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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好了佳雨,你莫再哭了,有什么事就说,祖母在这呢,她老人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叶思姝上前,一脸心疼的拿帕子温柔的给佳雨擦眼泪。
声音轻轻柔柔的,温柔至极,听在耳朵里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大小姐,呜呜……”
佳雨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偷偷的瞥向叶朝歌,然后又是一脸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作态,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叶朝歌看着觉得十分好笑,虽然这作态她委实瞧不上,但不得不说,效果却十分的好,不过一会的功夫,她就隐约感觉到好几束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她宛若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老神在在的立在原地,一副雷打不动的沉稳模样。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不为所动的神色,佳雨有些忐忑,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这一路上,她可是吃尽了苦头,也见识到了叶朝歌刀不见血的手段,自己被她整治的极其惨烈,虽不会要命,但也足够煎熬。
“佳雨,有话大可直说,若是真有委屈,祖母自会为你做主,倘若你只是无事乱闯,惊扰了世子爷,就算祖母菩萨心肠饶过你,我这个当主子的,也不会饶过你!”叶思姝掷地有声道。
闻言,佳雨身形颤了颤,是了,她已经闯进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求老夫人做主,奴婢,奴婢之前奉命前去迎二小姐回府,许是奴婢年纪小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二小姐,二小姐便泼了奴婢一盆冷水,奴婢虽是一身贱皮子,但也是血肉之躯,奴婢便生了病……”
“二小姐嫌奴婢拖了路程,意图将奴婢丢在半路上……回到府后,二小姐还不让奴婢看大夫,本来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如今奴婢去了半条命……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奴婢还不想死啊,这才大胆前来求老夫人做主……”
佳雨哼哼唧唧断断续续的一番话,顿时让整个厅堂都是一静,针落可闻,复杂的眼神纷纷落到叶朝歌的身上。
“你胡说!简直是满口谎话,在途中小姐专门为你请了大夫给你治病,在回京之前,你的病便已经好了,如今你生了病,却把责任都推到了小姐身上,佳雨,你居心何在!”
刘嬷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喘了口气接着斥道:“当日小姐为何用冷水泼你?还不是因为你拿冷水给小姐沐浴,小姐说你两句你便与小姐争执起来,无意中这才浇了冷水。”
“刘嬷嬷您真是颠倒黑白的一把好手,咳咳……您问我居心何在?奴婢能有什么居心啊,若不是活不下去了,我又怎会豁出来呢?”佳雨一边咳一边道。
“你莫要混淆视听!”刘嬷嬷恨得恨不得上去把这个死丫头打死!
佳雨含着泪摇摇头,“嬷嬷,奴婢知道您是夫人的人,对二小姐爱屋及乌,可是嬷嬷,咱们说话要讲良心啊,奴婢命贱,但也好歹是一条人命,奴婢还能拿自己的这条命去污蔑二小姐吗?奴婢只是个丫鬟,与二小姐无冤无仇,奴婢所求的也不过是一条活路罢了……”
“你!”
“好了,都给我闭嘴!贵客还在,你二人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滚出去,是非曲折稍后再论!”
老夫人向来最爱的就是脸面,她能容忍刘嬷嬷和佳雨说到现在,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见两人越说越过分,她感觉自己这张老脸火辣辣的疼,再也忍不住,撵两人出去。
想到什么,冷冷一笑。
叶家靠着祁家这颗苍天大树有了今日,可在觉得这颗大树要枯萎时,叶家却是做了那第一个砍树人!
“小姐,小姐……”
叶朝歌回神,这才发现,手心被自己用簪子划破,出了不少的血。
“小姐……”
……
“没事,让青岚给我包扎一下便好。”
叶朝歌淡淡道,说罢,便是一副不再多言的模样。
见状,刘嬷嬷纵有再多的话,也不敢问。
收拾停当,叶辞柏便过来了。
出发前,叶朝歌突然说道:“刘嬷嬷,去将王嬷嬷唤来,今日便由你二人随我出门吧。”
刘嬷嬷颇感意外,当着叶辞柏的面倒也没多言,应了声便去叫王嬷嬷。
大门口,祁氏安排的马车已经就位,兄妹俩刚至,叶思姝带着人也过来了,她看到停放的两辆马车目光闪了闪。
叶辞柏带着叶朝歌上了第一辆,叶思姝自然而然的便上了最后一辆。
“小姐,这也太过分了,凭什么让您坐最后一辆马车?按照排序,您理应在二小姐的前头才是。”叶思姝的另一个丫鬟书琪上车后愤愤不平道。
叶思姝神色转了转,淡淡道:“兄长年长,在前头是应当,妹妹是随着兄长,无甚可计较的。”
“小姐,您……”
“闭嘴!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的吗,你给我消停点,若是坏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叶思姝狠厉瞪着书琪。
立马,小丫鬟老实了。
见状,随行的另一丫鬟书悦讨好道:“小姐说的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闻言,叶思姝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书琪恨恨的瞪向书悦,后者看也不看她一眼,这么些年,对于小姐的脾气她也摸索出来了,自是知道什么话什么时候适合说,又是什么时候适合说什么样的话。
两个丫鬟之间的官司叶思姝装作不知,她向来便是如此,有本事你们就斗,谁赢了谁就有资格留在她身边,她身边不留无用的蠢货!
后面马车的暗潮云涌,另一边的叶朝歌分毫不知。
此时她正听兄长讲军营的趣事,偶尔发出清爽的笑声,刘嬷嬷和王嬷嬷时不时的也跟着凑趣,这一路行来,倒也自在。
此时正值梨花盛开的时节,郊外的这一大片梨树林向来受达官贵人赏花踏青的青睐。
叶朝歌带上披风上的沿帽,就着叶辞柏的手下了马车,将将站定,叶思姝便带着人走了过来。
相较于叶朝歌的保守,此时的叶思姝却仿佛旁人不知她是上京第一才女一般,不但不曾遮颜挡脸,且一身的绯红,在这漫天洁白的玉雨花中,显得格外的抢眼。
果不其然,不一会,便有人前来打招呼,叶辞柏在,自然他为先,随后是叶思姝,最后才看向叶朝歌。
“这位小姐是……”
“这是在下的亲妹,刚回来不久,有些怕生。”叶辞柏笑着解释。
但不曾跟叶朝歌介绍对方的身份,可见关系不怎么样。
“原来是这样。”见过礼后,对方便邀请一起同行,被叶辞柏给婉拒了,正如叶朝歌所猜的那般,关系不怎么样。
叶辞柏带着两个妹妹进入梨林,一路行来,又遇上不少的熟人,只有平日交好的,叶辞柏才会同叶朝歌介绍,那些关系一般的,便和开始一般,用一句话打发走。
走了一会,便见对面行来三三两两的俏丽少女,面孔皆有些熟悉,叶朝歌一眼便认出,是与叶思姝交好的几位大家千金!
叶辞柏!
长她四岁的同胞兄长!
前世,除了生母,便属他待她最好。
只是,凡是待她好的人,最后的结局都不好,生母自是不必再说,过早的离世,而她的兄长,一生孤苦,最后更是战死沙场。
她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死亡,一把冷冰冰的刀用力的刺入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穿过灵魂的她溅到地上,满目都是血红。
死后,他的尸首都是外祖的旧部收殓的,她的亲爹亲祖母,连面都未曾露一下!
叶朝歌心潮翻涌间,面前出现一只指腹间布满了薄茧的大手,泪眼朦胧的看过去,对上一双闪动着泪光的炯炯黑眸。
耳畔响起少年郎特有的低沉嗓音,“妹妹,我是哥哥。”
泪眸微动,清泪涌落,拢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随即缓缓伸出,递过去,微凉的手瞬间被温暖包裹。
兄长的手很大很暖,坚实有力,无形中好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透过指尖传递而来。
叶辞柏手上微微使力,把人接下马车,不待叶朝歌站稳,便将人一把抱入了怀里,嗓音微哽:“妹妹,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道出多年的期盼。
叶朝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尽数没入叶辞柏的衣裳里,不一会便晕出一小块的水渍。
兄妹重逢,动人心扉。
只是客栈大门口终究非说话之地,刘嬷嬷抹了把脸,鼻音颇重的上前道:“晚上寒凉,两位小主子,咱们先进去吧。”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时隔数年再聚的兄妹二人相对而坐。
刘嬷嬷以安排膳食为由,带着姜嬷嬷等人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兄妹俩。
只是终究分开了十几年,一时间对坐无言。
叶朝歌倒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对于叶辞柏来说,她现在只是分别了十二年的亲妹妹,而非她那般有着未来几十年的通晓。
最终还是叶辞柏打破了静谧。
“这些年……过得好吗?”
叶朝歌笑笑,轻轻颔首,“挺好的。”
叶辞柏抿了抿唇,他又不瞎,自是看出她没有说实话。
她与叶思姝同年,却看起来比之要瘦小许多,小脸恐怕连他的巴掌大都没有,脸色蜡黄不见分毫润色,身形单薄至极,由此,便不难看出,‘挺好的’不过是宽慰之言!
当年妹妹被拐时他六岁,已然记事,时隔十几年,他依旧记得妹妹两岁时的模样,粉雕玉琢,人见人爱,是家中的小宝贝。
如今却是……
想至此,叶辞柏不忍心再想下去,伸出手握上她的,柔声承诺道:“好妹妹,以后哥哥会待你好,保护你!”
短短的几字承诺,听起来简便无甚诚意,但叶朝歌比谁都清楚,她的兄长就是这般的一个性子,不擅表达,素来是做的比说的要多。
吃饭时,有刘嬷嬷在一旁,气氛倒也不是特别的尴尬,而他们兄妹俩,也在她老人家的调节下,渐渐的亲近了一些,初始的距离感慢慢淡化,言语间也没有那般的僵硬了。
饭后,姜嬷嬷等人进来收拾了桌子,刘嬷嬷倒了两杯茶分别给了兄妹二人。
“大少爷,您不是在祁山军营吗?怎会来云城啊?”
叶辞柏抿了口茶,借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模棱两可道:“先前收到母亲的来信知晓找到了妹妹,我便提前过来等着了。”
刘嬷嬷没有多想,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见糊弄了过去,叶辞柏几不可察的吁了口气,殊不知,这一幕尽数落入叶朝歌的眼中,眸底掠过一抹深思。
兄长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看他这般作态,更加确信其中另有隐情。
方才见到兄长只顾着激动,忽略了一个问题,此时想起来联系在一起,处处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在前世,第一次见到兄长是在回到国公府的一段时间后,可现在,他却说是收到了母亲的来信,特地寻过来的,且,他说的是,提前过来等着了,兄长怎确定她们会来这云城落脚?
叶朝歌一颗心沉了沉,好像自从绕过宜州之后,后续的发展便偏离了她预知的前世轨道,先是在岭南遇到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惊心动魄,如今又提前一段时间在这云城与兄长相见。
莫名的,有一种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的掌控之中。
也不知,是仅此一桩,还是从她离开宜州开始就都不同了。
或者说,这样的转变,于她而言,是好还是……
抱着诸多种种疑惑,叶朝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起来时,叶辞柏已经在客栈的后院打完了一套拳,回房洗漱了一番便来找叶朝歌吃早饭。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彼此适应,兄妹俩再度相处起来自在了些,说起话来也随意了几分。
按照原来的计划,今日是要启程回京的,只是叶辞柏觉得机会难得,便提出多留一日,陪叶朝歌在云城逛逛,明日再动身。
吃过早饭,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兄妹俩便出门去了。
叶辞柏自小跟在祁老将军的身边,接触的大多是直来直去的从军之人,故而,他也养成了直接的性子。
他想对妹妹好,这方法自是十分的直接,这不,一路逛下来,凡是他觉得好的,都会买下来送给叶朝歌,一圈下来,他身边的随从长风手上抱着的东西都快比他的人高了。
在长风将东西送到马车上的空档,叶辞柏带着叶朝歌进了一家茶馆,馆内有说书唱曲的,叫了一壶茶并几样点心,兄妹俩相对而坐,一边听曲说书,一边吃喝,时不时的交流上两句,好不自在。
午饭是在就近的酒楼用的,之后又逛了一会,方才打道回客栈。
马车停在客栈前,叶朝歌就着叶辞柏的手下了车,兄妹俩刚要进去,便听马蹄阵阵。
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这一眼,叶朝歌就变了脸。
只见夕阳余晖下,俊俏少年郎端坐于白马之上,一身华服玉冠,贵气斐然。
……
叶朝歌静静的站在叶辞柏身边,等待叶思姝打完招呼。
过了一会便回来了,满脸歉意道:“哥哥,妹妹,抱歉,婉彤她邀请我同行,盛情难却委实难以推辞……”
“既如此,你便去吧,我陪着妹妹。”叶辞柏无所谓道,对他来说,叶思姝爱去哪去哪,他今日的任务便是陪着叶朝歌。
“妹妹,是姐姐不好,明明是姐姐约你来赏花,却又……”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懊恼,但又左右为难的模样。
叶朝歌看得好笑,知道的人也就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欺负她了呢。
当下觉得腻歪,挥挥手,“思姝姐姐便去吧,有哥哥陪着我,不妨事的。”
打发走了叶思姝,叶朝歌便听旁边人神来一句,“思姝怎么现在变成这般模样了?”
“哦?什么模样?”叶朝歌好笑道。
叶辞柏想了一会,面露纠结之色,半天憋出两个字来,“矫情!”
噗嗤——
叶朝歌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小手勾着兄长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随着她的动作,沿帽落下,露出那张尚未张开,但近日却被娇养不错的稚嫩小脸。
五官明媚动人,此时她的笑,将满林玉雨花皆比了下去。
只此一眼,便让人移不开。
“瞧你笑的,也不怕呛到了,好了,别笑了。”叶辞柏虚揽妹妹,担心她笑得太过摔倒。
叶朝歌揩去眼角笑出的泪光,“之前我一直想不到形容词形容她,今日可算是找到了。”
叶思姝,可不就是矫情嘛!
叶辞柏见她笑得开怀,倒也不再说什么,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妹妹笑成这样,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便让她如此开怀,他又怎舍得阻止。
兄妹俩各生开怀,却不知,这一幕被人看在眼里。
玉雨花中,男子身形隽长挺拔,一袭华服映衬的贵不可言,手握玉骨折扇,一派风流倜傥的肆意之姿。
“叶辞柏旁边的姑娘是谁?”
侍从看了会,摇摇头,“应该是叶小将军未过门的媳妇。”
“叶辞柏定亲了?”
“这倒没听说,不过属下瞧着,此女与叶小将军如此亲近,应当是未过门的媳妇。”
“应当?”
“好像是……”
“哼!也有可能是妹妹!”
“……”
“要不,属下前去打听一二?”
对方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罢了,留个悬念吧,太容易知道的,本王就不稀罕了。”
“……”
漫天玉雨花下,一抹青色身影翩然而去。
叶朝歌余光无意撇过,笑声滞了滞,眸子微闪。
刚才那抹身影是……
“怎么了妹妹?”笑着笑着突然停了,叶辞柏好奇道。
叶朝歌回神,摇摇头,“没事,哥哥,我们且去那边逛逛吧。”
“好,走吧。”
兄妹相携而去,清风拂过,吹落了一树梨花。
……
在梨林逛了一会,新鲜劲便过去了。
再逛下去也无甚意思,叶朝歌便同叶辞柏说要回去。
叶思姝尚未回来,只得派了人前去寻找,得知她还要待一会后,兄妹俩便留了几个人和马车给她,离开了梨林。
进城之时,正值午膳,叶辞柏便带着妹妹去了上京第一楼用膳。
叶朝歌在上京是生面孔,但叶辞柏却不是,掌柜见国公府的公子来了,连忙给安排了一间采光极好的包厢。
叶辞柏做主,点了几样第一楼的招牌菜,特地让自己的妹妹尝尝。
上菜的效率很高,茶至半盏,店小二便将餐食送了进来。
兄妹俩皆非穷讲究之人,便在外间设了小桌给刘嬷嬷和长风他们。
里面桌上只有他们兄妹二人,许是在外面的缘故,显得自在许多,一边吃一边闲聊。
祁氏脸色缓了缓,“走,陪我去问问!”
走在回去路上的叶朝歌兄妹俩,自是不知道他们走后还有这么一幕。
“妹妹……”
“怎么了兄长?”
叶辞柏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知晓他想说什么,叶朝歌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叶辞柏顿了顿,摇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不方便在母亲面前说的,便与我说,别闷在心里……”
“啊?”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在意的,毕竟那是我们的亲祖母,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祖母那般说自己都不会好受,为兄懂得……”
“我……”
“不过妹妹你放心,今日的事,兄长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有兄长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心里难受,便跟兄长说……”
叶朝歌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和哪啊,说真话都没人信?
她是真的不在意啊!
不过她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叶辞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摸摸妹妹的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啊?”
叶朝歌一呆,这又何出此言啊?兄长和哥哥不都一样吗?
望着表情呆愣的妹妹,叶辞柏心里软成了一团,忍不住的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哥哥亲近,你喊我兄长总感觉特别的疏远,以后莫要再喊兄长,要喊哥哥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
叶朝歌恍然,乖乖的点点头,“哥哥。”
“这才对嘛。”
亲眼见到叶朝歌进了一甯苑,叶辞柏方才回去。
“小姐回来了,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青岚和青茗迎上前,一个将准备好的湿帕子捧给叶朝歌,一个为她褪去披风,配合默契,仿佛这样的事情做过无数次一般。
叶朝歌望着眼前二人,这是她们来到一甯苑后第一次认真看她们。
青岚和青茗皆比她大一岁,前者略高挑一些,后者略逊一筹,容貌中等,规规矩矩的样子,乍一看并不起眼。
“沐浴吧。”收回视线,如是说道。
闻言,二人心下皆是一松,方才小姐看她们的目光莫名的让她们倍感压力,此时移开,心中仍残余些许的异常。
她们知道,这是一种畏惧心理。
进了澡间,叶朝歌便让二人下去了,只留下刘嬷嬷。
“嬷嬷,青岚和青茗来一甯苑也有数日了,您怎么看?”叶朝歌一边脱衣,一边随意问刘嬷嬷。
刘嬷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便又加了几瓢热水,差不多了,方才道:“老奴瞧着这俩丫头都是稳重的性子,这几日您并未让她们近身伺候,她们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外面,不曾越雷池一步,应该是有分寸的。”
叶朝歌进了浴桶舒服的喟叹,“嬷嬷如此说,可见是两个不错的,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便让她们进屋伺候吧。”
……
“老奴代那两个丫头谢过小姐。”
“王嬷嬷如何?”
刘嬷嬷踟蹰了一会,道:“不瞒小姐,当日夫人着老奴为您挑人时,其实王嬷嬷一开始并不在老奴的人选中……”
闻言,叶朝歌挑挑眉,“哦?”
刘嬷嬷一边拿瓢舀水浇在叶朝歌的身上,一边道:“当日老奴也只是想着先让她在一甯苑看顾几日,待找到了合适的便将她替换下来,故而这事老奴就瞒了下来,小姐莫怪。”
“可有缘由?”
刘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有所不知,王嬷嬷早前便打算告老回乡下,只不过碍于没人能撑起她那摊子便一直搁着,在您回府之前,找了人接班,就准备离开,只不过咱们一甯苑刚刚开苑,老奴看了一圈实在没找到合适的,便托了旧情,请她过来看顾一段时间。”
当下便对为首的军差道:“大人,我家小姐就在此,这说明房间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还请诸位离去吧。”
那人斜了刘嬷嬷一眼,用佩刀将她怼到一边,上前两步。
“小姑娘莫要为难在下,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究竟是我为难你们还是你们为难我?我一个未出阁姑娘家的房间,若真让你们搜了,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叶朝歌冷着脸,掷地有声接着道:“你们想进去也可以,但先踏过我的尸体!”
那军差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般强横的主儿,当下便失了耐心,对着身后的一干下属道:“此女不配合搜查,恐与细作一伙,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带回营地!”
听言,叶朝歌面上倏地一寒,看向冲她而来的两个军差,突然拔出离她最近为首军差的佩刀,横在脖子上。
“谁敢再上前一步,刘嬷嬷,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听得此话,刘嬷嬷被唬了一大跳。
思绪转悠开了,小姐如此大的反应,难道说……想着,看向叶朝歌,待见到后者几不可察的点头时,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
不过到底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慌了一瞬便冷静了下来,上前撞开逼近的两个军差,挡在叶朝歌的前面。
“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老婆子且告诉你,今儿个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们在场的,一个都别想活了!”
那为首之人也是个横惯了的主儿,面对刘嬷嬷的威胁,很是不屑的嗤了一声,刚要说什么,一枚黑底祥云纹令牌霍然出现在眼前。
“你可识得此物?”
那人先是眯眼看看刘嬷嬷,再漫不经心的看向令牌,片刻,眼睛大睁,“你们……”
刘嬷嬷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后的叶朝歌,轻轻颔首,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我家小姐尚未出阁,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那人迟疑了,有人亲眼看到那人逃进了这家客栈,他是奉了军令前来搜查,若是在其他房间搜到了也就罢了,可若是别的房间没有,恰好就躲在这间,他若是不搜,让那人逃脱了,这个责任,他根本就负不起。
但是,这个小丫头来头这么大,对方如今已然亮出了身份,且拿性命相挟,倘若他硬闯之下真闹出了人命,正如这婆子说的,他,以及他的这些下属,一个都活不成!
这前有军令,后有顾忌的性命之忧,当真令人为难。
刘嬷嬷惯会看人脸色,自是看出对方有所松动,当下便从袖中摸出了个金元宝塞过去。
意味深长道:“老奴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大人也有大人的难处,这样吧,老奴在此保证,若今日之事日后有什么麻烦,且算在我们头上,待回京了老奴也会将今夜之事如实告知老将军。”
不轻不重的一番话,在给对方吃一颗定心丸的同时,也暗含警告威胁之意,让其识趣些。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刘嬷嬷的一番恩威并施,让对方有了顾忌,在其他房间排查无果后,迅速撤离了客栈。
叶朝歌却在他们下楼前把人叫住,将手上的佩刀丢过去,“还你!”
那人:……
丢人啊!
直到看不见人影,刘嬷嬷方才松了口气,但想到叶朝歌的房间里还有个不速之客,这口气就又提了起来。
“小姐您在这等下,老奴先进去看看。”
闻言,叶朝歌心中微暖,拽住刘嬷嬷,“我和你一起。”
“不……”
“嬷嬷放心,若我所猜不错,那人已经走了。”
“啊?”
走了?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叶朝歌只是笑了笑,转身先一步进了房间。
方才在刘嬷嬷与那军差说话之际,她隐约听到了房内有细微的响音,便猜测着那人走了。
果不其然,房间内窗子大开,床幔半遮半掩,里面空无一人。
即便如此,刘嬷嬷仍是不放心,将房间内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一一检查了一遍,就连床底下也不曾放过,直到确定人已离去,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走过去关上窗子,心有余悸道:“幸好那人还算识趣没有伤到小姐,否则回去后老奴真不知该如何同夫人交代了。”
出门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路照顾好小姐,若是小姐有个什么闪失,她就是死,也无颜面对夫人。
“不过小姐,你方才也太大胆了些,万一伤着了自己怎么办?”
想到叶朝歌拿着刀抵着自己脖子的情景,刘嬷嬷便是一阵后怕,当时她若是反应慢上了半拍,这后果便不堪设想。
叶朝歌对她安抚笑了笑,她既是敢做,自然是心有成算,而且,在那个时候,她除了以此来提醒刘嬷嬷之外,并无其他的选择。
只是结局比较意外。
刘嬷嬷之前拿出来的那枚令牌,在前世她是见过的,不过是在现在的几年后,那时,刘嬷嬷就是用它保全了她。
黑底祥云纹令牌,是她的外祖父镇国大将军身份的象征,可号令军队,却不曾想到,这一世,她会这么早就见到这枚令牌。
在叶朝歌心思百转之际,便听刘嬷嬷絮絮叨叨的说道:“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出门前给了老奴此令牌,不然,今日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对了小姐,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外祖父是大越镇国大将军,这枚令牌便是老将军身份的象征,咱们国公府虽地位斐然,但论起在军中的分量,还是老将军当属。”
这也是她不曾提起叶国公府,而是直接掏出令牌的缘故。
叶朝歌眸光微闪,她如何不知,她有一个位高权重,手握军权的外祖父。
正是因为她有个如此强硬的外家,所以在前世,那老太太即便是再厌她弃她,也不敢把她撵出去国公府。
且在后来,给她找了伯恩侯府这般家世的亲事。
若不是顾忌外祖父,那老太太恐怕早在她娘去世后就把她送去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了!
……
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原来是这样,不过以后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再开了。”
“知道了父亲。”叶朝歌乖乖应下。
“好孩子,父亲方才在你母亲那说的都是气话,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心疼你都来不及呢!不过为父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
“哦~”
见她如此乖巧,叶庭之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那半口气还是提着的,“你方才说的话,可有对你兄长说过……”
“只跟父亲开的玩笑。”知道他想听什么,叶朝歌爽快的如了他的意。
闻言,吊着的那半口气也松了下来,“对对,是玩笑……”
“虽然是玩笑,父亲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清溪街那边住着为父一个好友,她身体不好,为父不过是经常去看看罢了……”
“恩,女儿知道了。”
“不过歌儿,你可愿跟父亲做个小小的约定,刚才的事就只有我们知道,当成我们父女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
“好~”叶朝歌再次朗声应下。
见她这么乖,叶庭之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仔细观察了下叶朝歌的反应,的确什么也没看出来,当下便赏了她不少的小玩意哄她,狠狠地出了一次血,肉疼!
叶朝歌从书房里出来时,手上捧着一箱子的小玩意,在告别叶庭之转身的刹那,脸上的天真无邪尽数褪去,眸色深沉的可怕。
在看到等在不远处的祁氏和叶辞柏时,立马收起阴霾,挂上浅浅的笑。
“没事吧歌儿?你与你父亲聊了什么?他可有骂你?”祁氏紧张的拉着女儿左看看右看看,见她没有挨打的迹象,方才便松了口气。
“母亲放心,父亲没有骂女儿,而且还赏了女儿这么多的小玩意呢?”
“真的?”祁氏不太信。
“自是真的,您看,这些都是父亲赏的。”
果然看到叶朝歌捧着的匣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女儿怕她担心可以骗她,但这些实物可是骗不了人的。
安抚好了祁氏和叶辞柏,叶朝歌便以累了为由要回一甯苑。
祁氏不放心,非要送她回去,被其郑重拒绝了,只得退而求其次,让儿子送女儿。
在回去的路上,叶辞柏依旧不太放心的问叶朝歌,可问来问去,什么也没问出来,所得到的无非就是那么两句话‘我没事,父亲没有骂我’。
看妹妹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叶辞柏便也不再多言,把人送回去后便出府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叶朝歌立马变了脸,将小匣子扔到一旁,沉着脸坐在那。
刘嬷嬷上前倒了杯水给她,“小姐还没用早膳,老奴让青岚给您准备些小馄饨可好?”
“不用了嬷嬷,我吃不下。”
“可……”
“嬷嬷你先听我说,这几日你派人去清溪街盯着,若我没猜错,父亲会将那外室转移走……”
……
一听这话,刘嬷嬷脸色一变。
“您跟老爷……摊牌了?”
叶朝歌失笑,“怎么会。”
这张牌,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她怎会轻易打出?
之所以提及清溪街,是威胁,也是警告,若他们母子三人不好,他也休想好,那外室母子更甭想好!
闻言,刘嬷嬷松了口气,很快又紧张了起来,“老爷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他不敢为难我。”
没错,是不敢!
就算没有她的警告,看在母亲对待她的态度上,目前为止,他也不会真拿她怎么样,不过是耍耍当家人的威风罢了。
毕竟,那个让他敢与外祖闹翻的契机尚未到来!
“嬷嬷,你下去安排吧,切莫丢了那外室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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