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瑾瑶顾景熙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改嫁后,我成了渣男他娘》,由网络作家“慕妘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改嫁后,我成了渣男他娘》,是作者大大“慕妘娍”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孟瑾瑶顾景熙。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异地觑她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感觉她是看中自己不行,才要嫁给自己。想到这里,顾景熙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可看到新婚小妻子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微愣,新婚夜独守空房是该委屈的,加上今日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没有崩溃大哭已是奇迹,最后他颔了颔首,语气温和了几分:“既然夫人不介意,那让丫鬟备水吧。”......
《精品改嫁后,我成了渣男他娘》精彩片段
宾客散尽,顾景熙也回到自己的院子,院中灯火通明。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已有五六分醉,揉了揉眉心,往主屋瞧了眼,他自个都觉得荒诞,明明是儿子娶妻,最后阴差阳错,竟是他把准儿媳妇给娶了。
这也是他二十九年来做过最出格的事,当孟瑾瑶坚定不移地选择他,执拗地要嫁他,对上孟瑾瑶坚定的目光,他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鬼使神差的就同意了。
那厢,孟瑾瑶早已卸了妆容,沐浴更衣后忐忑地坐在屋子里等着了,听到开门声后松开仅仅攥着的手,抬眼望去,就看到男人身姿挺拔如松,迈着沉稳地步伐走来。
此刻没有旁的观众看戏,她的心境却并不比有观众的时候平静,强装若无其事地上前,尽着妻子的本分,从善如流地问:“夫君可要先沐浴?我这就让丫鬟去备水。”
这一声夫君喊得理所当然。
顾景熙诧异地瞧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单独面对自己时,竟还能保持镇定,没有半分别扭,仿佛她要嫁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而非修明,倒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心里有些别扭,淡淡道:“不必忙活了,我回来取一套换洗的衣服,夜深了,你先歇息吧。”
孟瑾瑶听了此言,蹙了蹙眉头,壮着胆子抬眼看他,见男人神色淡然,遂问:“夫君,顾家男人不负责任,原来是一脉相承的?”
顾景熙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什么?”
孟瑾瑶袖子里的手握了握拳,又放松,控诉道:“你儿子在大婚之日与人私奔,而你又在洞房花烛夜让妻子独守空房,这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脉相承的不负责任?”
她知道顾景熙大抵是不满意赶鸭子上架般娶了她,才想晾着她,可谁叫顾景熙教子无方?若是不想娶她,理应提早退亲,而不是让她在大婚当日成为笑柄,让她进退维谷。
她并不觉得让顾景熙娶了她就是罪大恶极,毕竟是顾家先对不住她,而顾景熙自己当时也同意了,现在新婚之夜顾景熙竟然要让她独守空房,那传了出去,她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既然娶了她,那就得对她尽丈夫的责任,不然就别娶。反正顾景熙不行,他们只能纯盖被子睡觉,她并不害怕与顾景熙同床共枕。
顾景熙了然,旋即却笑了,漫不经心道:“你在嫁给我之前,难道不知我为何会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
孟瑾瑶瞧他丝毫不介意提起隐疾的事,估摸着因为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也佩服他能如此从容提及,换了旁的男人大概会觉得耻辱,更甚至恼羞成怒。
既然顾景熙不在意,那她也直言道:“夫君只是有隐疾,又不是得了不能与女子同床而眠的怪病,再说我既然知道情况,还坚定不移地选择嫁给夫君,又怎会在意这些?”
顾景熙听罢,眼神怪异地觑她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感觉她是看中自己不行,才要嫁给自己。
想到这里,顾景熙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可看到新婚小妻子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微愣,新婚夜独守空房是该委屈的,加上今日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没有崩溃大哭已是奇迹,最后他颔了颔首,语气温和了几分:“既然夫人不介意,那让丫鬟备水吧。”
毫无意外的,新婚夫妻俩盖上被子纯睡觉。
白天里折腾了一整天,还经历了这样荒诞的婚礼,孟瑾瑶身心疲惫,即使身处陌生的环境,身边还躺着一个成熟的男人,也安安稳稳地沉睡过去。
毕竟她的这个夫君有隐疾,她丝毫不慌,即使夫君没有隐疾,她也不排斥圆房,嫁都嫁了,还要做什么贞洁烈妇守住清白,那就没意思了。
顾景熙也不知怀着何种心情躺下,他活了二十九年,还是头一次与姑娘同床而眠,愿以为对方是姑娘家肯定会紧张得睡不着觉,可曾想不一会儿,耳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诧异地侧头看毫无戒备、酣睡正香的新婚妻子,小姑娘才十五六岁,竟有这处事不惊、随遇而安的心态,沉稳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就是不知她接下来的日子是否还能稳得住心态。
翌日。
熹微之光划破云层,驱散黑暗,孟瑾瑶悠悠醒转,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陌生的幔帐,她面色一紧,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日的事,瞬时松了一口气。
她侧头往床的外侧看,新婚夫君双眸闭合,还没醒来。
顾景熙是真的长得好看,眉眼如画,面如冠玉,是顾家人里相貌最出众的,听闻他当年的未婚妻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只可惜他落下隐疾,未婚妻退了婚,不然京城第一美男子与第一美人的结合,这俩人站在一起该有多养眼?
片刻后,顾景熙蓦地睁眼,问:“看够了没有?”
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把孟瑾瑶吓了一跳,她稳了稳心神,从容回答:“没有,夫君长得好看,难道还不让人看?”
顾景熙被这话噎住,昨日觉得她胆子大、处事不惊,今日发现她还挺伶牙俐齿的,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她,淡声问:“为什么是我?”
孟瑾瑶知晓他问的是什么,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坦然道:“夫君难道不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的两个侄儿,无论哪个都护不住我,你儿子大婚之日就逃婚,我嫁给他能落得了什么好?而你是一家之主,地位最尊贵,嫁给你就是侯爵夫人,谁能欺负我?就连你儿子也得管我叫母亲,给我请安,嫁过来就有这么个好大儿,这不是挺好?”
顾景熙愕然,没想到她如此坦荡,至于最后一句,她定然在说反话,那不是好大儿,那是没规矩、没责任心的逆子。也是,做堂嫂或堂弟媳都不及做母亲好,占了长辈的身份能做的事可多了。
瞧她嘴角微微上翘,眼里飞快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总算有几分小姑娘该有的灵动,顾景熙饶有兴味地笑了笑,道:“修明过继过来后,就没有母亲教养,性子顽劣,往后还请夫人多费心教育。”
孟瑾瑶惊诧:“夫君难道就不怕我以长辈的身份欺负他?”
顾景熙不甚在意道:“他欠收拾,夫人看着办便是。”
孟瑾瑶听后愣住,难道顾景熙就不怕她心肠歹毒,把顾修明给收拾没了?还是说,因为顾修明不是亲生的,所以不怎么心疼?
宋馨宁眉头皱得更紧:“他们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孟瑾瑶早已习惯,耸耸肩道:“他们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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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雅间。
两个温文儒雅的男人相对而立,贴着墙凝神窃听隔壁雅间的对话,此二人正是大理寺卿顾景熙和大理寺少卿祁蕴文,他们既是至交好友,又是上司与下属,还联手破了无数案件的最佳搭档。
顾景熙将隔壁的对话听了去,当听到两个姑娘谈到什么男人都好色,他就没了兴趣继续听下去,脸色晦暗莫测,目光淡淡睨着强忍着笑意的好友,薄唇轻启,语气淡漠地问:“祁墨白,这就是你说的可靠消息?”
墨白,是祁蕴文的字。
祁蕴文也没想到会这样,讪讪地笑着,解释道:“曜灵,我收到的消息的确是查到他们会在此商讨事情,真没想到消息会有误,隔壁的人竟然是我外甥女和你家那小媳妇。”
顾景熙蹙起眉头,语气一沉:“没想到?”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都怪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消息不准确。”
祁蕴文一脸无辜,又有几分无奈,想到方才偷听到的对话,他忍不住笑了出声,朝顾景熙挤了挤眼,揶揄道:“糟老头子,真是没想到啊,你平时跟和尚似的,竟然还好色。”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都怪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消息不准确。”
祁蕴文一脸无辜,又有几分无奈,想到方才偷听到的对话,他忍不住笑了出声,朝顾景熙挤了挤眼,揶揄道:“糟老头子,真是没想到啊,你平时跟和尚似的,竟然还好色。”
“……”
顾景熙霎时无言以对。
前天晚上那件事,真的是误会,没想到那小姑娘竟然还跟闺中密友说他好色。
至于什么糟老头子,他觉得自己尚年轻,离变成糟老头子还有几十年。
见他沉默不语,祁蕴文愕然,将好友上下打量一眼,瞧着这衣冠楚楚、正气凛然的模样,跟好色不沾边,他难以置信,又好奇道:“曜灵,你该不会是真的好色吧?你瞧着挺正派的,还真看不出来啊。”
顾景熙觑他一眼:“你觉得呢?”
祁蕴文若有所思,遂笑道:“你那小媳妇跟我外甥女是至交好友,时常去宋家玩,我在宋家见过几回,是个难得的美人,这么个美人指名道姓要嫁给你,很难让人不心动,你会忽然间见色起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景熙淡淡道:“不是。”
那小姑娘是长得极美,但他肯定不是见色起意才娶的,至于因何缘故会同意娶那小姑娘,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鬼使神差的就娶了。
祁蕴文忍着笑意,戏谑地问:“不是什么?是不好色,还是没有见色起意?”
顾景熙回道:“都不是。”
祁蕴文见他回答得一本正经,猛然想起他的前未婚妻,那是京城第一美人,还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才女,才貌双绝,无数王孙贵族子弟为之倾倒,孟家那丫头跟他的前未婚妻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他对前未婚妻都未有过出格举动,又怎么会对孟家那丫头见色起意?什么好色的言论,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祁蕴文迟疑道:“难不成你是觉得子不教父之过,子债父偿,所以才娶了她?”
“娶都娶了,何须再深究什么缘由?”顾景熙没有正面回答,视线落在他身上,淡淡道,“你那外甥女眼神很有问题,我觉得你这做舅舅得去关心一下,带她去看看大夫,省得哪天病情加重了。”
两个丫鬟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奴婢也不想,奴婢再也不会编排夫人了,夫人请息怒。”
孟瑾瑶神色一凛,沉声道:“甭管我是如何嫁给侯爷的,如今我是主,你们是仆,编排主子,尊卑不分的丫鬟,葳蕤轩可留不得。”
她说着就转眼看清秋和凝冬,“清秋,凝冬,各掌嘴二十,然后将她们交给管事,打发到庄子上。”
清秋与凝冬应声:“是,夫人。”
话音落下,另外三个没嚼舌根的丫鬟都愣住,这俩人是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夫人说打发出去就把她们打发出去?忽然万分庆幸自己不喜欢嚼舌根,不然她们也得遭殃。
那两个丫鬟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同筛糠,磕头求饶:“夫人,奴婢知错了,都是奴婢多嘴,是奴婢这张嘴犯贱,求夫人饶过奴婢这回,奴婢从小就在侯府做事,尽心尽力侍候主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孟瑾瑶置若罔闻,丝毫不讲情面,淡淡道:“清秋,凝冬,你们愣着作甚,动手吧。”
清秋和凝冬手起掌落,巴掌毫不留情落在丫鬟脸上,她们用的都是巧劲儿,疼得两个丫鬟哭喊出声。
“啊……夫人饶命……”
顾景熙刚回来就听到屋子里传出女子鬼哭狼嚎的声音,眉心兀地一跳,上午才征询他的意思,下午就来整活了,速度还挺快的,丫鬟都喊饶命了,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着实有些凶残,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才好。
他快步进屋,抬眼望去,他就看到新婚小妻子端着茶杯,悠哉悠哉地喝茶,而小妻子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正在掌掴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另外三个丫鬟也被吓得脸色煞白。
见状,顾景熙脸色沉了沉,不赞同她打丫鬟的做法,便是丫鬟做得不够好,用其他方法惩戒便是,却又不好为着两个丫鬟,就当着丫鬟的面落她的面子,遂问:“夫人,发生了何事?”
两个犯错的丫鬟听到顾景熙的声音,抬头看去,仿佛看到了救星,非常有默契的,连滚带爬爬向顾景熙求救:“侯爷,侯爷救救奴婢,夫人好狠的心,竟然要把奴婢们打发出去,求侯爷看在奴婢在葳蕤轩当差几年,一直都尽心侍候的份上,救救奴婢。”
顾景熙没管她们,再次问孟瑾瑶:“夫人,不知她们做错了什么?”
孟瑾瑶如实回答:“她们在背后编排我,说‘真是以为自己嫁过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了,也不想想自己是如何嫁给侯爷的,刚进门第二天就动了侯爷的院子’,还说我‘底气不足,架子却摆得十足’。”
言罢,她就看到顾景熙眉头蹙起,她接着道:“夫君,我以为我嫁给你,就是你正儿八经的夫人了,没想到竟然还不是,不知在夫君心里谁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夫人?若夫君不满意我,大可与我和离,我退位让贤。”
顾景熙听了,眉头皱的更紧,没想到平日里规规矩矩的丫鬟,竟敢如此编排主子,他道:“夫人莫要听她们胡言乱语,你既然嫁给我,就是我的妻,我的夫人也只有你一人。”
他说着顿了顿,冷凝的眸光落在两个丫鬟身上,转而问,“这两个以下犯上的丫鬟夫人打算如何处置?”
孟瑾瑶回道:“她们恶意编排主子,尊卑不分,掌嘴二十,打发到庄子上,若是夫君舍不得,倒也可以留下来,但绝不能出现在我面前。”
顾景熙又问:“如今打了多少下?”
凝冬回答:“回侯爷,如今打了十下。”
顾景熙与孟瑾瑶意见一致,一锤定音:“打完剩下的十下,依夫人的意思,将她们交给管事发配到庄子上,不得再回府中做事。”
顾景熙微微敛目,淡声陈述:“修明说此生非李姑娘不可,除了李姑娘,他不想要任何人,李姑娘虽为妾,但他不会娶妻。”
“只纳妾不娶妻?”
顾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铁青着脸,沉声骂道:“他是侯府世子,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家里没有女主子主事怎么成?人情来往谁给他去处理?难不成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去做?丢人现眼,老祖宗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
“母亲息怒,别气坏了身子。”顾景熙温声安抚,转而不疾不徐道,“他如此专情,就算让他娶个大家闺秀回来,也不会真心待人家,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祸害好人家的姑娘?至于您方才说的,不是还有阿瑶?她是侯爵夫人,她去做再合适不过。”
此言在理,但不能掩盖孙子的荒唐,顾老夫人眉头深锁,横了儿子一眼,责怪道:“修明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能任由他胡来?他没有正妻,就没有正经的嫡子,难道让庶子去继承爵位?”
顾景熙默然不语,看着香炉升起的袅袅白烟,看了半晌才漫不经心道:“母亲,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顾老夫人错愕,眼含深究地看了他半晌,他神色淡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也不知是不在意修明以后有没有正经的嫡子袭爵位,还是不在意修明这个儿子。
片刻后,顾老夫人叹息道:“也罢,那就依你的意思,我也不管了,但愿他将来别后悔。”
葳蕤轩。
今日发生的事有点多,早上回门,回到侯府又去见了那便宜儿子,还去祠堂观刑,孟瑾瑶有些乏了,躺在贵妃以上闭目养神,听到有动静才睁开眼。
春柳挑开珠帘进来,朝孟瑾瑶福身一礼,然后恭敬地递上手里的帖子:“夫人,这是前不久送来的帖子。”
孟瑾瑶接过帖子看了眼,是她的闺中密友,国子监祭酒之女宋馨宁送来的帖子,约她后天到茶然居一聚,想来是担心她,想知道她现在如何。
她合上帖子,随口吩咐道:“你去宋家一趟,替我递个话给宋姑娘,就说我会准时赴约。”
春柳听到她吩咐自己做事,心上一喜,看来是今日在夫人面前卖个好,告知夫人世子被逮回来的事,入了夫人的眼,忙问:“夫人,是哪个宋家?”
“国子监祭酒宋大人家。”孟瑾瑶说着,看了眼春柳,花容月貌,看着赏心悦目,就是一时间想不起她叫什么,便问,“你叫什么来着?”
春柳恭声回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叫春柳。”
孟瑾瑶轻轻颔首,又问:“春柳?是不是还有个叫夏什么?”
春柳回道:“叫夏竹,也是葳蕤轩的大丫鬟,都是老夫人给取得名字,名字刚好对应出生的季节。”
孟瑾瑶诧异道:“那真是巧了,跟我这两个丫鬟凑出一年四季,她们的名字也是对应出生的季节取的。”
闻言,春柳也诧异了下,没想到那么巧,忙趁机说上两句讨喜的话:“夫人,那也说明了您跟侯爷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以至于奴婢们的名字都那么凑巧。”
孟瑾瑶抿唇笑了笑,没有接话。是不是缘分她不知道,反正顾景熙就是她倒霉的时候,遇上的冤大头,谁叫顾景熙教子无方?那就先赔上他自个儿。
春柳见她不接话,也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毕竟这位夫人曾经可是世子爷的未婚妻,阴差阳错才嫁给侯爷,指不定心里难受着,便岔开话题:“夫人,奴婢先去宋府替您回复宋姑娘。”
张氏听了,微微皱眉,为孟瑾瑶鸣不平:“三弟也真是的,他那样……”她欲言又止,看着孟瑾瑶那张貌若天仙的脸,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转而道,“这桩婚事本来就委屈了三弟妹,却还是一心扑在公务上,都不知道多陪陪三弟妹以作补偿。”
孟瑾瑶善解人意道:“夫君身为朝中重臣,公务繁忙,哪能时常陪着我一个小女子呆在后宅?”
此言一出,张氏就想到自家不中用的夫君,靠着家族庇荫才挂了个闲职,混了那么多年也没混出名堂来,三弟深得圣心,却也不为兄长谋个好前程,以至于夫君多年来只得一个没有实权的低阶闲职。
这些年来都清闲的很,每日也只是去官署点个卯,其余时间不是去所谓的应酬,就是在家里,早些年还会陪她,如今她人老珠黄,都是在那些狐媚子妾室房中消遣时光,幸好她一直看得紧,从未弄出什么庶子庶女出来膈应人。
片刻,张氏挤出一丝笑容:“三弟妹真是善解人意,三弟娶了你这样的媳妇,真是有福了。”
孟瑾瑶含笑回应:“大哥能娶到大嫂这样贤惠的媳妇也是福气,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大嫂持家有道?”
张氏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不由自主的转眼看她,见她浅笑嫣然,春风拂过,鬓角的一缕发丝落下,她伸手将那缕发丝别再耳后,抬手时袖子倒垂,露出莹白细腻的手腕,手腕处那一汪碧绿缠绕,那盈盈绿意衬得纤纤玉手越发白皙。
见状,张氏心里的危机感更盛,那只镯子价值连城,顾家代代相传的,是当家主母的象征,孟瑾瑶这番话,以及这别有深意的动作,是不是在意有所指地提醒她要交出中馈之权?
那不行,老二好歹是五品礼部郎中,老二媳妇就算没有协助她掌管中馈,也没多大损失,可她夫君不行,三兄弟里最没本事的,大房若是没了管家权,在府中说话做事哪还有底气?
在这片刻间,张氏心思急转,最后决定以退为进:“说起掌家,先前是因为三弟没有娶妻,这中馈才落到我手里,我代为管着,如今三弟已成亲,中馈也理应交到三弟妹手中。”
孟瑾瑶微愣,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却让人品出这个意思。
她方才那句话其实也只是字面意思而已,没想到张氏会多想,遂笑道:“我年纪尚小,怕是应付不来,大嫂掌家经验丰富,理应由大嫂继续掌管中馈。”
张氏瞧她笑容明媚透着真诚,不露一丝异样,暗道她真沉得住气,心里明明很想要,嘴上却在假意推辞,为的不就是让自己出言劝一劝,然后再心安理得地将中馈之权揽过去?
但自己不会惯着她,也不跟她客气,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我继续替三弟妹先管着,等三弟妹年长些再交还给三弟妹。”
孟瑾瑶颔首道:“那就继续辛苦大嫂了。”
见孟瑾瑶此刻还笑意不减,张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孟瑾瑶比她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像只狡猾的狐狸,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错处。
她温声回应:“应该的,跟大嫂客气什么?”
妯娌逛了许久,孟瑾瑶才与与张氏分别。
等张氏走远之后,清秋禁不住低声说了句:“夫人,大夫人别有用心,您得当心点。”
林阑梦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憔悴,一脸病态,就连说话的音量都不大,看来伤得挺严重的,不过不会有性命之虞,遂笑道:“儿啊,你这是哪儿的话?听闻你昨晚高热不退,我这做母亲的不来看看,哪能放心?”
她脸上明晃晃的笑容让顾修明觉得无比刺眼,感觉恶毒继母的形象在她身上得到很好的体现,嘲讽道:“你这毒妇是来看我是否还活着吧?我没死,活得好好的,你是不是很失望?”
“怎么会失望?哪个做母亲的会希望儿子英年早逝?”林阑梦说罢,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着顾修明,看到他趴在那儿,即使生气也不敢动弹,生怕扯到伤口的样子,只觉通体舒畅,有种出了口恶气的舒爽感。
顾修明咬着后牙槽,恨声道:“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会如此,还不是拜你所赐?”
林阑梦也不恼,轻轻挑着眉梢,拖着嗓音慢悠悠道:“儿啊,我能成为你母亲,也是拜你所赐啊。”
顾修明气结,看着那张明媚动人的笑脸,他心里暗恨,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逃婚,他就该将这毒妇娶了,让着毒妇为婉儿铺路,再寻个错处将这毒妇休弃,然后娶婉儿为妻。
因为一时冲动行事,他失策了,现在这毒妇做了他名义上的母亲,以后出门他都要遭人耻笑,林阑梦就是他十六年人生中唯一的耻辱史。
林阑梦气死人不偿命地问:“儿啊,你没母亲,我也没儿子,我们互相成就,这倒也挺好,你觉得呢?”
顾修明气得面容扭曲,愤恨地瞪着林阑梦,怒声骂道:“谁是你儿子?一个破落户,为了攀高枝儿,嫁给未婚夫的父亲,你要不要脸?我要是你,就该找个清净地儿,一条白绫了解余生,省得留在世上丢人现眼!”
“放肆!”
还不待林阑梦反击,门口的方向就传来一声怒斥,她侧头看去,楚彬蔚那张盛怒的脸映入眼帘,她微微怔然,很快反应过来,春柳的消息无误,是她来早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修明瞳孔骤然一缩,抬头望去,便看见父亲脸色难看,大步流星走进来,他脸色煞白,磕磕巴巴地唤一声:“父、父亲。”
楚彬蔚蹙着眉头,面色阴沉,目光凌厉地看向趴在床上的逆子,心中怒意翻涌,沉声问:“她嫁给前未婚夫的父亲丢人现眼,那为父娶了儿子的前未婚妻是不是也丢人现眼?”
顾修明忙不迭地摇头:“父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楚彬蔚再次质问:“她一个受害者应该了结余生,那你这个大婚当天就与人私奔的罪魁祸首就应该活着了?”
见顾修明哑口无言,他接着训斥道:“但凡你有点担当,事情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作为侯府世子,你连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事到如今还不知反省,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且不敬长辈,屡教不改,这样的你,如何能担当大任?”
顾修明心头一颤,抬眼对上那凌厉的目光,很快又畏惧地低下头,颤声道:“父亲,儿子知错。”
楚彬蔚微微敛目,缓缓道:“修明,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言罢,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小姑娘,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夫人,我们走吧,让他在这儿好生反省。”
话音落下,楚彬蔚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阑梦见状,忙站起身来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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