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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推荐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精彩片段
处理好院子里的事,眼看着也要晌午了,又青轻声问:“小姐,奴婢现在去……”
洛染摆摆手,看了一眼门外:“先等等。”
又青刚想问等什么,就听门口的婆子来回话:“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洛染轻轻一笑:“你看,这不就来了。”
又青气道:“肯定又是二夫人和二小姐告状去了!”
门口的小丫鬟见洛染过来,连忙掀起了门帘。
洛染朝她微微点头,刚迈进一只脚,一只茶盏迎面飞来。
紫竹手快,一伸手便稳稳接住。
洛染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侯府到底有多少银子经得住祖母这么摔,这才几日,已经被摔了第二次了。
抬头又看见二婶和二妹妹母女俩都在低头抹着眼泪,仿佛没看见自己进来。
身子福了一半,还没等说话,就见洛老夫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滚!滚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洛如雪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洛染起身,离开,出奇的干净利落。
洛老夫人指着她的后背骂道:“你们看看,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母亲,您切勿动怒,身体重要啊。”
李氏关怀的声音。
“祖母,姐姐她刚回京,还不习惯,您别怪她。”
洛如雪在说洛染没规矩。
“小姐,地上凉。”又青赶忙脱下外面的夹袄,要铺在地上,被洛染制止了。
她规规矩矩跪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很刺眼,不得已眯起眼睛。她喜欢这种阳光下的日子。
“可是您的身体……”
又青急得团团转,可这时侯爷不在府中,她不知道该找谁。
洛染拍拍她的手:“又青,我没事的。”
她轻轻覆上小腹,如果这个时候孩子掉了,也算是老天爷成全她。
又青忽然懂了她的意思,不免震惊:“小姐!”
这可是关系到以后的身子啊!
洛染却不觉得,反正她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嫁人的准备。
等跟傅家退了亲,她再求外祖母帮父亲续弦,生下几个孩子,提醒沈家免受于难,然后自己就找个庄子清淡地过完下半生。
“染染!”
一声惊呼。
洛染回头:“表哥,表姐。”
沈夕晴快步上前扶起她:“大冷天的,你怎么在这里跪着?”
洛染苦笑了一下,对上沈聿知阴郁的眼神时,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要来。”
是的,如果知道他们来,她绝不会让二婶她们得逞,因为她不想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哎呦,原来是沈公子和沈小姐,快请进。”
老夫人身边的杜嬷嬷听到动静出来,笑着迎接二人。
沈夕晴紧紧挽着洛染的胳膊没看她。
沈聿知深深看了一眼洛染,这才抬步入内。沈夕晴扶着洛染紧随其后。
“聿知给老夫人请安。”
沈聿知行了一礼。
“原来是聿知啊,快请起,你祖母可好啊。”
洛老夫人对沈聿知忽然很热情。
沈夕晴站着没动。
沈聿知温润地笑了笑:“回老夫人的话,祖母身体还好,劳您记挂。”
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妹妹还没有行礼。
李氏狐疑地看了一眼老夫人,也没弄明白老夫人这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沈聿知又开口:“老夫人,染染自幼离开京城,与姑丈相依为命,每每想起这些,祖母总是夜不能寐。
所以,还请老夫人看在祖母以及逝去的姑母份上,待染染宽容一些。染染不善言辞,但却心地善良。有的时候,她只是不想长辈伤心,便自己抗下所有。”
洛如雪的半张脸,哪怕在夜色下,也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上面还带着一丝丝的血迹。
长影后退一步,淡声道:“洛姑娘,念在你是初犯,在下只用了一成功力,下一次再污蔑锦衣卫,我可就不客气了。”
“娘!娘!我的脸!我的脸!”
整个侯府门前,都充斥着洛如雪尖锐的叫声。
被锦衣卫惩罚,洛如雪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她现在只担心自己的脸。
万一容貌被毁,世子爷那边……
洛如雪不敢多想,慌乱跑回府里,嚷嚷着叫大夫。
傅今安看着洛染,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洛染心一跳,就听对方缓缓开口:“洛姑娘,在下姓傅,傅今安,可记住了?”
尾声上挑,若在旁人做来,着实有些轻佻了。
可这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指挥使,传说中不近女色,就连洛德运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当女儿真的不认得他。
而洛染却知道,这人是在回答她刚刚在怡春院的问题。
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常,洛染对着马车行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指挥使大人!”
傅今安轻笑:“洛姑娘不必客气,说起来应该是本官谢你。放心,本官不会忘记洛姑娘的,后会有期。”
马车已经离开,门前又安静下来。
洛染脊背寒凉,她不想跟这个人,或者说跟傅家再扯上任何关系,只是没有他,今日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易地躲过二婶和二堂妹的纠缠。
“染儿,到底怎么回事?”
洛德运见她站着不动,上前关心道。
洛染摇摇头,上前牵起父亲的手,柔声道:“爹爹,您跟我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洛染挥退了身边伺候之人,屋内只剩下父女二人。
洛染忽地扯掉宽大的披风,整个人露出来,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衣裙有些凌乱,就连那双绣花鞋也甚是狼狈,上面似乎还沾染了血渍。
洛德运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摇头:“染儿,你……”
洛染微微一笑:“爹爹,您猜,刚刚在门口,二婶跟二妹为何那么说?”
洛德运是不善争辩,但不代表他傻。
相反,能镇守江浙十几年,令倭寇不敢来犯的堂堂冠军侯,岂能是泛泛之辈?
正是因为刚刚在门外他就看出不对劲,所以才放纵了傅今安的手下出手教训洛如雪。
只是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那可是他从小护着长大的亲弟弟,对待弟弟的几个孩子,他更是视如己出。
哪怕不能回京,逢年过节,也是一车车地往回送东西,一个孩子都没落下过。
洛染看着父亲的模样,有些心疼,上前拉着他粗糙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道:“爹爹,不是所有人都配称为亲人的。”
洛德运心中有些酸涩,他总以为,自己能把女儿照顾的很好,这么多年,他确实也做到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才刚回京,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染儿,跟爹爹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洛德运的眼神有些可怕。
洛染却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能重新活一次,再看见爹爹,这辈子就算赴汤蹈火,她也甘之如饴。
洛染将今晚的事情一丝不落地说了一遍,当然,她跟那人的事只字未提,只说自己当时是被劫匪迷晕了,对方正欲行不轨之事时,傅今安恰巧赶到,救了她一命。
洛德运听完,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拳打在八仙桌上,上好的黄梨木桌子,顿时裂成两半。
“他们,他们怎么敢!”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洛染叹了一口气,上前牵起父亲的手,从怀里掏出帕子,一点点擦拭上面的血渍,轻声道:“爹爹,女儿跟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您生气的。你放心,这次女儿躲过一劫,以后定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让她们再害我的。”
洛德运摸摸她柔软的发顶:“傻孩子,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放心,爹爹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
洛染摇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父亲:“爹爹,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想好了退路的。别说咱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把人捉到了,他们也会有各种理由洗脱。”
洛德运一拍桌子:“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洛染轻笑:“怎么会呢?爹爹,您相信女儿吗?”
面对女儿,洛德运语气顿时软了下来:“爹爹当然相信染儿,染儿在爹爹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洛染轻轻上前,紧紧地抱住父亲的腰身:“爹爹,只要有你在,染儿就什么都不怕。这事就交给女儿,好不好?”
对上女儿像极了妻子的眼睛,洛德运再坚硬的心也忍不住软下来,他艰难地点点头:“好!爹爹相信你!只是,你要记住,凡事不可勉强自己,有需要爹爹的地方,尽管开口!”
洛染点头:“好,女儿记住了!”
洛德运不放心,又强调了一句:“在爹爹心里,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洛染哽咽,用力地点头。
送走了父亲,整个人终于瘫坐在床上。
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身边的丫鬟,忙开口唤人。
一直守在门外的又青终于听见小姐唤自己,哭着跑进来,抱着洛染哭个不停:“小姐,你到底去哪了,吓死奴婢了。奴婢今晚就该跟着你的,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洛染忍着浑身要散架的酸痛,轻轻推开又青,替她擦干眼里的泪水,笑着打趣:“好了,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又青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小姐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哭出来:“您这还敢说是好好的?您看看您这……”
声音戛然而止,又青看见了洛染衣襟敞开露出来的白皙锁骨,上面红痕点点,虽然没经过情事,但也多多少少听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说过。
又青的脸变得惨白,死死地咬着下唇。
洛染不以为意,道:“好了,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去给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又青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忙点头,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问:“小姐,香梅呢?怎么没见她跟您回来?”
洛染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寒意。
又青没敢再问,忙去张罗热水。
屋子里安静下来。
听说分家,老夫人当场晕了过去。
李氏也急得够呛,可也不敢开口求洛德运找太医。
只因为洛德运的爵位,不是世袭,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如果分家,二房不但什么都得不到,还要搬出去。
仅凭洛德文从四品的俸禄,根本就养活不了一大家子。
此时,李氏也顾不上别的了,一边张罗着找大夫给儿子和老夫人看病,一边在心里想着该怎么阻止洛德运分家。
忽然看见躲在一旁当透明人的曹氏,忍不住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你以为分家对你们三房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曹氏心里把李氏骂了个遍,有今天还不是你们二房作的!
但李氏有一句话说得对,一旦分家,嫡出的二房都捞不着好处,更别说他们三房还是个庶出。
曹氏赶忙跟着张罗收拾烂摊子。
洛染被父亲一路抱回凝香苑。
洛德运刚要拿出腰牌,吩咐身边的小厮进宫去请太医,被洛染拦住了。
“爹爹,不用。”
洛德运眉头拧死:“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说没事?染儿乖,听话,太医一会儿就来了!”
洛染拼命地摇头,她不能让太医来!
“爹爹,我真的没事,现在好多了,真的,我没骗您。”
洛德运见女儿坚持,只好退一步:“既然不请太医,那咱们找个别的郎中过来,好不好?”
洛染依然摇头,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没事:“爹爹,您看,这会儿都不怎么疼了。您放心,我万一感觉到不舒服,肯定会让您请太医的。”
见父亲还不放心,洛染继续道:“爹爹,您想想,如果这个时候找太医或者郎中,那别人就都知道咱们府里的事情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处理就好了,没必要给别人添笑料。”
“糊涂!”
洛德运皱着眉训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什么名声,什么声誉,通通都不重要!”
无论此时洛染心里是如何想的,现在首先要稳住父亲。
这大夫,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请的。
她苦口婆心,可算让父亲相信她没事。
待父亲一走,洛染顿时瘫在床上,疼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又青红着眼睛不解:“小姐,您为什么不让侯爷请太医呢?”
洛染没说话,解开束腰,掀开里面的小衣。
只见白皙的皮肤上赫然一片青紫。
轻轻一碰,钻心般的疼痛。
又青忙拿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惨白:“小姐,您这个月的,月事……”
“放心吧,我查过医书了,吃了药之后可能会有一两个月月事不稳。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
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形成一片阴影,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这也是洛染为什么不让父亲请大夫的原因,她怕被大夫看出来自己吃了药,到时候没办法跟父亲解释。
又青抱着她,伤心死了:“小姐,你这是遭的什么罪啊!那些人,就该千刀万剐!!!”
洛染拍着她后背安抚:“好了,香梅不是已经死了。这事我们烂到肚子了,以后就好了。”
又青却不这么想:“小姐,一定是二夫人和二小姐!她们不想你嫁进傅家,所以才这么害你!”
洛染认真地看着她:“所以啊,又青,我希望你能帮我。”
又青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小姐,您要又青做什么,又青都听你的!”
洛染轻轻一笑:“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现在,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等她们一点一点露出马脚。”
“好!又青明白!”
上过药,疼痛减轻了些,她也累了。
又青将床幔放下,蹑手蹑脚出了屋子。
靖国公府西侧的一处院子,占地极大,门口的侍卫一个个面容严肃,里面安静得只能听见偶尔的鸟叫声和风声,不同于靖国公府主院这边的热闹繁华。
“大人,夫人从冠军侯府回来了。”
长影站在廊下,低头汇报。
傅今安将拈起一小撮橙黄的谷子放进鸟笼。
一只通体雪白,戴着淡黄色顶冠的鹦鹉啄了两下,扑棱着翅膀叫道:“坏人!坏人!”
傅今安笑着屈指轻轻弹一下它的头:“谁是坏人?”
鹦鹉歪着头又叫:“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傅今安挑眉:“说下去。”
长影愣了一下,确定大人这是在跟自己说话而不是那只鸟时,才继续道:“夫人让洛姑娘跟全京城的人说自己妇德有亏才同意退亲。夫人走后,”
傅今安抬头看了他一眼:“长影,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留一半说一半了?”
长影腿一软,想起前些日子挨的板子还没好利索,再也不敢耽搁,倒豆子似的吐了个干净:“夫人走后,洛家二房的公子踹了洛姑娘一脚,后来冠军侯回来了,也给了洛少爷一脚,洛少爷当场吐血。”
傅今安嘴角依然带着笑,给那只鹦鹉顺着羽毛,也不知道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长影越发摸不清大人的心思。
若说大人不在意,可昨日去洛家,分明是给洛姑娘撑腰去的。
若说他在意,现在听到洛姑娘受伤,他又无动于衷。
总之,主子的想法,他们做属下的不敢随意揣摩,也揣摩不明白。
长影离开前,隐约听到:“小乖,你今日有些不乖哦。”
“不乖挨打,不乖挨打!”
那只鹦鹉,名字叫小乖。
之前它没有名字,前些日子大人才给取的。
休息了两日,洛染总算感觉身体好多了,除了还有些乌青,已经不那么疼了。
沈家那边已经派人来过两回了,应该是听说了退亲之事,怕她一时想不开。
今日身体好了,洛染一早就跟洛老夫人打过招呼,吃过早饭,便带着又青去了沈家。
沈家是文官出身,沈老爷子在世时,官居一品,任内阁首辅。
老爷子去世后,沈家大老爷,也就是洛染的嫡亲舅舅沈博礼,继承父亲衣钵,一路从秀才考到状元,如今任文华殿大学士,专门辅导太子。
虽说不如其他勋贵之家位高权重,但谁都知道,沈博礼如今不到四十,便已是三品大员,不出意外,下一任的内阁首辅非他莫属。
可洛染知道,上一世就是因为舅舅是太子的老师,这才卷入那场战争,以致整个沈家都陪葬。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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