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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反观陆琳琅,不管是身上的衣衫绸缎,还是环佩珠钗,都奢华到极致。
谢德音这一番话,显然是在说陆琳琅不问自取,她们个个端起手边的茶水,低头抿茶,余光中却静等着看戏。
陆琳琅万万没想到谢德音竟然会当众给她难堪,当即脸色涨红,此时她知道不能乱了阵脚,如今各府的夫人都在相看未出阁的女孩,她若是落一个强占嫂子嫁妆的名声,那她休想找到好婆家了。
陆琳琅强撑着露着笑脸,仿佛很惊讶的说着:“这支金钗是娘给我准备的及笄礼,怎么在嫂嫂那儿?”
谢德音猜到她会死要面子,慢条斯理的说着:“你的及笄礼?”
王氏也有些慌神,生怕谢德音去跟陆琳琅争论,赶忙打圆场说道:“就是,这金钗怎么在你手里?害的你妹妹好找,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再去给你打一对,犯不着拿你妹妹的。”
王氏捏准了谢德音面人一样的脾气,平日里不管自己说什么,谢德音都只认错,不反驳。
如今自己将偷拿金钗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想来她也不敢吱声。
不料此时谢德音却抬头,看着王氏母女,眼神坚毅,身姿沉静,原先她浅笑盈盈风华万千,此时这般神色清冷更是摄人心魄。
“不过是一对金钗,我出嫁时,父母为我准备了许多,我本不在意是谁拿了,左不过都是自己家人。琳琅妹妹正月及笄,我二月进的门,母亲说这是琳琅妹妹的及笄礼,便是说我贪图妹妹的首饰,不问自取。
知道的,说我们一家和气,姑嫂相亲不分彼此,不知道的还当我谢家的女儿没有教养,为了个金钗落得个盗窃的名声,旁人说我什么都认,但这父母教养之名,关乎我谢家声誉和家风。哪怕我谢家是商贾之家,也自有傲骨,不容许人这般污蔑!”
谢德音本就模样迭丽,容貌极盛,这般站在那里不亢不卑,掷地有声的说话,一时间所有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王氏哪里想到平日里软绵绵的谢德音,如今竟然敢当众顶撞她,且这般不顾侯府的声誉。
王氏怒不可遏,待要发怒之时,周华月在一旁凉凉的说道:“我明明记得琳琅妹妹及笄的时候戴过这个金钗,怎么就成了姐姐你的陪嫁之物了?”
随着周华月的发声,一时间,在场诸位夫人看谢德音的眼神便不同了。
刚才险些被她骗了过去,听她说的掷地有声的,险些以为是真的。
王氏虽然看不惯周华月这段时日以来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周华月站出来替自己说话,无意识帮了大忙,王氏瞬间便气焰高涨了起来。
“什么谢家家风,什么自有傲骨,我看就是一门不知自己几两重的轻賎货色,我儿本该娶华月这样的皇家贵女,不知道你们谢家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才做了我们侯府的世子夫人。如今进了侯府不知道安分守己,手脚不干净,还敢大言不惭的污蔑人,我们陆家容不得你这样的妇人来败坏门庭!”
在场的诸位夫人乐得看笑话,谁也不吱声,任由王氏奚落谢德音。
陆老夫人一向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媳敛财又糊涂,她们母女两个加上周华月所说的,她一个字也不信。
只是若是今日这贪图媳妇嫁妆从而盗取的名声扣在她们母女头上,陆家小辈儿的女孩,便别想再找到好人家了。
“往日里这平阳候府也没有这般乱象,弄了个三品诰命的贵妾进门,还宠妾灭妻掌了中馈,什么乱子都出来了。”
“果然是祸起萧墙,看吧,平阳候府的好日子不长久了。”
“小声点吧,太后可抬举她呢。”
虽说小声,可是周华月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她面色涨红,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浊气,快将她气炸了!
樱桃此时哭哭啼啼的膝行到周华月身边,委屈万分的说着:“郡主,不是奴婢坏了您的计划,是有人打晕了奴婢......”
啪的一声,周华月扬手打断了樱桃下面的话,咬牙切齿的说着:“来人,将她的嘴堵上捆起来,等候娘来发落!”
樱桃被堵住了嘴巴带了下去,可是方才她说的那两句话,在场的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站的离她近的陆元昌。
此时他转身看了周华月一眼,眸中掠过一丝暗色。
周华月瞬间慌了,捂着肚子哎呦了两声,伸手无比凄惨的看着陆元昌。
“元昌哥哥,我的肚子......”
陆元昌再也没有了平时心疼怜悯的神色,喊着院里的丫鬟。
“来人,把月夫人送回院子。”
周华月看着陆元昌冷淡的样子,心中骤然一凉。
余光中看到始终站在一旁整暇以待的谢德音,周华月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
肯定是谢德音!
将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搞砸!
好好的一场寿宴被搞成这个样子,陆家是里子面子全部都没了,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时平阳候昏厥了,王氏被气的心绞痛,周华月被送回了院子,陆老夫人那边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谢德音看完热闹准备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被陆元昌拉着一起送客。
寿宴办不下去了,总得好好的将宾客送走。
谢德音下意识便看向了周戈渊的方向,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想来是对陆家这一出出狗血的戏码并不感兴趣。
谢德音没有拒绝,反正,还有最后一场戏没开演呢,正好,她跟着过去看看。
各府的马车由车夫牵着在平阳候府的门口恭候着自家的主子,陆元昌虽觉得颜面尽失,却不得不来送送客人。
几家的女眷刚登车要走时,平阳候府门口候着的许多商户一拥而上,堵住了平阳候府的大门,要走的,和没走的,都十分的好奇,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平阳候府是嫌京中高门世家太过无趣,专门挑一天集中给大家看戏?
谢德音在看到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先一步便退后了,只有陆元昌紧皱着双眉怒斥道:
“放肆!这里是平阳候府,由不得你们在此胡闹!”
商户们也不惧怕陆元昌的怒喝,反倒上前道:
“我们找的就是平阳候府,我们是城西做园林生意的,贵府半个月前从我们铺子里订了许多名贵的树和花,说是前几日给钱,如今都过去半个月了,我们伙计催促许多次,贵府的管事都不予理会,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在今天上门。”
说完,其他的商户也都紧跟着说道:
“还有我们,我们是专供南边新鲜果子的驿商,贵府订了岭南的荔枝,还有江浙的杨梅,要新鲜送到,说是今早上送到就结账,我们等着回岭南呢,可是始终不见贵府管事出面。”
“还有我们,我们是点心铺子的,贵府拖欠我们的银两已经半月了。”
只看着谢德音脸上依然自责,全然看不出别的神色。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王氏只觉得十分的头大,谢氏的性情温良,无论自己训斥她什么,她都应声请罪,可为什么自己偏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王氏敛财,周华月也不是个傻的,不过三两日就查出来账上没钱,府里入不敷出。
周华月在她的院子里发了好大的火气,把王氏和谢德音都骂了一遍。
周华月开始立威,缩减府中的用度,开始裁减各院的人手。
她的背后是太后,虽说夺了郡主的尊号,府里敢得罪的她的,几乎没有,原来仗着是府里几代老奴的人,周华月大刀阔斧的便撵了出去。
有人求到王氏跟前,周华月一句“账上没钱,养着些闲人做什么”,便把王氏噎了回去。
周华月心里也清楚,王氏手里握着侯府有收益的铺子田庄不肯拿出来,她一个世子爷的妾室,就算有太后撑腰,也不能强行从王氏手里要回来,只能逼着她交出来。
于是,王氏院里的丫鬟婆子也被撵出去了好几个,直气的王氏心口疼。
谢德音每日里都要在王氏院里伺候,听着王氏还有小姑陆琳琅骂着周华月,她垂首唇角浅浅勾起。
上一世,她尽心尽力的去掌管着侯府,将所有嫁妆贴进去,还靠着谢家的支撑,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王氏和陆琳琅却总是鸡蛋里挑骨头。
如今,她抽身出来,且看着她们之间狗咬狗。
以她对周华月的了解,知晓她必然是不会撒手府里的中馈的,以妾室的身份掌管中馈,才能彰显出她在府里的地位,是比她这个原配夫人要得宠的。
前世是自己抓着不放,死要面子活受罪,到最后精疲力竭。
这一世放下包袱,且看王氏跟周华月如何针锋相对,必要的时候,自己也会上前推一把。
而这个必要的时机,很快便来了。
转眼就到了陆老夫人的寿辰,陆老夫人平日里鲜少出来,在自己院子里礼佛,不问庶务,也不喜欢小辈儿过来问安,只有每月初一十五请安一次,平时鲜少能见到。
这次陆老夫人是六十整寿,是大寿,侯府势必要大办的。
寿辰的前一天,谢德音出门去取给陆老夫人准备的寿礼。
一副由十几个百寿老人绣的百寿图,送到了珍宝坊装裱。出了门,谢德音没有直接去珍宝坊,而是去了天一阁。
天一阁是谢家的产业,如今大周朝最大的酒楼了。
谢德音去的时候,谢大公子谢秉文已经在后院等着了。
谢德音看到谢秉文的时候,眼中泪意难忍,隔了两世的时间,再见到最亲的人,身上所有坚硬的铠甲便一寸寸破裂,只剩下满心的委屈与愧疚。
大哥如今已经是谢家的掌舵人,若非是对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又怎么会在前世被陆元昌装出来的深情欺骗。
谢秉文看着妹妹眼中的泪意,眼中看到她时的光亮瞬间便沉了下来。
从她让他找扬州瘦马的时候,他便知道她在陆家过得不幸福。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妹妹,定然在那深宅大院受尽了煎熬!
“若是陆家待你不好,便和离,我们谢家没那么多世家酸儒的规矩,便是养你一辈子也不怕。”
周戈渊已经没有初听谢德音让他做面首时的愤怒了,想着这么一个人前端庄,气度高华的侯府少夫人,只怕没人知道她私下里是个什么模样,开口面首,闭口取悦。
周戈渊嘴角轻扯,忍不住出言相讥:
“凭你如今这身子,遭得住本王弄一回?”
说完,周戈渊旁若无人的坐在了床榻边上。
谢德音心中咯噔一下,并非是因为周戈渊那句话里的冒犯和轻佻,而是一种直觉,总觉得他那句话好像知道了什么。
“你......无礼!”谢德音只能心虚的轻斥他的轻浮。
周戈渊却是轻笑了一声,转身逼近她,扯开了她身上的薄被,不过霎那间,便将她推到在了榻上。
身上的轻纱根本经不住男人大掌的三两下,谢德音惊呼声还未起,便听上方那个男人话语中带着浮浪与恶意的说着:
“更无礼的都做过了,还在乎这三言两句的冒犯?”
此情此景,已经不仅仅是言语的冒犯了!
只要他想,这张床榻便是她的咫尺天涯,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的。
而此时的他,似乎根本没打算收手。
谢德音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我来癸水了......身上不方便!”
女人来月事,在男人看来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尤其是像他一样要上战场的将军,只怕更在意这个。
不料他并未收手,反倒是不以为意的手伸了过去,似要检查一番。
“本王看看。”
他好不要脸!
谢德音哪儿曾想他竟然这般不要脸,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时,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握住。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的可能。
他知道自己没来葵水的话,若是强迫她,凭着他的力道,只怕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可是要怎么阻止他?
若是他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会如何?
会以皇家子嗣不容许流落在外,将她接进王府?
可是他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若是进了他的后院,成了王府妾室,谁来护着她们母子,谁来护着谢家?
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谢德音天人交战之间,只觉得那只大掌渐渐用力,脱离了她的手心,探了近去......
“跟本王玩欲擒故纵?嗯?”
周戈渊的手恶意的勾了下,谢德音闷哼一声,知道他一定会乱来的,知道自己瞒不住了,索性心一横道:
“我有身孕了。”她用力的将他的手推开,不想如此屈辱且难堪的在他掌下被他掌控。
听着谢德音承认,周戈渊脸色阴沉,便是黑暗中,谢德音也隐隐能看到他幽芒冷冽。
“谁的?”
黑暗给他的声音都镀上一层晦暗的音色,谢德音深吸一口气,避开腹部被他的灼热压着,似无奈也似认命的说着:
“自然是我夫君的。”
感觉到身上那人浑身一僵,谢德音心中更有把握了。
“王爷该不会以为那夜过后我会不吃避子药吧?我怎么可能那般傻?生一个不是陆府的孩子,我已经嫁人,只要不想身败名裂,怎么可能怀外面野男人的孩子。”
许是野男人三个字刺耳,他抬手扼住她的喉咙。
“王爷上次掐的那下,让我在院里静养了半个多月才能出门,如今我掌着府里的中馈,不能不露面,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谢德音咬碎了牙,面对这样一个强权的男人,不能硬碰硬。
他松开了她的咽喉,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印象中的纤腰依旧盈盈可握,只有一处微微凸起,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掌心下微微跳动了两下。
“几个月了?”
“马上要满三个月。”谢德音紧张到喉中发紧,微微收了收腹部,生怕被他察觉。
与她的那夜,已经是快四个月前的事情了,足足差了一个月。
这孩子......并非是他的。
周戈渊起身,坐回了床榻边上。
谢德音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着他寒气逼人的声音问道:
“既然是陆元昌的孩子,为何要瞒着人去抓安胎药?”
谢德音一颗心悬起,知道青黛出门的时候八成是被周戈渊的人盯上了。
“我是商户女,虽然家财万贯,但毕竟没有家世依仗,不然也不会任由人作践,送到......你的床上。府里周华月是贵妾,太后的赐婚,天大的脸面。下面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如今我还没坐稳胎,这府里没有我可信的人,若是被有心人害了,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瞒着......”
谢德音说的真真假假,说话间便不由得想起上一世,无力自保的下场。
周戈渊微微侧头,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那一刻,周戈渊说不清心头的情绪,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眼底的无助,周戈渊站起身来,转身看着她。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说完,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周戈渊回身,影影绰绰间,她正在无声的穿回自己的衣服,手覆在小腹上出神许久。
“本王姑且信了你今天的话,你是聪明人,当知道你没资格诞下本王的子嗣。若是本王知道你有一句谎话,这孩子一天也留不得!”
说完,周戈渊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留下谢德音心中惊惧与后怕。
原来,他今夜来不是为了确定她怀孕与否,而是想要解决这个孩子的。
若是陆元昌的孩子,他能暂且饶过,若是怀了他周戈渊的孩子,他是不会让他存活在这个世上,更不会让他在陆府出生。
谢德音望着周戈渊消失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明明是炎热的夏夜,谢德音却如同坠入冰窖。
煜儿没有他这样的生父!
她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他这个真相!
在他周戈渊的眼里,怕是只有深宫的那位太后,才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丛生以来,谢德音从没有任何一刻像此刻这般,想要拥有权势,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势,任何的靠山,都不如权势在自己手中安心!
《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这本连载中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388章 你不是阿福,已经写了826583字,喜欢看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 而且是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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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挺好,写那么多误会不解除一下吗?
啊啊啊啊女主还没找到王爷,快更啊[尬笑][尬笑]急死我了
翻了不少评论 差评寥寥无几,居然都是好评,这是花多少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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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指尖的萤火虫
第61章 本王在,别怕
第62章 求本王,是要有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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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进宫的时候,谢德音跟周华月同乘一辆马车,谢德音闭目养神,周华月让贴身的丫鬟帮她揉着手腕。
“哎呦,你轻点!”周华月娇斥。
“奴婢该死!”
谢德音睁开眼,见丫鬟惶恐的请罪,此时周华月摆了摆手,自己转动了一下手腕,见谢德音睁开眼,刻意攀谈道:“姐姐醒啦,都是妹妹不好,吵醒姐姐了。”
“无碍。”谢德音淡淡道。
“姐姐不怪就好,姐姐如今也知道我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世子,昨晚上劝他去姐姐屋了,可是元昌说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非得在我屋里,少不得我要受累一番。”
周华月说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谢德音出嫁前,家里人专门请嬷嬷教过,若是身子不便时,该怎么伺候男人。
周华月不停的揉着手腕,谢德音自然看得懂。
只是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心中爱着陆元昌的女人,所以,这点刺激,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反倒是青黛目眦欲裂,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周华月。
“妹妹辛苦了,我那儿有一个舒筋活血的药膏,回去后我着人送去,妹妹涂抹一点轻柔几下便可,只是毕竟是活血的,妹妹有身孕,不可多用。”
周华月听着这番活菩萨的言论,不由得微怔。
她专门打听过谢德音,虽然是商贾人家,但是是家中的独女,比家里的几个哥哥都受宠,养的刁蛮任性了些。
原想着马上到太后跟前了,挑拨起她的怒气,让她殿前失仪,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谢德音见周华月表情微怔,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温和。
“世子也真是的,不知道体恤妹妹,妹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由着他胡来。世子年轻,如今妹妹有了身孕,想必有诸多不便,回头我送两个人过去,帮妹妹分担一下。”
“不必不必......”周华月连连摆手,她这是新婚,若是被谢德音塞进来两个人可怎么办!
谢德音看着她笑的勉强,只做不知她心里的小算盘。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宫,到了内宫换了歩辇,大半个时辰后,才到了太后的寝殿。
依礼谢恩后,太后赐座,谢德音落座在一旁,太后招招手,让周华月到她跟前去,周华月卖乖的跪坐在太后脚边,像往日一样撒娇的喊了声:“太后......”
太后低声训斥完她,之后轻声的问着她在陆府的情况。
谢德音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看,在场的还有许多京中贵妇人,这些人上辈子大多是见过的,只有太后,她上辈子只远远的望过一次,她居高临下,光华不可鄙视,反倒是没看清她是何模样。
如今这般近距离看,谢德音还是颇为惊讶。
怪不得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得像太后,自己猛地这么一看,确实又几分相似。
只不过太后生于北地,眉目间多几分英气,而她,长于江南,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纤侬。
太后如今不过二十六岁,先皇早早的便去了,周戈渊军功显赫,手握兵权,在先帝的诸多皇子中挑中了太后所生的五皇子,一手将太后母子扶上高位,之后几年更是南征北讨,平定了江山。
坊间传闻,摄政王周戈渊与太后自幼青梅竹马,但是先皇横刀夺爱,摄政王这才求而不得,如今出生入死南征北讨,也是为了太后母子的江山稳固。
直到前世他坠马身亡的时候,摄政王都未曾娶妻。
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情,大概便是这个时候,周华月刚进门,她有一次去寺庙进香时,由着小沙弥引路,误入了周戈渊的厢房。
那时她并不知道,她的新婚夜,她的处子身,是眼前这个男人夺走的,只以为是误入,慌忙致歉要离去,却被他拦住了去路。
“本王特意在此等你。”
她十分慌张,生怕被人看到。
“不知王爷找臣妇何事?臣妇婆母还在大殿等候臣妇前去,请王爷放臣妇归去。”
她已经忘了当时周戈渊是何神色,只记得他负手而立,站于门前,高大伟岸的身影阻了她的去路。
“为何要嫁给陆元昌?”
那时她十分惊讶的望了他一眼,只记得那双湛黑的眸子深浓,里面似有化不开的浓雾,让人分辨不清他是何情绪。
他就这么盯着她许久,谢德音在他这恣睢迫人的目光下,轻声道:“自然是臣妇心悦于他,愿与他相携白首。”
“便是他将你当作晋升的玩物,迫不及待纳妾,你也心悦于他?”
当时的她一颗心扑在陆元昌身上,完全忽略了他口中说的玩物,任谁提起周华月,她都会十分恼怒,碍于他是摄政王,谢德音才没有拂袖而去,只气恼的说着:“这又与摄政王何干?摄政王心系天下,怎么如同那些内宅妇人一般,窥探人后宅妻妾之事!”
说完便要离开,偏他拦住去路,隔着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在陆家的日子若是不舒心,可差人告诉本王,本王接你离开。”许是见她挣扎间排次又惊恐,才松了手,淡声道:“本王与你祖父还有父亲也算熟识,进了王府,不会委屈你。”
谢德音只想快些离开,这种戏弄的话语让她极为难堪。
周戈渊身上的气息与那恣睢的眼神,太过久远的记忆,谢德音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那日从寺庙回来,她手臂被他抓过的地方淤青了一些,当时太过紧张忽略了他的力道。
那样随手一抓,便桎梏她不得动弹,谢德音从心底生了畏怯之心。每次见到他,总是怕他那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引人侧目,对他多有躲避。
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幕幕,周戈渊看自己的目光,果然是不清白的。
之前不明白,如今都想通了,原来竟是因为这张脸,长得这般神似太后......“......谢氏,莫不是对哀家不满,才这般不理会哀家的问话?”一声沉冷不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谢德音的回忆,她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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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引着谢德音去后厅女眷处歇息,便听到门口传来陆元昌的声音:
“掌柜的,我前几日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送到了?”
“巧了,姑爷今日也来了。”掌柜的热情的招呼着陆元昌进来。
陆元昌没想到会遇到谢德音,想着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冷淡,有心缓和关系,便含笑上前。
“阿音,何时来的?你需要什么,直接跟为夫说一声,为夫帮你带回去便好,何须你亲自跑一趟。”
说着话,陆元昌已经走到了谢德音的跟前,再要靠前,只见金子挡在前面,呈戒备的状态。
陆元昌皱眉,“这是你院里的丫鬟?怎如此没有规矩?”
谢德音挥手让金子退下了,抬眼望着陆元昌。
“新买的两个丫鬟,不懂规矩,世子不要见怪。”
陆元昌收起沉郁的神色,温和的看着谢德音,略带讨好的语气道:
“是不是伺候的人不够了?改日我挑几个得用的给你送去。”
说话的功夫,装裱好的绣图还有陆元昌要的玉佛都送了来,陆元昌让小厮接过,上前一步揽着谢德音的腰说道:
“东西取了,随我回去吧。”
若不是珍宝坊还有旁的客人,陆元昌如此亲昵的举动,谢德音早挥手打开了。
掌柜的还有许多人都看着,谢德音不想大哥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便忍了下来。
陆元昌揽着她的腰朝外走着,只觉得掌中的纤腰比往日里丰润了些,有意拉近关系,便贴耳道:
“夫人比成亲那时丰润了些许。”
外人看来,夫妻二人极为亲昵。
谢德音忍着不适,出了珍宝坊上了马车后,便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恶心的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周戈渊坐在珍宝坊的后堂,隔着一扇屏风,前厅的人影影绰绰也能看得到。
陆元昌带着谢德音出门时,弯腰贴耳揽腰的亲昵,他看了个正着。
“王爷,您的端溪石砚取来了,草民这就差人给您送到府上......”
掌柜的话没说完,抬头看到端坐着的周戈渊冷峻的脸上,竟隐隐有肃杀冷厉之色,他看得心中一惊,忙低下头去。
好一会,才听着周戈渊清冷的声音问起:
“她拿的是什么?”
刚才取走东西的只有姑爷和小姐,掌柜的琢磨了一下,想着应该是问姑爷,便如实道:
“回王爷,平阳候世子和夫人分别取了一座玉佛和一副百寿图,是为了庆贺明日陆老夫人的寿辰所用。”
掌柜的说完,听周戈渊那边久久不语,不敢抬头,弯腰恭候着。
许久,周戈渊沉冷且凉薄的说着:
“给本王挑一份寿礼,随着砚台一起送到本王府上。”
说完,便起身离开。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这尊大佛送了出去。
摄政王这是要去陆家贺寿?掌柜的不敢怠慢,让学徒招呼着,他亲自去挑寿礼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起床时,青黛一边服侍谢德音梳洗,一边神色郁郁道:
“月夫人那边前两日刚裁了我们院子里四五个丫鬟,今个儿又说府里宴请宾客,人手不够,将人都叫了过去,现在院里只剩下奴婢和金元宝年三个人了。刚才还差人来,说让奴婢赶紧过去前院伺候,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又不是侍候她的。”
谢德音听到周华月让人来叫青黛,微微挑眉。
上一世陆老夫人大寿的时候,是自己掌着中馈,周华月趁机设计了青黛,在前院闹出了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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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听管家的话,险些昏厥过去,陆元昌及时的扶住了她,才没有栽倒过去。
平阳候不敢置信的问着管家:“你说什么?”
“府尹大人让我们府上去配合审理放印子钱逼死良民一案......”
平阳候府此时的怒意已经到了极点,一听又是王氏惹出的祸端,转身翻身便朝着王氏猛地打了两个耳光。
“乱家的妇人,我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王氏被打的眼冒金星,且是当着二房三房还有满屋子仆人的面,王氏哪里丢过这个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道:
“你竟然动手打我!莫不是今天被那小妖精缠软了腿,想着再来一次停妻再娶?我告诉你陆承福,我可不是李氏那般柔弱可欺,你若是不让我好过,我便揭了你们侯府这块遮羞布!”
谢德音此时已回神,听着王氏的话,不由得纳罕,李氏?谁是李氏?
还有,侯府的遮羞布什么意思?
莫非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余光中,谢德音见陆修齐的背影僵直,侧脸的下颌线绷紧,额角似有青筋隐隐。
谢德音微怔,莫非王氏口中所说的李氏,与陆修齐有关?
陆承福听着王氏满口胡言,扬手又要打,陆元昌在身前拦着,只苦苦哀求。
“父亲息怒,眼下祖母醒了,盼着父亲前去,府尹大人那边又传话,既是母亲惹下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便担着,不过是几个平头百姓闹了出来,总能平息的,日后多多规束母亲便是。”
陆承福担心陆老夫人的情况,看着他们母子,面色阴沉,甩袖而去。
屋中诸人随着平阳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陆元昌也是此时才发现站在门口的谢德音。
只见谢德音眼中神色清冷,仿佛是局外人一般,看着他们陆家一番乱象。
陆元昌想到自己方才的狼狈模样,尽数落在了谢德音的眼中,心中怒意便止不住了。
忘了这些日子对她的讨好,想到她如今丝毫不顾夫妻情分和侯府颜面,陆元昌路过她身边时,附耳低语道:
“你莫要以为攀上了摄政王便能一步登天了,我不会与你和离,我不信他摄政王不顾天底下悠悠众口,强行霸占别人的妻子!
而且,就算和离了,你以为凭借你一个商贾之女,二嫁之身,能入得了摄政王府?连妾室都不配!他如今稀罕你,不过是因为对太后求而不得的思念,等他真的腻了,他们那种人,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德音知道陆元昌说的是实话,可是那又怎样?
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且还看不上王府妾室的位置。
“世子说的什么话,我从未想过要与世子和离,我既嫁到了平阳候府,以后自然是要在这里生活后半生的。”
谢德音浅笑盈盈,凉薄又疏离。
她从未想过和离,她要的是丧偶!
陆元昌只觉得她那双如春泉眸子中的盈盈笑意,格外的扎眼,仿佛能倒映出此时的狼狈和心理的阴暗一般。
他冷哼了一声。
“你能想清楚最好。”
说着,陆元昌甩袖出去了。
谢德音看着王氏哭的昏天黑地的被搀扶进去,眸中冷意森然。
……
陆老夫人的院子里,平阳候跪在老母亲的床前忏悔自责,陆老夫人脸色灰白,显然精气神不如上午那会。
她看了一圈,见谢德音被人挤到了后面,陆老夫人招招手,喊着谢德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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