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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

铃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中的人物李澄策江吟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铃岫”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内容概括:【神妖相分开的清冷病娇神狐VS恶趣味十足戏精渣女魔神】神魔大战后三百年,神界被封,魔界凋敝,仙界第一山迎来的一批借鉴学习的弟子中,混了个双脉被封,恶趣味十足的姑娘。众人皆知,北琮山掌门的首徒是一只天山神狐,为人清冷,高不可攀。江吟每次见到这只神狐的时候,都会逗上一逗。他墨发白衣,会避开她胡作非为的手,垂眸淡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好生难接近。然后某天晚上,江吟撞见了禁地里发情的神狐。这人银发蓝眸,雪白的长尾缠住她的腰身,眸色晦暗不明。此后,白日的仙君还是仙君,清冷...

主角:李澄策江吟   更新:2023-12-18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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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澄策江吟的现代都市小说《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由网络作家“铃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中的人物李澄策江吟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铃岫”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内容概括:【神妖相分开的清冷病娇神狐VS恶趣味十足戏精渣女魔神】神魔大战后三百年,神界被封,魔界凋敝,仙界第一山迎来的一批借鉴学习的弟子中,混了个双脉被封,恶趣味十足的姑娘。众人皆知,北琮山掌门的首徒是一只天山神狐,为人清冷,高不可攀。江吟每次见到这只神狐的时候,都会逗上一逗。他墨发白衣,会避开她胡作非为的手,垂眸淡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好生难接近。然后某天晚上,江吟撞见了禁地里发情的神狐。这人银发蓝眸,雪白的长尾缠住她的腰身,眸色晦暗不明。此后,白日的仙君还是仙君,清冷...

《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精彩片段


燕豪天是听他燕漾提到的江吟。

燕漾这小子今天突然冲进了他爹的门,绘声绘色故作悲痛道:“爹,我找到你说得那个姑娘了,就因为她,哥还被罚了。”

燕漾没大没小的时候会直呼时泽的名字,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叫一声哥,毕竟从年纪还是实力地位来说,时泽都能担得起燕漾这一声哥。

如果不是这小子眼底八卦之光熠熠生辉,燕豪天真得要以为他在担心时泽受罚。

燕豪天也没去细究时泽是因为什么原因领的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来会江吟了。

江吟倒是半分不紧张,她坦坦荡荡的回身,甚至都没有行礼,就这么和燕豪天对视。

确实挺不懂礼数的,燕豪天想。

不过燕豪天也没有那么在意礼节,他仔细地打量着江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到底特殊在哪里,才能够避开天山雪狐的护体寒气?

江吟没有因为燕豪天的打量而露出一丁点儿窘迫,她任由着燕豪天观察她,最后才开口道:“燕掌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燕豪天自然不可能直接问江吟为什么能够避开时泽的护体寒气,而且他就算问了,江吟也不会真的回答他。

还是要再接触接触才行。

燕豪天和江吟对视:“你是隐山的弟子?”

“嗯。”江吟点头:“隐山,江吟。”

“挺好一姑娘。”燕豪天毕竟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和江吟沟通的,他点点头,随即道:“我刚刚没察觉到你有灵力波动,你是……”

“我没有灵力。”江吟回他。

江吟天生长得就是极美的类型,她的白衣绣着金丝,并不显得很朴素,反而带着一种独有的慵懒清贵,魔天生就长得媚,而她身上魔气不重,所以那种浓郁的媚意并没有很突出,反倒是显得有点儿清素。

江吟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这种态度不禁让燕豪天侧目。

因为那并不是那种因为自身没拥有而摆烂的无所谓态度,那是一种坦然无畏的自信。

燕豪天坐在北琮山掌门的位置上,平时也没少应付过人,但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有那么一点看不透这个姑娘。

虽然她看着很懒散,很随意,对人对物似乎都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像是个和燕漾一样被惯的没大没小的混混。

但是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无意透露出来的那种姿态和气质,却都有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而且是那种,很强大的,甚至曾经睥睨过众生的强者之感。

这个姑娘不简单,这是燕豪天当下最清晰的想法。

燕豪天是活过多少年的人精了,他没有时泽对人的淡漠,也没有燕漾对人的粗枝大叶,像他这种在人群之中混迹很久的人,已经有了一种对人的基本直觉。

于是燕豪天开口道:“那你在北琮山见习,是被分到哪儿了?”

江吟直言不讳:“今天早上刚被书院赶出来,时师兄说他领完罚之后,就由他来负责我的见习。”

燕豪天开口道:“我和你师父是故交,隐山开山后,我一直忙着,也没有去见他,正好听说你是他的弟子,今日不如到北琮山主殿一聚,顺便聊聊他最近怎么样了。”

说到底还是想试试江吟的底,这次推脱了还会有下次,江吟点头:“可以。”

和燕漾还有李澄策相处的时候,江吟总是嘻嘻哈哈的,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然而和燕豪天这种自带威压的强者相处的时候,她那种漫不经心的不正经却渐渐消失,气势半分不弱。

遇强则强,应该说得就是她这种人。

她在以一种上位者的身份和燕豪天说话,纵使她现在只是个小弟子,而对方是仙界第一山的掌门人。

当然,她的气势并没有过分的强,恰到好处到既没有让自己处于弱势,也没有非常失礼。

燕豪天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点点头:“那就午后见。”

说完燕豪天就离开了,仿佛刚才只是他顺路遇见了一个隐山的弟子,然后随口邀请对方聊聊她的师父而已。

但是江吟也清楚燕豪天不可能闲到在北琮山瞎逛,估计是为了时泽的事儿冲着她来的。

她看着燕豪天离开的身影,难得的没有露出笑容,只是伸手从衣袖间掏出一颗糖果,塞到嘴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泽这边先在戒律堂挨了几鞭子,然后才被戒律堂堂主押送到妄渊。

妄渊一年四季不分黑夜白昼,总是弥漫着浓厚的黑雾,戒律堂堂主说是押送,其实也就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时泽身后,看着他步入妄渊。

毕竟时泽都来戒律堂主动领罚了,堂主也不担心他会逃避责罚。

不过时泽让他设结界的要求着实令戒律堂堂主感到疑惑,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多说,戒律堂堂主也就没有多问。

戒律堂的鞭子不是说着玩的,何况前几日时泽才挨过,他唇色苍白,睫毛在行走的过程中偶尔会微微颤动,想来是非常不好受的。

不过无论他受什么样的罚,似乎脊背都没有弯过,永远如同翠竹一般挺直。

时泽挑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盘腿坐下,然后抬眸望向戒律堂堂主:“麻烦堂主了。”

妄渊会吸收来人的灵力,时泽保持这种修炼状态能更好的封闭灵脉,防止灵力过度流失。

戒律堂堂主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掐诀。

一道带着黑色梵文的结界就这么落了下来。

这是戒律堂的专用结界,是专门用来关押灵力过强的犯人的,既然时泽这么要求了,戒律堂堂主也就设下了。

看到结界落成之后,时泽就淡然地闭上了眼睛,一副已经陷入修炼的模样,戒律堂堂主欲言又止,最后悻悻地离开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西下,火红的光并不灼人,温温柔柔地铺洒在山脉之上。

是黄昏的时候了,但是光却落不到妄渊。

妄渊深处的时泽眼睫突然颤动了一下,随即呼吸开始变乱。

他一直没有睁开眼,但是修长的指尖却越发用力的缩紧,最后他仰起头,喉结微滚,看起来有点儿难耐。

因为情欲的折磨,向来冷静自持风轻云淡的青年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体温狂升,汗珠顺着他的流畅完美的下颌线留下,然后淌过精致的喉结,终于,青年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

他没有回答江吟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神相也有发情期。

不论之前他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想远离她的,发情期的白狐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想要见到她,想要获取她的抚慰。

他现在真的很想要她。

很想很想。

小说《清冷神狐他可能是个病娇》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江吟猜的没错,昨日只是白狐发情期的前期,真正的发情期的情欲来的要比昨日还要猛烈突然。

体温越来越高,高到甚至能够灼人,呼吸也越发滚烫。

时泽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偏生又带着些让人无限渴求的空虚感,兽类的发情期本就是纵着欲望燃烧的存在。

指尖嵌入他身下的石块,留下的血迹沁入指缝,背后被鞭刑的伤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时泽身上的汗越来越多,青年的眼睫终于被汗水打湿。

他被迫睁开了那双眸子。

平时浅淡的眸色此刻由于充满了欲望而显得幽深,他的眸子湿漉漉的,眼角因为情欲的折磨而泛红。

有那么一瞬间,时泽从流转着黑色梵文的结界上,看到了自己脆弱而充满渴望的眸子。

天山雪狐的发情期本就不像其他生物,其他生物都是在成年后就会拥有发情期,而天山雪狐的发情期,取决于他见到自己伴侣的第一面。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发情期的欲望会比其他生物更加浓烈,更加渴望伴侣的存在和安慰。

发情期的兽类会极其缺乏安全感,而天山雪狐一族在这方面则更加敏感。

理智还在的时候,时泽想得是保持距离,尽量不失礼,他和一个魔女的私交本就是……

本就是……如她所说的,各取所需,露水情缘。

他不该将错就错的,所以他来领罚,请求戒律堂堂主给他设下这个结界。

可是现在,时泽的意识逐渐模糊,兽类的本能占据上峰,他突然有点迷茫地想,她不要他了吗?

这个念头来的毫无理由,甚至可以说是和白日的想法背道而驰。

但是就是这么无理取闹一般的,在情欲的折磨下,这个小念头突然冒出来了。

他已经不记得白日的自己想做什么,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了。

那个莫名出现的小念头跟洪水一般开始泛滥成灾,然后引出一大片一大片越发荒诞的记忆。

他突然脑海里就浮现了昨天晚上,妖相和她纠缠的时候。

发情期的白狐占有欲也是极强的,一种莫名的嫉妒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开始泛滥。

然后清晨江吟对他说的话就开始反复徘徊在他的耳边。

“昨天晚上的事你也不用太在意。”

“你情我愿的事儿嘛,我们魔界的露水情缘可多了,很正常的。”

“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强求。”

“按你心意来,照常就好。”

时泽有些无助地透过结界看着其中倒映着的自己。

那双平静冷淡的如同湖水一般的眸子早就被打破,他的眼里泛着破碎的光,看起来有点儿脆弱。

时泽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庆幸地想,还好他拜托戒律堂堂主设了这个结界。

要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像江吟所说的那样,狼狈又难耐地放出九条狐尾,以神相的状态,央着她给。

真的好难受啊……

明明以前没有那么难熬的,怎么这次这么……

夕阳终于落下了山头。

江吟落坐在了北琮山的主殿的席位上。

这应该算是燕豪天的家宴了,里面不仅有燕豪天,还有燕夫人和燕漾。

燕漾上次被江吟卸了一条胳膊,所以这次见到江吟态度就没有这么嚣张跋扈了。

江吟是不怯场的,哪怕她是一个外人,她也没有感到尴尬,很自然地落座,然后开席。

燕豪天会问她一些问题,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她。

江吟面色不变,对答如流。

燕漾听半天没听到他喜欢的八卦,最后实在待不住去室外玩去了。

没了燕漾,气氛更加僵硬了一些,好在燕夫人够温柔,时不时和江吟搭两句话,没让气氛真的冷下去。

很明显江吟也是一个很随心的姑娘,对燕夫人的好感比燕豪天的多,所以对燕夫人的脸色也就比燕豪天的脸色好得多。

江吟曾经是一个很率性的魔,她最讨厌的就是和人、仙或者神相处。

她觉得这些人很虚伪,很无趣。

魔界是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这种纯凭实力来确定地位的秩序很粗暴,很蛮狠,弱肉强食,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粗鲁的原始文明。

但是这有一个很好处,那就是没有那些腌臜事儿。

他们残忍又血腥,但是他们又坦坦荡荡。

坦荡地暴露自己的欲望,直来直去。

江吟有一段时间以看戏的状态看凡界发生的很多事情。

其实弱肉强食是整个世界的轮转规则,无论是人 ,还是仙,神都无法改变的。

就如同凡界的科举,强者成为探花状元,骑上高头大马,弱者一生挣扎,最后仍然平平无奇,这明明还是弱肉强食。

但是凡人最会粉饰残酷。

他们会把这个过程美化,然后告诉你,这是公平的,你看,大家都可以参加科举。

可是,当每个人诞生于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不公平的开始。

有人中举,就有人落榜。有人天赋异禀,有人愚钝至极。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凡人只是给这种残酷蒙上了虚幻的面纱。

没有谁会比江吟更清楚弱肉强食,因为她曾经是一只很低贱的魔。

她不是天之骄子。

她是从底层一点点,踏着尸山血海,浴血登上至尊之位的。

强者看这个世界和弱者看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当年被欺负的小魔跟在拾了她的老乞丐身后,一度向往呵护着弱者的凡界。

无论强者是因为生了悲悯之心还是因为虚伪做作而施舍给弱者帮助,对于弱者来说,都是好的。

不过等她登上了魔神之位,看这种情况,就有点儿戏谑了吧。

不过人为六界之本,果然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江吟一边和燕豪天兜圈子,一边默默地想。

人类虚伪,做作,自私,恶心,但是他们又偶尔会无私,伟大,崇高,令她叹为观止。

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江吟给燕豪天的回答更加漫不经心,终于,晚宴结束。

江吟悠哉地晃悠回女生的住宿场所。

在路上,她突然想,她可能知道为什么她会对时泽的神相特别感兴趣了。

因为他真的很干净。

见惯了贪色恶欲,那种清冷和干净实在太难见到了。

这实在太吸引魔女,可以轻而易举挑起魔女心中的恶欲。

她想占有美好。

她想把他搞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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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离开这里……”

禾枷兰明非常不解:“什么?”

妹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有什么东西勒住了她的脖子,苍白的额头突然爆出青筋,她呼吸困难,被什么东西往后拖去。

禾枷兰明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她扑上前,和那一股无形的力量争抢着。

妹妹活下来了。

禾枷兰明心有余悸,这次她放低了声音,她问道:“那是什么?”

好像溺水的人在茫茫大海里终于找到一艘救命的方舟,妹妹的眼神终于不在空洞茫然,她看向禾枷兰明,这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她轻声道:“你们的神啊。”

两姐妹第一次谈话,居然是在菜园的角落。

禾枷兰明就这么知道了这个村庄的秘密。

这个传说中赐予福泽的神明,从一开始就是邪恶的,他从村子里的活人身上吸取精气,模糊村里人的记忆,让村里人觉得他会给人们赐福,让他们永远察觉不到村子里的异常,心甘情愿送上自己的新生儿和成年的女儿。

新生儿从一开始被洞神“赐福”,在这个时候,他们会被洞神下诅咒,一辈子都要给洞神提供精气。

而家家户户成年的女儿,有一半会成为与洞神“爱恋”之人,她们会精神恍惚,不吃不喝,最后死在家里,进行尸婚,被献祭给洞神。

禾枷兰明是个性子刚强的姑娘,她靠着背后的墙壁,第一次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恐怖。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妹妹被神秘的力量差点掐死,她可能还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她。

夕阳西下,她们躲在破旧的屋子投射的阴影下,一言不发。

禾枷兰明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太渺小了,没有神力也无法和神明对峙。

她们只是两个女孩,普通的,渺小的,可以泯然众人的姑娘,力量太小了。

她们连自己都救不了。

“你为什么不逃走?”最后禾枷兰明偏过头问道。

妹妹低垂下眸子:“我试过逃。”

“可是你们在哭。”

“好多好多的姑娘,她们都在哭。”

妹妹仰起头:“我不用吃东西,因为我也可以吸食你们的精气。”

“他们把我丢在村外的阵眼。”妹妹缓声道:“所以我和那个神明,共享了一部分你们的精气。”

“你们一直在哭,在求我救救你们。”妹妹的眼神空洞,可是指尖却微微蜷起:“所以我回来了。”

“可是你们已经死了。”妹妹小声道。

“那天那个带我回来的大婶,还有他们,你的……我们的父母……”

“他们都已经死了。”妹妹嘶哑的声音落在禾枷兰明耳畔:“姐姐,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一点点地看着周围的人被吸食精气,变成死尸,过着日复一日僵硬的固定生活。

无力,惊恐,悲哀,恐惧。

最后的最后,哪怕有这么一个姐姐会偷偷的给她送吃的,看起来好像是个活人,她也不再敢抬头和她对视了。

其实一开始,禾枷兰明把饭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是想拉住她的。

她想问问,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还活着吗?

可是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她不敢说。

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真的一个村子,只有她一个活人了。

她压根救不了任何人。

她只能缩在墙角,自欺欺人。

禾枷兰明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两个女孩子,连自救都做不到。

“姐姐,你走吧。”最后妹妹拉住她的衣角:“我不会让洞神察觉出异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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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得掉皮的唇微动:“我替你贡献精气,我们长得一样,我替你在这里活着。”

至少我还能救你一个,这就够了。

禾枷兰明没有说话,她扭过头看着这个比她瘦小的姑娘,最后摇摇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她们及笄的日子。

身边同龄的女孩开始出现神游的状态,她们开始绝食,开始双目有神,面泛红光,如同回光返照一样。

最后,禾枷兰明亲眼看着她们一个又一个安宁地躺在木板车上,被穿上喜庆艳丽的婚服,送往洞中。

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无力和悲哀一日一日充盈着少女的内心,令禾枷兰明下定决心的,是邻家的一个姑娘。

禾枷兰明和她关系很好,那个姑娘家也比较富庶,也经常接济禾枷兰明。

然而那一天,她也被洞神选中了。

禾枷兰明和她见了面,她坐在石头上,眼睛亮晶晶的,荷叶般的裙摆拖在地上,她两颊泛红,笑着道:“洞神要来娶我了。”

可是她不是在和禾枷兰明说话,她在自言自语。

传闻中,凡属落洞的女子,必眼睛光亮,性情纯和,聪明而美丽。她们必未婚,必爱好,善修饰。平时镇静自处,情感热烈不外露,转多幻想。

洞神带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批女子。

然而禾枷兰明再清楚不过,这个人神爱恋的美好传说之下,是什么样的窒息和绝望。

她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救人,救自己,救出这个村子里所有不幸的少女。

就这样,两个弱小的女孩,以毫无希望又必须一往无前的信念,用最微薄的力量开始和所谓的神明抗衡。

禾枷兰明找到了湘村的一种古老的秘术,这种秘术可以把人的三魂六魄封在体内,让人与死尸无异。

禾枷兰明打算借湘村祖先之力噬神。

当然,这样的代价是很惨痛的,一旦她噬神失败,不得神位,她就会被吞噬三魂六魄,永世不得超生。

秘术练体自然痛苦,要敲碎自己所有的骨头,然后泡在药酒里,封闭感官。

那一段时间,禾枷兰明甚至想要去死。

实在太痛苦了。

可是不行,一个凡人想要噬神,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痛苦是她必须经受的。

可是就在她淬骨的这段时间,妹妹出事了。想来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洞神的监视之中,她们俩个的筹谋洞神不可能丝毫不知晓。

妹妹被发现和男子“私通”,被扒光了要游街示众。

游街前的那一天晚上,妹妹被关在柴房,禾枷兰明泡在药酒里,没法去救她。

但是妹妹给她留下了话。

那是用树枝在柴房的地上划拉下的,妹妹告诉她,她死后会在洞口的白杨树树下等她。

她会看着她噬神。

无论以什么形式,她都会陪她走到最后。

哪怕最后结局惨烈。

金光从白杨树下猛然射出,照在禾枷兰明身上,黑气在那一瞬间被击退,给了禾枷兰明得以喘息的机会。

当然,插手噬神是要被反噬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天雷从天而下,劈向白杨树。

禾枷兰明瞪大了双眼,朝着白杨而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天雷还是劈散了妹妹的魂魄。

白杨有正气之用,所以妹妹特地选在这里,这里能够护住她的精气,让她暂时不被洞神吞噬。

她要护禾枷兰明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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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察觉到了,弯弯唇看着时泽:“时师兄生气了?”

“没有。”时泽避开她毫不遮掩的视线,冷淡道。

“啧,都是你惯的。”许知羡拉了一把江吟:“我看他就不顺眼。”

江吟当然知道许知羡看时泽不顺眼,这事儿几千年前就知道了。

“你俩都相看两厌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办法。”江吟无奈道。

一个觉得对方装,另一个觉得对方没分寸,每次见面都是暗流涌动。

江吟一开始还想调和一下,后来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爱咋咋地吧,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许知羡也没指望江吟能表态,吐槽尽兴以后就扯着江吟,直接切入正题:“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醒的?”

“十几年前。”江吟回道:“挺突然的,我也没想到。”

“醒了也不来找我?”许知羡扯了下自己的衣袖,不悦道:“白眼狼。”

“一开始魔气不受控制。”江吟随意道:“当时就近找了个山门调息,后来我懒得出门,就一直待在那儿了。”

许知羡也是魔,他太清楚江吟口中轻描淡写提及的“魔气不受控制”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这就和修仙之人灵气行错经脉一个性质,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你没事吧?”许知羡沉下脸:“现在怎么样?”

“被封住了。”江吟懒懒地偏过头,恰巧撞入时泽的眼底。

他一直在注视着她,眸色晦暗幽深。

“这个棺材打不开的。”江吟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地逗他:“而且,我和许知羡也不会让你打开。”

许知羡很满意江吟对时泽的态度,伸手想拉江吟的袖子:“跟我回魔界呗……”

手没伸出去,因为时泽拦住了他。

“不行。”这次是时泽的回答的。

“怎么?”许知羡扬眉:“你能做阿吟的主?”

江吟勾着唇,看向时泽,恶趣味萌生:“是啊,为什么不行?”

“你是魔神。”时泽不和她对视,淡声道。

时泽那天晚上和她……和她发生关系。

在那个时候,时泽就知道了她是魔,而且从江吟体内封印的魔气来看,她绝对不是普通的魔。

但她是魔神,这是时泽没想到的。

“嗯,我是魔神。”反正在场也没有其他人,江吟坦坦荡荡地承认了,她弯着眸子盯着时泽:“可是我现在魔气被封,回魔界好像威胁不到你们吧……”

握着剑鞘的手一点点收紧,时泽沉默片刻,看向江吟:“你不能回魔界。”

许知羡笑了:“和我抢人?”

“按照道理,你应该对她没什么兴趣才对。”许知羡道:“现在又不是妖相状态。”

神相应该更偏向真神一点,无情无欲,公正无私才对。

时泽声线平稳,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就算没有魔气,她也是魔神,放她回魔界,就是放虎归山,仙魔二界必将混乱。”

“你想把阿吟关在仙界?”许知羡愣了下,随即拉过江吟:“你可记清楚了他的话,可别日后再被他给骗了。”

江吟本就是没事撩撩这家伙玩,也没打算得到什么感天动地的答案,这个回答还算在江吟的意料范围内,她也就没说什么。

“你真跟他回去?”许知羡看江吟没说话,偏过头问道。

“嗯,有点事儿要做。”江吟开口:“而且那儿还有个小孩要我操心,直接消失了不好。”

“行行行。”许知羡咬牙:“果然是个白眼狼。”

“说是给我看墓。”江吟怼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偷懒躲滑,找个由头避开魔界那些麻烦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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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情要义的,许知羡你好意思吗。”江吟指着他手里的糖:“还拿我糖。”

“我当魔神的时候那么多金银财宝都是被谁搜刮走了,才导致我现在这么穷,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行,祖宗,我的错。”许知羡真是服了她这张嘴了,开口道:“你忙你的事吧。”

“有问题来魔界找我。”

“那当然。”江吟道:“你以为我会客气?”

时泽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搭话,眸色渐深。

这就是青梅竹马……

关系可……真好。

“李澄策他们被我忽悠到另一个山洞了,他们的安全不会……”江吟跟着时泽往外走,还没说两句话,就被他按住。

这里正好在洞穴中段,前后一片漆黑。

许知羡最后给棺材上了个封印,悠哉悠哉地晃回魔界了,

走之前许知羡还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江吟:“我好日子要到头喽……”

许知羡走了,洞穴里是真的没人了,空荡又安静,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晰。

时泽的动作很突然,以至于江吟的话说了一半就没声了。

“怎么了?”江吟感受着背后石壁的寒意一点点沁入肌肤,开口问道。

黑暗之中,狐尾一点点往腰身缠,那似乎是白狐特有的一种表现占有欲的方式,他们似乎能从这种动作中得到安全感。

江吟不知道时泽的狐尾是不是故意往她身上缠的,但是很明显,这个人确实情绪不太对劲。

“这么讨厌许知羡?”江吟无奈地问道。

神相露狐尾还是江吟第一次见,纵使是在黑暗的洞穴之中,她也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一边开口说话,一边伸手摸了两把。

耳边传来青年压抑的闷哼声,他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难得神相这么失控,但是江吟却没有顺着他:“时师兄。”

她突然道:“男女授受不亲。”

魔就是记仇又恶趣味。

这人不搭理她的时候,她偏要去招惹,搭理她了,她又不乐意了。

果然,她话音落下,缠着她的尾巴顿住了。

大概安静了一段时间,这人才有了后续动作。

“抱歉,失礼了。”尾巴被收起,神相垂下眸子,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时泽想,她应当是想和他划开距离的,许知羡说得没错,妖相比他更喜欢江吟,她偏爱于妖相再正常不过。

这次就是他失礼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控制不住。

“嗯,没关系,我不介意。”没了这人的压迫,江吟站直身子理了理衣着,看着他,弯起眸子调笑:“你真要把我交到仙界?”

仙界有多嫉恨魔族,时泽应该比她还要清楚,更何况她还是魔神,就算现在她没有魔气,威胁不到仙界,仙界大概率也会除之而后快。

“我会看着你的。”时泽收回自己的尾巴,把刚才的情绪整理好压下,才以和往常一样平淡的口吻回答她。

“看着我?”江吟笑道:“你怎么看着我?要把我囚禁起来吗?”

时泽不知道江吟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她似乎不怕他会做任何不利于她的事情,既敢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魔神身份,还敢跟着他回仙界。

虽然时泽不想让她去魔界,但是他非常清楚,魔界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在那里,她会更安全,更舒适。

他都知道,江吟也不会不清楚。

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要她冒着这么大风险,也要去做的呢?

“不会。”时泽回她:“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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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阿吟了?”

时泽和许知羡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魔界,当时时泽在魔界处理了一个闯入仙界作乱的低级魔。

许知羡当时确实是处在幕后状态,很少出现在魔界,但是非常巧的,就那一天,两个人见到了。

时泽性子淡,很少会有强烈的情绪起伏,但是那一次,他第一次非常明显地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变化。

第一次和许知羡见面,他就感到了自己对他的莫名不喜。

那种不喜仿佛来自很久以前,他似乎一直讨厌许知羡,但是因为什么事情压住了这种想法,没有表露。

当然,许知羡见到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吃惊,不过他活了这么多年,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

“时泽?”当时他记得许知羡略微诧异地叫了他的名字。

在时泽的印象里,他是没有见过许知羡的,但是很明显,许知羡认识他。

许知羡当时先是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心情愉悦道:“嗯,记忆没了,神位也没了,这下我可以打过你了。”

时泽直接出了剑,许知羡立马往后退开,衣摆飞扬在空中。

两个人就这么来回过了两招,虽然两人都没有用全力,但是莫名的气氛有点儿剑拔弩张。

“她说过不让我们俩动手的。”许知羡是最先撤开的,他随便挑了魔界的一棵枯树,往上面一坐,勾唇笑道:“我当年就说了你想和我动手,就看你在那儿装。”

“她不在,你就不装了是吧?”许知羡道。

从他的话里,时泽能得到很多信息。

比如神位,比如记忆。

还有……

那个“她”。

但是时泽却没有开口问许知羡,这些问题都被他藏了起来。

然而无法欺瞒的,当他听到那个“她”的时候,心绪莫名地起伏了一下。

那种感觉和现在从许知羡嘴里听到“阿吟”一样。

既有一种忘掉了很重要事情的心悸,又有一种从许知羡嘴里听到有关她的事情的微妙的不爽和不满。

对她的这种感觉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存在的,以至于无论许知羡以什么口吻,用什么称呼来提及她,时泽的本能都能立马意识到许知羡说得是谁。

而现在,本能的反应告诉时泽,许知羡口里的那个他一直记不起的“她”,和江吟,应该是同一个人。

“嗯。”时泽抬眸和许知羡对视,口吻风轻云淡:“见过了。”

他顿了顿,垂下眸子,开口道:“也睡过了。”

他的话音平平淡淡,带着一向的冷静自持,微微垂眸的时候甚至安静得宛若画中明月。

许知羡看着他那个样子,难得地沉了脸。

当年在魔界的时候,江吟把时泽带到她的私牢,许知羡不是没有去见过他。

这个神,在江吟面前的时候,就是那么一副安静易碎的模样,不容玷污,晓月清风 清清冷冷。

魔的恶欲是控制不住的,许知羡也是魔,他非常清楚,时泽表现的这种安静的美感会极度激起江吟的破坏欲。

然而离开了江吟,当许知羡和时泽私见的时候,许知羡才看出来这家伙的真实面目。

他明明在私牢里,手脚都被锁链锁着,见到他的时候却半分狼狈都没有。

许知羡记得,那个时候,时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是来自初生神明的冷漠和强势,无论处在哪里,沦落到什么境遇,他们都是是令人无法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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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羡当时靠在门框处,扯着嘴角笑了下,打量着这个被关在私牢里的神明,开口道:“嗯,确实是阿吟喜欢的类型。”

大抵是“阿吟”这两个字太过于亲密,一开始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的神明终于开始注意到他。

“你就是许知羡吗……”他低声道,似乎像是一场喃喃自语。

然而许知羡听着他这话,突然就意识到了很多东西。

最简单的,这个人,很关注江吟……甚至已经到了关注她身边人的地步。

毕竟当年江吟才登上魔神之位没有几年,而许知羡一直是和她一起修炼,也还算年少,实力并没有非常强大。

而且虽说他是半步成神,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还没到那种能让初生神明记住的地步。

初生神明都是神界的顶级战力,来自于真正的天地混沌之期,时泽看起来又不像那种对旁人事情感兴趣的人,按理来说,这个被魔神从神界换下来的“人质”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时泽明显知道,而且他不仅知道 很明显,还十分在意。

江吟压根就不是从神界骗了一朵白花,她明显就是把时泽想简单了。

就在和这位初生神明的第一次对视中,许知羡看到了很多东西。

而他看到得最清楚的,就是时泽来到魔界的真正意图。

他在以一个被迫的弱者的身份,吸引江吟。

图谋不轨,处心积虑。

神明在他人眼中,无情无欲,高洁难攀。

然而许知羡非常清楚,时泽并非旁人所见的那样清贵独绝。

又或者,时泽对其他人是这样的,但是对江吟却不同。

这其实很正常,时泽本体为狐,妖性在身,定然不可能毫无欲望。

但是许知羡就是看不惯时泽勾搭江吟。

而现在,这个人神妖相都分开了,性子却没见得有多少大变化。

尤其是时泽刚刚以平淡的嗓音提及“睡过了”几个字的时候,许知羡在那一瞬间觉得,他又看到了当年那位初生神明的影子。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刺激他的。

许知羡气笑了,他活了这么多年,遇到这么多人,最讨厌的果然还是这个家伙。

他开口嘲道:“那我怎么没见到你带她来?”

时泽抿起唇角,不言。

江吟待的队伍是李澄策拉着她选的,他们特意选了离他最远的那一队。

“哦……”许知羡继续道:“我忘了你神妖相分开了。”

那双凤眼缓缓挑起,许知羡笑道:“想来你的妖相更欢喜她一些。”

江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的衣袖里是李澄策刚刚塞给她的糖,江吟挑了一颗扔在嘴里,

“许知羡。”江吟靠在石壁上,唤了一声。

“哎!”这一声是下意识地,然而脱口而出地答应了过后,许知羡却愣住了,他甚至反应了一会才敢转头顺着音源看去。

江吟隔着这么大一段距离,丢给他一块糖。

许知羡伸手接住,然后无奈地看着她。

江吟走过去,拍拍许知羡的肩,随意道:“刚买的糖,尝尝。”

“我给你守了这么多年墓,你就给我一块糖。”许知羡扯扯嘴角,遮掩住眼底的复杂,开口嫌弃道:“你可真大方。”

江吟笑了:“那我也没办法,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可没东西给你。”

许知羡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对她的鄙视。

两个人交流得自然随意,可是算是十分熟稔了。

时泽垂下眸子,身旁莫名冷意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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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答案又很重,重到差点被记载神魔史最显眼的一面,被无数人口诛笔伐。

江吟说:“我当时,想要毁了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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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他们迈出洞穴口的那一瞬间,空间猛然扭曲变化,王师兄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江吟!”李澄策明显是着急了 ,看到江吟后跑到他面前:“你跑到哪儿去了。”

“嗯……”江吟回他:“看到个岔路,就去逛了逛。”

“你——”李澄策想说什么,又因为王师兄等人在场,没有说出口。

他想问,刚刚那个洞穴哪里有岔路!

这个女人说谎话能不能走点心!

“人已经找到了,大家可以掐符回去了。”时泽淡声交代道。

神魔遗迹虽然是个好地方,但是十分危险,很多弟子一听人已经找到了,就立马掐符离开了。

李澄策没动。

“怎么?不舍得走?”江吟看着李澄策有些儿犹豫的样子,拍拍他的头问道。

“我想去魔神的遗迹看看……”李澄策犹疑着开口。

“魔神遗迹?这里空间由于神魔之力变化多端,你想去,那得看运气。”江吟环顾了一下周围空旷的场地,含着糖道:“我估计你是找不到了。”

“那么多人都能遇到,为什么我遇不到……”李澄策皱眉,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他研究魔史研究了很多年了,也有很多猜测需要验证,北琮山的禁地没有人带领,凭借他的实力压根打不开外面的禁制,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压根进不来。

这次要是错过了,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没遇到,说不定是因为人家魔神不想让你遇到。”江吟勾唇道。

李澄策:“……”

“魔神遗迹有什么好去的,她又没什么传承。”江吟道:“而且就算有传承,你一个仙界的,也不能接啊。”

其他弟子一个个消失在神魔遗迹,王师兄也离开了,只有时泽留在这儿等着他们,似乎是要确保每个人都安全离开。

“我好奇。”最后李澄策垂下头,丧气道:“我又见不到魔神,连遗迹都不让我见一下吗?”

江吟没说话,半晌后莫名道:“你见魔神干什么?”

“有些问题想要确定一下。”

江吟看着这小孩垂头丧气的样子,没忍住开口道:“那魔神可不是个好东西,长得青面獠牙,面目狰狞,三头八臂,魔气四溢,性格还恶劣,据听说还喜欢吃小孩。”

李澄策表情突然跟便秘了一样难看,也顾不得丧气了,一言难尽地看着江吟:“你……”

“你能不能别把我当三岁小孩逗……”李澄策扶额无奈道。

“怎么就逗你了?”江吟想了下,不知道从储物袋的哪个角落里找了个凡界的画册,指着上面画着的专门用来吓小孩的魔鬼画像道:“就长这样的,你自己看看。”

那个魔鬼画像画的确实是怪瘆人的,三个头长得那叫一个寒碜丑陋,八条手臂跟大型蜘蛛一样,而且这个画像之中,魔还没穿衣服,光着膀子,露出他那肌肉盘虬的腰腹。

李澄策:“……”

时泽在一旁听着,也没有催他们,眸色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从哪儿来的这书?”李澄策从江吟手里夺过那本画册,训她:“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画册。”

江吟不怎么看话本,因为她对凡界的文字不是很熟悉,但是那些画册她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尤其是看那些把魔神画的歪七扭八,千奇百怪的话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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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走吧。”李澄策拿着那本画册,最后妥协了,伸手掐了符。

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探个清楚的。

江吟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小孩子犟什么。”

李澄策朝着她翻了个白眼。

回到了北琮山,时泽也不用再去妄渊了,按照燕掌门的意思是他带人找到了失踪的弟子,用功抵过。

不过江吟觉得就是那几个老头在外面,北琮山没有人管事,把时泽捞出来当苦力了。

时泽不用去妄渊,江吟也就是要正式跟着时泽学习了,不过时泽并没有很管着她,甚至说,自从神相上次失控之后,他每次都会刻意地避开和她的接触。

神相这样就算了,妖相没来找她可就不正常了,江吟正好晚上也没事儿,就去了时泽的住所。

夜晚的山顶能看到湛黑的苍穹,繁星化河在夜幕中缓缓流动,微风从山岗往上拂,清凉又温柔,而木屋里的烛火微动,显得有点儿温暖。

比她那六人间好多了。

江吟吹了一会儿风,坐在高处静静地看了很久山脉,还没往木屋去,一条白尾就蹭过来了。

“阿吟……”妖相从后面圈住她,可怜兮兮地:“你可算来找我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但细听又十分沙哑,他朝着她低声道:“头好疼。”

“好难受。”

白尾蹭啊蹭,像是寻求她的安慰。

“头疼?”江吟偏过头,和他湛蓝色的眸子对视:“怎么了?”

“净明镜的作用。”他就着这个姿势蹭她,动作又慢又缓,确实是兽类在寻求安慰了。

“那个东西应该对有神格的人没用的。”江吟一把一把地抚摸着白尾,看着他猜想道:“可能是你双相分裂了,才会这么难受。”

“嗯。”声音闷闷的,这只狐狸像生病了一样可怜。

“阿吟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其余几条尾巴因为伴侣的抚摸而舒适地甩在空中,他央道。

“留下来陪你?”江吟随口道:“你和神相商量了吗?”

“管他做什么。”妖相哼唧道:“你是我的,大不了你待在这儿,不和他交流就是。”

江吟挑了挑眉。

“阿吟你心软他……”没听到江吟的回答,妖相眸子渐深:“是因为他更偏向初生神的状态吗?”

江吟笑了,这人自己还和自己争风吃醋,她哄道:“没有心软。”

“你把我抱过去吧,我累了。”

“嗯。”妖相很满意这个结果,听话地抱起她。

“过几日李澄策他们要下山,我得跟着他。”

木屋里没有风,烛光摇曳温暖。

江吟的话让妖相脚步顿住。

“阿吟很喜欢那个小孩子吗……”他低声问道。

“时泽。”江吟把他按在床上,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体位,江吟强势地开口道:“不许动他,听到没有。”

“你护着他。”这是肯定句,妖相仰头看着江吟,眸色渐深:“我不动他。”

他喉结滚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染了雾:“那你可以对我好一些吗?”

“你陪他走,在神魔遗迹的时候,你抛下了神相。”狐狸最是会缠人,他没有挣扎,还让江吟按着,自己却仰起头在她耳边轻喘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江吟听到耳畔的喘息,突然就明白当年在魔界,时泽为什么避开她的索要了。

要是真给了,说不好她就是第一任被狐狸精勾的成为昏君的魔神了。

“他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白狐的尾巴挑开她的衣衫,解开她的发带。

“你可以不喜欢神相,但是可以别抛下他吗?”他偏过头轻咬她的耳垂:“我也很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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