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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阅读夫君独宠爱妾?我攻略婆婆来撑腰》精彩片段
从屋里出来,陆含宜便领着一群人拦在陆令筠面前。
她睨着陆令筠,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姐姐要嫁进侯府,娘赏了你不少好东西呀。”
“妹妹喜欢?”陆令筠面上不显,巧笑看着她,一副她若是喜欢便送给她的模样。
看她跟往常一样,陆含宜眼底幽深之色更添几分得意。
哼,果然只有她这种天命之人才重生。
这一世,她陆令筠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不用了,那么点破玩意你自己好好留着吧,以后在侯府吃不上饭还能当点钱花。”
“妹妹何出此言?侯府家大业大,怎会叫我吃不上饭?”陆令筠敛着笑,一脸不解。
见她如此,陆含宜更加得意,她睨着陆令筠,“天机不可泄露,乖乖嫁给程云朔就对了,你也不用多想,因为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命。”
说完,陆含宜便带着人走了。
陆令筠:“......”
看着她趾高气扬走的背影,陆令筠无语一笑。
她这个头脑简单的妹妹,真是重来一次也没半点长进。
这都是命,好,她更等着看陆含宜的命怎么样了。
就看她这么知天机能不能先过李府那一关。
陆令筠回了自己小院。
这几日,她小院子忙了起来。
教习嬷嬷,喜娘绣娘们进进出出,教她规矩,给她量体裁衣,为大婚做着准备。
因着这一世嫁的的是侯府,所有规制都比上一世高上一层。
陆令筠上一世可是被封了诰命,进宫请过安,礼仪仪态早早学过,教习嬷嬷只指点一次,便连连点头,心里满意得不得了。
陆令筠会来事,只夸嬷嬷教得好,命人封了大红包给她。
那教习嬷嬷是侯府派来的人,这红包收了,回头便跟侯府夫人回禀,陆令筠天资聪颖,一举一动大家风范,天生主母之资。
还没过门,夫人就对陆令筠好感多上三分。
前世,陆含宜可没抓过这最初的好感,凭的全是程夫人对媳妇的亏欠。
陆令筠的教习很快结束,她早早得了几天清闲,在屋里盘着嫁妆外,自己手上地契人契铺子贴身钱时,有人找了上来。
“大小姐,将军府小姐来见你。”
提笔记着的陆令筠听到这儿,笔尖猛然一顿,抬起头来,“快请!”
不肖时,一个穿着黄衫长裙的年轻女子便被领了进来。
“令筠!是不是你妹妹又欺负你了!怎么叫你嫁程云朔那纨绔子!”脆亮的声音响起。
来人正是王绮罗。
王绮罗是陆令筠的手帕交,王绮罗的母亲和她母亲亦是手帕交,陆令筠母亲过世后,有一段时间直接被接到王家住,王绮罗母亲拿她当半个女儿看。
可惜后面继母过门,王绮罗母亲不便多来往,只叫王绮罗多多来陆家看她,帮衬些陆令筠在陆家的日子。
而上一世,陆令筠嫁入李家一年后,王绮罗也嫁人了,她嫁的是大理寺少卿之子,嫁了后才听闻那少卿之子不是人,日日夜夜打王绮罗,王将军那时蒙冤,官场遇到大事,根本无暇顾及女儿,不消半年,王绮罗便被打死了。
那时陆令筠在江南,什么都做不了,待得她回京,有了实力护着点人,王家早已落败,王夫人几年前也逝了。
这事儿是陆令筠一辈子的遗憾。
陆令筠见到她,顿时眼前一湿,恍若经年的抱住她,“绮罗?”
“你别哭啊!你只管跟我说,我爹娘听说你要嫁程云朔那纨绔子,气得不得了,她同我说,你若是有半点不情愿,我们将军府出面替你拒了这门亲!”
陆令筠听着王绮罗的话,破涕为笑,她搂紧王绮罗不语,湿漉漉的眼睛只看着她。
王绮罗被她瞧得心里更紧,“你别看我了,你倒是说句话,是不是你那恶毒后娘和你妹妹干的!我记得明明是李家瞧上的你,我娘还说李家是门好亲事!”
“你再不说,我现在直接去!真当你没人撑腰了!”
陆令筠松开王绮罗,拉住她,终于开口,“是我愿意的。”
“令筠,你从小就是软脾气。”王绮罗一脸不信。
“真的。”陆令筠笑得更加开心。
有人站自己这边,这种感觉真的暖。
她拉紧王绮罗的手,带她坐下,“侯府高门大户,夫人侯爷皆是宽厚之人,定然对媳妇慈爱,这怎么不是好亲事。”
“程云朔那家伙可是个纨绔子!他娇养青楼女那事儿可是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我爹都说他女色昏头,无药可救。”
“这世道男子有多少不是三妻四妾,就连你爹,和婶娘琴瑟和弦,后宅也有两房姨娘。”
王绮罗一时哑然。
诚然,就连她爹都有两个小妾。
她娘只生了她一个女儿便伤了身子再生不了,防着绝嗣,她婆婆强逼着纳了两房小妾开枝散叶。
“可是......我记着当时你明明是被李家瞧上,这换了人,铁定是被你妹妹抢了。”
“李家哪里比得上侯府,”陆令筠笑着,“李闻洵家中行二,上面有能干的哥哥,娶的是尚书次女,进府就执掌中馈,而陆云朔是家中独子,我进门后只我一个儿媳,李家如何比得侯府?”
王绮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似乎,很有道理。
没想到陆令筠已经看到了这个层面,只论家世,李家真的是一百个比不上侯府。
但......
“你当真不介意程云朔已经有了小妾?”
她爹有妾那也是因为子嗣,长辈之命实在违不过,可正常人家的男子哪有在婚前就纳妾的。
还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不是羞辱新妇吗!
陆令筠举着茶盏,“这世上的夫妻能做到相敬如宾便是极佳的福气,我也只求与他相敬如宾。”
王绮罗听此,再没了意见,她瞧着风轻云淡,从容不迫的陆令筠,转念道。
“我可跟你讲,他那小妾不是一般人,我弟弟同我说,他听过她在青楼的卖唱,曲调全都新颖无比,行径更是大胆张扬,在青楼里就道什么男女平等,人生而自由,见过她的男人全都说她是奇女。”
秋香院里。
秋菱欢欢喜喜的伺候着程云朔吃饭。
小院子灯火晃晃,秋菱一直跟程云朔讲着以前的趣事。
聊着聊着,原本对秋菱还刻意保持着几分距离的程云朔也放了开。
说到底,故人旧人在人心底的份量都是不一样的。
程云朔一开始把秋菱赶走,真是激情上头。
他前脚在飘香院花了万两黄金与一群世家子斗彩,把邢代容强势赎了身,那一刻真真是为了她能与全世界为敌。
邢代容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回去之后,立马把秋菱赶了出去。
全然什么不管不顾。
如今秋菱重新回到他身边,往昔情谊慢慢浮起,他不由觉得当初他对邢代容确实是太过上头。
这世间哪有一直滚烫炙热的激情,若是没有一起面对着全世界的风雨,上头的激情终是会慢慢往下褪。
“世子今夜还宿在我这儿可好?”秋菱小意温柔道。
程云朔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嗯。”
秋菱眉间忍不住喜色,她正要给程云朔夹菜,便听得屋外传来秋葵的声音。
“世子爷.......”
秋葵低着头走了进来,看到秋菱更是把头使劲往下低,细声细气道,“秋菱姐。”
秋菱一眼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你脸怎么了?”
程云朔跟着把目光落在秋葵脸上。
秋葵慌忙的捂住脸,“没什么,我出门不小心撞的。”
“得了吧!撞能撞出来一个大巴掌印?是不是你屋里那位打的?”秋菱一眼鉴真。
秋葵哪里敢多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我不小心。”
“你别再给她说话了,现场都是我们自己人,也该让世子知道那位到底是个什么人!”
“秋菱姐,你别说了,邢姑娘她听到世子又不回去也是着急了。”秋葵捂着脸一脸为难。
程云朔听到这儿一掷筷子,“就这个脾气还想叫我回去!”
“回去告诉她,我不会回去的!她要是再跟为难你们,这辈子别想我回去!”
秋菱听到这里又是喜上眉梢。
当天夜里,果然世子没有回去,宿在秋香院。
不过世子依旧没有跟秋菱同房,他就是同邢代容置气一般,两人闹着脾气。
终于第三天的时候,邢代容自己忍不住了,出了摇光阁,跑来秋香院。
“程云朔!”
邢代容站在秋香院门外大叫。
没一会儿门开了。
但出来的只有摇着团扇的秋菱,“呦,这来的是呀。”
“你这个贱人!”邢代容一见到秋菱就气得牙根痒痒,张牙舞爪便要与她撕打。
秋菱挺起胸脯,把脸凑上去,“打,往我脸上打,打了正好给世子好好瞧瞧。”
邢代容听到这里,气焰顿时就压下一大半,妈妈的,这贱人上次就是用这种阴招害她,还想要陷害她。
索性秋葵在后面拉架,她顺势就停了下来,指着秋菱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一次两次陷害我,你怎么这么贱!贱贱贱!贱死了!”
“呵呵,真是人贱不自知,我再贱贱得过你,抢不赢就打人,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以前是世子宠着你,惯着你,叫你蹬鼻子上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满府上下全把你当个笑话!”
邢代容哪里骂得过秋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要程云朔把你杀了!”
“呦!你去呀你去呀,哦不,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世子爷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走得可早了,一看就是不想见到某些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某些人真该好好想想了,自己的恩宠是不是到头了!”
“你胡说!程云朔答应过我这辈子就我一个!他是我的!你说这么多也不能掩盖你抢我男人的事实,你就是抢男人的贱小三!贱小三!”
“少在我面前发癫!”秋菱一把甩开她,瞪着眼睛指着她鼻子骂,“一口一个世子爷是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就是一个连妾都不是的爬床的!再看不清自己身份老娘撒泡尿亲自给你照照!”
秋菱说着回屋把自己夜壶拎出来,对着邢代容泼去。
邢代容看到这儿,连忙堪堪躲过。
腥臊的味道在她旁边传来,她气得全身发抖。
正要冲上去找秋菱,秋菱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当家主母,还敢来老娘屋里逞威风!”
邢代容气到全身颤栗,满脑子空白,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狠狠踹两脚。
可这两脚只叫她疼得慌,她又气又委屈的往摇光阁跑。
刚跑回去,秋菱最后两句话突然点醒了她。
当家主母?
陆令筠?!
此时。
秋风飒飒,日头正好。
穿堂风正舒服的小花厅内,陆令筠看着账本。
“解气,解气,真是解气!”
“刚刚秋姨娘拎着屋里的夜壶哗啦一声冲出去,对着那邢代容泼,把她泼得再也放不出一个屁来。”
春禾和霜红全都笑得前仰后合,过来传话的小薇更是笑得眼泪都飞出来。
“少夫人,这种人就该这么对付!叫她天天在我们面前发癫!”
翻看账本的陆令筠浅浅勾笑。
她也没想到秋姨娘气人的本领一点也不小。
短短两三天,就把邢代容气得坐不住,狠狠磋磨了她一番。
“好了,霜红,你等下出府一趟,告诉芷染一声,叫她这段时间开始广囤木炭,如今刚入秋,收购价格比较好。”
“是。”霜红止住笑,扶着肚子应下。
陆令筠在府里事物一一熟悉之后,便要开始打理自己名下的庄子和产业了。
作为重生者的她,必然要抓住一些重要的时间点,她可记得今年冬天特别冷,木炭价格蹭蹭直高,到后面更是重金想买都难。
上辈子她那个时候在李府,李家木炭数量不够,全都紧着家主和李家大哥一家,她那时跟着李二可是受了不少寒,身子骨也是在那时就落下病根。
这一世,她提前掌握先机,先把木炭备起来。
她这儿把事务安排下去,另一边又传来人报。
“少夫人,摇光阁那位又来了!”
果不出所料。
邢代容挨了程云朔一巴掌后,地位噌的一下子拔高了。
程云朔天天哄着她,懊悔得不成样子。
邢代容哭过闹过,最后在他各种赌咒发誓下,以后再也不动她一分,更不与陆令筠往来半分,才勉强原谅了他。
两人哄好了之后,又过上一段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好日子,看这架势,比以前还要好。
期间,就秦氏差温嬷嬷过来问了陆令筠,程云朔没有半分交代给她。
秦氏这段时间带老侯爷去了郊外庄子静养,不在府里。
陆令筠跟温嬷嬷回了句话带给秦氏。
“世子不喜于我,母亲交托的使命恐难一时完成。”
温嬷嬷很快带来秦氏的回复。
“筠儿勿急,一切以自己为重。”
陆令筠看到这儿,浅浅笑着,顺势提出想要秋菱的卖身契,给世子纳一房妾室。
秋菱是以前程云朔的通房丫头。
大家族里男子未成亲基本没有纳妾的,但是通房丫鬟或多或少都会有。
邢代容没出现之前,她是摇光阁里唯一开了脸的。
邢代容出现之后,程云朔便不再碰她,邢代容进了摇光阁,更是把她打发去了佛堂,伺候那些老姨娘们。
她如今已经把秋菱接了出来,下一步就是把她抬成妾室。
没得错,她就是在收拾邢代容。
邢代容一次一次在她面前跳,再不收拾都不是她了。
总归收拾一个连名份都没有的小妾,也不用太费力,轻轻抬一个妾就看邢代容怎么办。
她可不是什么真菩萨。
陆令筠的消息发出去后没多久,秋菱的卖身契就跟着秦氏一句话一起到了陆令筠这儿。
秦氏叫她一切自己做主即可。
陆令筠在拿到秋菱的卖身契后,淡淡一笑,“世子爷如今在哪儿?”
“今天下午与尚书府两位公子约着去打球,许是傍晚会回来。”
“好。”
傍晚时分,陆令筠在程云朔回摇光阁前找到他。
程云朔一副避嫌模样,尽可能和她拉开点距离。
但到底,陆令筠没做错过任何事,程云朔对她心里是带着愧疚的。
陆令筠也适当保持着距离,站在叫他不为难的地方跟他说起想把秋菱抬为妾室的事儿。
“我最近得知,秋菱以前伺候过世子,如今我已入府,说来该给秋菱一个名分,我想抬秋菱为妾。”
程云朔听到这儿微微皱眉。
抬妾?
本来娶妻就让邢代容不高兴,又抬一房妾的话......
“世子不必多心,我也是想着秋菱如今年纪大了,若是不抬妾,她也没得别的出路,无名无分在府里,更没有世子庇护,日子怎么熬。”
陆令筠抬起帕子,适时表现出一股同情和怜悯。
这一下子就激起了程云朔对秋菱的印象。
秋菱是他以前通房丫头。
邢代容没来之前,她伺候他伺候得是相当用心。
她来了之后,他便再没有碰她,更是为了邢代容,把秋菱打发到别的院里。
程云朔本就不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主儿,对于以前的旧人,如今提起来,他心里也有两分歉疚。
陆令筠这时使出杀手锏,“更何况,我听说邢姑娘思想超前,她从来都不在乎名分身份的,我只是想给秋菱一个名分,叫她日子过得好点,日后还可以同我解解闷,叫我在府里有个说话的人。”
她这番话情真意切,又没有为自己求什么,让本就对她和秋菱有几分歉疚的程云朔更是心生亏欠。
“行吧,你自己做主即可。”
他应了下来,说完便大步走向摇光阁。
这一回,他进摇光阁之前,对所有人耳提面命,不许任何人告诉邢代容,他见过陆令筠。
就算统共跟她没说几句话,还是保持着绝对距离,程云朔还是怕邢代容误会。
他那些行为都落在陆令筠和霜红她们眼里。
“少夫人,世子对那位还真是好得过分。”霜红道。
“世子爷确实是个少有深情的男子。”春杏语气里也染上了嫉妒和羡慕。
她们进府有了时日。
日子这一天天慢慢过来,不得不说,从另一个角度下,程云朔确实是个极好的男人。
可惜,不是对她们主儿。
陆令筠眼底都是风轻云淡的洒然,“兰因絮果从头问,花开花落自有时。”
这世间从来相爱容易,相处难。
多少深情会淹没在柴米油盐的琐事里,多少深情会消耗在根本不同的三观里。
爱情爱到最后,就是看人和人的相处。
除却最初华丽的怦然心动,露出两人全部核心后,大多都是一句兰因絮果。
陆令筠且慢慢的看着。
纳妾的事敲定之后,第二日,她便喝了妾室茶。
秋菱万分恭敬的给陆令筠敬茶,看着陆令筠的目光宛若再生父母。
“主母恩情,奴婢永生难忘,奴婢日后一定尽心侍奉主母,为主母做牛做马。”
秋菱激动道。
“日后伺候好世子,早日为世子诞下麟儿便够了。”陆令筠笑着接过她的妾室茶,给霜红一个眼色,叫她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秋菱欢喜的收下红包,陆令筠非但抬了她做妾,还给她单独开了一个院。
院子离摇光阁很近。
“你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这样吧,我先叫我院里的春杏跟着你,以后你在府里有看上合适的丫鬟跟我说,我把她安排给你。”
“是,多谢主母。”秋菱激动连连。
今日起,她就是有丫鬟的人了!
再也不是叫人使唤的丫鬟!
春杏和陆令筠交换了一个眼神,半点意见没有,走到秋菱身边。
陆令筠又给她赏了两身衣服,一些首饰,叫她们风风光光从她这儿出去。
她们俩一出陆令筠的院子,春杏就跟秋菱道。
“秋姨娘,你要知道,想在这府上立足,要讨好的不是少夫人,是世子。”
“什么事呀!”
“邢姑娘她病倒了!”
邢代容发了烧,冷战中的两人立马和好了。
程云朔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晚上,第二日还请假了金吾卫的差事,在家全心全意照顾她。
经过上一次大闹,邢代容性子转变了不少。
一改之前的嚣张轻狂,再不跟他肆意发脾气,对着程云朔温柔了许多。
这叫程云朔不禁心疼,想到之前对她做的那些冷待心里就愧疚,更加温柔对她。
可两人中间到底是隔了些什么,大家都不挑明,就当揭过,这般和好下直叫两人感情空前的好了起来,听得摇光阁的人说,程云朔现在把邢代容当手心里的宝疼。
任谁都不能欺负了她。
陆令筠对此倒是无所谓。
孩子是谁生出来的对她都一样,反正孩子都是记在她名下养。
邢代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可她生活的时代和所有人都一样,她改变不了大局。
陆令筠觉得她若是能找得准自己位置,她一点不介意喝她一杯妾室茶,给她一个体面的姨娘待遇。
到底,她和邢代容秋姨娘所争的东西不一样,她要的是整个侯府后宅,她们抢的是男人。
邢代容也好,秋姨娘也好,在她眼里都一样,她们从来不是她敌人,只是她棋子。
听着邢代容病了,她还差人给她送去大夫和药品。
她不急,秋姨娘却急得要命。
主母说近期有福运麟儿降来,这从她肚子里出来跟从邢代容肚子里出来是不一样的。
她只是姨娘,还没有主君恩宠,再连个孩子都没有,时间长了根本没法在侯府立足。
她天天瞧着摇光阁的动静,恨不得直接过去抢人,可她心知这没用。
她又不是邢代容,一个眼神就能把男人勾走。
一晃三天,摇光阁里甜如蜜,秋姨娘心急如焚。
今儿总算是寻到程云朔带着邢代容在院子里溜达,秋姨娘忙露脸的凑上去。
“世子。”
“秋菱姐姐。”程云朔见着她,冲她点点头。
秋菱这段时间一直陪他,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就算程云朔再没跟她同房,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刻意疏远冷对。
到底都是曾经亲密服侍过自己的人,能一起好好生活,程云朔是觉得再好不过。
程云朔对自己的态度叫秋菱眼前一亮,更叫秋菱意外的是邢代容对程云朔这态度,没像以前一样炸开锅。
邢代容只是微微皱眉,也不跟秋菱争风吃醋。
见此,秋菱大胆的迎上去,“邢妹妹,你身子怎么样了?”
“谁是你妹妹。”邢代容睨了她一眼,极为不耐烦道。
不闹腾归不闹腾,决计是不可能跟秋菱好脸色的。
秋菱看到这儿就知道邢代容还是个醋罐子,性子变了里子还没变,她心里已然有了个主意,她上前刺激着,“咱们都是侯府伺候世子爷的,就算妹妹在府里没有名分,也总归是姐妹。”
果不其然,邢代容听到这句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你有完没完!”邢代容压着怒火。
秋菱顿时两眼委屈,“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还是该给妹妹一个在府里的名分,也好叫我们互相照顾。”
给个名分?!
这不就是往邢代容头上跳吗!
再一再二又再三,加上那茶味十足,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发现你就是一个绿茶婊,人家好好走着你非要舔个脸上来找骂,我都不搭理你了,你还这么贱干什么!非得惹人骂你你才痛快吗!”
秋菱听完春杏的话,攥着手帕,“我自是知晓。”
说完,她便扬起头向着摇光阁的方向去。
秋菱如今二十了,比程云朔还长一岁。
她是侯府的家生子,从小就跟在程云朔身边照顾。
她爹娘一个是给老侯爷当差的,一个是伺候先老太太的。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她家府里那是极有话语权的下人。
就连秦氏对她们一家都得给几分好颜色。
作为府里的老人,秋菱以前在摇光阁那就是一等一的大丫鬟。
她跟着程云朔自幼一起长大,算得上一句青梅竹马,打小儿程云朔就一口一个秋菱姐姐喊着她,他的那些里衣,鞋袜都是秋菱亲手缝制的,程云朔得了新奇玩意儿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给她。
再大一点,便是顺其自然成了程云朔唯一的通房。
秋菱知她身份终是低,可日后家里主母进门,她怎么都能做个贵妾。
有着跟程云朔往日情谊,新进门的主母都轻易动不得她。
可那邢代容算得一个什么东西。
邢代容进了摇光阁第一天,就把她赶了出去,还不许她回夫人身边,叫程云朔把她塞进佛堂,与老侯爷那些祈福的姨娘们赶在一起。
还说那才是她这种人该待的地方。
秋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可奈何老侯爷和夫人都拿程云朔与邢代容没办法,她只得苦兮兮的在佛堂里熬。
她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放出来的一天,更是被抬成了姨娘。
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哪里用春杏在旁边多提点,她早就想报仇了!
陆令筠让她自己挑院子,她一把便是挑了离着摇光阁最近的院子。
就为了收拾那邢代容!
“我们走!”
初秋午后日头正好。
侯府花园水波粼粼。
三两对彩羽鸳鸯游在湖面,垂垂柳条照着倒影碧波清清。
一粉衫儿女子领着两个丫鬟在湖边赏景,玩得正舒服间,迎面撞见一穿着偏红正装的女人。
红色在这个时代是很有讲究的。
首先是只有重大的日子女子才会穿红色,比如婚嫁,重大节日,子女婚嫁。
而且只有正室才能穿正红,小妾侧室都只能穿偏红。
遥遥的,邢代容一眼便注意到了这穿着偏红正装的女人。
她头上戴着一支银步摇,一支鎏金钗。
在这个时代待了有几个月的邢代容一眼便能确定,那不是个丫鬟。
她正纳闷那是谁呢,就见秋菱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她面前。
邢代容瞧着她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到,可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全都惊喜道。
“秋菱!”
“秋菱?”邢代容念着这个名字,她脸色忽然一变,终于是想起来了,“谁把你放出来的!”
“姑娘还记得我呢。”秋菱阴阳怪气道,“我当那摇光阁里的女人全都被姑娘扔了忘了呢。”
邢代容脸色一板,“你不在佛堂里跟那些下贱姨娘一起念经来这里干什么!”
“下贱?”秋菱冷笑着,“我们是下贱的姨娘,那你呢?你在这府里连个姨娘都不是!无媒无聘无名无分待在我们世子身边,岂不是比我更下贱!”
“你!我跟你们才不一样!”
“对,你跟我们当然不一样,我们哪有你那么贱啊!我们好歹是干干净净的良家子,你呢,一个更下贱,只会勾z引男人出卖皮相的青楼贱妓!谁知道你被多少人睡过!脏得要死!”
“我才没有!我在青楼是卖艺不卖身!”
“呦呦呦,在青楼里卖艺不卖身,说出来是真新鲜!有谁信呐!你当你是什么?天上的仙女还是宫里的公主,所有男人能捧着你?说到底,你就是比别人会勾z引男人!”
邢代容气到全身发抖,“看我不撕z烂你的嘴!”
就在这时,秋菱一眼瞥到疾步走向这里的几人。
邢代容向她扑过来,她不躲不避,邢代容的手刚碰到她脸的时候,秋菱发出一声急呼,“姑娘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下一秒,扑通!
秋菱整个人掉进了池子里。
邢代容发蒙了一下,她身后紧跟着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程云朔带着人急匆匆的跑过来。
邢代容看到他来后,下意识叫了一声,“云朔。”
“世子!救我!”
不深不浅的池水里,秋菱一个劲的扑腾,向着程云朔苦苦求救。
程云朔没有看邢代容,立马叫人把秋菱捞上来。
待得人湿漉漉,狼狈可怜的从湖里捞起来,秋菱一把扑进程云朔怀里委屈大哭,“世子,世子,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秋菱哭得梨花带雨,本就落了水,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更显得此刻柔弱无比,我见犹怜。
这个时候,邢代容终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她看着窝在程云朔怀里哭着告状的秋菱,怒火上心头,“程云朔!她在陷害我!”
程云朔抱着秋菱,抬眸看了她一眼,“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你......!”
“世子你莫气,邢姑娘也是知道了我被抬为妾室,一时接受z不了......”秋菱楚楚伸出葱嫩的手,抓着程云朔的衣襟可怜道。
邢代容听到这,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还抬了她为妾?!”
原来程云朔还为抬秋菱为妾这事想着说法跟邢代容好好解释解释。
今天他却是一个字都不想跟她多说。
说到底,他是个男子,更是侯府的世子,这时代,男人三妻四妾一点不算什么,哪里要事事跟人解释,他已经许了邢代容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会做到。
但给自己曾经的女人一个名分这又有什么过分的。
邢代容因为他许秋菱一个位份就吃醋大闹,这般善妒,只叫他对她生了疲倦。
他为了她,跟这么多人抗争,承了那么多压力,她怎么就半点理解都不给。
难道全世界就他一个人在为她做努力做迁就,她就一点退让迁就都不肯!
“对。”
程云朔直接把秋菱抱起来,第一次用生硬口气跟她道,“就是我答应的抬秋菱为妾,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我用不着问你!”
他担心昨日那样吵架后,她说不定会做出一些过激行动。
下人们连声应好。
他走后没多久,罗恒来侯府找程云朔。
陆令筠一听到罗恒来了,立马眉头皱成川字。
罗恒就是那大理寺少卿之子,上一世王绮罗嫁的恶狼。
她连面都没露,打发管家告诉罗恒,程云朔去都尉府当值了,府里没人。
听着下人来报,就算这样,罗恒也在侯府喝了一盏茶才慢悠悠的走了。
陆令筠实在对那罗恒没有半点好印象。
这般后,更是印象差得很。
下午的时候,陆令筠收到了王将军府夫人江氏的邀约。
“三日后,想邀夫人入府小聚。——王江氏。”
江氏便是王绮罗的母亲。
看到这个邀请,陆令筠顿时心情好了一大截,她叫人立马回了信,约好了三日后去王将军府小聚。
悠哉悠哉到了下午。
陆令筠难得觉得这几日没什么烦心事儿,正惬意的在院子里赏花,盘算即将入冬的事宜,便听得摇光阁人急急忙忙跑来报。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霜红已然有几分大丫鬟的架子,怒嗔摇光阁跑来的小厮。
“真的,大事!”小厮喘息着。
“发生什么事了?”陆令筠转头看向他。
“邢姑娘她,她不见了!”
一直等程云朔回来,侯府上下都在找邢代容。
秋葵哭唧唧道,邢代容的房门关了一整天,不过早上送饭的时候,还是开了一会儿。
中午她没吃饭,房间里静悄悄,秋葵记得她有白日睡觉习惯,也就没敢太催,毕竟这段时间也都是这样。
如此到了下午,秋葵觉得她再不吃饭就要出事,连着催了七八次才意识到不对劲。
等到她叫人破开房门,邢代容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她跑了。
可偏偏,府里前门后门都没人见她出去过。
程云朔得知她跑了后,立马联络金吾卫的人开始全城找人。
而陆令筠在反复询问过府上小厮,明确了没人瞧见邢代容从门里进出,且侯府院墙都修过,她一个人是爬不出的。
陆令筠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罗恒。
今日罗恒一个外男来过侯府。
“别声张,派人去找芷染,叫她找信得过的人去大理寺少卿府宅附近打听打听,注意罗恒。”
陆令筠对着霜红道。
若是人真的跟罗恒走了,宁阳侯府的人直接去打听肯定不便,陆令筠想到了一直在外给她看铺子的芷染,叫芷染找些信得过的外人去罗恒那儿打听打听。
果不其然,次日一大早。
芷染那儿便传来了信儿。
她派的人在大理寺少卿之子罗恒的一处私宅发现邢代容痕迹。
昨天他带了一个年轻姑娘住了进去。
陆令筠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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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题外话,穿越古代真的能做出来火药吗?
程云朔找了邢代容一天一夜。
什么消息都没有,急得他团团转。
这时,陆令筠找到了他。
“世子,邢姑娘失踪当日大理寺少卿之子罗公子曾到府上找你,要不,你找他问问,可否见着邢姑娘。”
陆令筠没有直接说她已经找人调查出邢代容在哪里。
只给程云朔一个方向,叫他自己去找人。
毕竟,邢代容不是府上什么人,犯不着她出面张罗去拿人。
她把人大概在哪告诉程云朔,叫程云朔自己去谈便是了。
当然,她也实实在在想不通邢代容为什么要跟罗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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