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静翕阮攸宁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篇章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由网络作家“清夏兮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夏兮兮”的《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棋。”“是啊,富贵自古都是险中求,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好了,你说我可不可以赌赢?”听瑶望着铜镜里的姣好容颜,“主子的姿色是越来越夺人眼眸了,主子的运气也从来都不差。”“运气?是啊,我的运气从来不差。”只愿,这次依旧是这样。......
《完整篇章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精彩片段
目光虽淡,小福子却觉得有一股压迫凛冽的气势压了下来,“奴才会尽心办好主子交代的事,奴才愿意用性命担保。”
“很好。”
不是说什么“肝脑涂地刀山火海”,也没有承诺的更多,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于他,起码,在这一刻。
附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小福子听的却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气,“奴才一定办妥。”
带着代曼去了杜常在处,她没有想到的是,宫里的高位者竟然都来了。
敛了敛心神,“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贵人的醉云坞离这里也不远,为何这么久才到?”皇后心情明显不好,语气不善。
苏静翕知道自己这是撞在枪口上了,“回皇后娘娘的话,因婢妾睡的迟,因此杜妹妹出事的时候,就睡的沉了些,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因为什么睡的迟,在座的人都明白。
不约而同地朝她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行了,起吧,”皇后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再与她计较。
或者说,她现在明显有其他想计较的事,比她更重要。
“苏公公,皇上如何说?”皇后见自己身边的大太监回来,还有苏顺闲。
苏顺闲行了一个礼,才不紧不慢的说,“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说就由皇后娘娘全权处理,只是……”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只是如何?”皇后急忙道。
“皇上口谕。”
众人皆跪下。
“苏顺闲,你去告诉皇后,若是这件事她还处理不好,那还是早日让贤的好,毕竟这许多年来,朕都没有男嗣,因为什么,朕的皇后想必很清楚。”
皇后闻言身体不可控制的颤了颤,还是旁边的宫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苏公公,皇上他……”
“娘娘,皇上所说的话奴才都一字不落的告诉娘娘了,娘娘,皇上只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奴才奉劝娘娘,还是多上点心,让皇上满意吧。”
“奴才还得回去伺候皇上,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苏顺闲说完就行了个礼退了出去,也不多说什么。
皇后的眼神一度灰暗,她从来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让人当众说出这些锥心的话,真是一点面子里子都没有留给她。
苏静翕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什么感觉,皇后如何,和她的关系从来不大。
没有皇后,还有其他人,毕竟站在她上头的人实在太多。
只是从苏顺闲的话中,想必宗政瑾是真的厌恶了皇后吧。
那会不会有朝一日,他也会如这般厌恶了她?
一直在皇后这一派的人都很担忧,如贤妃,如湘婕妤。
但更多的,如淑妃,更多的却是兴奋,会不会皇后会被废?
坐上凤位的会是舒贵妃?或者是她?
不管底下的人心思如何诡异,皇后现在自身难保,显然不想管她们,只一心想查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杜常在的吃食里放了让人小产的红花?
量很少,这几日每餐都放了一点,所以扛到现在才发作。
“杜常在如何了?”贤妃见太医出来,皇后又一副愣神的模样,只好开口说道。
太医行礼,“求皇后娘娘恕罪,杜常在误食的红花停留的时间太长,胎儿虽保,可是只怕生下来会……会有些不健全。”
太医自知自己有罪,当下也不多说,免得引起上头的人更大的怒火,用最少的话叙说清楚。
“不健全?”淑妃惊讶,出声道。
太医苦笑一声,“只怕会是痴傻之人。”
“痴傻?”皇后重复了一句,“你尽全力保胎,杜常在的这胎就交给你了,若是有些许差池,本宫唯你是问。”
“微臣遵旨,”太医心里苦涩,可不敢出言反对一句。
为人臣者,命如草芥。
“娘娘……”慧竹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忠心为主,很是担心,只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自然是还得处理好皇上交代的事。
皇后自然也明白,肃了肃心神,“把人都给本宫带上来。”
一日为后,就该做皇后该做的事,哪里轮得到其他人说什么。
几个太监立马把人都给带了上来,两个宫女,一个太监。
都已经被用过刑,且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苏静翕认出来其中有一个宫女就是杜宛如身边的宫女,似乎是叫佩儿,经常跟着她去坤宁宫请安。
“你们这些狗奴才,若是好好交代,本宫可以给你们留一具全尸,若是闭口不言,或者想栽赃陷害,别怪本宫诛你满门,”皇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
殿内很静,苏静翕只觉得皇后只怕也是被逼急了。
那几个太监宫女闻言明显有些松动,可是又都没有说什么。
“你们难道还指望你们的主子来救你们?好好想想你们的家人,再决定不迟,”皇后冷言说道。
她自小学习如何打理内院,管理庶务,自然知道对这些奴才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奴婢说,奴婢都交代,还望皇后娘娘宽恕奴婢家人,”杜常在身边的宫女佩儿说道。
“说。”
“奴婢不知道那是哪个宫的,她每次来都穿着斗篷,蒙着面,奴婢只知道她是个女的,给了奴婢一包药,让奴婢想办法把它放到杜常在的吃食里面,奴婢实在没有办法,奴婢娘病了,需要银子治病,奴婢……”
说了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药呢?”贤妃问道。
“药都被奴婢埋在了耳房旁边的地上,奴婢……”
皇后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太监,自有人去找药,“把她带下去杖责。”
不一会儿,就听见庭院里传来佩儿的叫声,凄厉嘶哑,刻意的没有捂住嘴,殿内的人都听的很清楚。
等声音渐渐消下去,“你们两个呢?可有话说?”
那两人瑟缩的更厉害,“奴才不知……”
皇后这次话都没说,直接示意把人带下去,至于带下去做什么,在座的人都很清楚。
“你呢?”皇后揉了揉额头,已有些疲惫。
剩下的那个宫女瑟瑟发抖,“奴婢……奴婢说,是……是苏贵人……”
抬头指着苏静翕,见她微微含笑,手抖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不敢说话了。
“哦?苏贵人什么?”自有人接着问道,其中以淑妃最甚。
“苏贵人……苏贵人……”那宫女说了两句却始终说不下去,爬到苏静翕脚边。
也不敢拉着她的裙摆,只不停的磕头,“奴婢知道苏贵人心地善良,求苏贵人帮帮奴婢,奴婢贱命一条,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弟,奴婢入宫他才刚刚出生,奴婢来生愿意为苏贵人做牛做马,求苏贵人帮帮奴婢……”
在座的人心思各异,这里面肯定是大有文章,是栽赃陷害还是临时改口?
“把话说清楚,”皇后显然看到了机会,犹不死心的说道。
湘婕妤也在这个时候来凑了一脚,“就是,把话说清楚,苏贵人到底如何你了,你才敢向她求情,可是她向你许诺了什么?”
苏静翕听到这里有些好笑,她真的是被这么多人怨恨么?如此明示性的话,也真的是不怕得罪她么?
“不是,奴婢只是知道苏贵人心地善良,故而想求她帮帮奴婢……”
“你的意思就是你什么都不招了?”贤妃道。
“奴婢愿一死……”
“你想死本宫偏不让你死,来人,把她给本宫带下去,”皇后冷哼一声,不想在此纠缠。
外面的天都亮了,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众位妹妹先回去吧,今日不必去请安了。”
皇后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苏静翕身上,说道。
苏静翕心胸坦荡的和她对视,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心里却是好笑至极。
这种看着你的对手一副想杀了你却不能动手的憋屈模样,实在有些过瘾。
回到醉云坞,“小福子回来了么?”
“一刻钟前回了,主子可要见他?”听瑶一直待在醉云坞,闻言说道。
苏静翕揉了揉额头,“让他进来吧。”
小福子进来行礼,“主子,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主子果然料事如神。”
“哼,”苏静翕冷哼,“本宫只想求个心安,人不犯我,我亦不会去找别人的麻烦。”
“你退下吧,好好休息。”
“主子?”听瑶站在一边,是少数的几个知道事情发展的人。
“她既然来犯我,那就别怪我。”
听瑶有些不解,“主子,你之前不是说小福子可能是皇上的人?”
经过她们这么久的偷偷观察,发现小福子的来历可能是皇上安插的一颗棋子。
“所以,这件事才需要让他去办,你以为,这宫里,有事可以瞒得过皇上?只要他想知道,”苏静翕起身进了内室。
听瑶把她头上的钗环摘了下来,“主子走的是一步险棋。”
“是啊,富贵自古都是险中求,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好了,你说我可不可以赌赢?”
听瑶望着铜镜里的姣好容颜,“主子的姿色是越来越夺人眼眸了,主子的运气也从来都不差。”
“运气?是啊,我的运气从来不差。”
只愿,这次依旧是这样。
“你只想想,要是她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给我们的,会如何?”
听瑶不傻,相反很聪明,一点就透,“主子高见,奴婢自愧不如。”
主子主动向皇上坦白,也许会招来皇上的怒火,但也只是一时的,以那个时候皇上对主子的情谊,总有会原谅主子的一天。相反,如果主子什么也没做,被人揭发出来的时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自古,这都是帝王最不能容忍的。
“那她这次为何又要帮咱们?这是不是也说明上次她是真心实意帮咱们的?”
“我不知道,我只肯定这个人不是皇后。”
虽然慧林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这是皇后娘娘的恩典,只是以她对皇后的了解,只怕皇后希望她被禁在醉云坞禁一辈子。
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放她出去。
送过来的衣服首饰,用的词也是“赏赐”,自然也是皇后的授意,警告她身份卑微,牢记恩典。
至于舒贵妃么?
上次听闻衍庆阁出了事,她起床梳洗的时候,听瑶的房间里出现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并一张小纸条,“小心佩儿“,她自然立即拿给她看。
没有选择直接呈现在苏静翕的面前,是不便下手还是让她放松警惕,不得而知。
那只钗子算不上稀奇,只是阖宫上下,她喜好水晶早已人尽皆知,只怕一提起就能让人立即联想到她。
而那只钗子,她也确实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所以,她才让小福子去找了佩儿,以家人威胁,后来才会发生佩儿改口的事。
而今日之所以联想到舒贵妃,纯粹是整个宫里,有权力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真心没有几个,皇后与她交恶,之后更是想尽办法把罪名往她头上安,贤妃淑妃,显然也不是,至于湘婕妤之流的,应该不会为了帮她乐意留下把柄,也是留下一个分她们恩宠的人。
剩下的,最可能的也就是舒贵妃了。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小心些就是,我可不想再被禁足了,”说着起身进了内室。
听瑶叹了口气,主子,这两次禁足,不都是您老自己愿意的么?
“现在我先歇息会,到时辰了叫我。”
慈宁宫
太后坐在书案前,正抄着佛经。
“太后娘娘,祺贵人过来了,”刘嬷嬷走进来,站在一边小声说道。
良久,太后放下笔,“让她进来吧。”
“婢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湄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太后接过刘嬷嬷递过来的青花寿字茶盏,喝了一口问道。
上官湄的性子本来就急躁,入宫前,父亲反复告诫她要沉稳,不要莽撞,入宫后,太后也一直拘着她,没有给她什么优待,皇上更是除了第一次让她侍寝后,就再也没有宣过她。
何况那次并算不得是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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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瑾下朝后,心情显见的有些烦躁,回到紫宸殿,也无心批阅奏折。
“皇上,要不去醉云坞?”苏顺闲见人烦躁不已,壮着胆子问道。
宗政瑾皱眉,“大胆。”
他已经知道她昨晚干的那些事,心里很烦闷,觉得人和他想的不是一样的,莫非他以前都看错了?
他潜意识里不想承认这些,他才刚决定好好宠她,她就敢……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苏顺闲连忙跪下。
日月可鉴,他只是想着皇上每次见苏贵人心情都似乎不错,才敢建议的。
宗政瑾任由他跪着,心里更加烦闷,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外显的一个两个都看出了他的心思?
帝王不应该有软肋的。
只是这想法才出现一瞬就被他排斥了,“罢了,去宣苏贵人紫宸殿伴驾。”
总该给个机会让她狡辩的。
苏顺闲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连忙去醉云坞宣人。
苏静翕有些呆愣,紫宸殿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甚少宣嫔妃伴驾,这么多年,除了皇后,也只有舒贵妃。
“苏贵人还是快快收拾一番,和奴才去吧,皇上今日心情不太好。”
苏静翕闻言也不想再纠结那些了,回到内室只重新梳了个发髻,也没有换衣服,直接就跟着苏顺闲去紫宸殿。
“婢妾参见皇上。”
没声音传来,只听见翻奏折的微微声响。
苏静翕叹了口气,提高了音量,“婢妾参见皇上。”
还是没有声音。
看来某人今天的心情实在不是很好呢。
“皇上?”
“皇上……”
“皇上……”
……
宗政瑾有些无奈,若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应该早就被他的威严吓到了,只会就那么跪着。
她倒好,不停的出声,生怕他不生气。
“听见了,起吧,”头还是未抬。
“婢妾不起。”
终于,宗政瑾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生气,“那你就跪着。”
苏静翕撇了撇嘴,“婢妾是来认罪的。”
见他放下朱笔,看着她,有些尴尬,有些心虚,“婢妾昨晚做了坏事了,心里很不安,今日都没有睡好觉。”
“哦?”宗政瑾其实已经知道了到底所为何事,只是此刻想听听她怎么说。
苏静翕从他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是如今他还愿意见她,说明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尽可能地用真实而简单的话叙述了一遍昨天让小福子做的事,然后又按照她平时和他相处的时候的样子,不忘得意的夸赞了一下自己是如何料事如神,聪明伶俐云云。
只把事情的起因归成了是自己无意间得知的。
“哼,”宗政瑾冷哼,只是她说的倒是事实,竟然没有对他隐瞒,想到这里心里又舒服了些。
“凭你做的那些事,朕就可以把你打入冷宫。”
“皇上?”苏静翕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雷霆之怒不是她可以轻易承受的。
宗政瑾靠在龙椅上,见她听完他的话眼里立马起了水雾,要哭不哭的,看着倒是惹人疼的很。
手有节奏的在龙案上一下下的敲着,直敲到苏静翕心里。
“你回去禁足吧。”
许久,苏静翕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他这么说。
“皇上,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有些无耻啊?
她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可是她却不能给他时间,隔阂就是这么产生的。
宗政瑾一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很可人,只是……
“回去吧。”
苏静翕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么?
“婢妾告退。”
才出了紫宸殿,就见安贵人带着宫女往这边而来。
“苏妹妹,”安舒窈在两个人快要错开的时候突然叫住她。
苏静翕没有想到她会叫她,二人虽然是一同入宫的,但是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安姐姐可有什么事?”
既然她叫的是“苏妹妹”,那苏静翕自然就是叫“安姐姐”了,说实话,这些称呼对她而言,真的不太在意。
安舒窈勾了勾嘴角,“我年纪比你大,也就厚着脸叫你一声妹妹了,还望妹妹不要介意。”
苏静翕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墙,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姐姐说笑了,妹妹自然不会介意。”
“我这次是想提醒妹妹,近日要万事小心,防止惹祸上身,”安舒窈突然走过来,凑近她的耳朵说道。
说完也不待她反应,“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主,安贵人她……”听瑶见自己主子似乎有些出神的的看着安贵人的背影,不由的说道。
“你觉得呢?”
“奴婢认为安贵人此举似乎是在示好,只是……”
“只是说了等于什么都没有说,”苏静翕收回目光,那边苏顺闲正客气的把安舒窈迎进去。
一句空话而已,就算她不提醒,苏静翕自然也会小心,她把示好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或者还是以为她苏静翕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呢。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还得禁足呢。”
听瑶无语,主子你这样的表情真的是要去禁足的样子么?
“主子,和皇上服服软不行么?”
苏静翕伸手指着宫墙上的一只小鸟,“看见了么?我就像是那只小鸟,皇上就是这宫墙,不论我怎么飞,最后我还是会留在皇上身边,永远都不会飞走。”
不是不想飞走,只是既然选择进入这个牢笼,那就不能再怨天尤人。
表现的太过完美,也是一种让人怀疑的假象。
譬如小福子,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太过出众,交代他办的每一件事都完成的很好,包括昨晚,否则,她怎么敢确定他就是皇上的人呢。
进宫这么久,她似乎还没有什么积极的作为,不过等解决完这一次的危机,一切就都好了。
“主子对皇上真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岂止是情深意重……”苏静翕嘴角上扬,鸟儿已经飞走了。
紫宸殿
“婢妾参见皇上,”安贵人一个人走进来,不论她外表有多么淡定,内心对上首的男人始终是充满敬畏的。
想起入宫前夕,爹把她叫到书房,详谈了一个多时辰,反复告诫她的是,皇上是君,她为臣,不论何时,君臣之礼皆不可废,君臣相处之道更是该时刻谨记。
“起吧。”
安舒窈接过宫女手里的食盒,收回了心神,“皇上,婢妾见这几日天气又有些炎热,于是下厨炖了一碗莲子羹,皇上可要尝尝?”
“呈上来吧。”
那个女人似乎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么一想,宗政瑾心里又不舒服了。
安舒窈等一旁的小太监试过毒后,才缓缓上前,见面前的人突然释放出来的低气压,有些不解,回想了一遍自己从进来开始的行为动作,确认没有纰漏,这才微微放心。
爹还告诉过她,只要她在宫里能够明哲保身即可,皇上自然会看在辅国公府的面子上,宠她两分。
她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做的,皇上目前对待她也是不错的。
宗政瑾拿勺子舀了舀,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皇上,可是不合口味?”
她明明是打听皇上不喜甜味,好浓稠,她反复尝试后,特地做的。
“不是,你做的不错,爱妾有心了,晋为良娣吧,”宗政瑾随口说道。
安舒窈不论心里怎么想的,立即跪下谢恩,“婢妾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朕晚上去你那里。”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安舒窈很知情趣,也不多做纠缠,“婢妾先行告退。”
宗政瑾点了点头,面前的女人一板一眼,不苟言笑,也许换做其他人,会有征服的欲望,可是对他而言,却始终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与其征服这样的女人,不如去扩征楚周国的疆土来的有意义。
“苏顺闲,宣孟闻天进宫。”
坤宁宫
“娘娘,苏贵人被皇上禁足了,”金嬷嬷挥退一个小宫女,走进来对榻上的人说道。
皇后眼皮动了动,“可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只听说皇上下早朝没多久,就让苏顺闲去醉云坞宣人了,进去不久后就传来被禁足的消息,紫宸殿那边没有眼线,那些奴才的嘴又严,一点风都没透出来呢。”
“你要是能从皇上那边收到消息,本宫才害怕呢,”皇后冷哼,挥手示意一旁为她捶腿的慧竹停下。
金嬷嬷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不论她在其他奴才,甚至是那些不受宠的主子面前如何得脸,在皇后面前,她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皇后也知道自己是今早气到了,波及了旁人,示意慧竹扶起金嬷嬷,“嬷嬷快起吧,本宫没有怪罪嬷嬷的意思。”
金嬷嬷坚持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只是娘娘还需保重凤体才是。”
皇后心里一暖,亲自下榻扶起她,“嬷嬷是本宫的奶嬷嬷,也只有嬷嬷才是真心为本宫着想。”
“娘娘多虑了,老爷夫人即使身在宫外,也是一心为娘娘的。”
“哼,本宫能有今日,还得多谢本宫那个爹,”皇后嗤之以鼻,明显不信。
因为是当朝宰相,才可以把她捧上了皇后的凤座,也是因为是宰相,所以让她从一开始就失了皇上的心。
毕竟,她还算得上是正得圣宠呢。
谢绝了低位妃嫔的赏花邀请,苏静翕带着代曼回了醉云坞,才走到关雎宫门口,就见苏顺闲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苏主子,你可回来了,皇上正在里面呢。”
苏静翕看了—眼醉云坞的方向,“有劳苏公公了,我这就进去。”
“婢妾参见皇上。”
宗政瑾站在她的书桌后,正翻着她搁置在案桌上的那几张画纸,“起来吧,这是你画的?”
苏静翕走过去,有些尴尬,连忙用手遮住,“皇上还是不要看了。”
宗政瑾挑眉,“朕都看完了。”
苏静翕悻悻的收回手,“那皇上觉得婢妾画的怎么样?”
宗政瑾皱了皱眉,把目光重新移到画纸上,似乎在想着措辞。
苏静翕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皇上,婢妾画的真的很差么?”
虽然完全是涂鸦式的画法,也是她随手画的,但估计他肯定理解不了这种审美。
“很有新意,”这句话应该也算是夸赞吧,应该不会打击她的。
“皇上果然是皇上,很有眼光呢,婢妾也觉得画的很有新意,这都是婢妾自己随性发挥的,是不是很聪明?”苏静翕大有找到知音的感觉,兴奋的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宗政瑾嘴角抽了抽,“改天朕有时间再教你画画。”
“真的吗?”故意眨了眨星星眼,原谅她又卖萌了。
宗政瑾本是随口—说,不过此刻见她如此有兴趣,也郑重的点了点头,“朕自是金口玉言。”
“皇上真好。”
宗政瑾无奈,她溜须拍马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不过—说到这个,他又想起了什么,把她拉过来放在腿上。
“你早上去请安的时候怎么可以那样说话?凡事不要冲动,有什么要想清楚再说才是。”
苏静翕也不问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早上在坤宁宫发生的事,他是皇帝,如果这都不知道估计她现在才要担心的吧。
嘟了嘟嘴,“婢妾就是不喜欢她们总是想要欺负我,没有打她们已经……”
“大胆,”不等她说完,宗政瑾就厉声喝道。
见她苦着—张脸,吓的瑟缩了—下,放轻了声音,“你要是敢动手打她们,朕也护不了你了。”
她年纪是小,可是在宫里,从来就不会因为你年纪小而对你格外优待的。
苏静翕闻言连忙拉着他的衣襟,可怜兮兮,“皇上又不要我了吗?”
“胡说,朕什么时候……”想到之前,叹了口气,见她眼里水雾蔓延,眼眶都红红的,美人含泪自是—道亮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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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妾已经好了,来迎接皇上,皇上不高兴么?”
宗政瑾见她紧盯着他,似乎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叹了口气,“高兴,翕儿来迎接朕,朕心甚慰。”
苏静翕梨涡浅笑,“婢妾就知道皇上会高兴。”
“既然翕儿已经好了,长夜漫漫,不如来做点别的事吧?”
“皇上,婢妾其实……”苏静翕环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有些无措。
宗政瑾把她放在床上,“翕儿如何?嗯?”
“婢妾自该好好伺候皇上,”苏静翕挑了挑眉,糯糯道。
宗政瑾也挑了挑眉,明明很害怕,很害羞,却要装的若无其事,反而来挑衅于他。
“放心,朕不碰翕儿伤处。”
宗政瑾对她是满意的,两人已有多日没有行房中事了,只是顾念着她的身子,这晚到底不尽兴。
一轮过去,苏静翕趴在他的胸口上,缓着气,平复情欲。
宗政瑾轻抚她的裸背,光滑细腻,如丝绸一般,“翕儿体力似乎不好。”
苏静翕颦眉微皱,眨着眼睛望着他,“那是皇上太伟岸,体力魄人。”
宗政瑾见她眼睛里倒映出他的两个小小的影子,神情苦恼的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直觉得有一股气流直冲身下。
“那朕定要好好验证,”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苏静翕瞪大了眼睛,“皇上,唔……”
…………
苏顺闲带领众人刻意放轻动作伺候皇上,不去看帘帐一眼,这位绝对是福泽深厚。
宗政瑾梳洗完毕,不知为何,踏出门口的一刹那,又转身回了内室,掀开香帐,见人面色红润,呼吸绵长,依旧睡着。
只是一个翻身,身上薄被滑落至香肩,锁骨上点点红梅跃于眼前。
轻笑了一声,给她把被子盖好,才又走了出去。
“好好伺候苏贵人,让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
听瑶等人跪在地,“是,奴婢遵旨。”
“听瑶,什么时辰了?”苏静翕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主子,已经辰时三刻了,皇上卯时两刻离开的,晋封主子为贵人,让主子不必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我再睡会,等会再叫醒我,”复又闭上眼睛。
这两天她风头太盛,能不去请安更好,皇后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对她下手,毕竟她还是要贤惠的名声的。
用过早膳,没多久,“主子,伊影阁的丽良媛,芷箐苑的杜才人,皓月轩的阮美人来了,”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站了起来,“快快让她们进来。”
她是没有想到首先会过来的人里面会有郁洵美的,她的位份比她高,她自然不能打发她走。
相互见了礼,“没有想到丽姐姐会来看望妹妹,”苏静翕客气的说道。
丽良媛端起了桌上的银白点朱流霞花瓷杯,喝了一口,“妹妹这里的茶果真不错,可比姐姐那里的好多了。”
“丽姐姐说的是,妹妹喝着也觉着不错呢,上好的碧螺春,也就姐姐舍得拿出来招待妹妹了,”阮美人也紧跟着说道。
苏静翕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都隐隐透着一股讨好之意。
顺着她们的话,“瞧你们说的,我也就这么一点茶好点了,哪里比得过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姐姐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呢。”
果然见另外两人的笑容僵了僵,苏静翕只当作没看见,不等她们说话,继续说道,“不知道姐姐和两位妹妹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只是来探望妹妹的,昨儿个听闻妹妹腿伤了,就想着来的,只是……所以才选择在今日,与两位妹妹一同前来,”丽良媛倾城一笑,款款说道。
“是啊,大家都住的近,同处东六宫,又是同一批的秀女入宫,感情自然不同,姐姐说是也不是?”阮美人也顺着话说。
苏静翕轻笑,“大家都是姐妹,入宫都是伺候皇上的,实在不该分彼此。”
“姐姐当真这么想?”从进门就没有说话的杜婉兮说了第一句话。
苏静翕转头看着她,朱唇轻启,“难道妹妹觉得不是?”
“妹妹如果改变主意,还请告知姐姐一声,姐姐随时恭候妹妹,”丽良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拒绝,话也不说死。
苏静翕点点头,“这是自然,今日多谢姐姐美意。”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主子,丽良媛她们是什么意思?”听瑶一直站在一旁,听的很清楚。
“主子千万不能答应,”代曼也连忙说道。
苏静翕拨了拨茶盖,“你说为什么不能答应?”
代曼知道这是表忠心的时候了,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如今小主已是贵人,且有几分圣宠,对丽良媛十分不利,如果答应了她们,小主会……”
话没说完,苏静翕却知道她的意思。
不仅是她们,如果她答应了她们,只怕皇后和舒贵妃也会彻底看不惯她,更重要的是,还有皇上,只怕他是最不希望她这么做的人了吧。
走到梳妆台,拿出一支喜鹊登梅簪,递给代曼,“你做的很好,以后也应当如此。”
又拿了一支银雀钗给听瑶,不厚此薄彼,“你们伺候我,只有我好了,你们才能好。”
“奴婢明白,定当好好伺候小主,”二人皆福了福身。
赏的东西好不好都在其次,只是这到底是一种肯定,一种认可。
皇上一连五日都宿在了醉云坞,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苏静翕忧心忡忡。
这晚,被翻红浪,鸳鸯交颈过后。
苏静翕微微堵着唇,委屈道,“皇上……”
今晚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动作很是粗鲁,她完全承受不住。
宗政瑾皱了皱眉,把人往上提,“安置吧,朕不碰你了。”
苏静翕靠在他的怀里,应了声,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许久,宗政瑾都没有入睡,看着枕边人的睡颜,“翕儿,千万不要变。”
苏静翕哼哼的翻了个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宗政瑾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苏静翕终于决定去给皇后请安了。
路上,“给贤妃娘娘请安,”苏静翕远远看到贤妃的仪仗,站立在一边行礼。
贤妃挥了挥手,轿撵停,“起吧,苏妹妹,几日不见,身子可还好?”
“婢妾已经大好了,劳娘娘费心,”苏静翕如平常的说道。
贤妃轻笑,“既如此,就陪本宫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是。”
虽然贤妃面相温和,眉眼露笑,苏静翕却不敢真的把她当作一个好人。
既入了宫,还能有多少好人呢。
就凭她在后宫里是除了皇后,唯一一个诞下二公主,养育至今的人,苏静翕就不能小瞧她。
皇后面前,即使如今身居高位,却十几年如一日,始终恭敬如一,伺候周到,这份隐忍便值得苏静翕学习。
入了大殿,苏静翕即使再努力减少存在感,也依旧躲不过她人的眼刀子。
“苏妹妹,好久不见呢,本宫还当再也见不到妹妹了,”淑妃捏着帕子,毫不避讳的说道。
苏静翕闻言淡笑,“怎么会呢,妹妹这几日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能来陪各位姐姐妹妹说说话,心里始终惴惴不安,这不,腿一好了就赶紧来了,姐姐怎么会觉得见不到妹妹呢。”
你咒我,我恶心你。
“苏妹妹养了几日,这嘴啊,是越来越伶俐了,”湘婕妤芊手指着苏静翕,一副打趣的模样。
苏静翕也不再计较,顺着她的话,“可不是,人长大了总得学会点什么吧,妹妹吃的多,自然都长在嘴上了。”
话音才落,一片娇笑,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几分真心,真真假假,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要说皇后,也真的够悲催的。
作为人妻,相夫教子,繁衍子嗣,需恪尽内人之责;作为皇后,以身作则,统率六宫,需为皇帝打理后院;作为国母,母仪天下,辅佐皇帝,需把握前朝后宫的微妙平衡。
做的好,是本份,做不好,招来的是帝皇的怒火,天下人的唾骂。
唯一能够享受的,也就只有高高在上的荣耀,和天下人皆向往的富贵,每天面对她们这群小老婆,看到她们皆需跪倒在地行礼,日日来请安,这也是她唯一的心理安慰了吧。
“众位妹妹请起。”
入座后,苏静翕走出来,行了一个大礼,“前些日子婢妾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连忙示意旁边的宫女扶起她,“苏妹妹未免也太规矩了些,前些日子妹妹腿上有伤,不能来请安情有可原,况且那还是皇上亲口吩咐的,妹妹不必担忧。”
成功的见到其他人脸色皆变了,愤恨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这才又说道,“慧林,去本宫库里拿几味上好的药材给苏贵人。”
“婢妾有罪,娘娘的赏赐实在不敢受,”苏静翕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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