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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再世后,天下要易主了完整阅读

怅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嫡女再世后,天下要易主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伍月李胜寒是作者“怅眠”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李乐仪本想再说什么,心上猛地一窒,脚步也不自觉晃了几步,林嬷嬷惊得面无血色,赶忙扶住了李乐仪,伍晨最先赶过来,面色急切地就喊道:“快送母亲回朝暖阁,让大夫过来。”伍月也十分着急,连忙就要上前,然而伍晨一把重重地将她的手挥开了去,他面色十分阴霾,看着伍月的眼神有着深切的痛恨:“要是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林嬷嬷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神去劝解伍晨了,她一......

主角:伍月李胜寒   更新:2024-05-01 0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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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伍月李胜寒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再世后,天下要易主了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怅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嫡女再世后,天下要易主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伍月李胜寒是作者“怅眠”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李乐仪本想再说什么,心上猛地一窒,脚步也不自觉晃了几步,林嬷嬷惊得面无血色,赶忙扶住了李乐仪,伍晨最先赶过来,面色急切地就喊道:“快送母亲回朝暖阁,让大夫过来。”伍月也十分着急,连忙就要上前,然而伍晨一把重重地将她的手挥开了去,他面色十分阴霾,看着伍月的眼神有着深切的痛恨:“要是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林嬷嬷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神去劝解伍晨了,她一......

《嫡女再世后,天下要易主了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李乐仪本想再说什么,心上猛地一窒,脚步也不自觉晃了几步,林嬷嬷惊得面无血色,赶忙扶住了李乐仪,伍晨最先赶过来,面色急切地就喊道:“快送母亲回朝暖阁,让大夫过来。”

伍月也十分着急,连忙就要上前,然而伍晨一把重重地将她的手挥开了去,他面色十分阴霾,看着伍月的眼神有着深切的痛恨:“要是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

林嬷嬷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神去劝解伍晨了,她一门心思都在李乐仪身上。

伍容笔也连忙让人送李乐仪回去朝暖阁,毕竟李乐仪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对国公府是极其不利的。

眼看着李乐仪被送回了朝暖阁里,赵淑巧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也只是一秒,又恢复了一副伤心的样子,“现在就连夫人,也被大小姐给气倒了。”

迎秋气得站了出来,“巧姨娘你别血口喷人,夫人明明就是被你气的。”

“夫人是被这府里的邪祟害的,这邪祟是大小姐带回来的,自然就是大小姐气的。”张嬷嬷白了她一眼,狠狠说道。

伍月看着张嬷嬷倒是笑了,“嬷嬷,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来。”

张嬷嬷让伍月摄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寒,“大小姐你有事便直接说。”

“嬷嬷,我是近日回府的不错,我也是住在朝雨院里的不假,但二妹妹这边我是甚少来的,说是我把邪祟引到这院子里,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一个人,比我更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张嬷嬷你了。”

张嬷嬷闻言,瞪大了眼睛,“大小姐你没凭没据地冤枉我,奴婢不服。”

“张嬷嬷,我在牛角村里,可是你亲自去接的我回来没错吧,你也是这朝雨院的人,而且你还是巧姨娘的贴身嬷嬷,经常在二小姐的院子里走动,我没说错吧,比起我来,你才是最有可能将这邪祟带进府来的人。”她转而看着伍容笔,“祖父,这事情到此已经十分明显了,府里的邪祟,一定就是张嬷嬷带回来的!”

赵淑巧听完这话,脸色忽然一片衰败。

她意识到,伍月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要在她们自己的口里说出,是有人把邪祟引来伍薇的院子的,然后她再顺理成章地把张嬷嬷拉出来。

伍月的最终目的,从头到尾都不是伍薇,而是张嬷嬷!

事情闹得风风雨雨,今天无论如何是必须有个结果的,比起牵连到府里的两个小姐,结果只是查到一个院子里的下人,这是再好不过的,伍容笔一定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从伍月说出张嬷嬷的那刻开始,伍容笔无论如何都会让张嬷嬷当这个邪祟之人。

而赵淑巧这边只要将张嬷嬷推出去,就能完美地保全自己母女两人,不受任何的牵连,如果她要保住张嬷嬷,现在的情势,分分钟就要将自己搭进去,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赵淑巧就想清楚了个中利害,她转了个头,看着张嬷嬷,掩不住眼里的痛心:“张嬷嬷,你是一直跟着我的老人了,这次被邪祟缠上了,我知道并不是你自己愿意的,但……府里……是容不下你了。”

张嬷嬷愣住了,她看着赵淑巧良久,从最初的震惊,不解,到最后的释然,这一切的情绪都被伍月看在眼里。

她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大师,求你帮帮我,二小姐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我出了一趟门,竟就这样带了邪祟回来,我对不起老夫人,对不起巧姨娘,对不起二小姐……”

虚元大师到此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结果,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那邪祟既是你无意之中带回来的,发生的这种事,也非你所愿,但邪祟不除,府里不安,只要你离了这府里,待法事完毕,府里自然会回归平安太平,而后你到寺庙里静心修习,待化去邪祟即可。”

张嬷嬷眼角含泪:“谢大师恩德。”

赵淑巧也是万般不忍,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迎秋这个时候似乎是无意地提了起来:“还好事情查得清楚明白,我们家大小姐这次可真的是受委屈了,平白惹了那么多的罪名,差点就被误当是邪祟送走了。”

伍容笔现在才想起刚才赵淑巧和张嬷嬷合计着将事情全部推到伍月身上的事,也觉得伍月的确是委屈了,“巧姨娘,这次你的确是冤枉了大小姐,是该好好地向大小姐请罪。”

将张嬷嬷从她身边逼走,然后现在还要让她去请罪,伍月的手段可真是阴险毒辣!

“大小姐,方才都是妾一时昏了头,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赵淑巧赶忙向伍月认错,那样诚恳和真挚,仿佛刚才用恶毒的嘴脸污蔑她的人不是她一样。

“姨娘,你也是被蒙蔽的,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她停了一下,“你也看见了,母亲方才因着这事都气倒了……”

赵淑巧的脸已经僵住了,“妾一会就过去给夫人请罪。”

“母亲才因着这事气倒,只怕是见到你更加闹心。”伍月也是十分为难的样子,“不如这样吧,姨娘为母亲抄七七四十九遍金刚经,一来也好为母亲祈福,二来母亲看见这佛经一定能知晓姨娘的诚意,姨娘觉得如何?”

赵淑巧还没说话,伍容笔已经先一步开口:“就这样定了吧。”

而后虚元大师在府里又郑重其事地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张嬷嬷被遣送出府,邪祟的事情安定下来,府里众人的心也才安了下来。

方氏就站在赵淑巧的不远处,语气冰冰凉凉地:“贱人自有天收。”

伍月的事是完了,她们之间的事还没完呢!

不等做完法事,伍月就赶去了李乐仪的朝暖阁,屋里请来了大夫正在为李乐仪看诊,伍晨在门口守着,看来伍月过来了,积压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他冲着伍月低吼了出声:“滚,你不配到母亲的院子里来。”

“母亲怎么样了?”伍月不想同伍晨计较,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李乐仪的身体。

“你还知道关心母亲,你若是真的关心她,就少惹一些麻烦,不要让母亲病着还强撑着下了床去给你主持公道,你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你为什么不消停一些,母亲本来都不想争些什么了,她只想我们姐弟两个平平安安的,为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她?”

上辈子伍晨也是这样质问她的。

可事实证明,她们一再退让,最后还是免不了惨死的悲剧。

“母亲平日里就是太过保护你了,才会养得你这样的怯懦,母亲不争,那是她为了庇佑我们两个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力,她还能拿什么去争,身为她的儿女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庇佑,居然还觉得理所当然,伍晨,我问你,假若有一天母亲陷于危难之中,你要拿什么来保护她,如若真的有那一天的到来,你见识到那些咄咄逼人的嘴脸,你会发现一味的忍让是没有用的,而你的亲人,你最想保护的人,会因为你的无能为力,一一从你身边离去。”她脑海里不断闪现上辈子经历的一幕又一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那种绝望和痛苦,我真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能感受得到。”

也许是她来自灵魂深处刻骨的悲伤感染到了伍晨,意料之外的,伍晨竟然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再对着她发脾气,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迷茫而又无措。

林嬷嬷终于带着大夫从屋里走了出来,伍月和伍晨一下子就走了上去,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姚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两人说完,都静了下来。

林嬷嬷无奈地笑了一下,到底是亲姐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肉,现在看着他们这样着紧夫人,这样孝顺,也不枉夫人拼了命地要护着他们。

“急怒攻心,气血不顺,夫人的病常年累月地消磨下来,身体已经很是虚弱了,今天的事,实在是太过冒险了。”这个姚大夫是告老还乡的前宫中御医,帮李乐仪看病已经看了许多年,所以他说话也十分直接。

伍晨听了这话,埋怨的目光就落在了伍月身上。

“姚大夫放心,以后我们一定好好看着母亲,不让她再伤半分的神了。”伍月赶忙出声。

姚大夫叹了一口气,“要是再有下次,我也没有办法了。”

伍月这才意识到李乐仪的病已然是很严重了,可因为上辈子母亲刻意的隐瞒,她一点都不知道。


马小凤将她领到了厨房,指着地上的一堆青菜说道:“将菜摘摘洗干净了。”

伍月环视了一圈厨房,故作疑惑地吐出声来问道:“菜要怎么洗啊?”

“你怎么比猪还笨,菜都不会洗。”马小凤咬着牙吐出话来,语气里满满都是酸意,城里来的有钱小姐居然连洗菜都不会,可见平时有多娇贵,一时间竟恨自己没生在富贵人家,转念一想,富贵人家又怎么样,这个有钱的小姐还不是要在这里给她们洗菜!她想着,心下冷笑:“不会洗是吗?让我好好教教你。”

她走到水缸里拿起木勺舀水,将一盆水装得满满当当,随后一把将水盆抬了起来,眼底闪过了一丝冷意。

就让她从头到脚教她怎么“洗菜”!

伍月装作无意地蹲下来挑菜,挑了几根又大又圆的萝卜抱在了怀里,眼看着马小凤端着水盆过来,她忽然一把跳了起来,惊叫声喊出声来:“马姐儿……你脚下有老鼠。”也因为她这么一跳,连带着手上抱着的几个萝卜也咕噜噜地滚下了地,滚到了马小凤的脚边。

老鼠这种东西就算是马小凤这种常年在山村里生活打交道的女人也会害怕,她端着木盆看不到脚下,只觉得有什么圆圆的东西撞上了脚踝,惊得面色发白,当下另外一只脚踩上滚圆的萝卜,连盆带水一股脑地就往自己身上砸去,哗啦一声,她一把跌坐在了地上,里里外外浇了一个透心凉。

她这一淋可是淋得狼狈,伍月掩下了眼底的笑意,慌忙地上前关心道:“马姐儿,你没事吧?”她连连指着角落里又高声尖叫:“老鼠,老鼠往那跑了。”

“别管那什么老鼠了,还不快点扶我起来?”马小凤几乎是吼出声来了。“才一只小老鼠而已,你做什么要死要活地喊,还千金呢,被只小老鼠吓得跟疯婆子一样。”她急急骂着,全然忘了自己刚才也是因为一只小老鼠才吓得打翻了水。

扶她?好呀!

伍月嘴上应着,搭过马小凤伸过来的手,轻轻一拉,见马小凤撑着要起身来,忽然整个人好像不堪重力一般往她身上重扑过去,直直撞了她个满怀,马小凤痛得低呼出声来,“你个小贱人你要撞死我……”

她连忙从她身上起来,“哎呀,我可能是没吃饭,所以手脚有点发软……来来来,我再拉你……”

恨恨地挥开伍月伸过来的手,马小凤怒道:“滚一边去,碍手碍脚。”

她头上的发乱了,衣服湿成了一片,马小凤心里窝着一团气正要发作,就看伍月拿着布连忙过来帮她认真地擦拭,看她一脸的无辜,当下也发作不起来了,只是出声:“行了行了,越帮越忙。”她看了看厨房满地狼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对着伍月连连教训:“你看看你弄得这一团乱,我去换套干爽的衣服,回来之前你可得把这里收拾好了,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伍月帮马小凤擦身的布哪里会是什么好布,那是在厨房里抹灶台油锅用的,这一下一下招呼上去,原本华丽鲜艳的衣裳又脏又油,只是马小凤一时还没察觉。

想要穿那套衣服,就让她穿好了!

“好,你就放心交给我吧。”她低低应道。

只是呀,她是城里来的姑娘,洗菜都不会洗,就别指望她能收拾得多好了。

眼看着马小凤一身湿透狼狈地走开了,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伍月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回水缸边去。

明镜一般的水面之上映出她憔悴的容颜,那是一张稚嫩的脸庞,惨白邋遢脏乱,她却看得眼睛忍不住红了,这的确是她,十四岁的她。

她十分想用这些水将自己里里外外清洗个干干净净,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她眼下更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伍月利落地起火烧开了水,迅速地下了一碗素面,动作熟练有素,赵将行要求府里的女人样样精通,厨艺也是下了狠手来照顾的,她现在做起这些来自然一点都不觉得困难。

青葱素面入肚,伍月才觉精神都好了三分,咕噜喝下最后一口汤,门口传来一阵异响,而后门外有声音传了过来,“凤儿。”

去城里帮伍月联络家人的关氏回来了!

伍月将碗放下,看着灶台里还未完全熄灭的柴火,眼里微光闪过,想来她是应该给关氏这个恩人一份大礼!

马小凤换下衣服来才发现那衣服已经又油又脏,一下心疼得不行,正准备拿出去河边好好清洗一番,迎面就见出城的关氏走进了屋里来,对着她当头就问,声音十分焦急:“那姑娘人呢?”

“我让她去收拾厨房了,看大夫花了那么多钱不说,现下她好了,哪里有吃白饭的道理。”她说出话来,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刻薄。

关氏眉头皱了皱,心下也是认同马小凤的话,但嘴上还是说着:“行了,让她做点轻巧的活就行。”

“收拾下厨房能有多累。”她说完又想起今日关氏出城的事来,“对了,你找到她家里人没,她之前说自己是什么公府的,是不是有重酬?”

关氏面色微变,嘴上撇了撇,“这你就别问了。”

马小凤脸色黑了,“难道她们家不肯给钱?”

“那倒不至于。”她身上穿着粗布麻裙,脸上却是容光焕发的,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那对白玉镯子,“老娘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力气,哪能一分回报都不收。”她目光沉了沉,笑意吟吟,“薛家不是想给自己家小少爷娶个媳妇冲喜吗?出手可大方……”

“娘你的意思是说……”她面色有些古怪,“那也太便宜她了,薛家是这方圆几里最有钱的人家……”

“傻孩子,再有钱嫁进去了,那都是守活寡的命。”关氏不屑地又出了声,“你是这村里一等一的美人,这薛家原本就是属意你的,她不过是沾了你的光,让她代替你嫁进去,拿我们应得的那份礼金,这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那……她能答应吗?”马小凤低低道。

关氏一听嘴角就是一撇,“她的命是我们给的,让她代替你嫁进去那有钱的薛家享福,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她压低了声音又道:“薛家过两天就来下聘,找了好日子就来把人抬走,在这里之前可要留心点,外头的姑娘心眼多着呢。”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她察觉到了什么想跑怎么办?”马小凤咬了咬牙,“不如拿绳子把她捆了吧。”

“你呀,就是年纪小,这哪是什么好办法。”关氏慢慢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来,“到时候把这药加在她吃食里。”

马小凤一惊,“这是什么药,该不会把人吃死吧。”

“她死了我去哪里找人送去薛家,我比你还紧张呢。”关氏将小纸包捏得紧紧的,“我特地在城里花了重金买来的,城里窑子里的姑娘不听话要跑要作乱的,都是靠这个治服的。”

马小凤脸上马上出现了一副嫌恶的表情,窑子里出来的东西定不能是什么干净的东西,自己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脸上就红了几分,“娘,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敢碰。”

关氏拍了拍心口,“我有什么不敢碰,只要她代替你嫁进去薛家,我们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马小凤不由得眼神也有些恍惚。

只要伍月代替她嫁进了薛家,她和她娘拿着钱财远走高飞,去繁华的大城里安身立命,再也不用守在这荒芜的小山村里,看看这村里的男人们,五大三粗的,哪里配得上她,她这样的美貌和娇贵,就该是去城里享福的命。

对!所以伍月一定要代替她嫁进薛家!

她咬咬牙将小纸包接了过来,关氏还连连叮嘱,“这几天我们且顺着她,等薛家来人把人接走了就好了。”

关氏又摸了摸手上的白玉镯子,镯子成色剔透,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戴这么好的东西,戴在她手上的东西,就断没有再脱下来的道理,所以那个人吩咐了的事,她一定得办好。

越是有钱有势的小姐家里,对名誉清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伍月只要嫁进去薛家,她的家族只会放弃她,甚至还会想方设法地掩下这等辱没门风的丑事,直当她死在了外头,免得玷污整个家族清誉,她只管放手大胆去做。

她们才谈完,就见得厨房浓烟大起,乍眼望去一片火光冲天,伍月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脸的惊魂未定,“着火了,来人呀,着火了……”


今日里关氏嫁女,那薛家的花轿和队伍气派着,牛角村里少见这样的情况,所以几乎是一村的人都来围观了。

关氏一点嫁女儿的喜悦都没有,送着马小凤出门连连拭泪,直到迎亲的队伍走远了,关氏站在门口依稀收不回目光来。

今日里的薛家好不热闹,作为方圆几里的土地主,这次薛家娶亲,各村都来了人,排场浩浩荡荡,然而迎亲的花轿到了薛家门口,新郎官却始终没有出现,大家都知道这薛家的公子病入膏肓了,自然也就并不奇怪。

喜娘从花轿里把马小凤扶了下来,挑开了红竹伞,迎着她进了屋里,跨过了火盆,她低垂着头,赫然就见喜堂之上立着一只系着大红喜花的公鸡,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低笑蓦地传进了她的耳里,马小凤脑袋一阵发黑,只觉得脚步都在发虚。

那薛家的小少爷,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今下连拜堂都要让公鸡代劳了!

“走吧,新娘子别误了吉时。”喜娘掐了掐她的手,低低在她耳边道。

这方圆几里谁不知道这次薛家娶亲是娶来冲喜的,更何况还是抬进来做的妾,可见马小凤多不受重视,薛家主人都说了,但求万无一失,可不能在新娘子这头出了差错。

马小凤握紧了拳,手心里生生地发疼,疼得忍不住红了眼眶,那些嘲笑和轻蔑的声音细细碎碎地传进耳里,屈辱让她整个心胀得几乎要裂开,明明今日应该在此遭受屈辱的人是伍月,不是她。

“礼成,送入洞房。”她几乎是被喜娘强押着拜完了堂,整个仪式完成,她连同公鸡被一同送回了房内。

才是回到房内,头上的盖头就一把被喜娘掀开了去,她下意识惊慌地低下头去,虽然今日里扑了厚重的粉,但难保不会被看出一丝痕迹来。

都说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喜娘忍不住撇了撇嘴,就这张脸上的粉都足足三尺厚,整个一个吊死鬼模样,还美人呢,不过就是为了嫁进来薛家使的破烂手段罢了。

“有几句话薛夫人让我带给新娘子,进了这薛家的门,你就是这的人,要不是这薛小少身子不好,你来当丫头都是不够格的,薛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算是一方地主,你嫁进来以后那就是享福的,这些都是薛夫人给你的,你可记着了。”她清了清嗓子,“这薛家里,以后你要依靠谁,你自己可得想清楚。”

喜娘离开之后,马小凤才敢抬起头来环视周围,高床软枕大红喜烛,就连服侍的婢女都是绫罗绸缎,光是这一间房就能抵上她在牛角村整个家的大小,马小凤不由得看呆了去,眼前的富贵让她完全忘却了方才的难堪和悲伤,唯一惹她心烦的是那只格格不入的公鸡。

薛家的另一边院落里,薛胜寒听着李锦探听回来的消息,表情波澜不惊。

“新娘是真的马小凤?”

“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上花轿抬过来的,确确实实是关氏的女儿马小凤。”

他手指轻敲着石桌,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个人果然不会轻易地被当成替身送进薛家。

“那她呢?”

“她跟着随行的送亲队伍,进了薛家。”李锦回答,就见薛胜寒的眼里微微闪过一道光芒。“我看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伍月是随着送亲的轿子来薛家的,那支簪子落在薛家,以后就是她最大的把柄,她要想办法找到那个簪子,结果在院子里逛了半圈就被人当成婢女叫住了,薛家今日娶亲,整个府里都忙翻了天,她临时被派去厨房帮忙,看着婢女煎药,将药包药渣鬼鬼祟祟地收拾起来,在这样偏远山村的地主家,寻常下人哪里懂什么药,她觉得有些蹊跷,特地查看过了那碗药,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成分,但药包里的确加了互相冲忌的川贝和乌头,两者相加长期服用,可是会要命的。

想来薛家少爷的病是别有原因了。

伍月听说过薛家的一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失去庇佑,在狠心的亲人算计之下受尽折辱的她,那样的恨,那样的无助……

当下就折了个方向走去了薛胜寒的院落。

李锦和薛胜寒正说着话,就听得院外有人禀报:“公子,厨房送了药来。”

“送药的婢女呢?”李锦轻轻皱眉,难道是薛景堂发觉了什么?

薛景堂十分用心,吩咐了送药的下人一定要看着薛胜寒喝下药回去禀报了才行,但是厨房的人早已经换成他们的人,所以薛景堂让煎的药是有问题的,但是送过来的药却是没问题的,自然也从不会有人将药送到门口就走的。

“拿进来看看。”薛胜寒吩咐道。

端药的食盒被拿进了屋里,李锦将食盒打开,眼里闪过了一丝讶色。

薛胜寒的眼神也微微变了。

食盒里放着一个碗,碗里盛着一碗清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送来的时候还说了什么?”李锦问道。

“那婢女说,少爷只要以后每日都喝这种药,很快就药到病除了。”护卫想了想,如实回答。

李锦看了看那碗清水,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见薛胜寒脸上已经有了三分的笑意。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把药换成清水,就可以药到病除。”

李锦恍然大悟,“她是在提醒公子药有问题……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公子,而是用这种方法……”

薛胜寒笑意更深了,“很可能这个送药的婢女不是府里的人,所以她不直接告诉我,是不想卷进薛家的是非里,至于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我猜她可能是在想,要是我蠢得连这个暗示都看不出来,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李锦眉上忍不住一凝。

“礼尚往来,你帮她寻一下她要的东西便是了,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欠人情。”世家的小姐在私人物件上尤其谨慎,一不小心名声有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薛胜寒人不在京城,世家的规矩可是十分清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伍月在薛家里绕了一圈无功而返,随行饮酒的筵席也即将散去,才正是心焦,心口忽然一麻,一个布包正中她的怀中,她打开一看,布包里赫然立着那根素玉簪子,除此之外还夹着一根葱,她眉眼忽然沉了沉。

看来她的好意薛家少爷收到了。

他回报而来的是两根葱,葱白部分被切掉,只剩下两根葱青连在一起,意思是“两清(青)”。

重生归来遇上上辈子没出现过的薛家人,是伍月意料之外,举手之劳能得到回报更是意料之外,天色越发黑了,她整理行装,准备赶回牛角村里去。

她今天之所以那么着急地来薛家寻找自己被关氏送过来的素玉簪子,是因为按照前世的记忆里,关氏和马小凤设计她失贞后的第二天,自己府里的张嬷嬷就派人来接她回去了。

赵淑巧,伍薇,张嬷嬷,这些老熟人,今世重见,希望你们可都要好好的!

重活一世,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地保护母亲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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