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恣宠》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青黛”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宋铭铮赵钰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赵钰染好不容易将识破自己女儿身的摄政皇叔干掉了,自此以为要高枕无忧,哪知刚睡醒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登基前。她看着还未把权的皇叔咬牙,她是马上弄死他呢,还是马上弄死他呢?宋铭铮看着龙榻笑笑表示,欢迎换个地方弄死他。你要皇权至上,我为你血洒边疆。若我归来,佞权相让,宠溺无边。...
主角:宋铭铮赵钰 更新:2024-01-10 03:44: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铭铮赵钰的现代都市小说《恣宠》,由网络作家“青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恣宠》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青黛”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宋铭铮赵钰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赵钰染好不容易将识破自己女儿身的摄政皇叔干掉了,自此以为要高枕无忧,哪知刚睡醒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登基前。她看着还未把权的皇叔咬牙,她是马上弄死他呢,还是马上弄死他呢?宋铭铮看着龙榻笑笑表示,欢迎换个地方弄死他。你要皇权至上,我为你血洒边疆。若我归来,佞权相让,宠溺无边。...
赵钰染脚下发虚,还好宋铭铮扶得及时。
他隔着布料传来的体温,还有迎面扑来的男性特有气息,如他本人一样霸道。她精致的眉峰轻蹙,但很快又恢复内敛沉稳。
宋铭铮为难得的亲近心头火热,扶着她发软的身子,觉得自己一只手都能将人扛起来。但他没有昏聩到失态,即便对她再有冲动,他亦十分快速就冷静下来,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
她的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她却那么倔强,非要今晚就审。他侧头,大声吩咐侍卫:“还不快把软辇抬过来!”
赵钰染没想到他还准备了这个。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伤势,但身体重要,她没有客气,也没有甩开他的手,任他扶着自己上辇。
她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否则前世怎么能将他顺利赶离京城。
确认她坐好,宋铭铮这才让人起辇,自己则跟在侧一同往士兵驻扎歇息的区域去。他负在身后手掌心还残留有她的温度,鼻尖是被风送来的龙涎香,时有时无最撩人心,让心跳为悸动而剧烈。他……似乎又不太能冷静了。
到了密集的帐营区域,赵钰染才发现原本空余的位置又添了十余顶帐篷,还用了木栅隔开单独区域。这应该是跟着宋铭铮一同回京的士兵,他的亲兵。
果然他们就是往这个分隔的区域去,软辇到了最中心一处停下,赵钰染知道是到地方了。
她已经缓过劲来,自己下了辇,宋铭铮此时也没有再上前搀扶。确认过她不需要帮忙,他就不贸然再凑上前了。
“人都控制在这里,调马料的和给你喂马的嫌疑最大。”
宋铭铮走在前头,为她打起帘子。
屋里一直封闭着,关了有七八个人,这大半天过去,混杂的气味难闻。赵钰染皱了皱眉。
宋铭铮眼尖看到她轻蹙的眉心,心里好笑。
真是娇气,一点异味也闻不得。
她这储君向来是养尊处优的。
他就吩咐亲兵:“把人一个一个提出来,就在这外头审。”
很快,士兵拖架着一个人出来,那人被堵了嘴,面如死灰。空地上已有人将木桩埋稳,那人被架着绑了上去,还有生了火盆,其中一个被送到赵钰染跟前。
这架势,肯定是要用刑。
赵钰染在搬来的太师椅坐下,虽是开春,但夜的风亦寒入骨。她穿着斗篷还是觉得冷,就伸了手到火盆上烤火。
宋铭铮见此,让人再又添了一个炭盆,审讯这才开始。
例行的问话自然没能问出东西,士兵得到宋铭铮的示意,也不再用温柔的方式,将已经火盆里烤得通红的烙铁取出来。
凄厉的惨叫霎时划破营地安静的上空,再被夜风一吹,宛如鬼魅。
“什么声音?”
营地各处值守的士兵都听到动静,毛骨悚然,再细听之下,是人的惨叫声。
这么个时间,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很快,众人就打探到是太子与肃王正在刑讯,纷纷猜测到是与今日太子坠马受伤相关。
所有人都足不出帐,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事可不是能去凑热闹的。
而此时,二皇子和李妃那里是最惶惶的两处,一直睁着眼,生怕下一刻就有人闯进来,把他们拉出去也要用刑。
大皇子豫王的帐营里亦灯火通明,豫王妃脸色发白缩在榻上,几回想让他就寝撑胆都被漠视。豫王坐在桌案前,一直未动,直至刑讯的动静停下,惨叫声许久都不曾再响起,而整个营地仍一片风平浪静的时候,他才转身绕过屏风,终于上榻歇息。
八个嫌疑人都已经动过刑,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身上好几处都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空气里有着风吹不散的血腥味,浓郁得让人窒息,赵晏清双手死死握着椅子扶手,脸色铁青。
八个人都审完了,却没有一个人供出有用的线索来,除了求饶,毫无其它。
宋铭铮倒是神色淡然,这样的结果,其实他早有预料。
如若真那么容易能供出人来,那么这幕后指使御下之术也太过没用了。让他意外的是,居然连个用来混淆视听的人物都没被说出来,这点就耐人寻味了。
他以为,幕后之人应该会借这个机会嫁祸,起码要嫁祸给嫌疑最大的二皇子穆王,结果什么都没有。
幕后之人若不是失算,那就是心机极深。
他直觉是后者。
不动声色,伺机再动。
“殿下,看来今晚不会有结果了。”宋铭铮侧头去看她,见她抿紧着唇,又说道,“殿下是想如何处理这些人?”
这些人没有吐露一个字,却不代表无辜。她的马被喂了巴豆这种明显的东西,这些人怎么可能无辜,只不过是死咬着,不松口罢了。
这在赵钰染眼中,无疑就是挑衅。
挑衅她身为储君的威仪。
她眸光闪动,似刀刃折射出来的寒光一般。
宋铭铮知道她有想法,也大概猜到她想做什么,思索了会说道:“殿下若是信得过臣,这些人就交由臣暂管,臣一定会让殿下满意。”
赵钰染终于转过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眉峰上,他冷酷的面容像是被柔化了,显出几分平和。
她凝视着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
她确实是在衡量他的话。
宋铭铮比前世进京得早,行事作风上倒和她记忆中无差,但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野心未起的时候,他行事都是出于讨好她。
她犹豫了。
“殿下,有些事情,借臣的手,比殿下亲自动手要来得好。殿下是储君,大臣们心目中睿智怀仁的储君,不必要为了几只老鼠,毁了贤名。”
他的话让赵钰染心中一震。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就笑了,唇角轻轻往上扬,很浅的弧度:“既然肃皇叔如此为我考虑,就有劳皇叔了。”说着,她站起身拢了拢斗篷,面上已恢复往日风轻云淡。
既然他示好,她且先照单全收又如何,前世这个时候的她,对他其实还是很亲近的。
宋铭铮亦站起身,看到她斗篷上金银线绣着的暗纹似水波般轻淌,她留给了他一个背影,坐上辇径直离。
她离去许久,宋铭铮才动了动站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双手负在身后。
刚才她笑了?应该是,虽然意味不明,褒贬不明,但确实是朝他笑了。
没登基前的赵钰染,心思似乎也不太好琢磨,总感觉和记忆中有些出入,是他的错觉吗?
小说《恣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审讯毫无进展,宋铭铮翌日清晨就跟宣文帝汇报。
除了审讯的结果,他一并把昨日查到的疑点慢慢说来,其中刻有二皇子封号的羽箭是最疑点最重的。
宣文帝听过后略一沉吟:“既然血迹有异,不是马身上蹭的,那么老二就是冤枉的了?”
宋铭铮拱手,沉声说:“现场没有找到第二支箭,此事臣也无法下定论。”
如果箭真不是二皇子射出去的,那么肯定还会有另一支,偏偏没有,根本无法判断。搞不好,就是二皇子自导自演呢,从头至尾只有这一支箭。
宋铭铮是谨慎的人,又事关赵钰染,他更是慎之再慎。
“这些狼子野心的,真是要反了!”宣文帝咬牙切齿。宋铭铮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帝王阴沉的脸色好转了不少。他说道:“正好今日要正式给你接风洗尘,也该让那些人知道的朕的决心,事情你安排好即可。”
有了宣文帝的支持,宋铭铮更是无所忌惮了,离开帝王帐营的时候,他唇角挂着一抹冷笑。
赵钰染歇了一晚,后脑已经没有了那种隐隐作疼的感觉。她眉眼舒展,看着照进窗的晨光吐息,终于有了精神。
洗漱过后,太医院来人问诊,是太医正林兴安。
林兴安见她神采焕然,杏眸清明,心中大定。探手为她诊了脉,发现脉相比昨日平和,再查看过她看脑后的伤有消肿的迹象,抚着胡子就笑了:“殿下的伤再消几日就能好,这些天莫要太劳累就可,药要按时用。”
赵钰染听着心里也高兴,点点头:“劳烦林医正了。”
林兴安走后,很快就有人送汤药过来,她只能忍着苦一口气把汤药饮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昨日两回喝药都有甜食去味,今天汤药在嘴里的苦涩味一直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等来早膳,用过后她再咂巴咂巴嘴,嘴里那股苦味似乎还在,只能用清水又漱口两回。
难得她休养,连平日早上会来送折子的詹事都特意避开了。她就拿了《易经》倚在紫檀木长榻中,背靠石青色撒金大迎枕,悠闲翻看着,宋铭铮却是这个时候又过来。
赵钰染不想见,但昨夜回来后,她又细细琢磨过。现在的她还是要借他的势去打压几个皇兄,而且前世这个时候,两人相处还算愉快,甚至对他是有敬仰的。他是赫赫有名的大将,洒热血用身躯维护边陲安定,就凭这点也值得肃然起敬。
所有的矛盾都是在她杀兄登基后,被他识破女儿身份。
那以后才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现在只要她有着警惕,再在往后日中暗中分散他在朝中的影响力,或者两人还能和平相处。而且当初遣派他回西北,她未曾想过他会战死。
想及这些,赵钰染的心境就平和许多,到底是见了他。
宋铭铮进到帐内,就见到她沐浴在阳光下的懒洋洋模样,修长白皙的手拿着书,竟让他有种此时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记忆中尽是她固执、张牙舞爪、冷厉无情的样子了。
“殿下,午间会设宴,陛下让臣前来转告一声。”
“是为皇叔设的洗尘宴吗,我一定会到场的。”
赵钰染眼睛仍然盯着书本,宋铭铮看了看书封面。——易经,他记得她读了许久也没读通的,还恼怒摔过书。
他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便没有在这分她心,拱手退了出去。
他来去如风的,赵钰染居然还些不习惯。她抿抿唇,觉得自己是前世被他折磨过多,有点受虐倾向了。
到了近午宴时间,她已穿戴好。
让她没想到的是,宋铭铮又叫人抬着辇来候她。
她仍旧一派平和上了辇,目不斜视,任他陪同在侧到了设宴地。
今日她穿着赤红常服,乌发束在冠中,脖子露出的小截肌肤白皙似雪,连白凌中单都被衬得显出暗色来。
宋铭铮站在她身侧,余光扫过,觉得她还是穿别的颜色好。这一个明艳的背影,就该引得人想入非非。
席间已经坐满大臣,几乎是都到了,她的几个皇兄亦在,纷纷站起身向她施礼。
免了众人的礼,她到自己位置坐下,侧边就是宋铭铮的座位。应该是宣文帝让人设的,她的几位皇兄都排到了他下边去,彰显着他深受圣恩。
赵钰染桌案上并没有放酒杯,众人都知她受了伤,可不敢让她带伤饮酒。
她就端了茶,润润嗓子,静候宣文帝到来。
不想这个时候却先来一行士兵,拖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差役,满身是血。她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听到领头的士兵高声汇报:“禀肃王殿下,人已如数带到。”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宋铭铮身上,赵钰染也侧头看过去,看到他双眸锐利,眼底涌动着厉。
她皱了皱眉,想到昨夜他说过的话,难道他是要在这个时候……
她想法还未落,宋铭铮已经站起身来,就那么居高临下扫视全场,大将威仪尽显,有股极骇人的压迫力。
“昨日太子殿下坠马,经查有歹人在太子殿下的马食中混入巴豆,意图谋害储君,其心可诛!下边这八人是监察不严,叫歹人有机可乘,失察失职,其罪当诛!”
在场的人闻言都倒吸一口气,就在此刻,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所有人毫无预料中刺疼耳膜。
众人再去看场中的八人,其中一个已被士兵手起刀落斩了脑袋。断头在地上滚了几个圈,那人的双眼还睁得大大的,断头处血喷如潮,失去支撑力重重砸倒在地。
有胆小的宫人叫了出声,大臣们个个脸色发白,被刚才那幕冲击震撼着。
赵钰染也有些不适抿抿唇,虽然再血腥的场面她也见识过,但她真没有想到宋铭铮会这个时候斩了人示威。
站着的宋铭铮此时走出案后,来到发抖的几人跟前,一抬手,士兵当即把刀递到他手里。
他手执长刀,神色冷然,视线看向高坐上的赵钰染,随后又盯住了大皇子几位皇子。已经有人将一个差役押到他跟前按跪着。
几个皇子不知道他看过来是什么意思,莫名心中紧张,可宋铭铮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在与他们视线相对中挑唇笑了笑。下刻,再一颗脑袋滚落在地,鲜血溅在他黑色的鹿皮靴上。
场中有倒抽气的声音,几个皇子脸色一白,明白宋铭铮是什么意思了。
他在向自己示威,震慑。而他的做法,确实是让他们心头狂跳,指尖微抖。
在宋铭铮投来的视线中,有种自己就是他跟前受刑的差役,那刀刃似乎就是落在自己脖子上一样,让他们浑身发凉,头皮发麻,肝胆俱寒。
亲自斩了一人,宋铭铮才抬了下巴,扬声道:“犯我朝储君威严者,我必亲诛之!”
话落,又一个差役被押到他跟前,宋铭铮再度手起刀落。浓郁的血腥味已在空气中蔓延,不少文官已经受不住,侧身抬着袖袍遮住面,不再看这样血腥的情景。
所有人都被他的凌厉震住了,更明白此举其实亦是宣文帝的意思。
——敢乱朝纲者,杀!
赵钰染坐在高位上,遥看极有魄力的青年,这一瞬心中有被他掀起的澎湃。
小说《恣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太子营帐虽是临时搭建,但内饰亦精心衡量过的。
八扇的嵌大理石山水屏风,紫檀木雕花床,谷天瑞坐着的珐琅绣墩,再有三足鎏金香炉放在不远处的长案上。
香炉正袅袅飘着轻烟,是可以缓解赵钰染头疼的安神香。宋铭铮冷不丁出现,再一句责问,使得正好的气氛瞬间就凝固。
室内陷入安静,飘散在空中的轻烟似乎也跟着静止了。
赵钰染回头,就见到面有愠色的宋铭铮。
“肃皇叔怎么又折回来了。”她被他的脾气闹得莫名其妙,“可能肃皇叔不认得,这是谷千户,锦衣卫指挥使的嫡长子,在谷家排行第四。”
宋铭铮自是认得此子是谁,并且十分熟悉。不就是她前世最宠信的人,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能夜入她寝殿的谷天瑞。
他更熟悉谷天瑞从前看她时那种眼神,灼亮而狂热。
他轻轻笑了声,根本不看半跪向自己请安的少年,视线是落在她身上:“不管是谁人,太子如今还是多作休息的好。”
谷天瑞能察觉到肃王对自己的不喜,肃王在本朝地位举足轻重,他明智的当即告退。
赵钰染看着自己未来的功臣被逼走,眉眼当即冷了下去,面容再精致,也抵不过这股漠然。身为储君的威仪一下就显露无疑。
宋铭铮凝视着她内敛的侧脸,这人即便冷了脸,再有威仪,都有一种诱人的魔力。她天生就是媚骨,皮肉不过是一层障眼法,如今冰冷的样子反倒更能激起他的占有欲。
但她又是赵钰染,有着颗坚硬的心,不会柔顺缠盘在他身下的人。
前世,她总觉得自己不尊重她。
现在想想,确实是了。
宋铭铮心境居然就平静下来,他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离她不过一臂的距离。
随着床一沉,赵钰染的心也跟着沉下去,假装不经意瞥他一眼,对他这种自来熟更加不满。
她允他坐这里了?
“我查过了,那箭来的有疑点,你的马被人下了巴豆。你一语成谶,那马确实是没有那只箭,也会发疯。”
赵钰染冷脸就转为诧异,杏眸内的光闪烁不定。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帐内昏暗,更显出她眸光灼亮。
宋铭铮却看不太清晰她的脸,他起身去点了烛,放到高几上。暖光照亮了两人,柔和无比。
“什么时候审人。”
她声音似乎也放轻柔了,而且与他十分有默契,居然知道此时犯人还未审。
宋铭铮听着唇角极快扬了一下:“不急,我想你会想去听审的,等你用过晚饭,我们就过去。”
他果然是来让她一同去审讯的?
赵钰染有一阵恍惚,他向来强势,强势到连把持政务,许多事情她都插不了手。如今他展现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一面。
她就抬眼去看他。
他是长得很英俊那一类男子,一双眼上眼皮弯弧宽而深,眼尾细长略弯,是桃花瓣的形状,也就是俗称的桃花眼。
若只单看他这双眼,确实顾盼间满眼风流,偏他有双浓眉。斜长入鬓,将他本该温柔的一双眼眸压得亦冷厉无情。
这人五官摆在一块,深邃英俊,就是凶得不行。
她打量着他,两人视线相触,很快她就移开目光,手抓了抓被面:“既然如此,届时我同皇叔一起去。”
正说着,屏风后有宫人小声禀报:“太子殿下,太医院的来送汤药了。太医正交待您要在饭前先用汤药。”
赵钰染皱了皱眉,想到午间那苦味。
宋铭铮已说道:“呈进来。”
太医院的人当即低头入内,打开盛有汤药的食盒,宋铭铮伸手去接过,居然一低头直接碰着碗沿小小抿一口。
他抬头,递过去:“温度正好。”
赵钰染盯着他手里的药碗,他刚才干了什么?
本来她就不想喝,他还用唇沾了她的汤药,即便是试毒也没有这样试的。她心里抗拒,宋铭铮见她不接,误以为她怕苦的毛病又犯了,劝道:“殿下若是不把这汤药喝了,臣恐怕也不敢带殿下去听审。”
赵钰染闻言就挑挑眉,又朝她施压吗?
这就是她熟悉的宋铭铮了。
她确实也没反驳,身体是自己的,她明白。
她伸手去接过,避开他抿过的那边,可浓浓苦药味扑入呼吸的时候,她心情还是略悲壮的。
宋铭铮见她仰头就一口喝完,宫人机灵前来接过空碗,又给她递了清水漱口,他还是看到她那精致双眉皱到一块了。
他就有些幸灾乐祸,谁让她把送来的蜜三刀赏人了,这会就算苦到要吐酸水,也得受着。刚才憋的一肚子的气也就散了。
赵钰染这时也想到那些蜜三刀,后悔没留下一块,来猎场她带的糖果并不多,昨天就吃光了。
宫人与太医院的人一同离开,屋里又安静了下去。
赵钰染死死忍着满嘴的苦涩味,更加不想开口说话,正巧宣文帝的人寻到这里来,是请宋铭铮到帝王帐营里用晚膳,为他接风洗尘。
宋铭铮应下,站起身来,见她还是一副难过的样子,伸手将腰间素色荷包打开。
“太子殿下,臣先行告退,晚些再来与殿下同去。”
他说话了,赵钰染不得不应声,张了嘴准备用简单的一个好字打发他。
哪知双唇才启,他的手就捏着什么快速喂到她嘴里。她下意识是再合上嘴,舌尖想要将东西抵出去,甜丝丝的味道却在她唇舌间蔓延——
是糖。
她当即怔住了。
宋铭铮做了这一系列动作,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地:“殿下刚用了药,好歹能压压味儿。”说罢,也不再等她说什么,大步迈了出去,负在身后手指还遗留着她唇温软的触感。
她嗜甜如命,腰间的荷包总会藏上一两颗糖,常背着他偷偷含上一颗。她以为他不知道,但他都知道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也染上了在荷包里放上那么几颗糖的怪癖。明知道她为了不跌威仪背着人偷食,不会找自己讨要,他还是落了这么一个毛病。
今日算是用上了。
宣文帝见到宋铭铮的时候,发现向来不苟言的少年居然唇角微微翘起,不由得纳罕:“铭铮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回陛下,是和太子相谈甚欢。”宋铭铮慢慢敛了神色,平和的,睁眼说瞎话。
他嘴里相谈甚欢的赵钰染,此时却是冷着脸把嘴里的糖当成了他,咬得咔嚓作响,仿佛就是在嚼他的肉!
——宋铭铮轻浮的性子是自小就有!
小说《恣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宣文帝帐内灯火通明,忘年之交的兄弟俩频频举杯。
两人有近四年未见,自是许多话要说。政事,家务事,宣文帝从来不在宋铭铮面前忌讳,总是会顺其自然脱口而出。
这份信任从托付生死那刻就奠定了。
“朝廷现在止了战,文官的心思就又开始活跃了。林皇后去得早,林家人身为太子外家在朝中势力还不够,总有人拦着林家的路,让朕不得不耗费心思周旋。内阁那些老狐狸越来越贪心,若不是扶持起来了司礼监,这些老狐狸怕是敢闹个天翻地覆。”
宣文帝一提起内阁,就咬牙切齿。
本朝初立的时候,高祖帝为了抑制丞相一职独揽军政两务的大权,罢弃丞相职务,成立了内阁辅臣制。内阁刚建立,大学士只是充当顾问的角色,帝王才对政务有最终决定权。
这样帝王可以收拢军权,同时文臣的地位大大提升。不想历经几任帝王后,随着文人地位受人尊崇,内阁权力日益增大,到最后内阁首辅地位与最初宰相无差。
帝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只能再借助其它机构打压内阁,不能让他们再独揽大权,甚至威胁皇权。司礼监就是这是为此而被提高地位,宦官皆以帝王圣意为尊,帝王把本身的批朱权放到司礼监中,平衡着控制两边势力来互相牵制。逼得两边为权争夺中,只能顺帝王心意来行事。
但内阁建立得早,文官势力早已盘根错节,司礼监刚刚崛起,说完全能压制是不可能的。
宣文帝前些天才跟内阁首辅意见相左,被气得当朝就摔了折子。
宋铭铮知道这些年朝中文官们确实太过肆无忌惮了,为生气的宣文帝斟满酒,说道:“他们自己也斗得厉害,臣倒觉得能趁机让太子殿下再培植新的一批人。”
宣文帝双眸一亮,这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高兴举杯:“果然是铭铮懂我!如今西北安定,你回京,正好跟着太子一块儿物色,太子年纪还小,你多点拨他一些。”
“殿下年纪虽小,却是陛下一手培养的储君,胸有丘壑,聪慧睿明。陛下不用太过忧虑。”
当父母的,自然是喜欢别人夸自己孩子,帝王也不意外,自是越发欢喜了。
两人再度碰杯,宣文帝说起了宋家事:“他们可还有再去烦你?”
帝王口中的他们,是原掌西北兵权的卫国公。
这个卫国公是宋铭铮的继兄。宋铭铮是老卫国公的老来子,是继室所出,在家中倍受宠爱。
他母亲又是个知进退的,从来没对爵位有过什么想法,但在老卫国公死后,宋铭铮继兄成了卫国公就对母子俩百般苛待。
带着恨怨的苛待,宋铭铮不知这怨恨来自于哪里,他那时也只得六岁,懵懵懂懂。到他八岁那年,生母被继兄逼疯,生母疯前让他快逃,他自此就离卫国公府。
八岁的孩子,在外头若不是遇到恩人,是真没法生存下去,所以宋铭铮不幸中大幸,遇上了他如今的师父。
他拜师学艺,才有了十四岁那年正好遇到宣文帝,从而救下帝王,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他如今掌的兵权,就是在他继兄手里夺的。宣文帝知道宋家这些破事,其实没过多插手,只是给了宋铭铮一个比卫国公更大的爵位,看着他一步步夺了他继兄的权。
宣文帝对这个心性坚韧,文韬武略的少年就更加欣赏了。
提及宋家人,宋铭铮不屑一笑,难得显出倨傲:“他宋铭钦哪来的脸见臣,即便要来,也得看臣愿不愿见。”
宣文帝就喜欢他这种爱恨分明的性格,哈哈地笑,不想笑着笑着倒咳嗽起来了。
他身边的内侍忙上前相劝:“陛下今儿可不能再喝了,不然太医正就要拉了奴才去砍脑袋。”
“他林兴安敢?”
内侍劝不动,苦着张脸:“肃王殿下,您帮着奴才劝劝吧。”
宋铭铮知道宣文帝此时身体已经不好,是密而不发。他眼中有忧色,也劝道:“陛下,为了太子殿下,您也得听林医正的嘱咐。”
“得得得,你们都听林兴安的,朕这皇帝真是当得难过,喝个酒也不能尽兴。”
宣文帝一挥手,嘴里是满腹不高兴,面上却是带着笑。内侍见此忙说:“这事奴婢听林医正的,别的奴婢都听陛下的。”
“就你机灵。”宣文帝又是笑吟吟瞥内侍一眼,站起身道,“铭铮奔波那么些天,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宋铭铮顺势告退,出了帐营,身后又传来一阵低咳,宣文帝抵拳扶着桌沿的影子模糊投印在帐布上。
这个时候,宣文帝的身子状况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明明才到中年。
夜里的风带着林间草木清香,还有露水的湿气。宋铭铮抬头,圆月高挂,幽华朦胧似纱。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踩着月光往太子营帐去。
赵钰染知道今晚有要事,用过饭后在药效中闭眼歇了会,不想一睡就睡到被宋铭铮喊醒。
她睁着眼还茫然了会,险些要喊谷天瑞。自她登基后,她习惯了谷天瑞总在身边,难得的唯一安全感。
好在回神得快,记起自己现在是十四岁那年。看清宋铭铮的面容时,她还真希望现在这一切才是梦,而且她似乎也并不是在睡梦中就回到了现在,胸前的痛和那些厮杀声太过真切。
“殿下若是精神不振,明日再审也可以的。”
宋铭铮见她揉着太阳穴,脸色仍旧白得叫人心疼,犹豫了会想改审讯日期。
赵钰染对他难得的迁就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不必,还请肃皇叔回避,待我要更衣。”
他就低头打量了她几眼,看到她眼神冷淡,想到下午离开前自己硬把糖塞她嘴里,心下了然。
这是闹脾气呢,才摆冷脸,其实那会还是高兴的吧。
宋铭铮觉得她偶尔心口不一还蛮可爱,留下一句我在帐外等殿下,转身走了。
赵钰染又在床上坐了会才慢慢起身下地,后脑的包还在隐隐作疼,但起码没有那种眩晕想吐的症状了。这么些年来,她都习惯自己穿衣收拾,对外说的是洁癖,就怕那些宫人近身。
如今伤了,动作比平时缓慢一些,等到系好腰带背后已经渗了薄汗,还是有些虚弱。
宋铭铮等了好大会都没见人,有些担心想再折回去看看,不想身后就传来脚步声。赵钰染穿了套有流云暗纹的常服,衣袍是深紫色的,月光洒落在她肩头,把一张精致的脸照得更是惨白几分。
“殿下?”宋铭铮为她不自然的脸色皱眉,轻喊了一声。
赵钰染正要说走吧,迈开的脚却是踩了石子。她本就是硬撑着,脚掌霎时发软,身形踉跄要往前扑去,是他走快两步,一把托住了她胳膊。
拂面的夜风就多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
是她惯用的龙涎香,久违又熟悉的香气让他心头滚烫,扶着她胳膊的大掌暗暗收紧。
小说《恣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