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康睿秦莲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完整版》,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的小说,是作者“兔紫月上”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其他小说,主人公康睿秦莲秀,内容详情为:可能,为什么?”“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林清远拧眉。“又怎么了?”......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完整版》精彩片段
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康睿猛然转头!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所有听过这个名字的人头上!
如果宋初语订婚让他觉得天旋地转,林清远更像一个恶鬼,呲开锋利的牙齿对准大夏江山!
但他怎么会在上京还在工部,这时候他不该出现在上京才对?
康睿停下来,走过去:“你们说林清远?是南化县的林清远吗?”
二组的人闻言,顿时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强硬的请他喝茶,不喝都不能走:“康哥,你们一个地方的?我怎么忘了,你们府城挨着府城,他人怎么样?你熟不熟?能结交不?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喜欢什么?”
他……独断专行、酷吏重罚、心狠手辣:“他在工部?”难道因为上京城这段遭遇,后来才如此仇恨上京官员?
“就是他和安国郡主订了亲。”
康睿整个从椅子上弹起:“他!”
“别惊讶!康老弟认识吗?赶紧结识一下?肯定不亏!”
康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清远和宋初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不对,上辈子宋初语很烦他,扣押货船、言而无信、屡屡劫掠,让初语损失巨大,初语在家诋毁他的词从来不重复。
现在告诉他,他们两人订婚了?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或者!
康睿一个激灵,林清远跟自己一样!所以故意利用国公府迫切嫁女儿的事实接近初语,他要重复自己的路,抢占自己的机会!
康睿拳头陡然握紧,林清远!怎么如此卑鄙,为了赢,不惜抢人@妻女!
康睿快速向外走去,他要告诉宋初语,林清远包藏祸心、蓄意接近!
“康编撰你去哪里?”
“康编撰你去找林清远吗?”
“康编撰!”
康睿愤怒的走出修书阁,冷风扑面砸在他脸上,单薄的官袍使身体瑟瑟一抖,康睿望着萧索的秋景,突然意识到他现在不是朝中大员,根本见不到安国公。
就算见到了,安国公凭什么信他,他又怎么证明林清远别有所图。
康睿一时间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个让他说理的地方!
他的妻子、他的命运被另一个人恶意偷走,他却因为对方抢占先机,无能为力!
康睿衣袍一掀!直接去找林清远!宋初语是他的妻!林清远对别人的妻子下的去口!
……
工部大门十分简朴,几根木头搭建的府衙大门,屹立百年还没有倒塌,只是左边的柱子防水涂层被削了一块,长着几朵瘦弱的蘑菇。
“您找我们林大人?不巧,今天很多人想找我们林大人都说是林令史老乡,我也为难,要不您先去那边和其他老乡先聊一会?”
康睿就看到七八同僚揣着袖子跟他打招呼。
“康兄,这里等会,里面人太多了。”
“康兄,你也是苏江府的?我记得不是吧?”
康睿甩袖离开。
“清高什么,都走到这了,谁不知道谁。”
“人家是状元,跟咱们能一样。”
“就他不一样。里面那些人怎么还不出来,林哥就是太热情。”
“林哥人好。”
曹昭都懵了,他见他大哥,竟然进不去了,林清远怎么就成了国公府女婿?那他到底还去不去外地任职!他不得跟着他大哥?
……
康睿想休假一天,他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上峰一纸文书险些甩他脸上:“所有人都在弥补你犯的错误!你去休假!还有,谁准你私自离岗的!你跟谁请假了!”
路过的同僚看这边一眼,又急忙离开。
康睿第一次被上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心里压抑又难受,可如果他不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这样的日子恐怕只多不少:“对不起,我立即去修正错误。”
“康睿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们还是很看好你的,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是,谢大人不怪之恩。”
“去吧。”
……
林清远有三分不自在。
他预料到了所有人的反应,所有的人也按他预期的发展。
上峰想为他解决住房问题,文房斋掌柜要送他两把扇子。
他也没有矜持的拿了,玉质折骨名家大作,死了百年的大儒提诗,他想说不喜欢都难。
林清远更清楚,站在现在的位置,未来给到他手里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多到不止欲念享受那么简单,他若想不沾,根本不可能,也不是他品性。
那做点什么才不至于在伸手要了后,被安国郡主瞧不起?
……
上京城一直有一件众臣子默契的当看不见的事,便是上京城周围涌入的越来越多的流民。
数量庞大的难民几乎拥堵了城西、城北两大出城口,烧杀掳掠案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层层递增。
敬客楼,雅间内。
宋初语不好奇,有人好奇。
坐在她旁边的两位贵女打开窗,好奇的探出头:“好像有人高中了?”
“竟然中了状元!”
“郡主,你快看啊。”
宋初语慢慢捡起掉落在脚边的手帕,悠悠然放在膝上。
外面已经锣鼓震天、闹成一片。
“恭喜掌柜的慧眼如炬!”
“敬客楼要改成状元楼了!”
掌柜的笑的格外畅快:“当初我看康学子便卓尔不凡,有一种文曲星的贵气,果然中了!”
上京城沉寂六年后,第一场科举考试的状元,怎么不值得恭喜。
康睿站在人群中,克制不失节气的回礼,端方沉稳。
兵部尚书之女江筝,不自觉的抓住宋初语的手:“郡主,状元郎长的真好看。”
宋初语笑着给自己斟杯茶:“好看就好。”他当然好看,未曾被岁月染色的年岁,才能与孤傲并重,也曾迷过她的眼。
江筝嗔她一眼:“郡主都没看就敷衍我。”又巴巴看向窗外,突然惊呼一声:“啊!小心。”
来了。
刘雅风同时惊呼出声,继而,松口气,举止雍容大方:“幸好没事。”
江筝惊疑不定,转过头,拍拍胸口:“好惊险,要不是状元郎小女孩就危险了,状元郎人真好,就差一点,小孩就受伤了。”
刘雅风羞涩的点点头:“是啊,状元人很好。”
宋初语笑笑,她们把事情想简单了。
从捷报传来那一刻,他的仕途就开始了。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即便一开始是无心之举,后来将小姑娘交到她父母手里,更多的是为前程考虑。上京城的门客派系、繁杂万千,考察品性的不在少数。
“状元郎看着年岁似乎不大?”刘雅风声音很小。
宋初语的视线从她身上略过,又漫不经心的移开。
刘雅风脸颊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筝没心没肺的点头:“我看着年龄也不大,郡主,我听到他们说状元郎叫康睿,我哥哥好像买过他一幅画,郡主,你说——我哥哥是不是很有眼光?”说完,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宋初语仿佛没看懂她的意思,她不可能和江家联姻:“是,最有眼光。”
“我家好像也有一副……”刘雅风声音更小了。
宋初语将斟好的茶推到刘姐姐面前,情窦初开,多么熟悉,只是明年初,秦莲秀就会带着孩子找过来。
宋初语可不觉得对方是省油的灯,刘姐姐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过,也许自己杞人忧天也说不定,这次没有自己‘逼婚’,秦莲秀或许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庄嬷嬷掀开帘子,看到郡主松口气:“奴婢见过郡主,见过两位小姐,郡主,府里的马车到了。”
宋初语起身。
丫头、仆妇立即收拾郡主的东西。
宋初语缓缓颔首:“我先走一步。”
所有人起身:“恭送郡主。”
……
敬客楼外停了一行华丽的马车。
御林军开路,所有闲杂人等禁行,压迫感十足。
最中间的华丽马车上缀着安国公府的标致,四匹脚踏白雪的棕色骏马并驾齐驱,单是一匹拎出来,已是上京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更何况有四匹同列。
庄嬷嬷恭敬的掀开车帘:“郡主,可是要回府。”
“去长亭街。”
“是。”
车架缓缓驶离,行人才渐渐又行到中间。
……
脏乱的城西区,林清远压住涌到胸口的腥甜,将人高马大的男人按进粪坑里,嘴角轻蔑上扬:“清醒了!”
屠户奋力挣扎:“唔,唔……”
妇人打扮的少女怔怔的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林哥哥……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能再见到他,不远万里救她与水火,如果当初……
“要活的还是死的。”林清远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话,消瘦的手掌紧紧压着男人的脖子,随时能折断。
大汉挣扎的更加用力。
少女软软的倒在地上:“但凭……林哥哥做主。”
咔嚓!
惨叫声戛然而止。
……
林清远知道自己是臭水沟的老鼠,却有点不认命的执拗。
小时候,别人掏粪,他钻学堂狗洞。
别人耕地,他在沙子里写字。
人人笑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也笑自己贱命一条却想逆天。
可他不敢停下来,下毒、暗杀,想他死的人太多,他要带着母亲走出来,就不能停下来!
林清远转着手里的折扇,身形修长,身体却没个正行的靠在博古架上。
一身粗布短衫,一看就买不起这里的东西,语气却丝毫不见窘迫:“这把折扇也太贵了,你便宜点卖给我,当结一个善缘。”
跟你结什么善缘!掌柜的被吵的头疼:“五百文,一文不能少。”这年轻人,每天都来,雷打不动,他文房楼就没卖过这么便宜的东西,若不是年轻人看起来不像脑子有问题,早打出去了。
林清远陪着笑:“这样,三百八十文,我二话不说,直接拿走。”
“你直接把我拿走得了!走,走,别捣乱!”
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掌柜的,三百八十文给他吧。”
林清远回头,透过博古架的缝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一袭雪云纱的长裙,襦裙上金线环绕,走动间熠熠生辉,手腕上的掐丝手镯雕刻精美,巧夺天工。
粉白的脸颊如上好凝脂白玉,眼睛比明月耳裆还要好看。
林清远愣了一下,满室的珍宝成精,都衬不起她一丝容貌。
林清远移开目光。
掌柜的早已恭敬的上前:“小的见过安国郡主,安国郡主福寿康泽,平——”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郡主 ,好了好了,郡主楼上请。”
宋初语上楼,自始至终没往少年站的地方看一眼。
林清远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手里的折扇放回博古架上,神色悠悠,他虽不觉得自己多出众,可也没有透明到不值得多看一眼。
林清远没有怪郡主的意思,只是提醒她,以后做事,多问问,也不担心自己有不轨之心:“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在他这里是了不得的大事,在郡主那里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用替我找补。”她该过问婆婆的。
林清远看着她晃动的耳环,突然想伸手摸一摸那明润的色泽,是不是如想象中一般触感冰凉。
“放心,我不是庶出。”
“我没有……你说。”
“我母亲是那个人的正妻,但我母亲出身不好,当年那边身体不好,有一大师给那人算命,需要一个命硬的人压一压他的薄气,母亲八字刚好合适,于是他们家买了母亲回去,可那边嫌弃她出身不好不太接受她。后来那个人身体好后,娶了心仪的女子,便把我和母亲放在了庄子上。”
“我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本来也很好,但那个人家里的夫人不太喜欢我和母亲,找人对我母亲和我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我母亲就疯了。”地痞、流氓、山匪。
那里说是庄子,却都是旱地,十分荒凉,是流放人的聚集地。他母亲……
宋初语慢慢靠近他,欲将他揽在怀里。
林清远突然抬头。
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又尴尬的放开手,坐回原位。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怎么害羞了,不争气!宋初语鄙视刚才不够干脆,硬把他脑袋按自己肩上能怎么样!
林清远轻咳一声:“你不用担心,我娘大多时候很正常,但受到刺激会有一些非常过激的行为。”
宋初语见过,她后来没有疯因为康睿不值得:“那娘一个人过来?”
“不是,我有几个朋友护送她一起过来。我那几个朋友出身有点不好。”既然说了一块说了。
宋初语疑惑:“怎么不好?”
林清远掀掀眼皮看她片刻:“是山匪。”
“哦。”宋初语被看得莫名其妙。
林清远更觉得郡主莫名其妙:“他们是寇你不问问?”
问什么?他既然把母亲交给了对方,说明他认同对方,他认同的人,自然不会差:“对了,那边你是不是不联系了?”
不问?“没有联系过。”
“城西那次对你动手的人,是那边的人还是你的仇家?”
“应该是那个女人。”
“你父亲新娶的女子很有身份?”
“苏江府太守的女儿。”
“那是可以只手遮天了,要不要我让姑母撤了她父亲的职?”
林清远险些被她的话呛到,其实……咳:“我母亲来了,我会看好她的,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看,我让太医给娘看看,再从我母亲那要几个有经验的婆子过来伺候着,我母亲身边有几个懂药理会功夫的,也方便照顾。”
林清远心中微动,这样的下人不好养,她竟舍得给了他母亲:“夫人,费心了。”
月色染了霜花。
小蚊子悄悄推开书房的门,给房间添炭。
林清远听到动静抬头,放下毛笔,看看天色:“什么时辰了?”
小蚊子神色恭敬,再没有以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谁知道他不过是陪落魄书生玩小书童的游戏,竟然真成了‘大人’的书童。
可他不识字,这里有那么多认字的下人,他怕大人嫌弃他,不要他了:“回大人,太阳落山好一会了。”小蚊子声音越来越小,他还没有认清时辰表,大人肯定不要他了。
林清远想到了郡主,她说,他既然上来了,就依照他的意愿来;她说,她会照顾好他的母亲,她的手握住他时的诚恳,她今天在安国公府护着他的神色……
郡主夫婿敬酒,在场一半人来了兴致,搂着身边的美女坐起来,等着从他身上窥见一点郡主的旖旎。
林清远脸上没有一点勉强,低调谦虚的夸在场人身边的女伴,赞扬他们十包五石散下肚依旧魅力不倒的雄风。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大赞自己多么能干,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享受。
一刻钟后,镇国公府二公子就揽着林清远肩膀,推销自己加了料的五石散:“林老弟,你必须尝尝,不尝就是不给哥哥面子。”
林清远珍而重之的将加了料的五石散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不行!现在吃!你懂的。”
“对!现在吃!”
“太珍贵了。”林清远应对自若。
在场的人看他那蠢样都笑了,一包五石散而已:“放心,你二哥有的是,尝尝。”
林清远看着手里的小包,谈不上看的看不上他们,他们当中随便一个,都是他接触不到的人,如果不是郡主,他能接触到的最高的人不过是曹昭。
所以,林清远看着这包东西,想到昨晚郡主问他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决断,他其实还能为郡主做一件事:“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可惜了,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哦?”
“什么游戏?”
“推背?”
“哈哈,这个我喜欢,盲人摸肉也可以。”
“哈哈!”
林清远抚着手里的酒杯也笑了:“那就请女子们先出去一下?”
“咦?没有她们怎么摸!”
“对呀,老弟你别不懂了。”说着还在身边女人身上摸了一把,让他眼馋。
林清远笑着:“先出去一下,一会进来蒙着眼睛摸不是更有意思。”
“对,对!”
“有道理。”
“出去,赶紧出去,准备好,等着小爷们呀。”
“讨厌!”
“真坏,林大人,你可要快一点。”临走不忘依依不舍的对林清远抛个媚眼。
林清远待最后一个人离开,拿起一旁的小包,小小的一包里面包的却是如今腐烂不堪的庙堂:“哥哥们喜欢马吗?”
“你说呢?哈哈。”刚才不就在玩。
“在场的谁不喜欢,心得体会还多呢,林老弟要不要听,哥哥们给你讲讲。”
宋初杰到底顾忌妹妹:“少说两句。”
“护上了!”
“二杰,你这就没意思了。”
林清远似乎没听他们闲话,他将五石散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声音平静:“我说的是交趾良驹,朝中贡马,喜欢吗?”
几人突然静了一下,没人说话,交趾国的良驹和突厥大良均是战马,谁不喜欢马,凭他们的身份,什么种类的马都有涉猎,只是,这不属于他们深入接触的范围。
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根本谈不上喜不喜欢,而是跟他们无关。
林清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位大哥家里,最好的马在谁手上?”林清远将加了料的酒杯也一起放在桌子中间。
顷刻间,在场雅雀无声,他什么意思!
就连宋初杰也不说话,安国公府最好的马在父亲的马厩。
其他人更不必说,他们多是家里的嫡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束缚,自然就不能拿最好的资源,即便最受宠的也不敢说,家中最好的良驹在他们手上,贡马更是需要身份、功绩才能获得。
林清远打量一圈在座的人,镇国公府、安国公府、兵部、皇城司,坐在这里只服五石散可惜了:“我们可以把交趾和东突的马场,全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个游戏,众位大哥玩不玩?”
“切,你来的路上吃了几包药,脑子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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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管家。
管家头垂的很低,这是世子和二公子的意思,他们也不敢违背啊。
宋初语心里冷哼一声,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她猛然推开管家的手臂:“相公。”
林清远已经赶了过来,神色焦急:“你没事吧。”蹲下身就要检查她脚踝。
宋初语抓住他袖子:“进去了。”
林清远怔了一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她牵着,从大门走了进去。
直到她放开手,衣袖上留下浅浅的折痕,林清远才回神,他从正门走了进来。
林清远侧头看向她,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她喜欢他吧?非常满意,所以处处帮他。
那自己也该主动点,不应动不动便觉得她有阴谋,何况前天晚上……
“相公,相公?”
林清远瞬间回神:“郡主。”耳唇微红。
宋初语笑了:“我父母是非常好相处的人,不用紧张。”
他知道,国公爷心无城府,至少对家人没有。
“至于我两个兄长,大方面过的去就行。”
林清远愕然。
管家当自己耳朵聋了:“郡主、姑爷,里面请。”
……
杜桑热情的迎出来:“郡主可算回来了,爹和娘等你很久了,郡主越来越漂亮了,容光焕发,成了婚就是不一样,你大哥也念叨你一天了,说妹妹喜欢吃核桃酪,早早就让厨房备下了。”
宋初语停下脚步:“我还喜欢走小角门呢,大哥留的也很好。”
杜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清远也略微诧异,看了大嫂一眼,郡主多不喜欢这位大嫂才会连场面话都懒得说,直切主题。心里同时划分出来远近,至少这位大嫂不值得费精力。
至于世子?无论如何世子都是郡主的兄长,还是不该闹的太难看。
“郡主说什么呢?今天府里采买的人多,何况他有时候图省事也从角门过。”
大户人家平日不开大门,能从旁门走就从旁门进出了,但不是第一次待姑爷的规矩。
“是吗?”
“是呀,肯定是下人们忘了,回头嫂嫂一定教训他们!”
“不如就现在吧,等嫂嫂教训完我再进去。”
“这,这……爹娘还等着呢?”
“不差这一会。”
杜桑神色尴尬:“嫂嫂也不掌家啊,何况大喜的日子——”
“大喜的日子才需要见点血助助兴,不过,是我疏忽了,嫂嫂新嫁还不能做主,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动手了,来人!”
“属下在。”
“把守门的包括总管事,每人拖到前院,杖责二十,再有下次,赶出府去。”
“是。”
林清远看郡主一眼,没说话。
宋初语挽住大嫂的胳膊:“走吧,爹娘还等着呢?”
国公爷和宋夫人早已听说了外面的小事,瞪了儿子一眼,没有这时候对他发难,不像话。
宋初礼不以为意,林清远的官职还是他们家给的,他凭什么狂,给他走角门都是好的。
宋初杰打个哈欠,压根没将林清远放在眼里,要不是爹娘不想妹妹入宫,轮得到他捡便宜,今天还像模像样的招待他,给他脸了。
宋诚义心中窝火,没成婚前不作妖,现在是打他女儿的脸,不争气的东西们!
“爹爹,娘,女儿给您敬茶了,给女儿准备了什么回礼呀。”
宋夫人的指头险些戳到女儿脑门上,要不是考虑到女婿在场,非让她长长记性不可:“清远来了,坐。”那天匆匆一瞥,今天一看长的确实不错,难怪女儿能接受。
林清远一一对岳父、岳母请安,两位兄长见礼。
宋初礼勉强颔首。
宋初杰混不吝,理都不理,他能出现在这里是给妹妹面子,跟妹夫没有任何关系。
林清远觉得很明显,她似乎因为这件事很想多照顾他,可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给你就拿着,哪有天天走路的道理。”宋初语将铜炉塞他手里,转身离开。
“郡——”热气顺着手心向四肢百骸蔓延,林清远低头,鸭嘴圆身的小铜炉,胖嘟嘟的十分可爱,炉身上缀着一条编了宝石的络子,精致小巧,一看便造价不菲,这就是手炉吗?适合她。
“大人,现在走吗?”
“有劳了。”
……
赵荣午休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最近流民走了不少,好像是龚尚书心怜家乡百姓,派人带够了粮食,将难民一路送回老家了。”
“有这样的好事?”那得多少银子,龚尚书那么心慈?怎么听着那么离谱?
“千真万确,听说还有几个灾区周围府城出来的大人,个人能力不够就想联合几位大人一起,共送一批难民回乡。”
孙谦路过,看一眼康睿。
康睿蹙着眉,也略有耳闻,就是听说了才奇怪,上京城周围难民急速减少,似乎一夕之间所有南方官员开始关心当地百姓。
可他前不久刚跟上峰说过,这件事不可行,如今就解决了,还是莫名其妙解决的。
赵荣显然不是只有这点消息:“你们知道这件事交给谁负责了吗?”
“户部?”
“阁老?”
“工部林清远。”
怎么是他?好像又可以是他,毕竟有另一层身份在那里。
可资历也太浅了:“有人听他的吗?”威望不够吧。
“邪门就邪门在这里,龚尚书都很听他的,还有很多无派系灾地官员等在工部门口问能不能为家乡尽绵薄之力,现在林令史都成香饽饽了。”
“没这件事,也是香饽饽。”
康睿拳头握紧又松开,依仗国公府罢了!要是他——
康睿猛然想到,如果与郡主订婚的是他,这件事就是他接手,有林清远什么事。
孙谦叹口气:“不管如何,灾民得到妥善安置就是好事,国公爷家的这位女婿不错,听说还是他出的主意,是位有远见的,国公爷给女儿挑了一个好夫君。”
康睿瞬间看向孙公。
孙谦多多少少听了点内幕:“确实有能力,我等说不定不久就要叫他一声林外郎了。”
康睿如遭雷击,他做的!他凭什么能处理好这件事!
可如果是林清远,谁敢说他做不成!
康睿心里压抑又憋闷,他不想承认林清远的能力,可又无法否认他有能力,这种感觉压在心里更加憋闷,无意识脱口而出:“不过是订了一门好亲事。”
孙谦看向他。
康睿立即后退一步,拱手:“下官无状,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的确定了一门好亲事,注意心态,即便他有捷径,处理难民这件事也可看出他更有能力,别被偏见蒙蔽了眼睛,对仕途没好处。”
“孙大人教训的是。”
安国公府内。
宋夫人认真地检查着宫里送来的凤冠霞帔,每一根丝线、一个按扣都不能得过且过,金线绣的凤凰拖着长长的尾翼,眼睛是两颗宝石珠子。
旁边相配的头饰,更加奢华,纯金打造的凤冠高三十厘米,金面点缀着九颗蓝宝石,十八颗红宝石,熠熠生辉。
脖子上的长命锁,单锁穗便长达一米,每一根穗尾都卷着一颗黄宝石。
金钗、手串数不胜数。
整套新娘妆造价九万两白银。抵国库一年的俸禄支出。
“还知道回来,快来看看满意吗?”若不是婚期太赶,她还要做个十套八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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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比吗?”
康睿瞬间怔愣。
好像时光溯回,桑海倒灌,她再次明媚清灵的出现在他面前,融了岁月,绽放光彩,是他的妻子,他无奈又头疼的心事。
康睿眉宇不自觉的温柔下来,刚要开口。
蒋怀明、燕世子已恭手而出,陪着笑脸:“参见郡主,郡主说笑,我等怎敢与郡主比。”
康睿才察觉,安安不是跟他说话,他也不适合这时候开口。
但,安安是因为他来的吧。
上辈子,他没有参加秋霜宴,这次因为易老再三邀请,他才勉强过来。
她是听说了吗?
哎,还是那么敢爱敢恨,喜欢他的时候,什么都要争到他面前。
康睿恢复镇定,君子翩然。
这辈子,他等着他的女孩再次无惧的向他走来。
曹昭想跑。
秦莲秀瞬间站正,挡住他去路,悄悄把衣角抻平。
她还没说,是为谁出头,毕竟也提到他了。
燕世子陪着笑,上前两步,姿态亲昵的靠近安国郡主,在场人中他和郡主最熟,笑声道:“真生气了,我们就是逗逗新科状元,没为难他,你不喜欢,我们不说了,也不值得你生气呀——”
怎么不生气!秦莲秀那体弱多病的身子能上马吗,万一颠出个好歹,你们谁以死谢天下。
燕倾勾住康睿袖子:“我不对,好了,这么多人呢,尴尬,给个台阶下。”
秦莲秀、康睿的视线瞬间落在燕世子的手指上。
康睿脸色不佳,安安没嫁给他前,和上京城这些纨绔过于随便。
秦莲秀自嘲的松开抻衣角的手,这里这么多人,怎么排也轮不到看他。
康睿嗔他一眼:“再有下次告诉你爹。”
燕倾高兴了:“是,是,谢姑奶奶开恩。”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跟你赛一场!”说着翻身而上,红衣骏马英姿飒爽:“快点,追不上,打断你的马腿!”
燕倾无奈翻上,急追而出:“郡主,你那是北域贡品!”
康睿回头,风削过耳畔,笑容灿烂:“让你一个马头!”
“你说的!驾!”
蒋怀明见状,紧跟而上。
很多人陆续而出!
谁还记得康睿是谁?他又会不会骑马?
秦莲秀跃跃欲试,但他只会骑牛,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愚笨,竟偏见自傲的觉得马术不重要。
旁边,康睿看着场中的身影,牵马而出,既然她要骑,陪她便是:“驾——”
“我去!状元会骑马,清远,你是不是也会!”寒门现在都这么深藏不露的!
秦莲秀脸色发黑:“不会!”
那也不用这么大声。
“燕世子和郡主关系很好?”
“差不多,燕世子和安国公府的世子关系好,跟郡主自然就熟了。”
秦莲秀盯着场中飞驰而过的马,见她挽弓,身体一紧。
她手里的箭早已贯穿靶心,稳稳落在红心上:“好!”
曹昭看他一眼,再看看马场。
马场已不止郡主一个女子,刚刚射箭的也不只有一人,但他就是觉得秦莲秀看的是郡主。
场中,康睿的目光紧紧追在她身后。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羽尾还在空中轻轻颤动。
康睿神色微凝。
这时候的康睿根本不精马术!
而且刚刚那一箭,力道精准、威力十足,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
何况,她太清楚康睿不同时期的箭法!
但他现在使出来了。
莫非——
他跟自己一样!
康睿瞬间一惊,手上功夫丝毫不减,箭一支一支飞出。
康睿很快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将最后一支箭射出,冲刺急转!
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们两个人如果有一个人得逞天运,也该是成就更高的康睿,没道理,她能重来,康睿就不能。
只是。
她绝不会让他知道,她也一样!
康睿裹挟着风回到休息区。
江筝立即递上毛巾:“姐姐真厉害。”
“是燕倾该练了。”水平太次,打架斗殴在行,正事上一个不行,可相比于自家两个不争气的兄长,燕倾虽然也目中无人、桀骜不驯,可北疆南下时,他至少敢于上战场,最后也战死沙场。
燕倾勒马,不惧输赢,少年义气:“郡主深得国公爷真传,燕倾佩服。”
“你也不错。”
燕倾愣了一下,郡主在夸他?不是讽刺?
康睿看不远处的曹昭一眼:“他的字也不错。”
曹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郡主是不是看自己了,一定看自己了。
秦莲秀怔怔的,可又找不到她看自己的理由。
燕倾有点飘:“郡主真觉得我马术好?”
好不好自己心里没数吗,脱靶六次,初学者都比他强,燕将军没气死,肯定是因为心大:“进步很大,下次再比。”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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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大包天,妄议朝政!”
“会不会?”
“当然会,你姑姑又不是专权的人。”
“可皇上呢,皇上怎么想?”姑姑还政于皇上后,总怀疑姑姑有所保留,羽翼稍丰便限制姑姑的行动,齐王反时,姑姑没有犹豫便拥立齐王为帝。
可姑姑看清朝中局势时,手里早已没了实权:“皇上他到底不是姑姑的亲儿子。”
宋夫人立即警觉:“你别想哄我,就算皇上不是,也轮不到你低嫁降低皇上的戒心,就算低嫁也没有你嫁的那么低的。”
还真没有:“娘——”
“少想说服我。”
“娘——”
“别叫我,走了。”宋夫人直接起身,寒门,也是状元那样的,轮得到一个奴才!
那是奴才!
庄嬷嬷也觉得不妥:“郡主,奴婢也觉得不妥……”
“是吗,进宫,我要见太后。”
“郡主,郡主,您再想想。”
宋初语想通后,并不觉得不妥,他的事她来做,他随心所欲的活着就行:“我大哥呢?”
“回郡主,世子出去了。”
“去哪里了?”
庄嬷嬷支支吾吾。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大哥一生沉迷赌道,败光了祖上百年基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人带回来。”
“可世子——”
“带回来!进宫见姑母。”母亲这里说不通,她去说服太后。
……
巍峨的宫殿,庄严肃穆。
皇上还未亲政,太后手掌大夏政权。
太后的慈安宫尤为凝重。
慈安宫的掌事太监早已等在殿外,看到安国郡主红肿的眼睛,顿时心疼不已:“奴才的小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宋初语扶着德公公的手臂:“不过是与母亲顶撞了两句。”
这……德海不敢说了。
……
太后从繁杂的政务中抬起头,见状,心咯噔一下,摒退了在场的理事内监。
内监走时,忍不住看了小郡主一眼,谁得罪小郡主了,哭成这样。
宋初语攥了两根辣椒才哭的如此倔强:“姑姑,侄女有话说。”
太后五十多岁,保养得益,虽也善待先皇留下的遗孤,可朝中上下都知道,太后最宠爱的是自己侄女,不是公主胜似公主,封号还是安国,如果不是‘长公主’必须是先皇亲女才行,太后能封自家侄女一个长郡主。
宋初语跪下,神色郑重:“姑姑,侄女请教您,侄女成长为什么样的女子,您才会同意我娶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此人什么身份。”
太后愣了一下,欲扶她的动作停住,直起身:“你这么问……哀家以为多了一个侄儿。”
“姑姑。”宋初语看着太后。
太后不解的看着侄女,她这个侄女从小骄纵任性、心气颇高,除了容貌好,是上京城再常见不过的贵女。
今天却……有些不一样:“男方身份很低?”
“您礼贤下士也礼贤不到的人。”
“确实低了,怎想到要娶他?”
“怜他半生蹉跎,亦有人负他。”
“可怜的人多了——”
“是,但可怜到侄女心上的不多,想让我护在身边的也不多。”
“对方同意了吗?”
宋初语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需要对方同意吗?”
太后想了想:“不需要。”若是初语同意,自己同意,男方什么想法不重要。
宋初语不觉得:“很重要。”她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有些男儿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吃软饭是耻辱,林清远极有可能是这一种。
“不重要。”
“重要。”
“不重要!”一个身份低到尘埃里的男人,还要问问对方的意见,她侄女成什么了:“那你还要不要娶。”
宋初语眼里绽放出明媚的光彩:“侄女说要,太后姑姑现在就答应吗?”
太后看她一眼,避开了这个问题:“德海,拿点药给她擦擦眼,也不怕毁了眼睛。”
“是娘不理解侄女吗,还是姑姑好,不在乎世俗,理解侄女的想法,侄女在姑姑这里想哭都没有机会。”
“不用给哀家带高帽,也别指望哀家替你压你母亲一头,男孩子是谁?”
宋初语有些语塞,虽然她不觉得林清远身份低,可他身份确实低:“一个小书生,但他的不足,侄女可以补齐。”
太后坐回座位上,早对她这句话有兴趣,平日只知道花花草草的侄女,突然有志气了?“说说,怎么补,入朝为官,给他挣一世荣华,还是案牍劳形,让他永世流芳。”
“如果可以,侄女都想学,侄女恳请姑姑教导。”宋初语双手交叠,越过头顶,郑重下拜。
这辈子,她不想磨平棱角困于后宅,要像姑姑一样、像林清远一样,尽己所能,护一方疆土。
他等的起五年吗,没有安国公府,一切回到原点,他必须找出出路。
康睿想到了齐王,权势争夺最后的赢家是齐王,凭此项先知,他必须现在就开始谋划,才能有所作为。
他记得逍遥赌@#场,是齐王的生意之一,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
但这已经说明,齐王早就开始布局,他也是时候会会齐王了,股肱之臣均相识于末时不是吗。
……
林清远把逍遥赌@#场查停业了,理由是,多项场地设施不符合规章制度。
一年几万两打点银子扔出去的逍遥赌@#场大掌柜广爷听说后,差点没笑死,寻死寻到阎王殿,会找地方啊:“一个小小的七品令史,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吗!”
属下立即出列:“爷,这个不一样!”
“他长了三只眼?”广爷语气平淡,身体胖乎乎的,没有一丝凶悍之气,反而像个和善的弥勒佛一样,给人和气生财的老好人印象。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手段如何。
“差不多,安国郡主的夫婿。”
广爷闻言,神色顺了不少:“安国公府?”他对两位公子更熟悉一些,他名下的几个赌@#场,没少被他们关照:“这么说来,是没有给他上过贡。”人不大心却大,刚刚上任,就敢从他这里扒皮,该说他愣头青呢,还是不怕死。
不过。
广爷想到城西消失一空的难民,对此人多了三分警惕,凭借一人之力,肃清上京城多年隐患,此人会是贪财好色之辈?
如果仅仅是小人得志、鼠目寸光也就罢了,就怕他:“拿二百两银子,先去探探路。”
“九爷,是不是太多了?”
“让你去就去!”七品令史,张嘴就敢咬这么大?上京城的三大营都未必有这个胃口。
工部署衙内。
林清远一听来人不是一把手,根本没露面,直接让属下陈历去接。
陈历殷勤备至,自认很懂上峰心声,在茶楼见了逍遥赌坊管事,两人推推搡搡半天。
陈历默认收下二百两。
林清远看着颇有分量的银子,取了一锭,给了陈历:“只要他来,你就见,不管给什么,都接。”
陈历没一次见过这么多银子,忍不住想咬一咬,又觉得丢人,他们这个级别,平日都是拿一两个铜板,谁拿过这么多银子,也就是这位敢:“林哥太多了,我——”
“都叫我哥了,我的不就是你的。”林清远神色很淡,丝毫没有这是几百两的感觉。
陈历佩服林哥的眼界,这可是两百两啊,能在京郊买一个小院子了,林大人眼睛都没眨一下,顿时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想不到他一个蒙父恩的芝麻官,还能跟到这么大的人物:“谢谢哥,我一定为哥鞠躬尽瘁。”十两啊,他一年的俸禄加添头。
“过来。”
“哥,您吩咐。”
“每隔三天查逍遥赌坊一次。”
陈历闻言目瞪口呆,三,三天?这么多银子就管三天?
林清远看向他:“有问题?”
陈历立即摇头:“没,没问题。”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二百两啊,这么多银子都不满意吗,三天后还查,而且,下次再让对方给二百两吗?
逍遥赌坊,三天能不能赚三百两?而且听林哥的意思是,每隔三天查一次,林哥这是要逼死逍遥赌坊啊。
……
林清远回家后,自觉把银子放在了公中。
库房外,他看着认真整理郡主嫁妆的库房管事不慎在意的将一匣银子放入库房,神情淡然。
“姑爷,还有事?”
林清远看着库房落锁:“没事。”心中落定,与郡主比他的银子是冰山一角,可这是他成婚时就知道的事,如今只是更具象的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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