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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

蒜苗小腊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是作者“蒜苗小腊肉”的倾心著作,陆云烟凌承远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霍无双捏着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拜帖,却并不愿意就这么给了她,那样他就没有多留一会的理由了。“凌承远前几日送了拜帖到侯府,我叫了他过来见了一面。”陆云烟疑惑地抬眼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无声地询问他。霍无双被那双黑白分明清澈透底的眼眸望着,俊脸上竟然微微有些泛红,不自在地转开脸去:“他想让我帮着引荐给朝中几位大人,求个放外任的职缺。”......

主角:陆云烟凌承远   更新:2024-08-19 03: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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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烟凌承远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选集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由网络作家“蒜苗小腊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是作者“蒜苗小腊肉”的倾心著作,陆云烟凌承远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霍无双捏着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拜帖,却并不愿意就这么给了她,那样他就没有多留一会的理由了。“凌承远前几日送了拜帖到侯府,我叫了他过来见了一面。”陆云烟疑惑地抬眼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无声地询问他。霍无双被那双黑白分明清澈透底的眼眸望着,俊脸上竟然微微有些泛红,不自在地转开脸去:“他想让我帮着引荐给朝中几位大人,求个放外任的职缺。”......

《精品选集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精彩片段

马甲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蒜苗小腊肉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目前已写352764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69章 表白,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好看,白看人家,不错,点个赞

笑死,皇帝给心爱的女人铺路,也要被她害死

不错,好看,就是更新的有点慢,不敢看的太快

作者干什么去了几天都不更新呢?这是要急死谁呢

这十多天还没有更新,是懒尾吗?

才一百多集,要追好久,在好看都没有兴趣

很精彩,幽默风趣,好喜欢,作者好好保重自己,等更新,加油!

能不能更新多一点点,一章真的好少,即使两章字也不多,哎

有点被吓到了,对于还没有完全体会世间险恶的我小心肝吓的扑通扑通的,作者大大加油

热门章节

第59章 小心思

第60章 恩师

第61章 旧爱

第62章 回来

第63章 敬茶

作品试读


只是还没动身,丫头已经撩了帘子进来:“姑娘,靖海侯世子来了,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陆云烟一愣,霍无双来了,可是父亲陆子胥去了铺子上听管事们回话,莫太太带着两个小的去了城里堂舅府上作客,庄子上只剩下她一个主人。

她整了整衣裙,跟着丫头去前厅见霍无双,靖海侯府素来礼数周全,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让他这样着急过来了。

进了花厅,一身玄色暗花罗缀长袍玉带身形高大挺拔的霍无双正负手立在窗边,看着外边开得正好的一树紫薇花,听到她进来的步子转过身来,看着她目光深深。

“世子。”陆云烟不知为何,觉得那道望着她的目光灼灼,她不由地低下头去。

霍无双看着她,片刻才道:“贸然登门,失礼了。”

陆云烟有些纳闷,但笑了起来:“世子太客气了,只是庄子上鄙陋,怕怠慢了世子。”

又吩咐丫头送了茶上来,这才又道:“不知世子此来是有何事?”

霍无双捏着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拜帖,却并不愿意就这么给了她,那样他就没有多留一会的理由了。

“凌承远前几日送了拜帖到侯府,我叫了他过来见了一面。”

陆云烟疑惑地抬眼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无声地询问他。

霍无双被那双黑白分明清澈透底的眼眸望着,俊脸上竟然微微有些泛红,不自在地转开脸去:“他想让我帮着引荐给朝中几位大人,求个放外任的职缺。”

这个陆云烟倒是知道,入了金科三甲的又有资格进了翰林庶吉士,多半都会谋求留在京中六部,偏偏凌承远是个不一样的,他想放外任,想去富庶州郡得个同知或是推判,一来是为了能出些政绩,日后回京也能谋求入阁之事,二来也是为了银子,六部虽然听着光鲜,不是主官却只能两袖清风,不似地方官员那般舒坦自在,自有乡绅富贾会求上门来送银子。

只是她没想到会凌承远会求到靖海侯府去,也不知道上一世他是不是也是那样厚颜无耻地去了靖海侯府,后来还得了杭州府的职缺,难不成是靖海侯府帮衬了?

她连忙道:“世子不必理会他,他不过是胡闹,侯府是将门勋贵世家,怎么能理会朝中升迁之事,切不用听他所言。”

靖海侯府与凌家素来没有任何来往,凌承远去靖海侯府,无非也是看着陆家与靖海侯府交好,居然恬不知耻地坦然登门。

霍无双看着她着急叫自己不要搭理凌承远的样子,嘴角微微有了笑意:“我知道,所以我将他举荐给了吏部陈侍郎。”

陈侍郎?陆云烟一愣,陈雅娴的父亲?

霍无双见她发怔,以为她在意,便道:“陈侍郎与卢老学士两张拜帖,他挑了陈侍郎那一张。”

如果陆云烟在凌家过得好,凌承远待她好,他会帮凌承远,可现在他这样对待陆云烟和陆家,霍无双当然不会放过他。

陆云烟却是想起了什么,努力回忆了一下,恍然记了起来,好像前世曾听说过一个传闻,吏部陈侍郎虽然德高望重,位高年长,却是素来喜好男风,最爱清俊小郎,甚至有几次醉酒之后调戏良家少男,被人告到了御前,虽然皇上没有太过追究,但后来陈侍郎府上宴请便甚少有朝中同僚敢登门了。

小说《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正捧着经文过来的姚茉娘撞到了,身子一歪就要摔下去。


姚茉娘手里捧着经文,吓了一跳似的,连忙要去拉她,没拉住她的手,却是不小心拉住了她帷帽的幂布。

就在那一瞬间,拽掉了她的帷帽,眼睁睁看着她摔在了地上,还在哎呦哎呦直呼疼。

啊……

在众人看到凌玉锦的那一刻,尖叫声就此起彼伏,几位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捂着眼睛直往丫头身后躲。

不说她们,就连韩夫人都骇了一跳,望着那张布满血痕的脸,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这是怎么弄的……看起来像是感染了?”

只有陆云烟知道究竟,但看着那张脸也还是触目心惊,原本已经渐渐愈合了,可这些时日凌玉锦心里着急,迫不及待给自己上了脂粉,想要遮掩住伤口,却没想到反倒弄得破溃了,此刻还挂着脓液,看起来好像个骇人的怪物一般。

凌玉锦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帷帽掉了,惊慌之下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下一刻她也尖叫起来,哭喊着找着自己的帷帽。

她知道自己的脸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也知道这下子彻底完了,被韩夫人她们都看见了!

可是帷帽此刻还被姚茉娘攥在手里,她正茫然地看着凌玉锦,连她过来抢都忘了松手。

“你还给我!”凌玉锦抢了一把,见姚茉娘还没有松手,顿时气急败坏,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姚茉娘的脸上。

脆响一声之后,姚茉娘被打得倒在地上,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这才哭出声来:“凌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呀……”

这个变故把韩夫人和陆云烟都给看愣了,才想起来要拦着凌玉锦,可是这时候的凌玉锦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了,她攥着自己的帷帽冲到了陈雅娴和吕慕青跟前。

“就是你们两个贱人说我坏话,惹来这些麻烦,我饶不了你们!”

狠狠一把将二人推搡在地,怒冲冲地冲了出去,横竖这张脸也被人看完了,她可没脸再留在这里。

不如先回房避一避,一会再请韩夫人替自己做主!

她想得简单,只是把韩夫人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看着香堂里那几位哭得哭闹得闹,顿时头大起来,一边吩咐丫头去扶人,一边又打发人去看凌玉锦,好好的上香供奉成了一场闹剧。

陈雅娴和吕慕青被扶起来的时候,发髻都乱了,倒还知道规矩,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地站在韩夫人跟前。

韩夫人连忙问她们可还好,又吩咐丫头出去请寺里的药僧过来帮着看诊。

那边姚茉娘已经是泪流不止,低声说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过来……”

白皙的脸上那五个指印格外明显,越发显得她身形单薄,楚楚可怜。

陆云烟在一旁看得明白,凌玉锦虽然莽撞,但并没有直接撞到姚茉娘身上,反倒是捧着经文的姚茉娘撞上来后,不但不护着手里的经文避开,却松了一只手攥住了帷帽,才会一把扯下来。

看来这位姚姑娘也不像看起来那般纯洁无害,心里也是个有盘算的。

不过陆云烟并不打算揭穿她,毕竟韩夫人还在这里,自然有她自己的判断。

韩夫人叫了姚茉娘到跟前,上下看着叹气道:“姑娘家的脸最是要紧,要是伤了一分半分的,日后要怎么给你挑亲事。”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凌玉锦险些把房里的花瓶茶壶都给砸个稀巴烂,被丫头拦着劝着,还站在门边叉着腰朝着晓园的方向骂了好半天,连茶水都不喝一口,还嫌不够解气。


吃干丫头捧来的茶,她愤愤叫了大丫头雀儿到跟前来:“永宁那边可有信了?”

雀儿点头:“那婆子去了打听了好久,总算是找到人了,还托了人问姑娘,是要把人打发走吗?”

凌玉锦狞笑:“自然不是,她不是要出风头吗!我就不能让她好过了!”

先前从菊叶嘴里听说了冯氏落胎的事,凌玉锦就觉着不对,她怎么想都觉得是冯氏自己做的手脚,可她为何要把自己的身子给落了?

这一回凌玉锦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回,打发了一个婆子悄悄去了永宁打听,看看冯氏到底隐瞒了什么。

没想到费了不少时候,总算有了消息。

原来当初冯老爷和冯大欠了一屁股赌债,家中也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可以抵债了,便把主意打到了冯氏身上。

冯氏模样不错,又是一副柔顺体贴的模样,倒也有几户富贾乡绅看上了,愿意出银子买回去当妾。

冯老爷在这上面还算精明,放了话出去,彩礼不能少了,还得做正头太太,毕竟做了妾可就没法再讨要银子了。正头太太手里多多少少还能再接济冯家。

倒还真有一家答应了,那是永宁当地的富户于家,家中也有两处绸缎铺子,儿子却是先天跛脚不良于行,愿意花多些银子娶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进门,可但凡要些脸面的人家都不肯委屈了自家姑娘,只有冯家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只是冯老爷那几个不是个知足的,等到于家送了彩礼来,选了吉日把人抬了过去,第二日又登门讨要钱财,于家就是个泥人也被气得有了土性,无论如何不答应。

冯家父子居然不管不顾连打带闹寻死觅活地把人给抢回来了,带着冯氏回了家,等着于家带了钱财上门赔罪才肯再送回去。

于家当然不肯答应,也闹到衙门去了,奈何冯氏也不满意于家,非说是强娶,冯家父兄又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就在这当头,凌承远回了永宁去了冯家。

后面自然也不用说,一个是金科探花郎前程无限,一个是寻常商户不肯再拿银子,冯家父子顺水推舟把冯氏凑到了凌承远的榻上。

只是凌承远一直以为自己是与冯氏心意相投情难自禁,却不想早就落到了这一家子的圈套里了。

凌玉锦听了这消息气笑了:“他还夸口说是探花郎,日日说我眼皮子浅,居然被冯氏那么个玩意儿给糊弄得团团转。”

“把这么个烂货捡了回来,还当个眼珠子似的护着宠着,真是瞎了眼了!”

雀儿轻声问道:“要不要告诉大爷?”

凌玉锦嗤笑一声:“当然不要,若是就这么告诉她,还有什么戏看,我可不能轻易饶了她!”

柳姨娘在房里听着丫头说着也被气得不轻,但她不是凌玉锦,脸上半点不露,倒是殷殷叮嘱:“大爷今儿又出去应酬了,让厨里把醒酒汤备好。”

又吩咐冬梅:“你去把药煎好了悄悄端进来。”

那游方郎中给了几包药来,都是些看不出药材的渣渣,让照着日子煎了喝下去,只要月余就能一举得男。



四喜到了程老夫人跟前,一脸委屈:“……夫人说,表姑娘如今还没进门,她还不好过问,怕委屈了老夫人的娘家人。”

“毕竟时候不早了,照规矩各个院子早该落了栓,只留下值夜的婆子,表姑娘倒是好本事,叫开了荷香榭的门,还顺顺当当来了晓园,连大爷都惊动了,闹得院子里不可开交,夫人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才打发奴婢来禀报,请老夫人拿个主意。”

程老夫人身子一个趔趄,手里的佛珠攥得死紧,暗暗骂着冯静柔是个蠢货!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你跟着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静柔年纪小不懂事,身子骨又弱,告诉她不许胡闹,早些回去歇着!”她吩咐罗妈妈,话里有话。

罗妈妈当然省得,屈了屈膝应下,跟着四喜往晓园那边过去了。

这时候的晓园门前已经是灯火通明,还没走近就能看见哭成泪人儿一样拜在地上的冯静柔,还有一旁扶着她的菊叶,凌承远一脸心疼地望着她,吩咐了丫头上前去扶,却被冯静柔拒绝了。

“远哥哥,我是来给夫人赔罪的,必然是我哪里得罪了夫人,她才不肯接我的茶。”冯静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不止,一双杏眼只是盯着凌承远,里面是满满的委屈和哀伤。

“先前远哥哥为了我跪了一夜的祠堂,夫人才肯点头答应,如今让我来求求夫人吧。”

这几句话让凌承远心头怒火更盛,更是恼恨陆云烟,若不是她,自己和静柔如何要受这样的委屈!静柔肚子里还有孩子,若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他一定饶不过陆云烟!

他语气冰冷地问一旁跟着的大丫头玉兰:“去看看陆氏怎么还没过来,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请!”

罗妈妈忍不住扶额,表姑娘糊涂,没想到大爷对着内宅里的事也是糊涂,为了这么个蠢货不顾刚刚成婚就要纳妾,还逼着夫人点头,日后这内宅还能安宁吗,更何况这半夜闹一通,伺候的下人都要看了笑话。

她连忙上前去,赔着笑与凌承远说着:“老夫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打发奴婢来看一看。”

转头看见还在抽泣不止的冯静柔:“这不是表姑娘吗,怎么会在这里?”

冯静柔正要张口再说几句自己的委屈,却被罗妈妈快步上前连扶带拽地从地上搀了起来:“这深更半夜的,表姑娘莫不是睡得迷糊了,怎么在这里坐着,夜里风大,快来人扶表姑娘回去。”

冯静柔愣了一下,这岂不是要坏了她的安排,奈何挣扎了一下也没用,罗妈妈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死死攥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老夫人让奴婢过来送表姑娘回院子,姑娘还是安分些吧。”

听说是程老夫人的意思,冯静柔心里终于有些害怕了,不敢再挣扎,只得低着头老老实实起来。

只是罗妈妈打算得好,想把这件事大事化了就此作罢,凌承远那边却是冷着脸:“我也想问问,静柔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陆氏,让她如此欺辱人,出尔反尔,逼人太甚!”

哎呦,一个个都是不省事的祖宗,这时候不想着息事宁人,还有跳出来继续闹得!

罗妈妈这会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忙让丫头扶着冯静柔,自己转身要去劝凌承远。

只是她还是慢了一步,晓园的院子门再次打开来,出来的却是八宝,她上前见了凌承远与罗妈妈不卑不亢地行了礼。

“夫人已经歇下了,听说外边的事,让奴婢出来传话。”

“夫人说了,从前在陆家时候,宅子里自有规矩,过了落栓的时候,院子里四门紧闭,除非走水急病这等大事,轻易不开院门,但凡有半夜摸入院子的一概视为贼匪!更没有为了个不知所谓的赔罪,半夜开了院门一家子老小齐齐来看的。”

“莫非是凌家规矩不同别家,夜半更深奔走相告,未出阁的姑娘摸黑前来跪在别家院子门前,知道的说是表姑娘天生胆小,睡得糊涂了,不知道的只当凌家对客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求告无门才会有如此举动!传出去怕是御史台要好好参一本家风不正仗势凌弱了。”

她口齿伶俐,将陆云烟的话清清楚楚地复述了。

几句话说得凌承远与罗妈妈都变了脸色,他们没想到陆云烟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留,几句话戳在了凌家的脸上,偏偏还一句都反驳不了。

“夫人还有话问罗妈妈,在凌家像这样私下开了院子门,纵容客人半夜在宅子里乱走,不管不问的刁奴该如何责罚?”八宝抬着头,不避不让盯着罗妈妈。

罗妈妈一时语结,半天才结结巴巴:“该杖责二十,罚三个月的月钱。”

八宝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管事婆子们:“还不照着罗妈妈说的办!”

她年纪虽小,但气势十分足,又是奉着陆云烟的话来的,管事婆子们不敢不听,很快就把荷香榭院门值夜的婆子给抓了过来,当着凌承远和冯静柔就给了二十大板子。

凌承远要去拦着,被罗妈妈苦着脸哀求:“大爷,这原本就不该您过问的事,您快回去歇着吧。”

罗妈妈算是看出来了,今夜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夫人说的话句句都在规矩上,谁也反驳不了半个字,只能照着她的话来。

可要是这位祖宗再在这里搅和一阵,保不齐会闹成什么样,只能请他先回去了。

凌承远却是望着冯静柔:“可是静柔还……”

罗妈妈简直要哭出声来:“您快些回去吧,表姑娘这里有奴婢在呢,哪有爷们半夜跟着理会这些内宅的事,这不合规矩!”

好说歹说才把凌承远劝了进去。

冯静柔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命了,她是自个儿要来院子门前闹的,当然没有人敢放她走,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院子值夜的婆子当着面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吓得花容失了色,拽着丫头的手哭着说要走。

只是这回想走可就不容易了!

八宝眼看着看门婆子的板子打完了,又问罗妈妈:“丫头婆子不劝姑娘守规矩,还纵容帮衬着胡闹,教坏了主子,这样的刁奴又该如何责罚?”

罗妈妈这会子才知道陆云烟的厉害,明明都是陆云烟要责罚这些人,偏偏都是借着她的嘴说出来,字字句句逼问到她脸上了,又不能让人觉得凌家没有规矩,今夜这一趟来得可真是左右两难。

“该罚藤条二十,罚两月月钱。”

罗妈妈的脸彻底成了个苦瓜,说完重重叹气转开脸去。

“还等什么,荷香榭里伺候的都带过来,赏藤条二十!”

冯静柔连最后的依靠都没了,丫头婆子都被拖到跟前,一阵哭嚎求饶声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手脚发软,看着夜色里众人扭曲痛苦的脸,身子不由自主瑟瑟颤抖起来。

“表姑娘,夫人问你,现在还急着进门当姨娘吗?”

只要她敢说是,那就与这群丫头婆子一样家法处置,一顿大板子是逃不掉了!

八宝望了一眼那边已经被打得哭嚎不止的丫头婆子,似笑非笑望着冯静柔。

冯静柔却像是看见鬼一样,喉咙里咕噜一声,两眼一翻,径直昏了过去。


孙老先生啼笑皆非,这是在糊弄他呢,就算是有部下回来,还能这么凑巧凑齐了辽东的野参和滇南的茯苓,这位部下探亲还真是走了不少路程呢。

他也不拆穿,笑眯眯地点头道谢,收了下来:“这样就好了,正好配一副人参养荣丸。”

吩咐小药童捧了药材下去,又叮嘱做好了给陆夫人送过去,这才看见坐回位上的霍无双,素来冷峻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放松的表情。

他正要再问问霍无双还有什么事,没什么事好请他回西大营去,免得留下来一直霍霍他的好茶,可话还没开口,药童又进来了,手里还捧着张帖子。

“先生,锣鼓巷凌家送了帖子来,想请您过去看诊。”

听说是凌家,霍无双顿时坐直了身子,拧着眉头望向那张帖子,凌家,一定是陆云烟!

孙老先生起身准备去收拾药箱子,一边转头问药童:“是陆夫人病了吗?前几日不是让她静养,他们又去吵扰了她吧!”

药童却是摇头,吞吞吐吐地说着:“送帖子来的婆子说是府上的二姑娘和姨娘病了,想请先生过去给看一看。”

孙老先生手一顿,丢下脉枕,一个转身利落地坐回座位上:“我不在,出京访友去了,要不说我腿脚不便,不能出门都行。”

又问起霍无双:“世子,这茶怎么样?”

霍无双脸色一松,甚至带着点笑点点头:“汤色明亮,温香如兰,是好茶。”

当然是好茶,他平时都舍不得喝的,看他是稀客才让人冲泡了送来一盏,他居然一人喝干了一壶!

孙老先生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了,咧嘴干笑几声:“你看,这药材也送到了,不如……”

霍无双这才站起身来,向孙老先生欠身:“多谢先生,我改日再来陪先生吃茶说话。”

孙老先生心里苦呀,可别来了,来了也不能再给他喝西山白露,这家伙分明不懂品茶,都是一口一大杯,心疼死他了。

罗妈妈连孙老先生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来了,哭丧着脸跟程老夫人回话。

“说是孙老先生出京访友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让我们另请郎中。”

孙老夫人气得一个趔趄,这分明就是托词!

“陆氏病了一请就来,咱们派了帖子客客气气登门,他却访友去了!”

就是不愿意来!

可又有什么法子,孙老先生本就难请,凌家可不比靖海侯府,请不到也不奇怪。

只是现在怎么办才好,凌玉锦的脸伤得那么重,时间又等不及了!

程老夫人又气又急,只能打发人再去请别的郎中,希望能够有法子。

自打听说程老夫人让人去请孙老先生来看诊,冯静柔便把菊叶也打发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待在房中,也不让小丫头进门送茶送水,教人摸不着头脑。

“菊叶姐姐,表姑娘这是怎么了?”小丫头端着饭食,纳闷地问菊叶。

“这饭菜送来好一会了,表姑娘也不让送进去,都已经凉了。”

菊叶也是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吩咐小丫头:“送回厨里,让她们热了再送过来。”

自己还是不放心,壮着胆子上前拍门:“表姑娘,表姑娘,时候不早了,该用饭了……”

房里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诡异地鸦雀无声,菊叶听了半天没有响动,便转身到厢房的窗边,舔了手指点开窗纸往里瞧,却发现黑黢黢的什么也瞧不见。


荷香榭里,冯静柔坐在榻上,手里抓着绣花盘子和针线,好半天也没能绣出一片花叶,只是时不时望一望门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着。

直到菊叶进来回话:“姨太太来了,老夫人让她来看看表姑娘。”

冯静柔丢了绣盘,就要下榻,还是被进来的程太太一把按住了。

“静柔,娘来看你了。”程太太天生爱流泪,这下子见到女儿了又是眼泪止不住地掉。

冯静柔抓着她的手:“凌家答应了没有?爹和大哥要了多少银子?可不能多要了,不然凌家会反悔的,要是赶了我走怎么办?”

程太太连忙宽慰她:“都办妥当了,凌家给了一千两银子,你爹和你大哥已经写了切结书,你就安安心心养着身子吧。”

一千两!冯静柔愣了一下,瞬间脸都白了。

凌家哪来的一千两,就是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一千两也不是轻易能拿出来的,她爹和大哥怎么可能不知道,居然还敢开口要这么多。

是真不怕凌家把她赶出去呀!

程太太没看出她脸色难看,只是自顾自说着:“你姨母和承远他们是真的看重你,连一千两银子都答应了给,今天已经把银票子给出来了,明儿我们就收拾收拾回永宁去,不在这里给你们添乱了。”

冯静柔现在是恨透了自己父兄,明知道凌家现在还不景气,居然开口要了这么多,让她以后在凌家怎么过日子!

程老夫人见着她就会想起被拿走的一千两银子,凌承远看见她就会想起被冯家父子胁迫的事,这银子还是陆云烟出的,这让她怎么能抬起头来做人!

程太太却是自己感动着,也不管她听不听,自己说着日后的打算,要给老宅翻修一番,添几个婆子丫头伺候她,又要给冯大再找一房媳妇,先前那个死了好些年了,得找个身体结实的,不会打几顿就没了,日后也好生儿子。

正说着话,她突然摸到了冯静柔一直悄悄戴在袖子里的赤金手镯,吓了一跳:“这,这个怎么……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手镯一看就知道贵重,不是冯静柔有的,当初从冯家走的时候,冯静柔也只带了几身换洗衣物,仅有的发簪耳环都被她这个当妈的留下了,空着两手来的凌家,现在却多了这么个金贵的物件!

冯静柔慌忙抽回手,要把手镯给藏起来:“远哥哥给的,你别碰。”

程太太盯着那镯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扑上去就往下撸:“什么别碰,这手镯子太贵重,你一个做妾的怎么能用,交给我保管,一定好好替你收着。”

也不管那手镯是不是卡在冯静柔手腕上,拼命拽了下来。

冯静柔险些哭出声来:“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凌家的东西,不能带走!”

程太太已经把手镯戴在自己手腕上,看了看满意地放下袖子:“你这傻孩子,这玩意若是放在你手里,早早晚晚被主母抄了去,我替你保管着,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再给你送回来就是了。”

冯静柔对这句话连半点都不信,但凡进了自己母亲的手里,除了冯老爷能打得她交出来,旁人谁能从她手里拿出一丝半点。

可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妇人是她母亲,手镯也是偷藏起来的,真的闹开了还是她自己没脸,只能含泪忍气吞声作罢了。

只盼着这一家子赶紧走,她才能在凌家好好过下去。

只是她这点子希望终究落空了。

第二天一早,冯老爷就带着冯大去钱庄,要把银票子上的一千两兑出来,还了赌债还有不少剩余,父子俩打算再去赌坊玩几把,说不定能赢个盆满钵满。

只是刚进了钱庄,把银票子亮出来,跟伙计说:“去,让你们掌柜取了银子送出来!”

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伙计看见银票客客气气地欠身:“客官稍等,我这就去请掌柜来。”

等到大掌柜过来躬身给他们两个行了礼,笑着请他们把银票给自己瞧一瞧。

冯大很是不满地撇嘴:“什么破规矩,难不成还能有假!”

手里还是把银票子给了他。

掌柜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票号,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如常,用大拇指摸了摸那银票子,脸上浮现出一点莫名的笑意:“客官,您这银票有些不对呀。”

冯老爷手里的茶一抖,冯大已经跳了起来:“什么不对,明明是对的!你在胡说什么!”

他上前一把抢过银票来,翻来翻去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攥着拳头就叫嚣着要收拾掌柜。

掌柜也不恼,只是用手指了指银票的落款:“您瞧瞧,这连我们票号的印鉴都没有,怎么能是对的呢。”

冯老爷这下坐不住了,也起身走过去,再仔细看那张银票,明明前一天在凌家上面明晃晃盖着运通钱庄的印鉴,他和里正都仔细看过没有差错。

现在再看上面已经空空荡荡,而且不但没有了印鉴,连那票主的字迹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张票居然成了一张空票!

冯老爷和冯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他们急慌慌抢回银票子,看了又看,确认银票上面的确已经空空如也了,顿时疯魔起来。

“这银票子一直在你那,你是不是又拿去做赌输光了,才弄了这么个假票回来糊弄我们!”冯大气得把钱庄的桌子拍的砰砰响。

冯老爷百口莫辩:“我怎么可能,昨晚喝了酒就睡了,这银票也是贴身放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冯大半点不信,指着银票:“你把银子交出来,不能自己私吞了!”

“你真是……放肆!我是你老子!你敢怀疑我!”

“拿了我的银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钱庄里闹成了一团,掌柜的冷冷看着他们,努了努嘴,几个伙计一拥而上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从枕头下摸出钥匙来,打开了漆木匣子,将那几张身契放了进去,仔仔细细又看了看,这才合上匣子就要上锁。


“你这是做什么呢?”不经意听到身后传来问话声,吓得她手一抖,险些把匣子都摔在地上了。

是凌二老爷,他一身酒气正撩了帘子进来,正看见她抱着匣子坐在那,拧着眉头问道。

余老夫人被他吓着了,飞快锁上匣子放回橱子里,没好气地道:“过两日就要回永宁了,总得收拾收拾。”

凌二老爷虽然吃得有些醉了,但还是盯上了那只匣子,他知道那匣子里放着的都是地契和身契,平日里是不会拿出来的。

她这又是往里面装什么呢?

只是他也留了个心眼,没有多问,倒头躺在榻上呼哧呼哧睡了下去。

看着他睡着了,没有多问匣子的事,余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悄悄把钥匙塞回枕头下,转身出了里间,与林妈妈在外间说着话。

“罗家那边说了,等罗妈妈好些,这两天就来给老夫人磕头。”

余老夫人摇头:“这宅子里上上下下都是那老虔婆的人,她若是进来太冒险了,等我从永宁回来再出去听她说。”

主仆二人说着话,全然没有发现隔着屏风,里间榻上原本睡着的凌二老爷却是正半坐着身子竖着耳朵听着。

罗家人?罗妈妈?凌二老爷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

凌承远从柳姨娘的床上起来,精神焕发,让丫头伺候着自己更衣,转头说着:“你跟静柔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陆氏不在,姨娘们就要替陆氏去晨昏定省,伺候老夫人用饭。

他还要去陈侍郎府上听恩师教诲,不能耽搁了。

柳姨娘自然是情愿的,一想到纳妾第一日凌承远是歇在自己房里的,那股子得意就压也压不住。

只是等到她叫了丫头过来伺候梳洗的时候,进来的却是玉兰,凌承远身边的大丫头。

玉兰看着她,强忍着委屈:“姨娘,奴婢伺候姨娘梳洗更衣。”

柳依愣了一下,她可不知道玉兰怎么会来伺候自己了,她可是凌承远身边最得脸的。

问了玉兰才知道,是曹妈妈安排的,说柳姨娘刚进府不久,怕小丫头们不懂伺候,特意让玉兰过来伺候,也能告诉她些规矩。

玉兰心里那个委屈和气愤,几乎快要撑不住了,她虽然还没有得了名分,但私底下早就已经伺候过凌承远了,一直以为自己再不济也能得个通房丫头的身份,谁想到这一下抬了两位姨娘,偏偏还把她支使过来伺候柳姨娘,怄得要吐血。

柳姨娘刚进东厢房的时候,就知道玉兰看自己不顺眼,只是那时候她不过是个伺候茶水的丫头,哪里敢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由着玉兰欺负,现在可倒好了,落在自己手里,怎么也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她使唤着玉兰给自己换衣裙梳头,一会挑剔这个不好,一会挑剔那个不成,把玉兰忙得团团转,好半天才肯罢休。

如此到了榕园时候便有些不早了,冯姨娘是早早就到了,坐在程老夫人身边讥讽地望着拜下请安的柳姨娘。

“妹妹来的这时辰也太不巧了,老夫人方才与我说了好一会话,这会子就要过去用饭了。”

柳姨娘看着程老夫人不太好看的脸色,轻声笑了起来:“大爷刚才起身去了陈侍郎府上,我也是伺候完大爷出门才急急忙忙赶过来,还请老夫人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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