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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文集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

朵花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非常感兴趣,作者“朵花花”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叶朝歌卫韫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过往种种,至今历历在目,这一辈子,她不想再和他扯上半点的关系!遂问刘嬷嬷:“从这里到宜州的下一站需要多久?”“宜州的下一站是岭南,到那地儿……约莫半日吧。”“好!告诉车夫绕道岭南投宿!”车里顿时一静。片刻后,佳雨最先嚷了开来,“为什么?你这一路上倒是睡得舒坦了,我们却很累了,凭什么听......

主角:叶朝歌卫韫   更新:2024-08-25 0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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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朝歌卫韫的现代都市小说《优秀文集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由网络作家“朵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非常感兴趣,作者“朵花花”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叶朝歌卫韫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过往种种,至今历历在目,这一辈子,她不想再和他扯上半点的关系!遂问刘嬷嬷:“从这里到宜州的下一站需要多久?”“宜州的下一站是岭南,到那地儿……约莫半日吧。”“好!告诉车夫绕道岭南投宿!”车里顿时一静。片刻后,佳雨最先嚷了开来,“为什么?你这一路上倒是睡得舒坦了,我们却很累了,凭什么听......

《优秀文集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精彩片段


颠簸的马车上,叶朝歌背身躺在马车壁的软榻上。

耳边是压低的说话声。

“这正主儿回去了,养在府上的那位怕是要被送回去了吧?”

“不能够,老夫人之前放过话,那位是大小姐,这位是二小姐。”

“啧啧……让亲孙女屈居养孙女下面,老太太也够偏心的,这日后啊,怕是有得热闹瞧喽。”

“偏心怎么了,大小姐可是老夫人一手养大的,这么多年的情分岂是被拐了十几年的亲孙女能比的?再者说了,大小姐是上京第一才女,这位正主儿呢,除了和夫人长得像之外,哪一点能及得上大小姐半分?我瞧着,还不如我这个丫鬟呢。”

“都给我闭嘴!主子的事岂是你们这些贱嘴能说的,谁要是再多说一句,回去我便禀了夫人,看夫人怎么收拾你们!”

马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同于前世听到这番话时的气愤难堪,此时的叶朝歌只觉得好笑。

连一个丫鬟都懂得,朝夕相伴十几年的情分,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被拐了十几年的亲孙女所能比的!

前世的她,怎么就看不透这一点呢?

……

两岁前的叶朝歌是幸运的,她投了个好胎,上京叶国公府唯一的嫡女!

两岁后的叶朝歌是不幸的,她被拐去山沟沟里成了一个傻子的童养媳!

直到十四岁时,叶国公府不知怎么找到了她,将胆小土气的她接回了上京。

亲人团聚本是天大的好事,可问题在于,一别经年,早已是物是人非。

在她被拐的第二年,她的祖母叶老夫人便从旁系过继了一个女孩,说来也是巧,此女竟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

那旁系女自小养在老夫人身边,才貌皆是不俗,有上京第一才女的美称,人人都喜欢她,老夫人更是将其视若自己的眼珠子。

她们成了姐妹,明明同龄,却因老夫人偏心,在排序上她便居于旁系女之下,而且,她们一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个愚钝无知,大字不识一个;如此比较,那旁系女才是真千金,而她,则被衬成上不得台面的土丫头。

渐渐地,原本对她稍稍有点怜惜的老夫人越来越瞧不上她,她傻,不信自己的亲祖母会真的嫌弃自己,直到后来发生一些事的时候,她的亲祖母一度说出: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接你回来!

就连她的亲爹叶国公,对外也只称旁系女是他的女儿,至于她这个亲女,则被直接略过,好似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明白了,也许他们一开始的确是对她心存怜意的,只是他们更为重视自己的面子,而她的存在,便是他们不足为外人道的耻辱。

可是,明白归明白,心里总归是不舒服不平的。

幸而,在那格格不入的偌大国公府里,还是有两个人是真心疼她的,便是她的生母和兄长,也许是她的亲情缘薄,她娘在她回去后的第二年便去了,她的兄长亦是常年待在军营里。

后来,老夫人给她订了一门亲事,对方各方面都极好,一开始,她努力迎合,对他小意温存,一心做一个贤妻良母,奈何,对方并不配合,那时方知,他喜欢的是旁系女,只不过人家瞧不上他,娶她不过是为了他所谓的报复罢了。

这般的结合,结果可想而知,没过几年,她便心灰意冷的自请去了佛堂,一直到郁郁离世。

那年,她二十八岁!

死后,她的一抹残魂飘于人世间,没有终点,没有归途,只有无尽的孤独。

她看尽了人世间的百态,看到了老夫人寿终就寝,旁系女尊贵的一生,更知道了一些事……

她愤怒,她不甘,可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在时光的长流中消磨殆尽。

最终,她也消散了。

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便是在这马车上,叶国公府从山沟沟里接她去上京的路上。

没想到,她的人生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老天待她委实不薄!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蠢笨天真的乡下丫头,而是在她十四岁稚嫩的皮囊下,装着历经一世,看尽人心的沧桑灵魂!

这世上,再无人能欺她!

……

叶朝歌缓缓睁开眼睛。

车里光线有些暗,只余一缕光自轩窗射进来。

马车上另有两个嬷嬷和两个丫鬟,叶朝歌记得,两个嬷嬷一个姓刘一个姓姜,两个丫鬟分别叫佳雨和佳欣,她们四人便是叶国公府派来接她去上京的,也在后来被指派到了她的身边伺候。

“小姐睡得可好?”见她醒了,刘嬷嬷柔声问道。

四个人中,唯有她是生母国公夫人的人,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不管是开始还是最后,刘嬷嬷待她一片忠心赤诚,之前呵斥另三人闭嘴的便是她。

叶朝歌对她轻点了点头,“嬷嬷,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刘嬷嬷愣了下,感觉小姐说话的语调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可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笑道:“回小姐,我们快到宜州了,今晚在那住上一宿,明早儿再赶路,估摸着有个七八日便能回到上京了。”

叶朝歌微怔。

宜州,上辈子她就是在宜州遇到的伯恩侯府世子陆恒,也是她前世的夫君!

想到陆恒,叶朝歌忍不住的心头发冷,谁能想得到,成亲十余载,他们竟一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过往种种,至今历历在目,这一辈子,她不想再和他扯上半点的关系!

遂问刘嬷嬷:“从这里到宜州的下一站需要多久?”

“宜州的下一站是岭南,到那地儿……约莫半日吧。”

“好!告诉车夫绕道岭南投宿!”

车里顿时一静。

片刻后,佳雨最先嚷了开来,“为什么?你这一路上倒是睡得舒坦了,我们却很累了,凭什么听你的绕去那么远的岭南落脚?”

叶朝歌一见到她,面上便冷了下来。

佳雨,在她回到国公府后,一直伺候在她的身边,奴大欺主不说,更是一奴侍二主!

……


听她在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叶庭之皱眉,不耐烦道:“你要和我聊的就是这些?”

“父亲,您性子太急了,方才您说了那么多话,现在让女儿多说两句可否。”

虽是询问,但叶朝歌的反应可没半点询问的意思,自顾自接着道:“上京的人太多了,女儿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尽管哥哥拉着女儿,可我们还是走散了。”

……

“我一个人走啊走,不知道回府的路,身上也没有银子,我就一个劲儿的胡走乱走,走着走着,我竟然走到了一个叫清溪街的地方……”

本来听得极为不耐烦的叶庭之,在听到‘清溪街’这三个字时,心头狠狠一跳。

“你!”

叶朝歌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有个老大娘看我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走,就问我怎么了。”

说到此,叶朝歌突然就不说了,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然后吧嗒吧嗒小嘴,拿帕子拭去唇角的水渍,随后把帕子折好收起来,然后又端起茶盏抿了口,吧嗒吧嗒小嘴,又掏出帕子拭水渍……

如此循环反复,看得叶庭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想催她继续,但又怕自己太急了反倒让她怀疑,只得站起来攥着手来回走动,越走越是烦躁。

叶朝歌将其情绪转变看在眼里,好不痛快。

哼,说得时候不爱听,一次又一次的嫌弃,现在她不说了,便急了!

不吊足他的胃口怎么对得起自己!

叶庭之越急,叶朝歌便越是不急。

最终还是叶朝歌胜了。

“歌儿,然后呢?你快说啊?”

叶朝歌闲闲得撩了撩眼皮,“父亲不是不爱听女儿说吗,怎地现在女儿不说了,您反倒催着女儿说了?”

“我……为父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刚回上京,对周围的环境都不清楚,为父担心你遇到坏人,再像儿时那般遇到拐子。”

叶庭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

“父亲想多了,若是遇到的是坏人,女儿此时也不会坐在这,您说对不对啊父亲?”

叶庭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讪讪的只道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了。

“女儿……”

从叶朝歌,到歌儿,现在又到女儿,叶朝歌觉得讽刺极了,且觉得忒没意思。

兴致淡了许多,也不再吊胃口,淡淡道:“老大娘问女儿,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女儿觉得老大娘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便说自己乃是叶国公府的二小姐,与哥哥出门游玩,无奈被人流冲散,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里……”

“然,然后呢?”

叶朝歌嗤嗤一笑,“父亲想知道什么然后?”

“自,自然是……歌儿,你就莫再吊为父的胃口了。”叶庭之都快要用上求这个字了。

叶朝歌倒也真没再吊胃口,很干脆的继续道。

“老大娘的反应很奇怪,说她经常在清溪街见到父亲,她说您经常出入清溪街,女儿想,那里并非是府衙,也并非什么官宦人家住在那,父亲您经常出入那里……”

叶朝歌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莫不是给女儿找了个小娘?”

砰!

叶庭之紧张的一个错手打碎了茶盏。

见此,叶朝歌佯装不解的眨眨眼,“父亲您怎么了?”

叶庭之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没,没事,不小心不小心……”说着咽了咽唾沫,“歌儿,你刚才的话……”

“哦,我只是跟父亲开个玩笑,随便说说的。”

随便说说,开个玩笑!

叶庭之差点忍不住吼一句,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祁氏脸色缓了缓,“走,陪我去问问!”

走在回去路上的叶朝歌兄妹俩,自是不知道他们走后还有这么一幕。

“妹妹……”

“怎么了兄长?”

叶辞柏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知晓他想说什么,叶朝歌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叶辞柏顿了顿,摇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不方便在母亲面前说的,便与我说,别闷在心里……”

“啊?”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在意的,毕竟那是我们的亲祖母,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祖母那般说自己都不会好受,为兄懂得……”

“我……”

“不过妹妹你放心,今日的事,兄长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有兄长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心里难受,便跟兄长说……”

叶朝歌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和哪啊,说真话都没人信?

她是真的不在意啊!

不过她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叶辞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摸摸妹妹的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啊?”

叶朝歌一呆,这又何出此言啊?兄长和哥哥不都一样吗?

望着表情呆愣的妹妹,叶辞柏心里软成了一团,忍不住的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哥哥亲近,你喊我兄长总感觉特别的疏远,以后莫要再喊兄长,要喊哥哥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

叶朝歌恍然,乖乖的点点头,“哥哥。”

“这才对嘛。”

亲眼见到叶朝歌进了一甯苑,叶辞柏方才回去。

“小姐回来了,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青岚和青茗迎上前,一个将准备好的湿帕子捧给叶朝歌,一个为她褪去披风,配合默契,仿佛这样的事情做过无数次一般。

叶朝歌望着眼前二人,这是她们来到一甯苑后第一次认真看她们。

青岚和青茗皆比她大一岁,前者略高挑一些,后者略逊一筹,容貌中等,规规矩矩的样子,乍一看并不起眼。

“沐浴吧。”收回视线,如是说道。

闻言,二人心下皆是一松,方才小姐看她们的目光莫名的让她们倍感压力,此时移开,心中仍残余些许的异常。

她们知道,这是一种畏惧心理。

进了澡间,叶朝歌便让二人下去了,只留下刘嬷嬷。

“嬷嬷,青岚和青茗来一甯苑也有数日了,您怎么看?”叶朝歌一边脱衣,一边随意问刘嬷嬷。

刘嬷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便又加了几瓢热水,差不多了,方才道:“老奴瞧着这俩丫头都是稳重的性子,这几日您并未让她们近身伺候,她们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外面,不曾越雷池一步,应该是有分寸的。”

叶朝歌进了浴桶舒服的喟叹,“嬷嬷如此说,可见是两个不错的,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便让她们进屋伺候吧。”

……

“老奴代那两个丫头谢过小姐。”

“王嬷嬷如何?”

刘嬷嬷踟蹰了一会,道:“不瞒小姐,当日夫人着老奴为您挑人时,其实王嬷嬷一开始并不在老奴的人选中……”

闻言,叶朝歌挑挑眉,“哦?”

刘嬷嬷一边拿瓢舀水浇在叶朝歌的身上,一边道:“当日老奴也只是想着先让她在一甯苑看顾几日,待找到了合适的便将她替换下来,故而这事老奴就瞒了下来,小姐莫怪。”

“可有缘由?”

刘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有所不知,王嬷嬷早前便打算告老回乡下,只不过碍于没人能撑起她那摊子便一直搁着,在您回府之前,找了人接班,就准备离开,只不过咱们一甯苑刚刚开苑,老奴看了一圈实在没找到合适的,便托了旧情,请她过来看顾一段时间。”


“若不是母亲太过分,我缘何说出这种话来?”

“母亲过分?你当我对昨日发生的事不清楚吗?是母亲过分还是你们过分?母亲有句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叶朝歌就是个扫把星,她一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

“叶庭之,你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歌儿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她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们当父母的理应好好待她,弥补她,而不是这般严苛待她、说她,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歌儿听到这话时,会有多难过吗?”

“你给我闭嘴!我这么说都是轻的,叶朝歌就是个扫把星,我告诉,昨日之事就算了,倘若再有下次,让她收拾了东西给我滚蛋!”

“你!你,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好,你也容不下歌儿是吧?行,国公府容不下我们,我这就带着歌儿回将军府……”

“你威胁我?”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庭之,歌儿是我们的女儿啊,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你想想,当年她是如何玉雪可爱,你又是如何疼宠于她的?”

“那又如何,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娃娃了,她被养在山沟里这么多年,早已沾染了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习性……”

里面的争执还在继续,而院中的叶朝歌已然面若寒霜。

刘嬷嬷有些担忧的看她,被自己的亲爹如此说,这无异于拿着一把匕首在她心窝上剜肉!

已经上前来的陈嬷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暗恼竹风这丫头没用,不但没有将小姐拦住,且还让小姐进了院!

更重要的是,让小姐听到自己的亲爹这般说自己!

两个嬷嬷在想什么,叶朝歌毫不知情,此时的她脸色十分的沉,丝丝冷意自她周遭蔓延。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虽然不厉害,但忽略不了。

本来以为,自己已然麻木了,不会再伤心难受,可听到叶庭之如此的说她,她才知道,她的心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冷硬。

那人,终究是她的亲爹,她的身体里流着他一半的血!

狠狠的咬了下舌头,铁锈味瞬间蔓延,刺激的她清醒了不少。

抬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

嘭!

正在里面吵得热火朝天的叶庭之和祁氏当下便住了嘴,纷纷看向门口,在看到叶朝歌时,前者有些背后说人被人当场抓包的不自在。

祁氏则整个脸色都变了,“歌儿,你,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竹风先让你回去吗?”

叶朝歌没有说话,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庭之。

“歌儿……”见她如此,祁氏更担心了。

“女儿没事,您别担心。”说这话时,叶朝歌并没有移开视线,依旧直直盯着叶庭之看。

叶庭之被她看得越发的不自在,莫名的有些心虚,可想着自己是她老子,也就不心虚了,但依旧挺不直腰板来。

将他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叶朝歌扯了扯唇角。

“父亲,我们聊聊!”

***

叶庭之的书房里,父女俩相对而坐。

对坐良久,谁也不曾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叶庭之率先坐不住了。

“你要跟我聊什么?”

叶朝歌轻轻一笑,“父亲如此坐不住,莫不是在心虚?”

“胡说什么,为父有什么可心虚的,倒是你,故弄玄虚!”叶庭之听得是心惊肉跳,恼羞成怒道。

“父亲这么大声做什么,女儿耳朵又不背!”

“你!”

见叶庭之这么轻易就被她挑起了火苗,冷冷一笑。

“前两日哥哥带我出府游玩了一番,女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街道,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简直看得女儿是眼花缭乱的。”


叶辞柏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妹妹远去,脸上的笑意方才褪去。

招来长风,“殿下的人是不是在回京时便撤了的?”

“是啊。”

叶辞柏抿了抿唇,略微沉吟了片刻,道:“这不对,你去悄悄的查一查,看暗中是否还有太子的人。”

长风微讶,“少爷您这是……”

“妹妹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会不知道?殿下何曾派过人来寻我去东宫?”方才不过是当着妹妹的面不好说话随话罢了。

“所以您怀疑暗中有殿下的人?”

叶辞柏点点头,“不是怀疑,是肯定!”不然,他怎会知道国公府正发生着什么,且还如此及时的出手相助!

可是为什么呢?

他可不认为太子派了人是专门助他的,他二人相识这么多年,彼此还能不了解?

在战场上都不曾见他派人助过他,更何况是在这国公府里。

长风很快便送来了消息,“少爷,正如您所说,的确还有两个殿下的人在暗中。”

啪!

照着长风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叶辞柏没好气的瞪他,“你是干什么吃的,回来两日了,你竟现在才发现?”

长风委屈道:“那二人隐藏得很深,方才小的还是费了一些力气才确定的,而且我也没想到太子还留了人啊。”

“臭小子,你还说!”叶辞柏扬起手,作势要再打。

见状,长风急忙缩了缩脖子,做了个讨饶闭嘴的动作,过了一会,小心开口:“少爷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叶辞柏出了口气,“能怎么办,待明日去了东宫再说吧。”

东宫现在是不能去的,一切待到了明日再说。

……

叶辞柏曾是太子的伴读,重活一世的叶朝歌自是知道的,而且她还知道,他们二人关系不错,前世太子离世,她的兄长可是为此整整难受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这也是她敢如此拿太子做幌子的原因,因为她知道,太子那边会帮着圆谎,还有一个原因,叶庭之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不敢在太子身上做文章。

要知道,现如今朝堂之上,可是太子在主持大局!

只是,她觉得很古怪。

方才刘嬷嬷说话时,她亲眼看到兄长那一瞬间的讶异,很明显,他对此结果很意外。

而且今日之事事发突然,连她这个活过一世的人都不曾料到,兄长更不用说,根本就不可能有未卜先知之说。

那太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现场有太子的人!

不过就今日之事来看,对方并没有恶意。

如此倒可暂且搁置,眼下是明日,以及兄长的处境,还有她和生母……

叶庭之对兄长已然动了废掉的心思,且开始付诸行动,而经过今日之事,他必是已然注意到她,在此情况之下,已然不能够再徐徐图之。

必须由被动化为主动!

只是如今她刚刚回来,根基正浅,仅凭她自己是万不能成事的……

理清这些,叶朝歌心中渐有几分成算,唤来刘嬷嬷。

“小姐。”

叶朝歌抿了口茶,方才幽幽开口:“嬷嬷,你在母亲身边多久了?”

刘嬷嬷虽然不解,但仍是如实回道:“夫人出生后老奴便去了夫人身边伺候,至今已有近四十个年头了。”

“如此说来,你是看着母亲长大的。”

“是。”

“近四十年的情分……”叶朝歌顿了顿,突地声音微冷,“我看也不过如此!”

刘嬷嬷被唬了一跳,“小姐此话何意啊?老奴,老奴……”

“今日之事,难道嬷嬷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语调再度一冷。

刘嬷嬷闻言,心下猛地一个咯噔,不敢置信的望着叶朝歌。

后者冷冷一笑,“至今我还记得当日在路上你与我说过的话,你说父亲珍爱母亲,成亲二十载,不纳妻妾,不设偏房,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嬷嬷待我好,不正是因为爱屋及乌,连嬷嬷都知爱屋及乌,若父亲真如你所说的珍爱母亲,那对我和兄长诸多种种又作何解释?”

“今日之事,我便不信你看不出父亲有毁了兄长之意!今日之前,你日日伺候在母亲身边,我便不信,你就半点不曾怀疑过!”

一连串的质问下来,刘嬷嬷的脸色已然白得不像话。

嘴唇颤抖,连带着声音亦是带着明显的颤音,“小姐,小姐,您看出来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叶朝歌不答反道。

“这……”

“怎么,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想藏着掖着,真要等着兄长被毁,你才开口?”

“不不不,老奴绝无此意,只是,只是老奴知道的也不多。”

叶朝歌挑挑眉,意料之中,刘嬷嬷若都知道的话,她的兄长也不至于落到最后那般的田地。

刘嬷嬷的确知道的不多,或者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从日常生活中隐约猜出叶庭之有异心,而关于外室母子,却是一概不知的。

“老奴不是不想跟夫人说,只是这种事看不着摸不着,这些年来夫人又沉浸在小姐被拐的自责中,老奴委实不想看到夫人再受打击……”

这些事她与陈嬷嬷也曾想过回去找老将军,可老将军辗转于沙场,她们不敢拿不能确定的事去扰了老将军的心神,便想着寻个机会告诉少爷,可少爷的性子是个藏不住事的,只好商量着她们自己多长个心眼。

只是最终没有想到,小姐回来了,而且,经过这些时日,以及今日的了解,已然可以确定,这位,是个能为夫人做主,能为少爷思量的。

关键是个有主意且是个有手段的!

想着,刘嬷嬷老泪纵横,哽咽道:“小姐您能回来……真好……”

叶朝歌闭了闭眼,心下苦笑,说实话,若不是这里有她牵挂的人,这国公府她还真不稀罕回来,什么荣华富贵,她一概不稀罕。

只是如今回都回了,想这些已是无用,既然回来了,那么该是她的,她要护的,在意的,只要她不允许,谁也别想觊觎染指半分!

包括她的亲爹!

……

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说完,叶朝歌便阖眼养神,过了一会却不见脚步声,疑惑的睁开,果见刘嬷嬷还在,“还有什么事?”

“没……老奴是担心您心里难受……”刘嬷嬷呐呐道。

“难受?”叶朝歌先是疑惑的眨眨眼,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失笑,“我没事,嬷嬷放心便是。”

打发走了刘嬷嬷,叶朝歌紧绷的背脊松了松,靠在软垫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伸手探上心口,此时心窝已然恢复正常。

当时的疼痛至此历历在目,不严重,但让她忽视不了!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心痛!

叶朝歌自嘲一笑,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爹一口一个扫把星的称呼自己,恐怕都做不到无视吧!

对叶庭之,她恨,也怨,更气,但说实话,她从未想过拿他怎么样,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爹,是给了她生命的父亲!

尽管他对她无情无心,但她做不出弑父类似的事情来。

她本以为,对他已然不抱什么期望,自己也能做到镇定自如,可今日看来,并非如此……

罢了,罢了!

既然控制不了,那便顺其自然吧。

心潮起伏稍许,逐渐平静了下来,恢复正常。

而与此同时叶思姝的思苑,她刚从福禄苑回来,丫鬟便跟她说了晨时在致宁苑发生的事。

在听到叶庭之和祁氏大吵了一通后,叶思姝笑意盈面,可在听闻叶朝歌和叶庭之去了书房,期间不但不曾听到吵嚷,且在叶朝歌从书房出来时抱了一匣子小玩意,当场便沉了脸。

“就这些?叶朝歌在书房说了什么呢?”

听出叶思姝语气中的不悦,丫鬟书文连忙跪下,“小姐息怒,老爷的书房有前院的人守着,而且当时夫人和大少爷也在拱门处,奴婢,奴婢实在近不得前啊。”

“我每个月给你的银子都是摆设吗?蠢货!你近不得前不会动动脑子?你脑子长了管什么用的?只是好看的?关键你这颗脑袋瓜长得也不好看呐!”

叶思姝一边拿手指用力的戳书文的脑门,一边极尽羞辱斥责。

屋内的其他丫鬟见状,连忙低下头,不敢求情,也不敢多言,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主子的羞辱痛骂,同伴的自扫门前雪,书文已然习惯,一脸麻木的跪在那,任由叶思姝痛斥羞辱。

认命的等待小姐发泄完。

外人皆道,叶国公府的思姝小姐知书达理,饱读诗书,优雅标致,性子最是和善温婉,可只有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清楚,除了饱读诗书之外,其他的形容词皆与叶思姝不符!

果不其然,叶思姝发泄完了便让她起了身。

书文咬牙忍着片刻的晕眩站起来,弓着腰低眉顺目的立到一旁。

见她如此,叶思姝极为瞧不上,“不中用的贱丫头!”

书文机械般告饶。

叶思姝舒坦了些,但想到叶朝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叶庭之的怒火,且还得了奖赏,这刚缓和了的面色就又沉了下来。

祁氏护她,叶辞柏护她,如今连叶庭之也被她哄了去,若这般继续下去,这偌大的国公府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这才不过几日,府上就已然有流言起,下人们私底下拿她和叶朝歌作比较,说她除了老夫人再无依仗,而叶朝歌身后不但有祁氏和叶辞柏,还有一整个镇国将军府,还说什么老夫人即便再偏心护着她,又能护得了几年。


刘嬷嬷看在眼里,心下欣慰,不骄不躁,心态摆正,如此方会长久。

可她不知道的是,叶朝歌历经一世,早已将人心看透,她见过无数次的见风使舵,从一开始不曾抱过希望,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转变而喜悲。

如此过了几日,福禄苑那边来人传话,恢复正常的晨昏定省。

刘嬷嬷笑吟吟的送走传话的下人,回屋后便看到小姐坐在那神色恍惚,以为她是在担心会被老夫人为难,忙上前道:“小姐莫要担忧,还有夫人在呢。”

叶朝歌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刘嬷嬷何意,好笑不已,下意识的要解释,最终却把话咽了回去,只道:“我晓得。”

她不是在担心会被老夫人刁难,准确的说,老夫人是一定会刁难于她,担心与否都不会有所改变。

之所以出神,她只是在想事情。

自从发生了厅堂一事后,老夫人在后来的几日皆以身子不爽为由,取消了晨昏定省。

这才不过短短七八日,便又恢复正常,这时间的过渡,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依着她对老夫人的了解,她的这口气怎么着至少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散去,却没想到,这才几日便消了气,委实有些快得匪夷所思。

而且,她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事情。

叶朝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该来的总会来!

翌日一早,叶朝歌正准备去致宁苑与祁氏一起去福禄苑时,下人便来报,大小姐来了。

叶思姝?

叶朝歌颇感意外她的再次到来。

且还是在如此早的时候。

这几日,叶思姝也曾来过她的一甯苑,打着探望的旗号,刚开始叶朝歌见了她,期间她对她百般试探,话里话外皆带着陷阱,这般有过两次后,她便不耐烦了,故而,叶思姝再过来时,她便以身子不适等各种理由将她挡了回去。

连着几次被挡回去后,叶思姝便也不再过来了,结果,府中便突然传出了她恃宠而骄这类的谣言。

刘嬷嬷去查了谣言的由来,是从福禄苑出来的,而原话便是‘大小姐好心去探望二小姐,怕她刚回府不适应,结果二小姐不但不领情,且还拒之门外,简直就是恃宠而骄,自以为是嫡出,便觉得自己有所不同……’。

不用想也知道,谣言背后是谁的手笔。

祁氏的敲打余威尚在,这流言倒也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只是在下人中小幅度的传播着。

这般的小打小闹,叶朝歌自是没有放在心上,便随着去了。

自那以后,叶思姝便再也没有来过一甯苑,而她也没有再见过她,可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在今日一大早的过来。

叶朝歌挑挑眉,她没有去老夫人身边讨好卖乖,这么一大早的跑来她这一甯苑做什么?

心里暗自琢磨着,嘴上倒也不含糊,爽快的把人请了进来。

“思姝姐姐这么早怎地来妹妹这了?”

叶思姝对于叶朝歌称呼她思姝姐姐,从一开始的咬牙切齿,到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了。

面不改色道:“我听说祖母恢复了晨昏定省,按照规矩,我们是该先去给母亲请安,然后再随母亲一起去给祖母请安,故而,我便来寻妹妹一起去给母亲请安。”

叶思姝是国公府的养女,自是跟着叶辞柏他们称呼母亲父亲的。


“祖母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叶思姝连忙上前给老夫人顺气,然后对佳雨道:“你先下去,此事稍后再说。”

佳雨犹豫着不起身,一脸的担忧惧怕,眼睛偷偷的瞄向叶朝歌,意思十分的明显。

叶思姝叹了口气,“下去吧佳雨,你先回祖母的福禄苑就是。”

闻言,佳雨好似松了口气一般,“多谢老夫人,多谢大小姐。”

就在佳雨准备起身退下时,突然便听一道没有情绪的清明嗓音说道:“慢着!”

顺声看过去,声音的主人竟是虐待丫鬟,险些沾了人命的叶朝歌!

老夫人本就因为这事觉得丢脸,对始作俑者叶朝歌心生不满,这才刚回来在陆世子面前闹了这么一出,此时听她出声,心中对她的不喜更甚。

皱眉不满道:“你想干什么?”

声音中充满了显而易见的不快。

祁氏和叶辞柏担忧的看向叶朝歌,皆在心里盘算该如何圆场。

岂料,他们担忧的不得了,叶朝歌却一副风轻云淡,没几两肉的小脸上不见丝毫的慌张,仿佛这一切发生的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祖母莫恼,容孙女说两句话。”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陆世子在此,莫要失了礼数!”老夫人话里话外无一不透着警告。

叶朝歌微微一笑,“正是因为陆世子在此,孙女才更要说。”

“你!”

叶朝歌屈了屈膝,“祖母,咱们国公府乃是上京一等一世爵,孙女虽自小养在山沟,所懂不多,但回来的这一路上,兄长和刘嬷嬷也教授了孙女许多,孙女深知,凡是大家,素来重视颜面。孙女自幼被拐,且给一个傻子当童养媳数年,自知这份出身极为丢分,孙女实是忐忑难安,但这件事也并非是孙女所能掌控的,孙女也是受害者。”

“这些终究只是过去之事,多言也不过是徒劳,可方才之事,事关孙女,事关国公府颜面,孙女无法再置身事外,不为自己声誉,只为咱们国公府的颜面!倘若此时不弄个清楚,他日传扬出去,外人只道国公府教女无方,届时,孙女丢脸事小,国公府失了颜面事大!”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铿锵有力,让人听着不自觉的信服几分。

且话里话外皆是为国公府颜面着想,大气大度的说辞,就连老夫人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歌儿,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叶朝歌看老夫人这反应,便知自己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坚定的点点头,“孙女知晓。”

……

前世,叶思姝就是因为了解老夫人好脸的性子,一步步的推她入了绝境。

重活一世,对老夫人她亦是十分的了解。

俗话说,对症下药,此时便是如此。

“好,既然如此,你便……”

“祖母且慢!”

叶思姝方才被叶朝歌一番掷地有声的话打蒙了,回过神来便听到老夫人应许她所说,当下便急了。

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是再清楚不过,倘若让叶朝歌与佳雨对峙,那她今日所安排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了姝儿?”

老夫人对叶思姝打断自己的话有些不满,但终究是养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姑娘。

“祖母恕罪,姝儿情急之下打断祖母,姝儿失礼还请祖母莫恼姝儿。”

不愧是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老夫人的心思,她竟揣摩的分毫不差!

叶朝歌这般想着,忍不住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今日一看,前世她被叶思姝处处算计也不奇怪,毕竟,论起揣摩老夫人的心思,叶思姝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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