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顾承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青禾顾承安是《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云在飞”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苏青禾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幡然醒悟,狗改不了吃屎,她又何必将大好青春浪费在人渣身上。靠人靠天不如靠自己,苏青禾干脆利落的和丈夫离了婚,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高中老师。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再踏入婚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青禾秉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宁愿孤单一人,也不愿意要一个凑合的婚姻。她这一生,虽然走错......
《全章节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精彩片段
东海市。
人民医院病房中。
苏青禾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昔日娴静美丽的容颜早已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枯槁,周身笼罩着一片沉沉的暮气。
病房里响起一阵抽泣,苏青禾吃力地睁开眼,翕动着嘴唇:“别哭,我……就要……解脱了……”
亲人们见她醒来,急忙围上前来。
“姑妈,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未了的心愿?”
苏青禾呢喃出声,艰难地转头,望向远处湛蓝的天空,逐渐陷入遥远的回忆。
十八岁的时候,她和所有青年人一样,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慈爱的父母,可爱的弟弟,一家人的生活虽不富裕,却也幸福美满。
可这平静的生活很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父亲上班时因为操作失误砸断了腿,厂里虽然支付了赔偿金,可那点微薄的赔偿金相比较父亲严重的伤势无异于杯水车薪。
很快,赔偿金花完了,父亲也失去了双腿,彻底成了残疾人。
母亲没有工作,平日里靠手工活赚取生活费,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昔日欢声笑语的家庭被愁云笼罩。
那段时间,是苏青禾十八年来过得最黑暗的一段日子,父亲的绝望,母亲的哀愁,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按照政策,初高中适龄青年在毕业后需要下乡插队,支援农村建设。
当时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在农村要待多久,恐怕去了就是一辈子。
远离家乡,离别亲人,去往陌生的环境,过着起早贪黑,自给自足的生活,真正愿意下乡的年轻人又有几个?
街道的动员大会开了又开,一波又一波的干部来给苏青禾做思想工作,她不是不愿意下乡,只是不愿扔下这摇摇欲坠的家。
为了逃避下乡,苏青禾匆匆忙忙的结了婚,婚后的生活却并不幸福。
丈夫是厂长家的独生子,初时喜欢她娇美的容貌,可再美的脸也有看腻的一天。
他本就是纨绔子弟,没过多久便原形毕露,时常在外花天酒地,彻夜不归。
后来,苏青禾怀孕了,她以为有了孩子丈夫就能收心,可她的期望落了空,丈夫依旧我行我素。
再后来,她因为受到刺激意外流产。
孩子成为了压垮苏青禾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幡然醒悟,狗改不了吃屎,她又何必将大好青春浪费在人渣身上。
靠人靠天不如靠自己,苏青禾干脆利落的和丈夫离了婚,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高中老师。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再踏入婚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青禾秉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宁愿孤单一人,也不愿意要一个凑合的婚姻。
她这一生,虽然走错了路,但好在及时止损,所以也算善始善终。
未了的心愿她倒是没有。
但是,她确实是有一丝遗憾的。
她也想体会甜蜜的爱情,温馨的母子情缘,这一切她都不曾拥有过。
苏青禾呓语了几声,侄女凑近,只听到她说:“如果人生能够重来……”
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胸口处常年佩戴的吊坠散发出一阵温润耀眼的光芒。
苏青禾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光芒越来越盛,她彻底被卷入无边的漩涡中。
“姑妈……”
侄女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病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还带着清淡如菊的笑意。
*
朦胧中,苏青禾感觉鼻端的消毒水味儿消失了,原来死后也没有什么痛苦,至少呼吸是越来越顺畅了。
苏青禾动了动手和脚,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她试着睁开眼,迷茫光影中,似乎看见了记忆中的家。
苏青禾倏地睁大眼,躺在木板床上怔怔地盯着灰蒙蒙的蚊帐顶。
空气燥热,枕头上一股儿淡淡的桂花头油味儿,凉席子黏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引来阵阵不适感。
破旧的电风扇吱吱呀呀地摇着头,吹出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这一切太真实了,绝对不是做梦。
苏青禾缓缓起身,大气都不敢多喘,生怕打破了这一切。
她出神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木板床、大衣柜、淡蓝色的碎花窗帘,熟悉的写字台上覆着一块大玻璃,里面压着几张照片。
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全家福,苏青禾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迟疑地走到衣柜前,穿衣镜里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
眉若远山,眼若秋水,标准的鹅蛋美人脸,青丝如墨,肌肤胜雪。
脸颊边的酒窝给整张脸平添了几分软萌和纯真,眼角下的朱砂痣却又带来了一丝娇艳和明媚。
这不正是青春年少时的苏青禾吗?!
没有被岁月侵蚀,更没有被病痛折磨的苏青禾!
苏青禾眨了眨眼,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绽放出笑意。
她好像有些明白现在的处境了。
她重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可现在是几几年?
苏青禾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
1975年8月10日。
她重生到了十八岁,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苏青禾清楚的记得,前世父亲出事的时间是8月15日,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静悄悄的屋里多了说话声。
“弟妹,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娇惯孩子了,谁家的女儿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嫂子,瞧你说的,睡个懒觉而已,等去了乡下,哪里还有懒觉睡。”
“你还真舍得把青禾扔到乡下那穷地方吃苦受罪啊?真以为上山下乡当知青是光荣的?”
“要我说啊,青禾长得那么漂亮,那张脸就是她的资本,去了乡下可不就埋没了?”
这个声音苏青禾不陌生,正是她大伯母的声音,她和前夫的婚事就是大伯母极力促成的。
亏得当时她们全家还对大伯母感激涕零,觉得人家是真心实意替她这个侄女筹谋。
那可是厂长儿子啊,多少人眼热的好婚事,可回头看看,那婚事哪里好?
分明是个火坑!
倒是大伯利用她和厂长攀上了关系,从一个小小的车间工人,一跃成为厂长面前的红人。
苏青禾听着外面大伯母装腔作势的声音,眼里涌上一抹厌恶。
既然有幸能重活一回,她发誓一定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命运。
大伯一家,休想再利用她半分!
先前顾承安还有问必答,后来干脆就不吭声了,沉默着一言不发地大步往家走。
大家见书记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也就识相地闭了嘴。
一路上碰到不少刚从地里回来的社员,大家纷纷笑着和顾承安打招呼,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知青。
几个妇女边走边小声窃窃私语:“这城里来的知青就是长得俊,瞧瞧那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皮肤比发面馒头还要白。”
李金玲听到这话,立马将肩背挺得更加笔直,心里被夸得美滋滋的,油然生出一股子与众不同的优越感。
苏青禾和夏静言好笑的交换了个眼神。
李金玲这人真是有意思,下巴颏高高抬起,粗短的脖颈硬生生被她凹出了天鹅颈的造型。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女人鄙夷的翻了个白眼:“一个个浑身没二两肉,一阵大风都能刮跑,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就脸能看了。”
说完,瞟了自家男人王二麻子一眼。
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个知青看,那色眯眯的样子就差流哈喇子了。
年轻女人一下恼了,用力扯着男人耳朵:“你哈喇子流出来了,赶紧擦擦。”
“嗯?”王二麻子赶忙抬手擦了擦嘴角,什么也没有,他不由哂笑:“你这娘们……”
眼神却是粘在走远了的李婉儿身上。
是那个小知青啊……
拐了个弯,前面就是顾承安家。
一溜的青砖大瓦房,在一众低矮的土砖房里显得格外显眼。
到了大门口,顾承安客气地让知青们进院,院门大开着,农村人不兴白天关大门,只要家里有人,大门就一直是敞开着的。
“这大院子可收拾得真干净!”
“房子盖得也气派!”
一路走来,大家看惯了灰不拉几的土房子,乍一见青砖大瓦房,活像是土老帽儿进城一样啧啧称赞。
边说边鱼贯而入。
苏青禾走在最后头,顾承安就站在旁边,她也不好无视人家直接进屋,于是慢下脚步,转头朝着他笑了笑。
这一笑,苏青禾不觉得有什么,对顾承安的杀伤力却是不小。
好看的人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有一种直击人心的美。
顾承安晕陶陶的,只觉得苏青禾嘴角的那对小巧可爱的酒涡在他眼前晃悠个不停。
直到苏青禾进了院子他才回过神来。
顾大书记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对劲,一碰上这个女知青脑子就发木……
知青们进了屋,谁都没注意到顾书记并没有跟上来。
一进屋就被桌子上那一大盆的白面馒头吸引了目光。
哇塞,真的有白馒头,一个个圆嘟嘟散发着热气的大白馒头。
老书记顾满仓放下手里的烟袋,招呼着新来的知青们入座:“来来来,都坐下,别拘束,想吃什么自己夹!”
顾满仓干了半辈子书记工作,他是个和蔼慈祥的老头,面上带着暖融融的笑,看得人心里也跟着暖和起来。
他很理解知青们离开家插队到农村的不易,对待知青们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
娃娃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农村建设,不论以后如何,刚来的第一天怎么也要吃上一顿饱饭。
这顿饭吃的粮食也不是公家的,是他们家自掏腰包置办的。
所以也没有社员不满,反倒赞扬书记仁义。
大家伙受宠若惊,嘴里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谦让着落座。
桌子上除了主食,还摆着几盘时令炒菜,油亮亮的,散发着猪油独有的香味。
还有一大盘韭菜炒鸡蛋,黄澄澄的鸡蛋炒得喷香。
顾母陈玉芹是个爽朗的农村妇女。
她笑吟吟地从厨房端出一大盆野鸡炖蘑菇放在桌子中央,热情地招呼着大家伙动筷子。
“孩子们别客气,吃饱吃好,今天饭菜管够!”
“你们刚来咱们和平大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就找承安!”
大家纷纷道谢。
“婶子,让您破费了,您别忙了,赶紧一块坐下来吃吧。”
席上除了顾满仓,还有他的大儿子顾承平和二儿子顾承海,倒是没见顾承安的影子,也不见顾家的女人孩子们上桌吃饭。
“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女人家在厨房里还有一桌呢。”
这个年代,家里来了客人,女人和孩子一般都是不上桌吃饭的,粮食和肉珍贵,好东西是要留给客人吃的。
陈玉芹又热情地招呼了一番,这才笑着出去了,一转身,正好迎面碰上自己小儿子。
“赶紧去洗手,开饭了。”
“好。”
顾承安在洗脸盆里洗了手,又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迈步进了待客的屋子。
陈玉芹去了厨房,脚还没迈进门槛,就听见二媳妇毛小敏在和大媳妇周香莲小声抱怨着什么。
陈玉芹顿下脚步,没出声,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毛小敏看着桌子上的玉米饼子和炒小白菜,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嘴噘得都能挂个油瓶子。
凭什么正屋的知青有馒头有肉吃,她和孩子就得吃这拉嗓子的破玉米饼子和油星子都不见一点儿的破白菜。
公婆真是越老越拎不清了。
有好东西不先紧着自己家里人吃,对外人倒是大方的不得了。
又是鸡蛋又是肉的,那鸡肉她馋了好久了,现在倒好,汤都没喝上一口!
“嫂子,不是我挑理儿,你说公爹也太爱打肿脸充胖子了。”
“他为了搏个好名声请知青吃饭就吃吧,差不多就行了,就那大白馒头,那得用多少白面,咱们自己家都不舍得那样吃呢!”
毛小敏嘴里说着酸话,筷子挥舞的倒是比谁都快,专挑小白菜的嫩心儿吃。
周香莲咬了一口玉米饼子,附和着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大人也就算了,少吃一口也没什么,关键是可怜了洋洋,唉!”
洋洋是毛小敏的女儿,今年五岁了。
毛小敏宠溺孩子,洋洋仗着亲妈的疼爱,养成了个霸道的性格,随着年龄的增加,最近更是有些无法无天。
小孩子馋嘴是难免的。
洋洋本就委屈奶奶没带她到正屋吃饭,听大伯母这样一说,她顿时就闹开了,嚷嚷着要吃肉吃鸡蛋吃白面馒头。
“妈妈,我好饿,我要吃肉!”
寂静的知青点热闹起来。
苏青禾麻利地穿衣起床,去院子里接水洗脸刷牙,夏静言则闭着眼穿衣服,大声喊困。
院子里就有水井,男知青不讲究,直接就着冷水洗头洗脸。
苏青禾和聂红霞借了点热水洗脸,她还没来得及买暖壶,李婉儿则是连牙膏都要借。
“青禾,能不能借我点牙膏用,我走的时候忘带了。”李婉儿拿着牙刷凑到苏青禾跟前。
她倒不是非要借牙膏,清水也能漱口,只是她看苏青禾心情不错,洗脸的时候似乎还特意朝她这边看了几眼,所以她就想和苏青禾套套近乎。
苏青禾懒得理她。
直接将自己的牙膏收起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扭身子,走了。
李婉儿没讨到便宜,脸上有些挂不住,幸好没人注意到,不然就要丢脸了。
这一幕落在乔致远眼里,他想了一下,转身回了屋,然后李婉儿就得到了一个新牙膏。
李婉儿含羞带怯地看了乔致远好几眼,红着脸去洗漱了。
李金玲起得最晚,她还没收拾好,上工的锣声就响了起来,只好胡乱洗了把脸,跟着大部队去集合。
和平大队分为五个生产小队,知青们都分在五队。
五队的小队长李长风是个年轻男人,长得高高瘦瘦的,脸上带着和气的笑,但要求却特别严格,不好好干,工分都不给记。
李长风给社员和老知青们分配好活,扫了一眼懵懵懂懂的新知青,眉头不自觉拧起。
四个女知青看着就娇滴滴的,三个男知青看着也不是干活的料。
不过,谁都是从不会干过来的。
所以,李队长分配起任务来也不手软。
“男知青去浇地,女知青嘛,太重的活你们也干不了,先去锄草吧,前边这片绿豆地都是你们的,动作都麻利点,不会就多学学别人,趁着天气凉快,赶快把活都干利索。”
李长风说完后见几人愣着不动,喝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动起来!”
李金玲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白白嫩嫩的,连个茧子都没有,这样的手用来干农活不得磨破皮?
她用一种甜腻腻的语气,说道:“队长,有没有劳保手套啊?”
农民干活哪里舍得用手套,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舍得干活的时候用。
所以农民的手因为积年累月的劳作,早就长满老茧,甚至粗糙开裂。
李长风看了看自己的手,嗤笑了一声,语气无情:“就你娇贵,别人都能干,你为什么不行?”
李金玲气呼呼地噘着嘴,没话说了。
苏青禾多看了李长风几眼,李队长这行事作风和外貌丝毫不搭边,看着挺好说话的,实则比谁都会辣手摧花。
正式上工干活的第一天,苏青禾差点被累趴下。
她以为拔草很轻松,等真的干上了就知道并不容易,拔草得蹲着,没一会就会腿麻,腰也跟着酸疼,手也被勒得通红。
上辈子一直教书,她哪里干过农活。
眼看着太阳升上来了,地里的温度也在逐渐升高,而苏青禾连一半的活儿都没干完。
她喘了口气,看向其他知青。
夏静言和她一样,基本上属于干一会儿歇半会儿的状态,李金玲因为踩到不少秧苗,被李长风训了一通,哭着跑了,李婉儿则是有乔致远帮忙,早早地干完回去了。
苏青禾咬着牙坚持。
到了烈日当空的时候,总算看到了点希望。
苏青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卫花,她虽然个子不高,身上却有一股不同于普通老百姓的气质,俗称官儿威。
而且衣服穿得整洁,身上没有补丁,头发也梳得整齐,皮肤还算白皙,可见并不是需要常年下地劳动。
所以,苏青禾心里有了思量。
她笑着上前,当即表明立场:“这里的条件虽然艰苦了些,但这都不算什么,想想革命先辈,他们抛头颅洒热血,舍小家为大家,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生活。”
“我们应该学习艰苦奋斗的精神,在广阔天地里炼就一颗红心!”
苏青禾这样说倒不是为了拍领导的马屁。
这个年代,想要成为一名好同志,那就要勇于表现出对组织的深刻思想觉悟。
她们刚到和平大队,如果给大队领导留下个思想觉悟低的印象,那以后在队里的日子估计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知青点的知青虽然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个集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一席激情满满的话听得张卫花满意的不住点头,称赞道:“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很好,可比某些人强多了。”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张卫花,大家都叫我张大姐,我是咱们大队的妇女主任,主抓队上的妇女儿童工作。”
其他人本来有些看热闹的成分在,这下纷纷来了精神。
妇女主任,大小也是个领导。
大家赶忙过来凑热闹,急着发表感言,这种时候可不能把自己落下了。
“是的,主任,苏青禾同志说的好,我们的心和她是一样的,为了建设农村而奋斗!”
“为了建设和平大队的美好明天奋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季东林更夸张,还做了个挥舞拳头前进的手势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夏静言也是个小机灵鬼,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不怕苦不怕累,我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一时之间,气氛行至高潮。
李金玲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真会凑热闹表现自己!
张主任被年轻人的慷慨陈词感染,笑得眼尾的褶子都多了好几条,一叠声说了三个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以后咱们共同劳动,共同进步!”
李金玲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间,她笑着大声表决心:“会的,主任!”
张卫花睨了李金玲一眼,总算给了她个好脸色。
“我来是通知大家中午去支书家吃饭,就当是给你们接风,也是咱们大队的传统。”
张卫花爽朗地笑着,在知青们的欢呼雀跃声中满意地离开知青点。
大家各自回屋,继续打扫屋子。
也不怪李金玲埋怨,屋子里的环境简直可以用破败来形容。
窗户是麻纸糊的,墙是黄泥造的,房门是木板拼起来的,中间裂着好几条大口子,看起来丝毫没有抗风寒能力。
屋子不算大,整个房间的面积大概十五个平方左右。
正对门的地方是一条小土炕,上面铺着席子,席子底下垫着的应该是稻草,这样睡起来不硌人。
家具也比较简陋,一张长条桌子,两个凳子,连个柜子也没有。
苏青禾和夏静言无奈地对视一眼,得了,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尽最大的能力给自己创造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就算等77年高考恢复,现在也要在这里住两年多。
两人也没抱怨,撸起袖子加油干。
“静言,咱们先把席子和稻草弄出去晒晒,顺便把土炕扫干净。”
长时间没有住人,稻草有些返潮,晒晒消毒,睡得也舒服。
两人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忙得团团转,灰扑扑的小土屋渐渐明亮起来,虽然和之前没太大的区别,但至少干净了很多。
苏青禾带了些报纸,本来是想着闲暇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在土炕周围的墙上糊上报纸,小屋的档次立马就能提高不少。
不过怎么把报纸糊在墙上成了个问题。
看来一会儿还得厚着脸皮向书记讨些浆糊。
太阳升至当空,上工的三个男知青和两个女知青结伴回来了。
来了新面孔,大家自然要互相认识一番。
刘景明是队长,上午的时候已经认识过了,自然不必介绍。
剩下的两个男同志看着都比较憨厚老实,个头高些的叫王长卫,胖一点的叫张大方。
这年头没有胖人,大家肚子里没油水,饭都勉强吃饱,哪里有多余的脂肪来囤积。
所以张大方就胖得格外明显,格外引人注目。
张大方见新来的知青都若有似无地扫向他凸起的肚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嘿嘿,我从小就饭量大,这不我妈实在受不了我这张嘴,哭着喊着把我撵了出来。”
他这话说的幽默又风趣,逗得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刘景明也笑,友好地拍了拍张大方的肩膀:“大方饭量虽然不小,但人家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咱们知青一般拿不了满工分,大方却是和队上的壮劳力一样,拿十个工分。”
一直沉默寡言的乔方远咳嗽了一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道:“队长,你给咱们说说工分是怎么计算的?”
“好。”刘景明点点头,有问必答。
“我来详细的讲解一下,这个毕竟关系到咱们的生存问题。”
“工分就是劳动工分,是社员的命根子,社员其实就是村民,大家参加生产劳动称为上工。”
“工分由生产队会计每天做记录,下雨下雪、过年过节不上工的时候是没有工分的。”
“一般年富力强的壮年劳动力称足工,记十工分,这些人挑担子、插秧、割麦子都强于别人,女劳力干一天活记八分。”
“说来惭愧,我累死累活干一天也只能记八分。”
刘景明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有些幽怨,那语气逗得大家又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即使能拿十个工分,也不一定能享受十个工分的报酬。”
大家听得好奇:“为啥?”
“因为年终核算的时候是要集体评议的,比如说队长报出张三的名字,他可以评十工分,但也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社员同意才行,反之则不能通过。”
“年底分红的时候也是以工分的多少来核算,扣除这一年的口粮后,剩余的才能折成现金。”
“这个时候劳力多的人家分的钱也多,劳力少的分的钱也少,更有人年年拖后腿,挣得那点工分连自己一年的口粮都抵不了,日子肯定就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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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太阳又毒又辣,没多会儿功夫,大家伙都热得浑身冒汗。
苏青禾的皮肤白皙细腻,却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晒伤。
她没有草帽,一时也找不到遮阳的东西,只好从行李袋里抽出一块纱巾围在头和脸上,好歹能遮挡些紫外线。
夏静言倒是聪明,直接拿出外套展开,用手撑着顶在头上,这样倒也能遮阳,只是有些费胳膊。
三个男知青在刚上车的时候还有兴致一路高歌,被颠得七晕八素后纷纷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现在正无所事事地靠在行李上。
李金玲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学着夏静言的样子给自己做了个遮阳伞。
半个小时过去了,和平大队还没有到,李婉儿却忍不住了。
她感觉肚子越来越疼,像是有一把小刀在割着她的肠子,她也顾不上羞了,大声喊停车:“书记,我想上厕所!”
顾承安皱眉,事多!
孙保国连忙回头安抚李婉儿:“李知青你先忍忍,马上就到了。”
李婉儿忍到浑身发颤,脸都变形了。
她真的忍不住啊。
没办法,人有三急,拖拉机在一处玉米地旁停下。
李婉儿急忙跳下车,飞速冲进了玉米地蹲下,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隔着一小片玉米杆的地方正藏了个人。
解决完生理问题,肚子总算松快了。
李婉儿松了口气,整理好衣服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摸上了她的腰。
玉米地里密不透风,密密麻麻的玉米叶子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李婉儿浑身一激灵,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连头都没敢回,踉跄着就跑了出去。
“鬼啊,有鬼!”
孙保国正在喝水,被李婉儿这一嗓子惊得不轻,呛得直咳嗽,水直接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他顾不上擦身上的水,急忙迎上去:“鬼在哪里?”
李婉儿吓得一脸菜色,直接无视孙保国,狼哭鬼嚎地朝着顾承安奔过去。
“书记,有鬼!”
顾承安眉心紧蹙,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不快。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还有孙保国,好歹也是治保主任,说出的话也是不过脑子,还鬼在哪里。
鬼在心里!
李婉儿躲在顾承安身后瑟瑟发抖,她真的是吓到了,现在还感觉一阵阵腿软。
“书记,真的有鬼,刚才摸我腰了!”
李婉儿说得有模有样的,顾承安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进了玉米地查看。
一人高的玉米地里除了玉米什么也没有。
顾承安黑着脸从玉米地出来,大步跨上拖拉机,口气很冲:“上车!”
孙保国也是一脸无奈,懊恼自己刚才情急之下问错了话,草草安慰了李婉儿几句转头上了车。
李婉儿见没人信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抹眼泪。
眼看着拖拉机发动了,她才擦干眼泪上车。
大家陪着李婉儿在太阳底下晒着,又目睹她闹了这么一出闹剧,谁都没有心情搭理她。
夏静言用手扇风,大太阳晒得她口干,一出汗蒸发了好多水分,肚子也饿得咕噜噜叫,她打开脚边的手提包,准备找点找点吃的补充营养。
拉开拉链却敏锐的发现包里的吃的少了。
这些东西她可是有数的,少了一罐红烧肉罐头,还少了几块桃酥,奶糖看着数量也不对,一定是火车上的毛贼偷吃了她的零食!
夏静言气呼呼地翻包,赫然发现用手绢包着的手表也不见了。
心情瞬间跌倒谷底。
那手表是她爸送她的生日礼物,昨天她洗手的时候摘下来放到包里,想着洗完手再戴上,后来就给忘了。
火车上鱼龙混杂,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苏青禾见夏静言苦兮兮的,凑过去小声询问:“怎么了?”
夏静言将自己丢东西的事情说了,苏青禾听了也跟着摇头,找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火车上有专业的扒手,说不定偷了东西就立马下车销赃了。
“你怎么下火车的时候不检查一下呢,贵重东西应该保管好的呀。”
这妞,真是心大。
夏静言苦着脸,吃东西的心情也没有了。
“我一直大大咧咧惯了,这次就当花钱买教训了,祝那个偷东西的毛贼,喝水呛死,下河淹死,上厕所掉茅坑,吃了我的罐头拉肚子拉脱水!”
正在默默忍受肚子绞痛的李婉儿:……
心里松了口气,她安全了。
夏静言这傻蛋连东西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都不知道,可真是傻得冒烟,丢了也活该!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拖拉机突突地响着,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知青宿舍。
所谓的知青宿舍只是几间低矮的土房,泥巴墙,稻草屋顶,四周用木栅栏围起来充当院墙,连个大门都没有。
这环境不是一般的破。
看见这样的居住条件,大家伙一下子没了精神,拖拖拉拉地从拖拉机上把自己的行李搬下来。
苏青禾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太失望。
大家下乡是来建设农村的,不是来享受的。
她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行李搬下来,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头上的纱巾松动,随风飘走。
顾承安就站在苏青禾后方的不远处,纱巾正好不偏不倚地蒙在他脸上,透过一片朦胧的红,他看见小知青微微吃惊的双眼。
水润中透着纯稚,像无辜的鹿儿一样。
顾承安的心里泛起异样的波澜,水红色的纱巾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铺天盖地的往他鼻腔里钻。
一直钻进他的心里。
苏青禾愣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跑到顾承安跟前,有些手足无措道:“书记,不好意思……”
和她没关系,都是风的错。
顾承安清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失态,将纱巾取下来还给苏青禾,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
知青们热火朝天地张罗着往屋子里运送行李,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我……我帮……你拿行李。”
话一出口,顾承安就差点懊恼地咬到舌头,这怎么还结巴上了?
没出息!
他一手提起苏青禾的手提包和行李卷大步进了知青宿舍。
知青点一共盖了六间宿舍,男知青住东边,女知青住西边,中间是厨房。
之前来的三个男知青和两个女知青各占了一间屋子,现在男知青这边还剩下一间,刚好够季东林和乔家兄弟住。
女知青这边还有两间屋子,两人一间,也还算宽敞。
不过最西边的一间挨着猪圈,风一吹,那味道飘进屋里着实让人上头。
四个女知青,两间屋子,也就意味着势必有两个人要住挨着猪圈的房子。
李婉儿早就将玉米地遇鬼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和李金玲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就住那间小点的屋子好了。”
她俩口中的那间小点的屋子并没有挨着猪圈,离猪圈还有一段距离。
夏静言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呀,我们还不愿意闻猪屎味呢。”
她倒是快言快语,直接戳破了李婉儿和李金玲的心思。
李婉儿有些尴尬地垂下头,李金玲尤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那屋子我刚才就看上了,行李我也放进去了,不想再挪动!”
夏静言哪里会让着她,当即怼上去:“这屋子是公家的,还真当回自己家了,想住哪住哪。”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两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往地争论起来。
苏青禾不是圣人,自然也没有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爱好,她提议还是以抽签的方式来决定房子的选择权。
顾承安被她们吵得头大,大手一挥:“那就抽签,抽到哪间就去住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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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的脚丫。
又小又白,又娇又软,他甚至有一种想捧在手心把玩的冲动。
刘丽芳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健壮的胸膛浮起薄薄的汗珠,像是覆了一层蜜。
啧,真要命。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
数了无数只绵羊的顾书记终于入睡。
梦里什么都有。
白天冷若冰霜的小知青变成了热情似火的小妖精,缠得他不知天地为何物,仿佛坠入一片无边奇幻白光,飘飘欲仙。
身体猛得一抖,刘丽芳从梦中抽身。
心底浮上一股莫名的羞耻感,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认命地坐起来,偷偷摸摸地拿着换下来的裤子出了屋子。
第二天早上。
吃早饭的时候,陈玉芹问饭桌上的几人:“昨天半夜,你们谁不睡觉在外边洗衣服?”
刘丽芳身体微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默默放下了碗。
“我吃饱了,先走了。”
“承安,等一下。”毛小敏赶紧放下筷子,笑眯眯道:“嫂子问你个事。”
刘丽芳点头:“二嫂,你问。”
毛小敏舔了舔嘴唇,偷瞧了公婆一眼,这才试探地问:“你手里是不是有两个回城的指标啊?”
一大家子人全部看向毛小敏。
顾承海瞥了毛小敏一眼,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警告:“把你那歪心思收起来。”
毛小敏噎了一下,嗔道:“我能有什么歪心思,无非是想把咱们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罢了。”
陈玉芹拉着脸,老二媳妇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从她嘴里就放不出好屁,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她重重咳了一声:“有多少回城指标都和你没关系,消停吃你的饭。”
毛小敏心里恼,却不敢表现在脸上。
要搁她以前的脾气,被陈玉芹当着一大家子的人的面训斥,当下就能闹开。
现在她有求于人,为了自己能顺利回城,天大的委屈都能忍。
“妈,看你说的,我这不就是问问嘛,再说了,这回城指标本来就是给知青的,我也算是知青吧,指标给别人还不如给我呢。”
毛小敏说起回城,语气里都带着向往,她道:“好歹我回了城就是城市户口,再把承海和洋洋带到城里,那我们一家三口就都是吃商品粮的城市人了。”
顾承海冷着脸,啪的一声甩了筷子,声音又冷又硬:“要走你走,我和洋洋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你!榆木脑袋,我就要回城!”
毛小敏索性直接嚷了出来,她当然不甘心在乡下当一辈子农民,虽然嫁给了顾承海,可她回城的心一刻也没停歇过。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回城的机会摆在她面前,要她放弃,她做不到!
好好的一顿饭被毛小敏这一通搅和,谁都没心思吃下去。
顾满仓重重拍了一把桌子,苍老的面容写满严肃。
他无声地打量了毛小敏几秒,“老二媳妇,你进门时间也不算短了,老顾家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可这么多年,你尽过一天当妻子、当母亲的责任吗?”
“如今你执意回城,我们也不拦着你,你可以走人,但洋洋是顾家的种,必须留下,以后和你也无半点瓜葛。”
毛小敏眼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她真的要回城了,盼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发生,毛小敏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
她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顾承海,恨不得立马拉着他去公社离婚。
顾承海对她毫无半点感情,她算计了顾承海这个人,却得不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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