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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精选小说》精彩片段
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璀错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这本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佚名古代言情、宠妻、甜宠、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宠妻、甜宠、并且是古代言情、宠妻、甜宠、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番外二:31、全文完,写了1672633字!
书友评价
这本书名应该叫《磨磨唧唧》
他们暴露重生的身份也太早了吧,我还想看他们互相试探极限拉扯[送心]
这个男主皇帝也不怎么样啊,口口声声说爱女主,爱个鬼哦,不然也不会让女主那么累,还不停的收女人进宫,还是女主自强一些好,最好让女主一辈子都对男主不动心,敷衍的就行,有儿子要男人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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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不是!”
尤听容的声音拔高,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压都压不住。
话说出口了,尤听容抬眼打量单允辛的表情,正巧和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只能呐呐道:“只是……只是天色暗了,我独自一人,心里害怕。”
单允辛的吐字清晰,说话不紧不慢,声音却很近,几乎贴着尤听容的耳朵尖,“是吗?我还以为,小姐是怕我呢?”
尤听容耳后的细软的碎发被气息吹拂,她整个人也不可察觉地轻颤,还得强颜欢笑,“怎、怎么会呢!公子英姿不凡,我……”
单允辛突然轻笑一声,看着她红彤彤的耳朵,“我”了半天,没有了下文。梦中人站在眼前,竟然这般惹人怜爱。
尤听容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摸不准他到底要如何,脑袋埋得更低了。
单允辛却伸手,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眉眼都是笑意,“既然我英姿不凡,怎么你却不肯看我?”
尤听容被激的倒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单允辛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尤听容站稳了,连忙甩开他的手,“公子请自重。”
单允辛笑容淡了些,再伸手过来,隔着她的衣裳抓紧了她的手腕,“天色不早了,小姐既然害怕,我送小姐一程。”
说完,不顾尤听容的挣扎,接过了尤听容手里的灯笼。紧紧扣着人往外走,不容拒绝。
他已经知道选秀出了岔子,尤听容没有入选,但这也是好事。后宫连着前朝,局势复杂,尤听容暂时避开,会过得更好。
只是,二人不能朝夕相对了。
尤听容也不敢声张,怕惹了单允辛不高兴,更怕叫人看见她和外男拉拉扯扯,坏了名声就说不清了。
单允辛因为她的顺从,眉头舒展了些。
二人一路走到了大雄宝殿前,即便尤听容一退再退,依然被半拉半拽地带进了空无一人的主殿。
单允辛亲自取了六炷香,在案前的香烛上点燃,分了三炷香给她,“既然来了,便陪我拜一拜佛祖。”
梦中自己没能带她来灵感寺祈福,最后又因为离宫祈福与尤听容天人永隔。因此,今日在此相遇,单允辛只觉得是姻缘天定。
现在尤听容与他在如来面前上这一炷香,也算是还愿了。
尤听容隔着薄薄的一层轻烟看着他,鼻端是悠悠沉厚的佛香,良久才满腹疑惑地接过,恭敬地鞠躬,上香。
单允辛着迷地看着她,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时候不早了,他该回宫了。
尤听容迅速撇开脸,不肯再看他。
单允辛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尤夫人在偏殿听晚课呢,去吧,天黑了,不要乱跑。”
话音刚落,尤听容毫不犹豫旋身离去,提着裙摆,一溜烟地出了佛堂。单允辛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心悸。
单允辛原本不信神佛,如今却虔诚地站在这里,凝视着庄严宝相的如来。
————
尤听容站在偏殿廊下,捂着酸涩的心口,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只是一次意外。
身后的殿门开了,尤夫人手中拿着一根竹签,笑容满面地被丫鬟搀扶着迈过门槛,“容儿,我正想寻你呢!”
青町也乐呵呵地,“小姐,夫人为您的姻缘求了一支签。”
尤听容见到她们,不安很快褪去,亲昵地扶着母亲的胳膊,“想必是极好的签,有母亲的好手气,我定然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
尤夫人笑的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伸手点了点尤听容的额头,“你呀!未出阁的小姑娘竟浑然不晓得羞!”
说着,尤夫人将手中的签文给了尤听容,回客堂的路上烛火摇晃,尤听容也没有细看。等服侍了母亲洗漱过睡下,尤听容才在泡脚的时候随手拿起,凑近了蜡烛,慌得踩翻了木盆。
巨大声响引来了青町,“小姐?”
尤听容拿着签文的手太用力了,竹签边角的木屑插进了指尖,疼的钻心。
青町惊叫出声,顾及已经睡下的尤夫人,压低声音,“小姐快松手!”
尤听容毫无所觉,还是被青町硬掰开了手。
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是签文:许君佳偶不成空,二九三三邂逅逢。今世姻缘前世定,荣偕生在桂花宫。
青町小心翼翼将木刺挑出来,用帕子给她擦了脚,往被窝里一塞,“您今天怎么了?安隐大师亲自给夫人解的签文,这是上上签,说您的姻缘天定,必定荣华一世。”
尤听容不顾手指头还冒着血珠,紧紧握住了青町的手,“当真命中注定的吗?”
青町以为小姐还在为选秀落选忧心,笑着安慰:“那是自然,佛祖的话肯定会应验的,夜深了,我伺候你睡吧。”
尤听容顺从地躺下,心里却火烧一般,哪里睡得着。
“今世姻缘前世定”,佛祖让她重走一遭,难得还要她走回绝路上去吗?至于后一句,长乐宫里遍植金桂,恰好应了那句“荣偕生在桂花宫”。
可长乐宫哪里有荣华,只有她的死路。
————
与此同时,池家回府的马车上,池卿环正和母亲取笑兄长,“母亲,您是没瞧见,今日哥哥脸红的呀!头顶都快冒烟了!”
池夫人掩唇偷笑,嘴里还是拦着女儿,“你呀,连自己哥哥的闲话都说。”
池卿环露出得意的可爱笑容,“我可是要嫁人了,不像哥哥,还是个光棍一根。”
池夫人看着她,又心酸起来:说是嫁人,进了宫,过得就是仰人鼻息的日子。
池卿朗还是一副端方公子模样,眉头紧锁,“卿环!这位小姐也是要进宫的秀女,勿要胡言!”
池夫人本来的笑容也严肃起来,“当真吗?是陛下认出来了?”有些紧张地下意识压低声音:“君臣有别,你们可千万不要失了分寸。”
老爷说了,皇帝完全变了个人,手段狠辣,短短几个月就拉拢提拔了一大批能臣,只怕京城很快就要变天了。
池卿环不以为意,“哥哥,我可帮你打听了,那位是从七品朝散郎的嫡出女儿尤听容,此次选秀选中的是庶女,你就放心吧。”
池卿朗心中一动,眉头不自觉的松了,神色也缓和下来。
池卿环捅了捅兄长的胳膊,“哥哥,尤小姐芳龄十八,正是在说亲的时候呢,哥哥可要把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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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听容眼中光彩乍现,看着门口,跟遇着救星一般。
单允辛离得极近,身前人身体里传来的温香,无声的侵袭着他的领地。
瞧着尤听容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不自觉地软了眼神,气息沉沉地抵着她的软耳根子,“朕让你想想……慢慢想好怎么骗朕。”
“常顺,回乾清宫。”
常顺诶地一声应下,“摆驾乾清宫!”
尤听容眼看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被重新放下的帘子遮挡,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手脚绵软地坐回椅子上。
盯着满桌的菜出神,她真是昏了头了,这样的错误也会犯!
隐隐约约能听见门口传来单允辛与常顺说了什么,只是尤听容已经分不出心神来理解了,还是张福唤回了她的思绪。
“尤小姐。”张福笑的眼睛都快没了,“陛下赏了您一桌御膳,奴才伺候您用膳吧?”
尤听容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换了一批碗盏了,珠翠之珍和野蔌山肴兼备,香气扑鼻。
被食物的香味这么一勾,尤听容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张福不愧是伺候单允辛的,眼明手快,尤听容都无需开口,她的眼神在哪多扫一眼,张福都可心领神会。
一顿饭下来,胃里暖和了,她低郁的心情也稍稍恢复了。
张福讨好道:“这桌菜品可是陛下亲自挑了,着意添了好些小姐的喜欢的菜,小姐若觉得好,明日奴才吩咐膳房提前备下……”
几句话砸过来,尤听容这才发现不对,这桌菜未免太合口味了,这个念头才冒出头来,就被自己否决了。
宫里向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若不合口味才奇怪呢!
更何况,单允辛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喜好,这话不过是张福嘴里的吉利话罢了。
还是想想,要如何回答单允辛方才的问题。
“张公公,我身份低微,不便久留宫中。既看过了顺御女,不如明日明日就先离宫吧。”尤听容思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出了宫,见到单允辛便难如登天,自然也不必纠结。
张福惊讶地微张了嘴,他才说的陛下如何如何偏待与尤听容,怎么她还想着走呢?
“尤小姐说笑了,您才入宫不过半日。”张福笑道:“您就安心住下,都说这皇宫是天底下最富贵繁华的居所,黄金做顶玉做墙,多看看也好呀!”
尤听容听他这样形容,忍不住笑了,看向他,“都说宫里好,张公公也觉得在宫里过得好吗?”
“……”张福沉默半晌,知道尤听容说的话都是掏心窝子的真话,只好打马虎眼,“尤小姐说笑了,您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自然不一样。”
尤听容会心一笑,眼里添了几分凄凉落寞,无声地说了一句,“这座皇宫里,只有他是主子,其他人……都是奴才。”
——
乾清宫
茶水房里,常顺恶狠狠地敲了不知神游去了哪里的张福,只听一声闷响,张福痛叫一声,回过神来,呐呐喊了声,“师傅。”
常顺指着煮沸的山泉水,“你魂丢了不成?山泉水滚久了,甜味就淡了。”
张福赶紧取下壶来,讪笑道:“徒弟想着尤小姐的话呢,一时失了神。”
张福将与尤听容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常顺听,常顺的神情也沉静了下来,叹了口气,“这恐怕是天底下的第一明白人。”
“可惜……可惜……”常顺连叹了两声可惜。
可惜陛下是天子,普天皆是王土,四海皆是王臣,天子想要的东西、相中的人,注定插翅难逃。
涂才人冁然而笑,一字一句叹道:“真是难得。”
旁人看不出,但她擅长丹青,对颜色非常敏感。
这个密青色,与宜秋宫偏殿里那只景泰蓝瓷瓶的瓷胎色如出一辙,东西难得,尤听容这个人……更难得。
尤听容才用过晚膳,巧心就进来了,规规矩矩地替尤听娇传话。
“尤小姐,顺宝林今儿下午与其他宫里的主子们一同品茗,想着尤小姐整日里在宜秋宫也是无事,不妨一同去玩玩。”巧心捡了好听的话说了。
尤听容心里奇怪,尤听娇最喜欢拉帮结派、攀附权贵的,怎么会想着带自己去?
“我喜欢清静,便不去扫兴了。”尤听容婉拒了。
巧心对尤听容十分忌惮,不似宜秋宫的其他宫女一般把尤听容看做打秋风的穷亲戚,尤听容说不,她也不敢再劝,老老实实退下了。
伺候尤听容的小宫女慧儿心里不乐意了,气鼓鼓地出去了。
尤听容是顺宝林的姐姐,本来以为这是个得主子青眼的好机会,谁料尤听容竟然是这么个性子,万事不上心,送上门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前头的凃才人是如此,现在顺宝林有意拉她一把,尤听容还不懂接茬。
慧儿正和人抱怨,“亏得我千方百计求了来伺候,谁知道是这么个货色?”
“下贱东西!还敢编排起主子了?!”尤听娇气焰嚣张的声音在慧儿身后响起,眉头挑的老高。
慧儿吓得一哆嗦,尤听娇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儿,“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每回在董才人那受了气,回来就会拿奴才们撒气,也只有老实巴交的贴身宫女巧心能稍得她一点好脸色。
尤听娇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蕙的脸重重偏了过去,“就是你们这些下贱的奴才,挑拨我与大姐姐的情谊!”
尤听娇想起尤听容,心头愈发火气,又是接连几个大嘴巴子,“说!你们是不是就是想害得我们姐妹离心?”
在家里的时候,尤听娇再得宠,走出去还是被尤听容嫡女的身份压了一头。好不容易入了宫了,还得借尤听容邀宠。
尤听娇一直被高门出身的嫔妃瞧不起,现在尤听容一进宫,就得了凃才人看重,点了名要尤听娇把人请过来。
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尤听容总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慧儿的脸肿的不成样子,涕泪横流,哀求起巧心,“巧心姐姐,求您劝劝主子吧!奴婢知道错了!”
巧心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开口。
她知道,尤听娇是打给尤听容听的,只有尤听容松了口,主子才会停手。
尤听娇直打得手腕都酸了,手掌心也是火辣辣的,门口才出现了尤听容的身影。
“顺宝林。”
尤听娇停了手,抬头看向她,“怎么?大姐姐要为这个贱婢求情?”
尤听容勾唇一笑,“宝林误会了,顺宝林管教宫人是宫务事,臣女怎可插手?”
“只是臣女爱清静,宝林若要教训,也请带远些。”
尤听娇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大姐姐,说的是。”转头吩咐奴才把慧儿带下去,以后不许进屋里伺候。
而尤听娇自己,带着巧心进了殿内,巧心极有眼色地关上门,守在门厅,没有跟进去。
尤听娇和尤听容对坐,两人默默无言。
良久,尤听娇先开了口,试图占据上风,“大姐既然是以陪伴我的名义进宫,不过是喝个茶,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吗?”
细雨如轻纱一般,合着风为皇宫内院笼上一层朦胧。
琉璃瓦、重檐顶,红柱凤纹,凤仪宫的庭院里,新晋的采女尤听娇跪在青石板上,如同花坛里的娇花一般,憔悴可怜。
尤听娇恨得将下唇都咬出了血,整整一夜,她就在乾清宫的石板上跪了一夜,弹琴的手指脱了一层皮。明明未曾承宠,却不得不担着,只为了一个采女的位份。
正殿内,透过倾泻的水晶珠帘,外间站立的采女们垂手静声;绕过百鸟朝凤的双面绣屏风,以皇后为首的嫔妃们列坐堂内,有位份的嫔妃才在凤仪宫享有一席之地,此刻,殿内的气氛及其压抑。
一贯风轻云淡的皇后涂依,脸色冷如寒冰,在她的手边放着的是一道明黄的圣旨。
论身份,皇后是丞相涂振和的嫡长女,当今太后涂曼玲的亲侄女,当之无愧的名门之后。论相貌,皇后身量纤瘦,气质清冷,一身妃黛色宫装,发髻并不隆重,簪了一支九尾衔珠凤钗以示身份。
此时的后宫,无人敢触其锋芒。
董宝林先坐不住,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尤氏坏了规矩,您得拿个主意,否则今后人人群起而效仿,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一早,尤听娇晋位采女的消息惊的众人措手不及,七夕之夜,宜秋宫里的人溜出去勾引了陛下,这样有失体统的事,绝对不能轻纵!
“董宝林,这是你宫里的,你也脱不了干系!”涂才人看向董宝林的目光充满怀疑。
才人涂倩是皇后的表妹,皇后入宫三年无子,涂丞相这才松口选秀。她入宫本来是辅助皇后,为皇后生一个皇子。自然看出身显赫的董宝林很不顺眼,疑心是董宝林借尤听娇争宠。
董宝林寸步不让,“既如此,嫔妾愿意领受治下不严之责,只请皇后娘娘定要恶惩贱婢!”
尤听娇的承宠狠狠扇了董宝林的耳光,虽然董宝林被单允辛翻了牌子,但却并无夫妻之实。她比不过皇后就算了,居然被自己宜秋宫里的贱人捷足先登!
话说到这个地步,皇后才开口:“传本宫的旨意,尤采女言行不端,罚俸一年,每日于宜秋宫前罚跪三个时辰。”转而看向董宝林,“至于董宝林,御下不严,罚俸三月,责令你好好教教尤氏规矩。”
对尤听娇的惩罚是小,但放话准许董宝林好好调教尤听娇,苦头在后面。
董宝林起身接旨,“嫔妾领旨。”
涂才人犹觉不满,急道:“皇后娘娘,此等心术不端之人,怎可这般轻易放过……”
“住嘴!”皇后一点没给表妹面子,“皇上既然抬举她,本宫与陛下夫妻一体,小惩大诫即可。”
——
尤府
尤听容正为祖母烹茶,一袭藕荷色长衫轻软温柔,只在下摆绣了层层叠叠的宝蓝色卷草水纹,在夏日里清新动人。
洗茶、斟茶、用茶夹将闻香杯和品茗杯分组,最后微微托着手腕将茶杯斟至七分满。
一番动作下来,犹如行云流水,自带风流。
在座众人都看得入迷了,还是三姨娘率先回过神来,差点忘了正事了。
“老祖宗,今日宫里传了消息,咱们二小姐晋了采女了!”三姨娘喜笑颜开,特意将眼神投向了尤听容。
“二妹妹好福气,恭喜了。”
尤听容低头啜饮一口热茶,垂下的眼睫掩盖了所有心思。
采女代表了什么呢?
皇帝的假意宠幸,两个宫女伺候,三十两月例银子,绸缎八匹、棉花三斤,比起奉仪,身份是不同了。
可更多的,一旦承宠晋位,就是单允辛手心里的一条狗,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后城府深,董宝林跋扈,这两座大山就能压得她喘不过气。
尤听娇进了宫,也没有自己的心腹,传出来的消息都是经了人手的,三姨娘只听了好消息,亏得她高兴一场。
“大小姐身子大好了,姨娘那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一会儿送到您房里,可得好好将养着,大意不得。”三姨娘也不管尤听容话里有没有深意,只顾着抖威风。
经过这一回,三姨娘是坚信尤听容和陛下关系匪浅,无论如何也得把人嫁出去,她得赶紧张罗起来了。
“这月初八姨娘要去铺子看账目,大小姐以后嫁出去也是要当家的,不如咱们一块去瞧瞧?”三姨娘怕老太太不放心,满脸关心道:“老这么待在家里,可别闷坏了。”
老太太觉得有理,“那容儿便顺道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
尤听容点头,“是。”
等尤听容回了屋,三姨娘的礼物就送到了,除了人参还有一套莲花的英山缠花头面。
尤听容打眼一瞧,以蓝绿间青白两色丝线在铜丝胚架上组成了莲池争艳的美景,虽然算不得名贵,但是高雅精巧,更重要的是符合尤听容的一贯打扮,确实是费了心的。
三姨娘身边的柳儿笑的恭敬,“大小姐若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三姨娘一定满足。”
“姨娘有心了。”尤听容打开了装着人参的盒子,“那就劳烦今晚给我炖一盅参鸡汤吧。”
柳儿愣了一瞬,马上点头:“奴婢马上安排。”
青町搞不明白,偷偷问:“小姐,这人参有点年份了,炖鸡汤可惜了吧。”
尤听容噗嗤一声笑:“便宜赚到的,不可惜。”
说着尤听容拉过青町的手,“三姨娘知道了,只会疑心我是不是贪心不足,更加会急着把我嫁出去。”
尤听容可不想被三姨娘留在府里当军师使,这回三姨娘尝到甜头了,总要让三姨娘知道这便宜不好占。
这边柳儿回去复命,三姨娘并未生气,只是挑眉冷笑,阴恻恻地看向柳儿,“我嘱咐你的事都记牢了?”
柳儿点头称是。
三姨娘这才躺下小憩,小丫头片子,真以为能拿捏了我?走着瞧吧!
——
日子过得飞快,初八清晨,青町提前些叫小姐起身。
青町正给梳妆镜前的尤听容绾发,因为才病了一场,为显得精神些梳了蝉鬓,配上了三姨娘送来的发饰。轻扫娥眉、眼妆也用了稍浓艳的颜色,再勾勒一双丰唇,少有的娇艳可人。
青町服侍尤听容穿上一身杏黄色石榴破裙,细心地系上禁步,“只盼小姐能遇到有缘人。”
尤听容反唇相讥,“顺宝林身体不适,为何不能遵照圣意卧床静养呢?若是出门见了风,反倒不美。”
“涂才人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妹,若能搭上她,我就能成了皇后娘娘一党。”尤听娇脸带愠色,晓之以理,“涂才人说与你一见如故,点了名是要请你的,你若不去,岂不是让尤家白白得罪了涂家?”
见尤听容无动于衷,尤听娇呼吸急促起来,“我做的这一切难道只是为了自己?我得宠,日后若能诞下皇子,咱们尤家就从此改头换面了!我们明明是一家人的,大姐帮我,未必不是在帮自己。”
尤听容简直被气笑了,见尤听娇居然真的满脸诚挚,听不下去了,“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一家人?顺宝林说出这三个字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富贵荣华,却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大义凛然,顺宝林别是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尤听娇被说的面无人色,仿佛被人大庭广众掀了遮羞布,几次想拂袖而去,但她想到在后宫独木难支的苦楚,还是生生忍住了。
咬着牙,尤听娇低了头,“大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尤听容睨了她一眼,“这话,三姨娘也曾说过。”
“只不过,三姨娘可是用了一间铺子做筹码。今非昔比,顺宝林能给我什么呢?”
尤听容知道,今日她不去,以涂才人的性子,定然会有后招。保不齐,还会撺掇皇后,届时,避无可避。
只是,尤听娇明明可以称病推辞,偏偏执意答应下来。这回若不让她吃些教训,往后更是什么事都敢打包票。尤听娇自己找死也就罢了,拿她做幌子可不成。
尤听娇顿口无言,没想到尤听容居然能伸手朝她要好处。
“但凡我有的,你若想要,我没有不答应的。”
尤听容轻飘飘地扫了屋里一眼,“我说过,我喜欢清静,不喜外物纷杂,顺宝林的东西我看不上。”
“但三姨娘或许能帮我一个小忙。”尤听容起身,取了纸笔,放在了尤听娇面前。“我母亲膝下无子,若能将尤廷青养在膝下,才算圆满。”
尤听娇豁然起身,“不可能!我已经嫁入宫中,这一生可能都不能再见姨娘,若再让姨娘失去了小少爷,她如何在家中立足?”
尤听容轻轻咦了声,“顺宝林还不知么?三姨娘早就失去小少爷了,小少爷如今养在祖母院子里。”
“小少爷送到正房太太那儿,是迟早的事。”尤听容循循善诱道:“再说了,三姨娘有顺宝林这么争气的女儿,还怕不能再家中立足吗?”
尤听娇迟迟不语,天人交战。
尤听容并不着急,三姨娘母女感情深,但尤听娇的自私比母女之情更深。
现在她点破了三姨娘已经失去了小少爷,尤听娇的心理负担减轻了许多,做决定就更轻松了。
“好。”
尤听娇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提笔,写下一封恳切的家书。
尤听容亲眼看着巧心将信送走,才松了口,“多谢宝林成全了。”
尤听娇一颗心还没落地呢,扔下一句,“大姐先收拾,我一会儿来叫你一道去。”
打起精神先回房梳妆,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茶会,虽然不是主角,但作为明面上风头正盛的嫔妃,绝不能露了怯。
一番折腾下来,两人到御花园时已经迟了些。
“嫔妾来迟,还望涂才人勿怪。”尤听娇做足了谦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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