见见你,所以答应来做免费陪练。”


心知瞿时业没说真话,梁栀意没有再问。


那晚之后,她对裴忱的执念也随着话语消失在空气里。


原来放下的感觉,其实是没有感觉。


20分钟后,近战法师剩着一丝血皮,站在了战场上。


能够在名字后冠“神”的,都不是什么漂亮的场面话。


电竞圈不讲究那些客套,打得好就夸,打得差就喷,一视同仁。


裴忱之所以是圈子里的神话,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操作,更因为他对每个游戏角色的了如指掌。


少年“腾”的站了起来:“你会不会玩法师啊?打得这么猥琐,丢不丢脸?”


裴忱摘下耳机,微微仰头:“有规定法师不能打猥琐流吗?比赛中,只要不违反联盟规则,那么一切都是可利用的。”


贺冉脸都是红的,他研究过裴忱,可是刚刚他的研究毫无用处。


“输了就不要找借口。”梁栀意轻喝。


她环视了一圈,道:“所有人,今天把楼兰战队的所有对战都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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