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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畅销巨著

我爱芝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宋琦瑶江月禾是古代言情《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我爱芝士”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室,这根该怎么治?秦氏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惊愕地看向宋琦瑶,心道:老夫人不会如此心狠吧!“这...”秦氏试图解释,但嘴里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宋琦瑶看秦氏的样子,还以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治本才是正途。”宋琦瑶的语气依然平静,“府中的问题,你不能只看表面,而应该找到根源。只有找到问题的根本原因,才能彻底解决。”......

主角:宋琦瑶江月禾   更新:2025-03-12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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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琦瑶江月禾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我爱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琦瑶江月禾是古代言情《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我爱芝士”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室,这根该怎么治?秦氏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惊愕地看向宋琦瑶,心道:老夫人不会如此心狠吧!“这...”秦氏试图解释,但嘴里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宋琦瑶看秦氏的样子,还以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治本才是正途。”宋琦瑶的语气依然平静,“府中的问题,你不能只看表面,而应该找到根源。只有找到问题的根本原因,才能彻底解决。”......

《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今日吵起来的原因很简单。

花姨娘爱花,在院子里养了一些花草,而曹姨娘身边一名新进的丫鬟不知情,摘了些花想给曹姨娘看看。

这下可就惹恼了花姨娘,两人从前江峥在的时候,就是争风吃醋的好手,如今也不需要再隐忍了,干脆直接对线了起来。

一见宋琦瑶来了,俩小妾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拿着帕子开始捂脸落泪,各自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无辜,那速度,川剧变脸的师父见了都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

秦氏今日很是高兴,她应太子妃的传唤去了趟东宫,太子妃对她很是有礼,夸赞安成在太子那里干得不错。

可刚一回府就听说老夫人让她去静园,了解事情原委后,原本带笑的面容瞬间就拉了下来。

江峥去世后自己觉得她们也是些可怜人,对她们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怎么反而养肥了她们的胆子,居然闹到老夫人面前了!

她今日非要好好整治她们一番不可!!!

秦氏低头走进静园,规规矩矩地见完礼后,准备好先认错,然后发誓一定会管教好那俩闹心的小妾,绝不再让她们扰了老夫人的清净。

然而,当她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吓了一跳。

前方摆着三个书案,每个后面都坐着一个熟人——家中的两位账房先生和江安宇。

还有她的两个女儿江月禾和江月舒,竟然在宋琦瑶的座位下面端端坐着。

而小安荣则搭着宋琦瑶的高脚椅,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这...这三司会审的模样,是闹哪出啊?

秦氏心中疑惑不已。

她四下看了一眼,没见着那花姨娘和曹姨娘,转头看向自己女儿,却见她俏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这下她心中更是打鼓了。

宋琦瑶开口夸赞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将府中上上下下整顿得极好,辛苦你了。”

秦氏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愕然,但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道:“都是儿媳该做的。”

“今日之事,你觉得如何处理为好?”宋琦瑶问道。

秦氏连将自己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不想宋琦瑶却良久没有回应。

秦氏正在不安地反思,自己的回答哪里有错漏的地方时,宋琦瑶却道:“人生了病,是治根好还是治本好?”

秦氏理所当然地回道:“自然是治根好!”

宋琦瑶缓缓抬起眼皮看向她,问道:“那府中出了问题,为何你却只想着治标呢?”

秦氏这才反应了过来,但...这亡夫的妾室,这根该怎么治?

秦氏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惊愕地看向宋琦瑶,心道:老夫人不会如此心狠吧!

“这...”秦氏试图解释,但嘴里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

宋琦瑶看秦氏的样子,还以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治本才是正途。”

宋琦瑶的语气依然平静,“府中的问题,你不能只看表面,而应该找到根源。只有找到问题的根本原因,才能彻底解决。”

秦氏心中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虽然心中的确不喜欢那几个小妾,之前江峥在时她们也没少给自己添堵,但自己真的万万没想过要杀了她们啊!

大家能猜到女主想干嘛吗?

宋琦瑶还在给秦氏各种科普治本的好处,不想秦氏突然跪了下去。

宋琦瑶还来不及惊讶,就听秦氏道:“老夫人,您说得对。”


大瑞国,宣治十年三月初十

三月的京城,春意盎然,万物复苏,大街小巷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安国公府的青禾院中,温暖而柔和。

院子里身穿淡粉色衣裙的丫鬟们步履匆忙,却静悄悄地,仿佛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江月禾一早就在丫鬟的伺候下,穿上秦氏早给她准备好的礼服。

那是秦氏让她娘家哥哥特意找来的紫罗兰罗缎所制,穿在她身上,那缓缓地流淌着光彩的面料仿佛细碎的珠石在闪烁。

秦氏的娘家是江南的老牌世家,当年江大觉得他们家都是些大老粗,需要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子来改换一下门楣,千挑万选的才找的秦氏。

见她紧张地板着小脸,丫鬟青瑶忍不住笑道:“大小姐还真是长大了,瞧瞧,现在板着脸的样子多像夫人训人时候啊!”

江月禾轻轻点了下青瑶的额头:“惯会调皮。”

青瑶故意委屈地噘起嘴巴,故意看向一旁的青梓:“瞧瞧,小姐真的训人了!”

这一幕逗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成功让江月禾放松了下来。

时辰差不多了,江月禾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到今日的礼堂。

她的脸庞细腻光滑,宛如白玉一般,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秦氏见状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不断跟周围的夫人谦虚着:“您过奖了,这孩子平日里皮着呢!”

堂中正上方坐着曾被大瑞两任皇帝称赞过,乃当世女子表率的和顺郡主。

她坐姿端正,一丝不苟,就连头发都整齐地贴在她的头皮上,没有一根松散。

如同一张铁律的网,紧密而有序地束缚着她的头部。

和顺郡主年轻的时候与原身曾有过一些不愉快,所以这次秦氏为了请来她来给女儿簪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身后一个身穿浅绿色的妙龄少女见到江月禾朝她温婉的笑了笑,江月禾也悄悄朝她眨了眨眼睛。

此人正是和顺郡主的外孙女,也是江月禾的手帕交忠勇伯府的大小姐何锦欣。

*

及笄礼即将开始,江月禾正盈盈朝着厅中的夫人们请安,不想外面的小厮却唱到:“恒远伯大公子、户部尚书之二公子、成国侯三公子...到!”

和顺郡主眉心瞬间皱起,语气冷冽:“这些小辈怎生如此没有规矩,外男如何跑到礼堂来了?”

何锦欣也不由得担忧起来,这恒远伯府的公子前些日子似乎还说过一些不太好的话。

今日也不见恒远伯夫人前来,这...似乎来者不善啊!

她能想到的事情,在场的夫人以及秦氏何尝想不到,不少人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看好戏的神情。

果不其然吴思通一进来就理直气壮地道:“国公夫人,强扭的瓜不甜,我与令爱的婚事本就是当初的一个玩笑之语罢了。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过是世间多了一对怨偶罢了!”

饶是秦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被他的言语激怒,脸色阴沉,冷冷道:“今日是月禾及笄之礼,五少爷莫不是还未开席就已经醉了?来人,将吴少爷送到前厅休息!”

吴思通灵巧地避开了朝他走来的几个婆子,看了眼人群中目光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柳如烟,声音更为洪亮了:“国公夫人,你就算是着人绑了我,我也不可能娶江月禾这个悍妇的,京城谁不知道,她又刁蛮又任性,根本就不堪为妻!我可是我家中独子,这结亲可不是结仇啊!”

眼看着自己精心准备了三个月的及笄礼,被吴思通闹成一场笑话,秦氏被气得捂住了心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禾扶着秦氏,双眼气得通红,正要与吴思通对峙,她何时刁蛮任性了,但手却被秦氏紧紧地抓住。

此时,作为一名女子,江月禾绝不能主动出头,无论成败,对她的名誉都是一种损害!

其他夫人们私下议论着:这个恒远伯大公子真是太不知礼数了,就算要退婚,怎么能选在人家及笄礼上,这不是来结仇的吗!

看来今日这亲不退也得退了!

没人发现到柳如烟用帕子遮住的脸下,带着得意的笑:江月禾,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国公府的女儿,才目中无人的吗?我看今日之后,你可还有脸出门见人。

就在众人心中纷纷议论之际,江安成听到吴思通的话后怒火中烧:“你这个畜生!”

话音一落,他直接一拳朝吴思通打去!

吴思通身旁站着的五六个公子哥也不是吃素的,见状也立马上前帮起了自己兄弟。

其中成国侯府的三公子姜维与还嚷嚷道:“你家妹妹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非要缠着思通啊!”

宋琦瑶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可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十五岁的江安宇也冲了上去,冲着姜维与的脑袋就是一拳。

七岁的江月舒低声抽泣着,又担心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才三岁的江安荣则像是被傻了一般,在奶娘刘氏怀里呆呆地看着。

场面瞬间更混乱了!

“都给我住手!”宋琦瑶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拄,怒声喊道。

顿时,场面陡然平静下来。

众人起身朝她这个一品诰命夫人齐齐行礼,当然其中以和她同龄的和顺郡主姿势最为标准!

吴思通等公子脸色微变,看到宋琦瑶出现,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不是说这老夫人已经拒绝出席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日这六位公子都是平日里和安国公府没什么来往的,因此他们的长辈并不在这里。

但若是老夫人管了这事,那家中长辈定然不会饶了他们的!

江安成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手,江安宇则抓住机会,连续踢了几人几腿。

江月禾看见宋琦瑶,眼眶一下子红了。

秦氏看向宋琦瑶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丝委屈。

宋琦瑶:这...一大一小俩美人,谁能顶得住啊!

她目光扫过众人,冷冷道:“敢问几位公子今日大闹我孙女的及笄礼是何意啊?”

听到“我孙女”三个字,众位夫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光芒,回去得跟老爷好生说说,这老夫人可还念着国公府这些人呢!

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今日自己并未托大,欢欢喜喜地来了。

而那群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也不敢出声。

这时,吴思通站了出来,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谦逊地道歉道:“老夫人,晚辈今日一时冲动,实在失礼了。”

宋琦瑶见他人模狗样的一点也不为所动,冷笑道:“一时情急就能跑到我国公府大闹我孙女的及笄礼,要是深思熟虑后你恒远伯府是不是要拆了我这国公府啊!”

她手中的拐杖再次狠狠地敲击在地板上,震得众人心悸:“老身还没死呢!!!”

几个公子哥吓得不敢说话,纷纷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吴思通。

吴思通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从来没有被人弄得当众下不了台过!

他下意识地朝柳如烟的方向看去,想看看如烟妹妹。

那日自己再次向如烟妹妹表达心中的爱慕,她眼中似有无尽的情谊,但碍于父母给自己订的婚事,只能一个人难过。

若不是她的丫鬟看不过去,他都不知道,如烟妹妹每天晚上都会哭到深夜。

那日如烟妹妹还说:“思通哥哥,如烟知晓你与月禾姐姐是自幼定亲,下月月禾姐姐就要及笄了,想来你们很快就要...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她的丫鬟见如烟妹妹都哭了,这才气不过透露道:“吴公子,国公府的江小姐从小就嫉妒我们家小姐,处处针对她欺负她,你为何偏偏是与她定亲啊!”

所以他今日才冲到花厅来,想当着如烟妹妹的面和江月禾这个总是欺负她的泼妇退婚!

只是,现在,如烟妹妹一定很失望吧!

花厅的众人只以为吴思通在看柳如烟身前的秦氏母女,并未多想。

但站在吴思通对面的宋琦瑶却发现了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容貌艳丽如仙,眉如远山,弯弯如柳叶,眼若明星,眸光如繁星闪烁。

秀美的脸庞上,白皙如玉,看向吴思通的眼睛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谊。

并且一察觉到宋琦瑶的眼神,那小姑娘便立马低下了头。

宋琦瑶立即猜到此人的身份,试探性喊道:“柳二姑娘。”


柳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深知京中都是些踩低捧高之人,自家老爷的官位虽然不低,却也没到什么位高权重的地步,因此她都没开口让夏掌柜今日就过来,但万万没想到夏掌柜居然将她排到了后日!

柳如烟闻言一张俏脸也紧绷起来,这好料子和好绣娘本就是先挑先有,等到后日她不是只能得到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

她柳眉轻皱地问向那年轻婆子:“往年不都是第二日到府中来的吗?怎么,这夏掌柜今年又有什么贵客了?”

那婆子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不急不缓地回道:“奴婢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安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慧琳正在选料子,还说家中许久不曾赴宴,老夫人格外重视这次,家中女眷都要做几身衣裳,因此请夏掌柜明日都留些时间。”

听闻是安国公府,柳夫人和柳如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婆子见状微微顿了顿,又道:“奴婢从花影坊出来的时候,还遇到了礼部侍郎家的婆子,也被派到的后日,在咱们柳府后面。”

礼部侍郎排在自家后面的消息,让柳夫人心中多少好受了些。

但她关注的却是:“江老夫人也要参加这次赏花宴?”

“若那慧琳说得没错,应该是的。”

柳夫人闻言脸色微沉,不悦的目光投向柳如烟,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满。

若不是女儿在宴会上没控制住笑,又怎会如此赤裸地得罪了整个安国公府呢!

柳如烟自然明白柳夫人那眼神的意思,她真的要被冤枉死了!

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偷笑,还不用帕子挡住脸吧!

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躲在江月禾身后,回看了眼吴思通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罢了。

当然,柳如烟事后想了很久,江老夫人在京城这么多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应该也不是故意冤枉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晚辈。

所以,她得出来的答案便是江老夫人老眼昏花,看错了。

至于能一眼猜出她的身份,自然是她“第一美人”的称号传入江老夫人的耳朵。

江月禾及笄的时候,柳如云正好感染了风寒因此并未出席,见二人神色都不太好,心中很是疑惑。

这江老夫人虽说这些年甚至连圣上邀请的宫宴都甚少参加,但到底也是个老人家,凑凑热闹也很正常啊。

若是妹妹不开心,是她自小与安国公大小姐不合,母亲为何也是如此?

柳夫人并没有那个兴致给她答疑解惑,沉闷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后日挑了。”

看着依旧有些不开心的女儿,还安慰道:“安国公府就江月禾一个被退了亲的姑娘,就算打扮成天仙又能如何?我女儿长得如此貌美就算穿件布衣也比她们强得多!”

看着柳如烟脸上重新浮现笑意,柳夫人才让所有人退下,包括一直站旁边一声不吭的柳如云。

“上次江老夫人对你印象不佳,这次你务必小心行事,不要再和那江月禾使性子了,给人留下把柄了!”

“你应当知道,除了宫中娘娘,江老夫人可是我们大瑞国女子中地位最尊贵的。听说当年圣上登基,曾有意将江老夫人迎进慈宁宫,满朝文武都上书谏阻,连圣上都犹豫未决。”


她双目瞪圆,一字一顿道:“退!亲!”

整个人的气势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狮子,威严不可侵犯。最终,恒远伯一家人和他们带来的礼物一起离开了安国公府。

唯一留下的就是当初江峥留下的那块玉佩。

江安成看着依旧气愤的秦氏,安慰道:“娘亲,莫要生气了,好歹这亲事成功退了啊!”

秦氏坐在上椅上,微微摇头,“为娘是在气,这么多年,为娘为何就是没看清这一家子的真面目,若真是让你妹妹嫁过去了,那娘亲我...”

江安成也叹息一声,这恒远伯府一家的嘴脸实在是太过难看了。

就连那吴思通,明明在最后退亲的时候一脸轻松得意,偏偏在大厅上不敢主动说一句。

显然是早猜到结局,故意为之。

秦氏收拾好情绪后,感慨地说:“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祖母,不然看恒远伯这架势,今日怕真是想上门提亲的。”

江安成附和了两句后又道:“娘亲,今日太子来了。”

秦氏一下来了精神,“如何了?”

“太子让儿子从明日起跟着他去户部当值。”

秦氏诧异地起身,“当真?”

江安成道:“太子亲自所言。”

“昨日不还是说...”秦氏喃喃着,瞬间也明白了其中的变化,“是你祖母?”

江安成点点头。

秦氏眼眶一下子红了...

*

静园

“恒远伯一听小人这话,面色立即大变,又细细问了些细节,确定无误后,便将这一百两塞到了小人手中。”

刚刚在前厅伺候恒远伯一家茶水的两小厮,正站在宋琦瑶面前,将前厅的事完整地讲诉了一遍。

宋琦瑶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卫嬷嬷找得这两小子还挺机灵,演技又好。

“卫嬷嬷,赏!”

两小厮接过赏赐后,还站在原地,“老夫人,这个...”

看着他们手中的两张银票,宋琦瑶轻飘飘地道:“行了,既然是恒远伯赏给你们的,就拿着吧!”

毕竟如今的宋琦瑶已经不同于前世,她已经对钱没什么概念了(罒ω罒)。

青禾院里,江月禾正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一小丫鬟步履匆忙地跑了进来。

江月禾急忙迎了上去,“如何了?”

小丫鬟大大地喘了几口粗气,“大小姐,这亲事...退了!”

江月禾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道:“真的?”

小丫鬟已经稍稍平复了呼吸,肯定地点头,“恒远伯一家已经走了,夫人的慧琳姐姐亲自告诉我的。”

青瑶上前扶住江月禾,“恭喜小姐!”

江月禾紧紧握住青瑶的手,“太好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心情犹如蓝天白云般明朗。

她终于不用嫁给那个只会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无礼,只会护着柳如烟那个贱人的的吴思通了。

青禾院内的风也似乎变得温柔,吹过江月禾的脸庞,带来一丝清凉。

她这些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紧绷的心终于舒展开来。

*

吴思通回到恒远伯府后,面对着恒远伯阴沉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毫不在意,“爹、娘,儿子回房读书了。”

恒远伯紧紧皱着眉头,目光如刀般锐利,不悦地说道:“即使你与安国公的婚事不成了,但柳家那女子决计不可能进入我恒远伯府的门!”

吴思通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强装笑容道:“爹爹,为何?如今这婚姻是安国公府要解除的,而且柳如烟妹妹温柔善良,儿子对她一往情深,我们两家门当户对,为何不能?”


宣治帝心里一颤,突然感觉臀部有些疼。

他想起五岁那年秋日,自己和二弟见村里人每日都去山里捡栗子,嘴馋得不得了。

那时候,日子过得极苦,自己和二弟还小帮不上什么忙,家中的三亩地,全靠干娘一个人。

见干娘每日去地里秋收那么辛劳,他便和二弟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偷偷跑到山里,想多捡点栗子回去,让干娘一起尝尝。

但没想到,他们捡着捡着和村里的孩子走散了,在山中迷路了。

他永远记得,当干娘夜里和村里一起找来的时候,干娘满脸泪痕地冲了过来,看也不看自己和二弟一直握在手中的栗子,抱着自己和二弟就大哭了起来。

不过当天晚上,自己和二弟被打的惨兮兮的,干娘是真的下了狠手的在打!!!

他此生再也没有受过那么屈辱的打!

第二日,还带着他们,挨家挨户地给村里帮忙去找人的人家,道谢、送礼。

可,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干娘哭。

一个人春耕、一个人秋收的时候,她没哭。

他们两个和村里孩子打架,哭着找她要爹爹的时候,她没哭。

甚至村里人有赖皮当她是寡妇,来欺负她的时候,她还是没哭。

可那一天,她哭了。

后来干娘总给他们讲山里精怪的故事吓唬他们,想让他们不敢再去山里。

但干娘不知道,他和二弟早就说好了,他们再也不会让干娘担心难过了。

后来,他认回了自己的父亲,恢复了身份。

他身居高位后,身边有无数的人都不解,自己为何会那样尊敬干娘。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干娘是真的将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他们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们一家人过得有多苦!

从他记事起,每年除了秋收那几日和除夕,干娘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那时候天下大乱,赋税极重,很多地方都易子而食。

但她总是笑着哄自己和二弟:“娘不饿,你们吃~”

刚开始他还不懂,但后来...他和二弟亲眼看到半夜饿得睡不着的干娘起身吃观音土...

后来听到老安国侯的消息,干娘毫不犹豫带着他们去找老安国侯和父皇。

一路上再苦再难,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和二弟。

即使后来二弟为自己而死...

那是他第二次看到干娘哭,那种没有声音的哭泣,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但干娘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一句不是。

反而安慰当时还年幼的自己...

自己对干娘的好,哪里及得上当年的万分之一。

所以自己才如此护着干娘。

所以上次干娘发火的时候,自己才让人安排了蠢货上折,正好打发他回乡!

宣治帝收回记忆,看着宋琦瑶认真道:“朕相信干娘,无论干娘如何教导,都有干娘的道理。”

宋琦瑶闻言,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圣上放心,老身定会好好教导他。”

宣治帝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有些同情自己的五儿子了。

宣治帝又陪宋琦瑶聊了一会,甚至还谈到了《岗位职责》。

看着宣治帝笑着道:“自小朕就觉得干娘是这世上最聪慧的人,居然连这个都能想出来。”

宋琦瑶是不知原本被这样夸赞会如何,反正她现在是...想逃。

于是没说几句话,宋琦瑶就以回家看孙子的名义,出宫了。

玉华宫

听闻宫人的禀告,那软弱无骨的宫装女子原本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


见二人还在犹豫,恒远伯继续说道:“如此也好,相信国公夫人回来后本伯爷自然能得知,倒还也省了…”

说罢,他还故意作势要将手中的银票揣回怀中。

这时,刚刚没拿钱的那人终于开口了:“昨夜老夫人和夫人大吵一架,老夫人扬言此后都不再管府中之事了!”

他说话的同时,不自觉地捏着手中的衣角,神情有些紧张。

一直呆呆坐在凳子上的吴思通,眼里瞬间点亮了光彩。待秦氏和江安成来前厅时,恒远伯府的人已经等了快三刻钟了。

已经从白露口中知晓宋琦瑶安排的秦氏,十分配合地扬起一张笑脸,十分热情地走了进来。

“哎呀呀,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府中出了些事,怠慢伯爷伯夫人了,本夫人在此给二位赔个不是了,还望见谅啊!”

双方见完礼后,秦氏仿佛看不到恒远伯夫妇难看的面色一般,瞬间场面的掌握主动权,优雅地走到正上方坐下,见那一家人还站着,还急忙道:“伯爷、伯夫人,还有世侄快坐快坐啊!”

一家三口面色各异地坐下,张氏才从脸上生扯出一丝笑意,一面解释她家儿子就是受了一些流言蜚语的蛊惑,昨日回去后已经是后悔不已,今日专门前来道歉的。

言谈中提都没提今日来上门商议婚事的事情。

秦氏见恒远伯府的人表演得差不多了,才大方道:“唉,这么大的孩子一时想不明白做出一两件荒唐之事,也正常,我也是做母亲的人,理解理解,两位也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又朝吴思通看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让吴思通很是不耐。

她的眼神既欣慰又满意,仿佛丈母娘看女婿一般。

这举动也让恒远伯夫妇心里的弦紧绷了半晌。

“只是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思通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终于秦氏又开了口,“伯夫人,我可真是羡慕您,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呢!”

言谈当中对吴思通很是满意,随后秦氏仿佛刚刚想到一般,“昨日在贵府门口,伯爷不是答应老夫人会将当初定亲的玉佩带来,不知...”

秦氏点到即止,毕竟是女方,不好表现得太过急切了。

恒远伯笑道:“说到老夫人,本伯也很久没有见到了,昨日又是以那样的方式,都没来得及好好跟老夫人请个安,不知今日可能有此机会给老夫人请安?”

秦氏脸上的笑意一顿,和江安成互视一眼。

这一眼落在恒远伯夫妇眼中,心中的猜测便已落实。

恒远伯故意问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吗?”

张氏也搭腔道:“国公夫人,我家这小子昨日回去心中很是后悔,今日前来也是想当面给老夫人道歉!”

吴思通也配合地施施然行了一礼,“还望国公夫人成全。”

秦氏面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江安成上前“解围”道:“伯爷,伯夫人,吴世子勿怪,实在是昨日回府后我家祖母身子便有些不适,太医又嘱咐过祖母还未完全恢复,要多多休息...”

“想来伯爷也不想打扰祖母休养吧!”他带着得体的笑意故意道:“至于道歉一事,吴世子放心,祖母她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和一个小辈一般计较的。”

简单的两句话,将恒远伯父子二人架了起来。

恒远伯眯了眯眼,心道:昨日江老夫人看起来还如此精神抖擞的模样,怎么看也不想需要休养的样子,看来刚刚那小厮说得果真没错,江老夫人和这秦氏不合,昨夜也明确地说了不愿再管这安国公府的事。


三岁的小安荣迈着短短的小腿,哼哧哼哧地跟着她的脚步,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圆圆的脸蛋满是焦急。

他穿着湛蓝色的锦服,衣料华贵,上面还绣着两只小老虎。

身上挂着一串小铃铛,随着他的每一步动作,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声音。

一旁的白露手中拿着一块诱人的糕点,不时哄着道:“三少爷,就差一点就能吃到好吃的糕点啦~再快一点!”

小安荣听着白露的话,小脸涨得红扑扑的,竭尽全力地迈开小腿,嘴里嘟囔着:“糕糕、吃糕糕!”

宋琦瑶看着小家伙努力地样子,嘴角不由得带上一抹笑意。

两日前卫嬷嬷来报,她前些日子让人弄来的母羊,每日的羊奶都不是下到小安荣的肚子里,而是被小安荣的乳母刘氏喝了,而小安荣还是每日在喝母乳。

气得宋琦瑶当场就让人将刘氏抓了过来。

与之一起被带来的,还有她怀里的江安荣。

宋琦瑶见状心中冷笑,这刘氏还是不够聪明啊,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招在自己这里,可是半点都不适用!

宋琦瑶先并没有理她,只是让人将江安荣抱到身前,逗弄了他几句,这一逗弄,她的脸就更黑了。

其实这刘氏心中如何想的,宋琦瑶一清二楚,无非是看到江安荣没有了生母,而秦氏又无暇顾及,便想将安国公府的孩子培养成自己的。

到那时,安国公府不仅不会赶她走,说不定等江安荣长大了,还会供她享福!

这种打算宋琦瑶其实并不排斥,人无私欲是不可能的。

但她决不能容忍刘氏刻意让江安荣变得如此懦弱。

江安荣已经三岁了,说话和两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但由于常年被人抱着,小腿上没有什么力气,走不了两步就要求抱抱。

宋琦瑶忍耐着,为了江安荣的体面,她选择给刘氏留面子,只淡淡地表示不打扰刘氏回去与家人团聚,让她今日就离开,甚至还给她十两银子的安置费。

可刘氏不依不饶,竟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上。

“老夫人,三少爷是奴婢一手带大的,奴婢真是舍不得离开三少爷啊!”

刘氏一边哀嚎一边大哭,弄得怀中的江安荣也跟着哭闹起来,仿佛宋琦瑶是一个要把母子分离的凶巫婆。

宋琦瑶气急败坏,将刚刚的发现一一道来,最后指着刘氏的鼻子说:“你若不肯走,也行!老身直接让人将你拉到衙门,状告你故意带坏我安国公府的孙子,老身倒要看看,你这样的需要判几年!”

刘氏这才慌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原本宋琦瑶说要给她的十两银子的安置费也绝口不提了。

只让人看着她收拾东西,府中的一根线都不允许她带走!

可这刘氏一走,小安荣的归宿让宋琦瑶头疼。

秦氏那里肯定是不行的,自从那日宋琦瑶和她聊过,她第二日发挥超常后,秦氏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整日忙得飞起。

在府中不再因一个慈善的美名而畏畏缩缩,而是黑着脸整顿府中上下,将府里那群老油条们全惩治了一遍,有那屡教不改的,要么发卖了出去,要么当着全府的人重重责打,一时间,府中的下人秩序井然,恢复了三年前的模样。


“娘亲,女儿真的不想嫁啊~”她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浓浓的哭腔。

“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吴世子,女儿好奇地看着他,他却转过头说嘀咕女儿是武夫的女儿,从此每次见面,他都对女儿爱搭不理,那还是女儿虽然还小,但也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月禾的声音带着委屈和不解,泪水不断滑落下来。

“十岁那年的宴会上,吴世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帮柳如烟污蔑于女儿,最先说女儿刁蛮无礼的就是他!还有...爹爹去世那年,他随恒远伯夫人来吊唁,娘亲是不是让他来宽慰一下女儿,可娘亲你知道他对女儿说了什么吗?”

她嫩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她倔强地看着秦氏,眼中满是坚定,“他对女儿十分不耐地说了句节哀顺变,但女儿当时如何能节哀,自然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没想到吴世子不仅没有安慰女儿,反而说...说,父亲没了,让女儿以后还是克己知礼,好好养下性子,莫要如以前一样刁蛮任性、目中无人了!”

她抽噎着说出吴世子的伤人话语,心中充满了痛楚和委屈。

宋琦瑶眉心不由得再次皱起,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秦氏闻言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竖子!恒远伯如何教子的,怎么能...”她怒意满怀,却看着女儿心疼地弯下身子。

“禾儿,你当时为何不告诉娘亲啊?”

但随即秦氏的脸色僵了一下,她想起来了,那时女儿曾试探地问过自己,“娘亲,爹爹已经过世了,那女儿和恒远伯世子的婚事还作数吗?”

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自己说:“当然作数了,那可是你父亲的遗愿!如今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接下来几年你在家中好好学下管家,等三年后嫁入恒远伯府也用得上。”

但江月禾此时并未提及此事,只是吸了吸鼻子,泪水依旧,“当时父亲刚走,哥哥还小,祖母又要礼佛,家中事事都要娘亲操劳,女儿实在不想自己的事再让娘亲忧心了~”

秦氏再也受不住了,抱着江月禾痛哭起来。

大约半刻钟后,秦氏擦了擦泪,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慢慢变得坚定,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拉着江月禾跪在宋琦瑶身前,“老夫人,之前都是儿媳愚笨,有眼无珠看不清那一家人的嘴脸,如今禾儿的婚事还请您给做主啊!”

说完秦氏磕起头来,“咚、咚”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卫嬷嬷十分有眼色地赶紧将秦氏扶起,嘴里还道:“夫人莫要如此,老夫人既然已经开口了,自然不会不管大小姐的,您且听老夫人慢慢说。”

秦氏点了点头,又继续朝着宋琦瑶期盼地看着。

宋琦瑶并未为难她,淡淡开口道:“放心,老身心中已有计较,明日恒远伯府的人来了,见机行事便行。”

秦氏却又开始犹豫起来,“如此一来,禾儿的名声...”

宋琦瑶此时听到秦氏提“名声”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疼!

江月禾倔强道:“娘亲,只要能退了这门婚事,名声什么的女儿才不在意!反正女儿的名声已经够差了,实在不行,女儿大不了绞了发去庙里当姑子去!”

秦氏哭喊道:“孩子,你这是在挖娘亲的心啊!”

眼见母女俩又要抱头痛哭,宋琦瑶及时道:“放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身明日会将这屎盆子全都泼到恒远伯府的身上,影响不到禾儿的。”

她又瞥了眼秦氏,有那么一瞬间宋琦瑶真想自己是不是干脆丢下这一大烂摊子,跑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颐养天年算了。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她抛之脑后了,这年头刑法讲究的就是一个连坐,国公府要是倒了,自己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下大狱。

宋琦瑶可不愿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却落到一个这样的下场。

见秦氏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沉着脸将江月禾也打发了出去。

秦氏坐在宋琦瑶下首,擦了擦眼角的泪。房中的烛火闪烁,映照出她苍白的脸庞,以及心中的纷乱与不安。

她自嫁入安国公府后,与这么名义上的婆母就甚少交流,每次见面也不过是行完礼后,就让自己退下。

也不知,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

宋琦瑶故意晾着她,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

*

夜幕降临,月色如水,洒落在庭院里,映照着两个少年挺拔的身姿。

一看江月禾出来,江安成连忙上前,他的眉头紧锁着,满心忧虑地问道:“妹妹,刚刚...娘亲没事吧?”

显然是听到了秦氏刚刚的哭声。

江安宇自然地落后江安成半个身子,脸上也写满了担忧。

江月禾想到自己刚刚和母亲抱头痛哭的场景,面上有些讪讪道:“大哥放心,没事的 ,祖母她...都是为了我好。”

江安成看了看门口的两个丫鬟,将江月禾拉到一角,江安宇见状识趣地站在原地。

不想江安成见他没有跟上,还回头道:“二弟。”

江安宇心中一暖,这些年在姨娘的声声叮嘱中,他心中最为黑暗的地方不是没想过一些事情,但他大哥这样蠢,居然将他一个庶出的当成了亲弟弟,让他实在生不起什么歹毒的心思!

见他跟了上来,江安成低声问向江月禾:“祖母可是真要你与吴世子退亲?”

江月禾微微摇头。

江安成心中松了一口气,若祖母真的坚持,这事还真不好办。

在他眼里,祖母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到底出身农家,这些年又不理外面的这些俗事,怕是根本就不懂若是真的退亲了,对妹妹的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不料江月禾下一刻却是:“不是祖母让我退亲,是我不愿嫁予吴思通,祖母在帮我!”

她直直地看向江安成的眼睛,神情认真无比:“大哥,妹妹若是坚持要退婚,你会怎么办?”

江月禾已经十五岁了,自然知晓这府中未来的主人是谁。

江安成原本想要说:只要有大哥在,他吴思通不娶也得娶你。

但看着江月禾那通红的双眼,终究不忍道:“只要你想清楚了,大哥总是会支持你的!”

一句话,让江月禾的鼻子瞬间又酸了起来。

江安宇此时也道:“大姐莫慌,祖母既然提出此事,心中定然已经有了章程,再说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我们一起找,总能找个比吴思通强千倍百倍之人的!”

一席话,让江月禾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

屋内,终究是秦氏率先熬不住,看着一直闭目养神的宋琦瑶问道:“老夫人可是还有什么要教诲儿媳的?”

宋琦瑶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秦氏,你可知为何圣上迟迟没有下令让安成袭爵?”

秦氏心中一紧,这事可一直是她的心病啊!

宋琦瑶叹了口气,纵然不是古人,但她前世的经验也告诉她。
越是上位者对人的防备越是不可能随便许下承诺(当然除了画大饼的时候)。
而太子在她开口前已表态,显见是真心将她视为祖母,倾尽孝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安成这孩子也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如今他已经出孝,但终归他父亲走得太早,没个人带着他,如今出孝后又没份正经事,在这京中到底难行了些...”
她意有所指,太子机敏,立即明白:“您是希望孙儿帮他找份事?”
宋琦瑶摇摇头,“这孩子心眼事,这京中过复杂,他又不懂这其中弯弯绕,还是得找个人多带带他。”
“您想安成跟随孙儿身边?”他的声音明显带了分讶异。
宋琦瑶点头。
太子他从小就往安国公府跑得勤快,江峥也教过他一段时间的拳脚功夫,所以太子其实对府中的几个孩子很是特别。
江峥去世后他也曾有意帮扶一二,但怕宋祖母不高兴,只能暗暗让身边的人多给安国公府一些方便。
其实,就算宋琦瑶不说,他也打算让人去探探江安成的想法。
在六部之中先给他安插个位置,先好好学习一番。
当然这一切原本是打算背着宋琦瑶的。
太子见状轻笑道:“宋祖母还是一样,最是看不得我们这群孩子受委屈了!”
一个二十岁的帅小伙,就那样摇着宋琦瑶的胳膊撒娇?
宋琦瑶表示她这个三十岁的灵魂差点就要遭受不住了!
*
江安成来到静园时心中还有些不安,虽然与太子从小相识。
太子对他也一直友善,只是偶尔在祖母面前显得冷淡一些。
然而,随着年龄增长和父亲的突然离世,近几年府中发生的种种变故,他不知何故渐生一丝自卑。
即使偶遇太子主动打招呼,他也会胆怯地不敢多言。
或许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平庸无足轻重,难以背负安国公府的重任。
宋琦瑶一见他那畏手畏脚的样子,和低垂的眼神。
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拔高音调欢喜道:“安成,快来快来,今日和太子一起陪老身好好吃顿饭!”
太子也朝他关切地问道:“听闻安成弟弟为了月禾妹妹跟人动了手,可有伤着?”
安成弟弟?
这个称呼让江安成有些愣神,太子大他三岁,六岁之前太子都是这样亲切地唤他的。
但六岁那年自己不小心听到下人嚼舌根。
他便不管不顾地跑到祖母面前,那一日太子原本正陪着祖母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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