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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精选小说推荐

原瑗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是作者“原瑗”写的小说,主角是裴鹤语谢夔。本书精彩片段:瑙虽然有些忐忑,但最终在鹤语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很快,在珍珠的巧手下,鹤语已经改头换面。走在街上,一看就是标准的汉女。离开金银楼之前,鹤语已经让掌柜找了两个人去包间。安排好一切后,她这才跟唐坚离开金银楼。出来后,鹤语挽着身边的人,低声问:“有没有被看出来?”唐坚因为鹤语抱着自己手臂的动作,整个人都快要变得像是木头一样僵硬。在听见鹤......

主角:裴鹤语谢夔   更新:2024-08-26 0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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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鹤语谢夔的现代都市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精选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是作者“原瑗”写的小说,主角是裴鹤语谢夔。本书精彩片段:瑙虽然有些忐忑,但最终在鹤语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很快,在珍珠的巧手下,鹤语已经改头换面。走在街上,一看就是标准的汉女。离开金银楼之前,鹤语已经让掌柜找了两个人去包间。安排好一切后,她这才跟唐坚离开金银楼。出来后,鹤语挽着身边的人,低声问:“有没有被看出来?”唐坚因为鹤语抱着自己手臂的动作,整个人都快要变得像是木头一样僵硬。在听见鹤......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殿下,婢子……”她如何能扮做是殿下?

但现在显然鹤语很坚持,她脑中已经有一套自己的计划安排。

“听我说,等会儿我跟唐坚单独离开金银楼,会直接去找谢夔。他们以为我是去参加春日宴的彩月族的贵女,却还要跟踪我。在这种敏感的关头,你觉得会是什么小问题吗?既然这些人有动作,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在金银楼里停留的时间太长,外面跟踪我的人势必会起疑,到时候我们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所以等会儿,玛瑙就扮做是我的样子,带着珍珠在外面随便逛逛。逛累了,就随便找家店用膳。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们。但记住,不要离开东街。”鹤语说。

鹤语没有说的是,她在发现春娘可能根本就不是江南人时,心底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她身边带着的人,是伺候她的,可不是查案用的。什么人做什么事,鹤语一向坚定这种想法。这本来就是谢夔的事,她发现有些不对劲的苗头,理所应告诉对方。

至于之后要怎么解决,那都是谢夔要考虑的事。

鹤语说话一向说一不二,一般没什么人能改变她的决定。玛瑙虽然有些忐忑,但最终在鹤语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很快,在珍珠的巧手下,鹤语已经改头换面。走在街上,一看就是标准的汉女。

离开金银楼之前,鹤语已经让掌柜找了两个人去包间。安排好一切后,她这才跟唐坚离开金银楼。

出来后,鹤语挽着身边的人,低声问:“有没有被看出来?”

唐坚因为鹤语抱着自己手臂的动作,整个人都快要变得像是木头一样僵硬。在听见鹤语的问话时,回话还有些结巴,“没,应该没有。”

鹤语松了一口气。

在下一个路口时,鹤语这才松开了唐坚的胳膊。

“找两匹马,我们直接去军营驻地。” 鹤语说。

她不清楚春娘那一群人究竟想做什么,但是鹤语直觉这人有问题。

从灵州城向北不到五里路,就是朔方军的军队驻扎地。

鹤语和唐坚两人骑马而来时,在门口,就被守卫的将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军营重点,下马止步。”

唐坚率先跳下马,然后再扶着鹤语从马背上下来。

“去拿给谢夔,让他出来见我。”鹤语知道军中纪律严明,她也没想为难眼前的小兵,直接将随身携带的那枚属于谢夔的私印拿了出来,递给守卫的小兵,让他给谢夔。

守卫的哨兵有些疑惑地扫了她一眼,没什么别的原因,实在是来军中的女子真是太少了,而像是鹤语这般贵气逼人,容貌迭丽的,还真是头一回。

唐坚见到前者竟还在打量鹤语,不由上前一步,冰冷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警告。

谢夔在营帐中看着灵州境内的布防图,春日宴即将到来,往日他都是直接住在军营中,有什么事情随时能解决。但现在放着鹤语一个人在府上,后者初来乍到,对北地的气候又不适应,他不得不每日赶回城中。一来二去,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不少。

钟世远今日被派出去训练将士,现在在营帐中的,只有侯伟杰。

“今年公主来了灵州,是不是宴会就能直接在大哥府上安排?”侯伟杰问。


第二天,天色大亮时,鹤语这才悠悠转醒。

她一头浓密的青丝,铺散在枕间。

回头时,鹤语发现身边的谢夔早就不见了踪迹。

没多久,珍珠和玛瑙便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鹤语打了个懒懒的哈欠,眉宇间都笼罩着一层餍足。

可以说,自从进入了北地,昨夜便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晚上。

鹤语自己都不知道昨晚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往日里,她夜间总是要被冻得醒来。出门在外,就算是再精细,她也没料想到北地跟上京的夜里气温竟然相差那么大,队伍里没有带着宫中常用的银丝炭,外面的炭火又让鹤语觉得格外不舒服,只能每晚都靠着汤婆子暖被窝。

可每每到了半夜,汤婆子凉了,鹤语也被冷醒。

“殿下昨夜都没叫婢子来换汤婆子。”珍珠一边给鹤语梳头,一边笑眯眯开口,“看来殿下昨夜休息得极好。”

她在鹤语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希望鹤语能好好的,尤其是在跟驸马成亲后,鹤语一直没有要动身来漠北的念头。一个已经出嫁的公主,就算是在宫中再得宠又怎么样呢?日后到底还是要跟驸马在一起过日子,现在看起来,她家殿下和驸马相处地应该还不错。

玛瑙也高兴地给鹤语选了一条赤金色的琵琶襟外袍和烟水百花裙,“殿下今日头上这支镶明珠宝塔形金簪,看着就喜庆。就算是不要这些发簪,殿下的气色也比往日好了不少呢。”

鹤语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里面照射出来的女子粉腮红润,秀眸惺忪,面容看起来倒是久违的舒坦。这都全赖于她昨夜睡了个好觉,才会觉得全身舒坦。

“嗯。”鹤语点头,“昨夜休息得不错。”虽然不想承认这里面可能有谢夔睡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但鹤语在换好了衣服后,还是开口问:“他呢?”

珍珠和玛瑙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鹤语问的人是谢夔。

“驸马今日天不亮时,便离开了客栈。”珍珠回答说,“驸马说有军务在身,去灵州的路上,将会由昨日的钟小将军护送我们。”

说到这里时,珍珠心里不免对谢夔有些不满。

她们殿下千里迢迢来了漠北,才见了一面,驸马竟要离开,这不是没把公主放在心上吗?

现在被认定了没将鹤语放在心上的谢夔,已经带着昨日手下的兵,在边界线巡逻。

漠北这一条边界线格外长,再北上,是浩瀚一望无际的草原,再深处,便是匈奴人聚集的地方。

谢夔骑马走在最前方,他身形挺拔,仍旧是一身黑色的装束,看起来冷硬不好惹。

若是这时候有人在谢夔身边,细细一看的话,就能发现谢夔那双冷冽的双眼下,有不甚明显的淡青色的黑眼圈。

一看就知道是昨夜没怎么休息好。

侯伟杰就跟在谢夔身边,自家顶头上司今日一大早就来了军营。那时候,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头顶尽是启明星。

“大哥昨夜没有见到公主吗?”侯伟杰驱马走到了谢夔身边,低声问。

不然,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按理说,见到了三年不曾谋面的妻子,难道不应该被翻红浪,极尽云雨之事吗?吃饱餍足的男人,第二日自然应该是神采奕奕。可是现在侯伟杰看着谢夔,那样子可不像是好好释放了一晚的模样。

谢夔闻言,眼神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他当然见到了,只是昨夜的同塌而眠,跟寻常夫妻的同床共枕不太一样便是了。

昨夜他没推开浑身冷冰冰的鹤语,既然是他的妻子,保护妻子,让妻子能有安逸的生活环境,这本来就是他做丈夫的责任。只是,将鹤语揽在了怀中后,谢夔非但没有因为后者身上的凉意感到丁点寒冷,反而,常年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很真诚地起来反应。

怀中的人,软软的,跟他从前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就像是一盏漂亮又脆弱的琉璃灯,让人忍不住想要精心呵护,捧在手心里。

陌生却让人有些沉沦的香气一直萦绕在谢夔的鼻翼间,原本在刚进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自己被降真香包围了。如今,在鹤语滚了他怀中时,谢夔才意识到,那些香味,相比于鹤语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而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一整夜,谢夔都没能睡着,倒是在他怀里的人,睡得香极了,哪怕今日他起身时,鹤语都还睡得一脸红彤彤,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

当鹤语一行人到灵州时,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其实一路上从望城到灵州,按照当初鹤语他们的速度的话,其实压根要不了三日。但既已经到了漠北,谢夔的人已经传了消息入上京。这一路上,也不会再有当地的官兵出来护卫,变相催促,鹤语自然就慢下来了许多。

半日赶路,半日游玩,权当做是出门游玩。

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第二日鹤语准备就寝时,问了一句“谢夔呢”。珍珠和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家殿下这是何意。

倒是收到了消息的钟世远过来回话,“节度使这几日都率领着手下的将士在边界巡逻,行踪不定。”

钟世远在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鹤语的神色,他心里也有些忍不住对谢夔有些嘀咕。巡逻这种琐事,其实交给他和侯伟杰两人已经足够,既然公主殿下来了他们漠北,自然应该是好生照料的。还有谁有比谢夔跟在鹤语身边,更名正言顺的呢?

他那日晚上见到自家节度使策马疾驰而来,还以为对方将公主殿下放在了心上,现在看来,钟世远只能在心里摇头。

好在鹤语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他回了。

钟世远离开后,珍珠和玛瑙在房间里一左一右站在鹤语身后。

“驸马这算是什么意思?来了一晚上见殿下,就走了?”珍珠气愤道,她是想得多了点,谢夔晚上跟自家殿下睡了一觉,接下来就不见了人影,那,那不是折辱她们殿下吗?将她们殿下当做什么了!

玛瑙也觉得谢夔这事做得不地道,只是她相较于珍珠来说,年长了两岁,也更沉稳些,担心自己再跟着珍珠抱怨的话,恐惹得鹤语心中郁郁不快。

鹤语只是敛眉没说话,她当然知道自己跟谢夔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谢夔这几日不见踪影,她也理解。身为主管军事的节度使,自然是要保护一方百姓。就从她进北地不久后,就遇见的那一拨伪装成流寇马匪的匈奴人,她便知道谢夔肩负重担。像是她身边这些武功高强的护卫都不能在短时间里将那些匈奴人击杀,若是寻常百姓寻常商队遇见,估计就是九死一生。

等到了节度使的府邸前,鹤语被珍珠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面前这一座看起来巍峨宏伟的宅子,微微点头,脸上的神色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满意。

漠北的建筑跟上京的建筑风格相差甚大,不似上京和水乡的那么精致,而是从外观都带着一股子的粗犷之感。

鹤语从大门进入,一进门,她脸上的神色就差点垮掉。


等到珍珠和玛瑙走远了些后,谢夔这才推门进去。

他放轻了脚步,朝着那被烟霞色床幔围着的拔步床走去。里面有隆起来的小小一只,看起来格外娇小。

谢夔没有着急上床,他在夜色下站了那么长时间,如今身上已经沾染上了一层夜色的凉意,他不敢贸然上去,唯恐寒气侵扰了鹤语,又惹得脾气不小的鹤语不高兴。

等到浑身恢复了些热意后,谢夔这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他一躺下,很快,怀里就滚来了一具香香软软的身子。

鹤语是在睡梦里,下意识地寻着热源靠近了谢夔。她哪里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居然敢不听自己的命令,大半夜的,还偷偷爬上了自己的床。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自然是她感到满足的热乎乎的“汤婆子”。

至于谢夔,在感觉到鹤语的主动靠近时,唇角就已经拉扯出了一段上扬的弧度。

感觉到鹤语对自己的依赖,这让他的心情不由变得轻快很多。

谢夔带着灼热的温度的大掌,在被子下方,牢牢地揽住了鹤语的细腰,将后者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身上传给了鹤语,在睡梦中的人,眉头也渐渐舒展开,那张瓷白的小脸蛋上,也慢慢地浮上来一层红晕。

在撷秀楼主楼旁边的偏房里,珍珠和玛瑙还没有歇下。

珍珠一脸纠结,“玛瑙,我们这么把驸马放进去没问题吧?”

刚才那种情况,又怎么是她们两个小婢女能左右的?

玛瑙“嗯”了声,“你不是也知道吗? 殿下自从离开上京后,就没有睡过几个好觉。路上虽然带着殿下惯用的厨子,但这一路上,殿下消瘦了多少?如今,还不是因为驸马晚上陪着殿下,殿下整夜才能好眠。既然如此,放了驸马进去,又如何?”她顿了顿,眼里带上了两分笑意,“难道你没感觉出来殿下和驸马之间,是有什么不同了吗?”

要知道三年前,在鹤语的新婚夜,对于那晚上发生了什么,就只有她和珍珠两个贴身服侍鹤语的人知道。连新婚夜都被她们家殿下赶出来的驸马,如今已经渐渐被鹤语接纳。她们都是希望鹤语过得好的人,自然乐于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珍珠和玛瑙的对话,鹤语并不知道。

她这一晚上睡得也是极好,以至于醒来后,还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滚了滚,不想起来。

不过一转身,鹤语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平日里她一个人睡觉时,珍珠都会放好几个汤婆子在床上。但是每次到了半夜,这些汤婆子都变凉,被她踢到脚踏处。

现在,鹤语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脚踏,微微沉默。

不对劲。

等珍珠和玛瑙进来伺候时,鹤语坐在铜镜前,忽然开口,“昨夜,谢夔过来了?”

正在给她梳发的珍珠顿时手一僵,后一秒,她和玛瑙就齐刷刷要跪下。

不过两人还没能跪下去,就被鹤语一句话拉了起来。

“我又没说什么,跪什么?”

这话听起来她并没有发脾气的意思。

珍珠和玛瑙对视一眼,然后开口道:“是的。”

玛瑙顿了顿,接着开口:“驸马是担心殿下夜里受寒,所以只是悄悄地进了房间,然后寅时就已经离开。”

鹤语虽然之前心里已经有猜测,但现在听见谢夔做的事后,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床幔被外面的人挑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稳稳地拖住了鹤语纤细的手臂。

当干燥而凌冽的气息逼近时,鹤语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不是珍珠。

竟然是谢夔。

“你怎么回来了?”鹤语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角,随口问。

她这话倒是让谢夔直接挑眉。

昨日这不是还特意让钟世远去告诉他,让他回来,今日倒是还问他为什么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谢夔想骂自己犯贱。

毕竟,今日在军营中,他老早就决定回城休息。

他估摸着鹤语不适应朔方的气候,到了晚上,鹤语浑身跟冰块似的,睡不暖和。

既然鹤语是他的妻,他自然有义务照顾好她。总不能让她千里迢迢从上京来了北地后,还吃苦受罪。

没想到,这回来见到醒来的鹤语,后者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怎么回来了?

谢夔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姑娘怄气,但真有些控制不住。

他身边这人,可真是太知道怎么一句话把他气得半死。

谢夔没好气回:“这是我的府邸,我还不能回?”

鹤语这时候脑子里清醒了不少,她没听出来谢夔这话里带着的情绪,“你之前不是不回来吗?我还说等会儿让人去请你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了玉梳,顺了顺头发。

谢夔眉毛微扬,“你准备找人叫我回来?”

“对啊。”鹤语刚才就没听出来谢夔话里的情绪,现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后者多云转晴的脸色,随口说:“你不回来我晚上睡不着,这儿真是太冷了,你得回来给我暖床。”

这话她说得可叫一个理直气壮。

谢夔在这瞬间,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笑,还是该生气,横竖心里是有些无奈的。

他走过去,伸手从鹤语手中将那柄玉梳拿了过来。

这动作,换得鹤语扬眉。

随后,在镜中,鹤语跟谢夔的目光对上了。

谢夔拿着梳子,主动给她梳了梳头。 今日发生的一切,钟世远已经一五一十地报告了他。

“我跟王芙没关系。”谢夔说。

鹤语倏地一下皱了皱眉,眼里有些恼怒地看着身后的人,“你轻点!你故意的吧?”她就说谢夔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给自己梳头,这分明就是不想要她好过, “我不要你,你让珍珠玛瑙进来。”鹤语说。

谢夔脸色变得有些讪讪的,他是第一次给女子梳头,这手法和力度一时间没掌控好。

“我再试试。”谢夔说。

鹤语没好气地在铜镜里瞪他。

过了一会儿,鹤语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夔好像说了一句话,她眨了眨眼,“王芙是谁?”

站在她身后的谢夔:“……”

他当初听了钟世远的报告,是怎么就信了钟世远的邪,觉得眼前这人会吃醋?如今还这么急急忙忙赶回来,想要跟她解释。

谢夔手里握着鹤语那一把格外柔顺的青丝,心情很复杂。他其实在回府后,知道鹤语在舒舒服服睡大觉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女人没有心,压根就没将在金银楼的事放在心上。

“问你呢!”偏偏鹤语现在什么都没有觉察出来,还在催着他。

谢夔:“……今日你遇见的王锦之妹。”

“哦。”经过谢夔这么一提醒,鹤语恍然点头,“我想起来了,他说你跟他妹妹两情相悦。”鹤语没忘记从王锦口中听见的这个词。

谢夔脸色铁青,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王芙两情相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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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夏涵今转念想明白过来。能让钟世远陪着一起来这金银楼充当护卫的,整个朔方境内,除了谢夔的夫人,还能有谁?

夏涵今进门后,就看见了端坐在临窗位置上的年轻女子。

对方梳着随云髻,头上的嵌东珠梅花金簪下面,还坠着金丝流苏,看起来高贵中又透着几分灵气。而坐在位置上的女子的那张脸,贵气中又不失明媚,能看出来其实很年轻。

“民女拜见公主殿下。”夏涵今只看了鹤语一眼,很快低头,对着后者行了大礼。

不论是因为鹤语的身份,还是因为刚才鹤语出手赠礼,她都心甘情愿对这位传闻中的节度使夫人行大礼。

鹤语指尖在桌上轻敲,随后笑了一声,示意身边的珍珠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原来夏小姐知道我是谁?”

夏涵今低头回道:“先前不知,刚听公主殿下身边的姐姐唤了一声‘殿下 ’,民女只是斗胆一猜。 ”

如果换做旁人,可能现在还会顺势恭维几句鹤语的容貌。奈何夏涵今就是个嘴笨的,即便在心里对鹤语这极盛的容貌感叹不已,但也说不出来。

“坐吧,不用站着。”鹤语说。

夏涵今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这才坐下来。

鹤语微微前倾了身子,伸手托着自己的粉腮,眼里没掩饰对夏涵今的好奇,“我听钟世远说,你会武?”

夏涵今:“会一点,不多,不过民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兵器,可能早就手生了。”

鹤语没有因为她这话失了兴致,反而有些兴奋道:“那就是会咯?”

夏涵今没办法隐瞒,她挥舞,好使枪,这件事情在整个灵州城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其实我也想学武……”鹤语说。

她是最近才萌生这种想法的,在遇见谢夔之前,身边哪里有人敢对自己“动手”?偏偏在遇见上谢夔后,三番五次的,她都不是谢夔的对手。鹤语可没有忘记当日在客栈里,还有今日在阁楼上,谢夔用一只手,就将自己双手禁锢的场景。这简直太不公平,她若是能像是谢夔那般好身手,到时候是谁制服谁,都还难说呢。

不过鹤语刚说出这话后,夏涵今就差点变了脸色。

“学武不好!”夏涵今飞快说。

她说完后,这才意识到好像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夏涵今有些不安地搅动了手中的绣帕,“没有男子会喜欢习武的女子的……”她低声说。

鹤语将自己面前那一份桂花栗子糕朝着夏涵今的面前推了推,“你喜欢吗?”她问。

这话题转移得太快,夏涵今抬头,眼里还带着几分茫然,然后这才讷讷点头,“喜欢。”

“可我不喜欢。”鹤语笑着说,她伸手捻了一块旁边的百花糕,“我喜欢这个味道。”

夏涵今愣了愣。

“所以,我想这世界上肯定有人也不喜欢百花糕,但我总不能因为有人不喜欢吃百花糕,我就讨厌它吧?”鹤语说。

夏涵今搅动的手指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但是这世界上也有喜欢吃百花糕的人,我可以跟她分享,对吗?即便是我不喜欢吃这一盘桂花栗粉糕,但你喜欢,我们口味明明不同,但是也还是可以坐下来一起吃吃茶点,不是吗?”鹤语说,“即便是桌上也有自己不喜欢的,做人起码的规矩,就是尊重。谁那么霸道,不喜欢的就不能出现在桌上,也不让别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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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语微微昂头,她面上戴着银片制成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格外明亮的双眼。这动作,让她做出来,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骄矜。

“带路吧,我要去包间。把你们这儿能弹曲儿的姑娘,都叫过来,我看看。”鹤语说。

她这财大气粗的口气,一听就是很好宰的肥羊。那绿裙女子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就连招呼鹤语一行人的语气,都变得热络了不少。

开什么玩笑,今日开这一单,若是真能成,赚来的银子,都可以抵上平日里一个月了,这如何让人不激动?

“好勒!小姐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去叫人!”绿裙女子将鹤语带进了包间里后,脸上满是喜色,交代完这话后,她飞快转身跑了出去。

鹤语坦然自若坐在位置上,珍珠有些坐不住,凑过去,低声道:“殿下,我们真是来听曲儿的吗?”

她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从前在上京时,她家殿下也没有对那些乐坊有多喜爱,如今来了这灵州城,就这么一家看起来也不辉煌大气的乐坊,能有什么好手?

拜鹤语所赐,跟在她身边的珍珠和玛瑙,这些年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大家弹奏,像是眼前这种民间的乐坊,她们还真是没抱什么期待。

这就好比是已经见过了汪洋大海的人,忽然面对着一片小小池塘,实在是夸不出来这池塘浩瀚无边。

鹤语:“听曲儿还不好?”

珍珠嘟囔道:“反正也没有您弹得好听。”

鹤语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她伸手就在珍珠脑门上点了点,“你想得倒是挺美,还想听我弹?”

珍珠有些憨憨地笑,“主子就是很厉害啊。”

没多久,鹤语一行人就听见了从包间外面传来的吵嚷的声音,是一群抱着乐器的女子过来了。

而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昨日鹤语没能见过面,但听过声音的姚春春娘。

珍珠和玛瑙对视一眼,两人现在也戴着面纱。只不过不是彩月族的银片制成的特殊的面纱,而是就只是一块寻常的纱布,遮掩住了半张脸。

昨天珍珠在钟世远想要上前找姚春和王锦理论时,从包间里走了出来。她也不确定那时候在王锦怀中的女子是否有回头,若是回头的话,对方定然能认出来自己。不过在出门前,鹤语特意吩咐过两人戴上了面纱。

难道自家殿下今日过来,其实是先见一见昨日她们在金银楼里遇见的春娘?

姚春是乐坊的老板娘,听见拂柳说来了大顾客,她作为老板娘,自然要主动招待一二。

今日姚春穿着一身桃色的襦裙,头戴着白玉雕刻的桃花,一颦一笑都有几分灵动俏丽。

鹤语打量着为首的人,若不是昨日钟世远说过这位其实早些年是嫁过人,后又死了男人的寡妇,凭着她的眼力,还真可能会将对方当做哪家的妙龄少女。

“有贵客来小店,还望小姐恕奴招待不周。”姚春一开口,声音也是柔媚至极的,听得人骨头便已酥上了三分。

鹤语昨日没有近距离跟此人接触过,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理解王锦为什么会对夏家背信弃义,转头对这么一个乐妓如此上心。

恐怕,天底下大多数男人都吃春娘这一套。

柔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味,极为容易引起那些男人的征服欲。


尤其是在谢夔周身那股子霸道的气息将她的呼吸都差点填满时,鹤语心里忽然就变得紧张。

耳边听到谢夔的话,鹤语也听出来了此刻男人声音里的危险,可让她就这么对谢夔低头,却是不可能的。

“你想管?”鹤语反问。

谢夔的表情有瞬间的怔忪,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不由低声一笑。他以为他的小公主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会慌乱,就像是那夜在客栈时一样,她会因为自己的接近而慌张。可是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时间,鹤语竟然还能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四两拨千斤地,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谢夔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鹤语那张瓷白的小脸蛋,实在是太扎眼,那张嫣红的唇,也是如此。

谢夔另一只手,就在这时候,抚上了鹤语柔软的唇。

指腹间传来的触感,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软,像是水,又像是花瓣,又像是蜜,让他有些想要亲自尝一尝。坚硬粗糙的厚茧,和最娇嫩柔软的触碰,远远比他想象中的感觉,更加刺激,也更加强烈。

“不行吗?”谢夔指腹微微用力,就将眼前这饱满至极的红唇,压了压,狠狠地,不带着丝毫怜惜地磨搓着。他这动作,像是有些泄愤,但又莫名令身体里的血液在这瞬间滚滚沸腾。

“我是殿下的……”谢夔低头,最后三个字“什么人”带着最后的呢喃的尾音,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谢夔的强势,就像是战场上最利的兵刃。他舌尖触及到鹤语的唇,用力一探,就像是撬开了装着流光溢彩的宝珠的蚌壳,被迫让对方露出了里面的柔软。然后他侵入这一片领地,像是发了狠一般,嘬吸着唇瓣,舌尖去攻城掠地,还要强迫着对方与自己共舞。

鹤语在拔步床里面,被压制得无法动弹半分。她想要伸手推开谢夔,可是当刚伸手放在谢夔的肩头时,后一秒,却直接被男人的一只大手稳稳地拿捏住了。随后,谢夔就捏着身下人的一双手的手腕,强势地摁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有了这个动作,简直等方便了他现在深吻着眼前的人。

鹤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也从未跟人有这么亲昵的举动,即便是在新婚夜时,谢夔带着一身酒气,想要来亲她的时候,她都因为受不了男人满嘴的酒气,偏过头,愣是没有让谢夔亲上自己的唇。

可是如今,谢夔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自己未曾同意的情况下,对自己做出这般举动!

那沉重的呼吸,似乎随着谢夔的动作,在她的耳膜处一阵接着一阵敲打着。

舌根被眼前的人吸得发麻,鹤语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还不会呼吸换气,一张小脸在此刻变得红彤彤的,像是滴水的蜜桃。如今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在床榻深处,像是任由人采撷。

鹤语的手虽然被禁锢住了,但是她还有腿。

当感觉到自己被谢夔亲得都快要呼吸不上来时,鹤语倏然一下,就抬起了细白的小腿,准备朝着谢夔身上招呼去。

奈何她这动作最终也没能成功。

谢夔是多敏锐的人?哪怕是在跟鹤语做这样亲密的事时,鹤语刚有了小动作,后一秒,就被完完全全地镇压了下来。

相比于鹤语那双纤细没什么力气的洁白的小腿,谢夔的腿,可谓是结实有力,跟她穿着柔软的里裤的腿纠缠在了一块儿。那颜色,即便是在昏暗的床幔中,也显得刺目。


“今日你去了乐坊?”谢夔问。

鹤语点头,“不是说是灵州城内的唯一一家乐坊吗?我就去听了听曲。”

“如何?”

鹤语看着身边还伸手搭在自己椅背上的男人,“不堪入耳。”

谢夔轻笑出声。

分明是在应该严肃的时候,但是他在听见鹤语这么明显的嫌弃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声音,自然换来了鹤语一个瞪眼。

谢夔伸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但是说话时,在不经意间,语气里还是透出了他的几分散漫笑意,“殿下说得是。”

鹤语:“……”

她就知道这人每次叫自己“公主殿下”的时候没什么好心思,她听着总觉得这男人口中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味道。

侯伟杰率先忍不住,“殿下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了端倪吗?”

鹤语正了正神色,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若是从江南来的朔方,那她弹奏的琵琶应该就属于南派。在江南和上京一带的南方,都是竖抱琵琶。还有,既然从小学琴,听闻还是名士之后,敢问哪户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幼年学琵琶?这般苦心孤诣地给自己造了个假身份,只怕其真实身份会引来麻烦。”

谢夔松开了那只搭在鹤语坐着的椅背上的那只手,抬臂,然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来北地这么多年,我倒是疏忽了。”

在朔方,乃至整个北地,差不多都是横抱着琵琶,他们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当姚春出现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只是因为对方身材娇小,皮肤白皙,又喜好穿着汉女最常穿的襦裙,便是已先入为主地觉得这就是中原女子。

侯伟杰皱了皱眉,“今日我就去衙门查一查此女的来历。”

谢夔身为朔方节度使,并不是只掌管一方的军队兵力。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仅是要掌管军务,防御外敌,同时还需要管理州县民政。换句话说,大邺边境的各个地区,被中央划分出来,每个地区单独管理,就像是一个的独立的小中央。其中,最高的上位管理者,就是节度使。

只不过因为谢夔常年在军中,看起来好似就没怎么出现在衙门内。

这不过是因为他相信术业有专攻,他并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也不是狂傲自大的人。相比于从上京出来的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他当然相信这样寒窗苦读十八载的文人要比自己这个武将擅长管理政务得多。

“王仲宣回来了吗?”谢夔忽然问,“他若是回来,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

这些年,朔方地区的政务,差不多就是交给现在的长史王仲宣打理。

侯伟杰苦笑摇头,“每年春耕,他都要去周边的州县亲自盯着才放心,昨日我在城中巡逻时,还没见到他。但是我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应该在这几日回来了。”何况,春日宴在即,少了王仲宣也不行。

侯伟杰说得没错,王仲宣最近忙得很,朔方土地贫瘠,常年干旱,种不了多少粮食。王仲宣才来朔方时,为了种粮,花费了不少功夫。虽说士农工商,但是百姓若是都吃不饱饭,还谈什么高低贵贱。在王仲宣看来,有粮食吃,对于朔方而言,才是重中之重。这些年,在王仲宣的努力下,朔方的粮食多了不少,至少不需要每年都要靠地方官府开仓赠粮。每年春耕时节,也是王仲宣最忙碌的时候。


下一刻,鹤语就看见跟前的男人将手中的银盆朝着架子上一放,大步朝着她走来。

“你,你又要做什么?”鹤语问。

谢夔没有开口回答,但是他直接在鹤语的床榻上坐了下来,伸手脱下了自己的黑靴,又开始解开胡服圆领旁的纽扣,这动作传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鹤语着急,她可没允许谢夔在自己这里留宿。见谢夔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鹤语慌了。她也不顾什么公主仪态,扑上来,就要按住谢夔解开衣服的手。

她的那只手柔软又白皙,现在搭在谢夔那只晒成了小麦色又带着粗糙的茧子的大手上时,一黑一白,对比格外强烈。

当然,力量的对碰也是明显的。

鹤语这一刻才不管自己究竟能不能跟眼前这男人的力量抗衡,但显然让她什么都不做,更让她不安。

“不准。”鹤语说。

谢夔低头看着此刻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小手,可谓是柔若无骨,他在片刻的意外后,就轻而易举地制服了鹤语的动作。

现在男子的那只大掌里,已经牢牢地将鹤语两只手捏住了,像是一只大钳子,令被困住的鹤语动弹不得。

“公主。”谢夔沉了沉声音,他心里不曾将鹤语的动作当回事儿,但眼前的小公主实在是娇气,若是日后真留在漠北,他整日手头的事一大堆,不说日理万机,但也是“一日千机”,可没什么时间哄鹤语的小性子,倒不如趁着现在,说明白,日后对谁都好。“既然公主不想与我做夫妻,当日为何答应圣上的赐婚?”

鹤语现在都还看着自己被谢夔拿捏住的手腕,她挣脱过,没成功。当耳边传来谢夔这话时,她心头忽然一跳。

鹤语感受到谢夔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查意味的目光,不能抬头跟他的视线对上,“我自然是听我父皇的。”

谢夔眼里的怀疑没有因为鹤语的回答而消失,“听闻公主在上京极为受宠,难道不曾为了自己的亲事争取过?”

当年皇帝赐婚,是不希望他还能有个强劲能支持他的岳家。而尚公主,尤其是鹤语这样的嫡公主,不仅仅不会带给他任何助力,还是无上荣光,一举两得。

但宫中除了鹤语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还有低阶嫔妃所出的公主,那些人嫁给他,作用其实也是一样的。可偏偏,最后的人选是鹤语,大邺唯一的正宫皇后所出的公主,也是中宫唯一的孩子。

鹤语抿唇不语。

她不怎么会撒谎,所以遇见不想回答的事时,就直接不说话。

谢夔见状,轻笑一声,也不强求鹤语对自己坦诚相待。

他松开了鹤语的手腕,脱衣服的动作仍在继续,那张刀削似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讥讽,“我不管公主是如何同意圣上赐婚,嫁给我这样一介武夫,但现在你既然来了漠北,就要知道,你我是夫妻,我留宿在这里,天经地义。”

谢夔在说完这话时,就已经脱下了外衣,随后他站起来开始脱裤子。

鹤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已经捂住了眼睛。

“你停下!”

谢夔不为所动,他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敞开衣襟,赤着脚,转身看了还在床上的鹤语一眼,“公主若是不想将外面的人都招惹进来的话,只管大叫。”

他横竖是舍得下这面皮的。

谢夔说完后,便转身朝着客房里连接的净房中走去。木桶里都是刚才鹤语沐浴后用剩下的水,但谢夔没丝毫嫌弃,即便是温水已经变成了凉水,他也直接进去,简单了洗了洗。

在行军中,想要这么一桶水好好洗个澡,想都不要想。谢夔自打十岁来了军营后,早就习惯了军中人的行事作风,不拘小节,也没那么讲究。

鹤语此刻坐在床上,听着隔壁净房里不断传来的水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下的被子都被她用力抓出了皱褶。

不要脸!

鹤语不由在心头愤愤骂着谢夔,同时她忍不住咬了咬手指头,脑子里半天理不清楚思绪。

她要怎么办?

“珍珠。”鹤语还是叫了人。

端着燕窝站在房门口已经快要打哈欠的珍珠一听见房间里鹤语的声音,立马推门走进去。

“殿下。”珍珠将燕窝递给鹤语,她目不斜视,但是心里已经惊涛骇浪。

后面房间里传来的水声很清晰,她如今也知道驸马在公主的房里。眼下这是什么情况,珍珠脑子里有点懵。

鹤语推开了燕窝,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这些?

“重新去开一间上房。”她安排道。

珍珠低下了头 ,“殿下,这家客栈,只有这一间上房。”

望城很小,而在北地,往来的人也很少,他们现在选的这家客栈,已经是整个望城里最好的客栈。

“而且,也没有别的空房。”珍珠补充道。

鹤语紧抿着唇,一时间无语。

珍珠还站在她跟前,等着吩咐。

片刻后,鹤语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甘愿,“算了,今晚你不用在房里伺候。”

“让唐坚在门口守着。”鹤语紧接着又嘱托道。

珍珠一愣,随后点头应下,这才退了出去。

谢夔洗澡的速度很快,只不过他在听见外面房间还有人,便没有直接出去。等听见珍珠离开关门的声音后,他这才从净房里走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谢夔的错觉,他总觉得那捅沐浴的水里都还带着鹤语身上的味道。很香,就连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那股香气。

谢夔是只穿着一条长裤出来的,结实的胸膛处,还有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滴落。

鹤语刚抬头,便看见了谢夔这样一副半裸的画面,她当即捂住了眼睛,不满道:“你不穿衣服!”

谢夔抬头,满不在乎:“睡觉穿什么衣服?”

鹤语:“下流!”

谢夔:“……?”

这怎么就下流了?

他出门在外没鹤语这么讲究,军中之人,像是这样短途的奔波,只穿着一套衣服,带上刀枪剑戟和一匹马就已足够。平日里汗多了,夜里洗了衣服,光着膀子睡一觉,第二日再穿上干衣。

却不料这竟然就成了鹤语口中的下流。

他人已经走到了床前,鹤语伸出手臂,拦着他。

谢夔低头看了眼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截雪白的小臂,像是冰块一样的格外突出的喉结滚了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洗了澡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黯哑,“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鹤语总觉得谢夔每一次叫自己“公主”,都带着几分讥讽味,但她又没有证据,只能自己生闷气。

“让你上床也可以,但我们也要事先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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