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现代都市 > 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全集小说

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全集小说

我爱芝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宋琦瑶江月禾   更新:2024-01-26 04:4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琦瑶江月禾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我爱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天空中残留着一抹橙红的余晖,夕阳映照下,整个京城的轮廓显得分外美丽。

微风轻拂,带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

秦氏和今日的主角江月禾目送和顺郡主以及忠勇伯夫人、何锦欣上了马车,脸上强撑着的笑颜立即垮了下来。

秦氏紧紧地握住江月禾的手,“禾儿你放心,今日这事娘一定会让恒远伯府给你一个交代!”

江月禾的小脸上又染上了一丝薄怒,“娘,这吴世子今日摆明了就是不想娶女儿,您想要他给女儿一个什么交代?”

秦氏虽然心中也明白这一点,但这吴世子今日虽说浑了一点,但到底是年轻还不知事罢了,日后成亲自然就能成熟一些。

其实秦氏看中这吴思通主要是恒远伯府中没有庶子,想着日后女儿嫁过去,是是非非能少不少。

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她再过清楚不过了,在那种太过复杂的家里,女儿怕是要吃不少亏。

因此,即使吴思通将她准备了三个月的及笄礼,弄成了一场闹剧。

秦氏也从未想过退亲二字。

何锦欣坐上马车后,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祖母,娘亲,这吴世子今日闹成这样,月禾妹妹不会受什么影响吗?”

和顺郡主在马车上依旧坐得端正直挺,仿佛坐在太师椅一般。

“日后少与江家丫头来往,免得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声音虽是淡淡的,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何锦欣一直对这个外祖母亲近不足敬重有余,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小姐妹辩解道:“外祖母,今日这事您也看到了,都是那吴世子不知轻重和月禾没有半分关系。”

和顺郡主睁开眼睛看向她,“女子,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今日吴世子虽然鲁莽了些,但江家丫头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总之日后离她远些!”

何锦欣还想争辩一二,却被其母忠勇伯夫人夏氏拉了拉衣袖,微微冲她摇了摇头。

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不敢再言语了。

她知晓,继续争辩下去,最终也不过是自己被外祖母以不尊长辈、冥顽不灵为由罚抄《女戒》《女训》罢了。

她突然想起今日吴思通大闹时江家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质问,以及最后毫不掩饰地对月禾的回护,虽然江老夫人不是月禾的亲祖母,但那样才像是一家人的吧...

和顺郡主以为何锦欣默认了自己的话,满意地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里很静默,谁都不曾开口。

*

江月禾挽着秦氏的手缓缓往后院走去,“对了娘,今日祖母如何来了?”

江月禾毕竟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对于原身当初拒绝参加自己的及笄礼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今日见素来不爱热闹是祖母给自己出头,心中总归是暖洋洋的。

秦氏拍拍她的胳膊道:“你祖母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娘亲已经着人问过了,你祖母一听有人来闹事,就冲到了花厅,听说老夫人急得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都差点没跟上呢!”

江月禾小小的圆脸一皱,道:“祖母身子刚好,太医也说要静养,今日这事不会气到祖母吧!祖母的身子...”

“放心,上次孙太医看过后还说老夫人的身子可是比三个月前还要硬朗了不少,日后只要多走动些,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二人正说着,便见静园里的夏至走来,秦氏柔声问道:“夏至姑娘,母亲可是回来了?”

夏至蹲身行完礼后,笑脸相迎道:“回夫人、大小姐,老夫人刚刚才回静园。”

秦氏忙道:“那我赶紧去看看母亲。”

夏至笑道:“老夫人吩咐,请夫人和大小姐好好想想今日出事后,两位做得可有什么不足之处,晚膳后请到静园开会。”

江月禾瞪圆了眼睛:“开会?”

夏至笑着解释道:“是的,老夫人说朝堂有朝会,以后家里时不时也会有家会,这样整个国公府才能日益兴旺!!”

同一时间,刚刚回到自己房间的江安成和江安宇也听到了同样的话。

“家会?”

一人眼中露出疑惑,一人则满是兴奋。

余姨娘听了丫鬟的话,一双清亮的眸子满是疑惑:“老夫人让舒儿去静园开会?”

边说还边看向正在院子里乐呵呵抓蝴蝶的小丫头。

而刚三岁的江安荣院子里,乳母刘氏看了看怀里的还在哭闹着要吃糖的三少爷,又看了眼前的丫鬟,确认道:“老夫人让三少爷去开会议事?”

丫鬟点点头,乳母张大了嘴巴,只觉得这消息太过离谱了。

*

酉时二刻,劳累了一整日的宋琦瑶一回来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疲惫不堪。

没办法,这原身的老胳膊老腿太久没走这么多路!

她必须躺在床上回回血了。

但,也不知是不年纪大了还是怎么,躺着也睡不着。

但宋琦瑶并没打算起床,能躺绝不坐!

眼看时间到了,府中其他主子都聚齐了,只等着宋琦瑶的到来。

卫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在一旁照看的白露微微冲她摇摇头,心疼地看了眼双眼紧闭的宋琦瑶,走到屏风外轻轻叹了口气,“老夫人真是心善,身子都没好,就为了大小姐的事奔波了一整日,刚一回来就躺下了,到现在都没醒呢!”

弄得在里间不小心偷听到了宋琦瑶,闹了个大红脸。

卫嬷嬷严肃道:“都是一家人,老夫人心中自有计较!”

为宋琦瑶抱不平的白露垂头认错,卫嬷嬷这才提醒道:“老夫人这是心疼几个孩子,将他们当成自家的儿孙看待,日后莫要再说不合时宜的话了。”

白露明白,这是卫嬷嬷在教自己,这安国公府一损俱损,这种让主子们离心的言论确实不该多言。

她点点头,“嬷嬷教训的是,是奴婢失言了,以后定然注意。”

卫嬷嬷教完白露后,这才上前轻声唤了唤一直在假寐宋琦瑶,“老夫人,老夫人~”


秦氏闻言心下也不由得一惊,她就是趁更衣的时候让安成和安宇派人去看看。

那几个府中昨夜是不是都请了大夫,大夫都如何说的。

她一直拖着几位夫人,一来是不想她们轻易就将此事给揭过了,二来她还等着那俩臭小子给自己结果呢。

虽说她心中知晓家法可能是真,下不了床,不能来道歉定然是假的。

但若是连请大夫和收买大夫都没有做到位,张嘴就来的!

那就真是将她当傻子哄,如果是这样,她今日只能如老夫人所说,杀鸡儆猴了!

可...怎么却等到了这么个结果?

秦氏连忙走出花厅问清楚缘由后,脸上放松了下来,随即露出一丝冷笑。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泽道:“待会见到几位夫人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刚满十五的江泽利落地回道:“夫人放心。”

*

花厅内,五位夫人正面面相觑,也有人心中暗自欢喜,自己儿子昨日犯浑,这安国公府的家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庶子罢了,想来平日里这国公夫人也没怎么好好教过。

于是她们也都不着急走了,都想留下看看这安国公府的笑话。

不想没多久秦氏带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成国侯夫人一脸担忧地问道:“国公夫人如何呢?二少爷没事吧?”

秦氏悠然一笑,“家中孩子关系太好,安宇这孩子就是见不得他姐姐受委屈,让侯夫人见笑了。”

众夫人闻言都不由得皱眉,什么见不得他姐姐受委屈,难道这事另有隐情?

秦氏并没有让她们等太久,“江泽,将情况跟各位夫人说一说吧。”

众夫人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模样的少年,踏前一步,向众夫人施了一礼。

“各位夫人,我家二少爷今日和友人在醉仙楼约好了,不想却遇到...”

江泽稍作停顿,似乎有些担心几位夫人的反应,才继续说:“遇到了谢少爷、姜三少爷...”

他一连报了四位少爷的名字,除了昨日真被他爹打得下不来床的苗子淳,其余的人都到齐了。

这几位夫人听了这些名字,脸色顿时变得五颜六色,难看至极。

苗夫人心中则暗自庆幸着,幸亏昨日老爷发火,自己没拦住,不然今日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我家少爷见他们把酒言欢,言谈之中还说起昨日之事,一时气愤上前与他们理论,推搡之中不知谁先动了手...小人见情况不对,赶紧回来报信了!”

秦氏待他说完,还幽幽问道:“看来,本夫人想要送予各位少爷的药,怕是用不上了吧!”

在场的除了苗夫人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中还暗暗发誓,今日老爷就算要打死那个小畜生也绝对不会帮他求情了!

秦氏丝毫不给面子地继续道:“只是本夫人实在是不明白,这几位公子不是昨日被打得下不床了吗?怎么今日还能上醉仙楼玩乐,可是几位公子嫌我安国公府的庙太小?”

几位夫人的神情尴尬难堪,被人揭穿的感觉让她们犹如坐在针毡上,局促不安。

谢夫人尴尬地朝秦氏一笑,随即气愤道:“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连我和老爷也都骗过了!国公夫人您放心,我这就去醉仙楼将人带走,今日就算我家老爷放过他,我也绝不罢休!”

成国侯夫人也跟上道:“是啊!这几个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这就去将那小子抓到府上,亲自给江大小姐和江二少爷道歉!”

秦氏听了成国侯夫人的话,紧绷的脸才终于缓和了些。她淡淡地点头,然后笑着道:“诸位夫人既然如此说,本夫人也就放心了。”

成国侯夫人和谢夫人连忙告辞,匆匆离开花厅。

而其他几位夫人也是心有余悸地纷纷告别,纷纷离去。

她们得赶在秦氏去之前见到她们的儿子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几位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秦氏立刻让人将这边的情况告知老夫人,自己则慢悠悠地让人备车。

老夫人眼睛果然毒辣,安宇这孩子是个好的,也是个有成算的!

*

说到江安宇这一架,确实是他精心安排的。

且不说他一听那几人昨夜被请了家法,今日没法登门道歉的话,就翻了个白眼。

大家都是纨绔,他们这群人还都是嫡出,怎么可能一个个被打得下不了床。

所以江安宇根本没浪费那个时间去查什么大夫。

而是找来当初吴思通那个大孔雀在诗会上的笔迹,找了个会仿人笔迹的中年落魄书生。

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写了五封信,分别邀约这几位少爷去醉仙楼一聚,为昨日之事赔罪。

怕他们不上当,江安宇还特地在最后写上了,今日一定要来,有大事要与你们说。

然后江安宇就约上了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在醉仙楼守株待兔了。

果然,当谢书君等人看到那封邀请信时,急不可耐地赶往醉仙楼。

等他们出现后,江安宇便偷偷吩咐了江泽两句。

接着怒气冲冲地上前找茬、动手,虽然他身后的都是些门第不高的人家,或者都是些庶子,不敢与谢书君等人动手,但他带得护卫多啊!

总之,他的原则就是,事情要闹大,但打一定不能挨!

等几位夫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家的儿子一个个灰头土脸一边嚎叫一边打人,是又觉得心疼又觉得丢脸。

她们赶紧让人将人拉开,发现自家的孩子居然是四个人打安国公府的二少爷一个!

凑近一看,好似自家的孩子都没什么伤,不由得气得她们差点当街教子。

反观江安宇,脸上乌青了一大块,身后还跟着几个唯唯诺诺的眼熟的少年,身上都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不敢出手,在旁边靠嘴劝说的。

想到安国公夫人即将赶来,成国侯夫人气道:“你这个畜生,昨日惹事就算了,今日居然还敢当街打人,今日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姜维与气愤道:“娘~你看清楚,打人的是他江安宇好不好!”

但此时成国侯夫人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事实摆在就摆在眼前了,她们即使心偏到天边去了也说不出是他们被打的话啊!

当然,如果几位夫人得知,在他们出现在醉仙楼的楼下的那一刻,二楼的一小厮就吹响了口哨。

随后江安宇这边的帮手全都撤了出去,只留下他们的二少爷独自面对四人的围殴。

定然要改骂安国公府的人狡猾了。


“娘亲,女儿真的不想嫁啊~”她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浓浓的哭腔。

“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吴世子,女儿好奇地看着他,他却转过头说嘀咕女儿是武夫的女儿,从此每次见面,他都对女儿爱搭不理,那还是女儿虽然还小,但也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月禾的声音带着委屈和不解,泪水不断滑落下来。

“十岁那年的宴会上,吴世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帮柳如烟污蔑于女儿,最先说女儿刁蛮无礼的就是他!还有...爹爹去世那年,他随恒远伯夫人来吊唁,娘亲是不是让他来宽慰一下女儿,可娘亲你知道他对女儿说了什么吗?”

她嫩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她倔强地看着秦氏,眼中满是坚定,“他对女儿十分不耐地说了句节哀顺变,但女儿当时如何能节哀,自然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没想到吴世子不仅没有安慰女儿,反而说...说,父亲没了,让女儿以后还是克己知礼,好好养下性子,莫要如以前一样刁蛮任性、目中无人了!”

她抽噎着说出吴世子的伤人话语,心中充满了痛楚和委屈。

宋琦瑶眉心不由得再次皱起,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秦氏闻言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竖子!恒远伯如何教子的,怎么能...”她怒意满怀,却看着女儿心疼地弯下身子。

“禾儿,你当时为何不告诉娘亲啊?”

但随即秦氏的脸色僵了一下,她想起来了,那时女儿曾试探地问过自己,“娘亲,爹爹已经过世了,那女儿和恒远伯世子的婚事还作数吗?”

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自己说:“当然作数了,那可是你父亲的遗愿!如今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接下来几年你在家中好好学下管家,等三年后嫁入恒远伯府也用得上。”

但江月禾此时并未提及此事,只是吸了吸鼻子,泪水依旧,“当时父亲刚走,哥哥还小,祖母又要礼佛,家中事事都要娘亲操劳,女儿实在不想自己的事再让娘亲忧心了~”

秦氏再也受不住了,抱着江月禾痛哭起来。

大约半刻钟后,秦氏擦了擦泪,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慢慢变得坚定,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拉着江月禾跪在宋琦瑶身前,“老夫人,之前都是儿媳愚笨,有眼无珠看不清那一家人的嘴脸,如今禾儿的婚事还请您给做主啊!”

说完秦氏磕起头来,“咚、咚”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卫嬷嬷十分有眼色地赶紧将秦氏扶起,嘴里还道:“夫人莫要如此,老夫人既然已经开口了,自然不会不管大小姐的,您且听老夫人慢慢说。”

秦氏点了点头,又继续朝着宋琦瑶期盼地看着。

宋琦瑶并未为难她,淡淡开口道:“放心,老身心中已有计较,明日恒远伯府的人来了,见机行事便行。”

秦氏却又开始犹豫起来,“如此一来,禾儿的名声...”

宋琦瑶此时听到秦氏提“名声”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疼!

江月禾倔强道:“娘亲,只要能退了这门婚事,名声什么的女儿才不在意!反正女儿的名声已经够差了,实在不行,女儿大不了绞了发去庙里当姑子去!”

秦氏哭喊道:“孩子,你这是在挖娘亲的心啊!”

眼见母女俩又要抱头痛哭,宋琦瑶及时道:“放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身明日会将这屎盆子全都泼到恒远伯府的身上,影响不到禾儿的。”

她又瞥了眼秦氏,有那么一瞬间宋琦瑶真想自己是不是干脆丢下这一大烂摊子,跑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颐养天年算了。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她抛之脑后了,这年头刑法讲究的就是一个连坐,国公府要是倒了,自己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下大狱。

宋琦瑶可不愿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却落到一个这样的下场。

见秦氏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沉着脸将江月禾也打发了出去。

秦氏坐在宋琦瑶下首,擦了擦眼角的泪。房中的烛火闪烁,映照出她苍白的脸庞,以及心中的纷乱与不安。

她自嫁入安国公府后,与这么名义上的婆母就甚少交流,每次见面也不过是行完礼后,就让自己退下。

也不知,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

宋琦瑶故意晾着她,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

*

夜幕降临,月色如水,洒落在庭院里,映照着两个少年挺拔的身姿。

一看江月禾出来,江安成连忙上前,他的眉头紧锁着,满心忧虑地问道:“妹妹,刚刚...娘亲没事吧?”

显然是听到了秦氏刚刚的哭声。

江安宇自然地落后江安成半个身子,脸上也写满了担忧。

江月禾想到自己刚刚和母亲抱头痛哭的场景,面上有些讪讪道:“大哥放心,没事的 ,祖母她...都是为了我好。”

江安成看了看门口的两个丫鬟,将江月禾拉到一角,江安宇见状识趣地站在原地。

不想江安成见他没有跟上,还回头道:“二弟。”

江安宇心中一暖,这些年在姨娘的声声叮嘱中,他心中最为黑暗的地方不是没想过一些事情,但他大哥这样蠢,居然将他一个庶出的当成了亲弟弟,让他实在生不起什么歹毒的心思!

见他跟了上来,江安成低声问向江月禾:“祖母可是真要你与吴世子退亲?”

江月禾微微摇头。

江安成心中松了一口气,若祖母真的坚持,这事还真不好办。

在他眼里,祖母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到底出身农家,这些年又不理外面的这些俗事,怕是根本就不懂若是真的退亲了,对妹妹的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不料江月禾下一刻却是:“不是祖母让我退亲,是我不愿嫁予吴思通,祖母在帮我!”

她直直地看向江安成的眼睛,神情认真无比:“大哥,妹妹若是坚持要退婚,你会怎么办?”

江月禾已经十五岁了,自然知晓这府中未来的主人是谁。

江安成原本想要说:只要有大哥在,他吴思通不娶也得娶你。

但看着江月禾那通红的双眼,终究不忍道:“只要你想清楚了,大哥总是会支持你的!”

一句话,让江月禾的鼻子瞬间又酸了起来。

江安宇此时也道:“大姐莫慌,祖母既然提出此事,心中定然已经有了章程,再说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我们一起找,总能找个比吴思通强千倍百倍之人的!”

一席话,让江月禾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

屋内,终究是秦氏率先熬不住,看着一直闭目养神的宋琦瑶问道:“老夫人可是还有什么要教诲儿媳的?”

宋琦瑶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秦氏,你可知为何圣上迟迟没有下令让安成袭爵?”

秦氏心中一紧,这事可一直是她的心病啊!


*

没过几日王翰林上门拜访,宋琦瑶和秦氏亲自接见了他。

王翰林一身朴素的青色长袍,举止从容,目光中透着温和和自信。

安国公府的家世虽然显赫,但他并不因此而拘谨,反而散发着一股亲和力。

秦氏见了对他满意到不行,就连原本觉得太过巧合的宋琦瑶也忍不住频频点头。

举止进退有度,言谈幽默风趣、谈吐优雅、待人谦逊,不仅学识渊博,长得还很周正。

最最关键的是,宋琦瑶问出了王翰林愿意接这趟活的真实原因。

他如今在文水街的那套房子,房东想要将房子卖了。

他们夫妻俩在京城蜗居多年,到底想要自己的一个家,加之房东给的价格并不算高,因此王翰林听闻了安国公府找先生才毛遂自荐的。

整个京城都知道,安国公府向来是大方的主。

给皇子们当先生,王翰林仍然只能拿着自己微薄的俸禄……

宋琦瑶心中不禁涌起共鸣,前世卷到死都没买房子,最终可怜兮兮地猝死在自己出租屋。

她真恨不得握住他的手,两眼眼泪汪汪地说:“我懂,我太懂了!”

深觉同病相怜的宋琦瑶当场就带着王翰林去给那帮淘小子试讲了,没想到这王翰林果真有两把刷子。

那课讲得声情并茂,深入浅出,总之一节课下来,淘小子们对他佩服不已,下课后更是团团围住他,纷纷向他请教心中的困惑。

宋琦瑶看到这一幕喜出望外,当场就先预支了一笔银子,整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王大人,你回去先将那房子买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至于这银子,就当我安国公府提前给大人的束脩了。”

王翰林并未像那些老学舅一般再三退却,最后在盛情难却之下,才勉为其难地收下。

而是十分从容地收下了预支的银子,他微笑着拱手道:“多谢老夫人,那从明日起,下官就来府中给公子们讲课了!”

宋琦瑶见状,对其更加满意了,随后又讲了一些自己对这些孩子们的想法。

王翰林是聪明人,日后自然知道从哪些方面来引导这些孩子。

*

四月九日这一日,宋琦瑶收到了她穿越到这大瑞后的第一张请帖。

康王妃的赏花宴,宋琦瑶在原身记忆里找了找,没什么印象。

按理说依原身当初的人设,这大瑞就算有人给她下帖子也多是些寿宴,这赏花宴怎么看怎么像的让小姑娘们去的啊。

康王虽然和宣治帝差不多大,但辈分却比宣治帝大上一倍。

加之当初先皇和宁王的最后一战中,康王坚定地站在先皇这一边,和二皇子的外祖父沈大将军一起打开了京中的大门。

这才让先皇如此轻易地打败宁王,成功登基。

因此,这些年康王虽然不理朝政,为人还有些放荡不羁,但宣治帝对他很是亲近、纵容。

宋琦瑶想到这里撇了撇嘴,自己是穿越的天花板。

这康王怕就是投胎的天花板了吧,不仅出身好。没受过什么苦。

一辈子就做了一件事,站对队!

然后就吃喝不愁,潇洒一生。

羡慕啊~

问过卫嬷嬷之后才得知,这康王妃每年都会办赏花宴,邀请的也全是些京中适婚的公子小姐们。

三年前,江安成刚十四岁的时候,秦氏就收到过,那年还带着江安成、江月禾都去看过。


若还要凑上去,也只能是自讨没趣罢了!


“可是...”丝竹想说,可是这几日二房可没少在老爷、小姐面前哭穷卖惨,小姐如今不过借用一下他们的马车又能如何!

看着丝竹脸上不服的神色,何锦欣环视四周喧嚣的人群,安抚地说:“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找个车马行送我们回去就行了。”

二人经过一路的询问,没多久就站到了一名叫“车迎春”的车马行门前。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走进,就毁了她的一生!

看着何锦欣渐行渐远,步入车马行,街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帘缓缓落下。

柳如烟内心暗暗得意,如此一步步地看着梦中的人走向深渊,还真是畅快!

身穿男装的她眉梢微扬,目光中带着挑衅之意,轻轻一笑:何锦欣,本就是你自己倒霉,怪不得我的。

她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卷和一百两银票,递给在一旁的季彪,声音低沉:“进去打听一下,这名姑娘是否在此处,告诉他们一百两银子,赎了。”

季彪到底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这车马行怕是还在做另一门买卖。

“明白!” 他答应着。

“戴上帷帽,不要被人认出来。” 柳如烟再次叮嘱道。

季彪应声而去,柳如烟却依旧坐在马车里等着。

梦中,何锦欣来通州奔丧的时候,也是找了个车马行回京,却不想误入了拐子的魔窟,最终好似还是她那丫鬟拼死逃出,将她和一个南诏女子救出。

从此那南诏女子跟在她身后,很是让自己吃过几次瘪。

可在梦里,她是几年后才查清这件事的,何锦欣落入歹人手中的事,尾巴也早已被处理得一干二净,京中人人都还以为她依旧是那个礼仪、教养都极佳的、冰清玉洁的女子。

而这一次,她要好好看看当风声传遍整个京中时,她还有什么面目行走在人前!

车迎春内,十分谨慎的何锦欣一口茶水都未喝,和车马行的人谈好价钱后,片刻也不耽误地上了辆灰扑扑的马车。

季彪进了车迎春后,开门见山地道:“我要找你们当家人!”

那语气那架势,一看就是在道上混过的。

有人上前笑道:“不知这位壮士有何要事,我们这可都是正经生意啊!”

季彪依旧不为所动,沉声道:“你们做什么生意我不管,也没什么兴趣,我来只是想当家人做一笔生意罢了。”

院子里的人见他似乎真的没什么恶意,但话里话外都知道些什么,便将他请了进去。

刚进屋内,一道掌风便从侧面扑来,季彪早有准备,身形敏捷地闪开,那掌风被他巧妙地躲过。

对方紧随其后,两人在屋内迅速交手了几招。

趁着一个空档,季彪从怀中取出画像。

“在下前来并无敌意,只是希望能找到画中之人,愿意支付一百两银子的报酬。”

一个刻钟过后,季彪扶着一名身穿麻衣的女子从车马行的大门走了出来。

看着二人越走越近,柳如烟心中满是得意,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季峰。

对着季峰耳语了一番。

季峰眼底流露出一丝犹豫,柳如烟蹙眉威胁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季峰接过银票,心头纠结着,最终戴上帷幔,径直步入车马行。

看着她的背影,柳如烟心中冷笑,梦中就是如此,季峰比季彪想要报仇的心更为急切,更为...听话。



见二人还在犹豫,恒远伯继续说道:“如此也好,相信国公夫人回来后本伯爷自然能得知,倒还也省了…”

说罢,他还故意作势要将手中的银票揣回怀中。

这时,刚刚没拿钱的那人终于开口了:“昨夜老夫人和夫人大吵一架,老夫人扬言此后都不再管府中之事了!”

他说话的同时,不自觉地捏着手中的衣角,神情有些紧张。

一直呆呆坐在凳子上的吴思通,眼里瞬间点亮了光彩。待秦氏和江安成来前厅时,恒远伯府的人已经等了快三刻钟了。

已经从白露口中知晓宋琦瑶安排的秦氏,十分配合地扬起一张笑脸,十分热情地走了进来。

“哎呀呀,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府中出了些事,怠慢伯爷伯夫人了,本夫人在此给二位赔个不是了,还望见谅啊!”

双方见完礼后,秦氏仿佛看不到恒远伯夫妇难看的面色一般,瞬间场面的掌握主动权,优雅地走到正上方坐下,见那一家人还站着,还急忙道:“伯爷、伯夫人,还有世侄快坐快坐啊!”

一家三口面色各异地坐下,张氏才从脸上生扯出一丝笑意,一面解释她家儿子就是受了一些流言蜚语的蛊惑,昨日回去后已经是后悔不已,今日专门前来道歉的。

言谈中提都没提今日来上门商议婚事的事情。

秦氏见恒远伯府的人表演得差不多了,才大方道:“唉,这么大的孩子一时想不明白做出一两件荒唐之事,也正常,我也是做母亲的人,理解理解,两位也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又朝吴思通看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让吴思通很是不耐。

她的眼神既欣慰又满意,仿佛丈母娘看女婿一般。

这举动也让恒远伯夫妇心里的弦紧绷了半晌。

“只是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思通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终于秦氏又开了口,“伯夫人,我可真是羡慕您,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呢!”

言谈当中对吴思通很是满意,随后秦氏仿佛刚刚想到一般,“昨日在贵府门口,伯爷不是答应老夫人会将当初定亲的玉佩带来,不知...”

秦氏点到即止,毕竟是女方,不好表现得太过急切了。

恒远伯笑道:“说到老夫人,本伯也很久没有见到了,昨日又是以那样的方式,都没来得及好好跟老夫人请个安,不知今日可能有此机会给老夫人请安?”

秦氏脸上的笑意一顿,和江安成互视一眼。

这一眼落在恒远伯夫妇眼中,心中的猜测便已落实。

恒远伯故意问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吗?”

张氏也搭腔道:“国公夫人,我家这小子昨日回去心中很是后悔,今日前来也是想当面给老夫人道歉!”

吴思通也配合地施施然行了一礼,“还望国公夫人成全。”

秦氏面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江安成上前“解围”道:“伯爷,伯夫人,吴世子勿怪,实在是昨日回府后我家祖母身子便有些不适,太医又嘱咐过祖母还未完全恢复,要多多休息...”

“想来伯爷也不想打扰祖母休养吧!”他带着得体的笑意故意道:“至于道歉一事,吴世子放心,祖母她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和一个小辈一般计较的。”

简单的两句话,将恒远伯父子二人架了起来。

恒远伯眯了眯眼,心道:昨日江老夫人看起来还如此精神抖擞的模样,怎么看也不想需要休养的样子,看来刚刚那小厮说得果真没错,江老夫人和这秦氏不合,昨夜也明确地说了不愿再管这安国公府的事。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