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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降妖精品文

龙山卧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奇幻玄幻《天师降妖》是作者“龙山卧牛”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张衍张陵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感到力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青钢剑亦不似刚才那般凌厉。只得严守门户,步步为营。郎青则越斗越猛,狼牙棒的威力丝毫不减,逼得张道陵连连后退,防不胜防。突然,张道陵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一下子倒在地上。郎青狞笑一声,狼牙棒高举,恶狠狠向下便砸。张道陵知道自己难逃此劫,索性闭目等死。一个苗条的身影飘然而至,寒光一闪,接着便发出“当”的一声暴响,郎青的狼牙棒偏向一旁,险......

主角:张衍张陵   更新:2023-12-17 1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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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衍张陵的现代都市小说《天师降妖精品文》,由网络作家“龙山卧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奇幻玄幻《天师降妖》是作者“龙山卧牛”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张衍张陵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感到力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青钢剑亦不似刚才那般凌厉。只得严守门户,步步为营。郎青则越斗越猛,狼牙棒的威力丝毫不减,逼得张道陵连连后退,防不胜防。突然,张道陵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一下子倒在地上。郎青狞笑一声,狼牙棒高举,恶狠狠向下便砸。张道陵知道自己难逃此劫,索性闭目等死。一个苗条的身影飘然而至,寒光一闪,接着便发出“当”的一声暴响,郎青的狼牙棒偏向一旁,险......

《天师降妖精品文》精彩片段

张道陵不知父亲欲见花三妹是何用意,不由迟迟疑疑,不肯前往。

张衍又催促道:“快去呀,请花姑娘出来与我叙话。”

张道陵听到这个“请”字,一颗悬着的心立时放了下来,应了一声走入卧室。定睛看时,却不见了花三妹,不禁“咦”了声,道:“怎么不见了?

张衍听到儿子的话,也举步向卧室走来,当看清卧室并无他人时,方道:“她大概早已走了。”

张道陵满腹狐疑:“她何时走的,我们怎的没看见呀?”

张衍深深叹息一声:“她乃一得道的喜鹊精,法力无穷,来去无踪,又多善变化,你我凡夫肉眼,自是看不见了!”

张道陵十分惊诧:“爹,你怎知她是个喜鹊精呢?莫非你也见过她?”

“是的!你降生之时,那个蛇精红美娘前来寻仇,欲将你杀害于襁褓之中,若非花三妹相救,你怎会活到现在?”

“爹,你能详细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那蛇精为何要害我?花三妹又为何要救我?”

张衍点头道:“好吧,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我就把什么都告诉你吧,万一那蛇精再来害你,也好有个提防。”说到此处略略一顿,方将当年南极仙翁所言八百年前的那桩恩怨道了出来,同时也道明了铁牌的来历。

张道陵听后嗟叹不已,感慨万端地道:“原来如此!这么说,那年杀害山牛,嫁祸于我的那个红衣女子,一定就是那个蛇精红美娘了!”

“是的!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从你们所说的容貌和衣着来看,我当即便猜测到了是她。为了避免你和你娘受到惊扰,所以我一直守口如瓶,始终未将这件事告诉你们。”话锋一转又道,“陵儿,你虽然和花三妹互有恩义,情投意合,但她毕竟是个精怪!你想,人妖怎能成亲呢?再说,她即使心甘情愿与你匹配,只怕也不成……”

“为什么?”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想,大概天上、人间、仙界、鬼域皆是如此。她有她的难处,你不要再逼她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道陵忽然想起花三妹刚才那句“违背天条”的话来,于是“嗯”了一声,道:“孩儿谨记爹爹的教诲,不过……”

“不过什么?”

“我想等三妹来了问个清楚,倘若她与我成亲真的违背天条,此事只有作罢。否则,莫道她是一精怪,即使是个鬼魂,我也一定娶她为妻!”

张衍见儿子对花三妹如此痴情,不由说道:“花三妹倘若从此再不来我家呢?”

张道陵十分自信:“不,她一定会来!”

“那就以十日为限吧,十日内花三妹不来,你就依下我给你定的那门亲事;花三妹如若来了,咱们就另行商议。”

这一夜,张道陵辗转反侧,怎么也难以入梦,脑子里一直萦绕着花三妹的那音容笑貌,那风姿卓约,那似水柔情……

十日限期已过,花三妹果然未来张家。张道陵一则父命难违,二则有言在先,只得答应了父母为他定下的亲事。张衍惟恐夜长梦多再生变故,便选了个黄道吉日,匆匆操办了儿子的婚事,将儿媳迎娶过门。

张道陵的妻子名绿琪,不仅温柔贤淑,而且知书达理。张道陵虽对花三妹念念不忘,但见妻子贤良娴静,端庄典雅,又对他百依百顺,便也对她甚为体贴。一年之后,绿琪身怀六甲,竟是双胎,生下一男一女,举家欢喜不尽。

一日,张衍去县城访友归来,喜孜孜告诉张道陵,说城内张贴告示,朝廷开科取仕,要他速速打点行装进京应试。

张道陵虽然已是饱学之士,却似乎无意于仕途,但又不愿辜负父亲的一片良苦之心,只得遵从父命,让妻子给他打点了简单的行装,择日上路,直奔洛阳。

张道陵一路之上游山玩水,入乡问俗,饱览了许多名胜古迹,增长了不少见识。这日行至河南开封地面,只顾赶路,不曾想错过了宿头。看着日落西山,暮色降临,禁不住心头焦急,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一条黑影倏然而至,立在了他的身前。来人身躯高大,面目狰狞,两只白森森的牙齿呲露在唇外,令人望而生畏。身着灰衫,背负狼牙棒,两眼内放出狡猾而凶残的绿光,定定地注视着张道陵。

张道陵愕然止步,抱拳当胸,却十分警惕地道:“这位兄台,因何阻住我的去路?”

灰衣人呲了呲两只骇人的牙齿:“张道陵,我总算等到你了。”

张道陵惊疑地瞪大了双眼:“你我素不相识,兄台何以知道在下的名字,在此等我又有何事?”

灰衣人仰天长笑,笑声若鬼泣狼啼,听来令人毛发倒竖。笑声之末方道:“张道陵,你我在五百年前就见过面,怎说素不相识呢?”

“尊驾是什么人?怎么记得五百年前的事呢?”张道陵一头雾水。

“明人不做暗事,爷爷姓郎名青,五百年前你曾射我一箭,险些要了我的性命。郎爷今日特来寻你讨还血债,明白了吗?”

张道陵一脸疑惑愤懑之色:“哼,纯属子虚乌有!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记得几百年以前的事!”

“好小子,你还想赖账?”郎青勃然大怒。

张道陵耐着性子道:“并非在下耍赖放刁,此事实为阁下欲加之罪。你说我射你一箭,有何凭证?”

郎青“哧啦”一下撕破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腹,指着肋下一块紫溜溜的伤疤,大吼道:“这就是凭证!这块疤痕就是你那一箭留下的!”

“哼,一块伤疤,何足为凭,难道不会是别人所为吗?再说,即使是我所射,总也不会是无缘无故吧?”

“当然。那时你是一位猎手,而我却是山间的一条灰狼……”

“哈……”未等郎青把话说完,张道陵便发出一声豪爽的大笑,“原来如此!遗憾的是,我那一箭未中要害,倘若将你射死多好。哼,吃人豺狼,留着何益!”

郎青气得哇哇大叫,伸手抽出了背后的狼牙棒,恶狠狠向张道陵劈头砸下。势若泰山压顶,猛恶无比。

张道陵撤步抽身,躲开了狼牙棒,顺势拔出了护身的长剑,斜步横扫,“刷”的向郎青拦腰斩去。这一剑竟迅捷无比,凌厉非常。

郎青口中轻“噫”一声,身子一下纵起二丈多高,乘下坠之势,狼牙棒再次向张道陵当头猛击。

张道陵“仙人搭桥”,身子倏地往后一仰,见郎青身子坠地,乘他立足未稳,双足狠命一蹬,向他裆下踹去。郎青大吃一惊,急紧中猛跳一步,好不容易才躲开了张道陵这要命的一蹬,心头一紧,暗道:“好险!”

两人愈战愈烈,直斗至一个时辰尚未分出胜负。不过,张道陵业已感到力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青钢剑亦不似刚才那般凌厉。只得严守门户,步步为营。郎青则越斗越猛,狼牙棒的威力丝毫不减,逼得张道陵连连后退,防不胜防。

突然,张道陵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一下子倒在地上。郎青狞笑一声,狼牙棒高举,恶狠狠向下便砸。张道陵知道自己难逃此劫,索性闭目等死。

一个苗条的身影飘然而至,寒光一闪,接着便发出“当”的一声暴响,郎青的狼牙棒偏向一旁,险些脱手而飞。

来人是一位身着黄衣的芳龄女子,手中两把薄如蝉翼的钢刀,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郎青的狼牙棒险些被这黄衣女子的双刀震飞,身子向旁斜跨一步,怒吼道:“你是谁家女子,敢来多管闲事?”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行侠仗义,济弱扶危,怎能说是多管闲事呢?”

张道陵乘机站起,不由自主与黄衣女子并肩而立,两眼怒视着郎青。

“好哇,尔等既然以众欺寡,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嘿,难道我就不会找帮忙的?”说罢,伸长脖子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叫声。

须臾,几十只恶狼嗥叫着向这奔来。狼眼内发出碧莹莹的寒光,似点点鬼火,十分瘆人。

黄衣女子看了张道陵一眼,骇然失色地道:“不好,是狼群!你快跑,我来应付一阵!”

“那你……”张道陵又急又怕,却迟迟疑疑地没有动身。

“快跑,不要管我!”黄衣女子话犹未尽,左手钢刀已向朗迎面劈去。

张道陵又向狼群飞瞥了一眼,这才快步向前跑去。谁知未跑多远,便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张道陵被一阵焦急的喊声惊醒。睁眼一

看,原来是救他的那位黄衣女子在呼唤他。忙强打精神折身坐起,虚脱无力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你没什么事吧?”

黄衣女子往来路上瞄了一眼:“别说这些没用的话啦,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了狼群的包围,万一它们追来就麻烦了,快走!”

张道陵赧然地道:“我……实在走不动了,姑娘莫管我,你自己快走吧,免得……”

“你这是什么话呀?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前边不远有座山,山上有个洞,走到那里就什么都不怕了,起来快走吧。”

张道陵挣扎着站起身来,随黄衣女子踉踉跄跄向前走去。走不多远,已来至那座山下。黄衣女子手指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道:“你先进去歇着,我弄些树枝干草,随后就来。”说着转身去了。

张道陵来至洞中,倚着洞壁坐了下去,这一行走,反倒觉得身上比先前轻松了许多。

不大会儿,黄衣女子抱了些枯枝干草进入洞里,然后手脚麻利地打了草铺,要张道陵躺上去歇息。张道陵再三推辞谢绝。

两人面对面默默地坐了一阵,黄衣女子问:“公子贵姓高名?怎的一个人夜间赶路?”

张道陵叹了一口气:“唉!在下姓张名陵,表字道陵。圣上开科取仕,我是进京应试的。不料错过了宿头,遇郎青那厮剪径,便与他斗了起来。若非姑娘搭救,只怕眼下已在黄泉路上了。”话锋一转间道,“在下还未请教姑娘上姓芳名呢?”

黄衣女子道:“奴家叫马菲。”

“噢,是马姑娘呀?你一个孤身女子,天这么晚了,为何一个人走在此间?”

马菲幽幽长叹:“张公子有所不知,奴家可是个苦命人哪!我既无兄弟亦无姊妹,父亲武功极高,在江湖中闯荡了半生,一年之前却不明不白的被人暗杀了。母亲悲愤成疾,不久也含恨死去。撇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举目无亲。我发誓要为父报仇,便变卖了家产离家出走,到处查访杀害父亲的凶手,怎奈人海茫茫,又谈何容易?眼下我已无家可归,只有到处游荡,做起了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营生。适才从此路过,听到了打斗之声,忙赶了去。一切都是天意,看来公子造化不小哇!”

“啊!马姑娘原来是位女侠呀?真让人敬佩!”张道陵由衷地赞叹道。

“公子过奖了,我只不过做些该做的事罢了,岂敢担那个‘侠’字?刚才听那郎青所言,似乎不全是为了谋财剪径,好像与公子有什么过节?”

张道陵苦笑着摇了摇头:“郎青说他在五百年前乃是一山间野狼,而那时我却是一位猎手,说我射过他一箭,还撩起衣衫让看他身上的伤疤。女侠请想:五百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岂非无稽之谈?”

马菲恍然大悟地道:“噢,原来如此呀!我总算明白了!”

“女侠明白了什么?”

“我说那郎青呼喝高喊之时,声音都似狼嗥呢,原来他是个狼妖呀!”

“ 什么,他是狼妖?”

“是的。你想,他若不是狼妖,那些野狼怎么会听从他的调遣?”

“对!”张道陵如梦方醒,“女侠言之有理,我说他怎么会记得五百年前的事!看来我俩大概真的有些怨仇。”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接着,郎青的身影已然出现,狼牙棒向洞中一指,骂道:“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躲在了这里呀?哼,看你们还往哪里逃!”说着,又伸长脖子发出一声长啸。

“不好,他又在呼唤狼群!”张道陵心存余悸,骇然失色地道。

“快,将那枯枝点着,狼怕火!”马菲胸有成竹,边说边抓起把干草堆在枯枝旁。

“啊,你真聪明,原来早就想到了这一招啦!”

“未雨绸缪嘛!”

张道陵打火点燃了干草,引着了枯枝,一霎时,熊熊大火在洞口燃烧起来。

群狼嗥叫着扑向洞口,当看到火光时,便不敢再向前了,只有远远站着观看,不时发出凄厉的嚎叫。

郎青也退至远处,愤愤地斥骂道:“狗男女,看你们这火能着到几时!”

马菲听到郎青的话,脸上顿现忧虑之色:“是啊,这些柴草着尽了怎么办呢?”

张道陵默默无语,脑子里却在苦思冥想着对策。他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铁牌,忙惊喜地道:“哎,我身上有块能除妖祛邪的铁牌,不知顶不顶用?”

“什么铁牌?”马菲迷疑地问。

张道陵忙将铁牌的来历如此这般地道了出来。马菲听后惊喜地道:“既是如此,何不拿出来试试?倘若郎青果然是个狼妖,定能将其镇住,否则,那他便不是狼妖。”

“好吧,等柴草着尽了,咱们就试试。”

火势渐弱,不久便全熄了。郎青大笑着率领狼群朝洞口冲来。

马菲吓得缩在张道陵身后,催促道:“快呀,拿出你的铁牌试试,再晚了就来不及啦!”

张道陵自脖子上将铁牌摘下,等郎青走近时,猛地一下置于身前。铁牌倏地放出万道金光,照射得郎青头晕目眩,险些跌倒,惊叫一声向后退去。

“啊,真乃异物!”马菲惊喜异常地赞叹道。

“马姑娘,这下我们就不必害怕了!”张道陵的心情一下轻松了许多。

郎青并未走远,率领狼群围着洞口来回走动。

过了一阵,马菲忽然忧心忡忡地道:“这样僵持终不是长久之计,难道我们能不吃不睡吗?”

“不怕,我身上只要带着这块铁牌,即使睡着了,妖怪也害不了我。早知他是个狼妖,我就不和他那般拼命打斗了。”

“那……还有我呢,我怎么办?”

“这……”

“哎,有了!你把铁牌挂在洞口,妖怪不就不敢进洞了吗?这洞大得很,我经常在此居住,里边还有吃食呢。这样,我们便可以无忧无虑地在里头吃喝玩耍,歇息养神。时候久了,妖怪见进洞无望,自然知难而退,那时我们便可乘机离开此处了。你以为如何?”

张道陵从未让铁牌离过身,不禁有些踌躇。可是,不如此又别无良策,思虑再三,只得照着马菲所说的做了,将铁牌悬挂在洞口正中。

马菲含情脉脉地握住了张道陵的手,娇柔地道:“世事千变万化,真是难以预料,想不到你反而又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走吧,咱们到里边去。”

张道陵道:“为防意外,还是我在此守着吧,你放心去歇息好了。”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叫你为我守卫,奴家怎么忍心呢?”马菲不容发分说,拉起张道陵的手,顺洞道向里走去。
风和日丽,天高气爽。

突然,平地腾起一个特大的旋风。这旋风上触天,下接地,中间雾蒙蒙一团红色的浊气,打着旋儿向东北方向刮去。

行至一个庄村东头的树林之中,旋风倏然消失不见,却闪现出一个婷婷玉立的红衣女子来。女子正值芳龄,生得绝美无双,倾国倾城。一头乌油油的长发,飞瀑般垂下,更添几分飘逸洒脱;白生生、红扑扑的瓜子脸上,不涂脂粉,玉肌冰肤,显出天然丽质;两道弯弯细细的长眉之下,长着一对秋波闪闪的大眼睛;鼻腻鹅黄,齿白唇红;香肩粉颈,细腰丰臀;酥胸高耸,两腿修长。浑身上下美至极限,无可挑剔,真是一位绝代佳人。

她隐身在这片树林之中,闪动秋波向村头的一座青砖蓝瓦的宅院窥视,两眼倏地冒出两团毒火,鼻孔内冷哼了一声,自语道:“不错,就是这里……”

此处在江苏丰县境内,名曰张家村。村东头这座宅院的主人张衍,乃是一介儒生。祖上曾有人居官,到了他祖父和父亲掌家时,便已家道中落。他自幼苦读诗书,怎奈生不逢时,屡试不第。至不惑之年,仍未求得一官半职,渐渐心灰意冷,决心不再涉足仕途,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半耕半读日子。

眼下,妻子齐氏将要分娩。张衍命人请来收生婆婆,做好了一应接生的准备,自己便在书房中踱来踱去,寻思给孩子起个好名字。

一名男仆走了进来,施礼道:“老爷,门外来了一位算命先生,他说他极会占卜之术,精通文王八卦。我说府中无人算命,他说夫人将要分娩,特来为那即将出世的婴儿算上一卦。我再三劝他走,他终是不肯,您看……”

张衍道:“那就请他到我书房中来吧。”

仆人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大会儿领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叟。这老叟面如满月,狮鼻阔口,白眉下垂,双目如电,步履轻盈,飘然若仙。一见张衍道:“恭喜阁下,您要喜得贵子了!”

张衍急忙让座待茶,等老叟坐定后方问道:“先生,我夫人果然要生一男儿吗?”

老叟微笑颔首:“然矣!此子福大命大,富贵双全,只是有些劫难,不过……”

未等老叟言尽,张衍便惊问道:“有何劫难?”

老叟道:“说来话长,八百年前,有一顽童名叫安哥儿。一日,安哥儿正在院中练弹弓,忽听院内的一棵大杨树上的喜鹊喳喳鸣叫。抬头望去,一条红花大蛇正在袭击树上鹊巢内的幼鹊。那只雌鹊一边惊叫,一边拼命扑打叼啄那大蛇,于是,鹊蛇之间发生了一场争斗。当喜鹊又一次用嘴去啄那条大蛇的眼睛时,狡猾的大蛇身子一探,一下咬住了喜鹊的脖子。喜鹊疼痛难忍,很想飞起将蛇带往空中,怎奈蛇尾盘绕在树枝之上,它竭尽全力终是难以如愿,渐渐就要命丧蛇口。安哥儿见状大怒,支起弹弓向那大蛇打去,正中大蛇的头部。大蛇当即昏死过去,和受伤的喜鹊双双坠落在地。安哥儿顾不得那条死蛇,急忙将受伤的喜鹊放回窝里。

“喜鹊受伤不能觅食,安哥儿便天天捉些蚂蚱来喂养喜鹊和几只幼鹊。一日,他又捉了些蚂蚱来,将一些小的喂了幼鹊,然后将一只特大的黄色蚂蚱向母喜鹊的嘴边送去。突然,他看见蚂蚱的眼中流出两滴泪来,便动了恻隐之心,当即把它给放了。

“黄蚂蚱有惊无伤,大难未死;红花蛇死而复生,逃之夭夭;花喜鹊经过安哥儿的精心照料,伤口恢复如初。后来,它们都潜心修炼,采天地之灵气,承日月之光华,终成气候。它们都决心寻找安哥儿,了结那场恩义怨仇。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事情已过去了八百余载。几番生死轮回,当年的那个安哥儿又要降生人间了……”

张衍若有所悟:“先生,这么说贱内所生之子,便是那个安哥儿转世投胎?”

“是的!他此番来到人世,肩负着祛邪除妖,拯救世人的重任。但是,已有了几百年道行的花喜鹊、红花蛇和黄蚂蚱,势必要寻到他,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纠缠不休。”

“先生有何妙计良策,可以破解吗?”

“人世间的一切恩怨瓜葛,均是天意,所以,你不必忧虑。令郎非寻常人可比,大福大贵,到时自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不论府上出了什么事,您都大可不必惊慌。请把此话转告尊夫人,以免受到惊吓。老朽告辞了。”老叟说着,已站起身来。

张衍急忙阻拦:“先生请留步!我立即命家人备宴,你我小酌几杯,一来略尽地主之谊,二来聊表寸心,以示谢忱。”

老叟一脸笑意:“您的盛情我领了,不过,尊夫人今日临产,府上定会十分忙乱,这喜酒我还是改日再来吃吧。”

“那,先生,您能否给小儿起个名字呢?”

老叟哈哈大笑,边走边道:“名字早起好:铁牌井内漂,小儿随身带,祛邪又除妖。”行至院中,顺手向内宅一指,霎时,内宅的上空起了一朵五彩祥云,罩住了齐氏的居室,室内金光灿烂,馨香宜人。

张衍还欲向老叟说什么,及至追到院中,那老叟早已踪影渺渺。不禁深感诧异,心想:这老叟莫不是神仙下凡? 张衍所料不差,老叟乃是南极老仙翁的化身。

张衍正在猜测感慨,忽见女仆一脸喜色地走了过来,万福道:“恭喜老爷,夫人生了,是一个白胖大小子!”

张衍喜孜孜向内宅走去,打算将老叟之言亲自告诉夫人,免得宅内万一出了什么事,使她受到惊吓。走进卧室,见齐氏半倚半卧在榻上,身边放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忙问:“夫人,你的身子还好吗?”

齐氏羞涩地一笑,有些虚脱地点了点头:“还好,多谢老爷惦念。”转脸看了一眼那孩子,“老爷,是个男孩儿。”

“知道了。”张衍遂将刚才南极仙翁的那番话道了出来。

齐氏深情地看了丈夫一眼:“江湖术士的话,大多是骗人的。既然老爷认为那先生是位异人,他的话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

张衍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给孩子起名了吗?”

“我想了半天也未想到绝妙的名字,就求那先生给孩子起名,先生说‘名字早起好:铁牌井内漂,小儿随身带,祛邪又除妖。’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孩子的名字会漂在井里不成?”

齐氏莞尔一笑:“谁起的名字,也没有生身父母起的名字好啊!做父母的都盼着自己的孩子聪明伶俐,你看叫这孩子伶儿如何?”

“伶儿?”张衍沉吟片刻,“这名字倒也不错,只是像个女娃的名字,莫如将伶俐的‘伶’字改为丘陵的‘陵’,你看怎样?”

“张陵?好啊!这名字是父母合起的,又亲切又好听,最好不过了。”

这时,女仆悄悄地走了进来。两手捧着一个物件道:“老爷,刚才厨上的李二哥到井上打水,见水面上漂着一个东西,他还以为是片榆树叶子呢,谁知打捞上来一看,竟是个小铁牌牌,上边还有字呢。铁牌怎么会漂在水上啊,你说古怪不古怪?我们都不识字,您看看这上头写的是什么?”说着将铁牌捧到了张衍面前。

张衍接过一看,上头刻的正是那个“陵”字,不由大喜道:“夫人,这上面刻的字,正是陵儿的名字,那先生果是神人矣!”说着又翻过铁牌看了看,另一面竟也刻着一字,乃是个“道”字,不由沉吟道,“道陵……好,这孩子就叫张陵,表字道陵吧!”

想起南极仙翁的话,张衍忙命女仆拿来一根红绒绳,将铁牌拴好挂在孩子脖子上。

躲在村外树林中的那名红衣女子,正是八百年前被安哥儿打伤的那条红花大蛇。眼下得道成精,变成人形,自取姓名叫红美娘。由于她道行甚深,听力极佳,当听到张家内宅传出张道陵的第一声啼哭时,便欲作法,企图将这个当年险些把她置之死地的安哥儿扼杀于襁褓之中。但是,当她看到那朵五彩祥云时,不禁有些犹豫,惟恐自己功力不及。她想等到那朵五彩祥云散尽时再动手。岂料那祥云聚在上空,久久不散,禁不住勃然大怒,猛吸一口气向张家宅院喷去。

一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只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辉。岂料,那朵五彩祥云恰似长在那里一般,丝纹不动。张道陵降生的卧室中的人,不仅未受到任何惊扰伤害,对外边的这阵恶风竟浑然不觉。

红美娘见难以奏效,急忙停止了发功,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方大模大样向张家大门走去。

井中漂浮铁牌之事,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张家村的男女老幼,都聚集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的说主吉,有的说主凶。人们正胡乱猜测,忽见一股罕见的狂风刮来,不知是谁喊了声:“不好,一定是妖怪来了!”吓得人们各自跑回家中,关门闭户,再也不敢出来。张衍家的男仆亦是如此,将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在门内的套房之中,思虑起今日主人家发生的古怪事来。他越想越疑,越疑越怕。恰值此时,门外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门内有人吗?”

听到是个陌生的女子声音,男仆其惊更甚,心想:果是妖怪来了!禁不住颤声答道:“没……没人!”

红美娘哑然失笑:“没人怎么会说话呀?”

男仆自知失言,期期艾艾地道:“我……不是主……人,这里的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仙姑,您……饶了我吧……”

“既然知道我是仙姑,为何不开门呢?”

男仆听到红美娘果然自称仙姑,认定是妖怪上门索命,一下趴在地上,对着门外叩头如捣蒜般地乞求道:“仙姑,我家主人积德行善,可是安分守己的好人哪!望仙姑高抬贵手,饶了我等吧……”

红美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口中道了声“你不开我自己开吧”,便对着大门一口气吹去,两扇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男仆见此情景魂飞天外,连滚带爬向里逃去。红美娘冷笑一声,微抬右手,一根葱白般的食指对着男仆一指,男仆便立即不能动弹。红美娘盈盈行至近前奚落道:“你怎么不跑了?”

男仆冷汗涔涔,脸色灰白,身不能动口却能言:“仙姑饶命,饶命……”

红美娘换了一副慈祥面孔:“你不要怕,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乃九天玄女娘娘是矣。你家小主人降生,有妖孽来此作祟,本神特来排忧解难,降妖除怪。速速让你家主人出来见我,我有要紧话说!”说着轻轻向男仆摆了摆衣袖。

男仆的身子立即恢复如初,爬将起来向里跑去。

刚进内宅,迎面碰见自卧室出来的张衍,忙向前禀道:“老爷,九、九天玄女娘娘来了,说有妖、妖孽作祟,要你速去见她!”

张衍见他那惊慌失措的神态,忙道:“不必惊慌,有什么事,慢慢地说。”

男仆这才将红美娘来的情形道了个明白。张衍听后心下大疑,急急向外走去。出了内宅,果见天井中立着一位超凡脱俗的绝代佳人,虽气度不凡,但眉目间却透出几分妖冶之气。略一思忖,方向前施礼道:“在下乃凡夫俗子张衍,不知娘娘仙驾莅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红美娘装腔作势拖着长腔:“罢了,仙界不拘俗礼,站起说话吧。”

“多谢娘娘!”

“张衍,今日你喜得贵子,娘娘给你道喜了。”

“再谢娘娘!”

“令郎降生之时,你家可曾遇到过什么奇异之事?”

张衍不敢撒谎,将南极仙翁的到来及其叮嘱,如实地道了出来。

红美娘恨得咬牙切齿,暗道;这个张道陵,便是未来世间的天师,祛妖除邪,降魔捉怪,乃是我的克星。何况当初又有那一弹之仇?趁他年幼,我一定要将其置之死地,不然后患无穷。她看了看内宅上空的那朵五彩祥云,却又束手无策。眼珠一转当即有了主意,忙道:“张衍,你乃中了那算命先生的奸计。他是个千年得道的王八精,一千二百年前,与令郎结下了怨仇,此番是来索取令郎性命的。他已在令郎的身上施了妖术,种下了极深的邪毒,如不及早拯救,不出三天,令郎便一命休矣!请速速将令郎抱来,待我给他祛毒除邪。”

张衍疑惑地道:“娘娘,小儿刚刚降生,惧风怕寒,如何能抱得?”

“有本神在此,管保他平安无事!不必多虑,速速去吧。娘娘,您可否屈尊到卧室中去呢?”

“不行!”红美娘的话不容违拗,往卧室的上空一指,“难道你没看到那片花里胡哨的云彩吗?那是王八精设下的邪术,剧毒无比,若到卧室中前去祛毒,必然适得其反,事与愿违,不但救不了令郎,反会令他中毒更深。”

张衍看了看那朵五彩祥云,心事重重地向内宅走去。来至卧室,忙将红美娘的话告诉了齐氏。齐氏听后道:“既是有九天玄女娘娘保佑,料也无妨,你就把陵儿抱出去吧。”

张衍不无忧虑地道:“夫人,那位算命先生曾说,陵儿在八百年前曾用弹弓打伤了一条红花大蛇,救下了花喜鹊,还有那只死里逃生的黄蚂蚱,眼下它们都已得道成精,欲寻陵儿了结那场恩怨。我疑心这位九天玄女娘娘,会不会是那条红花大蛇的化身?倘若如此,事情可就糟了!”

齐氏一时也没了主意:“是啊!虚虚实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能弄得清楚?假如这位九天玄女娘娘是真,那个算命先生果然是个王八精,若不把陵儿抱出去,岂不误了大事?”

张衍右拳一砸左掌心:“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吉人自有天相,陵儿若果真是个大福大贵之人,自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我看索兴将陵儿抱出去,让那位九天玄女娘娘给他祛毒便了。”

望着这刚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婴儿,就要抱到光天化日之下,去经受那风寒之苦,齐氏心痛如绞,泪若雨下,默默地将孩子抱起,小心翼翼地递到丈夫的手上。

“夫人,你刚刚分娩,禁忌悲伤,莫要再哭了,当心身子。”张衍嘴里劝说妻子,心中也十分酸楚,抱起孩子转身向外走去。

红美娘见张衍果真将孩子抱了出来,不禁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迎上几步,伸手就要去抓那孩子。哪知她的手尚未伸到,孩子身上挂的那枚铁牌,倏地放出万道霞光。红美娘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伸岀的五指恰似火燎般痛彻肺腑。急忙运功作法,疾退两步定定心神,强自镇定地道:“那王八精果是歹毒无比,不仅在卧室上空布下一片毒气,在孩子身上也做了手脚。张衍,速将孩子脖颈上挂的那面铁牌取下,此乃王八精施用的一道灵符,挂的久了,会将孩子身上的精血吸干的!”

张衍分明看出了红美娘刚才的神态举止,不由疑心更重。他忽然又想起南极仙翁说铁牌能祛妖除邪的话,心里道:倘若那算命先生真的是个妖摩,这位女子果是一位女神,那么妖怪的法力再大,也没神仙的神通大啊!她为何被铁牌上发出的亮光击得摇摇欲坠呢?

红美娘见张衍迟迟疑疑不肯摘那铁牌,不禁心急如焚,厉声喝道:“张衍,你为何还不动手?难道真的不想要儿子了吗?”

张衍灵机一动,为了试试这位九天玄女娘娘的神通,故意苦笑着摇了摇头:“娘娘,那妖孽法力无边,这铁牌乃是一道灵符,似我这世间俗子,如何能摘得下?相烦娘娘亲自动手,把铁牌摘下吧。”

红美娘早已窥破了张衍的心思,恶狠狠看了他一眼,暗道:我若令他栽倒在地,这孩子还不得摔死吗?心念电转,正欲作法,忽觉微风轻掠,院中飘然落下一位年轻女子来。

这女子容貌秀丽,体态丰腴,两只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显得特别有神。黑衣裙,白坎肩,皂白分明,十分醒目。她一脸怒气地直视着红美娘道:“你这条毒蛇,果然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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