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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现已完本,主角是云初楚翊,由作者“朝云紫”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功,但因有一双儿女,并不是众人心中首选,因此,众人的目光都热切投向安靖王。“老三,你带瑜哥儿来做什么?”长公主有些恼的看向平西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儿子,生怕哪家夫人想将女儿嫁给你是吗?”平西王端起酒杯浅尝一口:“他非要跟来,我有什么法子?”长公主目光落在那粉雕玉琢的孩子身上,若不是这孩子眉眼和老三一模一样,她怕是生不出丝毫喜欢之心。......

主角:云初楚翊   更新:2024-02-29 0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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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楚翊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现已完本,主角是云初楚翊,由作者“朝云紫”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功,但因有一双儿女,并不是众人心中首选,因此,众人的目光都热切投向安靖王。“老三,你带瑜哥儿来做什么?”长公主有些恼的看向平西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儿子,生怕哪家夫人想将女儿嫁给你是吗?”平西王端起酒杯浅尝一口:“他非要跟来,我有什么法子?”长公主目光落在那粉雕玉琢的孩子身上,若不是这孩子眉眼和老三一模一样,她怕是生不出丝毫喜欢之心。......

《全文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彩片段


众人齐刷刷起身请安。

“给长公主请安,给平西王请安,给安靖王请安!”

长公主笑着抬手:“来我府上就不必拘礼了,都坐吧。”

前来赴宴的贵妇心里都清楚,长公主这次的宴会,应该主要是为平西王和安靖王寻摸合适的王妃。

平西王虽立下赫赫战功,但因有一双儿女,并不是众人心中首选,因此,众人的目光都热切投向安靖王。

“老三,你带瑜哥儿来做什么?”长公主有些恼的看向平西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儿子,生怕哪家夫人想将女儿嫁给你是吗?”

平西王端起酒杯浅尝一口:“他非要跟来,我有什么法子?”

长公主目光落在那粉雕玉琢的孩子身上,若不是这孩子眉眼和老三一模一样,她怕是生不出丝毫喜欢之心。

“瑜哥儿。”长公主喊了一声,“你是在找谁吗?”

楚泓瑜连忙收回视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皇姑奶奶,我就是觉得这里好热闹,我可以去玩吗?”

“那就去玩吧。”长公主指了身边一个嬷嬷,“仔细跟着小世子,别碰了磕了摔了。”

小家伙得了许可,迈开小短腿就往边上跑。

云初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小家伙身上,直到孩子消失在小道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那孩子看了许久。

“平西王十五岁时就跟着你爹上了战场。”林氏低声道,“他向来是个稳重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了一双儿女,孩子生母不详,还被封为世子,京城大户人家怕是不会轻易将自家女儿嫁去当平西王妃……”

云初很是赞同点头。

上辈子,直到她死,平西王都没有娶妻。

大户人家不愿女儿嫁过去就当继母,小户人家的千金平西王也瞧不上。

云初在和林氏说话之时,余光看到谢娉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最上方的四皇子安靖王。

她扯了扯唇角,果然还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谢娉对四皇子一见钟情了。

这时,四皇子突然站起身离席。

云初感觉到谢娉开始蠢蠢欲动。

既如此,她就帮一把。

她放下筷子:“娘,我觉得这里有点闷,我想去透透气。”

林氏忙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和长公主说一声,我们先回去?”

“出去透透气就好了。”云初站起身,“娉姐儿陪我一道走一走,稍后就回来,娘不用担心。”

谢娉脸上露出喜意。

云初带着谢娉离席,听霜跟在二人身后。

刚走到不远处的院落里,谢娉就惊呼道:“母亲,我的耳坠掉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听霜垂首:“奴婢回去给大小姐找一找。”

“哪能劳烦听霜姐姐。”谢娉道,“大概是掉在花木之中了,我自己就找就可以了。”

这次来长公主府上,只有林氏和云初各带了一个丫环,谢娉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她独自一人往回走。

听霜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正要开口,就见云初摇了摇头,她便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待得谢娉的身影消失之后。

云初带着听霜走到那条路口站着赏花。

若有人来,她能第一时间知晓,这样就不会让人看到谢娉意图勾搭皇子。

她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希望谢娉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海棠花颜色妍丽,云初正赏着,突然感觉脚踝一疼,她低头,看到一颗小石头滚落。

听霜看向石头的方向:“谁躲在那里?”

只见绿色的阔叶动了动,一个矮矮的小家伙钻了出来。


云初喝了口茶。

听雪仔细道:“陈伯去平西王府去了两趟,第一趟去是小世子亲自接见,说蟋蟀太小了,于是陈伯赶紧去买了一只更大更强壮的蟋蟀送去,谁料,小世子出都不出来,直接命人将陈伯给赶走了,还说如果送不来满意的蟋蟀,这件事没完……”

听风皱眉:“平西王府的小世子怎生这般难缠?”

“休得胡言。”听霜提醒她,“这些话在夫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在外头给夫人招祸。”

云初略吃了些饭菜,这才放下筷子道:“小世子见过无数好东西,自是瞧不上市面上普通的蟋蟀,听雪,你去让陈伯带几个人去城外的山林麻地里去寻蟋蟀,找些不同寻常的蟋蟀应该才能入小世子的眼。”

听雪正要领命。

花厅的帘子突然被挑起。

一个身长如玉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谢景玉。

他在餐桌边上坐下:“再上一副碗筷。”

听风大喜。

大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来夫人这里用餐了。

夫妻二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晚上就留在玉笙居了。

她连忙拿了一副碗筷恭敬的放在谢景玉面前。

云初本来还想再吃些饭菜,但一看到谢景玉,便再没有任何胃口。

她声音清淡:“夫君怎么来了?”

“平西王忙于公务,且尚未娶王妃,小世子无人管教,性子难免飞扬跋扈一些。”谢景玉慢条斯理开口,“你让陈伯一个下人前去,小世子会认为怠慢了他,自然为难陈伯,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正好明日休沐,不如让我替你走这一趟。”

云初的唇瓣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谢景玉这人就是这般,明明是为了自己结交平西王,这话说出来,像是豁出去帮她一样。

只不过,一只蟋蟀真能攀上平西王府吗?

她敛下嘲讽,开口道:“多谢夫君为我解围。”

谢景玉看着她道:“你我是夫妻,一家人不需要说谢字。”

他忽然感觉这个妻子白皙的面孔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谢夫人的风华。

初次在将军府见她,她就是这般模样,好像吸走了所有的光,整个人有着不可思议的美。

他喉头滚动,不受控制的握住了云初的手。

这一瞬间,像是有一条毒蛇从掌心爬了上来,云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本能的就要将手抽出来。

谢景玉却先一步放开了她。

他目光晦涩。

他也曾想过和她夫妻恩爱,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可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如果那一晚……

谢景玉站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

他步履匆匆出去。

走到玉笙居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听霜打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云初在拼命的洗手。

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都没有嫌弃她失身,她怎么敢……

他抬起头,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笙居。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间升腾……

“大人。”

夜色中突然出现贺氏的身影。

看到他从玉笙居出来,贺氏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大人一回府就来夫人这里了吗?”

谢景玉负手往前行:“我来我夫人这里有何不妥?”

“大人知不知道夫人今日做了什么?”贺氏咬了咬下唇,道,“夫人动用家法,将惟哥儿给打晕了,屁股皮开肉绽,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十天半月都难好起来……夫人不是哥儿的亲生母亲,所以打起来丝毫不心疼,可我心疼啊,大人,您能不能管一管夫人,让她别……”

“她是孩子的嫡母,管教他们天经地义!”谢景玉利眸扫来,“安哥儿能不能找个好老师,惟哥儿能不能成才,娉姐儿能不能嫁入高门,这都取决于她,你这个生身母亲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贺氏低下头,整张脸上溢满了苦笑。

她转过身,去了谢世惟的院子。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头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你们都下去吧。”

她将所有下人支走,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惟哥儿,疼不疼?”

“娘,娘亲,我都疼死了!”谢世惟扑进贺氏怀中,“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当我的母亲,我讨厌她,我最讨厌她了……”

贺氏一把捂住他的嘴:“惟哥儿,她是你的嫡母,你必须尊重她,这话不许再乱说了!”

不管她有多不喜欢云初,都必须承认,认云初为母是对孩子们最有利的一个选择。

谢世惟咬了一下贺氏的手,恨恨道:“连一只蟋蟀都舍不得给我,她根本就没拿我当儿子,我凭什么要尊重她,我讨厌死她了……”

话音还未落,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贺氏张嘴就准备喝骂下人没规矩。

一转身,却看到是听霜和听雪一左一右走进来,门推开,然后是云初迈步而入。

她吓得整张脸煞白,站都没站稳,摔着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

她低头行礼,在心里祈祷,希望夫人没有听见惟哥儿喊她的那声娘亲。

“贺妈妈怎么给我行如此大礼,你是夫君的人,你的大礼我可担不起。”云初略过她,看向趴在床上的人,“惟哥儿方才说最讨厌我是么?”

谢世惟抿紧了唇不吭声。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母亲。

四岁之前,他是和娘亲生活在城外的庄子里,很是清苦。

四岁后,他回到谢家跟着父亲母亲生活,不管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比从前好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不能得罪母亲,可挨了这么多板子,他真的很委屈……

“看来惟哥儿还是没有长记性。”云初淡漠摇摇头,“本来是打算免了你剩余的十板子,既然你还是如此不懂规矩,那就等伤好之后,再继续执行家法。”

谢世惟的眼珠子瞪圆了。

他还以为母亲过来是为了哄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狠心还要打他板子。

他不敢再说没规矩的话,翻身下床,一把拽住了云初的袖子:“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长记性了,真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求求母亲免去剩下的板子吧,求求母亲了!”

贺氏的唇张了张,硬是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云初弯腰,将谢世惟扶着趴在床上,声音温柔道:“那是市面上最贵的一只蟋蟀,要价五百两银子,相对而言,二十大板实在是不算什么。”

谢世惟崩溃大叫道:“五百两银子我赔给母亲还不行吗,若是五百两不够,那就一千两!”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

“大小姐!”

“是大小姐回来了!”

府门口守着的两个护卫看到她,行礼之后,转身就跑进去汇报。

云初刚走进去,就见她的母亲林氏和大嫂柳芊芊一同迎了出来。

林氏拉住她的手,高兴的道:“初儿,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母亲前几日还在念叨你呢。”柳芊芊笑着开口,“你大哥要是知道你今儿回来,说什么都要推了外头的应酬。”

一提起大哥,云初的眼眶蓦然就红了。

他们云家世代从军,曾祖父死在了战场上,祖父那一辈只剩下祖父一人,父亲带伤守在前线。

因为云家许多男丁殒在沙场,到了大哥这一代,便不许大哥学武,大哥读书走仕途,去年中了三甲进士,如今是朝廷七品官。

云家被扣上逆谋之罪时,大哥第一个知晓,当即上奏为云家辩解,却被打入大牢。

大哥入狱第二天,监狱传来消息,让云家去收尸。

她连大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林氏吓了一跳,“初儿,是不是谢家人给你委屈受了?”

云初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滑不已,她连忙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扑进林氏怀中:“娘,我好久都没回来了,我想你了,想家了……”

“你这孩子,想回家就回家。”林氏拍着她的后背道,“虽说出嫁女没有常回家的规矩,但谢家管不到咱们云家头上,以后隔三差五,我就让人去谢府接你回来。”

感受到娘亲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云初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距离云家被抄还有十多年,这辈子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她不必伤心难过。

她哑着嗓子开口:“我去看看祖父。”

祖父年轻时在战场上厮杀,一身都是伤,如今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大半时间躺在床榻上。

本来祖父能带着功勋体面的离世,最后却为了自证清白,用那把砍向敌军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初儿回来了。”云家老将军半躺在榻上,一笑起来,脸上那个伤疤就被褶子给挡住了,“过来,让祖父试试看你还会几招。”

云初有些心虚:“祖父,您就放过我吧。”

小时候,祖父因为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大哥要读书,于是祖父就盯着她教学武。

她是个贪玩的性子,哪里坐得住,那时候祖母还在,经常维护她,不准祖父教她学功夫。

就这么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勉勉强强算是学了点招数,但在嫁人之后,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人呐,还是得有点本事傍身。”云老将军开口,“靠人人会走,靠山山会倒,钱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只有深入骨子里的才华和武功,会伴随一生。”

“对不起祖父,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云初抬眸,“祖父能给我安排个人,教我学功夫吗?”

云老将军看着她:“是真心话呢,还是逗祖父开心?”

云初撒娇道:“就算是为了逗您老人家开心,我也得认认真真学呀,到时候隔几天就来找祖父过招,您可不许嫌我烦呀。”

云老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答应三天内就给她找个合适的人送去谢家。

云初和家里人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和母亲大嫂坐在花厅里说近来的一些闲事,心情很是畅快。

林氏叹了口气:“你妹妹苒姐儿前两年生病,婚事被耽搁了,眼看着十七了,再不相看就成老姑娘了。”

柳芊芊开口:“明儿长公主的赏花宴,其实就是京城各大家族相看的宴会,到时候给苒姐儿相看个好人家就是了,母亲不必为此忧虑。”

云初手指一顿。

云苒,是她的庶妹,但亲生母亲难产死了,便由母亲一手养大,和她如亲姐妹一般。

因为庶妹身体弱,两年前病倒了影响了婚事,年纪拖大了,于是在选择亲事上有些着急,做了错误的决定。

“娘,赏花宴能否带我一起去?”云初开口,“自从成为谢夫人之后,好久没见从前那些闺中密友了。”

她一个五品小官的夫人,和从前那些二品三品官员的女儿已经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

就比如,长公主的赏花宴,就绝对不会邀请她。

她只能蹭云家的邀请帖。

林氏点头:“正好,也让你瞧一瞧我给你庶妹相看的两个人家,你帮忙选一选。”

正说话时,云泽回来了。

云泽是云府大少爷,比云初年长四岁,去年二十三岁时才中三甲进士,放在整个京城并不算突出。

但云初知道,她的哥哥很优秀,明明十八岁就能中进士,明明能至少成为榜眼,却因为害怕云家被圣上忌惮,硬是晚了五年才参加科举……

“你大哥回来了,你们兄妹聊一会吧。”林氏站起身,“芊芊,你随我去厨房看看点心好了没。”

她知道女儿这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一直等着。

云初确实是在等云泽回来。

“大哥,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你能不能安排人去一趟冀州?”

“冀州,那不是谢家老家所在吗?”云泽看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初垂下头:“我梦见了死去的孩子,他们说好冷好冷……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不能进谢家祖坟,被他们在老家随便找了个地安葬,我想请大哥安排人将孩子的尸骨带回京城,我、我要重新安葬两个孩子……”

谢景玉有儿有女,不会在意两个死去的孩子,所以这件事,她只能求助大哥。

“不要告诉母亲和祖父。”她低声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大哥,你也别担心我,我只是想让孩子们重新入土为安,你成全我这个心愿吧。”

云泽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像小时候那样,在她头上揉了揉,声音温柔道:“冀州水患,朝廷正要派人去那边走一趟,那就由我亲自去将外甥接回来,为他们寻得一处风水宝地。”

云初哽咽道:“谢谢大哥。”

“初儿,你记住,我们云家永远是你最强的后盾,若是谢家人给了你委屈,大不了和离。”云泽温声开口,“你不能生育不是你的错,别因为这件事而在谢家低人一头,你是云家大小姐,是我最骄傲的妹妹,是爹娘掌心的明珠,你想怎样活,那便怎样活着。”

从云家离开,坐在马车里,云初失声痛哭。


云初皱眉:“半个月时间太久,恐怕不行。”

“那能住多久嘛。”楚泓瑜搂着她的脖子,“娘说住几天,我们就住几天,听娘亲的话。”

小姑娘也爬上她的膝盖,从另一边搂着她的脖子,两个小家伙虽然人小,力气倒挺大,但似乎较劲一样,非要她的脖子对着他们那一边,她感觉自己脖子被扭来扭去都快抽筋了。

楚泓瑜有些生气,他和妹妹分享娘亲,妹妹却偏要独占,早知道不带妹妹来了。

不过,一看到妹妹漆黑色的眸子里多了光彩,他又觉得这一趟来的很值。

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明明四岁了,却比人家三岁的孩子还要瘦弱还要矮,这么大了也不会说话。

太医说妹妹的嗓子没问题,是因为常年体弱多病导致的另一种病,不愿和人沟通,眼中看不到别人,小小的世界里仿佛只有他这个哥哥,偶尔也能看到父王,但前提是父王某些话正好说在了妹妹的心尖上。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到妹妹如此接纳另外的人。

他这么喜欢娘亲,他就知道,妹妹一定会和他一样喜欢娘亲。

“先住两天。”云初也喜欢这两个小家伙,她一手搂一个,“留在谢家就只能在我院子里,不许随意出门,能做到吗?”

楚泓瑜嗓音响亮道:“能。”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点头。

云初在二人鼻尖上点了一下:“你们两个方才爬墙都成小泥猴了,先沐浴吧。”

她也真的是服气,这俩小家伙偷偷混进来,还让阿毛背了个包袱,里头就是换洗的衣物。

她让听霜和听雪给瑜哥儿沐浴,她则亲自给小姑娘沐浴,当脱掉小姑娘身上的衣裙之后,她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大掌给拧住。

她知道小姑娘瘦,却没想到瘦成这样,全身都是骨头,一点肉都没有,唯一的肉可能就长在了脸上,才那么的招人喜欢。

仔细看,还能看到她浑身上下竟然全是针孔。

这针孔非常明显,不像是有人故意虐待,倒像是常年针灸留下的印记。

“长笙,长笙……”

她唤着这两个字,隐约间似乎明白平西王为何给小郡主取这么个名字。

她心情复杂的给小姑娘沐浴,正忙碌着,门外响起听霜的声音:“大人过来了,说有要紧事和夫人商议。”

云初将小姑娘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为她穿上裙衫,笑着道:“我先出去一下。”

小姑娘揪住她的衣摆,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害怕她走了就不再回来。

“乖,我马上就回来了。”

那双粉嫩嫩的小手这才松开了她。

谢景玉等在外头的偏厅里。

坐了好一会儿,才见云初从内室走出来。

他负手而立,沉声道:“我和老太太商议过了,决定将惟哥儿送京郊的庄子上去,夫人以为如何?”

“倒也是个好去处,让他吃点苦头,自然就懂事了。”云初抬眸,“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将惟哥儿送走?”

谢景玉一字一顿:“现在,立刻。”

云初问道:“不等惟哥儿病养的差不多了再去吗?”

“宣武侯正在气头上,若这时候谢家不给出一个态度,宣武侯会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底。”谢景玉抿了抿唇,“就委屈一下惟哥儿吧。”

云初心中冷笑。

谢景玉和谢世安,这父子二人真是如出一辙,一样会读书,一样自私无情。

其实上辈子的她也没什么可委屈的,谢世安连亲生弟弟都能抛弃,更何况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嫡母呢?



谢景玉抿紧了唇。

从前祖母告诉他,若娶了高门之女,他这个丈夫会处处被压一头。

但成婚五年,云初从未用云家的势力来逼迫他妥协,他一直感激云初尊重他这个丈夫。

可是现在,云初抬出了云老将军。

她是没打算过下去了。

可是他……

余大人对他不再青睐,他现在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云家了。

他用尽全力,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

再抬起头,变成了一副谦然温柔的模样:“在安葬孩子这件事上,我确实隐瞒了夫人,这也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夫人打我的这一耳光是我应该承受的。我原是打算将孩子葬入谢家老宅祖祠边上,但后来听人说,早夭的孩子葬在祖坟附近会影响整个家族的气运,那时我才刚在朝堂站稳脚跟,我是真的担心……”

云初的耐心到了极点,冷然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孩子究竟葬在哪里!”

“四年前,我让人在京郊一个村子里找个处地方安葬了孩子。”谢景玉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现在天色晚了,这会赶过去也不方便,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孩子。”

云初的唇色白如土。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她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她该庆幸不是吗,庆幸谢景玉没有抛弃孩子的尸身,庆幸孩子们有葬身之所……

谢景玉转过身,从台阶上走下去。

院子里的下人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低头。

他的脸一片红肿,格外显眼。

他走到贺氏身前,开口道:“来两个人,送贺氏回小庙。”

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她们刚刚已经彻底明白了,这虽然是谢府,但说话权掌握在夫人手上。

哪怕夫人没有为谢家生一儿半女,哪怕夫人扬手就给了大人一耳光,从谢家对夫人的态度上就知道,夫人才是整个谢家真正的掌权人。

夫人没有发话,她们可不敢送走贺氏。

听霜走过来道:“你们两个送贺氏回去吧。”

她这么一说,两个婆子才敢过去将昏迷的贺氏拎起来。

谢景玉的面色极其难看。

他走在前面,亲自带着贺氏到了小庙,贺氏被婆子扔在硬邦邦的床榻上。

这一路拖回来,她清醒了些许,睁眼看到谢景玉站在床边,她的热泪滚下来,声音沙哑道:“大人,我疼……”

谢景玉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膏药递过去:“这是宫中难得的好药,等会让丫环给你涂上。”

贺氏抬起手,颤颤的抚上谢景玉的脸:“夫人怎么敢打你,只有泼妇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大人,休了她,你休了她……”

谢景玉躲开她的碰触,开口道:“她是念子心切,倒也能理解。”

贺氏咬牙道:“难道你没发觉夫人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吗,她不再是那个一心一意为谢家的谢夫人了,她好像和谢家有仇一样,哪个没有被她发落过,就连你,也遭受了她一耳光,以后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纵使她身份再高,也不适合再做当家主母了,大人,该断则断……”

谢景玉看向窗外。

他当然发觉了云初的异样,之前还不明白为何云初像换了个人一样,现在终于知道了缘由。

云初应该是早就怀疑了孩子们的去处,私下查了许久查不出孩子葬在哪里,这才突然发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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