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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盛世娇女》精彩片段
他谢天明可是文坛大儒,德高望重,门下的学子更是桃李满天下,可自己的儿女竟都如此胡闹!一个仗着自身才气离经叛道便也罢了,现下竟然还带着自己的庶子在外肆意妄为,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生气归生气,谢天明也莫可奈何,他总不能亲自去将这姐弟抓回来吧?那可是更有辱斯文的事情,所以他只得在府中生闷气,连声哀叹,柳夫人废了好一番口舌又给谢云钰戴了许多的帽子,这才稍稍安抚了他。
就这样,谢云钰还继续在那兴和镇的阅安书院授学,虽说她依旧顶着男子的装扮,大家却都知道她是女子,自古鲜少女子当夫子,谢云钰又才华横溢,惹得不少人前去拜学,深受学子爱戴,一时之间名声在外。
再者不知是谁说出确定了那阅安书院的谢夫子就是天下第一才女谢云钰的话,更是惊呆了许多人。
谢云钰本就在京城颇具争议了,这下也不知是谁在天家面前提了一句,没想到皇上竟十分感兴趣,听闻皇上无意中拜读过谢云钰的词稿后,竟起了兴办男女平等学院的念头。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谢云钰的才华却让许多那些自诩才子的人羞红了脸,彻底打破了这句话。
当然,树大招风,这其中也不缺乏嫉妒之人,还有那些保守派的,纷纷指责谢云钰身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去做什么夫子,这样整日抛头露面,到底教坏了家中那些本该安分的闺阁女子。
此后,便传出谢家嫡女在近邻婚事之时拒婚出逃,不顾家中长辈意愿和谢家名声,私自在外授学,实属忤逆不孝的风言风语。
谣言不胫而走,愈演愈烈,更有甚者竟说她不过是仗着几分才气,就嚣张自大,年纪轻轻都还未满双十,竟敢厚颜无耻的自封夫子,她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教导别人的话。
此话一出,谢天明在家中简直要气到吐血,连声道:“孽女,孽女啊,想我一生门下子弟无数,也算名声赫赫,可自家女儿竟做出此等有损门楣的事来,谢家的百年声誉都快要被她折损干净了,实在是,气煞我也!”
柳夫人也连连埋怨谢云钰败坏谢家之名,却还是在谢天明面前做出一副无可奈何,又事已至此不得不接受的样子来,让谢天明对谢云钰更加失望。
当然,关注这件事的可不止谢天明一人,谣言一出,不管真假,在勖王府里一出僻静宅子里的柳询接到了消息,亦是十分气愤。
“到底是谁在背后败坏她的名声!”柳询对这些传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云钰凭自己的能力造福大家,招谁惹谁了,为何凭空惹来这么多人的质疑?
此刻的他,正皱眉在矮桌上奋笔疾书,因着太过气愤,连握笔的双手都要有些颤抖了,可他不得不将事情向那个“他”交待清楚,只有他才有能力替自己实现自己做不到的事。
写完了,柳询又写个纸条,同之前那般射向窗外去。
很快,纸条便有了回复,同样是用箭射到了自己的窗前,吓了果子一跳,见那箭头上的纸条,果子连忙将箭拔了下来,将纸条递给柳询。
柳询看了一眼,便放在烛火中燃为灰烬,眼中乍然闪过一某冷意,恍若自言自语般呢喃了声:“赵彦,我记住你了。”
谣言的始作俑者可不就是那被谢云钰逼着退了婚的尚书府庶子赵彦么?
那赵彦是尚书大人的小妾所生,平日作恶多端常常欺压百姓,早已恶名昭彰,也就是谢天明这书呆子识人不清,觉得他可以依靠与尚书大人结了亲。
能娶到天下第一才女,那尚书大人自是愿意的,何况后面还有个名声赫赫的文坛大家谢家,那可是他仕途上的助力啊。
可偏偏,谢云钰是个有主意的,竟在婚前识破了赵彦的真面目,使诈让他不得不同意退婚,丢了这么好的婚事,赵尚书岂会甘心?便不由分说的训斥了赵彦一番,这不,赵彦对此怀恨在心,寻着机会,自然大肆诋毁谢云钰的名声了。
尚书大人……柳询勾了勾唇,脑中浮现出自己所知道的资料,这尚书府太过嚣张,早就在皇上的裁剪名单之列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班人就会自食其果被裁决了,倒是不足为虑,可被那赵彦败坏了的谢云钰的名声,又该如何弥补呢?
柳询皱眉想了想,对果子道:“给我更衣,我们进宫去,面见太后!”
果子“啊?”了声,只好跟在柳询身后准备着。
勖王府的大公子要面见太后,侍卫自是不敢拦着,因着揭了身份,那太和门的守卫倒是对他客气了许多,可柳询还是规规矩矩的递了牌子,才怯生生的朝宫里走去。
上次见着太后如此宝贝柳询,那些长眼的下人见到他来了,自是不敢怠慢,所以这次见到太后的时间竟然比上次足足短了一个时辰,让人不得不感叹,宫里头的人果然都是人精啊,世态炎凉。
柳询规规矩矩的给太后行礼道:“孙儿见过皇祖母,皇祖母福泰安康。”
太后见是柳询,眉开眼笑道:“孙儿来了啊,快,快过来皇祖母这。”
柳询忙走过去,太后正在喂鱼,看着池水中自由游来游去的鱼儿,柳询接过张公公递过来的鱼食,扔了一点到池塘里,看着鱼儿们竞相正食,状似无意道:“皇祖母,孙儿特意来向皇祖母致谢呢,那些赏赐太多了,我都看花眼了。”
太后慈爱的拍了拍他的手,眼底涌起一丝心疼,道:“我的孙儿是正经的皇家之后,有点赏赐怎么了,倒是难为你在那清苦的菩提书院,竟连这点东西都让你如此高兴,祖母真是……”
柳询忙安慰道:“皇祖母,那书院虽清苦些,倒也适合我,我很好,皇祖母不必伤怀。”
太后摇摇头,嘴角却是带着笑意,道:“皇祖母倒是想心疼你,可也无法处处顾及,好在你现下回来了,想见总能见到的,你那父王也不知怎么回事,还不来请封你做世子,真是。”
柳询眼神一黯,道:“只要能在皇祖母身边,做不做世子都是无所谓的。父王诸事缠身,想必早就忘了这茬了。”
太后却是不赞同道:“说什么傻话,不封世子,你将来怎么袭承爵位?我看你父王是被那胡侧妃迷了心智,正犹豫着吧。”
见柳询低着头唯唯诺诺也不敢答话,太后心疼道:“唉,可怜的孙儿,怪你母妃去得早哟,现下连个替你做主的人都没有,你放心,有皇祖母在,除非你自己不要,否则那世子之位旁人也别想觊觎。”
柳询却是不敢说其他,只是小心道:“此事父王自有主张,我也不敢多说,好了,孙儿此次也不是来找皇祖母说这些的,孙儿有其他事要跟皇祖母说呢。”
太后见柳询那胆小的模样,倒没有再说了,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柳询的发顶,慈爱道:“那孙儿要跟皇祖母说什么呢?”
柳询道:“皇祖母可还记得孙儿跟你说过回城时遇到的贵人?孙儿已经找到她了。”
太后听了一喜,道:“真的?是哪家的小姐?那姑娘可是救了我孙儿的命呢,我得好好谢谢她才行。”
柳询故作拘谨道:“太后可知被封为天下第一才女的谢家嫡女谢云钰?便是她救了孙儿,不过她此刻正在那兴和镇当女夫子呢,听闻她学富五车,才学了得。孙儿也想得了闲去拜会一番。”
太后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孙儿的救命恩人,自是应当感谢。可是那文坛大儒,太子少傅的谢家?”
柳询忙道:“正是。”
太后点点头,道:“如此,也难怪了,谢家家学渊博,能教养出有才华的女子倒是不奇怪。看来你对那谢家姑娘颇为欣赏?”
这话惹得柳询红了脸,嗔道:“太后莫要乱说,那是孙儿的救命恩人,孙儿自当铭记在心。”
太后笑了笑,看着柳询的目光温暖中带了点愁绪,她的好孙儿已经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若非他那病,本该也是如同其他王孙贵族那般有妻有妾有地位的,偏偏如今病未大好,却是什么都没有。
柳询像明白她在想什么,却只能当做不知,故做心无城府道:“好了皇祖母,我们去吃东西吧,看了这么久的鱼儿,鱼儿都吃饱了可孙儿还饿着呢。孙儿今日可要在皇祖母这蹭食了。”
太后宠溺的拍着他的手,道:“好好好,张公公,传膳,可不能饿着我的好孙儿。”
张公公应了声是,立刻就有小宫女下去办了,柳询又中规中矩的跟太后唠了会儿家常,用了午膳才出宫。
一回到勖王府,那丫鬟小厮们也一改之前的怠慢对他热络了起来,一路上都有人对他行礼道:“公子回来了。”惹得近些时日过得十分清冷的柳询都快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人么,向来都是捧高踩低的,还好他现下有着太后的厚爱,好歹在府中有个一方之地,如若他无人问津,哪怕他是勖王府的嫡长子,怕也是无人问津向刚来之时那般吧?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是,是世子爷不让说。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勖王忍不住喝道。
丫鬟怯怯的看了胡侧妃一眼,终是觉得自己承担不了隐瞒的后果,便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道:“世子爷说,若我们将这事禀告给侧妃娘娘,娘娘一定会将我们都乱棍打死的,就像,就像当初的紫琴一样!”
提到紫琴,胡侧妃的身子抖了抖。勖王一记冷眼过来,让她无端的觉得心里凉了半截。
勖王复而对那丫鬟怒目道:“快说!紫琴是怎么回事?”
丫鬟连忙匍匐在他的脚下,泣不成声的抖着身子道:“王爷,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说,只求王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勖王忍不住冒火的踢了一脚这个不顶事的奴婢。冷冷的对胡侧妃道:“待会儿我们再来说说这紫琴的事。”
说罢,用力拍着门道:“觅儿,觅儿我是父王,你开开门好吗?”
屋里头传来“嘭”的一声响,勖王一听,心下暗道不好,莫不是柳觅真的想不开了?他顾不得其他,当即撞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却见屋子里头的柳觅,此刻正一条白绫的将自己悬挂在那房梁之上,方才那一声“嘭”响,却是将脚下的凳子给踢了,此刻他身子悬空,因着缺氧在那不停的踢着腿,两眼凸出,猛烈的挣扎着,这架势,可不就是正准备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还了得!莫说皇家子弟的性命根本不属于自己,就说柳觅这寻死的举动,就是对自己生命的蔑视,是勖王府的耻辱,皇家子弟,只可战死沙场或是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怎么能轻易寻死!
胡侧妃看到这一幕,哪里还忍得住。她当即失控的跑过去,抱住柳觅晃动在半空中的脚,尖叫道:“觅儿,觅儿莫怕,娘亲来救你了!”
胡侧妃关心则乱,此举亦是越帮越忙,柳觅被他这么抱着,反而更是动惮不得,差点就直接断气了,勖王忍不住一把推开他,拿出腰间的佩刀,朝空中一扔,那白绫应声而断,这才接住柳觅摇摇欲坠的身子。
想不到一些时日不见,从前活蹦乱跳壮实的柳觅现在已经轻如薄纸,勖王心疼道:“觅儿,觅儿,你怎可寻死,堂堂勖王府的世子,男儿好汉,你怎可轻易寻死!父王不准不有这样的想法。”
柳觅使劲咳了两声,这才迷茫的张开眼,见是勖王,当即忍不住抓着他的衣襟,哭着道:“父王,父王,孩儿不想死啊,孩儿不想死。”
勖王一听这话,难道不是柳觅自己要寻死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先让柳觅顺过气来才好,勖王忙将柳觅扶到床榻上,柳觅却紧紧抓着他的手,道:“鬼,鬼,我看见紫琴了,她狰狞的朝着我笑,阴森森的笑,她整天跟着我,还有红樱,红樱也跟着我,她们都想要我的命,她们都想我死!”
“红樱是谁?紫琴又是谁?”勖王瞪着大眼问道。
胡侧妃本想过去帮忙,听了这话却是身子一瘫,脸色苍白如纸,看着柳觅这副口不择言的模样,现在就算她有心想让柳觅闭嘴也做不到了。
柳觅还在那喃喃着:“不要,不要靠近我,你们不要靠近我,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不是我杀的!”
勖王眸光一沉,当即明白了什么。
现在,他可再没了半分怜悯柳觅的心思,而是转头对着胡侧妃冷冷道:“胡氏,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勖王连侧妃都不愿意叫了,只这么冷冷的叫了胡氏,胡侧妃见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又见柳觅变成了这幅模样,放声大哭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王爷看在臣妾服侍您多年的份上,赶快找个法师来,想必觅儿是得了魔怔了,求求王爷了!”
勖王将头一偏,终是不忍道:“去,将世子的嘴堵上,给世子叫个太医来。”
身旁的亲卫立刻领命而去。
勖王用力的握了握拳,控制着胸中澎湃的怒意,冷冷道:“到鹤鸣院来!”
胡侧妃莫敢不从,留恋的看了一眼柳觅,这才拖着脚步踉踉跄跄的随勖王到鹤鸣院而去。
到了鹤鸣院,胡侧妃看了看方才装着菊花枸杞茶的碗还在,就仿佛觉得方才的温情还在,可现在却是两人冰冷相对,胡侧妃自嘲的笑了笑,道:“王爷,妾身十六岁嫁给你,如今已经二十年了吧?”
勖王不知道胡侧妃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冷着脸也不作答。
胡侧妃接着擦了把泪,笑了笑道:“我想,王爷的心中除了叶舞嫣,亦是记不得其他女子是何时入府的吧。”
提到叶舞嫣,勖王冷峻的脸上才有一丝裂缝,声音冰冷的咬牙切齿道:“你没有资格提她!”
胡侧妃却是笑了,越笑越大声,已经近乎癫狂道:“是吗?这么多年了,王爷的心中还是放不下吗?不过真是可惜了,自古红颜多薄命,王爷。她已经死了,她死了!”
看着胡侧妃瞪大着眼像是挑衅自己一般,一直朝自己靠近说着心爱女人死了的事实,勖王只觉心底有一直雄狮在咆哮着,将要吞噬自己的理智,他拼命克制,却发现徒劳无功。
一下秒,胡侧妃就被勖王掐着脖子,死死的顶着墙角,勖王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至少这一秒,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勖王咬着牙道:“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你明知道,嫣儿对我有多重要,哪怕她死了,你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胡侧妃只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脑海中也是一片混沌,但她还是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扯着嘴角笑着道:“所以……你根本不敢面对柳询,你怕他知道他母妃的死跟你有关,哈哈哈,所以你宁可将他送到那荒无人烟的菩提山之上!柳照熙,你这个伪君子!”
这话一说,勖王似如梦方醒一般,突然放开了对胡侧妃的钳制,胡侧妃的身子一下跌落在了地上,她捏着脖子拼命的咳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勖王负手站在一旁,背过身去,看不出表情,也不说话。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胡侧妃却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的,眼中却流出了泪,可她还是在笑着,就好像看见世界上最可笑的事那般,根本停不下来。
胡侧妃道:“紫琴,是我杀的,就因为那丫头对我儿怀有不一样的心思,还妄想做世子妃,偏偏我儿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我气不过,就将她乱棍打死了,还有那个红樱,是受不了觅儿的调戏自己找死的,可我让哥哥将她的案件瞒了下来,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王爷是不是特别气愤?”
说罢,她像是报复一般,残忍笑道:“可你又能如何?你敢赶我出府吗?你敢杀了我吗?不,你不能,我在勖王府的地位不会变,也不能变,你不是一直都这样不甘心吗?不甘心在我胡家的逼迫之下,不甘心我手中握着你最害怕的把柄!”
勖王对胡侧妃的癫狂之词置若罔闻,可那冒着青筋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绪。他站在那一动不动,身子却微微颤抖。
胡侧妃干脆破罐子破摔,大笑道:“柳照熙啊柳照熙,你自负一生,却连心爱女人的命都保不住,你不配为人!”
勖王猛然转身,抓着胡侧妃的肩膀,双目赤红道:“胡青儿,你不要太过分!当初若非你……”
勖王话说到一半,却怎么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胡侧妃笑着道:“若非我如何?柳照熙,你怎么不敢说了?”
勖王却陡然放开了钳制她的手,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对门口待着的侍卫道:“侧妃娘娘心情不好,让她就在这待着吧,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放她出来。”
门口侍卫应了声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
胡侧妃见勖王就这么走了,什么话也没说,这是要软禁她了?她又哭又笑,昂着头道:“哈哈哈,柳照熙啊柳照熙,你何苦如此害人害己啊!”
说罢,又哭着小声喃喃了一句:“胡青儿啊胡青儿,你又何尝不是在伤人伤己?”
勖王府里的动静都被刘桥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柳询,在柳询身前的地上,还站着方才在柳觅房门前瑟瑟发抖的丫鬟和另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女子揭了人皮假面,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
女子道:“主子高招,让红樱日日在柳觅跟前晃来晃去,又让檀香带着人皮面具装成紫琴的模样,看那柳觅不吓得连连噩梦。”
柳询微笑着道:“俗话说平日不干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柳觅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檀香连忙站出来,跪在了柳询面前,恭声道:“多谢公子,为紫琴报了仇。”
柳询摇摇头,道:“是你为她报了仇,紫琴与你相识一场,虽说最后的结局是她自己选的,不过她认识了你,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檀香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朝柳询磕了个头。磕这个头的意义,一切都在不言中。
柳询微笑着坦然接受,负手看着远方有些缥缈的天空道:“这下,胡青儿该安生一段时日了。”
谢云珏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却也并未多言,爽快地登上了车,直接推开车门钻了进去。
王逊之这厮惯会享受,竟斜倚在小榻上悠然惬意地品着香茗,宽大的袍子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膛,斜眼瞄到谢云珏进来了,也不遮掩,只戏谑地看着她。
谢云珏不禁摇头苦笑,知他虽举止风流,却只因性子顽皮,倒是不恼。只径直端起小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小心啜饮着,一边开始打量起来。别看这马车小,里头的东西可不少,书架橱柜无一不全,都在随手可及之处。
见角落里的小格物架上摆着几本书,谢云珏便探过身子去随意拿来一本,一看才知竟是《西厢记》,顿时又是哭笑不得。
“我道你会备些什么书在路上看,却不知竟是这等闲书!”
王逊之扬唇一笑:“入不得你大才女的眼,还不许我这浑人拿来解闷?”
“你倒编排起我来了!闲书又怎的?偏我就喜欢!”
闻言,王逊之仰头大笑:“哈哈哈!却倒也是!你这般离经叛道的,与旁人口中的谢家嫡长女可大相径庭!亏得与我相识,又恰巧和我臭气相投,不然你岂不还得装一辈子?”
谢云珏瘪了瘪嘴,将书翻开,细细品着,叹道:“所以这会子不想装下去了,反正家里也不缺我一个,还好些姊妹,虽说不成气候,在父母面前讨乖还是有的。”
“啧啧啧!难为你说出这般丧气的话,便是有你谢敏秋一人,京城哪家闺秀能与你相匹及?见天儿的妄自菲薄!”
这话说的!谢云珏白了他一眼,掀开窗户帘子往外瞧,刚巧到了城门口,街道上已渐渐热闹起来,各路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这番熙熙攘攘的景象,她终于可以放肆地欣赏了!
思及此处,谢云珏幽然长叹,也不知红棉此番还能不能毫无破绽地守着,这回可不是出去玩玩便回,恐怕几年都未必回得来,自己这般不管不顾就将所有的一切交由她来收拾,委实对她不住。
“可是担心你爹?”
谢云珏卷起书页,摇了摇头:“爹爹是个极重脸面的,即便发现是红棉假扮了我,也绝不会让此事声张出去,我担心的红棉。咱们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回,苦了她了。”
“既然这般担心,何不带上她一起?”
谢云珏苦笑着摇头,不置可否。
王逊之便也没再往下问,她不想说的话,便是他如何逼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反而还会惹恼了她。他们也相识了这么些年,自总角时便在书院见过,而后又偷偷溜出去一块参加各种诗会,自然深知她脾性。
溯光早已跳下马车,与那守门将领斡旋良久还未见回转,王逊之微微蹙眉,让谢云珏往里坐了,自己便开了车门探看,原是有禁卫军在城门口练兵经过,守城将领便空出道来,让禁卫军先行通过,这才耽搁了。
他扬唇轻笑,准备回车中静候,却恍惚间似乎看到故友府上的小厮行色匆匆,心上一紧,怕是出了什么事,难怪刚才那么多禁卫军出城,能惊动京城这般兴师动众的,恐怕也只有那人了。
王逊之捻指算了算日子,眉心一蹙,心中已有了计量。想必此时那人是去了那处,又遭逢病发。
“怎么了?”
王逊之探头朝谢云珏笑了笑:“恐怕要耽搁行程了,先去一处救我一位昔日好友,你可愿同去?”
谢云珏想也未想便道:“救人要紧,莫要多说。”
说着,王逊之便唤回溯光,命他拿着家徽让那守将瞧瞧,也好放行,让他们快些出城。
原本王逊之也不想暴露身份,毕竟这人多口杂的,可是如今事急从权,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了!
守城将领一见溯光手中拿着的玉牌,连连讨饶,哪里还敢拦?忙不迭地拱手相送,也没再提要检查的事儿。
好在溯光警醒,递玉牌的时候比较隐蔽,又曾耳提面命过那守将莫要声张,倒是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出了城,马车一路往西行去,却并不走官道,而是走了偏道往西郊菩提山方向走去。
谢云珏虽心中疑惑,却也没多问,只继续翻阅着那本《西厢记》,看到有趣的地方,会心一笑,倒也惬意的很。
虽不知王逊之说的是谁,她也没那心思非要探问个清楚明白,既是子致的好友,即便不是那等如他般风光霁月的人物,没有显赫的身份,也定是行事磊落、高风亮节的,又何须过问太多?免得讨嫌。
所以,一路上谢云珏都不曾问上一句,王逊之有意引她认识,却道此时还早,便也没提及。
一路上都看到来往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奔走着,神色戚戚,也不知是前面发生了何事,这般慌张。
大概是因为路上行人太多,车便赶得有些慢了,谢云珏放下书来,掀起帘子往外瞧了一眼,恍惚间听得有路人在议论纷纷,她本不欲理会,然而“菩提山发生命案”这几个字眼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听了好一会儿,从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谢云珏才把事情的经过弄清十之八九。原是今日本是七月初十,快到中元节了,附近民众便纷纷上菩提上去参禅礼佛,祈求平安。谁知好端端的,竟闯入一个疯子,一路上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已经伤了好些人了。
谢云珏不由担心:“子致,此番你可是要去一趟菩提山?”
王逊之诧异地挑眉,唇角习惯性地上扬:“怎的,你有何事?”
“倒是无事,你方才说要去救你一个故友,想必也是要去菩提山祈福的吧?可是方才你我皆在城中,不曾听闻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菩提山上发生了动乱?”
闻言,王逊之但笑不语,执着玉扇轻轻搁置在小桌上,淡然地端起一杯茶轻啜:“你若不想掺入此事,一会儿留在车中,我自去便是,放心,不会耽搁太久。”
“这……好吧。”谢云珏蹙着眉点了点头,虽说她想劝他莫要插手此事,可毕竟是他的好友,若阻了他救人便不好了。
此时的谢云珏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惴惴,总觉着有事要发生,却又说不上来。
马车渐渐驶入菩提山,在第一道山门下便停住了,王逊之道了声“稍候”便下了车去,留谢云珏一人在此候着。
溯光本想跟着去,却被王逊之喝止,命他留在原地保护谢云珏,毕竟此番动静不小,她又是偷偷溜出来的,免得被些不懂礼数的腌臜泼才给冲撞了。
王逊之自幼习武,脚程也快,片刻便不见人影,谢云珏有心要交代几句也没来得及。
看着行色匆匆的百姓陆续从山上鱼贯而出,谢云珏不由地咬了咬唇,她有些担心,可是自己虽不像一般的名门闺秀那般文弱,到底是个女子,贸然闯入山门,怕是要给王逊之增添麻烦。
等了好些时候,人潮渐渐变得稀少,溯光实在等不及了,急得绕着车子直打转,一脸的惴惴。谢云珏见状,垂眸抿了抿唇,便道:“溯光,不若你去寻你家公子吧,我在此候着便是。”
溯光为难地咬了唇:“这可怎么好!公子交代我在此保护姑……”
“唤我云公子便是。”
“是!公子让小的在此保护云公子,不敢违命,只是公子此番进去的时候有些久了,小的实在担心!”
谢云珏垂眸想了想,便朝溯光摆手,道:“你去吧,无碍的,我就在这附近,现下人也少了许多,不会有危险的。”
溯光咬着唇思忖良久,见天色大亮,山谷间传来沉闷的鼓声,暗道一声“糟了”,拔腿便往山上跑去,连给谢云珏打招呼都忘了。
谢云珏无奈摇了摇头,本想叮嘱几句,让他们直接在菩提寺碰面就是,奈何溯光太心急,转眼便跑了个没影儿。
想着家中发生的种种,谢云珏一时也坐不住了,将马车牵到附近的小茶摊那儿,留下一锭银子,劳店家好生看顾,便信步上了台阶,步入山门。
这菩提山在京城西北远郊,因前朝圣德皇后曾在此处立长生牌位,多次来此处参禅礼佛,菩提寺也因此变得香火鼎盛。
她素日常去静云庵,却不曾去过菩提寺,今日既来了,少不得要去参拜一番。听闻这菩提寺是在南北朝时期所建,历经五百多年光景,依然香火鼎盛,从前鸠摩智大师也曾来此修行,带来不少信徒,自然是极好的。
谢云珏提着衣角沿途而上,却并非正门石阶,而是一条小径,倒不是她如此特立独行,只因她幼时曾听母亲说过,上菩提山有一条小径,可以直通后院,那处风景甚好,是母亲幼时最喜游玩之处。既来了,自然要去看看的。
走了好一会儿,见得不远处佛音杳杳,亭台楼阙,伴着佛音,些许檀香袅袅飘来,庄严肃穆,倒显得这僻静之处更为出尘。
谢云珏轻喘着扬袖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仰头一看,见走了这么久才到了寺院外墙,也不知还有多久能到,子致那怕是处理好了,到时候若回头来找,又徒增烦恼,便生了几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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