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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选小说推荐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姜舒沈长泽为主角的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由网文大神“晴天白鹭”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租给当地佃户或闲置,侯府亦是如此。多年未管,突然想要精心打理,大肆兴耕,怕是有些艰难。但这世上本也没那么多易事,艰难才是事之常理。沈长泽也明白这个道理,慎重道:“等忙完手中事务,我同圣上告假几日亲去一遭。但府中人事庶务夫人比我清楚,还得有劳夫人协助。”姜舒没有答应。沈长泽有些慌。“夫人可是不愿?”......

主角:姜舒沈长泽   更新:2024-05-15 2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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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选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姜舒沈长泽为主角的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由网文大神“晴天白鹭”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租给当地佃户或闲置,侯府亦是如此。多年未管,突然想要精心打理,大肆兴耕,怕是有些艰难。但这世上本也没那么多易事,艰难才是事之常理。沈长泽也明白这个道理,慎重道:“等忙完手中事务,我同圣上告假几日亲去一遭。但府中人事庶务夫人比我清楚,还得有劳夫人协助。”姜舒没有答应。沈长泽有些慌。“夫人可是不愿?”......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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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不错,也看过类似情节,这个写的顺畅,结构合理,没写成前夫一家都是坏人,不过前夫确实恶心

男主和女主的甜蜜生活写得很好,自然清新,浓情蜜意,两者合一。

记错了,是:侯门主母操劳而死,重生后摆烂了 真心快一模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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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外室

第110章 狗官

第111章 捉鳖

第112章 折磨

第113章 重审

作品阅读


姜舒思忖道:“加上侯府先前的祖业,共有一千多亩田地山林。往年大都荒置着,只随意种了些瓜果作物,并未精心打理过。”

“如今侯府有了酒坊,需要源源不断的粮食花果酿酒,不如将这些田地山林都利用起来。良田种上粮食,薄瘠的土地山林种上花果。如此一来最多两三年,酿酒原料便能自给自足。”

妙啊!

既避免了田地荒废,又解决了酿酒原料,一举两得。

沈长泽两眼放光的看着姜舒,如看一件稀世珍宝。

姜舒被他盯的毛骨悚然,颦眉道:“侯爷可是觉得不妥?”

“没有,很妥。”沈长泽伸手轻抚她发顶,为有她这样的夫人感到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此事至关重要,侯爷定要派遣得力之人去做,最好亲自去走一遭。”姜舒提醒。

京中达官贵族,大多置有田地山林。然显贵之家从不在意田中所出的微薄之利,一般都是租给当地佃户或闲置,侯府亦是如此。

多年未管,突然想要精心打理,大肆兴耕,怕是有些艰难。

但这世上本也没那么多易事,艰难才是事之常理。

沈长泽也明白这个道理,慎重道:“等忙完手中事务,我同圣上告假几日亲去一遭。但府中人事庶务夫人比我清楚,还得有劳夫人协助。”

姜舒没有答应。

沈长泽有些慌。

“夫人可是不愿?”

他近日央求她帮了太多,实在有些没脸。

然姜舒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当,又让沈长泽无比依赖,不想放过她。

姜舒眨了眨眼,道:“现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母亲代理庶务,我不好越俎代庖。”

沈长泽揣摩道:“夫人的意思是,要重掌侯府?”

也不是不行。

“侯爷误会了。”姜舒失笑摇头。

“这样吧,侯爷若实在要我帮忙,我将合适之人的名字写出来,侯爷同母亲去安排便成。”

田庄远离上京,僻远清苦,没人愿意去,她才不做这招人恨的恶人。

沈长泽从未处理过庶务,自然不懂其中弯绕,未作他想答应了下来。

两人说话间,檀玉进来道:“侯爷,夫人,晚膳摆好了。”

姜舒起身,同沈长泽一道用晚膳。

解决了烦忧之事,又消耗了诸多体力,沈长泽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

姜舒看的惊奇。

饭后,檀玉送上漱口茶水。

沈长泽漱完起身,道:“你身体不适便多休息,我就不扰你了。”

姜舒奇道:“侯爷怎知我不适?”

难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还是他的心思细腻到如此程度?

“令仪特意提醒我的,怕我扰你休息。”沈长泽如实道。

令仪?

听他这口吻,想必对徐令仪十分属意了。

姜舒似笑非笑道:“徐姨娘当真是个可心人儿,有她侍候,侯爷舒心不少。”

沈长泽颔首,语带感慨:“说来都要感谢夫人。”

姜舒笑不达眼底:“都是侯爷自己的福分。”

沈长泽满面春风,离开时脚步轻快身影恣意,无不透露出他的愉悦心情。

“吃完就走,侯爷是来蹭饭的吗。”檀玉小声嘀咕。

姜舒被她逗乐,轻笑着唤来楮玉。

“夫人有何吩咐?”楮玉问。

姜舒看着手中的团扇道:“去查查徐姨娘的过往,越仔细越好。”

徐令仪如此关心她,她自然也要关怀关怀她。

第三十二章 手段

打揽云院过时,沈长泽迟疑了一瞬,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近来程锦初似是懂事了,不再吵闹责问,温顺的过分,反倒让沈长泽心里没底。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第七十八章 奸计

年关将至,翠云楼的生意稳定下来后,姜舒便交由郁源和掌柜打理,她在家陪着姜母办年货,指挥下人洒扫宅院。

姜宁的学塾放了假,日日跟在她们身后帮忙打趣,气氛欢乐融洽,时时传出阵阵笑语。

腊月十七,天气阴沉沉的格外寒冷。

姜舒穿了蜀锦棉衣,又披了件狐毛披风,手里揣着个汤婆子,风一吹仍冻的俏脸泛红。

姜宁没姜舒怕冷,却也没好到那去,边走边抱怨:“这么冷的天,办什么生辰宴,冻死个人。”

今日是姜芸的生辰,请了家中亲戚前去庆贺热闹。

上了马车后,姜舒递出手里的汤婆子给姜宁:“给你暖暖。”

姜宁摇头:“阿姐自己揣着吧,我是男子汉冻一下不打紧。”

“宁儿当真是长大了。”姜母笑的一脸欣慰。

“对,我长大了,能保护阿姐和娘了。”姜宁一脸少年骄傲。

姜父故意板着脸问:“那你爹呢?”

“爹和我一起保护阿姐和娘。”姜宁机智作答。

“哈哈哈……”

一家四口同乘一辆马车,虽有些挤,但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到了姜芸家,姜舒和姜宁先是跟着姜父姜母同长辈问礼,然后便同家中兄弟姐妹一道玩儿去了。

因是自家人,便没有那么多讲究,加上姜芸母家的几个表兄弟表姐妹,都聚在一起玩闹。

屋中生了炭火,比外面暖和上许多,姜舒解了披风,被姜芸拉着玩博戏。

“咱们这里面就数舒姐姐最有钱,大家可不用让着她。”

“什么让不让的,各凭本事,我阿姐赢了你们也别想耍赖。”

一屋子年轻人玩耍笑闹,气氛尚算和谐。

午宴后一行人坐在屋中喝茶,商量着下午玩什么。

“在屋里呆闷了,咱们去园子里玩吧。”

“可今日外面好冷,冻的人很。”

“怕什么,咱们去玩投壶,玩一会儿手脚就暖和了。”

少数服从多数,一行人穿上披风去了花园。

冬日的花园早已无花可看,只有几棵桂花树的叶子还绿着。

姜舒同他们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

姜芸瞥了她一眼,装作随口道:“后花园有几棵梅树,这几天刚好开了,等会儿玩腻了我们可以去赏梅。”

姜舒听到这话,瞧了一眼玩的起劲儿的姜宁,独自去了后花园。

姜芸一直注视着姜舒的动向,见姜舒果真往后花园去了,给她表兄林睿递了个眼色。

林睿有些紧张,看了一眼玩闹的人群,见无人注意他后,蹑手蹑脚朝走远的姜舒追去。

今日是个绝佳时机,若成事,那他就是姜家的乘龙快婿,飞黄腾达后全家都能跟着他荣享富贵。

他再也不用羡慕别人锦衣玉食,他只能布衣素食。再也不用在冬日冻的缩手缩脚时,却还要想办法谋生。更不用在家家户户办年货时,还在给人写春联挣几个铜钱。

更重要的是,有了钱,他娘就能请名医吃好药了。

后花园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株梅树孤零零的绽放。

姜舒嗅着扑鼻梅香,加快脚步走近。

看着傲骨静绽的梅花,姜舒踮脚伸手拉下低垂的梅枝,欲折一枝回去。

林睿轻手轻脚的靠近,打算趁姜舒不备从后扑上去抱住她。

女子只要失了名节,就只能嫁给他了。

隐在暗处的暗卫,远远看见这一幕急的不行,弹出一颗石子到林睿脚下。

“扑通!”林睿踩到滚动的石子摔了一跤。

巨大声响惊到折花的姜舒,慌忙回头查看。

“林公子?”姜舒微诧。

待她看清林睿同她的距离,扫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同来后,恍然明白了林睿的意图。

杏眸当即冷了下来,姜舒愤恼质问:“你想做什么?”

“我……”林睿有些慌张的爬起身,看着美若天仙的姜舒,目光一狠道:“我想娶你。”

话落,他快步朝姜舒扑去,想要抱住她。

姜舒急忙闪身避开,往梅花树后躲。

林睿边追边道:“姜姑娘,我倾慕你已久,不嫌弃你嫁过人。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倾慕的是姜家的钱吧!

姜舒俏脸生寒,脑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若就这么跑出去,就算侥幸逃脱没有被追上,但让人看见林睿追在她身后,又孤男寡女的在后花院相处过,加上林睿的攀蔑,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林公子,你既真心倾慕,便不该行如此无耻之举。”姜舒试图稳住林睿。

林睿停下脚步,挣扎道:“我也不想,可表妹说她替我问询时你满口回绝,若光明正大求娶你定不会答应,只能出此下策。”

姜芸!

姜舒在心中恨恨咬牙,面上却平静从容道:“她骗你。”

林睿一愣:“什么意思?难道姜姑娘你对我有意?”

想到此,林睿面露欣喜,欲靠近姜舒。

姜舒退后一步,抬手制止道:“你站住我们好好谈,否则我就一头撞死。”

见她一脸狠厉绝决,林睿害怕闹出人命,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同意。

姜舒深吸口气,捏着手强自镇定道:“芸妹妹的确跟我提过你,但我当时的回答是我方和离归家,暂时没有议亲的打算。”

“你可有想过,我为何会与靖安侯和离?”

林睿不明白她突然提这个做甚,却也心生好奇:“为何?”

“因为我不能有孕。”姜舒一本正经的胡说。

林睿听的怔住。

女子不能有孕,的确是大错,被靖安侯厌弃也理所当然。

若他娶了她,富贵是有了,可孩子……

见林睿有所松动,姜舒劝道:“你若真想娶妻,为何不娶了姜芸?”

“芸表妹她不喜欢我。”林睿面上划过难堪之色。

他不是没有想过娶姜芸,而是被拒了。

姜芸家虽远不及姜舒家富庶,但寻常百姓过日子也足够了。

“那就让她不得不同意。”姜舒循循善诱。

“你若想娶她,我可以帮你。”

林睿看向姜舒,有些挣扎犹豫。

姜舒再接再厉:“我从靖安侯府都能全身而退,你觉得你拿捏的住我吗?”

“与其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抓住你能抓住的。”

“你怎么帮我?”林睿终是动摇了。

相比姜舒,姜芸头脑简单,的确更好把控。


听他如此说,沈母不再劝了。

她虽是内宅妇人,但也明白一臣不忠二主的道理。

从汀兰院出来,沈长泽命霍冲寻来常跟随姜舒出府的下人护卫,仔细问询。

“夫人甚少出府,大多是约见长公主或回姜府探望。偶尔上街看看饰物锦绸,买些糕点吃食。”

“除了长公主和姜府中人,可还与其他人会过面?”沈长泽问。

下人护卫努力回想,摇了摇头。

有一护卫道:“上次夫人同长公主从昭觉寺回京时,在城外遇上了璟王和郁世子。”

“发生了何事?”沈长泽立即追问,神情紧绷。

护卫道:“就寻常的行礼,说了几句话。”

“没别的了?”

“小的想起来了,夫人向郁世子要了一只兔子。”

郁源?

沈长泽懵了,怎么又扯上那个混世魔王了。

沈长泽脑子绕的打结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且作罢。

菘蓝院里,徐令仪频频望向门口,等的饭菜都快凉了,沈长泽才姗姗回来。

用饭时,沈长泽心不在焉,挑着碗里的白饭不夹菜。

徐令仪一瞧便知他有心事,但她懂事的不去问,只夹了菜放到他碗里。

正因为徐令仪懂事体贴,沈长泽同她在一起时才会觉得身心放松,才愿意来菘蓝苑。

饭后,徐令仪侍候沈长泽沐浴。

滑腻的柔荑在光裸的胸膛上游走,引的沈长泽闷哼不断,伸手欲将始作俑者拉下水。

“侯爷,不可。”徐令仪红着脸制止。

“怎么了?”沈长泽声音低哑,已然意动。

徐令仪娇羞道:“方医女说有孕不宜行房。”

“那它怎么办?”沈长泽憋的脸红脖子粗。

徐令仪伸手探入水下,媚眼如丝的看着沈长泽道:“妾身换个法子侍候侯爷可行?”

他能说不行吗?

沈长泽闭上眼,任由徐令仪侍弄。

望着沈长泽英俊的面庞,精壮的身躯,徐令仪的眼亮晶晶的,满是爱慕。

这是她一眼倾心,苦等多年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男人。

便是有孕在身,她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靖安侯府可以有两位夫人,但只能有她一个妾室。

做不了正妻,能独享宠爱也是赢家。

七月十六下了场雨,天气一下子凉爽下来。

正好姜舒的膝盖好的差不多了,已能下地走动。

养了几日她闷坏了,迫不及待下楼活动。

“夫人。”檀玉在院子里透气,坐在椅子上问礼。

姜舒走过去问她:“你的脚还疼吗?”

檀玉撒谎道:“不疼了,再养几天就能侍候夫人了。”

姜舒一眼看穿她的拙劣谎言,俏脸沉凝道:“我有人侍候,你安心养伤。有任何不适立即同方医女说,不要怕麻烦,也不要怕花银子,只管捡好药用,你家夫人我有的是银子。”

“夫人对奴婢太好了。”檀玉感动的抽鼻子。

姜舒道:“你要是哭我可就从你月钱里扣了。”

檀玉立即将泪意憋了回去。

好女有泪不轻弹!

第四十六章 刁难

姜舒被檀玉逗乐,心情甚好的在院里散步。

转了几圈舒活了筋骨后,姜舒拿着菜叶逗弄不白。

“不白,你又圆润了。”

不白听不懂她的话,蠕动着三瓣嘴飞快的嚼菜叶。

妥妥一吃货。

“的确,这体型都够下锅了。”钟越拿了根黄瓜站在廊下,一边啃一边盘算着兔肉怎么做好吃。

檀玉听的心惊胆战:“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难道你不想吃吗?爆炒兔丁,可美味了。”钟越凑到檀玉耳边低声诱惑。


姜舒频眉,实在不耐沈清容的纠缠,淡声问:“这礼物是陆家备的,还是小妹自己备的?”

啥?

沈清容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鸣珂倒是机警,第一时间道:“回门礼是家母备的,其余是清容备的。”

顿了顿,陆鸣珂又道:“家母不了解大家的喜好,便让清容做主选备。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包含见谅。”

陆鸣珂向姜舒拱手致歉。

他也觉得沈清容做的有些过分了。

第四十九章 憎恨

回门礼是给侯府的大礼,而沈清容送出的只是见面小礼。

方才姜舒问这小礼是陆家所备还是沈清容所备,问的并非礼物,而是态度。

若是陆家所备,那便是陆家不懂礼数教养,以权欺人。若是沈清容所备,那便只是沈清容不懂事,与陆家无关。

姜舒轻飘飘的一句话,陆鸣珂惊出一身冷汗。

他抬眼看向姜舒,重新审视。

他总觉得,姜舒此人与沈清容口中所说,并不相同。

得到满意答案的姜舒,唇边泛起一抹浅笑,道:“礼表心意,小妹有心了。”

一句话,既点明了沈清容别有用心,也表明了她不怪陆家。

陆鸣珂心头一松,对姜舒的明理通情生出一丝好感。

被反将一军的沈清容不服气,欲开口回击被陆鸣珂一个眼神制止。

沈母瞧出不对,赶忙圆场道:“哎呀,别光顾着说话了,菜都快凉了,先用膳。”

姜舒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陆鸣珂制止了沈清容,她也就懒得计较了。

只是程锦初听出她们话中的深意,明白她收到的礼物比姜舒贵重,心中有些不安。

可东西都已经收了,断没有退回的道理。

一顿回门宴,众人心思各异,食不知味。

饭后,婢女奉上茶水瓜果。

姜舒端起尝了一口,是雪山云雾。

几个孩子吃着瓜果嬉笑玩闹,大人轻松笑谈,气氛还算融洽和乐。

“长淮外放衡州后就未曾回来过,清容难得回来一次,写信叫他回来见见吧。”沈老夫人眼露慈爱想念。

沈长泽兄妹三人从小相处和睦没有纷争,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让沈老夫人很是欣慰。

尤其是沈长淮,懂事孝顺恭谦识礼,最得沈老夫人喜爱。

“好,明日我就给长淮写信,让他回来给祖母贺寿。”沈长泽道。

提起沈长淮,沈长泽也有些想念。

他们兄弟二人已有六年未见,就连沈长淮高中娶亲,沈长泽都没能见证,甚是遗憾愧疚,感觉枉为人兄。

沈母也道:“开春时收到长淮来信,说他夫人已有身孕,侯府今年真是喜事连连。”

听到这话,沈老夫人满脸笑容,心情十分愉悦。

陆鸣珂笑着恭贺道:“两位兄长一武一文,皆是栋梁之才,加官晋爵指日可待,侯府定会愈加昌盛繁荣。”

沈清容与有荣焉,心中很是自豪。

她虽骄纵,却也明白侯府是她的靠山,兄长是她的倚仗。

“沈陆两家同气连枝,都会越来越好。”沈老夫人笑着回敬。

姜舒不爱说这些客套话,便只能垂首品茶。

好在沈老夫人要喝药,程锦初身弱也不能久待,很快便散了。

回听竹楼的路上,沈长泽和程锦初与姜舒同路。姜舒不想与他们同行,故意在花园停下,仰头看天上的明月。

回华清院的沈清容瞧见姜舒在花园赏月,轻哼道:“惺惺作态,附庸风雅。”

陆鸣珂本没留意,听沈清容这么一说,他扭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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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争夺

姜舒虽故意描浓了眉毛,束起头发将自己伪装成男人,刻意变粗了声线,但认识她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注意他们,姜舒这才小声道:“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郁源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穿这样?”郁源好奇。

姜舒礼貌笑道:“方便出门。”

“那你来寻我做什么?”郁源一脸狐疑。

他们虽打过几次照面,但并不相熟。

姜舒直言道:“我见旁人都在出价竞拍,郁世子却一次价未出,觉得奇怪便来问问。”

郁源嗤笑:“你当买玩意儿呢,这可是翠云楼,我哪来那么多钱。”

他爹是个闲散王爷,他是个闲散世子。虽有些想法,但他爹不给他银子,只能望而兴叹。

果然,让她猜中了。

姜舒勾唇,试探道:“若我出钱与郁世子合作,郁世子可愿意?”

“你有钱为什么不自己拍,做什么要找我?”郁源不解。

姜舒叹了口气,坦诚道:“我虽有钱,但却无权,恐支撑不起翠云楼,所以想同郁世子合作。”

合着是打这主意。

郁源略想了下,有些心动:“怎么合作?”

“我出钱,你出面。我主内,你主外。”姜舒早有打算。

“你出钱我出面能理解,你主内我主外什么意思?”郁源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姜舒轻笑道:“拍下翠云楼后,如何经营由我做主,名面上的事你去处理。”

“所以我只需要出面出力,那如何分账?”郁源觉得这才是重点,

姜舒思索道:“你三我七?”

姜舒觉得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毕竟郁源不用出一文钱,也不是事事都需要他出面。

粗算下来,这钱等于白捡。

“成交。”姜舒能想到的,郁源自然也能想到。

有钱不捡是傻子。

“檀玉。”姜舒唤了一声,檀玉将紧抱着木匣放到郁源面前,用钥匙打开。

整整一满匣银票,郁源感觉他攒一辈子月例也攒不出这么多。

“拍卖快结束了,郁世子再不出手可没机会了。”姜舒提醒走神的郁源。

郁源低咳一声,让一旁的随从喊价竞拍。

“三万两。”

翠云楼位于崇明主街,最热闹繁荣的地段,一半酒楼一半客栈,占地宽广,比寻常商铺贵出许多。

即便如此,也引得各方人员争先抢夺。

“三万五千两。”有人加价。

郁源看了一眼姜舒,征询她的意见。

姜舒淡淡点头:“郁世子只管拍,钱不够我让檀玉回去取。”

“好。”郁源就喜欢她这财大气粗的做派。

“四万两!”郁源再次出价。

满场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高价骇到不敢再出价。

翠云楼再好,也要有本事拿得下才行。

就在郁源沾沾自喜,以为稳操胜券时,对面有人喊价了。

“四万五千两!”

谁加这么高跟他过不去?

郁源愤然起身,看向出价人。

一身穿藏蓝色绸衣的青年男子,沉着端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五万两!”郁源亲自喊价。

他就不信了,只要有钱,这上京城还有他拍不下来的铺子。

绸衣男子抬眼看到郁源,再往旁一瞥看见姜舒,目光猛然微缩,沉默片刻后同随从说了句什么。

随从点头,快步去跟佟掌柜交谈了几句。

“他们干什么?想作弊?”郁源眯了眯眼。

姜舒第一次参与这种拍卖,也不懂其中门道。但她相信不管他们想耍什么手段,郁源都不会怕。

上京魔王可非浪得虚名,更何况郁源身后是皇室。

就在郁源忍不住欲去质问时,佟掌柜喊话了。

“方老板忍痛割爱,翠云楼由郁世子拍得。”

“方老板?那个盐商方家?”郁源重新审视绸衣男子。

绸衣男子端起酒杯,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在下方明绪,恭喜郁世子拍得翠云楼。”

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心中不喜,郁源也端起酒杯接下了方明绪的恭贺,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方家,方明绪。

听到这个名字,姜舒微微蹙眉,暗暗打量。

方明绪年近三十,身形高大相貌出众。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他身上的藏蓝绸衣一般,沉稳内敛,深不可测。

他嘴角上扬温润笑着,但却并没有平易近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危险不敢靠近。

想到他给姜家设下的毒计,姜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生怕他又给郁源下套。

“这位是?”方明绪装作不认识姜舒,诧异询问。

郁源哽了哽,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可谎话一时也编不出来。

好在姜舒自己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姓姜,久闻方老板大名。”

“哦?姜公子认识我?”方明绪微讶。

姜舒摇头:“历来只闻其名,今日才有幸得见。”

方明绪盯着姜舒的眼睛,见她眸光澄澈便知她没有说谎。

目光移到姜舒裸露的耳垂上,细看之下隐有小孔,方明绪便知自己猜对了。

她是女子,是三个多月前与靖安侯府和离归家的姜家大小姐,姜舒。

心下了然后方明绪将目光移回姜舒面上,装作随意道:“我瞧姜公子眼生的很,可是近日才来上京?”

“咳,上京人口何止千万,方老板总不可能都见过。”姜舒扯了个理由。

方明绪深以为然:“姜公子说的是,是方某唐突了。”

郁源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皱眉道:“你到底是来恭贺我还是找他闲聊的?”

听到郁源毫不客气的话,方明绪面不改色道:“方某素爱结交朋友,见姜公子面善便多说了几句,郁世子勿怪。”

鬼才想跟你做朋友,谁不知道方家奸诈狡猾,心狠手辣。

“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方老板自便。”郁源抱起桌上的木匣,抬步走了。

姜舒冲方明绪拱了拱手,赶忙跟上,去找佟掌柜办理交接。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明绪握紧手中酒杯,心有所思。

姜家竟也开始扩展产业,将手伸向翠云楼了?还找了郁源做靠山?

看来以后对付姜家,越发棘手,得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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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活该

姜芸双手捂着耳朵,疯癫的大喊。

姜父姜母闻言怔住,不明白此事怎么又扯上了沈长泽。

姜宁第一时间护在沈长泽身前,斥声道:“你别胡说,我阿姐为何要害你。”

“是啊,你同舒儿是堂姐妹,无缘无故她为何要害你?”姜母也出声维护。

姜父沉了脸道:“你把话说清楚,否则莫名其妙攀蔑我家舒儿,我定不饶恕。”

姜绍和同姜李氏听后面上露出惶急之色,生怕姜芸口无遮拦说出真相。

“芸儿,不可胡说。”姜李氏急忙呵止住欲开口的姜芸。

姜家整个家族都靠沈长泽家拉扯支撑着,若让姜父得知真相,定不会再帮扶他们。

姜芸恨恨的瞪着沈长泽,愤恨又不甘。

明眼人一瞧便知别有内情,但牵扯到沈长泽,都不敢贸然开口。

谁也不想惹恼财#神爷,引火烧身。

姜父盯着姜芸道:“你若不说,那就给我家舒儿道歉。”

他的女儿,可不是能随意攀咬污蔑的。

姜芸哪里肯,怨恨的咬着唇不说话。

眼见姜母要发作,姜李氏赶忙道:“是是,这事儿是芸儿不对,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我代她向舒儿道歉。”

“舒儿,对不住,你别同芸儿计较。”

一直未出声的沈长泽望向姜芸,声音平静清冷:“若做错了事可让他人代替承担后果,那芸妹妹是不是也能找个人代嫁?便可当私会之事从未发生过?”

这是什么鬼话,他人代嫁怎能掩盖私会事实?

众人听的微愣,随即明白了沈长泽的意思。

她是拐着弯的告诉姜李氏,她替姜芸道歉无用。

要想让她原谅,必须得姜芸亲自道歉。

姐妹一场,只要姜芸亲自道歉,认下这恶果,沈长泽可以不追究其他。

姜芸恨的切齿,却也知道此时说出真相毫无作用,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活该,给家中带来灾祸。

沈长泽和林睿定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算计她。

沈长泽这个贱人实在太恶毒了!

“芸儿,快给舒儿道歉。”姜绍和警告催促。

姜芸掐着手心,强压下憎恨艰难开口:“舒姐姐,对不住,我一时口快胡言,你别与我计较。”

姜芸只觉面如火烧,心似油烹,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堪屈辱过。

“芸妹妹往后可要谨言慎行,否则换成旁人,可没我这般好说话。”沈长泽大度劝告。

“舒儿说的是,芸儿她记住了。”姜李氏帮着姜芸找台阶。

沈长泽也懒得再深究,见好就收。

“误会既然解除了,还是来说说婚事吧。正巧两家人都在,能商量的确切一些。”林母适时出声。

今日已经闹成这般,索性趁热打铁定下林睿和姜芸的婚事,也不枉丢脸一场。

姜绍和同姜李氏对视一眼,心生妥协。

这种事不论谁对谁错,吃亏的都是女子。姜芸如今除了嫁给林睿,也没有旁的选择了。

“娘,我不嫁。”姜芸看出他们的打算,急声制止。

姜绍和厉声呵斥:“败坏门风的东西,你不嫁想干什么?去庙里当姑子不成!”

姜芸一怔,被吓的不敢说话,无声流泪。

姜李氏见状耐心劝说:“芸儿,你就认命吧,嫁给你表哥怎么也好过去庙里做姑子。”

姜芸听的一脸绝望,扑在姜李氏怀里痛哭不止。

姜家大伯母好言劝道:“林公子好歹也是个秀才,嫁过去当正头娘子也不算辱没。”

商户之家虽有点钱财,但地位低微,身份贵重的人家压根瞧不上他们。

姜芸这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好芸儿,我从小就喜欢你疼爱你,你嫁过来我定当你如亲生女儿般,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林母当众表态。

林睿也举起手道:“表妹,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绝不变心。”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过完年你们挑个吉日请媒上门。”姜绍和一语定音。

林睿和林父林母闻言同时松了口气。

丢脸就丢脸吧,捞着个媳妇也不亏。

姜芸心灰意冷,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恨恨的剜着沈长泽。

沈长泽杏眸凌厉的盯回去,以眼神警告姜芸,再敢有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好好的生辰宴闹成这样,姜绍和与姜李氏没了招待的心情,众人也没了吃晚饭的心思,寒暄几句后各回各家。

“舒儿,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回姜宅,姜父就急不可耐的询问。

沈长泽抿了抿唇,将姜芸撺掇林睿设计坑害她一事,从头到尾说了清楚。

“他们好大的胆子!”姜父气怒拍桌。

姜母也气红了眼咬牙道:“姜芸一个姑娘家,心思竟如此恶毒,太可恨了!”

“敢害我阿姐,我饶不了他们!”姜宁起身就往外冲。

“阿弟!姜宁!站住!”沈长泽厉声叫住姜宁。

姜宁在门口止步,愤愤不甘道:“阿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们算帐。”

沈长泽一把抓住姜宁的手,牵着他往屋里走。

“姜芸自食恶果,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

姜母也道:“你阿姐说的没错,你现在再去闹也无济无事,反而会折损你阿姐的名声。”

若让人知晓事情真相,那沈长泽同林睿在后花园独处了那么久,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

谣言是可以杀人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姜宁气的捏拳,俊脸鼓鼓的。

沈长泽戳戳姜宁气鼓的脸,安抚道:“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阿姐白受欺负的。”姜父心中已有打算。

听到这话,姜宁总算消了气。

入夜,璟王府。

程锦初在书房处理文书,一黑衣暗卫忽然出现在屋内,跪地禀报。

听到暗卫的话,程锦初手里的文书被捏的变了形。

“下次再遇此类事,尽早出手,不要让她置于险地。”

“若再如今日这般,你便不用来见本王了。”

“是。”暗卫低头应下,背上浸出冷汗。

程锦初放下手中变形的文书,拧眉问:“你当真听到她说她不能有孕?”

暗卫点头:“当时属下虽离的有些远,但花园清静无人,听的很真切。”

习武之人本就耳力极佳,暗卫受过专门的训练,耳力目力更是异于常人,应当是没有听错。

“退下吧。”程锦初挥退暗卫,拧眉沉默了许久。

不能有孕,的确是有些遗憾,不知宫中太医可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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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玉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钟越瞧见了,唇边泛起一抹坏笑,抬眼看向憨头憨脑吃菜叶的不白,恶从心起。

晚饭时,钟越亲自给檀玉送饭。

看檀玉吃的津津有味,钟越满含期待的问她:“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这是什么肉?鸡丁吗?”檀玉连连点头,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钟越促狭笑道:“兔丁。”

檀玉如遭当头棒喝,嘴里的兔肉含着不敢吞下去,结结巴巴的问:“哪……哪只兔?”

钟越抬手摇指向屋外:“就那只。”

檀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院里的树杈上,挂着一块油亮的黑兔皮。

檀玉吓坏了,死盯着桌上的爆炒兔丁道:“这这是不白!”

“扒了皮肉挺白的。”钟越用手指捻起一块肉丢进嘴里,嚼了几下道:“还挺香。”

檀玉快哭了,嘴里的肉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快吃呀,可不能让兔子白死。”钟越故意催促。

檀玉一想是这么个理,难过的拿起了筷子。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念,呜呜,不白,你死的好惨,吃着……太香了。

不得不说,钟越的厨艺真是绝了,做的菜比翠云楼还好吃。

檀玉一不小心下了两碗饭。

“嗝——”摸着鼓胀的肚子,檀玉看着剩下的小半盘兔丁,悲伤的瘪着嘴:“别倒了,留着我明天吃。”

不白都已经死了,可不能让它再浪费了。

“哈哈哈……”钟越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笑声吸引了下楼送碗盘的楮玉,好奇的进屋查看。

“你们在笑什么?”楮玉不解问。

钟越笑着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从外买了一只黑兔,做成爆炒兔丁给檀玉吃,且故意不告诉檀玉真相,让檀玉蒙在鼓里。

“什么?这不是不白?你骗我!”檀玉惊的眼睛都圆了,气愤的瞪着钟越。

钟越笑嘻嘻的问她:“剩下的明天还吃吗?”

檀玉叭唧了下嘴:“吃。”

楮玉戳着她的额头笑骂:“出息。”

檀玉轻哼。什么出息不出息,她只知道一顿不吃就饿的慌。

七月十七,天气放晴。沈长泽请休一日,带着下人护卫去码头亲迎沈清容一家三口。

据回来的下人说,沈清容带了颇多礼品箱笼。从船上卸货搬运到马车,花了一个多时辰,足足装了好几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此刻姜舒坐在寿永堂里,听穿戴的像只花蝴蝶的沈清容,眉飞色舞的讲叙平阳郡的风光。

比姜舒小一岁的沈清容,长的同沈母有几分相像,生的花容月貌,身姿婀娜,是标致的美人。

今日她穿了件妃红金海棠花拽地长裙,头上簪满珠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华贵逼人。

看得出来,陆家待她极好。

坐在沈清容旁边的陆鸣珂,一身空青色绣松柏暗纹杭绸,干净利落,清新俊逸,与沈清容很是般配。

“平阳真是个好地方,你是个有福的,落了个福窝。”沈老夫人这话听着是赞沈清容,实际却是在夸赞陆家。

陆鸣珂听出来了,恭谦道:“平阳郡再好也比不过上京,家父家母一直称赞清容,识礼明理,大方得体。说侯府教养有方,不愧是名门大族。”

这话沈老夫人和沈母听的很受用,看陆鸣珂越发顺眼。

尤其想到那一车车的贵重礼物,对这个姑爷就更满意了。

对于陆鸣珂的进退有度,恭谦明礼,沈长泽也很是满意。

他与沈清容一母同胞,自小便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亲眼看见她嫁得良婿夫妻和美,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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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有人进屋,姜舒扯过一旁的外衫披上,缓缓转身。

“侯爷?”

姜舒拧眉,挑开纱帐走了出来。

方才的一幕令沈长泽看怔了,此时方回过神来。

一开口,气已消了大半:“你为何要让岳父半价售酒,上调粮价?”

沈长泽不明白,姜家为何要行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

思来想去,只能是姜舒授意。

姜舒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冷茶喝净,不急不缓道:“侯爷在说什么?”

她仰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长泽,澄澈的眼中尽是迷惑不解。

沈长泽皱眉:“你不知道?”

姜舒无辜眨眼:“我该知道什么?侯爷不妨明说。”

见她似当真不知,沈长泽在她旁边坐下,将事情原原本本同她说了一遍。

“依你之见,岳父此举为何?”

姜舒认真思忖道:“商人所为皆为利,父亲此举应当是一种营商手段。”

“侯爷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

沈长泽略有些难堪道:“闻香醉的生意受到了影响。”

“听闻锦夫人有祖传秘方,应当影响不大。”

沈长泽叹气摇头:“有半价酒水出售,那个傻子还会再去买高价酒水?便是闻香醉再有独家秘方,也不管用。”

“很严重吗?”姜舒眸光微闪,笑意深藏。

沈长泽点头。

姜舒宽慰道:“侯爷不必过于担心,父亲此举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届时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可闻香醉等不起!

他们筹备了近两月,开张二十日就受此重创。别说买下店铺的钱了,便是酿酒的本钱都还未赚回。

此等手段对老铺影响不大,但对新铺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过个十天半月,闻香醉客源已失,想再恢复兴隆,怕是艰难。

沈长泽明白,现下能帮他的只有姜舒。

可姜舒东拉西扯的宽慰,绝口不提帮忙。

“咳。”沈长泽低咳一声,厚着脸皮道:“你可否同岳父说说,别再半价售酒了。”

只要不再半价售酒,粮价涨就涨吧,大不了少赚点,总比没生意强。

“我一个出嫁女,插手娘家的生意,这……”姜舒一脸为难。

沈长泽抓着她的手道:“我知此事令你很为难,但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姜家而言,降价涨价只是营商手段,全凭心意根本不在乎一时盈亏。

可闻香醉是他和程锦初的全部,若经营不善,侯府没了进项,支撑不了多久。

为着这一大家子,沈长泽豁出这张脸了。

深情款款的看着姜舒请求:“夫人,请你帮帮我。”

炎炎夏日,姜舒被他抓着手,热烘烘汗津津的十分难受。

然她还要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带着几分娇羞点头:“好,我这就写信给父亲。”

“多谢夫人。”沈长泽心头一松,亲自给姜舒铺纸研墨。

直到亲眼目睹姜舒写好信交给楮玉,沈长泽才放心离开。

方低声下气求过人,他实在无颜面对姜舒。

姜舒站在窗前,杏眸嫌恶的望着沈长泽出了听竹楼。

“檀玉,打水来,我要净手。”

沈长泽出了听竹楼,准备去花园里透透气,迎面撞上了徐令仪。

“侯爷。”徐令仪恭敬见礼。

她穿着束腰绿裙,勾勒出饱满胸膛和杨柳小腰,乌发高盘露出欣长白晳的脖颈,以及胸前小片肌肤。

犹如夏日里的一株清凉绿荷,引人采撷。

见她手里端着个托盘,盘里放着青瓷小盅,沈长泽问:“你端的什么?”

“妾身自己做的冰酪,给夫人送去。”

“好吃吗?”沈长泽问。

徐令仪微怔:“菘蓝苑还有,侯爷可去尝尝。”


“道理都已说与你听,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沈老夫人不耐再劝,起身走了。

沈母又温声劝慰了几句,嘱咐下人好生照顾。

已是晚膳时间,沈长泽却不想在揽云院用饭,抬脚去了听竹楼。

姜舒净了手,正准备用饭,见到沈长泽颇感意外。

出于礼节,姜舒问:“侯爷可用过了?”

“还未,拿副碗筷来。”沈长泽自顾自坐下,毫不客气的吩咐檀玉。

檀玉不情不愿取了碗筷来。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沉默用饭,并无交流。

饭后,楮玉奉上茶水。

姜舒喝完一盏,见沈长泽未有要走的意思,莫明有些心烦。

“夫人,热水已备好,可要现在沐浴?”檀玉问。

姜舒应声,起身去沐浴。

沐浴洗头,半个时辰的功夫,姜舒想着沈长泽应当走了,却没想到她披着轻薄纱衣出来时,沈长泽还在。

他拿了卷书,心不在焉的瞧着。

姜舒一愣:“天色已晚,侯爷不回去歇息吗?”

“今夜我就宿在此处。”沈长泽放下书卷道。

眼前人一身藕色纱衣,香肩半透。如瀑长发随意披散着,清纯中透着丝丝妩媚,勾的他移不开眼。

察觉到沈长泽眼中的意动,姜舒拢了拢纱衣道:“听竹楼没有侯爷的换洗衣物,怕是不便。”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沈长泽留宿。

许是天气燥热,又许是近日事多烦心,总之她毫无兴趣。

“无妨,让檀玉去取一套便是。”沈长泽打定了主意。

姜舒抿唇,别有深意道:“侯爷还是亲自回去,同锦夫人说一声吧,以免她又差人来唤。”

回想起之前几次留宿未果,沈长泽心中了然,觉得姜舒的话很有道理。

“你备好棋盘,我很快回来。”沈长泽起身走了。

姜舒赶忙进内室换了件外衣。

酷暑难耐,方才她以为屋中无人,才穿了清凉的纱衣,并非有意勾#引。

想到沈长泽还要回来,今夜怕是避不开了,姜舒有些烦躁。

他不是对徐令仪很满意吗?怎么不去寻她?

对了,徐令仪。

姜舒眸光一亮,唤来檀玉耳语了几句。

檀玉听完奇怪的看着姜舒,不明白她此举何意。

姜舒红着脸轻咳一声催促:“快去。”

檀玉只好去了。

沈长泽一直跟程锦初同屋居住,同榻而眠,衣物自然也都放在一处。

他轻手轻脚的进屋,拿了衣物准备离开时,床上的程锦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的盯着他。

“可是吵到你了?”沈长泽故作镇定。

程锦初盯着他手上的衣物,平心静气的问:“夫君这是做何?”

“我怕吵到你静养,准备去别处歇息。”沈长泽道。

以程锦初现在的身体和情绪,绝不适合与她同住,是以沈长泽打算另居他处。

“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紧盯着他的眼睛。

沈长泽如实道:“听竹楼。”

“好,夫君去吧。”如她所料。

程锦初死死的抓着床单,目送沈长泽离去。

人心易变,毫不牢靠。但只要保住孩子,她在侯府永远都有一席之地。

月上枝头,沈长泽沐浴更衣后踏进听竹楼。

尚在楼下,他便听到楼上主屋传出女子的交谈声。

以为姜舒在同婢女说话,沈长泽不作他想,满怀期待的上楼进屋。

“侯爷。”徐令仪柔声见礼。

沈长泽懵了:“你怎么在这儿?”

姜舒道:“是我请她来抚琴助兴的。”

沈长泽望着姜舒,眸光晦暗不明。

姜舒低头装作没看见,走到棋盘一方坐下。

徐令仪也在琴案前坐下,素手纤纤拨动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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