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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世子女儿身后,皇叔爱意藏不住了

逐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奕王南宫述的古代言情《发现世子女儿身后,皇叔爱意藏不住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逐一”,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王爷不可!”“我家世子本就死不瞑目,而今尸骨未寒,再受不得这般羞辱!求王爷高抬贵手!”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外面很吵,意识清醒后发现,她身在棺材中,最可气的是,外面还有人要开馆?不管了!先出去再说!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男人处处跟她作对,还用想扒她马甲?婢女偷偷提醒:“爷,您……”哦!她想起来了,这确实是她的错,得想办法补偿他一下!某王爷:“以身相许,甚好!”救命!她什么时候说以身相许了?...

主角:奕王南宫述   更新:2024-01-15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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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奕王南宫述的现代都市小说《发现世子女儿身后,皇叔爱意藏不住了》,由网络作家“逐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奕王南宫述的古代言情《发现世子女儿身后,皇叔爱意藏不住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逐一”,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王爷不可!”“我家世子本就死不瞑目,而今尸骨未寒,再受不得这般羞辱!求王爷高抬贵手!”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外面很吵,意识清醒后发现,她身在棺材中,最可气的是,外面还有人要开馆?不管了!先出去再说!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男人处处跟她作对,还用想扒她马甲?婢女偷偷提醒:“爷,您……”哦!她想起来了,这确实是她的错,得想办法补偿他一下!某王爷:“以身相许,甚好!”救命!她什么时候说以身相许了?...

《发现世子女儿身后,皇叔爱意藏不住了》精彩片段


顷刻间,楼上楼下的议论声纷纷扬扬,不绝于耳。说的都是云安侯府和宗寥的话。

有人道:“人人都说云安侯府光荣无限,富贵绵长,我看呐,那份富贵也只能到宗家不孝子这一代啰!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找些女人,整天和男人裹在一起,传出那些不雅之事。”

另一人道:“其实喜欢男人也无可厚非,只是玩玩便罢了,她竟还来真的,为了琵琶臾经常跟奕王爷明争暗斗,就连死了都要拿对方尸体撒气。”

“可不是嘛,你看现在奕王的脸,都黑成棺材色了!”

……

被大家议论的当事人还没说什么,长宁突然猛地一跺脚,指着叽叽喳喳一圈人就是一阵怒吼:“都给本殿闭嘴。若要让本殿再听到编排云安世子的话,看本殿不割了他舌头喂狗!”

议论者再是什么权贵子弟,终究横不过一国公主,无奈只能乖乖闭嘴,安静看戏,不敢多言。

全场安静下来后,长宁方才继续:“宗寥哥哥骗人!你根本就不喜欢司臾郎君。”

云安世子不喜欢司臾郎君?

这怎么可能?

宗寥攒眉蹙额,百思不得其解。如若云安世子不喜欢司臾,那她书房里收藏着他的画像是什么意思?

神思迷糊之际,听长宁马上又道:“一年多前,你就说自己喜欢以琵琶绝技名动京都的司臾郎君,还经常来找他,为了顺你意,我便找人摹了他的画像送去你府上,可你看都没看,顺手就丢画缸里了。”

“世上哪有这样的喜欢啊!宁儿就不同,要是我得到宗寥哥哥的画像,一定挂在房里天天盯着看——”

“停。”宗寥赶忙打断她,“越说越远了啊!我……”宗寥支支吾吾。

接手这么个烂摊子,她脑神经都要打结了,怎么也想不到,那画竟然是长宁公主送的!这份情意也太深沉了些,太卑微了些!

可惜世子并不领情,把公主乐颠颠送来的画丢到了一边。

难怪她看不出印象。

不过不要紧,宗寥脑子飞速一转,“……我那是舍不得看。”

“是吗?”手挽着的挡箭牌突然说话,他的声音温雅醇和,一听就知是个温柔之人。

宗寥怔愣片刻,迅疾弯起一轮笑月,看向临时挡箭牌侧倾下来的脸。

见他三千青丝以云纹木簪松松半挽;长眉如刃;明眸融熠;说不说话嘴角都微微扬起,噙着天生的善意之像,自然不刻意,让人如沐暖阳。

宗寥牵动起一抹生硬的笑,心虚得都不敢一直注视他。

来时她还想着待得见上司臾的面,定要好好盯上一盯,窥探他与自己有怎样的过往。

而今人在眼前,她却不好意思与他深入对视,尽管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和善。

瞟见司臾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那笑意沉沉的目光似乎是在等宗寥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咬牙,宗寥讪讪道:“司臾郎君天人之姿,圣洁无二,暗里思睹皆是亵渎,莫说去做把摩郎君画像这种……轻贱了郎君的行径了。唉,只愿得遥望一番便心满意足矣。”

司臾明知她是为了摆脱公主的纠缠而胡诌瞎扯,面上却绽出了如秋水般的盈盈笑意。入行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他一个伎子比作天神,还圣洁得不敢亵渎。

浅浅笑了笑,司臾有点失望地淡淡道:“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算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吧。云安世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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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将手从宗寥臂弯里缓缓抽出,礼貌地揖了一礼,转身离开。

刚才他反问的语气里分明透露出两人并没有暧昧关系,现在又说什么“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葛?

有什么事是不能马上说的,还以后?宗寥可不想揣着一团疑惑入睡,眼看司臾即将走下台,她跛着脚疾步追上去想要问个明白……

瞬息一霎,她就将抓住司臾的手被人猛然一拽,本就不利索的脚猝然一崴,转身撞进了那人怀里。

“你做什么?”宗寥扶着南宫述的肩站稳,气汹汹道。

南宫述垂眸睥睨气呼呼炸毛的小野猫,冷脸道:“司臾公子已经礼貌作别了,云安世子又再纠缠,本王还想问你要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宗寥推开南宫述。

气性一上来,她就忘了自己脚崴了的事,踉跄之际,斜雨和飒风一个闪身过来忙将她扶住,长宁公主也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殷切问道:“宗寥哥哥没事吧?宁儿看你脚好像崴了,要不要紧呀?我派人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小姑娘的手暖呼呼的,握得宗寥手心发汗,背后却冷汗直冒。这软糯的公主她无法消受不说,她的母妃、兄长还是一心想要除了自己的黑手之一。

看来不先把这痴情的小祖宗搞定,以后像这样的纠缠只会愈加频繁。抽出手,宗寥对她婉言相拒:“公主的好意小臣心领了,大夫就不必叫了,回头我让府医处理一下即可。

只是,小臣福薄,承不起公主厚爱,实在不是公主命定之人,还望殿下能另择良配,不要在小臣身上浪费时间了。”

长宁公主道:“宗寥哥哥骗人,你刚才还编出喜欢司臾郎君的谎话,现在说什么宁儿也不会信了。我知道,你就是觉得宁儿年纪尚小还不宜成婚,你到处说自己喜欢男子,不过是为了推迟娶妻,等我长大的借口。对不对?

宗寥哥哥那么骄傲,肯定看不上一般人家的女子,这世间能与宗寥哥哥相配,相伴到老的人只有我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对不对?”

宗寥扶额,心道情窦初开的姑娘真是太可怕了,想出来的理由那么不可理喻,又有理有据,任谁听了可能都会说句:原来云安世子不娶妻打的是这个主意。

几人纠缠的时间里,在场的观众们已经脑补出一场侯门公子为稳固权利地位,一味攀附皇室贵人的戏码来。

有了公主的提示,舆论的风向从云安世子喜欢男人,要绝了云安侯府的香火,转变成云安世子为保家族地位,故意与圣上最看中的宝贝女儿纠缠不休。

宗寥可以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和猜测,却是忍不了公主的胡搅蛮缠。

四下扫量一眼,她的注意力落到站在一旁抄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看她被公主折磨得手足无措的南宫述。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斜眼看戏的傲娇样,宗寥立时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忸怩着对长宁公主道:“不瞒公主说,小臣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长宁用她淡蓝色的圆圆的眼睛盯着宗寥,半点不相信她的话,煞有介事问:“哦,是吗?那宗寥哥哥说那人是谁,我可认得?本殿还不信了,这世上还能有比我更貌美,更尊贵,对宗寥哥哥更痴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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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着话,凤冠金钗上垂坠着的珍珠流苏微微晃动,彰显得她典雅雍容,声音却冷漠鄙夷。

少顷,她又道:“你不说这话本宫都快忘了,纭舒妃的挽云宫离韶宁宫有二里地吗?”

皇后眼目微垂,看的是就坐殿内的一干人,问的却是身边的心腹女官。

女官施了礼才道:“回娘娘,有一里二箭地。”

“才一里二箭地?”皇后眼神瞥向坐在次位左前的人,“本宫还当有多远呢,能教入宫二十多年的纭舒妃每次来问安都迷路,每每不到人散不出现!今日来得如此早,想是能记住来本宫这里的路了,可喜可贺啊。如此,以后不会再忘路了吧?”

闻言,在场其他妃嫔皆掩唇嗤笑。这个北燕献来的女人自入宫后就深得皇帝宠爱,又知皇后的兄长宗时律是镇压北燕的军侯。

一直以来对皇后总是心怀不满,仗着皇帝偏爱,经常与皇后作对,每次来请安不是说身子欠安,就是说宫院太大,绕得头晕迷了路……总之就是不能按时到来。

阵阵窃笑声次第蔓延开,纭舒妃很快羞红了脸,她觉得这些中原女人善妒,不喜她能得皇帝最多宠幸,便一个个的都不愿与她交好,只会围着位高权重的皇后献谄。

今日逮着个机会看她笑话,就乐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纭舒妃赧着脸,若要说记得,以后就要按时来给皇后请安,她是不乐意的;若说还记不住只会让她们笑得更猖狂。

思量片刻,她才不情不愿地道:“……忘不了。”

皇后入宫后只育有太子一人,对皇帝南宫泽又无几多真情,故而皇帝常去找纭舒妃她也无所谓。

二十多年来,从无与她争宠心思,只是作为后宫之主,她很看不惯那蛮夷女人仗着帝宠总在宫里弄骄耍横,经常踩踏位分比她低下的姐妹。

觑了她一眼,皇后又道:“本宫平日与众姐妹谈话你不来……你迷路,就是到了也是草草打了个照面便又匆匆离去,以至于这宫里许多规矩你都没学到。

你刚才既说到了奕王,本宫就再与你们重申一遍这后宫规矩,免得哪天犯下死罪不自知。”

见皇后要训话,底下的妃嫔们立时端正坐姿,洗耳恭听。

皇后郑重其事,缓缓道来:“我们晋南礼仪华邦,不同那些个边地小国人性……开放,最是注重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男女有防,尤其是这一门之中,对叔嫂关系更是避讳。

像纭舒妃方才议论奕王之话就甚为不妥。再有什么觅欢郎,缠得紧此类粗鄙不堪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免得旁人听了去,说你们北燕人野蛮如兽,不顾廉耻。

就算你习惯了那样的不耻行径,可以做到无所顾忌,也要考虑到长宁公主是不是?她年纪尚小,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能听得那种床笫欢事。”

皇后一番话娓娓说来,听得纭舒妃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一直埋着脑袋闷闷不乐的长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花朝节那夜南宫桀把长宁公主带回宫后,顺道把宗寥告白奕王的事讲与纭舒妃知晓。因为北疆之外是自己母族,而镇守北疆的主将又是宗寥的父亲,原本她就十分反对自己女儿纡尊降贵去倒贴敌对之子。

这一听宗寥已经和断袖王搅和在一起,让自己女儿对他没有了幻想的机会,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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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丫头是个死心眼,近几日因为这事不痛快,在自己殿里不是打人,就是砸东西,又哭又闹,抱着一丝希望都要去跟那云安世子扯上关系,如何劝说都不听,她的心都要操碎了。

也不知是谁把宗寥今日要进宫给皇后请安的事告诉了长宁公主,一大早的就跑到挽云宫拉上她前来给皇后请安。长宁想再见宗寥,纭舒妃可不想自己女儿执迷不悟。

是以她刚才便故意说奕王与美郎缠绵,就是知道这段日子只要提及云安世子和奕王,谁人会不知他们那点暧昧关系,不需挑明,大家即知那美郎说的正是宗寥。

因为纭舒妃那句让人听了就会耳红的话,长宁更加气闷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皇叔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在一起,又舍不得放下对云安世子多年的恋慕。

知道皇后把宗寥传来一定是要问关于她和奕王的事,她也知道宗家人不会让宗寥胡来,一定会劝她走正道。

长宁在等,等皇后劝说宗寥从迷途返回,她能再拾起即将陨落的希望。

纭舒妃被皇后明里暗里羞辱了这么会儿,早就忍不住了要算回去,酝酿片时,她回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作为圣上的妃子,我们当然知道男女需防,但这男人与男人之间要怎么防?臣妾听说奕王——”

话没说完,内侍的通传就打断了纭舒妃接下去要讲的话:“启禀皇后娘娘,云安世子和奕王爷到了。”

睨了纭舒妃一眼,皇后淡淡道:“传云安世子来见。”

“是。”内侍应诺,“那奕王……”

皇后道:“为奕王看茶,本宫忙完自去前殿见他。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最是知道何时该避嫌,避的又是哪种嫌,便是有召见亲王的权利,也不能乱了规矩。”

说这话时,皇后凌厉凤眸斜向开口闭口就想拿奕王说事的纭舒妃,她如何能不知道,就纭舒妃那傲慢无礼趾高气昂的样子,一准是知道了自己侄儿与南宫述传出不良关系,一大早上的兴冲冲跑来就是为了给她添堵。

她既然想看戏,皇后如何能让她的期待落空?

纭舒妃知道皇后的话在影射她没规矩,当下也没有了反驳的机会。

内侍下去片刻后,一阵环佩相碰发出的清脆悦耳声渐渐靠近。

神色颓丧的长宁突然来了精神,双膝并拢,抬头挺胸,瞬间坐得笔直端庄,眼睛直直盯着隔屏那处。

其余各宫的妃嫔听见动静,也纷纷扭头去看。

都听说过云安世子意气飞扬,是不可多见的翩翩少年郎,她们这些久居深宫的女人慕名也想瞧上一瞧。

欢欣之余,一些脑子转得快的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太对,皇后要见内侄没什么稀奇,但从前也都是单独召见,还没有哪次是让她们留下来一起见的……

十几双眼睛翘盼的尽头,一袭烟紫玄衫身影绕隔屏进来,见来人簪金坠玉,英气勃勃又富贵环绕。

知道内殿都是皇上的妃嫔,宗寥一进殿,自然地将脑袋微微垂下,一眼不去看那些个华钗锦服的美妇人,保持眼不斜视的姿态,不疾不徐走向宗琦华。

经过众人面前时,没见过云安世子的妃子们开始侧颈贴耳,低语议论:“这就是皇后最宝贝的侄儿云安世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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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她把肩侧几条缎带辫就的头发捋至脑后,这才搀起宗寥,小姑娘似乎不怎么懂照顾人,有个人压肩上,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

宗寥知道她身边这些自称是奴的人从来都没有被原主当作是奴隶,给她们自由的同时也是为了和她们保持一定距离,不让自己的身世秘密暴露人前。

现在的宗寥却认为,她们都能为自己舍弃性命,就算不坦明所有秘密,也应该给这些值得信赖的身边人以亲近的举动,柔软的态度。

似倚非倚在斜雨辫得精致的脑袋上,宗寥又问:“可有毒?”

斜雨:“如果要置人于死地的话,可以淬毒使用,但那东西细小,能沾染的毒不太多,除非能一举射入心脏,不然都不容易丧命。”

“还好,我今日中的这根没有毒也没往心上扎,否则就一命呜呼了!”宗寥直感吉人天相,三星照顶。

“要想用冰刺杀人也并非就那么容易,琉璃做的冰刺易折,与相同使法的飞针比起来更难把握,力道和距离把控得不好,很难一次得手。

世子今日所中冰刺没有淬毒也没往心脏飞射,或许只是有人想试探你如今的身手。”

“有见地。”宗寥赞赏地拍拍斜雨肩膀。

她自然清楚自己的每一次意外都不是意外,其中或大或小都潜藏了精心策划的目的。

待走到那个黑乎乎的人边上时,宗寥看见那人的第一眼霎时就头皮发麻,虚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细看。

从他一马平川的胸腹可知其是个男子,他的头脸用黑布裹了一层又一层,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在外面,只留了两道空隙用来呼吸和视物。

此刻,那双眼睛一直紧闭,遮不遮就那样,只有鼻子那里隐有一丝细微的呼吸,倔强地传递出他还没死的信号。

被胥姑解开的衣裳与凝固的血块粘粘在一起,如此情况是无法顺利将衣服脱下的。

见胥姑一人忙上忙下,宗寥想要帮一把,寻了个角度合适的位置在伤者旁边坐下,她道:“斜雨,再拿块棉巾,浸了热水给我。”

看着那猪血糊成的一条黑粽,斜雨心跳不由停了瞬,“此人伤得……看着惊心,世子爷要不还是回屋歇吧,奴留下来帮胥姑就好。”

“不妨事。”

伸手过去,斜雨犹豫地把湿上水的棉巾递给宗寥。见她上前要帮忙,胥姑侧眸对她摆摆手。

一双深邃里闪烁精光的眼睛挤弄着,意在劝宗寥说此人是个男子,她一个姑娘不便接触。

宗寥淡淡道:“早点给他处理好伤,也能让他少受些罪。皇城脚下,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猖狂,竟然把人残害成这样。看来京中最近确实不太平,昨日太子才说要请旨加强巡防力度,那边旨意还没落地,这边就有人被害了。”

宗寥一边说着一边轻缓地用湿水的巾帕润湿那人身上凝结的血污,再擦拭干净。

“奴看此人一身怪异打扮,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斜雨重新拧了块帕子给宗寥。

宗寥道:“好人坏人先救活再说吧,到底是被我们的车从身上碾过,他的死活还是要负点责任的。若他真有罪,到时把人交给廷尉审理即可。”

看她自己都伤得不便行动了还要帮忙,斜雨心怀感佩,心道失忆前的世子虽然也很善良,但总有点清高疏离,即便是在至亲面前,乖巧里也总是表现出孤独,那种感觉她很容易就感受得到,因为曾经的她就是那样,无法依靠任何一个人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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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记事的世子却好像待所有人都一样,一样的语气平和、温柔、耐心……如果能再恢复从前的卓绝武功,那就太完美了。

染血的帕子换了一块又一块,斜雨亮晶晶闪着希冀的目光一瞬不瞬,含着笑意一直望着细心忙活的宗寥。

瞟见斜雨那不知什么意味的痴傻模样,宗寥眉头猛然一皱,“看……看什么呢?你这丫头可别对本世子产生奇怪想法啊,我可不喜欢女子!”

“世子您说什么呢,”斜雨脸刷地变得绯红,撅嘴羞嗔,“奴刚才只是在想您最近性情是愈发温柔,对谁都温柔,连打过您的奕王都能轻易原谅,要是身手不那么弱就更好了。”

宗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真正要我命的敌人数都数不过来,再多结一仇岂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况且,我可不是轻易放过他的,你们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他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想起昨夜他那傻样就好好笑。”

说着她嘴角扬起,绽开敛不住的坏笑,其余二人不知她喜从何来,暗暗摇头。

“对了,胥姑,下次那药给我多带点,今日我在沉香楼跟南宫述做了个交易,答应了他三个条件,看他身手不错,指不定会拿我给的承诺来故意捉弄人,我得多备点防身武器。”宗寥眼底阴恻恻地划过一抹笑意,毫无畏惧。

胥姑点头答应。

从那人身下抽拉出血糊糊的衣裳,胥姑正要把它们丢去一边,却听“嗒”一声轻响,一个不知什么物件掉落到了地上。

斜雨手快,一下将东西捡起来,见得那是个三寸长两寸宽的精美盒子,“这是……?”

宗寥拿过来细看,见那盒子是由黄金打造,其上镶嵌有红、绿、蓝三大颗宝石,“呦,还挺精致!”将盒子放到光下,彩色的光立时反射进她天池般的眼瞳里,映出彩虹的光色。

“此人穿的一身黑,看起来也不富贵,身上却藏了这么个贵重物品,莫不是……飞贼!你再看看他衣裳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

斜雨提起衣裳抖了抖,并无其他发现,“这个盒子看起来就贵重得很,装的东西一定也很了不得吧!”

“看看不就知道了。”宗寥跃跃欲试,“像这类值钱的宝贝就应该先看一眼,确认好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东西,这万一是哪位高官巨贾府上丢的,他肯定会报官搜寻,若以后找起来咱们也好有个对证。”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看?斜雨心说着鸡贼地把头挨近,盯着那个宝贝匣子,等待宗寥将它打开。

侯府纵有再多奇珍异宝,在此一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似乎只有这种属于他人的东西才能调动那蠢蠢欲动的窥探心理。

拨开宝盒上的小锁,两人不由都屏住呼吸,凝视那缓缓揭开的盖子……

“这不就是……”宗寥惊得脖子一缩,突然感觉膝盖弯又疼了。

“冰刺?!”斜雨惊讶道。

闻声,正在剥“粽子”的一双手骤然顿住,不与她们玩闹的胥姑一下挤进两人中间,看向宗寥打开的宝石盒子。

斜雨说的不错,那小小一个宝盒里装的正是从宗寥腿上取出来的那种冰刺,一模一样,估摸着得有个二三十根。

霎时间,三双凝起寒霜的眼睛齐刷刷剜向躺在床上要死不死的人,“这人还用救吗?”斜雨问。

胥姑亦是此意,意外得知那伤患就是伤害小主人的凶手,该救还是该杀,她只等宗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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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暗格,里面赫然出现了渴盼多时的金晃晃的大钥匙。

拿出钥匙,宗寥发现里面还有其他东西——一本小册子。

翻开册子一睹,宗寥秀项猛然一缩,无声念道:“当代小电影啊!没想到云安世子你竟是这种人!比姐姐我有出息!”

秦楼楚馆的常客看看画册……很正常了。

宗寥在心里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连个男人都不能有,懂的再多有什么用呢。”

将东西藏回去,宗寥直奔书房去。

第一次踏进“自己”的书房,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它就好像是一个人的秘密基地,里面必然会呈现出一个人的喜好和隐私。

平时偷看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但宗寥不同,她接下来要找要看的是“自己”的东西。

跌日金光透过琉璃栅格长窗照进,十色光斑在玉刻湖光山色插屏上跳跃,静止的画面瞬间活了起来。

折步绕过插屏,入眼是一排雕花描金博古架,架子上疏落有致地放置着各式瓷器摆件。

撩帘而入,青檀书架册卷陈列,楠木翘头书案上置着一方悬崖苍松砚屏、一座鎏金红珊瑚搁笔等文房之物。

书案旁花几上一盆菖蒲许久没浇水了,叶片蔫耷无力,座后放置的香橼布满霉斑……

此情此景,让宗寥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惋惜之感。

“逝者已矣,怅然何用。”用袖子象征性地拂了拂书案后的太师椅,宗寥疲懒坐上去,朝门外唤道:“来人。”

闻声,进来的是斜雨,“世子爷。”

“叫两个人把这些拿出去吧。”宗寥指着蔫枯的盆植和发霉的清供道。

“是。可要叫人来打扫?”

宗寥也不知这屋里锁住的是些什么秘密,还得先看过才能叫人来打理。遂道:“晚点再说。”

应下交代,斜雨也没唤外院下人来收拾,顺手就将凋腐物件带了出去,掩上门扉。

怅惘了一小会儿,宗寥起身在书房里仔细参观,不是摸摸古玩,就是看看字画,香炉盖子都躲不过要被她揭开来瞧瞧,书架上的书籍古卷也一一翻开来打一眼。

摸过那些物品,宗寥心生出奇异的感受,她似乎与这间屋子建立了连接,知道了每一件事物的来历,就连翻看过的那些书,潦草瞟过一眼的文字也会自动串联,内容了然于心。

不由地她找到了一个暗格,自里头拿出一羊皮卷和一些手札。羊皮卷于书案上铺展开,《晋南边域驻防全图》映入眼眸,上面圈圈点点标注并详述了各地兵力的分布情况。

打开那些手札,上面同样是记录边境战力或雄厚、或薄弱的见解,顺带还分析了边外八国的军力强弱、攻守等一些关于保家卫国的策略。

看着那些跃然纸上的个人理想,宗寥讽刺一哂,只觉得那些朱墨标注的印记是个笑话,是一摊摊忠肝将士洒下的枉死的热血。

其中最刺目当属云安世子流淌的那一摊。

可惜了未来的大国将才啊!

抱着安邦的远大理想有什么用?你一心护守臣民,臣民可知?到头来只得穿心一箭,冤魂一缕,害你的人却仍旧稳坐高堂。

“你四海升平,八境安定的理想泡水了,这条路走不下去了。”心说着宗寥把那些纸卷拢放回原处,就此尘封。

闲思间,她拆开画缸里卷好的画卷,想要看看落笔之人是个什么绘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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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还挂了皇后五分样貌呢,不是他又是谁!”

“听人说他恣意任性,常和各家子弟大打出手,说他是“北疆霸王”云安侯家的小霸王,还以为是个什么无礼的纨绔呢,这一看还是挺标致清秀的,身纤体长又懂礼。”

“这还不纨绔?金银玉宝全戴齐了,还不够晃眼的?”

“他这样的家世,穿这样都算低调的了。样貌又出众,我还一心想把亲侄女许配给他,没想到他竟会和奕王……以前有流言嘛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还是有很多人不嫌弃的,只是想要同他宗家结亲的人连云安侯府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云安侯又常年督兵在外,一年难得常住府上。许多事都是皇后和他两个姐姐来操心。如今皇后把两人一起传来,此事必然是真。可惜了这么好个儿郎!那么多好女子不要,偏去和那一无是处的奕王鬼混”

“就是说了,两人有情有义又如何,悖逆之行,终是不能长久的。皇后还能把宗家的独苗送给那浪荡王爷不成?谁家出得起这般荒唐的丑事!看着吧,咱们这个皇后娘娘平日里看起来清心寡欲,到底不是个没手段的,否则早教那外邦女人踩头上去了。管教一个毛头小子能算多大事?”

……

宫妃们窃窃私语,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想扒个干净。

一路垂目向前,经过长宁公主面前时,宗寥余光瞟见她的手轻轻动了动,好似怀了点期待地朝自己打了招呼,又怕被什么人看出来似的。

然而公主旁边一个貌美的妇人却若有若无地向宗寥横来眼刀。

弹指一恍眼,那人的容貌即在宗寥脑里摹出大致:她皮肤白皙,鼻挺眼深,头发是偏黑的棕红色。

此宫中生得此一副异域风情的美人唯有那所谓的纭舒妃了。

止足于撩挂起的珠帘前,宗寥理了理衣衫,双手平举在胸前,贴额伏跪,对皇后行稽首大礼:“臣子宗寥见过皇后娘娘。”

她的态度极恭谨,一点不卖乖。

“嗯。”皇后不冷不热应了声,宗寥以为允许她起来了,拍拍手爬起来一半,复听皇后怒斥一声:“跪下!允你起来了吗?”

“姑母恕罪!”忙不迭地,宗寥膝下一软,“咚”地又跪下去,却是这猛然的一动作,一堆叮叮当当的不知是什么的物件骨碌碌从她身上滚出来,跑了一地。

众人定睛看去,金珠、玉豆、宝石子……撒得到处都是。

宗寥见此,眼珠子转了又转,抬头朝皇后露出尬然一笑,“姑母见笑,侄儿近日不知怎地,心里头总是慌慌的,只有看着这些亮晶晶,圆滚滚的珠玉才得安心,故而随身就带了一些,时不时放手里把玩把玩,心情便会畅快些许。”

听她一说,长宁想到了什么,“宗寥哥哥莫不是前些日子被人暗害,失了魂——”

“多嘴。”纭舒妃不允许长宁跟宗寥搭上一句话。

转身向长宁拱拱手,宗寥道:“多谢公主关怀,臣子也不清楚,就是最近老心神不宁。应也不是什么大事,怪我胆子小,经不起事。”

说完她忙将掉落在地的东西往袖兜里捡。皇后不动声色看着她跪在地上财迷心窍一样忙碌,眼里满是嫌弃,却不禁在心里笑了,心笑之余又有些惆怅。

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随着才能的突显,以至成了许多人忌惮的对象,防不可防地总遭人算计,许是连番受了惊吓,性情变得也不如从前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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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腾腾的目光征询着宗寥的意见,恨意比受害者还重。

看着被胥姑拨开的黑纱下露出半边白皙凌厉的脸庞,宗寥道:“管他什么人,没死当然是先救活再说。”

挪股过去,她一圈一圈拆开那人裹得严实的头巾,还没看见那人的脸,宗寥的注意力就被他棕色的头发所吸引。

外邦人?还真是稀奇了,她拆解头巾的动作不由加快了许多,片刻之后,一个皮肤白皙,头发棕红的男子以一副安详面貌呈现在几人眼前。

但见他年龄尚小,约摸才十五六岁,生就一副锐利流畅的样貌,白中带灰的皮肤上有星星点点的雀斑,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俏。

他的脸上并无明显伤痕,只唇角凝了些许血渍,一番看下来即知,此人的伤都集中在了身上和身下。

帮着胥姑将那人的头脸和身子都清理干净后,宗寥和斜雨便被无情赶出了医堂,虽说她也没打算看那男子身体,知晓她是女儿身的胥姑却想得更为周到,不给她一丝长针眼的可能。

回房路上,宗寥又掏出那个装有冰刺的宝盒,一路闲闲摩挲着上面的三颗宝石,心里琢磨今夜经历的种种。

那个模样惨兮兮的人为什么要对她使暗器?

若是单纯的要试探她有无功夫,那人也已经得到了结果,为何她没事,偷袭她的人却被人收拾成那副鬼样,还丢在她回府的必经之路上?

唱的又是哪一出?

宗寥目前只知道头号大敌是季王南宫栩和旭王南宫桀,至于其他还有哪些人要试探她,报复她,一时是无从得知了。

捋着一团乱麻,她一连几天下来是吃得好,睡得香,身上新伤旧伤一并养的妥妥当当,蹦哒跳跃一点问题没有。

舒坦了没几日,太学那边就遣人来了好几回,告说春狩在即,皇帝要她赶紧把功课捡起来,为云安侯府多长长脸,不要整日游手好闲,破罐破摔。

春水初生,芳华始盛。

淅淅沥沥飘了一夜的雨,时至天明仍未有要停歇的意思。

渡松院。

雕花窗牖旁,一株高过瓦当的杏树正在经历一场温柔的洗刷,簌簌抖落下一地残花。

薄薄雪瓣之下,碧嫩芽苗哄闹着窜出脑袋。

近观,翠针点点缀青珠;遥望,葱茵绵绵泛绿油。连接着这方春色的,是一片宽阔静雅的沸腾着生机的地坪。

伴着一阵稳健脚步声的出现,十几个身着青缎短裳的家奴经游廊而来。

有稳端盥洗用物的,有慎捧冠带衣饰的,见他们自分成长长两列,依序候在寝屋门前,不言不语,恭敬规矩。

他们翘首相望的那道门后,闻钟而起的姑娘已将雪胸紧裹于素缎之下,穿就一身锦白中衣正坐铜镜前,梳顺的青丝高高挽成马尾状……

唤人进屋服侍之前就要先做好的这几件事,宗寥在第一次踏出此间屋门前就已经做到了信手拈来的熟稔。

绑好了发,她轻唤一声“进”。

话音刚落,嘁嘁喳喳的脚步声即刻接踵而至,服侍在侧:

撩清波濯净玉脂容;拢华服约束琼枝腰。

簪冠佩环;阔袖敛香;宝戒玉韘。

迈四方步跨出门时,一把青色竹影油纸伞恰逢其时地撑在宗寥头顶,为她挡去飘洒的丝雨。

“世子爷,您要穿成这样去太学?”斜雨撑着伞看向宗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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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他还真比你美貌。宗寥心道。

抿抿嘴,宗寥道:“公主不仅认得,还很相熟呢。”

见宗寥态度认真,不像说假,长宁公主犀利气势渐渐弱下来。她不相信,自己从小就关注着的宗寥哥哥会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勾搭了去。

从第一次见到云安世子起,她就被深深吸引,宫里兄长众多,大多都面容姣好,也各有才华,但她都不屑一顾,觉得那些皇兄都长得粗糙,性子还死板,像块木头似的。

只有母后家的侄儿不同,她动起来像抓不住的蚂蚱,一个人的时候又安静得像一汪无风光顾的清水。

干净利落,俊逸无双。

光是坐在那里,就自成一道养眼的风景。

再后来,云安世子文武双全的赞扬声渐渐高涨,转眼成为京都许多小女儿的春闺梦郎,每次为了能出宫接近世子,她都会在自己母妃那里闹得脸红脖子粗,又到父皇那里撒娇卖乖才得允准。

今日亦是如此,她本来想让自己亲兄长南宫桀带她来沉香楼的,可一听她是为了见宗寥,无情就拒绝了,无奈之下才去找了沉香楼的常客,她那待人温柔的小皇叔——南宫述。

“所以,那人是谁?”长宁撇嘴问道。

是谁?宗寥瞄了高若竹竿的人一眼,抖了抖手臂,挣开护卫的搀扶几步过去,一把搂住南宫述的腰,满眼亮晶晶地仰望他的脸道:“其实……我喜欢……小皇叔。”

什么?云安世子竟坦言自己喜欢奕王!

此话一出,不仅在场众人惊掉了下巴,就连南宫述本人也是瞳孔破碎,呆愣得都忘了呼吸。

真是不要命了!这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要知两人还未正式产生交集时,各种有关断袖王爷追爱皇嫂家侄儿的流言就如被风吹散的杨絮,飘得到处都是。

流言毕竟还只是流言,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当事人的回应,一切都只是人们的臆想,然而就在刚才,他们竟然听到了这种勇猛无敌的发言。

有人道:“龙阳之癖古来有之,但那都是极隐私的话题。男女之间遵循自然伦常的感情尚还要遮遮掩掩,这奕王和云安世子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下明言自己违背伦理的喜好,可真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

亦有人道:“云安世子一定是被奕王的痴情感动了,才会弃了司臾郎君,转身爱上穷追不舍的奕王。”

“可不是嘛,那奕王都用情至深到去开棺吻尸了,就算世子以前不喜欢他,那事之后也一定会为之所动。说不定正是奕王的这份痴心感动了上苍,云安世子才得以死而复生呢!”

……

四起的议论声再汹涌,此刻也无法进入南宫述的耳朵,他像只座山雕巍然不动,许久,他才能缓慢地扭动僵硬的脖子,灼灼鹰目向宗寥射出锐利刀光。

面对他慑人的眼神,宗寥扯起假面,时刻敛媚的一双柳叶眼眨啊眨的,比南宫述以往见过的样子都魅惑乖巧。

知道南宫述对自己有不洁想法,宗寥是害怕的,但若比起要经常面对长宁公主的纠缠和眼泪,她宁愿选择和心机深沉的奕王斗智斗勇。

倒不是她觉得南宫述更好应付,只是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南宫述是最有用的选择,此中原因有三:

一来,云安世子与奕王的桃色舆论遍布大街小巷,关系本就不清不楚,此时只需当事人点个头,事件真相就会令人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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