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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重生:太傅又欲又撩,她在劫难逃》精彩片段
老夫人被婆子扶着缓缓走来,开始护起了犊子。
“好个陆家,尽是要欺负我娘无能人吗?不想想我当初刚嫁进来时,你们一家是什么光景,没有我舅舅的提携,没有我带来的福气,你们能有今天!现在是一朝得志,打量合起伙来搓磨我了!告诉你们,不让我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我这就去外面敲锣打鼓,让京城所有人都来来评评理!”
“你...你...”
陆洪令气得血冲脑顶,险些站不住。指着胡氏说不出话来。
理智告诉他,这是儿媳妇,他作为公爹不能跟她一般计较。他现在是真的想杀人,转身找到管家:
“去将陆文睿给我绑了来,我今天必须打死那孽障!”
“大哥,大哥。”
陆二爷急步上前,扶住了快要晕倒的陆洪令,急急劝到:
“兄长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处置吧。”
陆洪令听到明天,顿了一下。对了,明天,明天还要去国公府上道谢。这是他还能不能更进一步的机会,不能错过。
本来想着明日,让罗氏带着府里的几个姐儿,以道谢的借口,去国公夫人处走动。看到今晚陆家女眷的模样,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要说对尚未娶妻的周太傅没有想法,陆洪令自己都不信。可现在看来,就陆家还剩的三个姐儿,谁能配得上。
陷入思考的陆洪令渐渐冷静下来。
胡氏见暴怒的公爹没了动静,又要哭喊起来。
这边陆想容却抢在她之前哭出了声,一边哭还一边朝她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泣不成声道:
“大嫂,我可怜的大嫂,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进我们家,为我大哥生儿育女,他却不知道珍惜,你说你怎么这么命苦。父亲,女儿替大嫂求求你,就让她体体面面的与兄长和离,放她归去吧。”
说着,还给一脸呆愣的胡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哀求的看着陆洪令。
陆洪令也被这个儿媳,这些年给闹腾的不轻,和离倒也罢。
“不,我不要和离!”
胡氏一把推开陆想容,急急道。
“大嫂,大哥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离了他去。”
陆想容这句是真心的。要说她前世不离开周云易,是因为爱他。可兄嫂二人经过这些年的打闹,早没有了半分夫妻情分,为何要苦苦蹉跎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不,我不和离!我的允哥儿,我的慧姐儿还这么小,我不能和离!”
胡氏似乎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尖声吼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你今晚到底要如何?”
老夫人早在胡氏贬低陆家时就已经气得不行,此刻冷冷开口道。
“我......我......”
胡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如何,只是心中气恼,必须要找陆家人闹上一闹。
“想清楚了再来说,今日就这样吧,都回去歇息。”
老夫人重重发话,结束了今晚的闹剧。
陆洪令余怒未消,吩咐管家将陆文睿关了祠堂,这才回了房。
躺在床上的陆洪令,久久不能入睡。思考来思考去,他决定,明日先独自去国公府拜谢。府里的所有人该先学学规矩,上上下下都得学。
一夜同样没有睡好的周云易,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第二日他并没有等到那个想见的人。
第二日陆洪令独自去了国公府后,就开始寻找打听,能够胜任,又愿意去陆府教导规矩之人。
最后打听到云麾将军夫人,将军夫人乃是周太后入宫前的贴身婢女,后来陪周太后一起入了宫。周太后仁爱,在她年满之后将其放出宫,指给了当时还是上轻车都尉的云麾将军。
云麾将军与陆洪令同样是从三品,所以将军夫人他是不敢肖想的,倒考虑能不能请到将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周生见主子最近似乎比较关心陆府,便将陆洪令四处找人教府中女眷规矩之事,随口提了一嘴。
“哦?他最后找了谁?”
周云易放下手中茶杯,问道。他这岳父这一世还学聪明了,知道要先让家中女眷学了规矩,再来拜会母亲。
“倒是还未请到,据说是想请云麾将军夫人,的大丫鬟。”
周生回答。
周云易轻笑出声,想了想吩咐道:
“拿上母亲的帖子,去趟将军府,告诉将军夫人,下个月太后生辰,未免陆府女眷惊扰娘娘,让她亲自去,好生教导。此事你亲自去办。”
“是。”
周生应声出去。国公夫人深居简出,从不管闲事,让自己去不就是要告诉将军夫人,这是大人的意思吗。只是让他想不通,大人为何要管这等闲事。难不成大人想拉拢陆洪令?可是不能够啊,这陆洪令哪值得自家大人去拉拢。
灵光一闪,从未经历过情事的周生突然开了窍,难不成大人看上陆府的哪位姑娘,铁树要开花啦?
突然开窍的周生,裂开了嘴,又加快了些脚步。
接到任务的将军夫人也很是不解,陆府女眷没有规矩,这是全盛京都知道的事。公子怎么突然要让自己去教导他们规矩,陆家这是,得罪了公子?
抱着此想法的将军夫人,立即给陆府下了张帖子,告知明日她会亲自登门,教导陆府女眷规矩。
接到帖子的陆老夫人跟陆洪令欣喜不已,能请到将军夫人,亲自来教导,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随即派下人奔走相告,让各院主子明日穿戴齐整,迎接将军夫人的到来。
接到信儿的陆想容却很是苦恼,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办。既然决定不再加入高门大户,那么现在她就要开始为以后的生计做打算。
家中中馈掌握在老夫人手中,母亲虽然出身商贾,却是被老夫人拿捏的死死的,也靠不住。
前世因为是嫁给周云易,为了国公府跟周太傅的脸面,陆家准备了比较不菲的嫁妆。而今以她的谋算,家里肯定不会给太多嫁妆的。
所以,她要去找一个人。周云易名下霓裳阁的大掌柜—秦娘子。
“阿姐!阿姐面色喜庆,可是有好事发生?”
陆想容知她心中痛快,也愿意引着她多说几句,一吐这些年的苦闷。
“就你皮,怎么就看出我喜庆了?”
陆想瑛拉她坐到身边嗔道。
“春风得意四个字都描你脸上了,快说说,是什么好事儿?”
“你姐夫调任保定府同知,我们五日后就启程,这次来也是顺便向父亲母亲辞行的。”
陆想瑛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以后的幸福生活。
“怎么这么急,那阿姐可要在府上住上一日,好好陪陪母亲和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呢。”
陆想容撒娇道,她舍不得阿姐。更是因为她知道,两年后保定会爆发天花,保定知府瞒而不报,酿成大祸。姐夫也受此牵连,是她苦苦哀求周云易,这才险险捡回一条命。
不过这一世,她有法子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知道那个拯救这次灾难的人在哪里。草集市的秋神医,秋唯真。不过现在应该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大夫。
“府里一大院子事都等着我,光是醒哥儿跟菱姐儿的东西就得收拾两天。保定不远,也就三两日的路程,等你议亲时我就回来。”
陆想瑛拍了拍陆想容得手,发现小妹好像乖顺了不少。
“醒哥儿菱姐儿呢,怎么不见你将他们带来?”
陆想容没看见阿姐的两个孩子,问道。
“我本是想收拾好行李,再一家人过来给父亲母亲拜别的,今儿听到景哥儿受了伤,就跟你姐夫急急过来了,没带两个小的。倒是你,到底是长大了,也知理懂事不少。以后可别再莽莽撞撞的,记得照顾好母亲。”
陆想瑛想到自己这一走,虽说不太远,却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忍不住嘱咐起来。
“你这去了保定,就不用再看你那恶婆婆的脸色过日子,在外面多待上几年,哪日归宁伯......你们就可以分府单过了。”
罗氏见大女儿苦尽甘来,很是为她高兴。可是自己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说着不禁抹起泪来,不知是为陆想瑛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
“母亲,这话就我们三人听过,可不能到外面去说。”
陆想瑛听懂了她的意思,急忙提醒道。这种事心里想想就算了,可不兴说出来。
“我晓得,我晓得。”
罗氏说出口来就顿觉不妥,哪还敢出去说,忙迭迭答应。
母女三人聊了一下午,晚上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也算是为陆想瑛夫妇送行。
陆洪令想到白日里,周云易的话,精神振奋,不由多喝了几杯,最后是被下人扶着回去的。
睡到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陆府被抄家灭族了,满院子女人孩子的哭喊声。
“老爷,夫人,快出去看看吧,大少奶奶带着允哥儿在外面闹呢!”
罗氏的陪嫁婆子李妈妈,慌忙进来将熟睡的二人唤醒。
迷迷糊糊醒来的陆洪令一时没缓过劲儿,又听见外面的哭嚎声,吓出一身冷汗。被罗氏推了几下这才清醒过来,怒道:
“外面是怎么回事!”
李妈妈赶紧回答:“是大少夫人,抱着允哥儿在外面哭闹呢。”
“这一大晚上的,又是为了什么!叫睿哥来,把他媳妇带回去!”
陆洪令吼道。白日里对大儿子生出来的一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嗨哟,大少爷被大少奶奶给打了,听说是伤到了脸,这……”
李妈妈一脸为难。
“胡氏疯了吗!这就是他胡家教出来的女儿?还有没有半点规矩!”
陆洪令气疯了,穿上衣服就冲了出去,罗氏也紧随着跑出来。
见到公爹跟婆母出来,胡氏哭得更凶了。
经过胡氏一路过来的吵闹,整个陆府都被惊动了。想了解事情原委的,看热闹的,大家来得都挺快。
“焕青,服侍我更衣,我们也去看看吧。”
陆想容吩咐着,她自然知道发生了何事。
今晚陆文睿喝多了酒,被胡氏的丫鬟翠儿扶回了自己的房里。介于陆文景平日里的作风,他院里的丫鬟也有些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瞅着了机会不免放肆起来,正巧让胡氏撞了个正着,这不,一大晚上的就闹了起来。
“公爹,你们陆家今日可得给我个交代,陆文睿他平日出去鬼混也就算了,今日竟将手伸到我身边来,连府里一个丫鬟都不放过!他不要脸面,还将我的脸皮丢在地上践踏,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呀!”
陆想容走进萱堂,听见的便是胡氏的这些话。
她前世也是极为可怜这个大嫂的,同为女子,嫁了个这样的夫婿,怎能让人不心寒。所以即便她每次吵闹,都要弄得阖府不得安宁,陆想容也没有厌烦她。
直到在她与周云易大婚当日,胡氏将自己的娘家表妹,送进了姐夫袁三郎醉酒后休息的客房。
那表妹却不像胡氏般泼辣,是个小意逢迎,尽装柔弱的。久而久之也在袁三郎的心里留下痕迹。姐夫与阿姐之间的感情也有了裂痕,自此后阿姐郁郁不欢,一病不起。
陆想容这才慢慢开始了解胡氏这个人,每次的吵闹,并不是仅仅因为委屈,更多的是想着自己不好过,整个陆府都想别好过。
陆文睿求娶胡氏时,陆洪令才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小编修。胡氏父亲是毫州县令,虽然只是七品官,但她有个在京中任中书侍郎的大舅舅,正四品,当时已是陆家要仰望的存在。
可惜后来她那大舅舅卷入一场科举舞弊案,被判了流放。胡父没了依仗,自己又无真才实学。这两年在陆洪令的运转下,勉强调到扬州做知州。
说来也巧,二人成婚后,陆洪令官路通达,顺风顺水,一路平步青云到了如今的从三品御史大夫。
胡氏始终认为,陆洪令能有今天,离不开她大舅舅当年的提携,并且是自己嫁进来后,才给陆家带来了气运。
如今公爹陆洪令已官至三品,她在娘家扬眉吐气,和离是万万不肯的。但她也忍不下这口气,陆家发达了就这样对她,就连那个蠢笨软弱的婆母都比她过的好,至少公爹不沾花惹草。见小姑子陆文瑛夫妻也是和和睦睦,她心里就不平衡起来。
“这睿哥儿都儿女双全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分轻重......”
陆二夫人在一旁添油加醋,跟着数落。被一旁的陆二爷瞪了一眼才不甘的闭了嘴。
陆洪令气得发抖,颤抖着道:
“给我请家法来,我要打死那个不成器的!”
“老爷......”罗氏想上前劝阻,被盛怒中的陆洪令掀了一趔趄。
“老大你今日真是好大的威风,这是要暴起杀子?”
早上,陆想容交代了焕喜,让刘秀去大佛音寺下面的秦家村找秦娘子,大概给她描述了一下秦娘子的年纪相貌后,就去了萱堂,今日还要继续学礼仪规矩。
虽然她很不想去,但这是个机会,不然都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就突然会这些了。
今日要学的是立容与行容,这就不如昨天坐着般轻松了。
端庄之后还要讲究个得体,所以站着或行走时,讲究的是自然,而不是笔挺。手臂要柔软,双手相和掩于袖中,从胸口到下腹,放任何位置都行。腰背切忌僵硬,要顺着衣袍形成柔和的曲线。
这可将陆府女眷折磨得不行,一遍遍练习始终无法找到其中要领。只有陆想容在装了几遍后能完美的完成,被将军夫人以学会的人就可以休息为由,安排在边上坐着喝茶休息。
看着一脸坚毅,仍咬牙坚持的罗氏,陆想容忍住了去帮她的冲动。路总要她自己一步一步走,以后才能走得更快。
媛姐儿不注意摔倒,哇哇大哭起来。陆想容为她求了情,也终于可以坐下吃吃点心。陪着陆想容一起光明正大的被优待。
所以到了最后,只有陆想容跟媛姐儿,还能轻松的自己走。其他人几乎都是丫鬟婆子架回去的。
一回到花容居,陆想容就赶紧找焕喜。焕喜今天不再欢欢喜喜,情绪有些低落。一问才知道是刘秀没能找到秦娘子。
“哥哥说那个村子里的人基本都姓秦,叫秦娘子的就有二十多个,二十六七岁的也还有六七个,他一陌生男人不好在村子里长时间逗留,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就回来了,问小姐是否有画像,他明日再去一趟。”
陆想容哪来的画像,而且前世她见到的是,精明干练的女掌柜秦娘子,现如今要找的是,为生计发愁的农妇秦娘子,出入肯定很大。
陆想容思索来思索去,还是只有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行。
“焕喜,你出去给我置办一套男装,再告诉你哥哥,明日他在茶摊等我,我跟他一起去。”
焕喜虽然觉得离谱,还是乖乖的点点头,甚至还关心她喜欢什么颜色的男装。
一旁的焕青却有些冷静不下来,听见小姐要出府,还要女扮男装出城去,她的心脏就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小...小姐,你明天不...不去萱堂啦?”
“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请假。”
陆想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焕青想哭,她是担心小姐想不到办法请假吗?她是担心她请到假好吧!
战战兢兢的焕青一夜无眠,次日眼下青黑,眼泡发肿。等她一脸病态的过来时,陆想容已经在焕喜的服侍下收拾好了。看见一脸也是有些苍白憔悴的陆想容,焕青吓了一跳,朝焕喜问道:
“你昨夜是怎么当值的,小姐没休息好吗?”
焕喜吐着舌头笑而不语,陆想容笑道:
“这就是我的办法,走陪我去萱堂。”
二人特意来得有些晚,此时就连将军夫人都已经到了,看见主仆二人的模样,众人皆是一惊。
特别是罗氏与将军夫人,罗氏是心疼女儿,将军夫人是替公子心疼心上人。
“容姐儿,你这是病了吗?生病了还来做什么,快进去躺着,母亲给你请大夫来瞧瞧。”
“母亲,我没生病,就是昨儿半夜小日子来了,折腾着没休息好,你看连焕青都陪着我没休息好。”
陆想容小声对罗氏说,声音刚好让坐在对面的将军夫人也听见。
原来是这么回事,将军夫人放下心来,说道:
“既然不舒服,二小姐就先回去休息吧,反正你领悟的比较快,到时我再单独教你就是。”
陆想容没想到将军夫人这么好说话,她还在考虑一会儿装晕什么的。
心里偷着乐,还要装作一副恋恋不舍的离开。
陆想芝本也怀疑陆想容是装病,因为这招她之前也想用来着,但看那主仆两的样子又着实不像。
陆想容带着焕青出了萱堂,并没有回花荣居,而是七拐八拐穿过耳房,来到了正院与后罩房中间的后院。后院边上有一处角门,是供平时府中采买的下人出入的。
两人躲在院子的花树后,观察着四下无人时,便偷偷溜了出去。
说实话,陆想容也很慌,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做过这种离经叛道之事。之前一直神经紧绷,现在出了府,反而腿脚有些发软。
焕青更是紧张的不行,这是拿命在陪着小姐玩儿啊。要是小姐出了什么好歹,或是被发现,她至少得被打个半死。
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往焕喜所说的茶摊走去。
茶摊上坐了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此人正是焕喜的哥哥刘秀。刘秀穿了件灰色长袍,中间简单用布带束着,干净简洁,这是他特意做得新衣。
刘秀手捧着一只敞口大碗,却无心喝茶,而是时不时往巷子里张望。
看见陆想容跟焕青搀扶着出来,脸色一喜,放下茶碗,拿起手边包袱迎了上去。
刘秀虽不认识陆想容,却是见过焕青的。刚要开口招呼,就被陆想容使眼色止住。
陆想容带着焕青走在前面,刘秀默默跟在后面。很快,三人来到了一家茶楼,焕青要了一间包房,随意点了几样茶水点心。
三人进了包房后,陆想容这才渐渐冷静下来。招呼二人坐下这才开口道:
“你就是焕喜的哥哥?跟焕喜还挺像的。”
这话刘秀不知道怎么接,只是红着脸点头。他第一次接触陆想容这种大家小姐,有些拘谨。
一旁的焕青冷静下来后有些想死,今天的她眼窝青黑,脸色也有些白,很不适合出来见人,特别还是见自己有些好感的男子。
焕青从小没有享受过家人的关爱,每次刘秀来给焕喜送东西,她都很羡慕,也想融入到这样的温暖中,再加之刘秀英气俊朗,少女便偷偷怀了春。
“焕喜已经跟你说了吧,那我就不多说了,将包袱给我,还烦你去租辆马车,就在外面等我们。”
陆想容自然不知道焕青的小心思,有条不紊的交代着。
“姨祖母,不知征表哥读书可有长进,若是学有所成,父亲想必很愿意帮扶一二。陆家根基浅薄,如今也只有姐夫一家作为后援,若有族亲相互扶持,父亲官途也将轻松一些。征表哥要是已有功名在身,为了父亲有所臂助,我倒也是愿意的。”
陆想容一句句陆家根基浅薄,陆父需要臂助。
还在思考的陆老夫人当即如同醍醐灌顶,是呀,儿子官途顺遂,她也才能跟着风光。她那侄孙儿她还不知道,哪是块读书的料。
“征哥儿经营着几家绸缎庄子,日进斗金!”
小裴氏嗓门拔高,似乎这样就有了底气。她也知晓,士农工商,商人被排在最末位。只是这些年裴家乍富,让她有些忘乎所以。
“行了,这事就别提了,容姐儿的亲事自有她父母做主。征哥儿出息,还怕找不着媳妇儿?”
陆老妇人淡淡说道,态度却明显有了转圜。
这边陆洪令刚跨入德景苑,就有小厮来报,大爷陪着周云易正等在书房。
路上他已听下人回禀,是周太傅救下景哥儿,可没想到竟亲自送到了府上。
这让他欣喜不已,国公府是他平日里根本攀不上的,更别说是如今周家风头最盛的周太傅。
瞬间将小儿子受伤之事抛于脑后,急急往书房赶去。
书房中,陆家大爷陆文睿正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周云易聊着天。
陆文睿这人不学无术,虽已成亲,却喜欢寻花问柳,是以夫妇二人整日闹得鸡飞狗跳。
今早,他从外面回来刚睡下,就被小妹遣人请了来。要不是面前坐的是周太傅,他怕是坐着都能睡着了。见到父亲走进来时,简直如蒙大赦。
陆洪令对今天的大儿子也很是满意,竟然知道在自己不在家时,帮忙接待贵客。今日要不是有他,怕是周太傅早已走了。
陆文睿在父亲难得一见的慈爱目光中,浑身轻飘飘的告辞离去。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误会,要不是他周云易愿意等,这满朝文武,谁能留得住他。更别提这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陆家大郎。
“今日真是多亏了大人,大人对犬子的再造之恩,下官真是无以为报。”
陆洪令走上前来,深深一揖到底,尽显真诚。
周云易微微颔首,扬手让陆洪令坐下说话,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陆大人不必多礼,我也是刚好路过。陆大人若是真要谢我,不妨让夫人带上府中小姐,多去我母亲那处多走动走动。”
这是周云易早就想好的说辞,考虑到这样说有些突然,又加了一句:
“长姐入宫这些年,母亲深居简出,这也是我当儿子的一片孝心。”
陆洪令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得昏头转向,连连点头应是。
陆想容此时还跪在冰冷的地上,陆老夫人虽然不想将她嫁给自己那不成材的侄儿,却也因她连累陆文景受伤而气恼,完全没有要她起身的想法。
“哟,不是说景哥儿伤了腿吗,这怎么还让容姐儿跪上了?”
这时陆府其他主子也陆续赶了来,陆二夫人钱氏带着二房两个小姐一进来,便看见跪得端正的陆想容,是以开口问道。
陆老夫人共育有两子一女,女儿出嫁时,陆洪令并未上京做官,所以嫁在了老家亳州。倒是陆二爷一家随着一起来了京城,钱氏便是陆二爷的发妻。陆老夫人心疼小儿子一事无成,对二儿媳也多有包容,所以这陆二夫人倒显得比陆大夫人还要有派头。
钱氏心眼活泛,她自然知道老夫人的心思,无非就是老大出息了,怕在大儿媳面前失了婆婆体面,这才一直打压罗氏。还好罗氏也是个软弱无能的,这倒是正她中下怀,也乐得白捡这好处。
“祖母,地上这么硬,还是让二姐姐起......”
陆四小姐陆想蝶话还未说完,就被陆三小姐陆想芝掐了一把,顿时闭了嘴。
陆想容朝这个胆小的四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陆家大少夫人也抱着儿子允哥儿走进来,只是看了陆想容一眼,便抱着允哥儿去给老夫人看,逗得老夫人直乐呵。
陆想容今日来葵水,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好一阵,身子也有些吃不消,背上细细密密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有些发白。
还好这时小厮将大夫带了进来,犯倔的陆文景说不让他二姐起来他就不看大夫,老夫人这才发了话:
“起来吧,站到一边去,别影响大夫给景哥儿看伤。”
焕青焕喜赶忙上前,一边一个将陆想容扶到一边,轻轻给她揉着膝盖和腰背。
大夫一番检查后,得出了陆想容早就知道的答案:
“小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微的扭伤,搽点药修养几日方可痊愈。”
“唉哟,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老夫人双手合十念叨起来,重男轻女的她,每个孙子都是真心疼爱的,知道景哥儿没事,也就放心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罗氏一个劲儿给大夫道谢,这里她是最希望景哥儿没事的。
至于其他人嘛,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面上还是要装出欣喜之色的。
大夫上过药后,老夫人就赶着所有人回去,让陆文景好好休息。
焕青焕喜扶着陆想容回了花容居,隐隐作痛的小腹,让陆想容无力再想更多的事,只能在丫鬟的服侍下昏昏沉沉睡过去。
一觉醒来,得知大姐陆想瑛也得到信,回了府中,现下正在罗氏房中。
“快快,给我更衣。”
陆想容催促着,生怕去晚了阿姐已经回去。
“二小姐跟大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大小姐一来就派人过来了,知道你不爽利还睡着就没有打扰,还说等你醒了就来看你呢。”
焕青喜眉笑眼的回着话,手脚麻利给陆想容整理着散落的鬓发。今天二小姐醒来就心事重重,焕青很是担心。现在看见陆想容笑了,她也跟着开心。
来到罗氏所住的萱堂,见到一脸喜色的陆想瑛,陆想容这才想起,姐夫袁三郎谋了个外放的差事,到保定府做同知,不日姐姐便会与姐夫一同前往保定。
虽只是五品同知,但保定府属于北直隶,是京城南下的必经之路,稳稳当当干上几年,升迁指日可待。
陆想瑛议亲时,陆洪令只是才进翰林院的七品编修,能攀上归宁伯府袁家这门亲,已算高嫁,是以她只是嫁给了袁家庶子袁三郎。
袁家主母不待见庶子庶女,自然也不待见作为儿媳的陆想瑛。所以这次的外放机会,让夫妻二人都很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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