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禹川沈瑶初的现代都市小说《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白真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中的人物高禹川沈瑶初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现代言情,“白真菜”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内容概括:我们都得等着他召见啊?”沈瑶初一听到这个话题,刷视频的心情都没了。“是你非要见,不见不就好了?”沈瑶初的话把周红丽气得够呛。“沈瑶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红丽被气到要捂胸口,压制着脾气,严肃地质问她:“我发现你好像特别烦我们说要见面的话题,你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周红丽皱......
《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沈瑶初刚回家,就被妈妈周红丽念了。
“在外吃饭也不提前说,做了那么多都浪费了。”
沈瑶初抬头看,桌上热菜板还开着,上面放着单独给沈瑶初留的饭菜。
“那你给我装饭盒吧,我明天带去单位吃。”
周红丽见她说得满不在乎,瞪着眼说:“你一个孕妇怎么能吃过夜的,我明天中午吃,你吃新鲜的。”
沈瑶初不以为然:“单位食堂也不见得多新鲜,食材也看不见啊,家里的饭菜热热不见得不如食堂新鲜。”
“这种做熟的热了有亚硝酸盐。算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听的,浪费口舌。”
周红丽懒得和她讨论,关掉了热菜板的电源。
沈瑶初坐在沙发上,从墙缝里找到了充电线,充上电开始刷视频。
周红丽见状,心里一万个不爽,皱着眉碎碎叨叨:“你那个神秘老公是什么意思啊?说周末见面,也不说是周末哪一天,什么时间。他的时间是时间,我们都是大闲人啊?他怎么搞得跟皇帝似的,我们都得等着他召见啊?”
沈瑶初一听到这个话题,刷视频的心情都没了。
“是你非要见,不见不就好了?”
沈瑶初的话把周红丽气得够呛。
“沈瑶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红丽被气到要捂胸口,压制着脾气,严肃地质问她:“我发现你好像特别烦我们说要见面的话题,你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周红丽皱眉:“别人是自愿和你结婚的吗?该不会是你拿孩子要挟别人,别人不得已的吧?”
周红丽老了以后,眼皮一直松弛遮盖半个眼睛,此刻她睁得大大的,瞳孔都能看清了。
沈瑶初侧着头,没有回话。
周红丽觉得自己的猜测被默认,嘴唇和下巴此时激动得直打颤,“要是这样你赶紧去给我把孩子打掉。男人最无情了,要是不情愿娶的,以后对你们娘俩都不会好!”
沈瑶初被说得两颊通红,脸上越来越臊,最后,她咬着后槽牙说:“他就是最近有点太忙了,每天四段的飞,回家就是深夜了。说了会见就是会见,你别想太多了。”
……
费了不少唇舌,沈瑶初才算是把周红丽安抚住了。
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很疲惫。
高禹川周末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沈瑶初根本不知道。
经过慕以安那一闹,他还会不会履行当初的承诺,沈瑶初一点把握都没有。
躺在床上,沈瑶初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发呆。
周末现在对她来说就跟死期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度过这一周。现在要解决周红丽,就不得不联系高禹川。
真让人为难,早知道还不如早上就开口,还能利用他今天那点廉价的愧疚感。
躺了一会儿,沈瑶初轻叹了一口气,该解决的也不可能逃得掉。算着他回鹿港的时间,应该也快降落了。她拿过手机,开始编辑要发给高禹川的信息。
「周末你有没有确定好时间?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家人见面?」
沈瑶初打完,又觉得这语气似乎太强势了,又补打了一句「如果不方便,可以改期。」。
信息发送出去,沈瑶初握着手机,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回复。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小时……一小时过去。
沈瑶初睡前最后看了一眼信息,他仍旧没有回复。
她突然就想起,高禹川在她面前接到慕以安信息的样子。
看一眼名字,就立刻拿过手机看信息,一秒都不会耽搁。
沈瑶初想,对高禹川来说,慕以安是慕以安,别的女人是别的女人。
她只是别的女人里,不小心怀孕的一个,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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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的地方离酒吧有些远,高禹川要步行十几分钟。
路上遇到几个醉鬼,凑近了都能被那冲天的酒气熏吐。有人在路边呕吐,让本就嘈杂的环境变得更加不堪。
高禹川的手机快没电了,上车后,他刚吧手机放进充电槽里,电话就响了。
看了一眼屏幕,是夏河洲。想来是他走了,那帮家伙就找夏河洲问情况了。
他皱了皱眉,一边开车一边接通。
夏河洲开口就如同连环炮一样质问起来。
“怎么回事啊这是?和太子那几个怎么就闹起来了?”夏河洲也是刚下班回家,本来就累得不行了,这会儿还要一边刷牙一边解决问题:“你们出去玩就玩,电话怎么就打到我这里来了?我上完班回家还得搞调停工作,我不累啊?”
挡风玻璃上飘了几滴水,感应雨刮以为是下雨了,自动刮了一下,水太少,刮在玻璃上发出很刺耳的摩擦声。
高禹川墨黑的眸子静凝着,仿佛没情绪似的。他说话时声音不高,吐字清晰。
“没事。”
就两个字,却有点耐人寻味。
夏河洲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严词驳斥:“没事你怎么酒都没开始喝就走了?都是朋友,你这样很不给面子,谁能舒服?”
高禹川开着车,目光微冷,望向远方说道:“那间酒吧太low,酒的味道难闻,音响很垃圾,去的人素质很低。”
看似回答得有理有据,实则语气敷衍。夏河洲才不会相信。
这就不是他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平日他再怎么古怪,在外总还是能与人维持基本的体面。今天他主动要去喝酒,酒还没喝上酒突然离场,只有一个原因:他不爽了。
夏河洲寻思了几秒,想到他们说的现场经过,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太子提到,他想追沈瑶初?”
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快速从后方驶来,一路超车。午夜里,令人揪心的警笛声呼啸着远去。刚好掩盖了沈瑶初三个字。
耳畔恢复了安静,高禹川专注开着车,神色平静。路灯的光源像钢琴的琴键,一黑一白交替出现,掠过他线条分明的脸庞。
冷凝的眉宇间,隐隐泛起一抹复杂之色。
夏河洲见高禹川不回话,内心偏向于高禹川是在默认。
一时也涌现出万千思绪。规律的呼吸声中夹杂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你不爽太子提到沈瑶初,你是对沈瑶初动心了吗?那慕以安呢?”他的语调变得低沉而压抑,顿了顿,严肃地问:
“高禹川,你他妈到底喜欢谁啊?”
说起和高禹川离婚,沈瑶初的计划就细节满满,好像已经在脑子里想过很多次一样。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无意中流露出的讯息。
苏晓撇撇嘴:“少胡说了,你要真的做得到,就不会骗着我,和他纠缠两年。”
苏晓拿走订书机,临出门前,她突然回过头,望向沈瑶初。
“瑶初,你要是想放弃他,我永远支持你。”
沈瑶初原本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瞬然呼吸一滞,那些玩笑话再也说不出口。
苏晓走了,她还没有从最后的话里缓过来。
沈瑶初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放弃高禹川吗?她不止一次想要放弃。
记得那是一个七夕情人节的第二天。街上还是前一日情人节的热烈余韵。
沈瑶初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身影孤寂。
玻璃窗上,雨水斑驳,模糊了楼下星河一般的霓虹光亮。
他走过来,一把拉上了窗帘,眼前骤然变得晦暗。沈瑶初细细端详着他的侧脸,傲人的鼻骨线条完美得好似雕塑作品,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透着光,绒绒的好像很温柔。
极具欺骗性。
“高禹川。”她唤着他的全名,她努力平静地说:“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男人,以后,我们就……”
沈瑶初话还没说完,他炽热的气息猝不及防地靠近,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嘴,打断她继续往下说。
那一吻简直缠绵得要让她溺毙过去,她原本还算清醒的意志,瞬间就变得昏昏沉沉。
黑暗中,他不费什么力气就去掉了那些隔在二人之间的阻碍,冰凉的手触在她柔软的肌肤上。
他凑近她的耳廓,说话的时候呵出滚烫的热气,落在她耳后最敏感的部位,瞬间让她浑身都开始颤栗。
一吻方罢,她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的时候,他突然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她呼吸一滞。
没想到他还会记得她的生日,沉默了许久,都不知道回答什么。她压低视线,藏住了眼底不想被高禹川看到的潋滟光华。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中带着几分情色。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以那么近的距离。那双平日里寒潭一般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灼热,竟是带了几分绵绵情意的。
这让沈瑶初忍不住恍惚起来。
“今年26了,是吗?确实可以找个男人结婚了。”他的眼神好像被烟雾笼罩,丝丝情愫朦胧不清,他笑着说:“和我鬼混下去,不会有结果。”
沈瑶初被他的眼神刺痛。
好不容易建起的心中城墙瞬间坍塌殆尽,连渣都不剩。
她觉得自己太傻了。
明明知道,他也许只是遗憾,以后不能再这样随意找她发泄欲望,她却还是不忍。
哪怕这样下去,会让她堕入地狱。
什么叫结果?结婚是结果吗?结婚也可能会离婚。白头偕老是结果吗?那也会有一个人先离去。
人和人的关系,本来就没有世俗标准的结果。
她那时候傻傻地想,如果注定不会和他走不到最后,那她就紧紧抓住这段关系,直到抓不住为止。
如今她阴差阳错地越抓越久,为什么却越来越想放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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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禹川这个月飞超时了,调度给他调了工作计划,包括周末,这几天都不用飞了。睡了一觉起来,夏河洲刚好结束飞行回鹿港,也不嫌累,非要约着他一起吃个夜宵。
有些老旧的装修,年代感十足的桌椅,这家店的环境说不上好,唯一的优点只是近。就一碗没什么特色的肉丝面,也不知道夏河洲为什么非要这时候吃。
夏河洲挑了一筷子面,嗦得刺啦作响的,大口吞下,一边咀嚼一边问:“你真不吃啊?”
高禹川面无表情看他大快朵颐:“吃了晚饭。”
夏河洲吞了面条,喝了口汤,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高禹川。
“我朋友说,沈瑶初以前是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
听到沈瑶初的名字,他的目光幽幽地望向夏河洲,表情若有所思。
夏河洲继续说:“外科医生手术多,比较辛苦。不过吧,只要能吃苦,还是有不错的收入的。沈瑶初放着好好的外科医生不当,来当航医,可见她根本不是那种有上进心的人。”
夏河洲不是那种背后嚼人舌根的人,他突然这样说沈瑶初,断然是有什么原因。高禹川也不打断他,只是缓缓半阖了眼睛。
“她家里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听说家里挺缺钱的?”
高禹川微蹙了眉头,静静听他继续说下去。
“高禹川,你真的打算和她继续过下去吗?结婚生孩子是挺严重的事。”夏河洲放了筷子,擦了擦嘴,随手丢在餐盘里。他抬眸:“我觉得沈瑶初,不适合你。”
听到这里,高禹川终于明了夏河洲的目的,心中已然有了想法。嘴角瞬然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中没什么情绪。
“适不适合都结婚了。”一双阴沉的眼睛,若有所思盯着夏河洲:“慕以安要你来找我的?”
“小安都不知道我来找你了。”夏河洲皱着眉,一脸担忧:“你还没明白吗?沈瑶初是那种想找个有钱男人改善生活的女人。她根本不是真心的。都和你结婚了,还说要追我,再说太子那边,不是她给了可以追的信号,太子那种人能开始琢磨她?”
夏河洲越说越激动:“这样的女人你还娶回去?你脑子出问题了吗?”
虽然高禹川自己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但他也不想听到旁人如是评价他和沈瑶初。
高禹川墨黑的眸子此刻好像被浓雾覆盖的潭水,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捉摸。
“和你无关。”他冷冷道。
见高禹川不听,夏河洲急了,一拍桌子说:“你信不信?我叫她出来,她就会出来,哪怕你们现在结婚了。她的目标就是一个收入高的机长!不是真要跟你结婚生孩子!”
高禹川静静坐在那里,视线始终落在桌面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窝里留下一片阴影。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他说:“你叫她出来。”
高禹川沉默了片刻,回答:“没事。”
沈副驾今天心情不错,垫着步子来航医室检查,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浏览着大家聊天的内容,时不时丢个表情包。
一抬头,就看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高禹川。沈副驾想:怎么哪哪都是高禹川?这点子也是够背的了。
高禹川仰头走来,步子的频率虽然正常,却比平时迈得大些,沉稳中有一丝急切。见他越来越近,沈副驾立刻小心翼翼地打招呼:“高机长。”
高禹川仿佛没听见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沈副驾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高机长最近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这边,高禹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留意到刚才发生的插曲。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疑惑:沈瑶初出了什么事故?
对于沈瑶初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他不甚感兴趣,她也不会强迫和他分享。所以他一直很享受和沈瑶初的关系。自从怀孕,和她的相处就开始变得费劲,不知是不是孕激素会改变一个女人。
两人的相处停留在很夹生的状态,表面上应该熟了,实际上生得打个电话,都要找到正规的理由。
高禹川走出大楼,站在无人的树下,踱步两圈,还是决定问一问沈瑶初。
刚拿出手机,就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起来,才知道是保险公司打来的。
“慕小姐的赔偿方案已经出来了,医药费垫付的部分会全数退到她的账户里。因为当时留的是您的电话,加的也是您的微信,所以就联系您了。”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耐心地说:“我已经把方案和签字的链接发到了您的微信,您看看,要是同意的话,让慕小姐签个字登记一下银行信息就好了。”
高禹川觉得自己去处理慕以安的事也不太合适,便回绝道:“请直接联系慕小姐,我把她的手机号发给你。”
挂断电话,高禹川从新信息里,找到了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将慕以安的手机号发了过去。
正准备关掉对话框时,他无意一瞟,从缩小的图里,看到表格上好像有个不该出现的名字。
点开表格,往下一拉,名单倒数的几个里,赫然登记着沈瑶初的名字。他把沈瑶初的手机号调出来一对,不是重名,就是她本人。
高禹川皱眉。
出事故的时候,沈瑶初也在现场吗?
回想到沈瑶初给他打电话的时间,和航医室女医生的话,一下子就对上了。
她和慕以安……
高禹川立刻就给慕以安打去了电话,听筒里提示对方是通话中的状态。想来是刚才的保险员正在和慕以安通话。
过了一分钟,慕以安的电话回了过来。
高禹川主动给她打电话,让她惊喜不已,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女孩独有的娇嗔:“你给我打电话啦?”
高禹川眸光沉沉,直截了当地问:“你去找沈瑶初了?”
听到高禹川的问话,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她告诉你了?”
慕以安的反问,让高禹川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克制着情绪,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见高禹川不说话,慕以安敏感地知道他是生气了,马上示弱道:“对不起,我没有说实话,当时,我真的不想你走。”
听筒两头都沉默了。
高禹川一贯是冷静而自持的人,没有表露情绪,他顿了顿声说:“保险公司联系你的事,你记得办。好好养伤。”
“结婚?”
沈瑶初以为是天冷风大听错了,瞪大眼睛问道:“和我吗?”
高禹川眼睛半阖,眸中闪过一丝危险,“你不愿意?”
沈瑶初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高禹川这才敛起表情:“明天我来接你,去把手续办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疏离,是那种很公式化的交代,仿佛不是在说结婚,而是在吩咐什么工作。
她在震惊之后,鬼使神差就回了个“嗯”,就这样,两人算是把终身大事给定了。
第二天,沈瑶初早早就出门了。虽然高禹川说会来接她,但她总归是不太习惯,最后还是决定在民政局见。
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的日期,来结婚登记的人不多。本以为会很快,却一路波折不断,先是网络系统出问题,修了一个多小时,后来钢印的装置又出了问题,又是半个多小时。
沈瑶初安静地等着,间隙,她偷偷抬头看向右侧的高禹川,他眉头紧蹙地盯着工作人员,那张俊朗的脸上,已经有一丝丝不耐烦。
许久,好不容易办成,拿到了那两个红本,两人一同走出民政局。
高禹川步子迈得很大,她几乎要跟不上。
车辆川流不息,来往人群熙攘。他才顿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抬起眼眸,询问道:“要我送吗?”
那双漆黑的眸子毫无情绪,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嘴角微微向下。要不是他背后民政局大红的招牌还在,她都很怀疑他们是不是来结婚的。
沈瑶初摆摆手:“不用,离得近,走回去就好。”
“嗯,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高禹川走了,没有一丝犹豫。望着高禹川的背影,沈瑶初攥了攥口袋里崭新的证件。
鹿港进入凛冬季节,冷风卷起枯黄的叶子凌空乱舞,一阵阵的,在脸上像刀割一般。
沈瑶初想:他们本来只是肉体关系,如今他肯为这个孩子负责,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再想得到更多,就是她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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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鹿港的夜生活开始了,霓虹灯仿佛把天空都点亮了。
沈瑶初裹紧大衣四处张望,走得并不快。一边走一边还在打电话:“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你?”
苏晓在电话那头说:“往里走,最里面的那个卡座,哎呀,笨死了!”
沈瑶初皱了眉:“我说了不来,你偏要我来,我早就说了,我对联谊不感兴趣。”
苏晓故作神秘地说:“你来了就知道了,绝对不虚此行。”
“得了,你坑我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说一定有好男人,一进去全是歪瓜裂枣,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联谊,我就帮你凑个数……”
沈瑶初话音没落,就找到了那个卡座,最里面的那个卡座。
她脚下忽然一顿。卡座里,除了正在对她挥手的苏晓和几个不认识的男女以外,还有高禹川和慕以安。
昏暗而迷离的灯光,空气里融杂着烟酒的气味,鼓乐震耳的音乐声中,只有那一隅仿佛格格不入。
高禹川坐在沙发里,微微低头,俊朗的五官在低45度的时候,更显得立体深邃。他悠然把玩着酒瓶,漂亮通透的酒瓶在他手上乖顺地游动,而慕以安时不时在他耳畔耳语,好不亲昵。
苏晓大声喊着:“瑶初,这边!”
大家都循着声音抬起了头,这其中也包括了高禹川,他撩起眼皮,眼睛微微一眯,像一把无形之刃,隐隐让人有一丝压迫感。
沈瑶初抿了抿唇,转开了视线。
新人来了自是起哄一通,自我介绍完毕,沈瑶初这边才清净了些。她一贯不是那种会活跃气氛的人,坐下后就安安静静的,这个角落也很快被大家忽略了。
苏晓故意将沈瑶初安排在高禹川最好兄弟夏河洲的对面。夏河洲旁边就是高禹川和慕以安,所以这个位置,斜对着高禹川。
沈瑶初迟疑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苏晓凑近沈瑶初耳边,低声而得意地说:“高禹川有主了,他兄弟就是本场最佳了,留给你了,姐们对你好吧?”
沈瑶初抬起头去看苏晓说的夏河洲,眼睛余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旁边的高禹川和慕以安身上。
一个有些微醺的男士拿着威士忌给大家倒酒,看到空杯子就给填满。
到了慕以安这里,他正要倒,夏河洲就阻止了:“别了吧,这女的一喝酒就起疹,几次都干到急诊了。”
慕以安反驳:“喝多了才起,把握好量就没事好吧?”
“你那个量可真是难把握,喝几次去几次急诊,那不就等于不能喝吗?”
两人正争执,高禹川皱眉,手一伸,拿过雪碧,给慕以安倒了一杯:“喝这个。”
“我不要。”慕以安不满地噘嘴:“凭什么我不能喝酒?”
高禹川淡淡瞥了一眼,“不准。”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让慕以安不再坚持,甜滋滋的表情就接过了雪碧。
夏河洲忍不住吐槽:“啧啧,虐狗,你们公然虐狗!”
高禹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河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其余的男士也跟着起哄:“悲愤,联谊都能被屠!兄弟们!我们喝!”
桌上嘈嘈切切,场面混乱中又有些热闹。
苏晓见此情景,低声和沈瑶初说闲话:“联谊活动,弄对情侣来,真是有才,风头都被他们抢光了,我们都成了配角。”
沈瑶初双手放在大腿上,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自己的牛仔裤。那么厚的料子,愣是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她得承认,此刻,自己胸腔里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抓挠着她的心脏。
回想和高禹川的开始,也是这样一场酒局。
全场的男人都在灌她,她真的不会喝,还是硬着头皮喝,喝到最后手都在打颤。
她不想走,因为高禹川在那里,那是她学生时代以后,第一次离高禹川那么近。
酒局结束,她看人都是重影的,可她还是可以很清晰地追寻到高禹川。
他像个漫不经心的猎人,勾唇一笑,问她:“要跟我走吗?”
成年男女,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沈瑶初整个人有些发冷,头也很重,可她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假装成老手的样子,笑眯眯地点头:“好啊。”
他把她带到车里,放倒椅背就直奔主题。
车停在黑暗的车库角落,偶有车辆路过,眼前就有一瞬变得明亮。车厢内很逼仄,两人粗重的呼吸让本就狭窄的环境变得更加闷热。
沈瑶初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这种地方。一种强烈的不适和羞辱让她想要喊停。
可他低头吻住了她。
那是一个吻,嘴唇贴嘴唇的亲吻,湿热而缠绵,好像他是爱她的一样。
在她还沉迷于吻里的时候,他就带来了那让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剧痛。
欲海翻浪,饕餮无餍。
她攀着他的肩头,努力想要记住他此刻的样子,因为她而感觉到愉悦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低声问:“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也会这样吗?”
他的手温柔地撩开她的额发,轻笑着反问她:“这个答案重要吗?”
他的身体还是滚烫的,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怔楞片刻,最后低声回答:“不重要。”
她想往后退,刚抬脚,就被禹川用力抓了回来,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眸中好像有燃着的火苗。
“那天的男人里只有我是高号机长,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故意接近我的,是么?”
沈瑶初被迫仰着头,把他眼中对她的厌恶一一看到眼里,许久,低声问他:“这个问题重要吗?”
高禹川怔了一下,眸中好像迅速积攒了浓雾,又在瞬间全部散去。
他回答:“不重要。”
说完,就粗鲁地松开了她。
沈瑶初心中有一瞬间的失落,只是一瞬。
她确实是知道他是谁,也确实是故意接近他。
和他是不是机长,收入几何没有一点关系。
只因为他是高禹川而已。
屋内明明是恒温的,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她不由地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的可笑,她为什么要和夏河洲解释?为什么怕高禹川误会?她在期待什么?真是多此一举。
高禹川背对着沈瑶初站着,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飞行员的收入没有你想的那么高,还要还公司的培养费,到手也就那样。”
沈瑶初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波光,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破罐子破摔:“是么?谢谢提醒。”
背景的电影播到了情节的高潮,主角紧紧拥在一起,不知道在哭什么。
沈瑶初抬头,觉得投影幕灰蒙蒙的,好像一点色彩都没有,她眼前有些恍惚,看高禹川的表情,都觉得不真切了。
许久,耳畔传来冷漠的声音。
“周六,和宴,晚上六点。”
虽然只交代了几个重要信息,但沈瑶初还是听懂了,高禹川说的是周六和她家见面的事。
她努力微笑着,乖巧又安静的模样,“谢谢。”
高禹川走了,门自动关上,屋内安静得连音响的杂音都变得刺耳。
沈瑶初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了,好像一具被抽空的躯壳。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总觉得上面还留有一丝高禹川坐过的余温,想想她又否认了,那么久了,怎么会有余温,不过她的幻觉罢了。
离开老洋房,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沈瑶初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寻常的语气接听:“喂。”
周红丽还是不放心,在电话那端追问:“你的事说完了没有?别和男同事走太近,说完就回来吃饭了。”
沈瑶初:“我马上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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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初挤着地铁回家,脑子里全是懵的,任由人群将她带出来。外面下了雨,连绵不断的雨丝落在她的脸上,微凉微咸,竟然跟眼泪似的。
回到家,周红丽见她按时回来,也松了一口气,“赶紧吃饭,一个孕妇,这么晚回,路上也不知道买点吃的先垫垫肚子,你不饿孩子也饿了。”
沈瑶初有些疲惫,“嗯”了一声,正准备回房放包,想起高禹川的通知,又回来说:“时间定下来了,周六,和宴,晚上六点。”
周红丽操心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但她还是不满,嘴里絮絮叨叨的:“这么久了,总算是等到您那位神秘老公接见了,真不知道谁是长辈。”
“你要不在见面的时候,这么阴阳怪气地和他说吧,别和我说了。”
周红丽不爽地戳着沈瑶初的头:“我能说他?你未婚先孕,我矮人一头,我敢说什么?不是你不自爱,做出这种事让大家为难?你说你要是正经谈恋爱,双方家长见面谈婚嫁,婚礼以后再生孩子,我能这么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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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沈瑶初同一时间吃完饭回家,走着每天都会路过的乡村小路。等候多时的高禹川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穿过小路,跟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面前,霸道地拦住了她。
“臭丫头!”
他开口就来者不善,但沈瑶初却没有一丝害怕,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四下,邻居的院墙边有一堆红心黏土砖,她在心里暗暗想着,一会儿可以拿来当武器。
高禹川气急败坏地插着腰,在沈瑶初面前踱来踱去,指着她的眉心说:“你昨天是故意给我指错路的吧?害我走到别人家羊圈去了,被狗追着跑了几里路!”
沈瑶初再看他裸露的半截手臂和腿,上面都能看到透着血痕的伤口。
“噢。”沈瑶初没什么表情:“那你可真是不小心了,羊圈又不是路,这也分不清?”
“你——”
沈瑶初仰着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我什么?”
高禹川气极,却不会打女孩子,只能就此罢了。
“算你狠。”
沈瑶初耸耸肩,心里却有恶作剧成功的愉快。
谁让他喊她乡下妞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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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两人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几乎每天都要切磋一番。
这个村子里原先的年轻人都去城里生活了,村里只剩年迈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
沈瑶初无聊的生活因为高禹川的出现变得有趣。高禹川也因为沈瑶初的存在,不再闹着要回家。
一天晚上,沈瑶初去买冰棍,回来的路上,路过刘奶奶家的田间,远远就听见里面有个人一直在呼喊着求助。
沈瑶初走近了些,试探性地问:“谁在那里?”
听到沈瑶初的声音,那人却不喊了,这让她感到很奇怪,再往前一走,才发现是高禹川骑自行车从摔进了田里,扭了脚,疼得走不动了。
沈瑶初站在田埂上,居高临下看着狼狈坐在田里的高禹川。
她双手交叠,环抱在胸前,淡淡地说:“你每天找我麻烦,我才不会救你。”
高禹川听她这么说,脾气也上来了,抱着受伤的脚,不爽地说:“我没要你救。”
“噢。”
沈瑶初走了,高禹川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
几秒后,沈瑶初又折了回来。
“算你好运,我是个善良的人。”
……
十几岁的沈瑶初背不动高禹川,只能将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当拐杖,支撑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回路面。
那是两人第一次离得那样近,他知道自己重,怕压着她,借力也借的很克制,那份小心让她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异样。
月亮的银光倾洒在静谧的小路上,少年倔强的眼睛被黑夜衬得愈发明亮,她的心脏猝不及防地加速了跳动。
大约是感觉到氛围有些奇怪,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也是来过暑假吗?”
少年的声音已经有了成年人的低沉清润,尾音压着,干净中又带着蛊惑,从她头顶传来,让她起了些鸡皮疙瘩。
一贯反应很快的她在那一刻慢了半拍,回过神才回答:“我一直住这里。”
“那怎么会说鹿港话?”
“家在鹿港,爸爸在这附近工作。”
“……”
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直到把高禹川送回家。
她站在他家门口,他进屋前,回头看了她几次,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拽拽地说了一句:“今天,谢了。”
说完就一瘸一拐钻进了屋里。
明明和平时一样别扭,沈瑶初却觉得他那一刻是有些可爱的。
那天之后,两人成了朋友。
高禹川每天都来找她玩,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时间过得很快,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高家两兄弟要回城了。
临行前,高禹川狂奔着到了沈瑶初家。
他胸腔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急切地想见她,可见着了,却又迟迟不说话。
沈瑶初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凝着他,心中也有万分不舍。
情窦初开的青春情事就这样在心头萌芽。
他直直地盯着她,突然抓住她的手,将一个东西放在她手心。
沈瑶初打开手心,上面是一条定制的萤火虫项链。
铂金的材质,设计精巧,那是沈瑶初收过最贵重的礼物。
少年的眼睛里好像有星光,他笃定地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一定会回来的,你不准忘记我,沈瑶初。”
……
因为这句承诺,她等啊等啊,可高禹川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沈瑶初的爸爸因为事故去世了,生意无人经营,周红丽被迫变卖了乡下的厂,把沈瑶初接回了城里读高中。
开学第一天,她就再见了高禹川。
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她。
沈瑶初不相信高禹川就这样忘记她了。
她不甘心,那段对她来说如斯美好的回忆,对高禹川只是抛却脑后无关紧要的经历。
她想找到高禹川问个清楚,但高禹川在学校里太出名了,不论走到哪里,总有一群人簇拥着他。
等了许久,她终于找到机会,守到了只有一个人的高禹川。
他打完篮球,一个人在水池边洗脸。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沈瑶初的脚步声。
她小心翼翼地踱步到了他身边,手上紧紧握着他送给她的项链。
他洗完脸,随手拧了一下水龙头,水声应声停止。他缓缓直起了腰,和她的身高差瞬间就拉开了。
他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汗的水滴簌簌地滑落,洇湿了T恤的领口,贴在精壮的身体上,勾勒出精瘦的肌肉线条。随手撸了一下头发,喉结上下滚动,虽然还是高中生,他已经生得初具魅惑人心的模样。
她见低头看向自己,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挺直了背脊,大着胆子搭讪:“同学,你好。”
他的眼睛傲慢地瞥向她,不耐地问:“什么事?”
她鼓起勇气说:“高禹川,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见过的。”
他神情冷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每天至少有三四个女的,和你说一样的话。”
他站直了些,视线落在远处,嘴巴动了动:“走开。”
他从她身旁离开,手臂不经意擦到了她的肩膀,力道不轻,她疼得一声闷哼,他却连头都没有回。
高禹川不仅不记得她是谁,还把她当成了学校里的花痴搭讪女。
她的手心还攥握着他送的项链,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有机会说,不得不全数咽回去。
沈瑶初很失落,心里也记恨着他的无情,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偷偷关注着他。
那时候女生之间流行编手绳,沈瑶初和苏晓一起编了一条。
她偷偷把包装好的手绳放在了高禹川的抽屉里。
看到他戴了她编的手绳,她欣喜若狂,结果第二天,他却和慕以安出双入对了,来得毫无征兆。
沈瑶初也是在那天才发现,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
她找遍了家里和学校,都没有找到。
是巧合还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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