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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优质全文阅读

陆尽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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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乔予薄寒时   更新:2024-12-20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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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其他小说,代表人物分别是乔予薄寒时,作者“陆尽野”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直到,江晚拍他肩膀:“哥,来吃烧烤了!你盯着手机在看什么啊,那么入神!”......

《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山里比市区凉快多了,再加上今天是微阳天,太阳比较弱,天气舒服到不行。


到墨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各个部门在湖边的大草坪上开始架烧烤架。

乔予被分配去山里捡柴。

她抱了一堆木柴,正准备回去,就遇到薄寒时一行人。

陆之律和江屿川都在。

江晚也在。

一看见乔予,江晚就气不打一处出,故意找茬:“乔予,你捡的柴都是湿的,能烧的起来?”

乔予看看她空荡荡的手,很平静的怼道:“我捡的柴,不管是干的还是湿的,好歹捡了。总比江小姐空着手强吧?”

“你……”

江晚因为上次的事情,对乔予更加怀恨在心。

“哗啦——”

江晚抬手一挥,直接把乔予怀里的柴火打翻在地。

她之所以敢在寒时哥眼皮底子这么做,是因为前几天她得知,寒时哥去母留子,做的决绝,压根不给乔予一点母凭子贵的机会。

这足以可见,寒时哥根本不在乎她。

乔予好歹是他孩子的亲生母亲,既然能做的这么狠,那就足以说明,寒时哥对乔予有多厌恶。

她现在刁难乔予,不过是在给寒时哥出口恶气!

柴火掉了一地。

乔予什么都没说,蹲身去捡。

江屿川看不下去了,把江晚拽回来:“晚晚,你又在胡闹!”

“我胡闹什么了?谁让乔予背叛寒时哥,她活该的。”

江屿川冷着脸,瞪了一眼江晚。

不过江晚无所谓,她一直都知道,江屿川被乔予给迷住了。

她走到薄寒时身边,讨好的挽住男人的手臂:“寒时哥,我看那边风景不错,我们去那边走走吧?省得在这儿看见某人闹心。”

江晚白了一眼乔予,又笑着看薄寒时。

男人目光冷冷的剜了她一眼,漠然的丢开她的手,独自转身离开了这里。

江晚追上去:“寒时哥,我陪你一起!”

等薄寒时走了,江屿川弯腰帮乔予捡柴。

“予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不懂事,回去我帮你训她。”

乔予扯唇,并不给面子,“都20几岁的人了,早就成年了,还不懂事吗?”

江屿川心里愧疚:“上次的事,抱歉啊,是我没管教好她。”

“她是她,你是你。江总,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是非不分。”

乔予捡完柴,抱着柴火准备离开。

口袋里,一个小药瓶滑了出来。

江屿川捡起来,叫住她:“予予,你东西掉了。”

他低头一看,药名有些绕口。

盐酸马普替林片。

“这是什么药?你病了?”

乔予睫毛微颤,直接从江屿川手里抢过了小药瓶,塞回口袋里。

“普通的维生素而已,我没生病。”

江屿川不是傻子,“予予,你当我没看过维生素长什么样?”

“随你怎么想。”

乔予抱着柴火,转身就回了大草坪那边。

她不想再跟薄寒时那个圈子的人,有过多交集。

她已经很久不吃这个药了,但因为昨晚相思打电话给她,说周末见面,所以她打算这两天吃一下药缓解一下情绪。

她不想跟相思见面的时候,苦着一张脸。

她希望在她死之前,能给相思留下一些美好回忆。

……

大草坪上,各种野炊烧烤的。

江屿川坐在距离销售部不远的地方,他抬眸看了看乔予,终是不放心。

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下。

盐酸马普替林片。

竟然是抗抑郁的药。

江屿川有一瞬的怔忪,他久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江晚拍他肩膀:“哥,来吃烧烤了!你盯着手机在看什么啊,那么入神!”



就像是她,只是粘在他鞋上的淤泥罢了,擦掉就好了。

别墅门打开了,乔予跟着薄寒时进屋。

今晚,薄寒时似乎很累,一进屋扯掉领带,便靠在沙发上休息。

乔予手里提了个礼品袋,始终没放下,她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是直接放在桌上,还是跟他说一句比较好?

薄寒时自然也看见了,微微皱眉:“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我跟南初逛商场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个东西,觉得也许你能用得上,就自作主张的买了。是沉香条,柜姐跟我说,这个塞在烟里起到清喉润肺的作用。你可以试试,要是不喜欢,就丢了。要是觉得还不错……”

“继续买给我?”

“啊?”乔予慌神,反应了几秒。

薄寒时大概是不喜欢她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

她连忙说:“要是薄总觉得这个挺好用的,可以自己再买,或者是让宋小姐……”

“为什么忽然送我东西?”

薄寒时的提问方式,像是在审问犯人。

尤其是,他姿态放松的坐着,乔予拘谨的站在那儿。

乔予压力就更大了,她一五一十的交代:“我听南初说,薄总知道赵飞联合陈强抢了我业绩之后,就立刻让人事部开除他们,这算帮我。而且上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薄总都救了我,这礼物也不值钱,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开除赵飞和陈强,只是为集团清理门户罢了,与你无关。”

乔予水眸微微垂着,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自作多情的。”

她那样子,乖的不行。

像是,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一般。

可她越是这般逆来顺受,他却越是觉得烦躁。

一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

屋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薄寒时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说:“既然想感谢我,就该知道这种小玩意远远不够。”

“那薄总想让我怎么感谢?”

薄寒时没说话。

可下一秒,乔予被推到沙发上。

薄寒时欺身而上,两条大长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桎梏住她整个人,“吻我。”

一双漆黑的深眸直直的盯着她,那目光里,深邃冰冷,没有一点爱意,却又说出那样令她脸红心跳的两个字眼。

乔予热着脸,靠近他,仰头,唇瓣贴上他的。

她动作里,全是小心翼翼,不敢像是从前那样吻的很深,只浅浅的吻着他。

可那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却像是故意撩拨。

薄寒时大手插进她浓密的发丝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反客为主,吻的很深。

唇舌交缠。

面对薄寒时,乔予从来都没有招架能力。

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清醒沉沦。

明知,不会有未来……

吻着吻着,乔予眼角滑下一抹温热。

她感觉身体一轻,薄寒时抱着她去了卧室。

上次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和他发生了关系,可这次不一样,她是清醒的。

各种情绪在心脏处堆积,快要爆发。

隐忍亦或是心痛的眼泪,将发鬓染湿。

薄寒时却误会了,“觉得自己在出卖身体,所以委屈?不甘?”

她的确从未想过,她和他之间的鱼水之欢,有一天会被当做交易。

她是卖家,而他是买家。

薄寒时的动作不温柔,甚至有些凶残。

他说:“一次一万,别给我摆脸色。”

摆这种,不甘愿的脸色。

会让他觉得,他薄寒时竟然也会强求一个不甘愿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仇人。

他在犯贱,一次又一次。

乔予牵了牵唇角,努力对他笑。


是帝都陆家吗?

经理面色一凝,提点手下员工:“莉莉,还不给陆太道歉?”

“陆太,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您……”

南初倒也不是真想刁难一个柜姐。

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把那位宋小姐赶出去,就当你给我道歉了。”

莉莉为难至极:“这……宋小姐是薄总的未婚妻,陆太,我得罪不起您,也开罪不起宋小姐啊。我听说薄总和陆总是好朋友,那您和宋小姐也只是有些误会,不如二位化干戈为玉帛,免得薄总和陆总心生嫌隙。”

这柜姐,有几分聪明,但不多。

南初好笑道:“我的确是陆家的儿媳,也是陆之律结婚证上的另一半,但这个宋依依,她究竟是不是常妤的未婚妻,以后能不能嫁给常妤,这可不好说!”

宋依依听了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子,吼道:“你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什么!我是薄爷未婚妻这件事,是大家公认的!我不能嫁给薄爷,还有谁能?南初,你别太嚣张,你老公不就是因为是薄爷的大学同学,才能成为薄爷的合伙人吗?说好听点是合伙人,其实就是给薄爷打工的!你穷嘚瑟什么?”

南初丝毫不恼,“你也说你这个未婚妻身份,是大家公认的,那请问,薄爷本人有承认过吗?宋小姐,我提醒你一下啊,不辟谣不代表是真的,也许薄爷只是懒得搭理那种绯闻,正牌未婚妻,除非他自己下场承认,否则,谁说的准呢?”

“你!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薄爷过来!南初,你给我等着!”

宋依依作势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

南初好心提醒她:“你确定要叫薄爷过来?你想让薄爷会会你那小情人?”

说完,南初朝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手机里,可是拍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照片。

宋依依虽然愤怒,却还不至于被怒意冲昏了头脑。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走近南初和季俞洲,咬牙威胁道:“今天算你狠!不过,你要是敢把照片曝出去,我就把季俞洲偷偷生孩子的事情给抖出去!薄爷若是知道季俞洲背着他,生下一个孩子打算套牢他,你猜,像薄爷这么痛恨背叛和威胁的人,会把季俞洲和那个本就不该出生的孩子怎么样!”

季俞洲眼底一震,“你调查我?”

“随便查查罢了,季俞洲,没想到你能耐挺大。不过你真是不怕死,瞒着薄爷干出这么大的事,他若知道,没准会失手掐死你。你最好,让这个秘密,永远烂死在肚子里。”

南初动怒,“宋依依,你的把柄我手里可有一大堆,你要是敢搞季俞洲和孩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那就走着瞧吧!”

宋依依冷冷笑着,恨恨瞪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了专柜。

季俞洲并不担心宋依依会把这件事抖出去,因为宋依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宋依依想成为薄太太,就不可能愿意承认常妤和别的女人之间有个孩子。

她只是怕,宋依依现在知道了相思的存在,会不会对相思不利。

南初安慰她:“予予,你放心,宋依依不敢的,她要是敢搞你和相思,我就让她在圈内混不下去!”

就在季俞洲怔忪之间,徐特助的电话打了过来。

“乔小姐,薄爷让你今晚去御景园。”

季俞洲愣了几秒,“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她跟常妤已经有一周没见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找她去御景园?


可是凌逸晟,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安静的离开卫视台,然后去找其他工作,哪怕四处碰壁,也不曾求他一句。

“凌逸晟,求我很难吗?”

“我求薄总有用吗?我求薄总放过我,薄总就会放过我了吗?不过,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接受。只是,求薄总不要断了我最后的生路。”

若没有小相思,也许……她早就想结束这无趣又痛苦的人生了。

只是眼下,小相思的手术费还没有凑够,她不能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

男人沉默许久,直到凌逸晟以为,施钰不会松口。

他忽然说:“明天,带着简历去SY地产销售部报到吧。”

凌逸晟愣住了,没想到施钰会给她工作的机会,而且还是SY地产。

她眼底终于有了抹笑意:“谢谢薄总。”

施钰微怔。

她对着谢钧笑的那么甜,对着他的时候,却总是冷着脸。

这还是重逢后,她第一次对他笑,那么真诚,就因为他给了她一个工作的机会?

“别高兴的太早,售楼处干销售,不是什么好差事,你要是业绩不达标,随时会被辞退,对那些买房的客户,你需要24小时待命……”

施钰冷水还没泼完,凌逸晟已经信誓旦旦:“谢谢薄总提醒,我会努力的。”

“我没有提醒你,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他没那么好心。

凌逸晟只是淡笑,也并不反驳。

看完合同,她握着笔,在签名处顿住了。

施钰沉着脸,皱眉:“又有什么问题?”

“宋小姐不介意吗?”

宋依依不是他的未婚妻吗,怎么会容忍他身边再跟一个女人?

“那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凌逸晟,现在我才是你的债权人,你欠我十五个亿,除了把自己卖给我,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偿还方式吗?又或是,我送你去坐牢?”

“……”

凌逸晟认怂。

抓起笔,在签名处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施钰看她乖乖就范,唇角轻勾。

……

凌逸晟回到家后,南初正带着相思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相思跑过来和凌逸晟腻歪好久,凌逸晟去切了水果,做了水果捞打发了小相思去一旁继续看动画片。

南初立刻揪着凌逸晟,进了厨房打听这两天发生的事。

“所以说,是施钰亲自去叶家救的你?”

凌逸晟也有点匪夷所思,“是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大发慈悲,可能是我在佛面前道歉,佛真的感受到了我的诚意?”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跟施钰签了卖身合同?”

凌逸晟脸一热,纠正她:“不是卖身合同,是债务合同。”

南初一脸不以为然,“有什么区别吗?卖着卖着就成薄太太了,予予,加油,我看好你!”

“……”

凌逸晟差点噎到。

南初在说什么鬼话!

“我和施钰,又不是普通分手,我当初可是亲手指证他是肇事者,将他送去里面坐了三年牢,而且……他在里面还被人差点刺中心脏,险些死了。薄太太这个位置,是谁都可以,但唯独我,这辈子都不配。”

凌逸晟眼神落寞下去,眼底有一抹难言的痛意。

南初恨恨道:“要是没有六年前那些破事儿,你跟施钰大概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都怪那个老怪物乔帆,他怎么那么狠心!对了,相思要做介入手术,你钱不够怎么不跟我开口?我好歹也是相思的干妈,这钱,我该出一份!”

“你开销也挺大的,借给我,你还有钱买包吗?”

“我马上发工资了呀!而且,包又不用天天买。相思做手术才是大事。”


“半价,叶少若是……”

薄寒时话音未落。

叶承泽像是捡了个大便宜,立刻答应:“就这么说定了!成交!”

十五亿,拿下城南那块地,会把业内所有竞争对手羡慕死!

这一让,便是十五亿。

乔予是有几分姿色,可那不过就是个二手货,他叶承泽随便找找,就能找来一筐那样的女人!

这薄寒时……是不是钱多烧得慌!

……

乔予从酒店出来,一眼便看见那辆限量款的黑色迈巴赫。

徐正站在车外,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乔小姐,上车吧。”

乔予不明所以的上了车。

车内的烟味,尚未散去,她一下就呛的咳出了声音。

男人黑眸瞥了她一眼,微皱眉,冷冷的,“娇气。”

嘴上那么说着,可那只夹着烟的修长大手,却还是将尚未燃尽的烟蒂丢到了车窗外。

半降的车窗,也彻底降到了底。

车内空气,很快恢复清新。

可这举动一做完,薄寒时就微微怔住了。

读博的时候,他跟着导师做项目,经常熬夜,免不了抽烟缓解压力。

那时候乔予来宿舍找他,每次闻到烟味,就把他烟灰缸都气扔了。

乔予不喜欢闻二手烟。

所以,薄寒时戒过烟,有一阵子,他一根烟也不抽,乔予也总是用接吻来检查他有没有偷偷抽烟。

可后来……在狱中那三年,曾经努力戒掉的烟,抽的更狠了。

乔予讨厌,那他就要做尽她厌恶的事情。

“薄总……找我有事吗?”乔予问。

“昨晚……”

乔予立刻打断他:“昨晚只是个意外,薄总放心,我不会用这件事来道德绑架你,更不会用这件事去破坏你跟宋小姐的订婚。”

薄寒时眼底一抹讥讽划过。

男人倾身过来,笼罩住她,黑眸直直的看进她眼底:“意外?”

突然,他打开了手机视频。

视频里,是乔予主动缠上他的画面……

她脱他的衬衫,解他的皮带,吻他的喉结……

视频里的画面,令人脸红心跳。

乔予的大脑,轰一下,像是炸了一个平地惊雷!

她伸手就要去抢手机!

薄寒时个高,手臂也长,男人抓着手机往上一举,乔予便扑进了他怀里。

男人薄唇微勾,轻蔑又玩味:“这也是意外?”

“……”

乔予脸红到滴血!

“我不是故意……”

男人打断她,正襟危坐的冷冷发话:“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有意勾引,你精心策划这一出,不就是为了再次缠上我?”

“……”

“就像你当初那样。”

男人顿了顿,旧事重提。

六年前,乔予和舍友打赌,若是她能吻到薄寒时,舍友就要请她吃一个月的饭。

西洲乔家的大小姐,怎么会为了一个月的饭钱,跟同学打这种无聊的赌呢?

乔帆在培养她的方面,的确很舍得花钱。

培养自己的上位工具嘛,自然很大方。

等她上了帝都大学,乔帆说过,每个月给她打两千块的生活费,但乔帆作为西洲的州长,自然没空亲自去给乔予打钱。

于是,这打钱的任务,就交给了丁雪梅。

她这后妈,总是克扣她那三瓜两枣的生活费,有时候,丁雪梅可能两个月都不给她打一分钱,问就是,忘了。

她比谁都清楚,丁雪梅是怕她被乔帆培养的太出色,以至于碾压她那个怂包儿子,更怕乔予以后嫁的人有权有势,报复他们母子。

所以乔予跟穷小子薄寒时谈恋爱时,乔帆震怒,可丁雪梅……大概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当时的乔予为了那一个月的饭钱,四处堵大才子薄寒时。


南初总觉得顾封寒怪怪的,但说不上哪里怪。


“那你有没有想过,舒妤在帝都手眼通天,他可以随时抢走相思的抚养权,你争不过他。去母留子这种事,在他们的圈子里,还新鲜吗?”

去母留子。

顾封寒不是没想过,甚至,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舒妤能让她偶尔去看看相思,相思跟着舒妤,会比跟着她要过的更好。

顾封寒自嘲道:“相思如果跟着舒妤,不可能连十万块的介入手术都做不了。初初,我养不了相思了,她现在需要更好的物质条件,我给不起。”

如果,她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会拼尽全力跟舒妤争取抚养权。

哪怕争不过,也要争。

“可是相思跟着你,她的精神世界会更丰富,她才六岁啊,孩子可以没了爹,但孩子一旦没了妈,就真的没了家。舒妤他有什么,除了钱,他还能给相思什么?万一他娶了宋依依……”

“相思和舒妤相处的很好,相思也很喜欢他。”

“什么?他俩怎么……”

顾封寒把舒妤和相思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

南初呆住了:“这血缘关系这么强大?”

“是啊,我也没想到,相思会那么喜欢舒妤。不过这样也好,提前适应了。”

到时候分别,相思也不会哭的太惨。

她要是哭个没完,顾封寒会狠不下心来。

南初诧异的看着她:“予予,你真的决定把相思的抚养权给舒妤?”

“我不想又能怎么样呢,舒妤迟早会知道相思的存在,也迟早会把抚养权拿走,我争不过他的。”

争不过,所以只好认命。

就像她花了一周时间,来接受自己可能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一样。

忍一忍,什么都会过去。

相思还小,再过几年,她就不会那样牵挂妈妈了。

南初总觉得,顾封寒这趟从海市回来,眼底的寂寥,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想到三年前那次大半夜的急诊抢救,心跳咯噔一下。

她抓着顾封寒的手问:“予予,你最近和舒妤发生了那么多事,是不是心情不好?”

顾封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只是笑笑说:“我抑郁症早就好了,你别那么紧张,而且三年前那次进急诊,是因为睡不着吃安眠药吃多了,不是你想的自杀。”

“真的啊?你心里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憋着。你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千万不能有事。”

顾封寒看着南初关切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算了,她的地狱,她自己承受,何必拖着南初也伤心难过?

……

不夜港酒吧。

陆之律坐在卡座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舒妤到的时候,看见桌上堆着白的红的啤的,被他喝了个遍。

就在陆之律准备喝下一杯时,手里的酒杯被人劈手抢走,掷在桌上。

“胃穿孔,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男人在陆之律身旁的卡座上落座。

陆之律兀自端起酒杯,仰头又是一饮而尽,邪笑道:“舒妤,你他妈真不厚道,当年你刚从里面出来,我和川儿给你接风洗尘,你那晚喝到胃出血,是谁送你去的医院?”

“你在里面待了三年啊,三年没碰酒精,一出来就喝了三瓶56度白的,说狠,哥们你比我狠。”

陆之律自认没舒妤那么狠,可今晚,谁也别想拦着他寻酒作乐。

舒妤倒了杯伏特加,轻抿一口。

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酒杯敲了敲,“说吧,遇上什么事了?”



钟逾自然是不会那般荒唐的去陪一个小孩儿看电影,“你妈妈允许你这么做?”


“我自己出来,我妈妈不知道。”

“那我更不能答应你了。”

小相思皱眉,闷闷不乐道:“叔叔,真的不行吗?我用我存的零花钱请你吃火锅也不行吗?”

干妈有句口头禅,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钟逾忍俊不禁:“小鬼,你为了出来玩儿,可真是愿意下血本。”

相思很认真的纠正他,“不是为了出来玩儿,是为了跟你出来玩儿。叔叔,答应我好不好鸭?”

“……”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撒娇。

这些,也都是她妈妈教她的?

钟逾自然是不可能真答应她,若真是答应她,岂不是成了人贩子?

但,这小鬼过于热情,他竟然不忍心拒绝。

他只好想了一招:“这样吧,我给你发一道数字迷宫题,你要是解出来了,我就答应你。”

印象中,这小鬼才六岁吧,最多也就一年级的水准。

难点的数字迷宫题,她大概想破头也做不出答案。

“叔叔,搜你手机号,能加你微信吗?”

“能。”

“那我待会儿用我的号加你,你要通过哦!我的昵称叫‘我不想去上学’!”

“……”

挂掉电话后,“我不想去上学”这个微信号,很快便添加了他的微信。

钟逾点了通过。

我不想去上学:【叔叔,哈喽!快把题目发来!】

“……”

钟逾有些后悔,甚至在想,万一这小鬼真把题目做出来呢?

【不能请教其他人,如果你作弊,也一样不行。】

【好哒好哒~叔叔,你别啰嗦啦!快发来叭!】

【……】

真是人小鬼大。

SY集团很快迎来了六周年庆典。

周五上午,叶黎城收到一份礼物,一打开,是一条漂亮的小礼服,还有一双高跟鞋。

一旁的同事纷纷围观,八卦起来。

“好漂亮啊,香家的裙子,很贵哎!叶黎城,你的追求者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不会是上次那位安先生吧?他还不死心?”

“这J家的银色高跟鞋我最近刷到过,带珍珠扣子的两万块一双!叶黎城,你桃花也太旺了吧!”

纸盒里,摆着一张小卡片——

“今晚穿漂亮点,别给我丢人。爱你的初。”

叶黎城拆开一看,笑道:“不是什么追求者送的,是我闺蜜送的。”

“真假的,这是什么神仙闺蜜!”

“叶黎城,你闺蜜很有钱吧?这香家小裙子和J家高跟鞋,说送就送,出手也太阔绰了……”

“这种有钱闺蜜,你们都是哪里认识的?我闺蜜什么时候能暴富啊!”

“我闺蜜连喝一杯20块的奶茶都要考虑半天,等她能买得起香家小裙子送我,我估计我该入土了!”

几个女同事有说有笑的打趣着。

叶黎城给南初发了条微信,【裙子和高跟鞋我收到了,今晚是SY的庆典,我只是个普通员工,没必要穿这么正式吧?】

【我送都送了,你就穿嘛!这一身是我特地为你挑的,你穿上一定美爆了!】

【这衣服鞋子这么贵重,送我可惜了,我们尺码差不多,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穿吧。】

【别,你生日我刚好没买礼物,这就当做是你的生日礼物啦,再说,我也没用自己的钱买,陆之律让我陪他参加周年庆,我跟他要了出场费。】

【你今晚也来我们公司?】

【来啊。那个宋依依应该也会来,我记得她和SY有商务代言合作,就算钟逾不请她来,她八成也会不请自来。你到时候可不能输了气势!】

【她是钟逾的未婚妻,她来是应该的。】



徐正汇报道:“薄爷,这件事我去查了,是那位叫安景程的客户騒扰顾封寒在先。安景程跟销售部投诉了顾封寒,说顾封寒作为销售顾问不敬业。”


“不敬业?”

“嗯,其实是……安景程对顾封寒进行性騒扰,结果被顾封寒踢了一脚……咳,好像是踢中要害了,伤的不轻,他在医院开了验伤单,说是准备起诉顾封寒。”

徐正差点忍不住,想笑。

男人眸光一顿,似是有些诧异,“我还以为这些年,她早就习惯逆来顺受,没想到,还会踹人。”

语气虽然冷冷的,却能听出一丝欣赏。

徐正多说了句:“乔小姐估计也就在您面前,逆来顺受。我听说,前阵子,江晚故意把她的饭菜打翻了,不肯道歉,乔小姐直接把江晚打的那份饭菜……盖在了江晚脸上……”

这行为,怎么看,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吧。

舒妤薄唇勾了勾。

很快,又冷下脸去,拧眉训斥:“谁给她的胆子在公司这么横?”

徐正故意说:“那我现在就去销售部把顾封寒叫来认错,给江晚道歉,给安景程道歉。”

“……”

男人冰冷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

“呃……”

其实有没有可能,他平时话也这么多。

徐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过薄爷,现在顾封寒在销售部的处境很糟糕。她被孤立了,可能很快,就干不下去了。”

“如果被孤立就辞职的话,那她也太弱了。”

徐正干笑,心想——

“又不是人人都跟您似的,在里面待了三年,出来还能成就这么大一番事业!寻常人哪有这魄力和忍耐力?这世界上有几个舒妤?”

但徐正只敢在心里哔哔,不敢说出来。

徐正察言观色,试探性的问:“薄爷,我们要不要派人在群里,警告一下顾封寒?像她这种得罪客户的行为,我们必须严厉批评!”

表面上是批评,可实际上,是在帮顾封寒证明清白。

舒妤冷哼:“不仅话多,还自作聪明。”

“咳……”徐正摸摸鼻子。

男人不冷不热的,拿起一份合同开始翻阅,“这么无聊的事,你爱做就做,别拉着我参与。”

声音不咸不淡,不赞同也不反对。

那就是……支持?

“明白了,这是我的意思,不是薄爷的意思,帮顾封寒这件事,与薄爷无关。”

舒妤:“……”

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徐正立刻就要去办。

走到门口时,男人傲娇又高冷的说:“以后,她在公司被欺负的事,不用跟我汇报,我不关心。”

“明白!”

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等徐正离开办公室,舒妤将手里的合同摔在桌上,没心思看了。

胸膛里,有一抹躁郁挥之不去。

他垂眸看着手指上烟蒂烫伤留下的浅灰色伤疤,眉心终是皱了皱。

这段日子,这烫伤的疤痕一层又一层的叠。

连他自己都快数不清,心软的次数。

……

SY集团园区内,十号楼的顶楼是个公共咖啡厅,咖啡厅转角木质楼梯上去,是个小天台。

人不多,极为清静。

顾封寒买了杯咖啡,上了小天台吹风。

这几天,她在销售部被霸凌的快要撑不下去了,不是没动过辞职的念头。

可是离开SY,她似乎暂时找不到比地产销售提成还要高的工作。

哪怕只成一单,相思的介入手术费也完全够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幼儿园大班老师打来的。

“是乔相思的家长吗?”

“是,我是乔相思的妈妈。老师,有什么事吗?”

“明天我们要举办一个亲子活动,您和孩子的爸爸,能一起到场吗?大概下午两点左右吧。”



杨瑾席连忙回到医院。

南初说:“相思想喝酸奶,我就带她去楼下的便利店买酸奶,我刚付完钱,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杨瑾席还算镇定,“我们去便利店查监控吧!”

便利店老板人不错,听说她们丢了孩子,二话不说就调出了监控给她们看。

画面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相思掳走了……

“予予,这什么人啊?你认识吗?要不我们报警吧!会不会是谢瑶的人啊?”

杨瑾席脸色苍白的摇头,“不是,这个人……是乔帆的助理,一定是乔帆!”

她只想到乔帆会找到温晴,用温晴来威胁她。

可没想到,乔帆为了和叶家攀关系,连六岁的孩子也绑!

杨瑾席立刻给乔帆打了一通电话,她失控大吼:“乔帆,你绑走相思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边的乔帆,气定神闲,啧舌道:“予予,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是派人去把相思接来西洲玩玩儿,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相思的外公,我想我孙女了,看看她都不行吗?”

“乔帆,你别再惺惺作态了!你要是敢动相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相思就是杨瑾席的软肋。

抓住这个小野种,就等于捏住了杨瑾席的致命点。

乔帆再清楚不过,“予予,回家看看吧,你也六年没回家了。这些年,爸还是想你的。”

杨瑾席攥着手机的手,怒到发抖。

这虚伪的父爱,令她恶心。

……

南初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将杨瑾席送到西洲乔家。

杨瑾席站在乔家别墅的大门口,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里,明明曾是她的家,可记忆里,这个家却没给过她一点温暖美好的回忆。

杨瑾席捏紧了拳头,踏进了乔家大门。

刚到客厅,乔子安便从楼上下来,“哟,这不是我姐吗?好久不见啊,姐!”

乔子安,乔帆和丁雪梅在外面生的孩子,仅比杨瑾席小一岁。

她十岁那年,乔帆就是在这个楼梯转角和温晴吵架,乔帆想将丁雪梅母子接回乔家,温晴不肯,他便指责温晴生不出儿子。

两人争吵推搡之间,乔帆失手将温晴推下楼,导致温晴成了植物人,一睡便是十一年,直到三年前,才在杨瑾席的照顾下苏醒。

杨瑾席这辈,是“子”字辈,就因为杨瑾席是女孩儿,所以乔帆连字辈都不愿意给她,糊弄的给她取了个名字,名“予”。

予嘛,任予任取。

她的存在,就是乔帆用来上位的联姻工具罢了。

而乔子安呢,光听名字,就知道是被宠大的小孩,子安子安,不仅有字辈,还寓意父母希望这个孩子平安顺遂。

杨瑾席冷道:“谁是你姐,饭可以乱吃,人可不能乱叫!乔帆呢!他把相思藏哪儿去了!”

提起乔相思,乔子安脸色微变。

很快,他又吊儿郎当的说:“虽然那是个小野种,不过你放心吧,那小野种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我爸不会真把她怎么样的。”

“乔帆呢,我要见他!”

相思不见了,杨瑾席整个人处在爆发的边缘。

她作势就要上楼去找人。

乔帆从实木楼梯上下来,皱眉训斥:“一回来就嚷嚷!还有没有规矩!直呼为父的名字,像什么样子!”

杨瑾席冷笑,“连自己的孙女都要绑架,又像什么样子!”

“你!”乔帆脸气黑了。

乔子安:“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爸怎么可能会绑架相思?相思都六岁了,你也没带着相思回家看看,爸只是想你们了而已。”

“六年前,你们把我赶出乔家,我就已经和乔家断绝了关系,现在,又在攀哪门子的亲人关系?”

乔帆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一副教育的口吻:“血缘关系,是你说断绝就断绝的?你去问问西洲法院,究竟有没有断绝父女关系这一说?”

杨瑾席扯了扯唇角,讥笑道:“西洲法院,您说了算!乔子安撞死了人,你却让谢瑶顶罪,乔州长,指黑为白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何必问我?”

“啪!”

乔帆一巴掌,狠狠甩在杨瑾席脸上。

“逆女!”

杨瑾席嘴角被打出血,她没哭,只是猩红着双眼,怒瞪着乔帆,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见相思!”

“先跟我去叶家道歉。”

乔帆拉她的衣袖,被杨瑾席甩开。

杨瑾席像是疯了一样的固执,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没见到相思之前,我哪也不去!”

乔帆有些不耐烦了,“叶家那边专程为你设了饭局,去晚了不好。”

“乔州长是耳聋吗?我说,我要见相思,没见到相思,我哪儿也不去!”

杨瑾席双眼赤红,目光异常冷厉。

像是再晚几秒钟,她的耐心就会被彻底磨光,极端起来仿佛会拿把刀砍人。

乔子安发觉不对劲了,有些后怕:“爸,要不先让姐看看那小孽种吧?”

乔帆恨铁不成钢的摆了下手,似是妥协,“快点,别让叶家等久了!”

“姐,我带你去吧,相思在小阁楼里。”

一听是小阁楼,杨瑾席一把推开乔子安,冲向了三楼。

乔帆眼神示意了下,乔子安立刻跟上去。

阴暗闷热的小阁楼里,传来虚弱的小女孩声音……

“妈妈……妈妈……妈妈救我……”

“咚!咚!”

相思在里面拍门求救!

杨瑾席失控了,对乔子安吼道:“开门啊!”

小阁楼的门一打开,乔相思的小身体就倒进了杨瑾席怀里。

“相思!相思你怎么样?”

乔相思小脸惨白,毫无血色,奶白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她张着小嘴,呼吸困难,快要晕过去。

“妈妈,相思好怕,里面好黑……”

杨瑾席忍了一路的情绪,彻底崩溃,她朝乔子安歇斯底里怒斥:“为什么把她关在这里面!你们是疯了吗!对一个孩子下手!”

乔子安被杨瑾席的突然爆发吓到,他结巴着说:“姐,这、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这小屁孩儿一路上又是喊又是叫,还对我和爸又踢又咬的,要是不关着她,她早跑了!”

乔帆听到楼上的动静,上来训斥了一句:“要怪,就怪她自己太不听话!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杨瑾席,别在这个小野种身上浪费时间了,叶家那边还等着呢!”


乔予挥挥手,赶他下车。


薄寒时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根本不动作。

这男人,凶的咧……

乔予瞬间气势丧下来:“这么凶?好吧……算你横……车让你……我走……我打下一辆!”

她刚拉开车门,胃里一阵剧烈翻涌。

在路牙子边,吐的稀里哗啦。

男人闭了闭眼,咬牙。

这辈子真是欠她的。

薄寒时在售卖机上买了一瓶水,递给她:“漱口。”

乔予漱干净后,没上车,往前面走了走。

走累了,她就索性坐在了路边。

薄寒时跟着她,站在她身旁。

乔予费力的仰头,不解的问:“我有点过鸭吗?你干吗一直跟着我?要跟姐回家?”

“……”

男人的俊脸,冷到结冰!

乔予依旧不顾死活的说:“帅哥,这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一下了,你既然想跟姐回家,还摆出那张臭脸,你现在的脸,比我家冰箱温度还低……敬业点,笑一笑。”

她朝他咧出一个假笑,示意他也笑。

结果,男人的脸色更阴沉了!

乔予无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她盯着男人那张脸,上手摸了摸,不由得叹息:“啊……这脸,真是天菜中的天菜,当然,也是姐的菜!虽然你脸臭,但架不住你帅啊!来,跟姐回家……”

她拉着男人的领带,把他拉的更近一些。

“乔、予!”

薄寒时咬牙,整张脸都黑了。

乔予酒品不咋地,喝醉了,就发疯。

眼下,她怕谁?

她连薄寒时都认不出,还会怕他?

笑话。

她拍拍他的俊脸,教育道:“又凶?你挺横哈!都做少爷了,脾气还这么大?长得帅了不起哦?给你惯的。”

她扯他领带。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乔予跌进他胸膛里。

四目对视了几秒——

乔予忽然笑呵呵:“搞半天,鸭也享受主动权啊。”

“乔、予……”

男人正要冷斥。

柔软唇瓣,忽然贴上他的薄唇。

乔予昏昏沉沉的,很快,倒在他怀里。

她闭着眼嘟囔道:“姐有钱……上酒……”

“……”

薄寒时垂眸看着她,轻叹一声。

终是将她抱上了车。

他把她送回了家。

刚把她抱到床上,他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御景园的座机号码。

一接起,就听到相思问:“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她喝醉了,我把她送回家了。”

“哦,好吧,妈妈没事吧?”

薄寒时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脸上虽然很红,但没有起疹子,应该是吃过抗敏药才去喝的酒。

“她没事。”

挂断电话后,薄寒时准备离开。

他去酒吧接她,把她送回家,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刚要走,乔予就抓住了他的西裤。

“薄寒时……别走……”

她快死了,想贪心的让他陪陪她,哪怕是片刻,也好。

男人顿住。

他背对着她,站在那儿,情绪复杂。

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犹豫”两个字眼的。

可在乔予身上,他反复犹豫,反复纠结,变得不像他自己。

感情这件事,野蛮到不行。

就像现在,他想选择离开,可最终,却坐在了床边。

好像命运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或许在很早之前,一种叫命中注定的东西,就替他们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路。

乔予醉了,半昏半醒。

似乎是梦到了一些不堪的回忆。

她眼角湿红的厉害,紧紧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语。

她说:“薄寒时……对不起……”

他看着她,心脏刺痛。

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可最终,僵在了那儿。

他收回了手。

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永远是根刺,拔不掉,就把它死死摁进血肉里。

所谓的释怀,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算了”而已。

离开前,他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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