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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家有奶娃:谁家闺女九岁事业有成啊!》精彩片段
“二哥,人参这东西,不好挖。这玩意它须子又多又长,如果挖断了,药效就会打折扣,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哦哦,这么多说法。采药也不容易。”
顾梅朵拿出砍刀,找了块木头做了把木头刀,然后用这把木头刀来挖人参。
“哥,我挖参,你继续采药材吧。”
兄妹二人各干各的。
顾梅朵心里想,怎么就遇不到小人参苗呢,好往空间栽呀。她空间还留了一小块耕地,准备种些珍贵的东西呢。
等顾梅朵挖好了人参,却找不到顾春远了。
“二哥,二哥!”附近找了好久,没找到。
顾梅朵以这个人参坑为中心,五百米为半径,顺时针开始寻找。
走个二三十米,顾梅朵就喊一两声。
正走着,顾梅朵猛地停住脚步,怎么好像听到有声音呢。再细听听,又听不见了。
“二哥……二哥!”
喊完就仔细听,有声音,好像从地底传来的。
地-底?坑里?
顾梅朵运用透视能力,重点勘察地表,看看是否有坑。
终于发现在一棵大树旁边,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在这片灌木丛中间,有个很深很大的坑。
坑里长满灌木,已经枯黄。灌木上边爬满了藤类植物,把坑顶盖住了,不特别注意真的发现不了。
顾梅朵看了看四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也顾不得了,先救二哥要紧。
顾梅朵艰难地扒开灌木丛,慢慢挤到坑边,试探着喊了一声:“二哥?”
“在……在的。”顾春远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坑里传来。
顾梅朵并没有马上过去,因为二哥的声音明显不对劲。如果不是受伤了,那么就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正常情况下,有人来找,肯定是大声呼救,而不是这蚊子一般的哼唧声,不细听根本听不到。
很快地,顾梅朵就搞清楚坑里的状况了。看向坑里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世界太玄幻了。
这是一个天然的坑,目测怎么也有三米半深,直径得有四五米。坑里灌木丛生,灌木很高,虽然这藤蔓覆盖下的灌木早就没了生机,可还是很坚挺的。
顾春远就掉落在坑边上,卡在灌木丛的缝隙中,灌木高大多刺,还有藤蔓植物缠住,周围又没有着力点,他根本动不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顾春远的对面,和他同样处境的,还特么有一只熊!
一只壮硕的大黑熊。
顾春远和大黑熊面对面,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三米,顾春远能透过灌木的缝隙看到对面的大黑熊,因为这大黑熊实在太大,想看不见都难。
以大黑熊的力气应该能弄断这些灌木和藤蔓,但显然它的力量不够,可以断定,它不是受了重伤就是饿得没力气了。
顾春远和大黑熊对视着,估计他们心里都怕得要死,只是谁也动不了。
顾春远甚至都不敢大声呼救,就怕惹急了大黑熊,对自己不利。
那些灌木和藤蔓,不但密实而且有很多很大的刺在上边,顾春远身上都血淋淋的。
黑熊应该也差不多,只是,黑毛遮盖,看不出来而已。
顾梅朵急忙从腰上解下绳子,这是上山必备的。
“二哥,你伤得重不重?别怕,黑熊应该不能动了。你抓住绳子,缠腰上,打个死结,我拉你上来。”
“好……好的。”看到妹妹来了,顾春远总算有精神说话了。接住绳子,快速缠腰上。
“好了。”
顾梅朵开始慢慢向上拉绳子。因为藤蔓实在太多,顾春远双手还不断地扒拉缠住自己的藤蔓,把自己解放出来,好减少妹妹向上拉的阻力。
“放心。”这小子,不,这丫头,还什么都没有,就张罗盖房子?有勇气。
自己家的大房子已经动工,盖好房子还需要很多银子,目前自己只能靠打猎和挖药材了。
顾梅朵对紫竹说:
“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跟着我,我出门,你就跟着我娘。你和我娘说一声,我要上山。”
紫竹答应着去了。
在家需要个跑腿的,出门带着就是累赘了。
顾梅朵已经吃了快二十颗聚灵丹了。现在的她,身轻如燕,精神力充足。
很快进了深山,顾梅朵撒开神识,现在她的神识已经可以笼罩方圆二百多米。
一路走,一路拣东西,柴火,野菜,药材。遇见野物也不放过,反正空间足够大,随便她装。
顾梅朵前世苦日子过得多,自从有了空间之后,她养成个习惯,只要有点用的东西,她就收集起来放空间了。穿越过来,这个习惯还保留着。
有情况!
左前方有个山洞,里边有个……小老虎?只是这个小老虎的颜色,有些怪异,特么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细看还有淡淡的纹路。
哇,哇,哇,红色的小老虎!
顾梅朵飞一般向山洞跑去。
小老虎呀,太喜欢了。还是红色的小老虎。
到了山洞口,刚刚准备往里走,里边就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叫声。
声音听起来带点威胁,却是糯糯的,感觉就像个小奶狗发出的撒娇的声音。
顾梅朵一点也没害怕,一直走进去。
她一直走,小红虎就一直退,还不忘发声威胁。
“你别叫了,跟个小奶狗似的,没什么威力。”
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本座是上神,上神!”小红虎叫着。
顾梅朵才不理会它怎么叫呢,直接上前抱起来看了看,“哟,还是个小男虎。”
“放开本座,你这个色女!”小红虎用力挣脱顾梅朵双手,退出两步。
小红虎脸红了,可惜,看不出来,但它发怒的样子可爱爆了,蠢萌蠢萌的。看得顾梅朵心里直痒痒。
怎么这么可爱捏?
“你跟着我吧,我会好好爱惜你的。给你好吃的。”顾梅朵引诱道。
小红虎一脸的不屑,顾梅朵居然看懂了。
“如果你一直呆在这山上,早晚会被人发现,那你的处境就大大不妙了。别人可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说话哦。”
小红虎心里核计:“本座现在法力全失,被打入这凡界,这个色女说得对,如果被人抓住,要不当宠物,要不被吃掉,还真的不妙。”
看小红虎还是不情愿的样子,顾梅朵继续引诱:“我可以帮你抓野鸡野兔吃。”
小红虎又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干脆低下头,趴在两爪上。一副“本座懒得理你”的臭屁样。
顾梅朵喜欢死这小红虎了,太萌太可爱了。还能听懂人话。一定要它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
这小红虎颜色稀奇,灵智已开,肯定不是凡物。估计普通的东西也打动不了它。
不普通的东西……有了。
顾梅朵哈哈笑着,一副狼外婆拐骗小红帽的阴险模样。
“我偷偷告诉你哦,我有灵药,像什么洗髓丹啦,聚灵丹啦,培元丹啦……”
打住,不能都告诉它。
小红虎立即跳起来,扑到顾梅朵身上,“真的有?”
如果是真的,对本座大有益处。
不会骗我的吧,一个凡人?这里也不是修仙界,哪里来的灵丹?
看小红虎急切的样子,它是对这些药品感兴趣。顾梅朵拿出一颗聚灵丹,在小红虎面前晃着。
小红虎向上一跳,没够着。
“丁彭,我要卖野物,到哪里比较好?”
“我看看你都有些什么。哦,野鸡,野兔,还有一头鹿,一只山羊。”
丁彭仔细看了下那头鹿,把鹿单独拿出来装好了。然后,拉起车来,顾梅朵兄妹及众乞丐跟在后边,向城中走去。
过了两条街,来到一家医馆,丁彭问了问里边的学徒,找到一个老大夫。
“华老,您给看看这只鹿。收不?”
“有鹿,这可是稀罕物。我瞧瞧。”
华老欢喜地跟出来,看了车上的鹿,“不错不错。抬进来,我收了。”
顾梅朵跟着华老进了医馆,问华老:“华老,您这里既然收鹿,是不是也制像鹿胎膏这样的东西呀?”
华老感到很惊讶,一个乡下小子,知道鹿胎膏。
“哈哈,你说的东西我这里倒是有。”
顾梅朵有些尴尬,“我就是问问,问问。”
华老了然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对丁彭说:“这鹿我给十两,这香我给五十两,一共六十两。”
“可以,谢谢华老。这有些野物,您拿两只吃吧?”
华老刚刚看鹿的时候,注意到这些野物了,听丁彭问他,就说:
“给我拿只鸡拿只兔子吧。”
“好的。”丁彭欢快滴拿给他,然后叫上顾梅朵几人,离开医馆。
顾春远悄悄地对顾梅朵说,“朵朵,鸡和兔子没给钱。”
顾梅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丁彭看了兄妹二人一眼,没说话,继续走路。
来到一个餐馆门口,找了个跑堂的小二,小二进去了。一会儿,领了个一看就是厨子的人出来。
丁彭上前,陪着笑脸说道:“大师傅,看看咱的野物,保证新鲜。”
那个大师傅也没说什么,直接上前来,认真看了看车上的猎物,默默算了下,说道:
“这些东西,我给你们五两银子。”
“成,谢谢大师傅。我给您搬进去。”
那个大师傅点点头进去了。
丁彭和顾春远送了东西出来,等了一会,出来个小二,递给他五两银子,丁彭拿上银子,拉上车,来到一个背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丁彭把六十五两银子递给顾梅朵,顾梅朵随意地接过来,问丁彭:“草药你有门路卖吗?”
“放心,只要是东西,我就能给你卖出去。我没门路,我也会找人帮忙的。”
顾梅朵高兴地点点头。
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丁彭,“算不上是谢礼,就算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了。收下吧。”
丁彭笑了笑,“是朋友?好,朋友。”把银子揣袖袋里。
顾梅朵想请他们吃饭,丁彭说,自己回去请他们。顾梅朵又问:
“下次再来,怎么找你?”
还来?丁彭心说,难道是他们家里有猎人?
“这一带,找个小家伙,都能找到我。”
“好的。我还要买些东西,下次见。唉?别忘记给小良子买些糖。”
“忘不了。”
回来的路上,顾春远问顾梅朵:“朵朵,为什么野鸡和兔子不收钱?”
顾梅朵觉得,应该和二哥好好说道说道,要不,将来怎么能独挡一面呢。
“二哥,鹿卖了多少钱呀?”
“不是六十两吗?”
“为什么分两次给呀?”
顾春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二哥,咱们的鹿,就只值十两银子。另外那五十两,是鹿身上一种宝贝卖的钱。如果今天没有丁彭,咱们卖不上这些钱。没准,还会让人家给坑了呢。
后面的鸡和兔子没收钱,那是送人情。应该送的。咱们多卖了钱,不能让人家丁彭欠人情。
如果没有丁彭,后边的东西应该也卖不上五两银子。”
“懂了。朵朵,那咱们不是欠丁彭人情了?”
“所以我送了他五两银子呀。以后还指望他帮咱们卖猎物和药材呢。
咱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不小心就会让人家骗了。”
“他一个小乞丐真有本事呀。”
“二哥,咱们不能小瞧任何人,谁知道一个不起眼的人,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大人物呢。”
“对哦。”
“二哥,只认字还不成,以后你和大哥应该多看书,很多道理书里就有,要不,怎么人家读书人心眼多呢?看书多呀。”
“好,以后我和大哥要多看书。”
到了家里,顾梅朵拿出给家里人买的东西。
老爹的一小罐酒,老娘的一包绣线,两个哥哥的靴子,他们的靴子早就破得不能穿了。两个弟弟的糖,还有两本书,都是蒙学读物。
陶氏开心得拿着绣线比来比去,这颜色多鲜亮。高兴之余,还不忘记关心闺女。
“朵朵,怎么没有你自己的东西呢?”
“我不急,要买,以后有的是机会。”
顾老四双手捧着酒罐子,一会儿闻闻,一会儿闻闻。
长这么大,就有一回,爹喝得开心了,给他喝了一小口,还让大哥给骂了一天。再就没喝过酒,现在有一小罐儿了,全是他的。
朵朵说了,以后的日子会更好,肯定会的。
顾老四看着一家人喜笑颜开的样子,也咧开大嘴,开心地笑了。
“行了大哥,二哥,别臭美了,以后我会给你们买更好看的靴子,这只是很普通的。
咱们一家人,一起努力,以后会过得更好。早些休息,明天还要采药呢。”
虽然现在手里有卖丹药的银子,可现在也不能用,没出处呀。再说,钱还怕多吗?挣一个是一个呀。
一大早,爷四个就上山了。
兄妹三人进了深山,遇到野物打野物,遇到药材采药材。顾老四则拣石头,砍木头,准备盖房子。
木头石头虽然顾梅朵空间有的是,但也要有个借口拿出来呀。
傍晚,爷四个把木头装板车上,上面再装上猎物,然后顾梅朵拉车,爷三个后边推着,回家。
因为攒的石头和木头多了,顾春久要和顾老四一起往家推,所以,只有顾梅朵和顾春远上山。
这一次,兄妹二人走出很远,很远。近处都被顾梅朵给逛遍了。
因为学习了草药图鉴,所以顾梅朵认识大量的药材,见到就采,每天都收获满满。
“朵朵,看看这个果子能吃不?”顾春远叫顾梅朵看果子。
顾梅朵一看,大喊:“二哥,别动!”
顾春远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了。紧张得都有点哆嗦了。
顾梅朵看到二哥的样子哈哈大笑。
“哥,你看看,这是人参,而且看这样子,应该有四五十年了。我是怕你踩坏了不值钱了,才叫你别动。”
顾春远长长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毒呢。”
四五十年的人参,运气真不错。
“咱们顾家养的鸡,一年到头,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娘在喂,攒下的鸡蛋,凭什么我们不能吃?我家小四小五长这么大,一共吃了几个蛋?
你看看顾春来和顾春胜,都快吃成小胖子了。奶奶,我问你,今天这篮子鸡蛋,给不给我们四房吃?我不多要,一半就行。”
老孙氏破口大骂:“你奶奶个腿儿的,你还想要半篮子鸡蛋,你咋不上天?把篮子给我放下,这里的鸡蛋,你家一个都别想吃。”
“现在没有分家,这篮子鸡蛋也有我们的份儿。”
“放屁,就算没有分家,现在家里的吃食都是我管的。我说不行,你们就不许吃。”
顾梅朵看着老孙氏,哈哈笑了,“老太太,奶奶呀,你再说一遍?”
老孙氏一看顾梅朵笑了,心里就发毛。
“再说几遍都一样,把篮子给我放下,鸡蛋一个都不许动。”
“好嘞,我听到了奶奶。”
院墙边上高高地堆着柴火,顾梅朵几步走过去,三下五下爬上去。把鸡蛋篮子高高举起来,然后……一松手。
老孙氏吓一跳,“你给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放下鸡蛋吗?看看,我放下了。”
“啪”,一篮子三四十个鸡蛋,碎了一大半儿。
哎哟把老孙氏心疼的哟。她从柴火堆里拽出一根棍子,照着顾梅朵就打。
顾梅朵会站着让她打吗,怎么可能?
她捡起篮子上面几个没有破的鸡蛋,撒腿就跑,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小五很快就好了,他已经能够坐起来,和小四一起吃鸡蛋羹了。
每天顾梅朵在他们吃鸡蛋羹的时候,都要在自家门口守着,就怕老孙氏或者是小孙氏她们突然进来抢。
老孙氏因为损失了一篮子鸡蛋,这几天又把四房上上下下骂了个遍。对于这个孙女,老孙氏感觉挺头疼。骂她她又不疼,打又打不着。真的惹急了她,又怕她砸东西。
有好几次老孙氏甚至都想毒死她,或者把她清除出族,都是顾老头严厉地制止了她。
毒死她,如果被发现,顾春立就会失去考秀才的资格。清除出族不现实,因为顾老四两口子还在,他们不会不管女儿的,除非把他们四房一家都出族。
所以对顾梅朵这个刺儿头搅家精,老孙氏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也就经常能听到,她站在自己院儿里骂顾梅朵,连带着把四房也骂一遍。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孙氏在顾家一手遮天,她都拿顾梅朵没办法,顾家其他的人就更不敢惹顾梅朵。
吃晚饭的时候,顾梅朵对顾老头说:“爷爷,给三十文钱,上次小五的医药费还欠着呢。”
老孙氏立马顶回去道:“没钱,你们这帮讨债鬼,不是要吃的,就是要钱。我欠你们这帮讨债鬼的?”
顾梅朵不理老孙氏,她看向顾老头:“爷爷,给我三十文钱。”
顾梅朵一边说着,一边瞄向桌子中间装糊糊的盆子,意思很明显,不给钱我就掀盆子。
顾老头实在是没办法,对老孙氏吼道:“给她钱!”
老孙氏不敢违背顾老头,拿出三十文钱,甩手扔在顾梅朵面前。
三十文钱散了一地,顾春来想要下地抢几个,被他娘拉了回去。
顾梅朵没理会地上的铜钱,“你们谁有空去医馆还了吧。”她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老孙氏恨顾梅朵,恨得咬牙切齿。她心里骂着:什么时候我一刀砍死她,我也就解了心头之恨了。没有她,四房这一帮怂蛋,还不任她搓圆捏扁。
有了顾梅朵这块绊脚石,她想对四房做点儿什么,都屡屡不能得手,老孙氏感觉特别的憋屈。
四房两口子,一对儿怂贷,怎么生出这么个愣头青,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顾老头有时候也想教训教训顾梅朵,这孙女太目中无人,心里眼里没有长辈。可有时候,他又觉得有顾梅朵在,四房还能少吃点亏。
他默认了其他几房欺负四房,有这孙女在,四房也不会被欺负得太狠,就能好好干活。
……
顾家四房这七口人,因为常年吃不饱,甚至只能吃几分饱,个个骨瘦如柴。
顾梅朵空间里有粮食,却不敢拿出来。顾家现在人多眼杂,万一暴露出空间的秘密,那可是杀头之祸。
顾梅朵不敢赌,她就想尽快分家,没有那么多的麻烦,没有那么多的矛盾,让四房能有好日子过。
现在,顾梅朵的想法动摇了,如果她谨守着空间的秘密,却让家里人挨饿受冻,那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她决定,小心地从空间偷渡些能吃的东西出来,给家人吃点儿,多少补一补。
尤其是小四小五,怎么也要让他们吃七八分饱。小孩子不耐饿,身体如果从小就亏了,长大了就不好补了。
原主本身就是这样,顾梅朵虽然经常偷偷从空间取东西吃,现在还是干瘦干瘦的。
他们常常在夜里偷偷吃东西,小四小五都很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从来也不说。
顾梅朵对爹娘说,是用野鸡换的,因为不可能拿出粮食来做饭。
顾梅朵领着小四小五一边走,一边背书。顾梅朵又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两块点心,俩小家伙一人一块。
前世那种象棋子大小的小蛋糕,小四小五的小手拿着刚刚好。
小哥俩刚咬了一口,三房十岁的顾春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好啊,小杂种,你们居然偷吃奶奶的蛋糕,分给我一点儿。”
小四小五看见顾春雨过来,三两口把手里的蛋糕吃完。小五噎得直伸脖,顾梅朵赶紧伸手给他顺气儿。
顾春雨看到蛋糕没了,自己也要不到了,气得跑走了。
“我告诉奶奶去。”
顾梅朵领着小四小五回家洗手,漱口,然后在院子里继续念书。
顾春雨领着老孙氏过来。
“奶奶,就是他们三个吃点心,我都看到啦。我要,他们都不给我。那点心可香了,我都闻到了。”
顾春雨刚刚找老孙氏的时候,老孙氏就查看了自己柜子里的蛋糕,确实少了一块。
老太太拿着一根很长的棍子过来:“你个小畜生,我打不得你,我还打不得那两个小崽子。”
她把棍子举的高高的,“说,你们是不是偷我柜子里的点心了?”
“老太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吃点心啦?”
顾春雨大声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黄黄的,香香的,小四小五一人一块。”
顾梅朵拽过顾春雨,当着老孙氏的面儿,从顾春雨的兜儿里掏出半块蛋糕,就是镇子上糕点铺里常卖的那种,也就是老孙氏柜子里那种。
蛋糕其实是空间里拿出来的。
“老太太,这是不是你的蛋糕呀?”
顾春雨大声道,“这不是我的,我没拿,我真没拿。”
顾梅朵说:“是啊,你没拿,这是我拿的,行吧?”
顾梅朵又对老孙氏说:“奶奶,你想不想知道顾春雨的蛋糕是怎么来的呀?你问问他。”
顾春雨有些害怕了,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老孙氏反应得再慢,也知道顾春雨心虚,有道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最近柜子里的点心,隔三差五的就少那么一块半块儿的,没想到呀。
她抓住顾春雨,拧着他的耳朵,“你快说,你怎么拿的蛋糕?”
顾春雨被奶奶拧得耳朵疼,也顾不得答应他娘什么了,“不是我拿的,是我娘拿的。我娘去镇子上弄了一个钥匙回来,开柜门儿拿的。”
老孙氏一听,差点儿气炸了。感情是小孙氏偷蛋糕呀。
老孙氏拎着哭唧唧的顾春雨,找小孙氏算账去了。
顾梅朵幸灾乐祸地对两个弟弟说,“哼,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丁彭介绍,鸿门山庄是前任知县小舅子的,周围的土地也是。
这个小舅子强抢豪夺,欺压良民,犯了事被抓,知县受牵连,被罢了官遣回原籍。
庄子就挂在县衙发卖,因为太大,土地也不好,山地居多,还不零卖,所以,一直没卖出去。
顾梅朵开始一处一处地逛,这个庄子只是建了个大体的轮廓,内部还没有完shan,可能很久没有人打理,七零八落,显得很是颓败。
顾梅朵每到一处,都仔细的察看。
顾梅朵前世是农民出身,所以她对土地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大庄子,自己一定会合理布局,把它打理得很好。
种上各种农作物,圈出地方,养上些家畜。打造成一个桃源世界。
唉,现在也只能想想,这个庄子连带外面的山地,作价五万两。
自己现在想要买这个庄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路走,小良子一路叽叽喳喳,“这里好大哟,房子好多哟,如果能住在这里。那多美呀。”
顾梅朵笑着说,“如果我将来买下这个山庄,给你留一间房子,让你来住。”
“真的吗?真的让我来住吗?”
顾梅朵笑了笑,很认真地说:“真的,真的让你来住。”
丁彭:……
真是傻子欢乐多。
顾梅朵下定决心,一定要多赚钱,赚了钱买这个庄子。
想赚钱必须得分家。
顾家大房和县丞是做不成亲家了,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顾梅朵和丁彭等人分开,找到一家卖种子的铺子。
秋天了,种子的种类也不太多。
粮食种子,高粱小麦玉米黄豆,水稻不要,空间里好像没水。蔬菜种子,常见的有一些。
药材遇到小苗直接种,估计也没人卖种子。果树苗没有。
空间里的耕地顾梅朵都规划好了,把买来的种子合理地种在空间里。全部种满。
顾梅朵提醒自己,多多关注空间,看看种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收获。
回到家里,顾梅朵就和父母哥哥说:
“爹,娘,一会找爷爷奶奶分家。大哥去找里长爷爷,二哥去找族长爷爷,就说爷爷有事叫他们。
路上遇到人问,你们就说,顾家要分家,他们可以来看看。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顾老四看了闺女半天,才问出一句:“朵儿,能行吗?”
“爹,相信我,能行的。只要你听我的就行。
可别爷爷奶奶一劝你,你就怕了。想想我和哥哥弟弟,还有我苦命的娘。”
顾老四沉重地点了点头。
很快顾家大院就聚满了人。顾家各房也都来了。
顾老头和老孙氏有些发愣。不知道这些人干吗到家里来。
顾梅朵先扶着里长和族长坐下,然后,对顾老头和老孙氏说:“爷爷奶奶,是我找里长爷爷和族长爷爷来家里的,我要分家。”
顾家人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顾梅朵,分家?她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顾老头老孙氏一脸的愤恨。
里长开口了:“大生,你怎么说?”顾老头叫顾大生。
“我不同意。”顾老头想都没想就回答。
顾梅朵不客气地问:“你凭什么不同意?”
顾梅朵搬来好大一块大青石,自己站了上去,让她有高高在上的感觉,省得再仰头看人。
“爷爷,让我来说说你为什么不同意。
你领着我爹他们哥五个在田里干活。实际上呢,经常在田里的,只有你和我二伯我爹,还有我两个哥哥。
大伯隔三差五地要去县城,说是看儿子,其实呢,下馆子逛窑子,花的我爹和哥哥们的血汗钱。
三伯和三伯母,就三天两头回娘家,拿家里的东西送礼,他们的活儿,就都是我爹娘和哥哥们干了。
五叔五婶,这个怕累,那个怕晒,十天八天不下一次田。他们当自己是大家公子和夫人,他们的活儿,还是我爹和哥哥们给干的。”
顾梅朵提高了声音:
“所以,整个顾家,所有的活儿,我们四房干了一半,如果我们四房分出去,顾家就没人干活了。
你这是让我们四房帮你养儿子,养孙子。我就想问问爷爷,你凭什么让我们帮你养他们?他们是残废吗?他们是傻子吗?
还有,还让我们帮你供顾春立这个蠢货读书。读了十三四年的书,还没考上秀才,还供?哪来那么大的脸?
所以,我们四房不伺候了,我们要分家,坚决分家!”
顾老头脸色铁青,说不出话。
老孙氏要来打顾梅朵,顾梅朵一把把她推一边去。
“还有你,顾老太太,我的好奶奶,你为了大房,为了你的大孙子,要卖了我两个弟弟。
卖一次又一次,我真怕一个看不住我两个弟弟就没了。还要让我给人家当媳妇,我才九岁呀,你长没长心?
你一不顺心就打我娘,打得我娘下面天天流血,还要给你干活。这样的家,我们还有活路吗?不分家,难道让我们等死吗?”
看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很可怜四房的人,同情他们的处境。
里长和族长也是愤愤不平,看向顾老头的眼神带着责备。“大生,你有什么要说的?”
“父母在,不分家。”
顾梅朵大怒,“你当然不想分家了,分家了就没有长工给你干活了,人家长工干活还可以歇几天呢,还有工钱呢,还要让人家吃饱呢?
你呢?你们都是黑心的,不对,你们根本没心。没心没肺。”
顾老头一口咬定,就是不分家。里长和族长也很无奈。
顾梅朵盯着顾老头:“爷爷,你就是不分家是吧?好。”
顾梅朵抬高双手,用力拍了拍,大声说:
“乡亲们听我说,我们四房实在没活路了,整天给他们当牛做马,还嫌我们跑得慢,干得少。既然活不起了,那我们就去死!”
顾老头开始后悔,后悔没有对四房好点,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后悔没有多加约束老婆子,让她别打小孙子的主意。
可惜,晚了。
里长和族长想劝劝顾梅朵,顾梅朵一摆手,“里长爷爷,族长爷爷,你们不用劝了,我们自愿的,你们不用担责任。大家都在这里,可以做见证。”
“爹,大哥二哥,爷爷不给我们活路,咱们就一起死吧,好歹一家人,黄泉路上也有伴。
你们去多抱些柴,堆在屋子四周,一会我去点。”
顾老四和两个儿子听话地走了。
顾梅朵又说:“乡亲们,如果我们四房欠你们什么东西,你们找我爷爷要,因为我们家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干活就有我们的份,顾家的东西,从来不属于我们。
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们家现在,一家七口,一文钱都没有。你们不相信吧?我两个小堂弟经常吃零嘴,我弟弟五岁了,都不知道糖是什么滋味。”
“不说了,乡亲们,对家里人好点,别弄得像我们一样。乡亲们,永别了。”
顾梅朵走近柴堆,用火折子点燃,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大声说,“大家不用救火,生不如死,就让我们死吧。活不起了!”
已经有心软的妇女哭了起来。
顾老二夫妻要冲过去救人,顾老三夫妻死死拉着不让他们去。
火呼呼着了起来,借着风势,越来越大。
“少爷,你怎么样了?”剑声一边抹泪,一边着急地问向允泽。
该死的,别让他知道是谁暗算少爷,让他知道了,一定千刀万剐!
他都没理会一下自己的伤口,很担心向允泽,不知伤得重不重。
“小伤,无碍。你看看黑一,他刚刚中了一箭,流了不少血。幸好箭上无毒。”
剑声扒开黑一的衣服,“啊!”
向允泽一听剑声惊恐的声音,也慢慢挪过去看。
只见黑一左胸靠近心脏两指的地方,中了一箭,箭头深深地扎进肉里。因为是弩箭,很短,所以刚刚没脱衣服之前,剑声并不知道箭头还在。
黑一闭着眼睛,呼吸很弱,脸色苍白,这是流血过多,人已经虚脱了。
情况紧急,黑一有生命危险!
剑声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黑一是为了救少爷挨的箭。这已经是黑一第三次为少爷挡箭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
“少爷,黑一再不拔箭……”
向允泽闭上眼睛,有什么办法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他们三个人,伤了一对半,既没医也没药,听天由命吧。
“庆太医在就好了。咱们临来这里的时候,他不在京。”剑声感觉太沉闷,没话找话。
“也不知道黑二怎么样了?他轻功好,也许没事。”
向允泽心说,还能怎么样,凶多吉少。以一敌十二,本来就受了伤。
他睁开眼睛看看没多少生机的黑一,再看看断腿的剑声,又瞧了瞧自己被腰带勒住的腹部,他已经能感觉到生命在流失。
难道这是天要亡我奚六?
剑声一只胳膊夹着黑一,用另一只手臂撑着向这边爬。
向允泽大惊:“剑声,你干吗?黑一现在不宜移动。”
剑声带着哭腔:“少爷,反正也是要死了,咱们三个死一块。”
向允泽无奈说道:“你死不了。”
剑声生气了,声音也大了些:“我才不要自己活着呢。我陪你们一起死。我的命是少爷救的,我的武功是黑一大哥教的。我陪着你们。”
向允泽又闭上了眼睛,随他吧。
“少爷,有声音!”
“别说话,趴下!”
向允泽说着,自己也向旁边歪了歪。尽量减少暴露的可能性。
声音越来越近,向允泽圆睁双眼,紧紧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手里紧握宝剑。
“少爷,也许是黑二来救我们了呢。”
我也希望是他来了,可是这希望是多么渺茫呀。
二人一同盯着那个方向。
还真是黑二来了!只是,他是被人背过来的。而背他过来的人是……
“凶丫头!”
来人正是顾梅朵。因为她个子矮小,黑二身材高大,所以,黑二只能算是趴在她背上,就这样被她拖着过来的。
顾梅朵一只小手拽着黑二的双手,黑二的双手被一根布带捆在一起,搭在顾梅朵的下巴底下,顾梅朵拽着的是布带。而她的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背篓。
顾梅朵来到剑声身边,慢慢放下黑二,解开绑着黑二双手的布带,把他放平,让他躺舒服些。
然后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些药丸,每人给两粒,又拿出个水囊,递过来:“喝药,止血止疼的。”
也不管他们吃没吃,顾梅朵来到黑一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势,“把药喝了,过来帮我,晚了他就没救了。”
顾梅朵不懂医,但这是外伤,能消炎止痛止血就成。再说空间出品的丹药,效果非凡。
剑声一听黑一有救,也不顾再看黑二了,急忙喝了药,来帮忙。
顾梅朵让剑声捣草药,让向允泽摁着黑一,先给黑一灌了一颗药丸,然后,右手捏住箭头,对向允泽说:“摁住了。”
问剑声:“好了没?”
“好了,好了。”
顾梅朵右手稳稳地快速一拔,随着箭头被拔出,一股鲜血喷出,顾梅朵拿过草药,迅速摁在伤口上。再从背篓里抓出一把草药继续捣烂,又给敷在伤口上。
伤口被全部敷上草药,血,慢慢止住了。
顾梅朵一指剑声:“腰带。”
剑声急忙解下来递给她,顾梅朵顺着撕下来一半,剩下的还给他。用这一半腰带,在剑声协助下,把黑一的伤口缠上了。
黑一的脸慢慢有了血色。
看着二人询问的目光,顾梅朵直接告诉他们:“我下山遇到他,他让我来救你们,就昏倒了。放心,我也给他吃了药。”
向允泽微微点头:“多谢。”
“如果方便,就给我些银子吧,为了救你们,我可是用了不少丹药呢。”
向允泽毫不犹豫地递过来几张银票,顾梅朵直接塞怀里。
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世界得到的第一笔钱呀,数目应该不小,哈哈,有钱了。
“你们还有什么打算?还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想回绿意山庄,我可以免费送你们。”
“回。”
“行,我先送向少爷和黑二回去,一会儿再回来送你们俩。”
“向少爷,委屈你,坐我背篓里,扶住了。”
背篓不小,坐个十一二岁的瘦弱少年还是可以的。背好背篓,顾梅朵双手稳稳抱起黑二,脚步生风地急驰而去。看得剑声目瞪口呆。
天快黑下来,等顾梅朵把剑声和黑一也送回绿意山庄,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向老爷子十分感激顾梅朵把他的孙子送回来,因为有些激动,使得他咳嗽不止,喝了水也没用,只一个劲地咳嗽。
好半天才止了咳,喘了一会,“抱歉,老毛病了。”
“老爷子怎么不好好治治,这多受罪。”
“不是不治,是不好治。”
“你老这病是不是春秋更厉害呀?”顾梅朵又问。
“是的,大夫让慢慢调养。”
“老爷子,我这倒是有治这个病的丹药,你想不想试试?”
不等向老爷子说话,向允泽抢着说:“试试,爷爷。”
向老爷子点点头。
顾梅朵拿出三粒药丸,“老爷子先吃一粒,隔三天再吃一粒。三粒吃完,我再来看看,如果感觉效果不错,再吃两粒也就差不多好了。”
向允泽又递来几张银票,顾梅朵这次没有收,“算我对老爷子的一点孝心。”
临走的时候,顾梅朵对向老爷子说:“我还有个请求,如果老爷子的病真的治好了,能不能请你借我些书看看?
我两个弟弟今年五岁了,很聪明,我以后会送他们去学堂,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就先借些书来读,我会告诉他们好好爱惜,不会弄脏弄坏的。”
向老爷子听顾梅朵还提要求,有些变了脸。一听是这个要求,淡淡笑了笑,“可以。”
“谢谢。”顾梅朵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回家了。
向允泽看看手中的八粒药丸,半天没说话。这是顾梅朵走的时候给他的,一人两粒,一天一粒。
向老爷子有些好奇:“这个药好用?”
“说是仙丹也不为过。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了她,后果不堪设想。至少黑一黑二是不成了。
这个丫头不简单呀。”
顾家卖孙子事件最终结果是:顾老头拿出了二十二两银子,赎回了自己的两个小孙子。
顾梅朵当初就说好了,让黄牙婆她们收二十二两银子,多出来的七两,给黄牙婆二两,给大烟袋五两,这是答谢她们帮忙的好处费。
老孙氏气得躺倒了,孙子没卖成,赔上了孙女的聘礼,还额外赔了四两。心疼得躺床上直哼哼。
绿意山庄
“少爷,……这就是全部经过。这小丫头太贼太凶了。”看了整个过程的书童,还不忘记发表自己的观点。
向老爷子说:“不平则鸣。这家的奶奶过分了。”
陶非心中暗道,过分的奶奶多的是,也没见哪家的丫头敢这么和奶奶呛声,还敢和长辈出手。这丫头还真的大不孝呀。
老孙氏倒下了,小孙氏时不时地进屋侍候,姑姑对她不错,对自己孩子也不错,尤其对自己大闺女,宠爱程度在顾家,那也是头一份。
“娘,感觉怎么样了?要不,我扶你起来走走?”
“唉,过几天春立就回来了,可这聘礼……真的是愁死我了。”
老孙氏愁眉苦脸滴,感觉这头更疼了。于是又哼唧起来。
“娘,我倒有个主意,如果成了,不但能弄来银子,还能除去你心腹大患。”
老孙氏一听,立即爬起来了,哪里还像个病人。银子是小事,只她听见心腹大患,就来了劲头。都是这死丫崽子,搅了她多少好事。如果能除了她,估计半夜都会笑醒。
“快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娘,我听说,万阳镇边上,有户人家收小女孩,三十两银子一个。如果模样好,银子会更多。那死丫崽子相貌好,人也机灵,我估计,能卖五十两。”
“知道他们收孩子干吗?”
“咱们管他们干吗呢,给银子就行了呗。”
老孙氏来了精神头了,“那你明天去看看,仔细扫听一下,然后回来咱们再商议。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放心吧娘。”
从老孙氏房里走出来,远远看见顾梅朵在哄弟弟,教他们念书。小孙氏幸灾乐祸地心里说,就让你再得瑟几天。然后扭着腰枝,开心地走了。
小孙氏哪里知道,就她这一个得意的眼神,就让顾梅朵看出了门道。
老孙氏,小孙氏,还真特么真是一家人呀。看着就让人膈应。看这样子,又没打什么好主意。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干嘛。
于是,顾梅朵全天候监视小孙氏。很快弄清楚这操蛋的娘俩要干吗。还真的是作死呀。
三伯母呀,你天天算计我们四房,那么礼尚往来,我要不要也算计算计你们呢?
老孙氏定的是三日后,让他们来抬人。身价是五十两。这次老孙氏吸取上次的教训,要亲自去接人,再亲自送回镇子上去。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为了大孙子的聘礼,老孙氏也是拼了。
三天一晃就到了。老孙氏亲自去镇子上接来了七八个大汉,这也是老孙氏要求的,她说这女孩力气大,人少了怕女孩闹腾。当然,也是挑家里人下田干活的时间来的。
顾梅朵一早就安排她娘,领着弟弟去二伯娘家做女红,让二伯娘帮忙照看弟弟。并一再嘱咐,过一会儿,院子里无论有什么动静,把门顶死,谁也不要出去。院子里的事,她自有主张。
怕老孙氏把人领四房去,顾梅朵就站在正房门口。一进院子,众人就看到她了。
这时候的顾家院子,大房和五房,出了上次的事情后,学乖了,没事都不出来。因此,现在院子里,就老孙氏小孙氏,那七八个大汉,还有顾梅朵。
老孙氏看到顾梅朵,乐了。心里说,小畜生,这次看你还怎么嚣张,你再厉害,能打过七八个大汉?还不乖乖给我走人。等你爷他们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老孙氏看着那个领头的人,讨好地说:“这就是我那小孙女,怎么样,姿色不错吧?还值五十两吧?”
顾梅朵鼻子差点气歪了,死老太婆,你当着我的面对我评头品足,当我是死人吗?还是说,你觉得有这几个人在,让你比较有安全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那个领头的也不客气,绕着顾梅朵转了一圈,点点头,他刚要说话,就被顾梅朵打断了。顾梅朵可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品评的话。
“这位大叔,能让我说几句话吗?”顾梅朵的声音甜甜的,又软又糯,特别好听。
领头大汉心情不错,“说来听听。”
老孙氏感觉有些不太妙,她可不能让顾梅朵说太多话,这死丫头嘴皮子厉害,她是领教过的。
“闭嘴,你说什么说。”
“奶奶,你是怕我把你的打算说出来是吧?”
领头大汉面色一沉,一指顾梅朵:“你说。”
“这位大叔,你们是不是得罪过我奶奶?所以她把你们领来家里报仇?”
这大汉没听懂,一脸懵逼。
顾梅朵解释说:“一看你们就是被这老太婆骗了。她没告诉你们,我天生神力吧?”
“天生神力?”
“对呀。你们看……”
顾梅朵说着,把院子中间的石桌子,估计得有近四百斤,一抱,举了起来,走了几步,扔出去。“咚”,石桌子有一大半陷进泥里。
顾梅朵踩上去,蹦了几下,石桌子全部陷进泥里了。众大汉看得目瞪口呆。
顾梅朵又上前一步,抢过一个大汉手中婴孩拳头粗的铁棍,握住两头,双手一用力,棍子弯了,再用力,又给直过来了。
众大汉心里直冒冷汗,天,这得多大劲呀,这力气如果打在人身上,还不得腿断胳膊折呀。
顾梅朵问:“看明白没?你们这帮蠢货,上老太婆当了。她最近太无聊,逗你们玩呢。她敢卖我?借她个胆。就我这力气,你们七八个打得过吗?不是白给吗?
她就是让我打你们,她好当耍猴的看呢。不相信?咱们比划比划?我让你们一起上!”
这些大汉确实没这个把握能赢了顾梅朵。领头大汉看着老孙氏,老孙氏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位爷,我真的没骗你们,我真的想卖了她。”
顾梅朵哈哈大笑,“卖吧卖吧,我同意了,哈哈,一帮傻子。”
领头大汉大怒,一把抓住老孙氏,“啪”一巴掌,把老孙氏打倒,牙齿都打落两颗:“死老太婆,你找死啊!”
小孙氏站在一边,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吱声。
她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可惜没有后悔药呀。
顾梅朵瞄了她一眼,哼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三伯母呀,还有让你更后悔的事儿等着你,希望你挺得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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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非认字了,那么她的哥哥弟弟也就可以跟着认字。不管在什么世界,文盲总是吃亏的。
在哥哥弟弟空闲的时候,她便教他们背《三字经》,哪怕字他们不认识,先把句子背会了再说。
她打算以后再教他们一二三四五等数字,简单的加减法,教的时候夹带点私货,教些前世的知识,尽量让哥哥弟弟多学点。
她发现哥哥弟弟智商都很高,尤其是两个弟弟,学得特别快,几乎教了两遍就能记住。
自己是开挂的,能记住很正常,但是两个五岁的小娃能记住,那就真的是天赋很高了。
两娃会读书,就走科举的路子。家里能出个做官的,也不受欺负。
陶非家所在的下泰村,村南有条小河,村东有一座大山,村子可谓是依山傍水。这环境给村民们带来了很大的福利和便利。
农闲的时候,村民们上山砍柴,攒的多了,去四五十里外的县城上去卖。
顾家人多,顾老头儿答应县城的酒楼,给人家送二百捆干柴。因为要得急,所以家里劳动力都上山。
快到交柴火的时间了,顾老大和顾老四这组才砍了三十捆,还差二十捆。
顾老大满不在乎地说:“老四下午没干活,让他补上。”
顾老头看了顾老大一眼,没吱声。
顾老四瞪着大哥,说不出话来。陶非一看老爹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被大伯坑了。
陶非拿出棍子,对顾老大说:“大伯,给你一次机会,说真话。”
顾老大看看棍子,不相信陶非敢打他。
“明明就是你爹不干活儿。”
陶非拎起棍子进了大房屋里,把顾老大四岁的小儿子顾春来拎出来,举得高高滴。
顾老大一看,差点儿吓掉了魂儿。
陶非把孩子晃了晃,冷笑道:
“说不说实话?”
孩子以为陶非在和他玩耍,“咯咯”笑着。顾老大的心随着孩子一晃一晃地。
他还是咬咬牙:“就是你爹不干活儿。”
“好!”
陶非把孩子举到眼前,“不要怪姐心狠,是你爹缺德。你爹欺负弟弟,我也学学他。”
说完,随手一抛,孩子呈抛物线状飞了出去。
顾老大急忙喊:“我说,我说真话。”
顾老大媳妇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春来,我的儿呀!”直追儿子去了。
顾家其他人不敢动也不敢劝,谁动陶非奔谁来,谁受得了呀?
说时迟那时快,陶非急速跑了几步,一个飞身上前,双手一伸,稳稳接住坠落的孩子。
陶非把孩子扔顾老大怀里,顾老大抖着双手,差点没接住。
顾老头儿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老大这个混账,一会就要交柴火了,还差着二十捆呢。
陶非来到顾老头儿身边,特别温柔地对顾老头说:
“爷爷呀,其实你心里很明白,谁没干活儿是吧?就因为我大堂哥是读书人,你就向着大伯,怕丢了大堂哥的脸,对吧?”
顾老头看了陶非一眼,没说话。
然后陶非厉声喝道:
“你们当初不让我两个哥哥去读书,要不我们四房现在就有两个读书人,他们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秀才,绝不会像大哥一样,现在还是个童生。”
“爷爷你明明知道大伯冤枉了我爹,却放任不管,心都偏到天边儿去啦。我爹不是你儿子吗?就因为你的偏心,我大伯,三伯,五叔都可以随便欺负我爹。”
陶非晃晃手里的棍子,“活好干,气难受,天天欺负我们四房,你们这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啊?那天我说过了,谁让我不好过,哼哼,我十倍百倍还他!”
冲进顾老头的屋子就是一顿砸。
然后又走到顾老头身边,特温柔地说:
“爷爷,你们合着伙地欺负我爹,我还惯着你们谁?
你看你偏心,我就难受,我难受,我就会让你更难受。现在你满意了吗爷爷?以后你尽管偏心!只要你受-得-了!!
爷爷,你要挺住呀,别晕。你要晕了,我就一把火烧光顾家!”
说完进厨房端上饭菜,叫上哥哥和老爹,回自家屋吃饭去。
老孙氏哆嗦着走出来,哭喊着:
“你个该死的小畜生,我的屋子你也砸,你怎么不去死,上山让老虎叼了你去。”
顾老头拿起一根棍子,对着顾老大一顿好打。然后押着他上山砍柴。
陶非这彪悍的性子,在顾家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敢再管她的,在顾家她就成了一个最最轻松自在的存在。
每天她带着她那一身行头,拿上斧子锯子上山,遇到粗大挺直的树,伐下来,放空间里,留着以后盖房子用,她准备分家后就盖房子。
她天生神力,伐树很容易。伐树的同时,她还不忘记收集柴火。只要是柴火她就捡,通通放进空间里。
在这个世界生存,柴火是永远都需要的,她的空间足够大,不怕没有地方放。
遇到野鸡野兔,她也不放过。开始的时候没啥准头,打得多了就一打一个准儿了。
他们四房没有钱,要盖房子,奶奶肯定不会出钱。
打些野物,以后盖房子的肉食就有了。
她还经常去河边,看看能不能捞到一些鱼。
最重要的,她为了捡石头,不论是否平整,大块儿小块儿的各种石头,以后盖房子砌院墙,都是要用的。
不上山,不下河的时候,她就带着两个弟弟满村子乱窜。不时地教弟弟背几句书。
小时候原主经常挨饿,所以陶非虽然九岁了,却像个七八岁的孩子,比较瘦小,也就没人把她当大孩子看。
满村窜时听了满脑子的各种八卦,回家挑些比较有趣儿的,讲给母亲听,逗母亲开心。
她总感觉母亲陶非不是个一般人,最起码不是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听名字就知道。
在原主的印象当中,从来没有去过外公外婆家,陶非顾老四也从来没提过她娘家怎样怎样。是不愿意提,还是有什么苦衷,不得而知。
陶非面容姣好,言谈举止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虽然性格懦弱了一些,但确实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妇。
陶非才29岁,却生生让生活给压迫成三十多岁的样子。
陶非想,等以后生活好了,一定把母亲养得精致丰满些,还原她大家闺秀的风彩。
陶非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分家盖房子,然后做小买卖,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让爹娘能够开心快乐,让哥哥们能够像一个正常的少年郎一样,开怀大笑,让两个弟弟可以上学堂。
只是,想分家,谈何容易。
任重而道远呀。
就在陶非筹划要分家的时候,顾家发生了一件事,倒使得陶非的计划提前实施了。
通常陶氏替小孙氏传话,老孙氏顺便就说,那你替她干吧。陶氏又不懂拒绝,只好干了。每次都是这样。
“我是真有事儿回娘家,你娘帮我做一天,我以后再多帮她做一天。”
“三伯娘,同样的谎话说多了,也就跟放-那什么一样,没人当回事了。再说,你哪次说话算数了?所以,你老人家还是另外找人吧。”
小孙氏怒了,大声骂起来:“大人的事儿,要你个逼崽子管?就让你娘帮我-干一天活儿,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是呀,以前我娘没少帮你干活。我娘一边看着弟弟,做自己的活儿,还要一边帮你干活儿,你轻松自在地去串门子。
不就是因为,奶奶是你亲姑,向着你们三房吗?
明天我就不让我娘干,如果你不找妥人干活儿,那一家老小和满院子的小畜生,就都饿着!”
说着拉着走出来的陶非回屋去了。
十岁的顾春雨帮他娘骂人:“你个小贱-人,死丫头,让你欺负我娘,我打死你。”
顾梅朵转回身哈哈大笑:
“臭小子胆肥呀,想打我,你过来呀!”
顾春雨还想骂,被她娘拉走了。
傍晚,大家干活儿回来,顾老三喊着:“老四,你先给我提两桶水来洗洗,然后再给咱爹提。”
顾家住在村东,门前二三百米有一条小河哗哗流过,干活的人傍晚回来,一身的臭汗,挑两桶水,回来洗洗,干净又解乏。河水温温的,洗澡正好。
因为傍晚经常有大姑娘小媳妇,趁天凉在河边洗衣服,所以不能去河里洗澡。顾家经常去河里提水,只是这提水的人……哼哼。
顾老四毫无怨言地就要去拿水桶提水。
顾梅朵一直站在院子里,她就知道会这样,因为以前不是爹提水,就是哥哥们提水。哥哥们才十二,多重的水桶,这些狼心狗肺的混帐家人。
“爹,水桶放下,让三伯自己去提。他有手有脚的,干嘛支使你?”
顾老三不乐意了:“你这丫头,我就是让你爹帮你爷提水的时候,顺便替我提两桶,怎么啦?”
“不怎么,自己的活儿自己干,你不提水洗澡,那就臭着。天天让我爹伺候你,我爹干了一天活儿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爹,你回屋里等着,我去提水给你洗。大哥,二哥,你们都等着,爹洗完了,你们洗,水我来提。”
顾老三大声道:“那你爷爷的水谁提?”
“爱谁谁,谁愿意谁去提。你孝顺你去。”
说着,顾梅朵提着水桶走了。
“以前都是你爹提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爷爷又不是只有我爹一个儿子。要不你们哥几个,轮着去提,今天就大伯先去提。”顾梅朵的声音远远传来。
顾老头瞪了顾老三一眼,“我自己去提。”
顾梅朵给他爹提了水,回来看见他三伯还在院里站着:
“三伯,以后你要孝顺爷爷,你自己去,别使唤我爹。我爹干活儿,你讨好,你咋那么聪明呢?
我三伯娘支使我娘干活儿,你支使我爹干活儿,谁惯得你们这些臭毛病?从今以后,都给我改喽。我们四房不是顾家的奴才!!”
顾老三面子上过不去,大怒:
“你个小鳖犊子,小混蛋,看我打死你。”
顾梅朵一挺小胸脯,“三伯,来打呀,你打得过我吗?如果你不怕腿断胳膊折,你就只管来打。我借你个胆儿!”
顾老三气得直哼哼,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小孙氏拉进屋,顾梅朵提着水桶给哥哥们提水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最近地里活儿比较多,干活的人比较忙,也比较累,晚上做菜的时候,就放了一小块肉,薄薄地切了有十几片。
顾家二十多口人,分两桌吃,女人一桌,男人一桌。小孩子跟着女人坐,老孙氏在男人那一桌。
老孙氏拿起筷子例行分饭。
她拿起个碗,把菜盆儿里少的可怜的肉片挑到碗里,“春立明天休沐,留给他吃,他读书累脑子,给他补补。”
顾梅朵过来夺走老孙氏手里的碗,“还补,大哥已经补的够胖了,红光满面的,奶奶不知道胖子的脑子反应慢吗?你这不是让大哥考不上秀才吗?
再说,现在活这么累,干活的人吃不好,哪有力气干活儿。没力气干活,哪来的收成。没收成,哪来的钱。没钱,怎么供大哥读书。
所以,为了大哥能读书,就得让干活的人吃好点儿。”
于是她很快地把碗里的肉给他老爹,哥哥们,还有大伯二伯分了下去,一人分了一片儿,还剩下个三两片儿,她直接都倒在顾老头的碗里,然后小手一挥:
“吃吧,干了一天活儿都累了,吃完歇着。”然后潇洒地转身回女人这桌。
老孙氏听顾梅朵小嘴叭叭叭叭一通神侃,等她反过劲儿的时候,大家碗里的肉早进肚了。
她气得抬手想拍桌子,看看桌上的饭,不舍得浪费粮食,就奔着老四媳妇儿来了。
女人这一桌还等着老孙氏分饭呢,顾梅朵一看老孙氏的样子,就知道老孙氏要拿她娘撒气,因为只有她娘会老老实实地让老孙氏打,丝毫不敢反抗。
顾梅朵急忙捞了一个大碗,拨了一些饭菜,拉着她娘和弟弟到墙角去吃,她挡在老孙氏面前,“奶,你找我娘干嘛?”
老孙氏拿着棍子,够不着陶氏,就劈头盖脸向顾梅朵打来。
顾梅朵顺手拽过三伯家的堂姐挡在身前,老孙氏一棍子打下来,顾梅朵堂姐“嗷”一声就趴下了。
顾梅朵大叫:“救命呀!奶奶要打死亲孙女儿啊!不让孙女吃饭啦!大家都来看看呀,孙子没卖成,这是要打死孙女儿撒气啊。救命呀!”
九岁小女孩儿的声音又清脆又尖细,传得很远。很快就有左邻右舍的来到院外看热闹。
老孙氏追着顾梅朵,顾梅朵绕着桌子跑。一边跑一边继续大喊:“救命呀,救命呀!奶奶要打死亲孙女啦!不活啦,老天爷呀!”
顾梅朵她娘一边喂孩子一边看着,反正自家闺女不会吃亏。顾梅朵她爹和哥哥们呆呆地,顾家其他人表情各异。
邻居们看到这祖孙俩,都偷偷地笑起来。顾老太一向拿这个孙女没辙,这是搞笑呢?
顾老头急忙起身,把邻居们劝走,对着老孙氏喊道:“吃饭!”
老孙氏平时跋扈得很,但是顾老头生气的时候,他还是很听话的。
今天这场祖孙之战到此不了了之了。
回到洞口,收了树枝走出来。
关上洞口,把坑里的灌木和藤蔓尽量弄得均匀些,然后,拽着绳子爬上来,收好绳子。
大坑上边的藤蔓破坏得不严重,顾梅朵把藤蔓归置得自然些,基本和原来一样,同样清除了大坑四周的痕迹,到大树下背上背篓,飞快地下山找顾春远。
顾春远等得快睡着了。
顾梅朵脸色阴沉,盯着顾春远,十分严肃地说:
“二哥,我在大坑周围察看了下,发现那里有好几窝黑熊,以后不许靠近这里。能做到吗?”
看到妹妹可怕的眼神,顾春远点点头。
“你得保证能做到。而且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咱们家里人。
你保证之后,就会慢慢忘了这里。
你今天受到的惊吓就会消失,你就不会落下病根,咱们爹娘也不会为你担心了。”
顾春远有些疑惑,知道妹妹不会害她他,又点点头。
顾梅朵:为了得个保证,她容易嘛。
顾梅朵笑了,兄妹二人下山了。
回到家里,见顾春远一身血,把陶氏吓坏了。
顾梅朵急忙说:“娘,没事,都是皮外伤,树枝给刮的。上点药就好了。”
陶氏这才放下心来。赶着烧水给二儿子洗伤口,上药。
顾老四和顾春久还没回来,顾梅朵洗了洗手和脸,就哄小双胞胎玩。
这段时间,吃得好了,也吃得饱了,两个小家伙变白也变胖了,也更加可爱了。
顾梅朵喜欢得不得了。没事就捏捏他们的小脸蛋,手感棒极了。真好玩。
顾梅朵一边哄弟弟一边在心里打算着:
今天收获不错,一支山参,一头大黑熊。
到县城卖了就开始盖房子,边赚钱边盖房。如果等赚足了钱再盖,怕是要等到冬天了。那就太冷了。
至于那些箱子,不说哥哥,就是自己,这事也得烂在肚子里才好。
“朵朵,出来,你里长爷爷找你。”陶氏喊着,一边给里长倒水搬椅子。
“里长爷爷,快坐下。”
“朵朵呀,上次你找我,说要买村子西南边的地盖房子,是吧?”
“是呀,里长爷爷,怎么,那地不卖了?”顾梅朵感觉应该是哪里出了岔头了。
“不是不卖,是这样的。”
老头看了看陶氏,顾梅朵秒懂,
“娘,你领小四和小五去院子里玩吧。”陶氏应着走出去。
顾梅朵关好屋门,“里长爷爷,你请说。”
如果真的是买不成那块地,那就太可惜了。应该早些下手的。
“朵朵呀,是这样的。我听到个传言,说是县衙要在咱们这一带官道附近,设个驿站,我就怕这个驿站,设在咱们西南那块地里,那里离官道近呀。
所以问你,还买不买那块地了?”
顾梅朵有些纳闷,“里长爷爷,在咱们这里设驿站,不是好事吗?也许还能雇用咱们村里的人干活呢,可以增加收入呀。”
“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咱们清平县的驿站,都是县丞在管的。县丞把这个事交给他的一个亲戚。他这个亲戚太贪,在哪里建驿站,哪里的人就倒霉呀。”
“县丞也不管吗?”
“傻孩子,他自然是收了好处的,怎么会管。
驿站建成,驿站里的衙役就到附近的村子里逮鸡抓鸭,拔菜摘瓜。还说是为了公差。
最最可恶的是,有时候他们不备草料,就直接在附近的庄稼地里放马。村民们是敢怒不敢言呀。”
顾梅朵气愤地说:“县令不知道吗?”
“以前的县令也不是个好的,新县令刚刚上任,还不了解情况呢。就是知道了,还有县丞打掩护,吃亏的还是村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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