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韫叶朝歌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由网络作家“朵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目前已经全面完结,卫韫叶朝歌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朵花花”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国公府,叶家能有今天,全靠镇国大将军府这颗参天大树。更何况,今日之事本就是她的算计,真要查起来,她也讨不了好!最重要的是,有陆恒这个证人!想到方才叶朝歌套路陆恒的场景,叶思姝便恨得咬牙,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叶朝歌将会是她的劲敌!今日交锋,她确定了!且看到了对方的能耐!如果叶朝歌知道叶思姝此时所想,定会......
《精选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精彩片段
“本世子当然没有说谎,本世子行事素来坦荡,从未撒过谎!”陆恒急切申辩!
“既然陆世子说没有撒谎,那就是佳雨你在撒谎!”
叶朝歌话锋一转,顿变凌厉,如同一把利剑,直指佳雨喉咙。
佳雨一颤,“没有,奴婢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那你的意思是说,撒谎的是陆世子了?”
……
“我,我……”
说世子撒谎?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敢呢?
可要说世子没撒谎,这如同说自己撒谎有什么区别?
佳雨乱了,连忙看向叶思姝。
后者看也不看她,从祁氏说出要休书带着叶辞柏和叶朝歌回娘家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一局,她是不用再想着翻盘了!
她能揣摩出老夫人的心思,同样她也了解老夫人。
老夫人是不可能让祁氏回娘家的!
叶国公府虽然说是在上京占有一席之地,但若没有祁氏的爹,镇国大将军撑腰,这叶国公府早就被蚕食干净。
而且,叶庭之虽说贵为国公爷,但能力有限,只凭着他是绝对撑不起一偌大的国公府,叶家能有今天,全靠镇国大将军府这颗参天大树。
更何况,今日之事本就是她的算计,真要查起来,她也讨不了好!
最重要的是,有陆恒这个证人!
想到方才叶朝歌套路陆恒的场景,叶思姝便恨得咬牙,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叶朝歌将会是她的劲敌!
今日交锋,她确定了!
且看到了对方的能耐!
如果叶朝歌知道叶思姝此时所想,定会笑出声来,她的能耐?
今日之事从她拦下佳雨时,结果就已经注定,而且,此计本就拙劣不堪一击,根本不用她做什么,只需要问一下陆恒便有结论。
可以说,整件事,成也陆恒,败也陆恒。
怪就怪,她将陆恒引了回来!
佳雨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无需再多言,事实摆在了眼前。
当下祁氏便命陈嬷嬷亲自将其扭了下去,“关进柴房!”
一听到这命令,叶思姝脸色变了变,不是直接处置了,而是关进柴房?
看来,今天之事,祁氏还是上心了!
***
晚饭叶朝歌和叶辞柏在致宁苑用的。
有了当时在厅堂的那一出,老夫人自然不会再将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就连陆恒都是叶辞柏送走的,可见老夫人当真气着了。
吃完饭,还不见叶庭之回来,这是要死在温柔乡的节奏啊!
叶朝歌恶意满满的想着。
祁氏担心叶朝歌对今日之事心里不舒服,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子话,话里话外皆是在宽慰她,让她宽心,有娘亲和兄长在云云……
叶朝歌仔细听着,表面乖巧应着,实际上并未放在心上。
再次回到国公府,她只有两个在意的人,一个是祁氏,一个是叶辞柏。
至于其他人,他们做什么,说什么,或者想什么,都与她没有关系。
老夫人亦是如此,她瞧不上她,不把她当孙女,她也不稀罕,对这些人,她早已死心!
天色不早了,见女儿确实没什么不妥,祁氏便让一双儿女回去了,细细叮嘱了叶辞柏送叶朝歌回院子后,方才放他们离开。
直到见不到一双儿女的背影,祁氏方才回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卸了个干净。
“陈嬷嬷,佳雨那贱丫头呢?”
“回夫人的话,按照您的吩咐,老奴已经把她关进了柴房,竹兰亲自看着呢。”
四竹中,竹兰最是细致妥帖,知道祁氏将佳雨关进柴房的意思,故而,陈嬷嬷便让竹兰亲自看顾。
一行人抵达上京的叶国公府是在两日后的下午。
大门口站满了人,远远看过去,霞光溢彩,好不壮观。
叶朝歌下了车,未等站稳,便被人一把给抱住了。
抱她的人身上香香软软的,久违的熟悉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声声哀切之音在耳畔回旋:“我的女儿啊,娘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盼到你了……”
若说之前还不够确定,那么现在,叶朝歌确定无疑了。
抱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生母,叶国公夫人——祁氏!
再次见到生母,叶朝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激动,尤其是听着生母悲痛的哭声,心口钝痛无比,这是她的娘,世间待她最好,最无私的人!
祁氏颤着手抚上叶朝歌的脸颊,透过朦胧水雾望着眼前与她年轻时,几乎如出一辙的面孔,倏地,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在一众惊呼中,又哭又笑的抱着叶朝歌呢喃:“是疼的……我不是在做梦,我的女儿真的回……”
话未说完,一口气没上来,祁氏便晕了过去。
现场登时一片忙乱。
叶辞柏抱着人进门安置下来后,府医便到了,经过一番检查有了结论,祁氏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晕厥,人并无大碍,不用多久就会醒来。
叶朝歌蹲在床前,望着昏迷中的祁氏,默默垂泪。
死过一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母的身子骨并不好,当年她的被拐,成为了她心头的一块病,如果说,前十几年她过得不好,生母过的亦是不好,她将她的被拐都怪到自己头上,日日活在煎熬自责中。
而前世,她却数次埋怨过她,埋怨过既然生下了她为何不看好她,每次面对她的埋怨,她都是哭泣无言,没有辩解,默默承受她的谴责和埋怨。
一年后,生母离世,她才大彻大悟。
只是,终究还是明白的太晚了,那个待她温柔好的生母已然活不过来了。
幸而,老天待她不薄,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再次见到了生母,并给了她弥补曾经的遗憾和缺失机会。
这一次,哪怕是不择手段,她也要颠覆前世的一切,重新谱写新的结局!
正在她想着间,便听躺在床上的祁氏嘤咛了声,隐隐有转醒的迹象。
不一会,便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睁眼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女儿叶朝歌,当下便热泪盈眶,颤颤抬手。
见状,叶朝歌主动握上了她的,嗓音微哽:“母亲。”
祁氏身形一颤,唇瓣颤栗张阖许久,她有数不尽的话想说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叶朝歌看在眼里,心下了然,抹了把眼泪,笑着说:“母亲放心,这些年我过的挺好的,这些事以后我慢慢再跟您说,不急在这一时。”
祁氏用力的点点头,随着她的动作,泪珠夺眶而出,顺势流进耳朵里。
叶朝歌拿了帕子给她擦去。
这时,刘嬷嬷端了杯热水过来,叶朝歌将祁氏扶坐起来,后又接了水,亲自喂给她。
喝了两口,祁氏如何也喝不下去了,喉咙哽咽的厉害,抚上叶朝歌的脸庞,嗓音微哑道:“我的女儿长大了……”
覆上她的手,在她温热的手心蹭了蹭,一个小动作,温情又温馨。
叶辞柏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顿了顿,继而上前,坐到床沿,“母亲您现在感觉如何?”
祁氏看看他,又看看叶朝歌,分别拉住两人的手,“有你们在我身边,娘很好,从未像现在这般好过……”
“以后还会更好的夫人。”刘嬷嬷摁了摁眼角笑道。
祁氏笑着颔首,想到什么,问道:“老爷呢?可有派人去传话给老爷?”
“夫人放心,已经派人去传话了,想必老爷在回府的路上了。”
回话的是祁氏的奶娘陈嬷嬷,年岁较之刘嬷嬷要大上一些,满头华发,脸上的纹路深刻,此时笑起来,纹路更深了,一派慈眉善目。
叶朝歌对陈嬷嬷印象并不深了,只记得前世祁氏离世后,她便随了儿子回了乡下,好像没过两年便去了。
察觉到她的注视,陈嬷嬷冲她微微一笑,然后招呼一众丫鬟婆子进来。
“老奴/奴婢见过小姐,欢迎小姐回家。”
一众丫鬟婆子跪了一屋子,她们皆是祁氏院里的人,叶朝歌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一时间有些晃神。
祁氏以为她没见过这等场面被吓住了,眸底布满了心疼和自责。
“孩子……”
叶朝歌回神,望着生母眸中的纷杂情绪,连忙敛了心神,对她安抚一笑,然后对陈嬷嬷等人道:“诸位都请起吧,日后还要劳烦诸位呢。”
众人听着她淡定叫起的语调微讶,私下面面相觑,看来,这位归来的小姐,与她们所想的不同啊。
待她们起身后,陈嬷嬷便将在屋外伺候的婆子丫鬟遣下去,只留下近身伺候的几个,一一给叶朝歌介绍了一遍。
祁氏身边贴身伺候的共六人,两个嬷嬷四个丫鬟,分别是陈嬷嬷和派去接她的刘嬷嬷,四个丫鬟皆以竹打头,分别是竹清,竹韵,竹兰,和竹风。
“住的院子我已经命陈嬷嬷提前收拾出来了,待会娘带你去瞧瞧可合你心意,若是不喜,娘再让人给你收拾好不好?”
祁氏的说话的语气中无不充满了小心和讨好之意,对此,叶朝歌也有些无可奈何。
听她乖巧应声,祁氏心下微松,跟着道:“刘嬷嬷之前可与你说过闺名一事?”
叶朝歌点点头,“说过的,叶朝歌。”
“是了,这名字是在你出生后你外祖给你取的……”
名字的由来,叶朝歌自是清楚的,而且她还知道,当年叶思姝过继过来时,老夫人曾有意让她取代叶朝歌这个名字。
生母自是不同意,且亲自给叶思姝取了思姝二字。
叶思姝,思,思念,姝,女部,隐含思女之意。
而这也是叶思姝恨她的缘由之一。
在她死后的那些年,曾听她说过,她说,每次听到有人叫她叶思姝,她便会受辱一分。
因为她的存在,只是祁氏思女的慰藉!
……
颠簸的马车上,叶朝歌背身躺在马车壁的软榻上。
耳边是压低的说话声。
“这正主儿回去了,养在府上的那位怕是要被送回去了吧?”
“不能够,老夫人之前放过话,那位是大小姐,这位是二小姐。”
“啧啧……让亲孙女屈居养孙女下面,老太太也够偏心的,这日后啊,怕是有得热闹瞧喽。”
“偏心怎么了,大小姐可是老夫人一手养大的,这么多年的情分岂是被拐了十几年的亲孙女能比的?再者说了,大小姐是上京第一才女,这位正主儿呢,除了和夫人长得像之外,哪一点能及得上大小姐半分?我瞧着,还不如我这个丫鬟呢。”
“都给我闭嘴!主子的事岂是你们这些贱嘴能说的,谁要是再多说一句,回去我便禀了夫人,看夫人怎么收拾你们!”
马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同于前世听到这番话时的气愤难堪,此时的叶朝歌只觉得好笑。
连一个丫鬟都懂得,朝夕相伴十几年的情分,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被拐了十几年的亲孙女所能比的!
前世的她,怎么就看不透这一点呢?
……
两岁前的叶朝歌是幸运的,她投了个好胎,上京叶国公府唯一的嫡女!
两岁后的叶朝歌是不幸的,她被拐去山沟沟里成了一个傻子的童养媳!
直到十四岁时,叶国公府不知怎么找到了她,将胆小土气的她接回了上京。
亲人团聚本是天大的好事,可问题在于,一别经年,早已是物是人非。
在她被拐的第二年,她的祖母叶老夫人便从旁系过继了一个女孩,说来也是巧,此女竟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
那旁系女自小养在老夫人身边,才貌皆是不俗,有上京第一才女的美称,人人都喜欢她,老夫人更是将其视若自己的眼珠子。
她们成了姐妹,明明同龄,却因老夫人偏心,在排序上她便居于旁系女之下,而且,她们一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个愚钝无知,大字不识一个;如此比较,那旁系女才是真千金,而她,则被衬成上不得台面的土丫头。
渐渐地,原本对她稍稍有点怜惜的老夫人越来越瞧不上她,她傻,不信自己的亲祖母会真的嫌弃自己,直到后来发生一些事的时候,她的亲祖母一度说出: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接你回来!
就连她的亲爹叶国公,对外也只称旁系女是他的女儿,至于她这个亲女,则被直接略过,好似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明白了,也许他们一开始的确是对她心存怜意的,只是他们更为重视自己的面子,而她的存在,便是他们不足为外人道的耻辱。
可是,明白归明白,心里总归是不舒服不平的。
幸而,在那格格不入的偌大国公府里,还是有两个人是真心疼她的,便是她的生母和兄长,也许是她的亲情缘薄,她娘在她回去后的第二年便去了,她的兄长亦是常年待在军营里。
后来,老夫人给她订了一门亲事,对方各方面都极好,一开始,她努力迎合,对他小意温存,一心做一个贤妻良母,奈何,对方并不配合,那时方知,他喜欢的是旁系女,只不过人家瞧不上他,娶她不过是为了他所谓的报复罢了。
这般的结合,结果可想而知,没过几年,她便心灰意冷的自请去了佛堂,一直到郁郁离世。
那年,她二十八岁!
死后,她的一抹残魂飘于人世间,没有终点,没有归途,只有无尽的孤独。
她看尽了人世间的百态,看到了老夫人寿终就寝,旁系女尊贵的一生,更知道了一些事……
她愤怒,她不甘,可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在时光的长流中消磨殆尽。
最终,她也消散了。
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便是在这马车上,叶国公府从山沟沟里接她去上京的路上。
没想到,她的人生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老天待她委实不薄!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蠢笨天真的乡下丫头,而是在她十四岁稚嫩的皮囊下,装着历经一世,看尽人心的沧桑灵魂!
这世上,再无人能欺她!
……
叶朝歌缓缓睁开眼睛。
车里光线有些暗,只余一缕光自轩窗射进来。
马车上另有两个嬷嬷和两个丫鬟,叶朝歌记得,两个嬷嬷一个姓刘一个姓姜,两个丫鬟分别叫佳雨和佳欣,她们四人便是叶国公府派来接她去上京的,也在后来被指派到了她的身边伺候。
“小姐睡得可好?”见她醒了,刘嬷嬷柔声问道。
四个人中,唯有她是生母国公夫人的人,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不管是开始还是最后,刘嬷嬷待她一片忠心赤诚,之前呵斥另三人闭嘴的便是她。
叶朝歌对她轻点了点头,“嬷嬷,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刘嬷嬷愣了下,感觉小姐说话的语调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可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笑道:“回小姐,我们快到宜州了,今晚在那住上一宿,明早儿再赶路,估摸着有个七八日便能回到上京了。”
叶朝歌微怔。
宜州,上辈子她就是在宜州遇到的伯恩侯府世子陆恒,也是她前世的夫君!
想到陆恒,叶朝歌忍不住的心头发冷,谁能想得到,成亲十余载,他们竟一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过往种种,至今历历在目,这一辈子,她不想再和他扯上半点的关系!
遂问刘嬷嬷:“从这里到宜州的下一站需要多久?”
“宜州的下一站是岭南,到那地儿……约莫半日吧。”
“好!告诉车夫绕道岭南投宿!”
车里顿时一静。
片刻后,佳雨最先嚷了开来,“为什么?你这一路上倒是睡得舒坦了,我们却很累了,凭什么听你的绕去那么远的岭南落脚?”
叶朝歌一见到她,面上便冷了下来。
佳雨,在她回到国公府后,一直伺候在她的身边,奴大欺主不说,更是一奴侍二主!
……
翌日,叶朝歌一行人准备启程。
临行前,刘嬷嬷想着路上枯燥,便去了客栈旁边的零嘴儿铺子打包些小零嘴给叶朝歌在路上吃。
客栈门口人来人往,叶朝歌便先行上了马车。
临窗而坐,望着外面的繁华熙攘,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她是何其的有幸,得上天垂怜,回到了一切尚未开始的现在。
正庆幸间,突觉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打落在自己身上。
叶朝歌抬眸寻过去,只见正正对面二楼处,有一身形挺拔的男子立于窗前,恰好逆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感受到男人让人俯首称臣的强大气场。
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油然升起。
叶朝歌眯了眯眸子,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庞,奈何晨光正盛,人没看清,倒是眼睛被刺的酸胀。
这时候,刘嬷嬷等人上了车来。
“老奴不知小姐的口味,就每样都买了些,小姐看看可有不喜的,老奴好回去调换。”
叶朝歌收回视线看过去,面前的盒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嘴,品种多样,分量颇为壮观。
笑了笑,“都挺好的,嬷嬷有心了。”
“小姐喜欢就好。”收好盒子,刘嬷嬷便吩咐车夫出发。
马车缓缓前行,避开了光线,叶朝歌再度望去对面二楼时,原本开着的窗子不知在何时已然关上。
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也不曾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放弃,关了轩窗隔开了外面的熙攘嘈杂。
而在轩窗关上的刹那,那扇关上的窗子复又打开,露出里面男人堪称为完美的脸庞。
一双如墨的眸子锐利深邃,追随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那犹如猎鹰的黑眸掠过几分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好看的眉梢微挑,眉宇间流露出慑人的气势,修长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窗沿,那张棱角镌刻的俊颜上不见丝毫波澜,让人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什么。
这时,身后响起几不可闻的落地声。
指尖动作倏地止住。
清冽中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如何?”
“殿下,属下已查明,是叶国公府十二年前被拐的千金,祁老将军的外孙女……闺名叶朝歌……”
叶朝歌……
三个字在薄唇间捻磨。
那个大胆又有意思的小丫头叫叶朝歌!
唇角微动,突然又顿住,“周得呢?”
“……属下无能,尚未抓到人。”
“昨夜带队去客栈搜查的可是周得的人?”
“是……”
锐利冷眸微眯,“派人暗中护她回京。”
“是!”
“给辞柏传信,他知道怎么做。”
“属下遵命!”
……
路上无话,马车里十分的安静。
从离开岭南客栈至此,有关于昨夜发生的种种,无人去提及,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然,姜嬷嬷她们又不是傻子,虽不清楚昨夜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隐约猜到了一些,只不过到底是不敢多问多言的。
经历了叶朝歌‘杀’佳雨儆姜嬷嬷和佳欣一事后,一个个的脑子,都拎清了不少。
尤其是在得知,夫人连祁老将军的令牌都给了刘嬷嬷,用以一路护叶朝歌周全后,什么小算盘也不敢打了,老实乖觉得很。
转变最大的还是佳雨,从上了车后便一直缩在最角落里,哪怕头昏昏沉沉的,可心里的那根弦依旧绷的死死的。
因为她病了,因着昨夜的那一瓢冷水得了风寒,她现在是真怕了叶朝歌,怕到连打个喷嚏咳嗽都是小小声的,生怕自己惹了她不高兴被丢在半道上自生自灭。
叶朝歌倒是没想真要她的命,便在傍晚落脚时,让人去请了大夫来。
吃了药过了一宿,佳雨大好,启程前,跑来跟叶朝歌谢恩。
正正经经的跪在那,“之前是奴婢糊涂,幸得小姐不计前嫌为奴婢请大夫,小姐的恩情,奴婢铭记在心,日后必会一心待小姐……”
然后便是一番为小姐做牛做马上刀山下油锅之类的漂亮话。
叶朝歌听着好笑,都到了这一步,这祸害玩意儿还想到她身边伺候呢?
突然间很想知道,叶思姝究竟是给她什么好处,值得她如斯的卖命?
“佳雨啊。”
佳雨正嘚啵嘚啵说的起劲,突闻叶朝歌叫她,茫然看过去。
后者轻轻一笑,“你若真感念我为你请大夫,不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小姐请说。”
叶朝歌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微俯下身,“不若你同我说说,你背后的主子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你如此的忠心,让我也学一学,以后说不准能用得上。”
霎时间,佳雨便软倒在了地上,本就因风寒而苍白的小脸,更白了。
直起身,看也不看她,叶朝歌径自走了出去。
刘嬷嬷紧随其后,路过佳雨时,往她身上啐了口,然后离去,后面的姜嬷嬷和佳欣则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惧。
如果说之前只是震慑,那么现在,是真真觉得畏惧害怕了。
上了马车,除了刘嬷嬷,其他三人脸色都不太好,叶朝歌看过一眼后便阖上了眼睛,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敢来她面前刷存在感,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接下来的路程里,佳雨再也没到叶朝歌的跟前儿凑过,甚至于每每在她面前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达云城是在四日后的傍晚,到了云城,距离上京也越来越近了。
刘嬷嬷先一步下车安排投宿事宜,待她回来时,一脸的喜色。
“小姐,是大少爷,大少爷来接您了……”
叶朝歌猛地顿住,眼眸圆睁,“我……”
“是,是小姐的兄长,现今就在外面呢,小姐您快下车吧。”刘嬷嬷很是激动,连声催促叶朝歌出去。
在刘嬷嬷的催促下,叶朝歌如梦初醒般,连忙掀开帘子。
昏暗的亮光下,马车前立着一身姿颀长的少年郎,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俊秀朗致,肌肤微暗透着强劲健康,黑眸璀璨有神,乌发高束,身穿宝蓝劲装,头上戴着同色玉冠,浑身上下透着英姿勃发。
……
说完,叶朝歌便阖眼养神,过了一会却不见脚步声,疑惑的睁开,果见刘嬷嬷还在,“还有什么事?”
“没……老奴是担心您心里难受……”刘嬷嬷呐呐道。
“难受?”叶朝歌先是疑惑的眨眨眼,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失笑,“我没事,嬷嬷放心便是。”
打发走了刘嬷嬷,叶朝歌紧绷的背脊松了松,靠在软垫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伸手探上心口,此时心窝已然恢复正常。
当时的疼痛至此历历在目,不严重,但让她忽视不了!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心痛!
叶朝歌自嘲一笑,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爹一口一个扫把星的称呼自己,恐怕都做不到无视吧!
对叶庭之,她恨,也怨,更气,但说实话,她从未想过拿他怎么样,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爹,是给了她生命的父亲!
尽管他对她无情无心,但她做不出弑父类似的事情来。
她本以为,对他已然不抱什么期望,自己也能做到镇定自如,可今日看来,并非如此……
罢了,罢了!
既然控制不了,那便顺其自然吧。
心潮起伏稍许,逐渐平静了下来,恢复正常。
而与此同时叶思姝的思苑,她刚从福禄苑回来,丫鬟便跟她说了晨时在致宁苑发生的事。
在听到叶庭之和祁氏大吵了一通后,叶思姝笑意盈面,可在听闻叶朝歌和叶庭之去了书房,期间不但不曾听到吵嚷,且在叶朝歌从书房出来时抱了一匣子小玩意,当场便沉了脸。
“就这些?叶朝歌在书房说了什么呢?”
听出叶思姝语气中的不悦,丫鬟书文连忙跪下,“小姐息怒,老爷的书房有前院的人守着,而且当时夫人和大少爷也在拱门处,奴婢,奴婢实在近不得前啊。”
“我每个月给你的银子都是摆设吗?蠢货!你近不得前不会动动脑子?你脑子长了管什么用的?只是好看的?关键你这颗脑袋瓜长得也不好看呐!”
叶思姝一边拿手指用力的戳书文的脑门,一边极尽羞辱斥责。
屋内的其他丫鬟见状,连忙低下头,不敢求情,也不敢多言,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主子的羞辱痛骂,同伴的自扫门前雪,书文已然习惯,一脸麻木的跪在那,任由叶思姝痛斥羞辱。
认命的等待小姐发泄完。
外人皆道,叶国公府的思姝小姐知书达理,饱读诗书,优雅标致,性子最是和善温婉,可只有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清楚,除了饱读诗书之外,其他的形容词皆与叶思姝不符!
果不其然,叶思姝发泄完了便让她起了身。
书文咬牙忍着片刻的晕眩站起来,弓着腰低眉顺目的立到一旁。
见她如此,叶思姝极为瞧不上,“不中用的贱丫头!”
书文机械般告饶。
叶思姝舒坦了些,但想到叶朝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叶庭之的怒火,且还得了奖赏,这刚缓和了的面色就又沉了下来。
祁氏护她,叶辞柏护她,如今连叶庭之也被她哄了去,若这般继续下去,这偌大的国公府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这才不过几日,府上就已然有流言起,下人们私底下拿她和叶朝歌作比较,说她除了老夫人再无依仗,而叶朝歌身后不但有祁氏和叶辞柏,还有一整个镇国将军府,还说什么老夫人即便再偏心护着她,又能护得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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