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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府嫡女优质全文

十月流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重生之侯府嫡女》,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秦妈妈侯夫人,文章原创作者为“十月流火”,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杨氏被问得一滞,心里头对儿子是真爱重一些,儿子传宗接代,女儿总是要嫁出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话却不能这么说出口,不由冲着袁澄娘就道,“你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事,大人在说事,你胡插什么嘴,才回三房这么会功夫就晓得顶嘴了?”字字句句都在说袁澄娘这态度都是她的亲娘三奶奶何氏所教,就算是何氏气性极好,也架不住她这么说,当着婆母的面,杨氏是嫂子,她只得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主角:秦妈妈侯夫人   更新:2024-01-23 22: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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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妈妈侯夫人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之侯府嫡女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十月流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之侯府嫡女》,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秦妈妈侯夫人,文章原创作者为“十月流火”,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杨氏被问得一滞,心里头对儿子是真爱重一些,儿子传宗接代,女儿总是要嫁出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话却不能这么说出口,不由冲着袁澄娘就道,“你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事,大人在说事,你胡插什么嘴,才回三房这么会功夫就晓得顶嘴了?”字字句句都在说袁澄娘这态度都是她的亲娘三奶奶何氏所教,就算是何氏气性极好,也架不住她这么说,当着婆母的面,杨氏是嫂子,她只得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重生之侯府嫡女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侯夫人便真看了一眼何氏,见其姿容艳丽,就算是面色稍白,也不能掩饰她的艳丽容貌,反而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落在她眼里,极其诛心,就跟老三家那个死去的姨娘一样,“你呀这个浑不吝的,难得还能关心一下你弟妹,也是也是,不叫老身递了牌子请原太医过来给老三家的把把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三奶奶惶恐地站起来,“娘可使不得,原太医是宫里的太医,儿媳哪里受得起,回春堂的吕大夫刚给儿媳配了药,娘可宽宽心。”

侯夫人就装腔作势一回,并不想请原太医过来,“也好,回春堂的吕大夫医术也是了得。我也乏了,你们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澄娘,你也跟你娘回去。”

“好嘛,澄娘听祖母的话。”袁澄娘嘟起嘴,不高兴就摆在脸上。

红莲见三奶奶何氏就要出了这荣春堂,心里还有点急,见着她娘秦妈妈走了进来,脸上就多了点把握,才迈出的半步又悄悄地退回去。

秦妈妈一进来就跪在侯夫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奴婢是来向老太太请罪,奴婢辜负了老太太的信任,让五姑娘无故落水,还望老太太责罚。”

她这一来,到让三奶奶何氏母女的步子停了下来,惊讶地看向她。

侯夫人最烦这吵吵的场面,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世子夫人刘氏见状,连忙喝斥道,“秦大家的,还不快止了哭声!”

秦妈妈这才歇了哭声,往三奶奶何氏那边看了一眼,又趴服在地上,再把话重复一遍,“老太太,奴婢伺候五姑娘不周,望老太太责罚。”

杨氏一听,便话上心头,“秦大家的伺候五娘一贯是精心,怎么会伺候不周?”

秦妈妈缩了缩脖子,往五姑娘袁澄娘那处看了一眼,“五姑娘莫名落水,就是奴婢没伺候好五姑娘,是奴婢的错。”

世子夫人刘氏冷眼瞧着秦妈妈,并不说话,秦妈妈是秦嬷嬷的儿媳,是侯夫人面前的得意人,且看着她如何说道。

杨氏往三弟妹何氏那边瞧了眼,见她低头不语,“澄娘怎么一回春来居就落水了,三弟妹,你虽说有了身孕,也不能疏忽了澄娘。”

三奶奶何氏闻言,眼里就湿了,不服气地回道,“二伯娘说的是什么话,我这当娘的难不成还只顾着自己身孕,不顾亲生的女儿了?”

杨氏并没有没息事宁人之态,反而瞧着她,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有了儿子,谁还会想要女儿?”

袁澄娘听这个话愈发的不像话,迈着步子走到杨氏面前,天真无邪,又有着被侯夫人纵出来的骄纵脾气,抬头就问杨氏,“二伯母可是有二哥哥在就不疼四姐姐了?”

杨氏被问得一滞,心里头对儿子是真爱重一些,儿子传宗接代,女儿总是要嫁出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话却不能这么说出口,不由冲着袁澄娘就道,“你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事,大人在说事,你胡插什么嘴,才回三房这么会功夫就晓得顶嘴了?”

字字句句都在说袁澄娘这态度都是她的亲娘三奶奶何氏所教,就算是何氏气性极好,也架不住她这么说,当着婆母的面,杨氏是嫂子,她只得把委屈往肚子里咽,朝袁澄娘招招手,“澄娘你过来。”

袁澄娘到是来了脾气,不肯往她娘那边回去,到是朝着侯夫人那边跑过去,一跪在侯夫人面前,“祖母,二伯娘说我呢!”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跟珠子似的。

侯夫人见状,连忙让红莲将人扶起来,冲杨氏就喝道,“好大的威风,冲你侄女摆什么威风,她刚落水惊不得吓,你不知道?”

杨氏不知道她姑母缘何对三房的小贱人这么看重,被侯夫人一喝也就缩了缩了脖子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烧得厉害,心里头还埋怨姑母老是不给她面子,平白的叫三房与四房看了笑话。

袁澄娘见杨氏被训斥,马上就破涕为笑,“还是祖母最疼澄娘。”她说话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看向杨氏,见杨氏被她气着了,不由得更高兴。

侯夫人最喜欢她这份骄纵,拉着她的小手,看向老三家的何氏,“我犯了旧疾,不欲将病气过给澄娘,让她在春来居住几天,没曾想她回春来居第三天就落了水,你是当娘的当然心疼,我这个当祖母的,也就更心疼,因着前两日澄娘还未转好,还没问起澄娘如何落水,当真是秦大家的伺候不周?”

三奶奶何氏不肯放过秦妈妈,“就是她,当时她并未陪着澄娘,害得澄娘就落了水。”

秦妈妈顿时呼天抢地地哭起来,“三奶奶,三奶奶明鉴,不是奴婢伺候不周,是五姑娘支开了奴婢,是五姑娘支开了奴婢,不叫奴婢靠近半步,还说要是奴婢靠近一步,五姑娘就让人打死奴婢……”

三奶奶何氏怒极攻心,差点厥了过去,幸得紫娟死死扶住,她的双手紧紧地拽住紫娟的手,紫娟疼得厉害,却是半声都不吭。

世子夫人刘氏见状,“胡沁些什么,五姑娘才小姑娘一个,说什么打死你?”

秦妈妈连忙求饶,“大夫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被五姑娘赶出去的时候,还碰到了二姑娘身边的粉月……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澄娘一脚踢到胸口上,她小小的年纪,踢得力道相当有限,秦妈妈却做了十足十的疼样,人往后栽倒在地,手捂着胸口“哎哟”不疼。

红莲看着她娘受了疼,赶紧地就跪在侯夫人面前,“求老太太饶了我娘,饶了我娘!”

袁澄娘不甘心,上辈子受够了秦妈妈这个老货的愚弄,这辈子她恨不得将人活活弄死方能消她心头之恨,不管秦妈妈在那里呼疼,抬起脚来又要踢过去,却被红莲跪行过来给挡住,硬生生地踢在红莲身上。

三奶奶何氏惊见红莲被女儿踢到,惊呼道,“澄娘,澄娘!”

世子夫人刘氏见状,赶紧喝斥身边的下人,“还不快把五姑娘拉开!”

袁澄娘这才被拉开来,小小的脸蛋,状若疯魔,“什么二姐姐,你还想说二姐姐,我才没见过二姐姐身边的粉月,你见着了?你见着了?”

她狠狠地盯着秦妈妈,大有秦妈妈再一说,她就誓不罢休。

这狠意,就是世子夫人刘氏看了也吓一跳,不动声色地往侯夫人那边瞄了一眼,见侯夫人绷着个脸,心中有些不安,不过扯到她的二娘,自然就得问个仔细,“澄娘,你过来,跟大伯娘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袁澄娘收起那狠意,还真的就朝她走过去,朝她仰起小脸蛋,小脸蛋红通通,脖子戴着金项圈,“秦妈妈不听澄娘的话,还私底下编排澄娘呢,跟二姐姐身边的粉月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话,分明让世子夫人刘氏听出来意味,试图在隐藏些什么,而二娘身边的粉月是看到了一切,刘氏笑眯眯地拉住袁澄娘的手,“既然跟你二姐姐身边的粉月没关系,怎么秦妈妈怎么就说看到了?”

秦妈妈在那里听得真切,赶紧带着哭腔道,“大夫人明查,奴婢是见着了粉月,粉月是亲眼见着五姑娘打骂奴婢,奴婢下去上药之后回来才晓得五姑娘落了水。”

说着她就将袖子捋起,眼见着有几处被红肿痕迹,瞧样子是新添不久。

世子夫人刘氏一听,眼里就多了点厌恶之色,“还不叫粉月过来。”

杨氏听到这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事般,一把将秦妈妈的手抓起来一看,好像她懂得医术似的惊道,“娘,这可要吓死人了,澄娘个小姑娘家家也下得这重手?三弟妹,不是我说你呀,你这当娘的可不行,澄娘脾气成这样子,你都没发现?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疏忽可如何是好?”

三奶奶何氏从女儿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侯夫人必定不满意三房,仔细里一想也晓得会面临什么样的情景,想弄她一个无力照顾女儿的事实,往三房里添人才是真。“以前二嫂不是还夸我们澄娘不愧是侯府的女儿,侯府里就得要这样的女儿家,怎么今儿就成了坏处?”

杨氏被她问得一噎,那话她到是有讲过,不过是瞧着袁澄娘脾气越长越歪,心里头高兴才说,如今到是被问,害她无话可说。

侯夫人懒得再对杨氏使眼色,索性冲老三家的何氏说,“你有了身孕,别站着,且坐下,有什么事不如等粉月那丫头过来说说?若是这老货真没精心伺候好澄娘,那就换个人吧。”

三奶奶何氏心里头再不愿意,也得坐下。“儿媳听娘的。”

袁澄娘梗着脖子,谁都不搭理,活生生被宠坏的娇姑娘。

红莲并秦妈妈坐在地上,形容狼狈,却也坚定。

荣春堂一时静寂无声。

待得荣春堂里的婆子将粉月带过来,粉月还一脸的懵懂样。

世子夫人刘氏冷眼瞧向粉月,“五姑娘落水时,你可在当场?”

她这一问,所有的视线都落向粉月,粉月两手抬在一起,嘴唇微动,面上露出几分惊怕之色,视线刚触及秦妈妈并红莲再缩回去,慢慢地瞧着三奶奶并袁澄娘,却是迅速地收回视线,“奴、奴婢不敢、不敢说。”

没等世子夫人刘氏再开口,杨氏迫不及待地插话,“还不仔细你的皮,快把实情说出来,要是你不说,这府里也容不得背主的奴才!”

世子夫人刘氏冷眼看着二弟妹杨氏摆着威风。

到是粉月被这么一吓,还真是吓坏了,一把上前将杨氏的双腿给所住求饶,“奴婢不敢,二奶奶,奴婢不敢!”

杨氏被她给抱住,双腿挣脱不出来,恨恨地盯着她,“还不快说,说了就饶过你一家子!”

粉月这才说,“奴婢并没有见过秦妈妈,奴婢是趁二姑娘午睡时悄悄地回了次家里,并没有同管事妈妈回禀这事,孰料此事被秦妈妈所知,秦妈妈要奴婢说五姑娘落水并非是落水,而是五姑娘自己跳了湖,非得将这事落在秦妈妈身上……”

粉月讲到这里便哭了出声。

侯夫人此时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要不是她城府极深,早就骂出了声,冲世子刘氏道,“还不将这背主的都给拉出去!”

杨氏还因着自己刚才摆威风而沾沾自喜,一听完粉月的话,顿时就怔在那里。


袁澄娘一睁眼就看到秦妈妈那张脸,更是吓得跟没了魂一样儿,两小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道就往秦妈妈身上一推,这一推可了不得了,秦妈妈根本没顾着怀里这位五姑娘还能推她一下,本就坐着没严实,这一推可坏了,她就往外倒地。

紫藤眼见着这个变故,顾不着去看秦妈妈,就见五姑娘也跟着要从床里掉出来,赶紧上前去拦,心儿吓得砰砰直跳,好不容易将五姑娘拦在床里,见五姑娘满头大汗,脸色又是苍白的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更是心下急得跟火烧火燎似的。“五姑娘?”

袁澄娘愣愣的像是被惊着了,小脸儿惨白一片,血色全无。

紫藤吓得不轻,生怕把小小的跟粉团子一样的五姑娘再给惊着了,谁曾想,她才把五姑娘放好,人就让人拉开了。

那力道很大,她错愕地回头。

秦妈妈惯常的笑脸都没了,反倒是阴沉着脸瞪着她,“你们这帮作死的小蹄子,也不把我扶起来,就晓得往五姑娘面前凑!”

珍珠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捧了温水过来,将细帕往水里一浸再仔细地拧干,就听得秦妈妈的咋呼声,不由得心中一跳,连看秦妈妈的眼神都有了点惧怕的色儿,恭恭敬敬地将绢帕递了过去,“秦妈妈,快看看五姑娘怎么了,咱们五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透着对秦妈妈的服软。

秦妈妈非常满意她,眼里脸上又有了笑意,下巴微微抬起,一手就接过绢帕,“还是你机灵点,个人有个人的本份,别光想着掐尖要强,有我在,姑娘屋里的事还轮不着你们做主。”

紫藤听了,粉面涨红,嘴唇微颤,看看床里抱着双腿蜷缩的五姑娘,又觉得事不太妥,索性也没跟秦妈妈争那点口舌之利,五姑娘性子发左,更不会听她劝,只得跟珍珠使了个眼色,自个儿退出姑娘的屋子去找三奶奶。

珍珠见紫藤退出去,就奉承着秦妈妈,“妈妈可还好,刚才奴婢手里捧着水,不好来扶妈妈,妈妈可是摔疼了?”

秦妈妈将绢帕在手里一试温,没觉得有烫手,就将细帕凑近五姑娘的小脸儿,粉嫩嫩的小脸,就跟个团子似的,看在秦妈妈眼里就跟碍了她的眼。

秦妈妈笑咪咪地看向珍珠,满眼的欢喜,“就你知道点好歹,那个紫藤太乖张,要不是三奶奶安排的人,老夫人早将五姑娘屋里的人都好好调教一回,五姑娘呀,你可得同三奶奶说,紫藤这丫头实在是心大了,半点都不尊重我这个把你奶大的妈妈,平时对我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你看看,我就说她一句,她就跑出去了,简直太不像话了!”

她话里话外并没有半点将三奶奶何氏放在眼里,细帕就贴在袁澄娘的脸上。

“啊——啊——”

没曾想,袁澄娘又尖叫了。

秦妈妈手里的细帕被她夺了,往地上那么一扔。

秦妈妈真真儿被吓了一跳,看看地上的细帕,又瞅瞅袁澄娘那样子,小小的跟粉团了一样的小身子,却瞪着那双三奶奶一样的眼睛,无端端地叫她的背渗出一丝冷汗来,她还是想上前抱五姑娘。

她的手还没碰到五姑娘,五姑娘就跟魔怔了一般地跳将起来,短短的双腿还叫床里的锦被给绊了一下软软地摔在床里,她还不消停,见秦妈妈的手又过来,人更往床最角落里躲,跟三奶奶如出一辙的眼睛就惊恐万分的盯着秦妈妈。

珍珠看了看五姑娘,又看看秦妈妈,见秦妈妈急着要将五姑娘从床里拉出来,生怕将五姑娘吓得更厉害,赶紧挡在秦妈妈面前,细声细气地劝道,“妈妈,可别了,可别了,姑娘才睡醒,还有点不太认人呢,妈妈还是先歇着,让奴婢哄哄姑娘看看?要再不行,再劳驾妈妈哄?”

秦妈妈是侯夫人当年陪嫁过来陪房的儿媳妇,她婆婆在侯夫人面前挺有面子,至今还管着侯夫人的私房,秦妈妈得了侯夫人亲眼就当了五姑娘的奶娘,五姑娘处别的没有,三奶奶娘家乃是商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秦妈妈就算再不满留在三房五姑娘处,为着这些甜头也算是精心照顾着五姑娘。

平日里五姑娘就是性子左一些,但很听她这个奶娘的话,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叫她都有点糊涂,刚才那么做都叫她费了点力气,就着珍珠的话,就歇在一边,喘着气儿,胖胖的手抚着胸口,一下一下地抚着。

珍珠这才去劝她们家姑娘,只见她们家粉团子一样的姑娘,就躲在角落里,小脸惨白一片,半点血色都无,两眼儿就跟没了魂儿似的,一动不动的,都叫她也能吓一跳,她上前,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五姑娘?”

五姑娘眼睑稍稍一动,往她这里看了过来。

珍珠这才稍稍放心,又生怕惊着了五姑娘,压柔了声儿,“五姑娘,可是惊着了?”

“珍珠,珍珠——”

谁曾想得到,珍珠这一轻声细语的,到惹得五姑娘高声嚷哭了起来,就连外头的小丫环们都听得面面相觑,五姑娘向来是听了秦妈妈的话,对珍珠与紫藤都是爱搭不理,如今到是叫起珍珠来,都叫她们不敢声响了。

珍珠也怔了一怔,瞧着五姑娘朝自己伸出双手来,肉乎乎的小手,她忍不住地就搭住了五姑娘的手,此时顾不得五姑娘以后会不会为这事着恼——

到是五姑娘比想她象的更让她摸不着头脑,往日里巴不得赶她们回去三奶奶那里的五姑娘,到是把她给抱住了,抱得紧紧的,还听得五姑娘含着哭意的嫩声儿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五姑娘这么一直叫着她的名儿。“珍珠、珍珠、珍珠……”

秦妈妈一看这情形,即使是面上还有笑意,看向珍珠的眼神也已经不对了,多了点厉色,扶着她的臀站起来,朝珍珠那边就发话了,“快把五姑娘叫妈妈我看看,是不是你们夜里不警醒,可是惊着了姑娘了?”

珍珠可不敢应这样的话,昨夜里是紫藤姐姐值的夜,姑娘一晚上都睡得好好的,她在外头都没听见什么响动,大清早地就听见姑娘的尖叫声,她才动了一下,就发现五姑娘抱着她更紧了,根本不想从她身上下来,显是怕极了什么事。

珍珠猜五姑娘大抵是落水吓着了,“奴婢夜里守在外面,也没听着什么声儿,到是妈妈走进来,姑娘才醒的,妈妈可是瞧见了姑娘怎么尖叫的?”

秦妈妈回想刚才那一幕,也回过味来了,五姑娘分明是不叫她碰了,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性子,不让她这个当奶娘的碰一下,碰一下就尖叫,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在府里还有什么面子?

秦妈妈指着珍珠,又指指外头几个小丫环,“指定是你们几个小蹄子夜里没好好照顾着五姑娘,我不在一晚,你们就偷起懒来,把五姑娘惊成这样子,误了给老夫人请安你们可担待得起来?”

珍珠听了,有点不安,就不知道是五姑娘是怎么了,侯夫人明明就不待见她们家姑娘,姑娘非得天天儿地去请安,别房的姑娘们都是到点才去,姑娘到是早早地就去,也没见侯夫人高兴几分。

姑娘自小养在侯夫人那里,性子极左,对三奶奶何氏更是不假辞色,有时候还讲些难听的话给夫人听,珍珠每每思及此事都觉得五姑娘看着聪明相儿,其实最最糊涂。

秦妈妈的声音才落下,就听得脚步声,身着艳红色的年轻妇人大踏步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八个丫环,还有两个粗壮的婆子。

艳红色的年轻妇人,步子极快地走到五姑娘的床前,见她女儿在珍珠的怀里小声地啜泣着,声儿极弱,落在她耳里就跟惊雷一般,惹得她心疼,不由得面上一凛,质问道,“刚才谁在说话,这么大的声儿,是想吓着我们澄娘?”

秦妈妈这才上前,“三奶奶,五姑娘恐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三奶奶何氏打断了。

三奶奶何氏满脸厉色地瞪着她,“秦妈妈,我女儿落水时,你人在哪里?”

秦妈妈被问得一噎,面上顿时红了起来,“奴、奴肚子、肚子不舒服……”

三奶奶何氏并没让她的解释给混过去,“那别的丫头呢,你怎么都由着五姑娘给支走了?老太太叫你伺候好五姑娘,可不是由着五姑娘的性子的!”

秦妈妈被问得差点腿软了,平日没将三奶奶何氏放在眼里,今日里却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嘴唇翕翕,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珍珠怀里的袁澄娘此时却是清醒了过来,不管自己为什么回到六岁时的自己身上,也不能由着娘亲将这事闹到侯夫人面前,侯夫人对她是面甜心苦,娘上辈子将这事闹到侯夫人面前,没得到半点好处,二姑娘身边的大丫环亲眼瞧见她袁澄娘亲自跳了湖里,侯夫人为这事大怒,并将她关入独院里,三房至此多了位秦姨娘。

三奶奶何氏气得不行,好端端的女儿被送回来,都起了高烧,好不容易才好点,又受惊了,就想着把秦妈妈给处置了,即使闹到侯夫人面前,她也不怕。

“娘亲,娘亲,澄娘要娘亲——”

谁都知道五姑娘为讨得侯夫人欢喜,一贯的只叫三奶奶“夫人”,这一声“娘亲”简直惊破人的耳朵,便是她的娘亲,侯府三少夫人,也是惊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只是就眨眼的工夫,她就上前抱住五姑娘,“我的儿,我的儿……”

热泪滚烫。


袁澄娘躺在屋里,上气不接下气,耳边听不到一点点声音,想坐起是半点力气都无,身下是她新婚时的拔步床。

她困难地眨了眨眼睛,隐隐地看到近前有人影,隔着纱帕看不真切,忽然间纱帐被掀开,入她眼帘是她的夫君蒋欢成,当朝大学士,有望入内阁,掀起纱帐的手修长纤细,是属于他的手,充斥着别样的力道。

然而对于袁澄娘来讲,见过最多的就是蒋欢成的冷脸,一点波动都没有。

她见过他对别人笑,他对别人笑得多欢,在她眼里就有多刺眼。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蒋欢成,似乎好像今天才看清她的夫君是什么样儿的人,冷心冷肺冷情,当年她还未及笄时就被他闪花了眼,费尽心思地嫁与他,还生了一儿一女,也没能得他什么不一样的眼神。

她的儿女都没成家,身上的病拖不起了,想想她自己这一生,短暂的一生过得真累,她盯着蒋欢成,嘴角不由得还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您高兴吧,夫君,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人迎进来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有力气说的这句话,心里头让还存着的一点儿妄念驱动,她还真是问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问出口,她又后悔了。

蒋欢成就站在她床前,屋里并没有别人,就连一直伺候在她身侧的大丫头紫藤也让他给赶了出去,屋子里全一片艳色,都是她惯常欢喜的颜色,衬得她脸色更黄,病歪歪,已经入了膏荒。

他的手放开了纱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上房。

袁澄娘眼看着他连个声都没出就转身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让她挣扎着从床里起来,还没有下得床,上半身就歪倒向脚踏处,她的喉咙底瞬间冲上来一股痒意,咳了一声,脚踏处已经染得暗红。

她快死了,真的,这次是真的。

她妄想得到蒋欢成的爱,现在终于得了报应。

她亲生的儿女都不理她,儿女都是由奶娘带大,跟她从小不亲近,就跟奶娘亲近;她的眼里,两个亲生的孩儿哪里比得蒋欢成一个眼神重要,只晓得围着他团团转,就盼着他的眼神能落在她身上,谁曾想,他哪怕有半点心呀,都不至于成这样子。

她如今冷了心,却晓得已经回天无力了。

她死了,上半身挂在床沿,下半身还在拔步床里,就这么可怜的死法,脚踏处尽是暗红的血,就连她的魂飞在空中,也为这样的画面而感到心惊,她死的无人知晓,不止蒋欢成不知道,就是儿女也不知道。

她想飘走。怎么也飘不走。

待得大清晨,她的屋里才进了人,大丫环紫藤,还是个姑娘家的打扮,瞧着岁数已经不小,袁澄娘飘在屋里,根本看不清贴身大丫环的表情,就听见紫藤哭得伤心,声音撕心裂肺般,听得她自己都想哭。

紫藤这么一哭,袁澄娘竟然飞出了上房,像是能飞得老高,飘呀飘呀的,飘起来老远,眼见着自己飘离了蒋家,回到自己未出阁时的闺房。

闺房还在,袁澄娘还看到年轻的紫藤,还有年轻的奶娘。

梳妆台上摆着她娘亲最爱的梳妆盒,袁澄娘只要跟她娘稍一提起,她就娘就能给她挑最好的东西,里面全是她娘给她的首饰,件件儿的都漂亮,惹得府里多少姐姐妹妹羡慕红了眼。

她飞着飞着,随着风飞着,飞到侯府里的后花园,那里边还有个小湖,就站着个粉雕王琢般的小娃娃,浅粉色的衣裙,衬得小小的娃儿更是娇娇的,脖子上戴着镶着红宝石的项圈儿,两小小的手从袖间伸出来,腕间的镯子更是闪闪发亮。

她张头张脑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还伸手捂住嘴,笑了出来,往地上慢慢地一跪,两肉乎乎的小手还虔诚地阖在一起,“婶娘说我娘有了弟弟就不疼澄娘了,澄娘就不要这个弟弟了……”

她的面儿全是天真,却惊得飘在天上的袁澄娘出了身冷汗,她如今是魂儿,有出了冷汗的感觉,并没有真出一身冷汗。

那下面的人儿正是她,那会儿,她才六岁,是她袁澄娘。

“我不要弟弟了,娘就不疼我,有了弟弟更不疼我了。”袁澄娘对着湖面拜了拜,瞧着跟虔诚样,竟然就跳入了湖水里。

湖水里的水刺骨得很,就连飘在天上的袁澄娘都瞬间感觉那种冷意,她急切地想要飘过去将湖里的小人儿给捞出来,手刚碰到水里的小人儿,立即像是遇到吸力极强的东西,将她狠狠地吸了过去。

“啊——”

她最后只听自己的惊呼声。

大清早地,紫藤便起来了,看了看床里的姑娘,还睡着正熟,连忙把铺被给收了起来,声音轻得很,怕惊醒了还在熟睡里的五姑娘,待得收拾好了她再往床里一瞅,见五姑娘还熟睡着,就轻轻地出了卧房。

小丫环绿松走了进来,轻轻地叫了声“紫藤姐姐”,眼睛往卧房那边看了看,更是压低了声音,“五姑娘还没醒吗?”

紫藤一瞪眼,“姑娘的事也是你问得的?”

绿松连忙缩了缩脖子,求饶道,“求姐姐饶过我这次,下次必不敢。”

紫藤微眯着眼,稍稍有点严厉样,“小着点声,别惊醒了姑娘,姑娘才睡着呢。”

绿松那更是半点声音都没了。

紫藤站在回廊下,想着五姑娘昨晚甩开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只晓得五姑娘回来后还挺高兴,好像前些日子的事她都给忘记了。

五姑娘是侯府里的嫡女,按理说是最最尊贵的份儿,可坏在就坏在一点,五姑娘的父亲是府里庶子,排名第三,人称袁三郎,文采风流,与三奶奶站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偏三奶奶是商户出身,最不得侯夫人欢喜,五姑娘即使是嫡女,却不是侯夫人嫡嫡亲亲的孙女,也从来没叫侯夫人多看一眼。

大丫环珍珠坐在廊下,见紫藤从屋里出来,悄声问疾步,“紫藤姐姐,怎么今儿个五姑娘还没醒?咱们姑娘不是最惦记着给老夫人尽孝吗?”

紫藤微敛眉,侯夫人最不耐烦见三房的人,偏五姑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爱挤到侯夫人面前争宠,她们当丫环的自然不敢说侯夫人的坏话,也晓得侯夫人那是相当的偏心,从来没把五姑娘放在眼里,可怜五姑娘大凡有好东西就送到侯夫人面前,巴巴地等一句侯夫人的好话。

她到有心想劝劝姑娘,姑娘哪里能听她一句话!

紫藤纤细的食指放到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三奶奶说五姑娘这岁最好是睡多点,叫咱们这些伺候的人都精心点,别叫五姑娘那么早早地就醒了,这也是夫人心疼咱们姑娘呢。你就别提什么齐国公府了,那是老夫人的事。”

珍珠思及五姑娘平日里的做法,五姑娘一贯左性儿,但凡三奶奶说半句,五姑娘都不听,微叹口气,“夫人可真心疼姑娘,也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想的,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紫藤冲她眨眨眼睛,她立马地收了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朝着过来的中年妇女微微一福身,“秦妈妈,您过来了,五姑娘还没醒呢,要不要再让五姑娘睡一会儿?”

秦妈妈微胖,满脸的笑意,见人就是一张笑脸,那笑意似乎从来就没从她脸上下来过,她一听,笑意依旧在,“那哪里能行,五姑娘最最惦记着给老祖宗请安,哪里还能睡着,肯定是你们这些小蹄子哄我呢——”

她话音未落就要往屋子走。

紫藤与珍珠一听,面上有点急,想着是不是要拦一拦,,没曾想,还没拦,就听得一记尖叫声。

“啊——”

声音凄厉的叫她们的魂儿都要没了,她们两个暂时管不了秦妈妈,迅速地跑进卧房里去看看,见到仅着亵衣裤的五姑娘坐在纱帐里面,满头都是汗,且神情惊慌,像是受了惊般。

秦妈妈一见,瞬间就冲了上去,把受惊的袁澄娘抱在怀里,“我的姑娘呀,我的姑娘呀,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别怕呢,我的姑娘呀,有妈妈在呢!”

她边哄着五姑娘,见紫藤与珍珠还想上来,疾言厉色道,“你们还不快去弄湿了帕子给姑娘醒醒神,别用冷水,要用温水,可别太烫了,小心把姑娘给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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