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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肺癌离婚后,他靠捡漏怒赢六千万》精彩片段
“威莱酒厂”的办公室,魏长发刚刚开完会,现在才6月,魏长发已经在部署春节的销售工作。
“威莱”酒厂主要生产高粱酒,这种白酒,周围几个县城的人都喜欢喝,农民尤其喜欢,因为味道纯正,而且够劲,很多小厂都生产。
魏长发比其他人眼光更长远,通过各种方式,将其他酒厂慢慢吞并,最终变成当地最大的酒厂。
魏长发也因此成为当地富豪之一。
接到何俊娟的电话,他有点恍惚。
这些年,两口子辛辛苦苦把酒厂做大,孩子的教育就落下了,不学习不说,品行还差。
为了让孩子受到良好教育,他直接给县中捐款百万,让他那高中都没考上的儿子魏军进入到了县城最好的中学,还在学校旁边买了房子。
教育其实是有时限的,过了那个阶段,就很难有效果。就像成年人获得童年的玩具,兴趣都不大。
魏军从小没人教育,到了高中,他母亲亲自来看管,三年下来,孩子成绩依旧垫底,青春期的逆反心理反而更加严重。
后来,因为骚扰女同学,差点坐牢。魏长发不得不找青山精神病院的李主任帮忙,开具了证明,才让魏军逃脱牢狱之灾,选择了留级到高二。
没想到,留级一年的魏军,旧病复发,半夜潜入女生寝室,这次情况比上次还恶劣。
“你想办法,让那个陈迅闭嘴。”何俊娟说。
让陈迅闭嘴,要么给钱,要么让陈迅不敢说话。
魏长发觉得可笑,讹钱讹到我身上来了,不想想我魏长发是什么人。
他想了想,决定两手都来,先威胁一下陈迅,然后给他一万块钱。
他调查过,齐淑兰的父母都是农民,没什么背景,这个陈迅估计在外面打工,稍微有点见识。
觉得一万块不够,他让财务再多准备一万。
陈迅这两天没去找父亲,他怀疑有人盯着他,所以选择了住便宜的宾馆,40块钱一个晚上。
这次回来,没带电脑,作为程序员的他,还有点不习惯,只好在宾馆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手机打发时间。
宾馆的电话响了,前台通知陈迅,说有人来找他。
陈迅来到楼下,见一工人模样的人,穿着工作服,上面写着“威莱酒厂”四个字。
“你好,请问你是陈迅吗?”工人问。
“魏长发的人?”陈迅反问。
工人明显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对,魏总请客,想请你去天福楼酒店聊聊天。”
陈迅对县城不太熟悉,他8年多没在县城待过了,根本不知道天福楼在哪里。
“带路。”陈迅说道。
工人皱眉头;“天福楼在东街,有点远。”
“那就算了。”陈迅说完,打算回房间休息。
工人说道:“你别急嘛,我给老板请示一下,看能不能打车过去。”
说完,拿出电话,说了一阵,最终,同意打车送陈迅过去,出租车车费魏总出。
魏长发在天福楼二楼的包厢。
他接完电话,笑着说道:“这小子很穷,打车都舍不得钱。到时候,说点吓唬他的话就行。”
房间里有五六个人,其中一个人叫郑建义,肌肉虬结,胳膊上都是纹身,他以前混社会的,后来国家管得越来越严格,他找不到活,混不下去。被魏长发招到酒厂,有时候负责工厂治安,有时候去催账。
其他几个人,是郑建义的手下。
陈迅到来的时候,没人起身迎接,都盯着陈迅,想用目光给他个下马威。
陈迅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别人吃人的目光,看着旁边有空位子,他坐下,看了看周围的人,一下就认出来,坐旁边的人应该是魏长发,那个肌肉男是来壮声势的。
郑建义说道:“兄弟喝白酒还是啤酒。”
陈迅看了看满桌酒瓶,说道:“魏老板找我来谈事情的,不是来喝酒的。”
郑建义“啪”的一掌打在桌子上:“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同意你坐了吗,你竟敢坐下。”
陈迅冷冷的说:“谁是魏长发。”
“我靠,魏总的名字是你叫的,相不相信我马上弄死你。”郑建义站起来,马上要动手打人。
陈迅提起啤酒瓶,对着桌子边沿使劲砸下去。
“哗啦”一声响,瓶底碎裂,郑建义还没反应过来,陈迅拿着锋利的啤酒瓶,对着郑建义脸上扎过去。
郑建义迅速往后躲,脸上被玻璃划伤,鲜血长流。
陈迅没有停手,一把抓住了郑建义的头发,另外一只手上的玻璃瓶对着郑建义喉咙扎过去。
“等等!”魏长发大吼一声。
陈迅停手,锋利的啤酒瓶玻璃已经划破郑建义喉咙外的皮肤,血缓缓流出,只要陈迅稍微推进一点点,就会扎破气管,气管漏气,会死人。
郑建义吓得发抖。
魏长发比郑建义抖得还厉害。
他只是安排郑建义恐吓一下陈迅,没想到,被吓住的是自己。
他看着陈迅的脸。
那是一张淡漠的脸。
脸色平静,对生命的漠然,对自己和别人的生死毫不在意。
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杀过人?
魏长发完全相信,要是自己那一声喊晚了,这人绝对会割断郑建义的喉咙。
如果郑建义死了,就是凶杀案,事情闹大,他魏长发也脱不了干系。
魏长发怕了,他堆满笑脸:“陈哥,有话好好说。”
陈迅问:“想弄死我的,还有谁?”
声音依旧冷清,没有故意大声,没有任何情绪,听在郑建义的耳朵中像惊雷一般。
郑建义经常打架,威胁别人,动作很吓人,实际上真要杀人,他不敢。他见过亡命之徒,真正的亡命之徒,跟陈迅太像了,动作简单,目标单一,不吓人,只想杀人。
他感觉到脖子上的玻璃片,随时会刺进去,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生怕激怒陈迅,只好用眼神求饶。
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找来镇场子的人,全都被陈迅镇住。
魏长发发话了,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都是我那儿子不争气,惹陈哥生气了,我自罚三杯”。
说完,也不管陈迅同意不,一口干,然后又倒满,连喝三杯。
陈迅将酒瓶从郑建义的脖子上拿下来:“找纱布包扎,注意消毒。”
冷静,理智到极点的冷静。
郑建义撕开桌上用来擦手的湿毛巾,压住脖子上的伤口,脸上的伤口其实更深,但是没生命危险,他反而顾不了那么多。
“你们都出去吧。”魏长发挥了挥手,郑建义和手下的人灰溜溜的出去,只剩下陈迅和魏长发。
陈迅放了郑建义,说明可以谈。魏长发是人精,通过陈迅的动作,迅速判定出陈迅的态度。
陈迅没理魏军,更没有因为对方的话难听而生气,他淡然的看着女人:“再问一句,你同不同意他退学?”
女人看着不争气的儿子,皱着眉头说:“小军,说了多少次,在客人面前要有礼貌。”
说完,转向陈迅:“我儿子毛病不少,但是退学的事情,就不用商量了。”
陈迅起身:“再见”。
“别走,老子弄死你再走。”魏军非常嚣张,看样子,他妈也管不住他。
陈迅走出门,还传来魏军的声音:“老子随便叫几个人就可以把他弄残,敢来我家耍威风。”
魏军嚣张得有点弱智,魏军老妈城府很深,这是陈迅得出的结论。
时间不早,陈迅找了半个小时,在十点之前,总算找到了一家打印店。
把手机中拍好的照片打印出来,又买了十几张厚实的牛皮纸,去油漆店买了红漆,陈迅开始忙碌起来。
写字,录音,买了超大喇叭,一切准备就绪,都快晚上一点了。
第二天,陈迅早早来到学校门口,拉出用大幅牛皮纸,牛皮纸上用血红的油漆写的大字:为了钱,学校不顾全校师生安危,让有杀人风险的精神病患者上学。
接着,陈迅把数百份材料拿出来,见人就发。
除此之外,再启动高音喇叭开始播放,这东西比广场舞的音响功率还大,声音直接覆盖了整个校园。
“各位师生请注意:高二七班的魏军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随时可能会做出杀人和强奸的行为,精神病患者杀人是不犯法的,请大家注意安全,戴好安全帽再上课。”
“各位师生请注意:高二七班的魏军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随时可能会做出杀人和强奸的行为,精神病患者杀人是不犯法的,请大家注意安全,戴好安全帽再上课。”
“各位师生请注意:高二七班的魏军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随时可能会做出杀人和强奸的行为,精神病患者杀人是不犯法的,请大家注意安全,戴好安全帽再上课。”
......
声音高昂,刺激,让正在早读的学生全都听见了。
魏军在座位上,气得破口大骂:“草泥马,老子要杀了你个狗日的。”
听到陈迅的广播,结合魏军的表现,很多同学都害怕了,尤其是魏军的同班同学。
住校生没办法,没住校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有人往学校门口走,他们想回家。
看到陈迅在发传单,顺手就拿了一份。
不能干扰教学,这是陈迅知道的。
播放了二十分钟左右,陈迅就关闭了大喇叭,等材料发得差不多了,他换了播放内容,把播放机和大喇叭搬上车,在县城街道,慢慢开车,开向教委,顺便播放着:“县中高二七班的魏军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随时可能会做出杀人和强奸的行为,学校为了钱,不顾师生生命安危。”
车开得不快,到教委门口的时候,教委的人还没上班呢。
陈迅也不急,把车停在教委门口,反复播放。
很快,有人过来,让陈迅别放了。
陈迅把检举材料递给了教委,顺便说明一下:“两天之后,如果魏军还在学校,我会上市教委检举你们县教委不作为,顺便向全网公布。”
“你能先把大喇叭停了吗?”接待人员快被喇叭逼疯了,他想报警,找警察来让陈迅闭嘴,又怕激怒陈迅。
陈迅体贴的关掉了喇叭。
没多久,几十个家长带着愤怒,在学校抗议,在教委门口抗议。
这个事情要是不处理,绝对会闹更大。
教委的速度很快,上午十点不到,安排了好几个人去县中,中午12点,学校食堂大喇叭开始广播:“经过查实,高二七班的魏军同学患有严重疾病,不适合继续学习,现给予劝退处理。”
魏军是被他妈接回家的。
一路上,魏军都在破口大骂。
魏军的母亲何俊娟坐在沙发上,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她叹了口气,说道:“魏军,你马上要满19岁了,如果不是父母罩着,你够坐牢了。”
“妈,我怎么可能坐牢,我们家有钱,谁敢惹。”
“谁敢惹?昨天不是有人就惹了你,还把你弄出学校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找人弄死他。”魏军咬牙切齿,想起这个人用大喇叭让他在同学面前丢脸,他就想把这人弄死。
“你还想找人弄死他,他如果停手,你就算烧高香了,我怀疑他不会轻易停手。”何俊娟说道。
“我正害怕找不到他呢,他敢出现,就等死吧。”魏军气愤不已,又不敢冲何俊娟发脾气,只好对着家里的门,使劲踹了几脚。
“呜呜呜呜”警车的声音非常刺耳,接着,几个警察和医生出现在魏家别墅。
何俊娟感觉不太对劲:“你们找谁?”
“我们得到举报,说你们家有位叫魏军的人,有严重精神病,神经分裂症状,这种情况随时会攻击他人,不适合在家休养,必须接受治疗。”走在前面的医生说道。
何俊娟马上解释道:“没这回事,我儿子很正常。”
“抱歉,根据举报人提供的信息,我们查了精神病院留的记录,你儿子的病情非常严重,隐瞒病情对你和病人都不好,如果不配合,我们会向法院申请,剥夺你的监护人权利。”
警察很严肃的说。
魏军看到警察,一点都不怕,好多警察来找过他爸,态度可好了。
“我就是魏军,你们找我干嘛?”魏军很淡定的说。
咔嚓几声,警察把魏军铐上。
魏军脚乱踢:“你他妈的疯了吗,抓我干嘛?”
“病人病情严重,已经发作。”旁边的白大褂说。
几个男医生和警察一起把魏军按住,一个护士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针管,一针扎下去,魏军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和辱骂声。
药物推进后,魏军依然在使劲挣扎:“我没病,老子要弄死你们。”
因为是肌肉注射,十几分钟之后,镇静剂才起作用。
魏军被五花大绑,绑在担架上,送往医院。
“请签字。”医生拿出一个本子,让何俊娟签字。
何俊娟气得手发抖,过了好一阵,才控制住怒气,签好字。
谭书博气得七窍生烟,他嘴都哆嗦了。
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刚的人,跟领导怼得如此起劲,一点面子都不给。
谭书博走出会议室,要追上去把陈迅抓过来训斥一顿。
陈迅和杨梦雪已经进入了电梯,看着谭书博要过来,陈迅挥了挥手,嫣然一笑,那笑容深深的印在谭书博的脑海中,像一根刺,刺入他的心,让他觉得耻辱。
“必须开除陈迅!”谭书博怒不可遏。
陈迅和杨梦雪坐公交回家。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坐公交。
再等半个小时就是下班高峰期,陈迅两人完美错过,所以车上人不多,还有三个空位。
空位不连续,两人只好分开坐,陈迅坐在靠窗的位置。
一个老太太上来,对着陈迅说:“我要坐这个位置。”
陈迅愣了一下,他以为公交车没空位,正要站起来让座,看到旁边有空位,就没继续,提醒老太太:“阿姨,这里有空位子。”
空位子是老弱病残孕专座,座椅靠背是绿黄色的,普通座位是草绿色的,很好分辨。
“快让座,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叫你让个坐,你废话那么多,那个位置不靠窗,我不喜欢,快点,我站不稳,司机不知道怎么开的车,晃动得这么厉害。”老太太一手拎着塑料袋,袋子里装了三四个苹果,另外一只手扶着椅子,看上去身体不错,手脚灵活。
陈迅经常给人让座,他在办公室坐太久,有时候有座位都不去坐,想站站,锻炼身体。
也许老人想看外面的风景。
陈迅打算站起来,把靠窗位置让给这个老太太。
“咣”老太太手中的塑料袋直接砸在陈迅头上。
“不让座,相不相信我再打你一次。”老太太脸通红。
陈迅愣住了。
这老人竟然出手打人!
老太太塑料袋中装了苹果,砸在头上隐隐着痛。
人倒霉了,喝水都要塞牙缝。
陈迅发现这两天老遇到奇葩,应该是霉运缠身的表现。
他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霉运,因为他感觉到老太太力气并不大,苹果砸在他头上有点痛,但更多的是舒服。
作为程序员的他,长期看屏幕,肩和头都经常不舒服,被砸了一下之后,有种按摩的爽。
既然你这么猛,我就不给你让座!
“力气太小!”陈迅说了一句,然后掏出手机,看小说。
老太太明显被陈迅这句话给挑逗起了火气,提起袋子,对着陈迅的头再次砸过去。
陈迅头一偏,勇猛的老太砸陈迅背上,这下力气大了不少,让陈迅感觉非常舒服。
老人破口大骂,满嘴污言秽语。
陈迅拿出耳机戴上,开始听《罗刹海市》,鼻子里还跟着节奏轻哼哼。这下可把老太气得七窍生烟,火气都快从鼻子里喷射出来了。她提着袋子,对着陈迅的后背连续多次打击,让陈迅对老太充满感激。
旁边的几个人都看不下去了。
“阿婆,坐我的位置吧,别打了,你打了那么多次,别人都没还手。”另外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个年轻人,学生模样。年轻人主动要让老阿姨坐。
“少管闲事,我今天就要收拾这不懂尊老爱幼的东西,我是在替他父母教训他,我国的传统美德就是被这种人给丢光了。”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训斥,然后双手握着袋子,要给陈迅来一次猛的。
学生模样的人气愤的说道:“他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你还要怎样?”
“你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打!”老太太横起来完全失去理智,见谁灭谁。
中学生有点委屈,明显没被社会毒打过,这点事情就承受不了,眼圈都红了。
陈迅看着窗外,见要到站了,他站起来,对着老太太邪魅一笑:“你力气不错,砸在肩上特别舒服,比洗浴中心的按摩给力,谢谢。”
说完,来到车门,看着窗外,等车进站。
老太太哪里受得了这气,她双手紧握袋子,高高举起,要使劲砸陈迅,让陈迅终生难忘。
公交车进站减速,老人双手举着袋子,没扶把手,整个人向前扑倒。
她双手没扶任何东西,由于惯性,直接扑向车前方,头撞在椅子脚边,老太太白眼一翻,休克了。
陈迅没注意到老太,车门打开之后,他就和杨梦雪迅速下车,隐约听见车里传来惊呼声,他们也没在意。
从公交站到家,路过菜场,杨梦雪买了鱼,买了木耳,还买了点肉和排骨。
“买这么多你不怕胖?”陈迅问。
“给你吃木耳,黑木耳养肺。”杨梦雪还买了两个梨。
陈迅有点心惊肉跳:“你会做饭?”
“我会做很多菜,别忘了我弟是厨师。”杨梦雪脸一红,两人结婚三年,杨梦雪厨房都很少进,也从来没做过饭。
提着菜回家,陈迅要去厨房帮忙,被杨梦雪赶出来:“都要离婚了,我给你做一顿饭吧。”
“你不会下毒吧,为了遗产,女人啥都能干出来。”陈迅开了句玩笑,忽然觉得,杨梦雪这女人,就是一普通小市民,缺点多,小心眼,爱占便宜,但其实是正常人类,并没那么让人讨厌。
很快,第一道菜出来,是红烧鱼:“尝尝,我看我妈做过无数次。”
听杨梦雪的口气,陈迅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用筷子夹了一点点,在杨梦雪期待的眼光中,把鱼肉放进嘴里。
“噗嗤”一声。
陈迅吐了。
“你怎么吐了,我严格按照我妈说的步骤来的。最多不好吃而已,你干嘛吐掉,鱼很贵的。”杨梦雪说。
“你尝尝。”陈迅去厨房到了杯水,打算漱口。
杨梦雪也夹了一块鱼肉放嘴里,“噗嗤”一声跟着吐了出来,迅速冲进厨房,抢过陈迅手中的水杯,使劲漱口。
“太苦了,鱼肉怎么会苦,我买到变质鱼肉了?不对啊,鱼是活的,怎么会变质?”杨梦雪百思不得其解。
“你杀鱼的时候把苦胆弄破了。”陈迅苦笑着说。
晚饭上桌,木耳爆炒回锅肉,红烧排骨,番茄蛋花汤,加上一小碗米饭,这些都是陈迅做的,杨梦雪不敢再尝试了,那条鱼彻底打击了她做饭的信心。
两人开始吃晚饭。
“老公,现在医学每天都在进步,以前的绝症,现在不都是普通病了吗?”杨梦雪不太习惯安慰人,她想了半天,找了句安慰陈迅的话。
“希望吧。”陈迅加了块黑木耳放进嘴里。
吃饭完毕,杨梦雪收拾好碗筷,洗碗,三分钟之后,厨房里传来盘子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盘子加了洗涤剂之后,怎么变这么滑了。”杨梦雪说。
陈迅默默的收拾好厨房,对杨梦雪说:“离婚条款我打印好了,如果没问题,你签个字吧,我们明天去民政局。”
外面没有广场舞的大喇叭,楼上没有小孩子跳绳,整个房间显得很安静。
杨梦雪简单的看了下陈迅给的离婚协议,找打签字的地方,陈迅已经签好字了。
杨梦雪写上自己的名字,笑着说:“我的字没你的好看。”
陈迅笑了笑:“人好看就行。”
两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广告,看新闻联播,看天气预报,看连续剧,看国际新闻,看到很晚,看到杨梦雪泪流满面,她还是没忍住,哭了。
“不离婚行吗?”杨梦雪问。
“该睡觉了。”陈迅说。
第二天早上,陈迅起床,洗漱完毕,做好早饭,等杨梦雪起床,吃饭,两人带着协议,来到民政局。
三年前,两人也来过,办理结婚手续。
离婚的人不多,两人把结婚证递给办事员,办事员审核了离婚协议,简单问了几句,大红的结婚证被回收,换成了暗红的离婚证。
离婚证的红色比结婚证的红色还深。
陈迅直接去了公司,至于杨梦雪去哪里,他没问。
“陈迅,行政部找你要证件。”陈迅刚进公司,就有同事提醒他。
陈迅来到行政部,负责公司订票的女同事认识陈迅:“公司团建,去港城旅游一周,可以带家属,你的身份证我有,家属的证件我没有。麻烦你提供一下。”
陈迅从手机中找出父亲陈大东的身份证照片。
“你不带你老婆去?”
“离婚了。”
“得了吧,你老婆那么漂亮,我昨天还看到了,谁娶了谁疼,怎么可能离婚。”
“真离婚了。”
女同事很快把陈大东的身份证信息输入到订票系统,一阵喀嚓声,四张机票打印出来,两人的,来回各一张。
公司是大客户,可以直接出机票。
“还骗我离婚,明明是你老婆怀孕了不能坐飞机,陈迅,你看上去很老实,没想到这么能装。”女同事把票递给陈迅。
陈迅收好:“谁说的怀孕了不能坐飞机,我是真离婚了。”
收好机票,陈迅回到工位,打算继续写交接内容。
“开发部所有员工,去B1303会议室开会。”开发部秘书小优过来口头通知。
大家放下手头的工作,三三两两步入会议室。
谭书博坐在会议室主席台位置上,表情严肃。
进来的员工本来说说笑笑,一看到谭书博这表情,隐约觉得不对劲,也跟着严肃起来。
会场氛围一下就变得压抑。
陈迅选了个会场角落坐下,这种大会,他都会选择最不显眼的位置。
谭书博哼了两声,清理了嗓子,说道:“昨天,我开了整个部门的大会,也跟部分重点项目的开发人员聊过。绝大多数员工,工作态度认真,专业,我非常高兴,能和这么多优秀的同事一起工作。”
“但是,也有极少数员工,对工作敷衍,不负责任,项目延期完成也不知道检讨,找借口的能力非常强,上班迟到,下班早退,这样的员工,是公司的害群之马,具体是谁,数据一目了然,这是开发部员工门卡刷卡记录。”
谭书博将电脑投影在会议室墙壁,墙壁上显示的是迟到次数。
公司没有专门的考勤机制,尤其是开发部,根本没人考勤,考勤的数据是根据员工刷门卡进入公司的时间计算的。
迟到次数高居榜首的,是陈迅。
上个月他不但迟到次数多,而且还有一半的工作日没刷卡记录。
“陈迅,你怎么解释?”谭书博当众质问。
陈迅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谭书博:“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迟到次数这么多,还有好几天没打卡记录,你这是旷工,按公司规定,旷工次数超过三次就可以开除。”
围观的人全都受不了这个老头:“你这个老头也真是的,别人说在这里天天看书,至少有一周时间,你马上就说别人跟踪你一周,你这不是打蛇上棍吗?”
“对啊,太不讲道理了。”
“好像你很有钱似的。”
“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美女吧,别人跟踪你,我看啊,是这老头心理变态。”
各种议论纷纷,认为古茗变态的竟然占了大部分。古茗一张嘴,哪里说得过这么多人。
有个年轻人说道:“网上卖人皮面具,十几块一张,贴脸上,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人家真要跟踪你,随便买个几十张,天天在你屁股后面转你都不知道。”
古茗吓了一跳:“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几个朋友闹着玩,买了好多张。你别成天臆想别人来跟踪你了。”
古茗见大家都在说他,打算解释两句:“这个陈迅,得了肺癌,我也得了肺癌,找了个老中医把病情控制住了,十年没恶化,陈迅也想要那个老中医的联系方式,所以连续跟踪了我一周。”
古茗说完,总算松了口气,这下,大家该相信他,谴责陈迅了。
众人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问题。
陈迅问:“我想要老中医的联系方式,你怕被我跟踪,给我就行,为什么要折腾这么多事情出来呢?”
众人心里一想,对啊,不就一个老中医的联系方式吗,给了不就得了吗,这老头明显在说谎。
“给你,做梦,大家看清楚,这个陈迅跟我有仇,我是绝对不可能把老中医的联系方式给他的。”古茗得意洋洋的说。
陈迅问:“如果你得罪了老中医,老中医不给你治病,或者给你乱开药,你可以接受吗?”
古茗更加得意:“老中医是医生,医者父母心,遇到病人肯定会治疗,只有道德败坏的医生才不给病人治病。”
陈迅问:“这么说起来,你不给我老中医的联系方式,是道德败坏?”
古茗老脸一红:“我又不是医生。”
陈迅转向围观人群:“大家这下明白了吧,一个月之前,古老先生在花园那边跳广场舞,有小孩子路过,我怕那个音箱漏电,就把电源拔了,然后就得罪了他,我在这里玩手机,他就报警抓我,说我跟踪他。”
古茗冷笑:“陈迅,你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你怎么不说砸音箱的事情。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把老中医的地址告诉你。”
陈迅还没说话,其他人都纷纷谴责古茗:“你不是得了肺癌吗,怎么不去死。”
“希望病魔早日战胜这个自私的老头。”
“他得了肺癌,别人也得,应该同病相怜才对,结果他倒好,连医生联系方式都保密。”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徒。”
“坏人变老,还是老人变坏了?我看这个古老头,两者都占。”
场面有点乱。
古茗被众人指指点点,首先受不了,躲回家里,再也不要求警察抓人了。
两个警察让陈迅签了个字,也开车离开。
一场闹剧。
陈迅回到家。
家里非常干净,陈迅随便脱的内裤袜子什么的,也都洗干净晾在阳台,杨梦雪正在拖地。
两人离婚后,这个家反而比以前更像家。
“换鞋,今天来了好几拨看房子的,有三波人看中,问能不能便宜点。”杨梦雪扔给陈迅一双崭新的拖鞋,然后继续拖地。
“我挂的620万,最多能谈20万,再多肯定不行。”陈迅说道。
买房子就是这样,你要低于市场价太多,别人反而会认为你的房子有问题。
米黄色的包。
杨梦雪抱着包,心痛得不得了:“这么好的包,你随便扔,气死我了。窝囊......”
还没骂出口,杨梦雪忽然意识到,两人已经离婚,对方给自己买包,是情分。
拿着包,回家,把房间所有的灯全部打开,把包放桌子中央,拍照,去购物网搜索价格,然后发出被奸一样痛并快乐的惊叫:“陈迅你抢银行了,这包八万多,天哪,你这个败家子,老娘今天不打死你这败家子,天理难容!”、
杨梦雪张牙舞爪,扑向陈迅,要把这败家子掐死。
“声音小点,注意形象。”陈迅提醒。
听陈迅提醒,杨梦雪忽然明白过来:“你买的假货,高仿,对不对。”
“对。现在知道我不败家了吧。”陈迅淡定的说,一个包就激动成这样,当初买车花十几万,好像你都没这么激动。
杨梦雪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瞬间觉得包不好看了。
“多少钱买的?”
“不记得价格,购物小票在包里,自己看”
杨梦雪漫不经心的拉开包,看到购物小票,再次尖叫起来:“你会不会买东西啊,就这破包你花了7000多。朱明丽也买过,2000出头,戴丽诗买的正品才3万多。”
陈迅说:“免税店买的,比外面便宜。”
杨梦雪看到包上面的数字,发出比第一次更凄厉的惨叫声:“陈迅,这是美元对不对,你买的是真包?”
上面写着$7199。
说完,杨梦雪冲进卫生间,发出干呕的声音。
美元怎么了,美元就让你恶心?让你想吐?那么讨厌钱?假清高,你今天叫的次数太多,有点不正常。
陈迅一边在脑子里鄙视杨梦雪,一边欣赏杨梦雪的惨状。
“没事,刚刚忽然想呕吐。”杨梦雪说。
“可能凉胃了。”
“别岔开话题,那个包是不是真的。”
“是,送给你的。”
杨梦雪咔嚓一阵乱拍,然后小心翼翼把包放进购物袋子里。
“你在干嘛?”
“老娘发发朋友圈,要你管。”有包的杨梦雪,瞬间变得高大上,气质都不同。
陈迅点开杨梦雪的朋友圈,发现这女人竟然打算转手卖掉:正品,网上售价88000,想要的,87999。
少一块钱,脑子有病才会买!奢侈品关税这么高,免税店7199美元,换成华夏币也就五万多,没想到国内售价接近9万,智商税收得太厉害了。
陈迅低估了包对女人的吸引力。
很快,杨梦雪的电话就响个不停,陈迅听着烦,赶紧往卧室躲。
不用说,肯定是杨梦雪那帮成天一起厮混的女人想要那包。
陈迅没躺十分钟,杨梦雪走进卧室:“陈迅,收拾一下,古小游要来我们家,说现在去看望她爷爷。”
“你不是说明天上午去吗?”
“她顺便来看看这个包。”杨梦雪不好意思的说。
“哦。”陈迅不置可否,拿出药瓶,发现里面的药已经不多。
医生开的是三周药量,回老家一周,没吃,去外面旅游一周,没吃,所以还剩点。
把剩下的药倒在手心,数了数,倒进嘴里,拿了杯水,一口闷,看得杨梦雪一阵难受。
大把大把的吃药,跟吃豆子一样,谁看着谁难受。
半个小时左右,古小游到来。
古小游穿着牛仔裤粉红短袖衣服,脸上画着淡妆,所以陈迅能看到这个女人脸上有雀斑。女人的衣服似乎质量一般,给人一种塑料质感。
古小游简单跟陈迅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对着那包拍来拍去,还提着包让杨梦雪帮她拍照合影。
陈迅有点郁闷,这女人不是说好要去看望她爷爷吗,看这情形,是来看包的吧。
陈迅一愣:“顶包?顶包是违法的。你别把小事情闹大。”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干嘛要去顶包啊,这不傻吗?
“没事的,最多坐几年牢而已,三五年就出来,影响不大。那个老人已经死了,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医疗费什么的我们出,你只管顶包就行。”
陈迅发现不对劲:“什么老人已经死了?大志撞死人了?你不是说只蹭破皮吗?”
“活的那个人只蹭破皮,另外一个人年龄比较大,被撞成重伤,去医院路上才死的,非要赖皮说是车撞死的,明明就是医院抢救不及时,关大志屁事,现在的人,看你有点钱就想讹诈你,要不是大志喝了点酒,根本不会发生车祸,唉,乡镇的公路太差,养路队的人都是吃屎长大的,收养路费从来不手软,就没见他们好好修路,如果路好怎么会发生交通事故。真的想找养路队的人赔钱。”堂姨父说的话,让陈迅彻底懵逼了。
“你是说,大志喝了酒,酒后驾车撞人,一死一伤?”
“他考公务员,分数全县第三名,心里一高兴,就喝了几口酒,大志看到人过来有点慌,加上路不好,就发生车祸,根本没撞人,是遇到碰瓷的。那两个人肯定想碰瓷,都是什么人啊,车开过去都不知道躲,新车啊,防撞杆都被撞坏了。修车不知道多少钱,大志那么善良的人,没啥经验,遇到这种人,真是倒了血霉,人倒霉喝水都要塞牙缝,这个事情过了之后,我得去拜菩萨......”堂姨父喋喋不休,听得陈迅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逻辑。
把人撞死了还怪别人不躲开,人速度有车快吗?
陈迅说道:“姨父,他这是醉驾,不管撞没撞人,都要被判刑的,他考驾照的时候难道没学科目一吗?”
“屁的科目一,他色盲,国家根本不给他考,体检都没通过,哪里来的驾照,说白了,就是欺负人,歧视身体有缺陷的人,大志是没学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喝酒不能开车,我们国家教育太僵化了,很多条款都不人性化,人家国外人性化执法......”堂姨父的思路相当飘逸。
“姨父,别说了,你这事情,我帮不了忙。”陈迅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怕继续听下去,三观都会扭曲,不扭曲也会忍不住踢这个堂姨父两脚。
“陈迅,你飘了吧,这点小事情都不帮忙,大家还是亲戚呢,你有没有良心,你小时候我还经常抱你,你拉屎拉尿到我身上,我从没嫌弃过你,你弟弟有难你都不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读书读傻了,学校怎么教育你的,不知道亲情很重要吗?大东哥,你教育教育陈迅,不能让孩子这么冷血。”
陈大东也来劝陈迅:“大宝,大志的事情,你要是能顶包,就去顶包吧。什么叫顶包?”
陈大东觉得顶包这个词语很时髦。
陈迅把什么叫顶包给老爸讲了,顺便说道:“如果我去顶包,估计十年起步。”
陈大东秒变陈大怒:“崔永前,你儿子是儿子,我儿子不是儿子,你凭什么要让我儿子去坐牢。”
“你儿子又不考公务员,怎么就不能坐牢了,这个事情,说到中*央都是你儿子没理。连坐牢这点屁事都不愿意顶替,真有什么事情,根本没法依靠你种冷血亲戚。陈大东,我看你也飘了,有大学生儿子了不起,我儿子也是大学。”
陈大东气得没有言语:“谁敢害我儿子,老子跟他拼命!滚!”
陈迅打开电脑包,把病历本和检测报告胡乱塞进包中,拉链没拉就背上包往电梯口走,半截报告纸还露在外面。
坐电梯到一楼,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医院的空调冷气往骨髓里钻,开这么足的空调,看来医院效益不错,不怕费电。
离开冷气十足的医院,炽热的空气像厚棉袄一样包裹过来,让陈迅有种轻微窒息的感觉。行尸走肉般离开肿瘤医院大门,横穿马路,隐约听见司机破口大骂:“想死去跳楼啊!”
陈迅不想跳楼,他根本就没听见司机说什么,脑子里依然在不断回响着医生说的话:肺癌晚期,存活期最多六个月。
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流如织,生机勃勃,他却要在六个月之后,跟这个世界永久性道别了。
从医院到家有1.5公里,这样的距离,不远不近,没直达公交,陈迅习惯性省钱,舍不得打车,他步行回家。
走了十几分钟,1.5公里的路,他才走了一半,感觉到胸闷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在自己吓自己,还是因为长期加班劳累,身体太虚。
路边是长丰公园,公园里有很多木条长凳。
他坐在路边凳子上,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胸闷稍微好了点。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不是陈迅的手机铃声。
铃声响个不停,身边没人,让陈迅不得不查看是怎么回事。
长凳子上,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屏幕亮着,有来电通知。
陈迅看了看周围,离他最近的,也有十几米,不像是手机的主人。
应该是有人丢了手机。
陈迅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是视频电话,电话中显示出一个女人的脸,没开美颜,鼻孔显得有点大。
“你听好了,手机有定位功能,你走到哪里位置都会定位到哪里,你的脸已经被我录下来,所以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马上把手机给我送过来,这手机花了一万五千块,偷窃财物两千块就够判刑。”电话里的女人厉声威胁陈迅。
陈迅懵逼了:“偷窃?什么偷窃?”
“还狡辩,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女人说。
陈迅明白过来,原来这女人误会,把他当小偷。
“我没偷你手机,应该是你掉这里了,过来拿吧,公园入口路边凳子上,我刚好没事,可以等你。”听女人说要报警,陈迅习惯性害怕麻烦,耐心解释。毕竟,一万多块钱的东西丢了,是个人都会急,说错话可以理解。
“我手机会掉?你以为我傻子,赶紧给我送过来,别讲任何条件。我再次提醒你,你的脸已经被我录制下来了。”女人说。
怎么这么多傻逼!
陈迅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继续解释一下,把误会说清楚。
正要继续解释,电话中多了一个男人的脸,此人最大的特点是耳钉。
耳钉男说道:“你他妈的给我听好,手机是我送女朋友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给老子送过来,你就等着坐牢吧。”
去你妈的!
陈迅终于爆发,懒得跟这对奇葩聊天,他本来心情就差,被诬陷偷东西之后,脾气也上来了。看着路边车来车往,手一挥,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在马路中间。
一辆车开过,从手机上碾压过去。
不知道这对奇葩感受被车轮从脸上碾压过之后,是不是很爽,陈迅是感觉很爽。
没多会儿,二十几辆车过去,手机大概率是报废了。
前面红绿灯,车一辆一辆停下。
陈迅再次横穿马路,顺便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
手机被压成一堆渣,看来质量并不好,至少抗压能力一般。
陈迅心情忽然好了点,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人难受的时候要乱扔乱砸东西。
陈迅决定,以后多砸东西,这样的话,难受的就是别人,自己爽。
管他妈的,去他妈的,老子自己爽!陈迅难过的笑了!
看到大街上鲜活的面孔,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他只想笑,笑这可笑的人生。
他在城里安了家,却从来没家的感觉,对这座繁华的都市来说,他更像一个过客。
他是被城里人嘲笑的凤凰男。
26年前,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孩子,懦弱,胆小,怕老师,怕同学,怕家长,怕成绩不好,什么都怕。
他资质平庸,没有聪明绝顶也没有蠢笨如猪。因为懦弱的性格,上学之后,连捣乱都不敢,成天呆在教室学习,勤能补挫,懦弱让他勤于学习。靠着比别人多几倍的学习时间,考上了重点大学,印证了先生说的话:哪里有什么天才,我只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工作。
毕业后,他凭借着好学校的名头,找到了好工作。工作上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公司不错,没欺负他这个懦弱的人,给他加了好几次薪水,当然,他加的班更多。
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糊里糊涂的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
妻子是城里本地人,瞧不起他,认为是下嫁,尽管陈迅每个月工资三万,妻子工资每个月三千。
婚后,他多了个老婆也多了个名字:“窝囊废”。这是妻子对他的独有称呼,他没有反对,因为妻子可以轻松找出一百个例子证明,这个称呼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他活了27年,为父母,为老婆,为老板,就没有为自己活过,小时候为了分数,长大为了业绩,从来没为生活。
剩下六个月时间,他要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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