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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逃难成功,亡国太子他不装了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他们说的小白脸不是看谁行为娘们唧唧,指的是谁脸蛋漂亮。
但长相是天生的,梅淮安受一句‘小白脸’就算了,只当是被夸皮相好。
但这大马猴打量他的目光实在恶心。
后来也没怎么着,他拿石头帮大马猴松了松牙而已。
嘴贱得治。
那大马猴就是因为瘦小,所以才叫大马猴。
被梅淮安按着脑袋压在地上,用石头砸了满嘴的血没力气还手,捂嘴嗷嗷着就跑了。
回营那天晚上,一帐的帐长马戎就找上门来,说是要替他的兵讨说法。
胡三豆跟梅淮安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算是了解不少。
心说这梅氏太子平时在帐里话不多,行事也十分低调,并没有仗着自己从前是太子就要如何如何。
也不是个能随意跟人打起来的不稳妥脾性,于是就拽着梅淮安问了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打他干什么?”
“他嘴贱。”
“......”
胡三豆就大概明白了,去马戎面前也没说出半句软话,撂下一句。
“回去问问你的人,为什么跑我八帐地盘来上赶着被砸嘴,他要能说出个一二三,你再回来找我。”
马戎皱着眉回去了,再也没来过。
原本这事儿是过去了,但大马猴的同乡在二帐,姑且称之为二马猴。
二马猴来给同乡‘报仇’,还领着两个二帐的兵,都是高壮体格。
把梅淮安堵在山上的石头后面,连同李二妞一起堵在那儿了。
这回没怎么废话,三对二,又打一架。
不,准确的说是梅淮安一打三。
因为李二妞只挨了一拳就躺那儿了,鼻血能流成八字胡的形状。
梅淮安一打三肯定打不过,但他出手狠,硬是拽着二马猴把人左胳膊卸了,脱臼伤。
二马猴带的那俩壮汉本来还要还手,但梅淮安当时一脸鼻血,发了狠的抄起铁锄头来。
“你们再过来一步,咱今天死这儿!”
就这一句话,那俩壮汉兵怕把事儿闹大,架着二马猴就跑了。
这场架没那么好了事,毕竟娇弱的二妞回去之后,头晕了两天,惊动了李将军。
李万吉把打着石膏的二马猴以及那俩壮汉,还有梅淮安,一人踹了一脚。
罚他们四个人在雪地里扎马步站了两个时辰。
临走的时候还训斥——
“有本事跟贺将军出城迎战岭南军去,天水关外面虎视眈眈,你们倒是会窝里横!下回再打架就全他娘的滚蛋!”
岭南军没有真跟渭北打起来,但天天都有骑兵在天水关外面晃悠。
就像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但恶心人,听说贺绛天天吃睡都在城墙上,没下来过。
梅淮安这边,本来事情到这儿终于算完了吧,但二马猴吃了亏,心里还是不忿。
明着不敢找他打架了,就暗地里使绊子。
为了不叫人逮住把柄,还特地找了四帐的几个兵,使得全是下作招数。
比如——
他刚烧好的洗澡水,转个身就被人踹翻了。
晾在外面的厚袄,晒了四五天都没晒干,被人泼了水和稀粥。
还有白天在山上干活的时候,被砸蛇和小石头。
也可怜那条冬眠的蛇,冻的像木棍儿似的,还得被人薅出来砸他小腿上。
梅淮安懒得生事,真忍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没忍住。
找了个回营后的空儿,一个人去了四帐的帐篷前。
他手里拎着一根烧火棍,就那么站在帐篷前喊他们。
胡大豆知道老友的脾气,哈哈笑了两声,拍拍老友肩头的雪:“走,跟咱的娃子们说说去。”
万长生抬步就走,摆摆胳膊让二队的八个小帐兵将们都聚过来。
那边八帐的也在烤火休息。
大堆的篝火上,大铁锅里熬着骨头汤,咕嘟嘟的冒着热雾。
骨头是胡三豆去伙房领的,昨天一队的兵将们失手弄死了一头野牛,每个队都能分点啥。
胡三豆去的晚,牛肉都被分完了只剩下牛骨头,索性扛回来炖汤喝。
李二妞不知道从哪儿扒拉来一堆番薯,正丢火堆里烤着。
尽管他没跟着梅淮安出去晨跑夜练,但大半个月的山里开荒也够磨练他了。
脸庞比从前消瘦了些,肩膀倒是宽了几寸,身形看起来比从前挺拔多了。
这会儿正站起身喊人,想到明天就能进山打猎玩儿,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安哥安哥,万领军喊咱们过去,估计是要说明天进山打猎的事儿,你快来!”
他们旁边是正在小雪花里打拳的梅淮安。
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古铜色的腰封勾勒出薄背窄腰,长腿上套着双黑皮筒靴。
靴底踩在薄雪地面上,靴头染了层白霜花。
他练了大半个月,风吹日晒的倒是没把皮肤晒黑。
只是那张脸上,此刻一点婴儿肥都瞧不见了。
轮廓更加清晰,眉眼和下颌的骨相漂亮至极,堪称耀眼!
气质也比从前更坚毅英气,虽然还是漂亮的,但现在的漂亮里多了几分冷冽。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养在温室里的一朵富贵花,金枝玉叶。
那如今的他,就像是即将出世的一株天山雪莲,凌寒独自开。
此刻他薄唇抿着,收了拳才微张着唇吐出口热气。
抬手拨了一把收拳时窝在后颈的马尾,让发缕在空中扫落几片小雪花。
转过头回话时,唇角的浅笑荡开在篝火暖光里。
“来了。”
李二妞都要看呆了,脚步微顿:“安哥,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好看了,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不一样。”
第一次见的时候?
那会儿浑身是伤,病弱的跟只小鸡崽儿一样,怎么跟现在精神抖擞的他比。
梅淮安快走几步把胳膊搭在二妞肩头,拦着拽走:“废话真多,你怎么不夸我最近身手比从前好了。”
“那还用说嘛!昨天你跟陈香练剑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他都打不过你!”
“那是他让我。”梅淮安说,紧跟着唇角扬起的弧度多了几分自信,“不过就算他不让我,我也有把握能赢他。”
二妞用头顶撞了撞揽着他肩膀的这人下巴,笑的眯起眼来。
“安哥就是厉害,我二叔都说没见过像你这样进步这么快的,就像是...你从前就会那些剑式,只是复习了一遍而已。”
梅淮安唇角又弯了几分,没回话。
寥寥几句闲谈,他俩就跟着别的兵将又到二队的木台边集合了。
天空还飘着小雪花,但下的不大,落在身上几秒就消失了。
木台周围也燃着篝火台,二队领军万长生朝众人摆摆手,示意都挤近点说话。
于是兵将们很快就呈圆型围了过来。
二妞一看这架势不像是正经训话,他爱凑热闹,拽着梅淮安快走几步就挤到了前面。
“都瞧见了吧?三队他们弄来两头牛得瑟的不像个人了,明儿就轮到咱二队进山,都给我听着。”
只要这人敢恬不知耻的提出来,他就会果断的送中州残兵上西天。
真当渭北是普度众生么,他贺兰鸦不养闲人。
“......”
“......”
两人抬眸对视,似乎连空气都要凝固了。
梅淮安承受着对方的打量,眉宇坚定的回望过去。
也没忽略某一瞬间,对方落在他脸上的轻蔑。
这抹轻蔑,让他更坚定了这些日子思索出来的念头。
不管他的念头有多令人嗤之以鼻,都要试一试。
他梅淮安就算死,也要被人看得起。
迎着对方的视线,他垂眸朝主座那人缓缓单膝跪地。
“承蒙佛君收留,可佛君想拿苍鹰当狗兔圈养,实在浪费。”
“......”
贺兰鸦看着跪地那人的动作,唇角微扬一瞬,语气却十分凉薄不留脸面。
“被圈养,是因为你没本事,不能为我带来任何利益,渭北肯收留中州残兵,你们就该感恩戴德,每日焚香祷告祈求天怜,让你们能延年益寿的安享我渭北之富贵。”
呼。
梅淮安垂着眼,强行压下火气忍着燥意,指尖攥了攥膝头的衣裳。
“是,感恩戴德,所以淮安愿以我身,报答佛君收留之情。”
“......”
贺兰鸦打量着下跪这人的脸,脑海中莫名想起那夜给他洗澡的时候。
少年被热水蒸的双颊泛红,忍着疼不时咬唇吸气,一张脸在升腾的雾气里若隐若现。
受了刀伤的小腿被热水刺痛,忍不住探出水面。
清瘦脚踝就搭在浴桶边上,圆粉脚趾随着他的擦洗动作疼到颤晃......
拥有好记性有时候不是件好事。
贺兰鸦晃神了。
“以身相许?本君修佛避色,要你这副身子做什么。”
“......”
神他妈以身相许,我这话是能这么理解的?
梅淮安在心里吐槽一句这秃驴想的真花哨,索性把话挑明了。
“我的意思是,梅氏兵将自此奉你为主,化作刀枪剑戟冲锋陷阵,以报渭北容留之恩。”
其实说出这番话时,他心里远不如面上淡定。
毕竟渭北不缺他这一点中州残兵,更何况,‘梅氏余孽’如今就是一只烫手山芋。
他没把握对方能接受他的归降,可眼下渭北这棵大树,他必须得攀牢了才能有生机。
这回算是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贺兰鸦回过神来,嗓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可你曾是皇储太子,如今的意思是要在我手下为鹰犬?”
“好汉不提当年勇,宁为鹰犬不做软蛋!”
梅淮安说完这一句,抬眼略带期盼的看着那边坐着的人。
对方脑门儿白生生的,六枚戒疤很显眼。
——你忍一忍,否则帽子被风吹掉,我会着凉。
是挺冷的吧,嘿,这光秃秃脑袋。
梅淮安觉得自己精神也挺跳脱的,这个关头还能想秃驴冬天会不会冻头。
贺兰鸦轻易就发现这人的视线在自己头顶上扫了一眼,他慢条斯理的抬手在自己头顶摸了摸。
“好看么。”
“好......”
梅淮安闭嘴了。
因为对方眸色一下子就变得冷极,他嘴角原本要露出的笑意也僵住了。
“不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再让我发现你盯着看,我就把你的头发也剃掉。”
“剃了能跟你一样帅?那你剃吧。”
“......”
贺兰鸦看着对方说这话时的神态,似乎不像是说笑,挑眉:“你不在意?”
梅淮安表情坦荡:“不在意啊,我自己都嫌长头发麻烦,哎,你这儿有匕首吗?”
“喏。”贺兰鸦把身前矮长桌上的一本书挪开,露出底下一只镶着湛蓝色宝石的短匕首,“来拿。”
梅淮安站起身走过去,顺势在旁边的蒲团上跪坐着,伸长胳膊去拿匕首。
贺兰鸦目光盯着那只瓷白手腕,又往后斜倚回原位,神色不明。
原主的头发大抵是从出生开始就没修剪过,都长过臀后了。
梅淮安把脑后用发绳松垮绑着的低马尾捉到手里,拽到身前来。
随意解下发绳,这才去拔匕首。
沉甸甸冰凉的刀柄,很有重量,看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
贺兰鸦眸色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但当梅淮安手持匕首,对着头发狠狠削下去的时候...贺兰鸦猛地坐直身子。
“——够了。”
“欻!”
梅淮安没理会他这声阻拦,利落的把匕首横着一拉。
原本到腰的长发,此刻披垂着只过胸前了,估计扎起来也只能垂到肩上。
割下来的长发被主人弃之敝履,扬手挥到地面上。
“行吗?我真的可以剃光头,但这匕首不行,你得给我找把刮刀...如果你想看的话。”
“......”
贺兰鸦沉着眸子看眼前人,梅淮安也执拗的望着他。
最后,紧攥着菩提珠的人站起身走了,走之前留了一句话。
“领着你的人去找前军首将李万吉。”
“多谢佛君!”
梅淮安单膝跪好,垂着眼抱拳回话。
等人走了之后他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头绳,把头发揪到头顶扎了个高马尾。
他踩着地上被割下来的长发,挺直脊背走出前殿大堂。
心说。
七岁被押进国寺按着头强行落发时,你受的屈辱铭心刻骨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再蓄出长发。
十三岁光着头被渭北赎回去,在一群王子里杀出条血路继位,这中间又有多少屈辱。
吃斋念佛是假,压制残虐是真。
贺兰鸦,尽管那不关我的事,可今日为表决心,我断发还你了。
君王忌断发,自今日起,世间再无金昭太子。
有的只是个无畏生死,决意要在这乱世里爬上巅峰的...梅淮安!
——
出了行宫之后,前方是天水关城门,其余左右和后方都是围着行宫的渭北大营。
左侧是前军,右侧是后军,最后面的数十里依山连营,就是中军大帐!
梅淮安骑在马上往左边去,寒风吹起刚被匕首割断后的散碎发缕,微眯着眼。
身后远远的有个人正骑马追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夹紧马腹,准备骑的更快些。
“殿下——”
“太子殿下,你等等我呀——”
“你别骑那么快,我是二妞啊——”
这憨批怎么跟来了!
刚见识过渭北军雄姿的梅淮安,此刻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群混账。
这种落差感简直是天差地别!
再加上这群混账是属于他名下的兵,他前不久还厚着脸皮在贺兰鸦面前替这群人求职。
骑过来的这一路,还畅想着带这群中州兵将什么踩着渭北前军当跳板。
这他妈当什么跳板!
亏他还想着什么选拔一下,有好的他就厚着脸皮跟李将军求一求,送去斥候军或骁骑营。
可就眼前这群混账的架势,送去扛沙包搬石头都得被人瞧不上吧!
啊。
梅淮安大口喘着气,气的眼前直发黑!
这一瞬间,被自己不久前的雄心壮志疯狂打脸。
喉间又有些腥甜气息翻涌,他快被活活气死了!
贺兰鸦真是个好心人啊,世间独一份的好心人。
他要是贺兰鸦,早在白养着这群废物的第二天,就全杀了干净!
“安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过去啊,他们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李二妞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来,只是视线懒得看那群抢食吃的残兵。
梅淮安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你饿不饿,我有点饿了,你去跟着前军伙兵弄些饭菜来。”
“安哥你饿了?好,我这就去!”
李二妞很听话,看着已经驾牛车走了的伙兵们,他知道伙营在哪儿,骑着马就追去了。
梅淮安把十指交扣在一起,缓慢活动手腕和脖子,骨头咔吧咔吧响。
随后望着这群人,目光猛地阴沉下来,攥紧手里的马鞭。
毫不犹豫的纵马冲进营区!
胯下白马嘶鸣一声,也让里面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懒散兵将们,都注意到了这抹褐衣身影。
他们随即爆发出强大的欢呼声,纷纷喊着太子殿下回来了。
但欢呼声才刚出口,下一瞬就是惊呼和逃窜!
梅淮安没有在他们面前停下马,而是一路在他们的躲闪下纵马前行!
跑动的时候,手里的鞭子左抽右打,全都照着他们捧饭的手抽!
“啊,殿下!”
“殿下这是怎么了!我们做错什么了。”
“殿下!”
“......”
伴随着所有人的惊呼和求饶,一个个饭碗接连落地!
梅淮安脸上带着怒其不争,骑着马在庞大的兵将人群里纵来跑去。
愤怒的边抽边骂,嗓音是嘶吼的——
“吃啊!”
“都是伸手拿白食的,趴地上吃啊!”
“爱当牲口就继续当,趴地上吃!”
“一粒米都不许浪费,给我吃!!”
“我他妈为了你们,啊,头发削了,脸都不要了!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梅氏死绝了知不知道?金昭亡国了!”
“亡国了懂不懂?你们当我是什么,还是太子吗?”
“你们是谁?你们在渭北军营里是什么身份!”
“听不懂吗?啊?”
“阶下囚——”
“全都是阶下囚!”
“当了阶下囚还能每天吃喝得宜,不想着操练和糊口,一群有手有脚的人伸手要饭,不要脸吗?你们的脸面呢?”
“废物!废物!活该被看不起,我也活该被人看不起!”
“中州残兵,废物!”
“......”
纵马狂奔的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疾驰在人群里。
他跑过去的一路,不论年纪大小,不论他们是小兵还是曾经的各部将首,无一例外全挨了鞭子!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惊诧到迷茫,从迷茫到愤怒,从愤怒到羞愧。
所有人都缓缓站直了身体,仰头含泪的看着骑在马上的人。
鞭子抽下来的时候,再也不躲了。
梅淮安一直抽到自己手腕都酸了才放缓马速,喉间吼的都往外泌血沫子。
“你们这群兵是残了腿还是残了心?要当废物就赶紧死去!”
“渭北是你们爹娘啊,啊?白养你们吃饭,凭什么!”
周围逐渐响起了抽泣声,不知道是谁先带头的。
梅淮安在这一刻,心头又难受又悲愤。
脑海中全是兵败那一夜,他身边倒下去又围过来的兵。
那是一个个活人啊,滚烫的血就泼在他脸上,他一个刚穿来的人都没办法忘记。
这群兵将是怎么敢忘记的?
再张口时,他嗓音哽咽了几分。
“陈老将军从长安宫带出我梅氏兵马十二万,十二万!拿血肉之躯去扛敌军,你们看见过的,遍地死尸!”
“死的是谁?不是你们的父兄族亲?他们拿命换的我,拿命换的你们。”
“他们死了,你们活着。”
“可你们活着的意义就是在渭北伸手要饭?你们,能不能都有点骨气啊。”
马逐渐停下,他双手松开缰绳,抹了把脸。
“......我还能怎么办呢,我没能力做更多了啊。”
周围兵将们的哭声越来越大,嚎啕震天。
梅淮安知道他们为什么哭,也知道他们憋在心里的伤痛被他狠狠剜出来了。
可只要能感觉到疼,这些人就还有救。
他被这些哭声哭的心烦意乱,很快就抹了眼角的泪渍。
“都别哭了!我就问你们一句,要不要有脸有皮的活着?如果你们说世仇一笔勾销,只想贪图安乐,你们放心,我即便拼了命也把你们送出渭北,让你们找片山头耕耘养老去!”
“太子殿下,您呢?您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是啊殿下,把我们送走了,您要做什么?”
梅淮安骑在马上,视线扫视一圈周围,摇摇头。
“我不走,我会留在渭北军营里扎根生长,即便不能踏平岭南,我也要在来日迎战岭南军时,能杀一个杀一个,能杀两个杀一双!”
“......”
以他骑着马为圆心,周围扑簌簌跪了一地!
上万人齐声呐喊——
“我等誓死追随!报仇雪恨,不畏生死!”
只是才喊了一声,就被梅淮安叫停了。
“错!不是追随我。”
“......”
众人面面相觑。
梅淮安抬手指了指天空,众人就跟随他的动作抬头往天上看。
此刻傍晚,霞光盛放,浅金色的阳光普洒大地,也都笼罩在他们每个人肩头。
有机灵的,瞬间明白了什么,眼泪跟着就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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