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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

西北水果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景廷沈星若,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本土古文、非穿越非重生、双洁】【敏感自强小炮仗女主VS温润如玉宠妻钓系男主】沈星若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委曲求全讨好家人十四载,更替姐姐嫁了不爱的郎君。可在父母眼中,姐姐是天上明月,沈星若如地上瓦砾,无论她做什么都得不到家人关爱,在夫家也备受欺凌。边关三年,沈星若在大雪寒风之中逐渐醒悟。人生苦短,要做自己,爱自己。所以,她要和不爱自己的丈夫和离,要和只把她当成姐姐的陪衬和踏脚石的父母断绝。在做这两件事情的路上,她遇到一人冒充她哥哥,一边护她滴水不漏,一边开解她、温暖她,让她知道世上还有...

主角:顾景廷沈星若   更新:2024-01-29 0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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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景廷沈星若的现代都市小说《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景廷沈星若,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本土古文、非穿越非重生、双洁】【敏感自强小炮仗女主VS温润如玉宠妻钓系男主】沈星若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委曲求全讨好家人十四载,更替姐姐嫁了不爱的郎君。可在父母眼中,姐姐是天上明月,沈星若如地上瓦砾,无论她做什么都得不到家人关爱,在夫家也备受欺凌。边关三年,沈星若在大雪寒风之中逐渐醒悟。人生苦短,要做自己,爱自己。所以,她要和不爱自己的丈夫和离,要和只把她当成姐姐的陪衬和踏脚石的父母断绝。在做这两件事情的路上,她遇到一人冒充她哥哥,一边护她滴水不漏,一边开解她、温暖她,让她知道世上还有...

《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精彩片段


琼月迟疑片刻,确定她一切都好,这才离开。

这一晚上,沈星若思忖着哥哥会为什么事情在外忙碌,还要一个人扮做他到京城来,是边关的事情吗?

她在陇上春城的时候,曾隐约听到哥哥和身边心腹说起奸细私通之类的事情。

当时她询问哥哥,哥哥笑着说没什么大事。

但如今看来,哥哥和这个人应该就是为了那件事情了。

沈星若忍不住轻声呢喃:“可要一切顺利才好。”

……

四月下旬,庆都的雨期终于过去,连着几日都是晴空万里。

信阳公主府上,景瑶郡主的呕吐症状在连续了几日之后终于有所缓解。

这几日内,信阳公主府上上下下想了无数办法,把她最喜欢的食物都做了一遍,虽说吃的不多,总算是能吃一些了。

只是接连折腾,人却是已经虚脱,只能躺在床榻上将养。

信阳公主心疼女儿,这几日大半时间都在顾景瑶的院中度过,今日依然如此。

她捧着玉盏,亲力亲为,将镶金的汤匙送到顾景瑶唇边,“乖瑶儿,再喝一点点,你吃的太少了,身子怎么受得住?”

顾景瑶脸色苍白地摇头:“娘,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好想吐……”

话音刚落,她“呕”的一声,把刚吃下去的一点点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信阳公主顾不得脏污,急忙上去抱住顾景瑶连声喊:“瑶儿、瑶儿……”

顾景廷就站在院内廊下,隔窗看着屋内的人手忙脚乱,心情又沉了几分。

明明这两天已经不吐了,怎么今天又吐了起来?

顾景瑶情况不好,信阳公主就气愤难消,对沈星若的憎恶也就越多。

这让他如何开口说自己和沈星若的事情?

屋内一番折腾后,顾景瑶虚脱地躺回了床上去。

信阳公主给她掖好被子之后大步出来停在顾景廷面前,“休书写了吗?我要你立即把那个贱婢休掉!”

“娘——”顾景廷长眉紧拧,“这婚事是长公主主婚的,写了休书长公主那里不好交代。”

“你姨母那里自然有为娘去交代,你担心什么?还是你根本不想休?”

信阳公主阴沉沉地说:“廷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当初你分明不愿娶她,娶了她也不正眼看她,厌恶她,如今你倒是舍不得了?”

顾景廷沉着脸,“我只是觉得事情闹得太大了不好。”

信阳公主沉默下来,细细地看着儿子那张斯文俊美的脸,忽而说道:“你喜欢她?”

顾景廷僵住,立即反驳道:“我没有!”

然而如此激烈的反应,却让信阳公主更加确信,顾景廷就是喜欢上了沈星若。

当初迎娶沈家女进门,信阳公主儿媳被换,心里憋着一股火,自然迁怒沈星若不喜欢她。

只是她是长辈又身份尊贵,没那个心思去磋磨沈星若。

这桩婚事到底也是镇国公主主婚的。

信阳公主心里明白,无论她喜不喜欢,乐不乐意,顾景廷的正妻都只能是沈星若。

威北大将军沈靖功在社稷,在朝中极有影响力。

即便没娶到他最疼爱的女儿沈南雪,娶个小女儿,其实对公主府以及顾景廷将来的仕途也都是好事。

再加上沈星若进门之后晨昏定省礼数到位……而且她厨艺不错,偶尔会做些吃的送来,倒是很合信阳公主的胃口。

时日一久,信阳公主也就认了。

她上了年岁,看旁人弄孙为乐心有所动,便提点顾景廷早早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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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顾景廷冷笑一声,说要他和沈星若圆房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话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然而现在顾景廷喜欢上了沈星若?

信阳公主惊疑不定:“你是什么时候——”

喜欢上的沈星若?

“我没有——”顾景廷沉着脸说了三个字,甩袖而走:“母亲好好照看妹妹吧,我晚些再来。”

那僵硬的步伐,过快的速度,像是被人戳破心事之后的落荒而逃。

信阳公主瞧着儿子的背影,眼底浮起浓浓不可思议。

继而神色又立即转冷。

无论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都不重要。

她心底已经拿定了主意。

……

顾景廷一路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汀兰水榭,僵硬着一张脸,让贴身跟了他十多年的长随都不敢吭声。

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想将母亲方才说的话赶出脑海。

可那几个字却像是刻在了脑子里一样,根本抹不掉。

你喜欢她。

你喜欢她。

你喜欢她……

像是有无数人用各种各样的语气在他耳边说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在他脑海之中逐渐变得清晰无比,不可忽视。

顾景廷僵住脚步,瞪着桌面上的那只粗糙的铃铛杯,唇瓣紧抿,呼吸紧绷。

他想起母亲惊疑的表情,也不禁自问,是什么时候呢?

是在那雨夜,美丽纤秀的紫衣少女站在雾气朦胧的廊下吹着玉笛,婉转幽咽的笛音乱了心扉?

是那秋风簌簌时,少女劲装舞剑,鹅黄的衣裳和金黄的落叶连成一片而拨动心弦?

还是那时不时出现在自己桌上的,别致香甜的玫瑰糕冲入心田?

亦或是,在那暴雨荒山的野地之中,她赶走山匪,在火光朦胧之间散开头发包扎伤口,那抹玲珑曼妙的倩影叩开了心门……

顾景廷越想,心底里一股酸涩之气越是直冲喉头。

他慢慢地拿起那只铃铛杯,眼底的神情在无数复杂凝了半晌之后,逐渐归于清明,冷静。

喜欢自己的妻子,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他娶了她,便不会和她分开。

他把铃铛杯仔细放好,转身出了汀兰水榭。

但还没走过中庭,信阳公主身边的人就把他拦住了。

顾景廷冷声说道:“怎么,我在这府上没有进出自由了吗?”

拦他的府兵语气恭敬道:“公主要见大公子。”

“我回来再去见母亲。”

“很抱歉,公主现在就要见大公子,请大公子立刻过去。”

“……”

顾景廷深吸了口气,只得转身回去。

信阳公主此时还在顾景瑶那院子里。

当看到顾景廷此时的眼神已经坦荡冷静许多,不像方才那般闪躲纠结,信阳公主的心沉了一瞬,“你要出门?打算去找沈星若?”

“是。”

顾景廷点头道:“她是我的妻子,没道理回了京城却不回家,我会好好劝她回来的。”

“你休想!”

信阳公主厉声道:“沈星若自甘堕落不要脸皮,还敢对景瑶下这样的狠手,再休想踏进公主府一步。”

顾景廷冷静地说道:“是景瑶先欺负她的,如今星若对景瑶动手,也是景瑶自作自受。”

“你——”信阳公主气的脸色青白交错,“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妹妹受了欺辱,你说她活该?景瑶可是你的亲妹妹,沈星若只是个外人!”

“我说的是事实,那些年在府上,景瑶做了多少欺负她的事情?还算计她的清白,差点毁了她。”

顾景廷一字字说道,“即便景瑶现在这样,等星若回来之后,她还是需给星若当面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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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顾景廷整理好自己,便让人去叫顾景瑶出门,且真让人准备了绳索。

他做好了决定,如果顾景瑶不去,五花大绑也要把她带过去。

当年如果不是顾景瑶下药,还造出个捉奸场面,把事情闹大,沈星若就不会一走了之。

这个歉她必须去道。

但没想到的是,顾景瑶竟然乖乖过来了。

她不情不愿地说:“道歉就道歉,但我提前说好了,要是沈星若不接受你可别怪我。”

“她不接受你就摆出诚意,继续道歉。”

顾景廷冷言说道:“直到她接受为止。”

顾景瑶瞪了顾景廷一眼,低声嘀咕:“你为了那个女人失心疯了?真不知道你吃错了什么药。”

“不用你管,你最好别耍花样。”

顾景廷警告了一声,率先出门上了马车。

顾景瑶带着婢女上了另外一辆。

马车摇晃着前行,顾景廷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百姓来去川流不息,也暗自整理思绪和措辞。

在当年那场捉奸之事发生之前,他其实已经不那么讨厌沈星若。

在府中见了面也会说几句话。

她偶尔会给他做些糕点和小零食,他也会帮她搜罗一些杂书回来给她看。

他们还相约一起去郊外踏青。

只可惜那件事情把一切都搞砸了。

当他看到沈星若和那个马奴衣衫不整拉扯在一起的时候,气血冲到了脑门上,愤怒之下自己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

后来知道一切都是景瑶搞的鬼,却是为时已晚。

沈星若已经走了。

那天在沈府门前他太激动,说话语气有些不当,定然伤了沈星若的心,这一次他须得好好交流才是。

……

沈星若这几日没有出门,盯着燕离喝药养身。

今日燕离好不容易能下床了,沈星若刚计划出去稍微走动一下,府上就来了不速之客。

听着七弦禀报顾景廷到来,沈星若只淡淡说:“我不见他,请他回去吧。”

坐在一旁的燕离眼神悠悠:“姐姐,那个顾景廷是你的丈夫?”

“现在是,马上就不是了。”

“哦……姐姐这样好的人,定然是他做了害姐姐伤心的事情,姐姐才不想要这个丈夫的。”

沈星若端起茶杯轻抿,没有应声。

燕离又说:“我父亲说,看一个不能看他对你好时是什么样,而是要看他对你不好时候的样子,才能确定他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他以前做过很恶劣的事情,现在来求原谅,那一定不能原谅他。”

“因为他不好的那一面才是最真实的,原谅了他,他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哦?”

沈星若挑了挑眉,“你父亲说的?你不是父母双亡了吗?”

“是啊。”燕离哀伤道:“我七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了,那时候已经记事,父母说过的一些话我都还记得。”

沈星若打量着他。

燕离表情温顺,配上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怎么看都是乖巧易碎,惹人心怜。

“小姐。”

七弦这时候从外面走来,脸色难看道:“顾景廷不走,非要进来,还说不让他进来就守在门前,等到小姐让他进来为止。”

沈星若蹙了蹙眉,“那就叫他守着吧。”

……

当七弦冰冷刻板地把沈星若的话传过来的时候,顾景廷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但他却并没多说什么,只安安静静地立在门前拧眉沉思。

顾景瑶冷哼道:“真会拿乔……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越是给她脸,她越是不把你放在眼中,大哥,你今日不该来的。”

顾景廷一眼扫去。

顾景瑶别开脸不说话。

要她道歉,本就是不可能,如今还得在这里站着被大太阳晒?

顾景瑶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顾景廷冷声开口,“不许走,给我等着!”

“腿长在我身上,我就是要走你能怎么样?你还能把我的腿打断不成?”顾景瑶下颌一抬,挑衅道:“你敢吗?”

顾景廷面无表情地抬了手,他身后两个人从马车上拿了绳索出来。

顾景瑶咬牙道:“你真是我的好哥哥,行——不走就不走,我陪你等着。”

她转身到了阴凉处去站着,紧紧抿着唇,眼底厌烦和愤恨更甚。

这丹桂巷住的都是小户人家。

顾景廷兄妹穿戴贵气不俗,马车更是又大又豪华,就这样站在沈星若宅院门前,没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邻里探头探脑的观望。

顾景瑶被看的更加心烦,转身爬上马车去了。

顾景廷身为公主之子,平时进出的都是高雅场合,接触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那些仆从下人各个低眉顺眼,他极少被人这样围观打量过。

不过片刻功夫,耐性就快消磨干净了。

或许景瑶说的不错,沈星若是看他现在这般放低姿态,所以故意拿乔?

正当顾景廷在走和不走之间踌躇的时候,远处来了一队人,看穿戴是镇国公主府上的。

顾景廷眯了眯眼,镇国公主府的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队人到沈星若这宅院门前停下,车上下来的人是镇国公主府传诏女官金玲。

顾景廷认得她,忍不住诧异地问道:“金女官是来找沈……我夫人的吗?”

“顾公子也在此处。”金玲颔首道:“本官是来给沈姑娘传公主诏令的。”

话落,金玲摆了摆手,身后随从上前叩门。

沈星若收到消息后,不得不赶紧出来,将金玲迎进院内。

而顾景廷在些许思量后,也直接不请自来走了进去。

传诏女官在前,沈星若自然不能和他拉扯什么。

在金玲捧出公主诏令后,沈星若在院内跪好。

“公主有诏,沈星若在陇上春城协助定远将军抗击突厥人有功,特封军器监丞,加致果校尉,协管神弩营——恭喜沈姑娘。”

“谢公主殿下。”沈星若将诏令接过起了身,“也多谢金大人专程来跑一趟。”

“不客气。”金玲笑道:“公主殿下念着沈姑娘刚从陇上回来,舟车劳顿,所以特准沈姑娘休息一月再上任。”

传达完镇国公主的意思,又放下一些赏赐,金玲便带着一行人原路返回。

沈星若到门前送那一行人离开后,一转身,便和顾景廷目光对上。

顾景廷站在宅院门前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星若,“你竟要做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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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气里,满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顾景廷盯着沈星若,在等她回应他些什么。

沈星若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之后收回视线,提起裙摆迈上台阶进院子。

“站住!”

顾景廷侧身跨了一步将她挡住,长眉紧拧:“你真的要做女官?”

“你亲眼所见,公主诏令,如何作假?”

“你——”顾景廷咬牙说道:“大家贵女哪有入官场的?你这样的自降身份,不但让你父母蒙羞,也让信阳公主府要被人指指点点。”

“我们是要和离的。”沈星若轻笑道,“等和离了,我便和信阳公主府,和你都没有关系了。”

“到时候你们府上自不会被我牵累让人指点。”

“至于我父母是不是要蒙羞,是沈家的事情,也不劳烦你来操心。”

“沈星若!”顾景廷脸色瞬间阴沉,“你现在怎么如此——”

然而看着沈星若含着淡笑,实则冷漠凉薄的脸,顾景廷那些责怪质问的话忽而就说不出来了。

沈星若问:“如此什么?”

顾景廷抿唇良久,深吸了口气后放柔的声调:“星若……我知道你是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恼火,才这样的剑走偏锋和所有人过不去。”

“那件事情的确是景瑶做错了,我也有错……”

“我道歉。”顾景廷诚恳地说道:“我为当年我说过的那些伤害你的话道歉,我们不要闹了。”

“墨韵堂我一直让人在打理,如今都摆上了你喜欢的东西,你随我回公主府吧,我们以后好好的。”

“真是轻描淡写呢……说两句道歉的话就想把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沈星若眸光愈冷,脸上笑容却愈发灿烂娇美。

她抬眸看着顾景廷那张俊美温雅的脸:“你还记得你自己说了什么吗?”

顾景廷僵了僵。

“我记得。”沈星若平静地一字字说道:“肮脏,下贱,不要脸,不配你对我好,不配做你的妻子,比不上我那好姐姐冰清玉洁,你更是早就受够了我。”

“我记得一清二楚。”

顾景廷彻底僵住。

他当时看到沈星若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在院内拉扯,本就愤怒到了极致,顾景瑶又在一边煽风点火点添油加醋,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

他还真的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愤怒之下各种恶言相向。

如今这些词汇一个个地砸到了他的脸上来,把他那张脸砸的青白交错。

“道歉不是无所不能的。”

沈星若冰冷地说道:“我们之间到头了,和离之事我已经请镇国公主殿下为我做主,相信过不了几日你会收到和离书,就这样。”

顾景廷呆愣愣地看着沈星若迈步进了宅子。

那纤秀的背脊,和三年前她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击退山匪时候一样的秀挺如竹。

但如今却透着数不尽的冷漠。

顾景廷的心中,一瞬间酸涩、苦闷、懊恼、后悔交织缠绕。

坐在马车上纳凉的顾景瑶忽然之间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就是在外三年喜欢上了别人,才非要和我哥哥和离的。”

“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错处全部怪到别人身上,你自己倒是成了个高高在上占尽道理的受害者。”

沈星若回过头,“顾景瑶。”

“我在。”顾景瑶趴在马车车窗上,下颌扬起,姿态高傲:“沈星若,三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一些,知道装腔作势拿捏人了。”

“但我告诉你,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就凭你女子之身混迹军营三年,回来还带个男人在外面住,如此的不检点就别想再进公主府的门。”

“至于和离,更是休想,你就等着公主府的休书吧!”

“顾景瑶——”

顾景廷面色一变,“你住口!”

“好啊。”顾景瑶哼了一声,啪嗒一下关上马车车窗,果然住了口。

然而现场的气氛却已然比刚才更加紧绷。

“星若。”顾景廷转向沈星若,沉着脸郑重道:“我不会和离,更不会休你——”

沈星若沉默地进了院子。

马车里响起顾景瑶得意的笑声,顾景廷脸色铁青,大步到了车边刚要发作,却听身后脚步声起,回头一看,沈星若拎着个小木桶又出来了。

木桶里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气味并不好闻。

“顾景瑶。”

沈星若走到马车边上,叩了叩马车车窗。

“做什么?”顾景瑶有恃无恐地推开车窗,“想求求我,让我帮你与母亲说说好话,把你在接回公主府去吗?我告诉你别做梦——啊!”

沈星若忽然一把捏住顾景瑶的脖子,将她半边身子都扯出那马车窗户。

顾景瑶尖叫道:“你干什么?”

沈星若用力捏开她的下颌。

下一瞬那小木桶之中黑漆漆的东西就被一把塞进了顾景瑶的口中。

恶臭冲喉而入。

顾景瑶双手乱挥企图挣脱沈星若的控制。

但她娇弱贵女哪里是沈星若的对手。

沈星若毫不犹豫地将那黑漆漆的东西一把把往顾景瑶嘴里塞。

嘴巴里塞不下便往她的脸上糊。

眨眼功夫,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塞了顾景瑶满嘴,糊了顾景瑶满头满脸。

沈星若撒手把人丢开。

顾景瑶钗环歪斜,发髻散落,整个人挂在马车车窗上,半边身子吊在外面扭动呕吐,再不见方才光鲜亮丽,跋扈嚣张模样。

沈星若淡笑:“粪土都比你的嘴巴干净。”

话落,她甩了甩手,转身回了宅院。

一切发生的太快。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只听到那宅院大门“砰”一下拍合声。

顾景廷呆滞半晌,才让人上前去解救半挂着的顾景瑶。

等仆从们把顾景瑶七手八脚弄下来驾着马车离去后,顾景廷神色复杂地望了那紧闭的门板一眼。

以前的沈星若也会生气,但顾景廷觉得她那时候是色厉内荏的。

她生了气只会冷眼相待。

她说她是习武之人,不可欺凌弱小。

因此当初顾景瑶在公主府上对沈星若言语挑衅针对多次,沈星若也不过是板着脸沉默了几日罢了。

今日竟是动了手!

她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当真铁了心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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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又是数日,庆都阴雨绵绵的天气总算过去。

春末夏初,艳阳高照,京都处处花团锦簇,风景怡人。

信阳公主府花厅之中,此时却气氛冷凝。

年过四十的信阳公主穿一身绣蔷薇拖摆大袖宫装,风韵犹存的脸上浮起浓浓意外:“她都主动提和离了,你却不答应?”

“此事母亲不用管。”

窗口的一排绿植边上,站着一身锦衣的顾景廷。

他背对着信阳公主负手而立,语气冰冷而坚决:“我既娶了她,拜过了天地祖宗,就不可能和她和离。”

“瞧你这话说的。”坐在信阳公主身旁的绯衣女子忽然嗤笑一声,“大哥,你之前不是很讨厌她吗?说她根本比不上南雪姐姐知书达理,通晓琴棋书画……”

“当初她替嫁过来,大哥你可是连洞房都未入,后来更是没碰过她,不曾多看她一眼。”

“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你们这有名无实的婚姻解除了,你又在不愿意什么?”

“对了,听说她回来的时候带了个男人?说是什么救命恩人,我才不信,八成是姘夫——”

“闭嘴!”

顾景廷忽然转过身来,“顾景瑶,你堂堂郡主说话怎的如此下流,什么是姘夫?沈星若她还是你嫂嫂!”

他语气冰冷而严厉。

绯衣女子——顾景瑶吓了一跳,回神后站起身来,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凶什么凶!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

“她以前就整天的和她那哥哥混在一起舞枪弄棒,如今更在边关一待三年。”

“军营可全是男人,谁知道她在边关有没有不检点,要我说不该和离,该直接给她一封休书!”

“我说闭嘴。”

顾景廷缓缓朝着顾景瑶走过来,在她面前三步站定,“你是不是听不懂?”

顾景瑶呆住,被顾景廷身上窜出来的怒火惊的咽了口唾沫。

顾景廷素来温雅,是庆都有名的谦谦君子。

平日里对待顾景瑶这个妹妹也一向和气,即便偶尔顾景瑶做些任性的事情,顾景廷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地教训几句就是了。

这是第一次,顾景廷发这么大的火。

还是为了那个沈星若。

顾景瑶心底瞬间愤懑不平,但也不敢顶着顾景廷的怒火再说些什么。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坐回了原位,嘀咕道:“闭嘴就闭嘴,以为谁爱说她似的。”

顾景廷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明日随我去找你嫂嫂。”

“找她做什么?”

“道歉。”顾景廷冷声说:“为你当年对她做的事情道歉!”

“你疯了?”顾景瑶怪叫一声,看顾景廷的目光像看什么妖怪,“你叫我去给她道歉?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去的!”

“我已经通知过你了,明日你如果不去,我就捆了你去!”

话音落下,顾景廷朝着坐在主位的信阳公主拱手行了礼,后甩袖而去。

顾景瑶直到顾景廷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前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说:“母亲,你听听他在说什么?他要我去道歉,我不去还要捆我,他怕不是疯了!”

信阳公主神色凝重,“景廷这孩子不愿意和离的确让人意外,当初他自己明明很不乐意。”

其实说不乐意都委婉了许多。

当初顾景廷痴恋沈南雪,得知要嫁过来的人变成沈星若后愤怒不能自抑。

但他们的婚事毕竟是镇国公主主婚。

镇国公主云锦瑟是女皇长女,更是女皇最疼爱的女儿。

而信阳公主却只是庐江王之女,当年因为某些缘故被破格封为公主,其实她是镇国公主的堂妹。

同样是公主,镇国公主是公主中的公主。

信阳公主却只是公主中的末流,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顾景廷当初就是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沈星若进门之后,毫不意外被冷落。

从新婚之夜,夫妻两人就开始分院别居,除非重大节庆宴会不得不一起出席,平素甚至都不照面。

信阳公主看的连连叹气,却又没有办法。

后来就出了那下药之事,沈星若留书一走了之。

眨眼三年过去,信阳公主也算看明白了,儿子这桩婚事很难延续下去。

她年岁渐渐大了,想抱孙子。

本就一直琢磨着怎么解决这桩婚事,再娶一个进门,没想到沈星若忽然回来要和离。

更没想到的是顾景廷坚决不应。

这可怎么是好?

*

顾景廷回到汀兰水榭时脸色依旧阴沉。

实则他这几日,自从在沈府门前和沈星若照过面之后,脸色就没好过。

神色阴沉地站了良久,顾景廷慢慢拿起桌上一只白瓷铃铛杯,指尖轻轻摩挲过杯沿。

杯子烧的并不好,上色也差,实在是粗糙简陋。

这还是当初随父亲巡视官窑的时候,沈星若被几个官夫人拉去学着烧制的。

后来回了京,那窑厂的官员倒是有心,将杯子送了过来。

送来时顾景廷觉得碍眼,甚至差点让人拿出去丢了。

可在沈星若离开的三年时间里,这杯子却又成了他最常用的。

顾景廷在桌边圆凳上坐下,把玩着手中铃铛杯。

他的心中闪过顾景瑶方才说起的那个少年,又想起当日沈星若扶着那少年的模样。

是有了新欢,所以一定要和离?

他将铃铛杯缓缓捏紧。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来,贴身长随气喘吁吁跑来说:“大公子,小人打听到了,那天少夫人带回来的少年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人帮少夫人挡过箭,然后身子就落了下疾病,少夫人才带人回来的。”

“当真?”

在看到长随连连点头时,顾景廷捏着杯子的手顺势松了力道,阴沉的神色也逐渐缓和,“知道那人什么病吗?”

“还不清楚,太医院院判去看过,或许从院判大人那里能打听到。”

“那就去打听一下,看看用什么药,府上有的准备一些。”

“是……”长随应下,才迟疑地开口:“公子这是打算去看少夫人了吗?”

“嗯。”

顾景廷点点头,“让人把墨韵堂整理好了,摆上少夫人喜欢的东西,我明日会接她回来住。”

他不会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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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嗖嗖数声。

沈星若情绪浮动,反应慢了半拍,连忙要拔剑格挡,手臂却被人一拉,沈南潇已经把她护在身后。

叮叮叮又是几声,几枚细如牛毛的针扎在了床柱之上。

“若瑾。”沈南潇拧眉:“你做什么?”

“啊?”

方若瑾诧异道:“我听到你这里有动静,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宵小行刺或者偷盗证据呢,怎么不是吗?”

“不是,你快去休息吧。”

“哦。”

方若瑾点了点头,在窗口探头探脑打量着。

但沈南潇身形修长高大,完全把身后的姑娘挡住,只露出半边白皙的饱满额头来,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方若瑾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突如起来的小插曲冲散了方才的尴尬。

沈星若把手臂抽回来,“多谢……会有人行刺你,或者偷盗证据?你和哥哥是在做什么要紧事吗?”

“是。”

“那哥哥会有危险吗?”

“我不能保证说百分百安全。”沈南潇到桌边去点了灯,“危险肯定是有的。”

沈星若蹙眉跟过去,“那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帮他。”

“不必。”

沈南潇摇头:“他身边有人可以用,而且你如今已经在京城了,如果贸然离京前去,有可能让人盯上,反倒对他做的事情不利。”

“……”

沈星若无法反驳,只好又问,“那你们……这件事情什么时候结束?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沈南潇本是要正经回答,但忽然想起她白日在公主府上幽深打量的眼神,也不知为何就起了几分逗弄心思。

他说:“除了担心他的安全,还怕他回来,看到你不听话胡闹生你的气?”

沈星若眉心紧蹙,想起自己做糕点给“哥哥”道歉。

但哥哥是个假货,还装模作样把糕点让人送回去,说什么叫她“安分些”,害她心情失落了好久。

沈星若的面上就浮起几分不悦。

沈南潇眸中浮起笑意:“生气了?”

“你和哥哥做的事情你不方便说就算了。”沈星若别开脸,不想和他废话:“但如果哥哥有任何安危上的事情,请你不要瞒我。”

“好说。”

沈南潇点点头,又说:“你和离的事情——”

沈星若立即皱眉说:“不关你事!”

“原本是不关我事的,但我入京之前,你哥哥托我看顾你,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当做不知道。”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沈星若冷声提醒:“我自己会解决,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

话落,沈星若不想和他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沈南潇叫住她,“我有点好奇,你是从哪儿察觉我不是你哥哥的?”

沈星若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如果告诉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对你的事情作壁上观,甚至是当做没看到,由你自己去解决。”

沈星若瞥了他两眼,才说:“哥哥比你健壮,比你高大,说话声音比你好听,走路步伐比你稳健,笑的时候也不像你这么难看!”

“……”沈南潇无言片刻,失笑道:“原来如此,南潇兄的确极好,在你心中想来更是世间第一好,其他人都比不上。”

“那想来,南潇兄也没送过你弓箭吧,你说那个话是试探我?”

“不错。”

沈星若下颌一抬,“你知道就好。还有,你既扮我哥哥,便认真些免得别人发现端倪。”

“哦?如何认真?”

“少笑几次吧,我哥哥很少笑,笑起来也绝不是你这样的。”

沈南潇好脾气地点点头,“懂了……夜深了,你独自夜行回去恐怕不妥,我让聂雄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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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若本不是个刁钻刻薄的人。

只因先被他戏耍,后又因平安扣,以及他提到自己和离的事情才炸了毛。

此时见他被自己这样呛声,都姿态优雅,风度极好,半点不动气……

沈星若抿了抿唇,这回开口就没了刚才的火药味:“不用了,我身边的人在外面等我,一起回去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要来管我。”

沈南潇不置可否地笑笑。

沈星若离开后片刻,聂雄就快步进来,神色凝重:“世子,您真的不插手小姐的事情吗?”

他已经在外面守了一小会儿了,自然听到两人对话。

沈星若关于和离这件事情实在是做的冒进了些,她和沈家撕破脸,又和信阳公主府直接闹翻,还直接住到了外面去。

以后和离了,她还要住在外面吗?

那岂不是等于和沈家没了关系。

沈星若年纪还小,过一两年很以后可能再嫁人。

即便沈靖夫妇对她冷漠以待,但只要她是沈家的女儿,那在无形之中也是一种庇护,对她再婚之事也是助益。

这种庇护和助益可能沈星若自己根本不屑一顾。

然而京城这种地方,多的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沈家这个无形的保护伞还是很有用处的。

而且闹到现在这个份上,就算是能够成功和离,沈星若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名声这东西,每个人都说是身外之事,管不得旁人的嘴会去说什么。

但人言可畏,流言猛于虎。

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以后沈星若在京中如何生活?

只做那些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话就能把人逼疯了。

到时候再没沈家庇护,万一被信阳公主府报复……聂雄几乎不敢想象。

“少将军就是知道二姑娘的性子,才请求世子照看一二的。”聂雄忍不住说道,“世子您不能由着她任意胡闹——”

“放心。”沈南潇说道:“我只是说或许会考虑,从未答应她真的不会插手。”

“不过你们这位二姑娘的性子……明着是不能插手的,暗中周旋一下吧。”

“那就好。”聂雄连忙拱手,“多谢世子。”

“我既答应了南潇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些客气的话不必再说——”沈南潇习惯性笑着开口,忽而又顿了顿问:“我笑起来和南潇兄很是不像?”

“这……”聂雄怔了下,迟疑道:“也不是,还是挺像的。”

他反正没觉得哪里不像。

沈南潇挑了挑眉,“去休息吧……路过若瑾那里唤他一声,我有些事情找他。”

“是。”

聂雄退下后没一会儿,方若瑾打着哈欠走进来,“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休息。”

“你的针。”

沈南潇把细如牛毛的三枚银针递过去。

“唔,多谢多谢。”方若瑾在屋内打量一圈,“二姑娘回去了?说的怎么样?”

沈南潇自动跳过他的问题,吩咐说:“你去办点小事……让信阳公主府那边的态度更坚决一些吧,也好尽快帮她和离。”

方若瑾愣了下,“怎么办?”

“景瑶郡主身上就可以做一些文章。”沈南潇看着跳跃的烛火淡淡道:“她既不舒服,无妨让她更不舒服些。”

*

沈星若回去之后,琼月询问她夜探的情况。

沈星若摇了摇头不说话,把平安扣取出来。

琼月也认得那平安扣,心中狐疑怎么把这东西带回来了。

难道兄妹俩闹翻了?

但看沈星若的姿态,似乎也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沈星若把平安扣清洗擦拭了一番后,仔细地收了起来,温言软语地让琼月快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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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一半。”

云灏大致猜到,最多无外乎是要些赏赐和体面而已。

他对沈星若没多大印象,也就不关心这点小事,叫贴身亲随把沈南潇送去凤仪阁。

此时正是傍晚,凤仪阁内的镇国公主忙碌一日,这会儿起身走动,正在廊下逗弄笼子里的金丝雀儿。

瞧沈南潇进去拜见,她打量了一会儿,才笑着说:“还是你呢,进来说话吧。”

到内殿之后,镇国公主遣退所有伺候的人,雍容华贵的脸上浮起几分无奈笑意:“你说你,顶个旁人的脸,着实让姑母看不习惯。”

“这样方便些。”

沈南潇温声说道:“等再过一段时间,就不用顶着别人的脸了。”

“嗯。”镇国公主点点头,“上次你过来只顾着说朝中事了,都没来得及问候你父亲母亲,他们身体如何?”

“他们都很好,还替姑母准备了礼物,过几日就能送到京中了。”

“哦?那感情好。”镇国公主笑着说:“四哥的礼物总是别出心裁的,这一回不知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我还挺好奇的。”

“姑母看到应该会喜欢。”

两人闲聊了一点家常,沈南潇才转入正题:“今日前来叨扰姑母,是有点小事,想来姑母这里讨个便利。”

“什么小事,只管说便是,姑母都允了你。”

“我想为沈星若讨个封赏。”

镇国公主眸光微微一动,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怎么给她讨赏?你只是带着她哥哥的脸,可不是她亲哥呢,倒关心她的赏赐?”

“她的事情我的确不该插手插嘴,只是入京之前答应南潇兄帮他照看妹妹,便不好食言,本是想来了看护她一二就是,谁知她已经领了姑母的诏令。”

沈南潇轻叹道:“她要做女官是好事,只是外面如今对朝中女官多有些质疑的声音,认为女官……尤其是贵族和大臣家中女子接诏令做女官的,更被认为是……”

沈南潇话到此处略微沉默,不好开口。

镇国公主问道:“认为是什么?”

“是……自轻自贱,自贬身份。”沈南潇犹豫地说出后,又接着开口。

“她也因为这诏令的事情惹来了一些闲言碎语……信阳姑母那边因为沈星若领诏令的事情大怒,说她不成体统,甚至想要给一封休书将她休了了事。”

“威北将军府那也闹得非常不愉快,还动了家法。”

“哦?”镇国公主眼帘微垂,慢慢道:“看来大家都很看不上女子做官,你呢,你也觉得做女官是自轻自贱,自贬身份,女人不能主事?”

“当然不是。”沈南潇摇头道:“我以为做不做官,主不主事该由一个人的能力和意愿说了算,不能主观地用性别去评判和决定。”

“有能者即便是女子也可担当大任,受到重用和提拔!”

“你倒是会说话。”镇国公主缓缓地笑起来。

“都是实话……沈星若是姑母破格提拔,信阳姑母说他不成体统,言辞稍有欠妥,而且我琢磨着,觉得不成体统的人应当不止信阳姑母一人而已。”

沈南潇沉吟片刻又说:“沈星若本来极有能力。”

“陇上春城粮草大事以及军备皆由她负责,如果没有她,突厥人不会退的这么快。”

“所以我觉得,或许可以再给一些封赏,压一压那些质疑的声音,让她更好的为朝廷效力,也可以让其他想要入仕却一直观望的官家女子有可效仿的实例。”

他言语之间半点不为沈星若,却字字句句戳入镇国公主心坎之中。


这话与她而言更很是中听。

沈星若被提拔为女官,受到了诸多的质疑和贬踩,被认为是自轻自贱,自降身份。

真真切切地隐射了大部分人尤其是朝中权贵,对女子根深蒂固的歧视。

那些人觉得女子就该在家习女德女戒女训女则,相夫教子困于内宅,把为男人们流干血泪一生无悔当做是毕生功德。

真是可笑。

庆国女皇当政三十载,镇国公主更是少年入朝,主理朝事十余年之久,是皇储最热人选。

他日有可能问鼎皇位,凌驾天下男子之上。

到如今却有人这样理所当然的歧视女官,还是信阳公主和沈靖这般权贵之人。

镇国公主几乎可以想见,其余朝中大臣要员和王侯权贵,对女官定然也是这个态度。

那是不是对她这个从一干皇子之中杀出来掌朝纲的镇国公主也多有不满?

就算表面恭顺,怕是暗地心中也十分不敬、不屑。

如此,贬踩沈星若这件事情就不是一件小事。

而是权贵对女子上位的不满,对公主权威的挑衅和质疑。

镇国公主眸中精光浮动,淡淡问道:“那澈儿觉得,本宫该给沈星若什么封赏好呢?”

“这……”沈南潇沉吟片刻,说:“我也不好妄言,还看姑母心意。”

“你这小子。”

镇国公主笑了笑,“不是你来帮她求封赏么?又说看本宫心意?要是本宫给这沈星若随意封个什么,你这次就算白白开口了。”

沈南潇平平道:“不会的。”

公主不会随意封赏,他也不会白白开口。

镇国公主瞧他坐在下位,低眉垂目却身如松柏,眉间英华收敛,慧光闪烁。

明明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还穿着不符合他周身气度的武将软甲劲装衣袍,但他本身那种潇洒豁达气度却隐隐外露。

这孩子,是个好苗子。

镇国公主眼底闪过一抹赞许,笑着说道:“想与你逗闹打趣几句,你倒是不给面子……行吧。你这些年难得同本宫开口,这个沈星若倒是运气不错,能叫你专程来跑一趟。”

“本宫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她些抬举和体面,就……封她三品锦澜郡主。”

沈南潇说:“信阳姑母家的景瑶郡主也是三品。”

“……”

镇国公主挑眉说:“你不是说全随我心意,我给了封赏你又来讨价还价?”

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竟也不用“本宫”自称了。

沈南潇垂眸说:“不敢讨价还价,只是觉得那景瑶郡主不曾为朝廷出过力建过功,只凭着信阳姑母的公主身份就可以被封三品——”

“好像还享五百户食邑……沈星若好歹也是对朝廷社稷有功劳的,家中也不错,这——”

话到此处,沈南潇欲言又止住了口。

镇国公主点头说:“你这么一说倒也很有些道理,这个沈星若的确值得更好一些的封赏,这样吧,收为本宫义女,你觉得可妥当。”

“姑母英明。”沈南潇又说:“既是姑母的义女,若有宅邸赐下——”

镇国公主失笑着说:“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宫哪有那空闲宅子随手赐人?”

沈南潇面不改色含着淡笑:“我有。”

镇国公主沉默片刻,颇为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南潇,“好澈儿,与姑母说说,这沈星若是怎么得了你的青眼,叫你这样为她用心?”

沈家是镇国公主府亲家。

镇国公主平素就算日理万机,对沈家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她自然知道沈星若在沈家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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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能够商议和离她也十分满足,只是面子当然是要做一做的。

信阳公主轻轻叹了口气说:“也是这两个孩子有缘无分。”

顾景瑶心里乐开了花,强忍着笑容装模作样地也叹了口气,“她没那个命做我嫂嫂。”

锦兰视线淡淡扫过母女二人的面容,“还有件事情——”

“何事?”顾景瑶连忙问。

莫不是赏赐?

镇国公主府赏下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摆在屋中又漂亮又体面,那些头面出去参加宴会时候戴着也是身份和恩宠的象征。

只不知这次有什么赏赐……

而锦兰清幽淡漠的一句话,直接把顾景瑶的所有幻想全部打破。

“殿下吩咐我,收回郡主五百户食邑。”

“什么?”顾景瑶尖叫一声,“为什么收回我的食邑?”

她能比其余的郡主县主高一半的姿态,就是因为她有食邑,虽是五百户却是富庶之地,抵得上旁人那些贫瘠之地两千户的食邑。

如今竟要收回,她怎能不失态?

信阳公主也面色微变,“这……是为何?”

“为何?”锦兰轻笑反问,“公主不知郡主做错了什么事情吗?当街羞辱殿下诏令提拔的女官,说她自轻自贱,自贬身份,不知本官可否说错?”

顾景瑶辩驳道:“我没有!”

锦兰说:“郡主没有羞辱沈星若?没有骂她?”

“……”

顾景瑶噎住。

锦兰淡道:“郡主不必狡辩,你有没有说过,都说了些什么,殿下都一清二楚。”

“殿下也让本官转告信阳公主,希望公主能好好管教景瑶郡主,若再不谨言慎行,下次就不是收回食邑这么小的惩处了。”

顾景瑶脸色铁青,“你胡扯,你不过一个小小女官,得姨母几分赏识你竟敢然这样跟我母亲说话——”

“小小女官?”锦兰挑眉又说:“看样子郡主很是不服气,那不如亲自到殿下面前去争辩一番?”

“瑶儿!”信阳公主一把将顾景瑶拉住,拧眉说道:“你放肆,锦兰大人是公主殿下身边的内宰相,她一言一行皆代表公主殿下,你怎么可以这么冲撞她?还不给锦兰大人赔礼道歉?”

顾景瑶咬碎了银牙,极度不甘愿。

锦兰笑了笑:“料想郡主就算赔礼也不是真心,倒也不必勉强,公主安在,锦兰告辞了。”

锦兰走后,顾景瑶气的大骂道:“什么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姨母身边一个传话婢女罢了,还本官?真是把自己当盘子菜!”

“瑶儿!”

信阳公主低喝一声,“闭嘴!小心祸从口出!”

镇国公主明摆着是要给沈星若撑腰了,而这锦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只是个传话婢女,也是不好开罪的。

顾景瑶脸上青白交错,怒火无处发现便一把扫落花几上摆着的盆栽。

哗啦。

花盆碎瓦和盆内黑漆漆的泥土摔的满地都是。

顾景瑶瞪着地上漆黑的泥土,忽然想起那日被沈星若塞的粪土便是这样颜色,顿时一股呕意泛上喉头,哇一声趴在一旁干呕。

信阳公主连忙跑过去,“瑶儿你怎么了?快来人,叫府医来!”

……

沈星若昏昏沉沉了好几日。

彻底清醒是在一个凌晨。

屋中黑漆漆一片,她动了动酸涩发麻的脖子,刚要起身,就因拉扯到后背伤口痛呼一声,被迫又趴了回去。

守着她的琼月被惊醒,连忙过来查看。

当看到沈星若那双清明的眸子时,琼月的双眸也瞬间泛起激动的泪花。

沈星若朝她笑:“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伤势很快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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