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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傅嘉鱼挠了挠头,细嫩指尖按了按太阳穴。
她与这位废太子皆是话本里的配角。
书里对这位同样是配角的废太子描述并不多。
作者只几笔带过了他如何落难,又如何隐忍蛰伏,最后终于卷土重来,谋而后定,将安贵妃一党彻底掰倒,登上了皇位。
自然,废太子作为重要男配,生得芝兰玉树,龙章凤姿,长得比男主李祐还要俊美,也曾是江畔月真心爱慕过的男人。
刚开始他一心专注于复仇大业,后来复仇成功,回过头来,对曾经的太傅之女江畔月同样情根深种。
不过江畔月在他落难期间移情了李祐。
废太子荣登九五至尊后,心有不甘,也曾强取豪夺过她,欲纳她为宠妃。
无奈江畔月一心喜欢男主李祐,又怀了李祐的孩子,不肯屈从,宁愿赴死。
废太子实在不忍心再逼迫自己心爱之人,只得将她从宫里放出来,成全了她与李祐二人的金玉良缘。
书中陈情旧景无数,傅嘉鱼脑海里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心中越发如一团乱麻。
就因为她是话本里的配角,便只得牺牲一切乃至生命为主角做陪衬做嫁衣。
那废太子又何尝不是,明明是一代明君,坐拥江山大业,为了个江畔月,差点儿晚节不保,沦为色令智昏的昏君,被百姓唾骂得差点儿“名留青史”。
不过,废太子如何,也与她无关。
她的便宜夫君徐玄凌,应该……与徐氏没什么干系。
这世上姓徐的那么多……
他长得那么丑,跟英明神武的太子燕珩定没有关系。
如此想着,她又躺下身子,小脑袋搁在金丝决明引枕上,竟也囫囵睡了过去。
……
翌日醒来。
月落已经下了床,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勾着脊背,坐在书案前列清单。
傅嘉鱼睡得头疼欲裂,却还是打起精神从床上坐起来,惺忪的眸光透过朦胧的纱帐定定的望着放在房间里的几个大红木箱子。
那里头已经放了许多珍贵器物,古董字画等等。
月落做事向来利落,昨个夜里她让她帮忙将濯缨阁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这才一个早晨,几口箱子都已经装满了大半。
月落的嗓子用药后稍微恢复了些,说话有些粗嘎,“姑娘醒了?”
她自己生着病,身上还带着伤,还要强撑着过来扶她。
傅嘉鱼忙让她坐着别动,自己从床上下来,探她眉心,发现烧退了,一颗心落回肚子里,“月落姐姐,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么?”
月落笑道,“是啊,不光这些,还有库房里的各种头面首饰,绫罗绸缎,奴婢还没清点呢。往日里宋氏不许姑娘打扮,姑娘自己也不爱戴首饰,吴掌事送来的那些点翠珍珠玛瑙金银头面还都是新的,一点儿也没动过。”
傅嘉鱼扯了扯嘴角,宋氏不喜她打扮得太过艳丽。
这么多年,她总是戴几朵朴素的绒花,又或是素净的玉簪。
剩下的华贵首饰,不是被宋氏送给李晚宁那个几个姐妹,便是借花献佛,往各家府邸送去讨好其他夫人小姐去了。
而谢氏送来最重要的一件东西,便是当年一统七国的始皇帝亲自命铁匠制出的一方象征君权永固的九龙夔纹鼎。
那鼎在十年前被卫国公进献给了天子,当时天子龙颜大悦,才准许卫国公在东京制造府邸。
建府那年,傅嘉鱼才六岁,谢家为了让年幼的她能在卫国公府过得好,出了一大笔银子。
月落见她失神,心疼道,“姑娘,你是不是难过了?”
傅嘉鱼摇摇头,将那点儿委屈压在心底,平静道,“劳烦月落姐姐,这些年,我送给卫国公府下人的东西,也一个不能少。”
小主子眼里那抹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冷静刺痛了月落的眼,她眼眶酸了一下,忙道,“好。”
疏星听到屋内动静,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一面将发苦的黑色药汁递到自家姑娘面前,一面道,“姑娘,皎玉堂的九儿一早来过,询问奴婢姑娘起床了没。”
傅嘉鱼含了一口药汁,苦得直皱眉,但她一言不发,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哭着要李祐来哄,而是安安静静的抿了抿唇,扬脖一口将碗里剩下的苦药一饮而尽。
疏星震惊的看完,呆愣的将手里的蜜饯递上去。
“姑娘变得勇敢了,这么苦的药,隔壁烟姑娘院儿里的大黄狗都要三思而后行,姑娘你却能一口气喝完,真是比大黄都要厉害!”
“疏星,哪有你这样拿狗与姑娘比的?”月落笑着责备。
疏星傻笑挠头,转头看向自家姑娘,“奴婢不是不会说话么,姑娘是知道我的,我嘴笨。”
“娘亲能吃苦,我是娘亲的女儿,便不能吃苦么?”说着,她连蜜饯也不要,搁在一旁,“九儿的话,你是如何回的?”
疏星得意道,“奴婢就说姑娘身子还病着,没有起。今日晨省咱们姑娘也去不了,九儿一听,便说了几句世子爷的好话,让奴婢在姑娘面前说说情。不过奴婢一向立场坚定,姑娘如今有了新姑爷,奴婢自然也不会再为那狗屁世子说话,于是也没多听,便将她打发了回去。姑娘,奴婢这样做,可对?”
傅嘉鱼含了一口茶水漱口,“嗯。”
疏星心里逐渐明白了姑娘要做什么,看姑娘这势头,竟是要彻彻底底与国公府与世子爷断个干干净净。
她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心头有些慌。
刚要说两句定定心,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大房庶女李晚烟,带着丫头碧莲打起撒花软帘,一手按了按鬓边耀目华贵的金簪,侧身走了进来。
“听说昭昭妹妹身子骨还没好,好几日没见昭昭妹妹,我过来瞧瞧。”
一见李晚烟那清高自傲又虚假做作的姿态,傅嘉鱼眉心便拧了起来。
月落也停下了动作,侧头转向李晚烟,行了个礼。
李晚烟打眼便看见搁在屋里的几口大红木箱子,里头装着金银珠宝无数,看得她眸光一亮,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从小寄人篱下,本就敏感多疑,他对她的若即若离,让她越发没有安全感。
这些年,她总是患得患失,心中千愁万绪,在那夜噩梦醒来后才得到了释怀。
这世上,比李祐好的男人太多了。
她又何必在李祐一棵树上吊死。
更何况,徐玄凌牵她,像个大哥哥一般,没有半点儿肮脏狎昵的意思,她一点儿也不排斥,甚至觉得他手上的肌肤还挺滑嫩。
“徐公子,能再牵牵手吗?”她咬唇,伸出自己白嫩的指尖,眼巴巴的看着他。
燕珩一愣,没想到她会不嫌弃自己这副长相,“为何?”
“因为我想牵。”
小姑娘眼神干净,没有半点儿羞色,想必只是想从他这儿得到些底气。
燕珩唇角淡扬,伸出大手将她小手拢在手心。
被一阵温热包裹住,傅嘉鱼菱唇紧抿,很快便小脸微红,又飞快将小手抽离出来,“那什么,我……我要吃饭了。”
这顿早饭,傅嘉鱼强迫自己吃了很多,她未来要与那么多人抗争,就要学着养好自己的身子。
承恩侯府傅老夫人到甜水巷被傅嘉鱼赶走的事儿在东京不胫而走。
如今破破烂烂的徐家小院儿,倒成了东京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不少侯爵公府家在附近埋了眼线耳目,就为了打听傅嘉鱼是否当真嫁人的消息。
毕竟那么大的谢氏财库,谁看了都会眼红,不光侯爵公府,就连安王也派了人过来。
世人都逃不开一个钱字,皇室子弟又岂能免俗。
大炎与北戎向来不合,随时都有可能开战,这些年大炎天子靠长公主燕殊和亲带来的边境和平一年比一年不稳定,国内,又时不时爆发内乱谋逆。
光是养着城防军就已经让国库捉襟见肘,更别提还有几十万边军。
只要能拿下谢氏财权,安王的东宫之位,便稳了大半。
是以,他必须要得到傅嘉鱼。
……
傅嘉鱼用过早膳,大雪初停,和风温煦。
徐公子伤势重,她不想让他劳累,便让疏星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叫他躺下休息。
他不肯,她便也坐在床前,抿着嘴角,态度强势,“你若不休息,我便不走。”
燕珩无奈,她凶起来的样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没气势,软乎乎的,鼓起的脸颊白皙若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承恩侯府,担心侯府强势,傅老夫人奸诈,故意以谢迎夫妇的牌位为由,引她前去,将她扣在府中。
傅嘉鱼莞尔一笑,“徐公子放心,他们不会留我,厌恶我还来不及。”
稚嫩的小脸,满是落寞,语气越是风轻云淡不在意,却越惹人心疼。
燕珩淡淡的凝着她,半晌妥协,“让莫雨跟你一起去。”
傅嘉鱼这才露出个笑来,眉眼弯弯,“好。”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与徐公子相识不久,却也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坏人。
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又为她受了刀伤,她一定要想法子将他治好了才能和离。
她暗中下定了决心,当真学着像个妻子那样,将他按在床上,拉过被子将他盖好,“疏星留给你,一会儿让她替你换药。徐公子,我先走了,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男人踏踏实实躺在床上,淡笑一声,“嗯。”
傅嘉鱼心底盈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小脸红润,肌肤盈透。
正屋现在是徐公子的,她出门去厢房换了身寻常百姓姑娘穿的朴素衣服,月落便将披风取来替她裹上,“雪停了,但风还是很冷,姑娘注意身子。”
“公子放心,我莫雨一定好好送她走!”
莫雨声音振聋发聩,偏着头,指腹摸唇,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凶神恶煞的站出来,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威赫凛凛,端得吓人。
傅老夫人一众都是后宅妇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皆吓得腿脚发软。
唯有傅老夫人还坚挺着老脸,愤怒的瞪着袖手旁观的傅嘉鱼,“孽障,你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你祖母?”
“谁说他是外人了?”有人撑腰,傅嘉鱼也不怕了,温声提醒,无辜道,“昭昭说过了,他是昭昭的夫君。”
傅老夫人心口火气直冲头顶,早忘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是将傅嘉鱼劝回国公府。
“好好好!”她语气激动,连道三个好,又目光嫌恶起来,只想拿捏住这个她最不喜的孙女儿,“既然你不肯认我这个祖母,又不愿跟我回承恩侯府,那你就一辈子别想踏进承恩侯府一步!”
若是从前,她或许早就伤心的跪在祖母面前求她原谅,可现在的傅嘉鱼,只是淡漠的抬起头,答应得干脆利落,“好,那便如你所愿,我再也不会回承恩侯府。”
傅老夫人嗤笑,居高临下的讽刺道,“你答应得倒是爽快,我老婆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只盼你傅嘉鱼日后可不要后悔。你今日不听我的话回卫国公府,那你就等着,等着我回府让人将你和你那上不得台面的父母亲的名字从我傅家的族谱上除名!”
月落一惊,忙道,“老夫人,请您息怒……”
疏星也登时红了眼,对着傅老夫人便跪下来,恳求道,“老夫人,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们姑娘!姑娘她姓傅,她永远都是傅家的人!”
燕珩轻拢剑眉,侧目看向小姑娘。
傅老夫人欺人太甚,一旦将人逐出族谱,那日后,傅言溯夫妇还有这丫头,也就彻底沦为庶民之身,更何况,在大炎这个最重孝义的地方,若一个人无家族做倚仗,又被族中老人亲自逐出族谱,只怕会永生永世被人看不起。
“如何?便是如此,你也不肯回卫国公府去?”傅老夫人一脸得意,她就不信,拿不住这个任性妄为的丫头。
傅嘉鱼胸口隐隐作痛,扯了扯嘴角,淡笑着往傅老夫人皱纹遍布的脸上看去。
她很想在她神情里看到一丝对她的关怀和亲情。
可惜,她看穿了她恶毒的真面目,也看不到她对自己这个孙女一丁点儿的温情。
她对自己,没有半点儿亲情,只有厌恶和算计。
既然如此,那她再也不会受她钳制。
“好啊。”她微微一笑,定定的凝着那双犀利无情的老眼,“那就请老夫人今日便将我父母亲的名字从傅家的族谱中除去。”
傅老夫人脸色一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
傅嘉鱼走到傅老夫人跟前,对她郑重的行了一礼,与傅家血缘做最后的诀别,“请老夫人务必说到做到,从今日开始,我傅嘉鱼便不是傅家的人了。”
傅老夫人满眼难以置信,她刚刚那般威胁并非真的要与傅嘉鱼断绝关系,但话已经到了这里,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好啊,那你可别后悔!”
“老夫人,我不会后悔。”
傅老夫人冷笑一声,老脸怒火沸腾。
有人将她的拐杖捡过来。
她用力握住那根拐杖,转身就走。
傅嘉鱼冷冷望着她出门的背影,突然开口,“傅老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手中的这把拐杖,是我娘亲让人专门替您打造的,上头那颗蓝宝石来自西域,耗费了娘亲一万两白银。”
傅嘉鱼是看过话本的人,从前没将这个庶子当回事儿,如今才知道他其实是个疯子。
她抿紧了嘴角,嘴唇有些发白,一把将月落拉到自己身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知三公子找我何事?”
李烨看向她,冷戾的眼神平和了些,唇角勾起一个讨好的笑,“我来找你成婚。”
傅嘉鱼震惊的瞪他一眼,羞恼道,“不可能,我已经成婚了。”
李烨冷笑,眼尾微挑,“那算什么成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他配不上你。而我不一样,我身份虽然不如李祐,但好歹也是卫国公府的子孙,将来等我高中进士,再拿下个一官半职,怎么也比你那个丑夫强。”
见傅嘉鱼脸色不好,他又道,“我知道李祐在外养女人,你心里不甘心,有怨气,所以也故意找了个男人来气他。”
“只是,你为什么不找我?”李烨幽幽弯唇,走到傅嘉鱼身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神有多温柔,“去岁秋闱,我是遮掩锋芒,故意让名,才考了个掉尾,其实我的才华并不比李祐差。”
他伸出大手,欲将顾嘉嫩白的手腕儿握在手里,恳切道,“昭昭妹妹,给我个机会如何?”
傅嘉鱼不知他这种时候来找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因真心喜欢她才想娶她。
书里他对自己的那些手段上不了台面,后来还故意将她囚禁在床上,虽说没强迫过她服侍,可那种屈辱的滋味儿很不好受,他又向来心狠毒舌,整日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刺她伤心。
她着实不太喜欢李烨的性子,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病娇得像只野狐狸。
书里最后那段日子,她在李烨的禁锢下过得生不如死。
如今,她是真的不准备与李家人再有瓜葛,叹了口气,直接后退一步,抬起眸子,认真强调,“李烨,我说过,我已经成婚了。而且,我对徐公子很满意,不准备和离。”
李烨听到这话,脸色蓦的一变,“你是真喜欢他?”
傅嘉鱼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沉戾气,身子微僵,“自然是喜欢才嫁给他,不然……能为什么,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从昨日开始,我与你们卫国公府已经再无关系了。”
“傅昭昭。”男人磨着牙,目光阴鸷的抓住她,唇边掀起一个凉薄的弧度,高声质问,“我与你青梅竹马长大,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傅嘉鱼几乎是下意识回想起书里那些他欺负她的场景,吓得身子发颤,“李烨!你放开我!”
李烨看出她眼底对自己的厌恶,自嘲一笑,却仍旧不肯放开她,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儿,一脚将冲上前来的月落踢进雨雪里,不管她怎么求救叫喊,直接将柔弱无骨的小姑娘拉进自己怀中,“我不许你离开国公府,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傅嘉鱼周身紧绷起来,身子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脸色都白了,“我不要!你再这样逼我,我——”
李烨目眦欲裂,眼眶微红,仿佛一个被激怒的疯子,“你要如何?”
傅嘉鱼目色泛红,眉眼坚毅,“我就杀了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李烨闻言,凝着她眼中可怜巴巴的泪光,反倒笑了起来,“你难得野性,我很喜欢,回去我院子里,你慢慢野给我看。”
说罢,抬手便将挣扎的小姑娘打横抱起。
傅嘉鱼害怕极了,李烨这个人心思诡谲,她根本捉摸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她力气小,身子弱,在他强势的臂弯下,根本反抗不了。
月落一愣,“姑娘尽管说。”
“你从我那紫檀木雕花盒子里取出一千两银票,这几日多去玉和斋走几趟。”
见月落听不明白,傅嘉鱼又仔细说了一遍。
月落越听,眼睛越亮,甚至有些意外,这么好的主意竟然是她那单纯无害的小主子想出来的。
“姑娘真是好主意!”
傅嘉鱼笑笑,起身换了件浅绿色薄纱裙,上襦桃红嫣然,臂上挂着一条青绿色的披帛,今日雪停,暖风和煦,东京的春日真正到来了。
她这样的身段儿往日都被宋氏送给她的那些厚重的衣服遮掩得严严实实,如今无人管束,在疏星的精心打扮下,越发显出她本身的身材玲珑有致的优势来。
“姑娘生得真好看呐。”疏星手里握着木梳子,一脸痴迷,“奴婢一个女子都看迷了。”
傅嘉鱼伸出粉z嫩的指尖,轻点了一下小丫头的眉心,“好了,去忙你们的吧。”
出了主屋,挥去心中李祐的身影,另一道病弱的影子攀上心来。
和李祐带给她的不安不同,徐公子给她的却是难得的心安。
从现在开始她要认真跟着徐公子读书识字,修习算术。
她抬起小脸,神色淡然的出了房门,走到廊下。
不过,她并未走出徐家小院儿,只站在院子中间,望着门口隐约漏出的一截乌木车辕。
那辆全乌木马车是她专门让吴伯伯为李祐打造的,全东京,只有这么一辆。
上头挂着她熬夜做出来的小铃铛,她学了很久才打出来的络子,她亲手挑选的帘幕,她欢欢喜喜让人雕刻的并蒂莲纹,以及那车前横梁上,专门篆刻的,只属于她和他二人的名字。
曾经满心情意,如今一心怅然。
李祐一向不爱用这辆马车,珍贵的乌木,比不得他那辆时常往返于春风巷的乌蓬马车。
宋氏如今却还故意用这辆马车来糟践她的一片真心,真是令人可笑啊。
她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也不再关心车里是否坐着李祐,侧身往书房走去。
燕珩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样用心的。
从早上两人用过早膳之后,她便一直跟他留在书房,但有所疑,立刻便问,但有所惑,随时虚心求教。
和黄暮秋懒懒散散的态度不同,她极认真。
哪怕午膳后,略有困意,也乖巧的坐在书案前,打起精神,一个字一个字的写。
到了夜晚,更是连觉也不睡,殚精竭虑,挑灯夜读。
小姑娘求学态度坚如磐石,意志坚定,燕珩对她便也严苛起来。
两人一个病弱,一个娇贵,竟然一同在书房那个狭小的屋子里,从早待到晚。
院子里伺候的两个丫头和一个莫雨,一开始还急得劝说几句。
到了后头,干脆也不劝了,索性将书房整个移到主屋,日常吃食皆准备周全,按时送到房中。
两人也不知怎的,开始吃住一起,气氛越发和谐,看起来更加像新婚夫妻了。
好在月落并未像疏星那样单纯,虽然徐公子恐不能人道,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儿,让人准备了一张罗汉床放在外间,与内室用一张三座的大屏风分割出来。
白日,除了傅嘉鱼偶尔外出,二人便在外间书案读书习字,学看账册。
夜里,两人各睡各的。
因学得太过疲累,傅嘉鱼每每都是在屏风内换完衣物,也不管房中是否还有个男人,直接倒头就睡,毫无男女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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