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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全章节阅读

烟十叁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军事历史《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烟十叁,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叶洵曹安。简要概述:”曹安面露为难。“让你收,你就收下,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本王要回房休息了。”叶洵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厅外而去。曹安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银子,眼眸湿润。他跟随叶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如此礼遇,第一次拿到赏钱。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出了前厅。叶洵......

主角:叶洵曹安   更新:2024-06-11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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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洵曹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烟十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军事历史《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烟十叁,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叶洵曹安。简要概述:”曹安面露为难。“让你收,你就收下,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本王要回房休息了。”叶洵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厅外而去。曹安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银子,眼眸湿润。他跟随叶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如此礼遇,第一次拿到赏钱。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出了前厅。叶洵......

《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厅中。

叶洵眉梢微挑,拿起案牍上的笔,“灵儿,研墨。”

灵儿闻言,微微一滞,急忙跑上前来,“是,王爷。”

叶洵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笔在纸上写,字写的不大,纸张可是稀罕玩意,秦王府也没多少,用完了都没钱买。

猪油,草木灰,酒,蜂蜜,桂花瓣,瓦缸......

叶洵将东西,一样一样写下来。

短短几行字,叶洵还是搞破了三张纸,这纸是真的次,一提笔便晕染大片。

片刻。

他吹干墨渍,轻轻抖落两下,将纸递到曹安手中,“你明日将这些东西买下来,运回府中。”说着,他掏出十锭银子塞到曹安手中,“多的就当你的赏钱。”

“啊!?”曹安面露震惊,推诿道:“殿下,为您办事,是奴才应当应分的。现在府中这么难,到处都需要钱,这钱奴才不能要。”

叶洵淡淡道:“无妨,让你拿你就拿着,今后跟着本王,绝不会亏待你,有本王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再说,这钱是赚出来的,也不是省出来的。”

“啊?王爷这......”曹安面露为难。

“让你收,你就收下,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本王要回房休息了。”叶洵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厅外而去。

曹安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银子,眼眸湿润。

他跟随叶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如此礼遇,第一次拿到赏钱。

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出了前厅。

叶洵独自一人向后院卧房而去,微风拂面,于闷热的天气中,带来些许凉意。

前厅距离寝院非常远,一路上燃着石灯。

叶洵越发感觉赚钱的重要性,要是没钱,诺大的秦王府估计连灯都点不起。

片刻。

叶洵来到前寝大院,穿过木门,越过石阶,来到院内。

院中花花草草繁多,还有山石点缀其中。

不得不说,秦王府真是气派。

单单是这前寝便是五间大屋。

这还只是秦王府大院中,后院中,前寝院中的卧房。

叶洵穿过院子,走到屋前,屋内燃着灯。

灵儿已前来为叶洵打扫屋子。

叶洵抬脚迈过门槛,进入到了抱厦内(抱厦:顾名思义,在形式上如同搂抱着正屋。也就是正屋前凸出来的屋子,就像那从龟壳中伸出来的头,也叫龟tou屋。)。

单单是这抱厦便有三间屋子大,但中间没有隔断,是互通的。

抱厦两侧有两个巨大的卧榻,估摸着能躺下二十来个人。

叶洵穿过抱厦,来到后面的长廊处。

这里面便是五间正房。

中间一间是堂屋。

东侧两间为书房。

第一间为东次间,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屏风,靠北窗有一个卧榻,靠南窗则是一个书架。

第二间为东稍间,里面有书桌,书架,卧榻等,还有一个后门。

西侧两间为卧房。

第一间为西次间,屋内有两个格子架,试衣镜等物品,南北两侧各有卧榻。

第二间为西稍间,有一道碧纱橱(PS:隔扇门)阻隔两间屋子,屋内西是一张巨大的床,屋内有几个格子架,南墙处则是一间小暖阁(PS:泛指设炉取暖的小阁。)。

叶洵转悠一圈后,不禁摇头,真是贫穷限制想象。

若是正儿八经的王爷,这几间屋子内,不知要有多少丫鬟伺候,真是舒服。

不过。

叶洵转悠一圈倒是没看到灵儿。

但屋子已打扫干净。

叶洵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旁的不管,今日已疲惫不堪,他决定先去找周公下棋。

进了卧房。

叶洵将鞋子脱下一甩,接着脱身上衣物,向卧榻而去,此时他的眼皮已开始打架。

到了卧榻边上。

叶洵刚要掀起已经铺好的被子。

一个娇羞小脸突然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面带娇羞,羞涩道:“王......王爷......床......床暖好了......”

此时。

嗡......

叶洵只觉晴天霹雳,头脑发懵,已没有半分睡意。

他倒不是兴奋,而是被吓的。

原本已昏昏欲睡。

突然间,一个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这谁能受得了!?

缓了缓神。

叶洵望着灵儿,无奈道:“灵儿,你......你大夏天的暖什么床?”

灵儿脸颊生晕,如白藕般的玉颈上,系着两道红绳,疑惑道:“那......那奴婢应该暖......暖哪里......”

暖哪里?

叶洵望了望灵儿,又低了低头。

哪里需要暖哪里。

紧接着。

灵儿红着俏脸,柔声道:“奴婢.....奴婢听说,这些都是丫鬟应......应该干的,奴婢第一次......没......没经验......王爷......王爷见谅......”

“奴婢......奴婢这就起来......”

此时,灵儿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有些惊慌,小鹿乱撞。

叶洵自诩不是什么圣人,按道理他也应该像禽兽一般冲上去。

但,今日灵儿刚刚卖身葬父,他父亲连头七都没过。

他实在......

实在下不去手......

况且,方才惊吓过度,令他欲望大减。

顿了顿。

叶洵微微点头,笑道:“那你起来吧。”

“是,王爷。”灵儿应声,刚要起身,又躺了下去,望了望被子,又望了望叶洵,脸颊涨红。

“呵呵......”叶洵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那个本王去书房拿本书......”

叶洵说着,转身向书房而去。

随后,灵儿小心翼翼的起身穿衣,喘着粗气,心跳的厉害。

她倒也不是要干什么,只是想报答叶洵的恩情,将自己应该做的事,做到最好。

片刻。

灵儿穿好罗裙,走到书房。

叶洵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星空。

灵儿有些不解,自从她今日见到叶洵后,便感觉这废太子似乎没有传言那般人面兽心,阴险恶毒。

不过她也知道,储君之位被废,对叶洵的打击是巨大的。

或许叶洵因为此事备受打击,而变了性格也说不定。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将叶洵的恩情记在心间。


贞武十六年。

金秋九月,铄石流金。

夏国,上京城。

秦王府,正厅。

阳光透过窗棂,挥洒厅内。

叶洵端坐案牍前,缓缓睁开眼眸。

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叶洵定睛望去,只见一身着淡蓝绣花罗裙,脚踏云纹小靴,一支雕花玉簪挽住乌黑发丝的鹅蛋脸少女,正伫立厅中。

肤白貌美,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当真是一绝世美女。

与此同时。

那少女柳眉微扬,缓缓开口,淡声道:“秦王殿下,陛下已解除云卿与殿下之间的婚约,望殿下保重。”

话落,那少女转身离开。

望着少女离去的倩影。

叶洵一头雾水,我......被甩了?

紧接着,如同洪水一般的记忆,猛然插入大脑,随后于脑海中喷射。

他眉头蹙起,单手扶额,被记忆猛然灌入,大脑不可避免的有些许涨意。

片刻。

叶洵回过神来。

虽然他百思不得其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穿越了。

作为一名穿越者,这个被退婚的开局,就很狗血。

然而,狗血的事又何止于此?

今日只是惨遭退婚。

三日前,更是被废储君之位。

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叶洵无奈蹙眉。

这千年难遇的事儿,怎么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少倾。

叶洵回过神来,不得不接受现实。

既无力改变,便不再多想。

随后,他便开始消化记忆。

前来退婚的少女名为上官云卿,夏皇钦定的太子良娣(太子之妾),不但貌美,才气更是过人,去年诗会,压得上京城一众才子抬不起头来。

夏皇亲赐大夏第一才女之名。

她的父亲上官磐石更是大夏户部尚书,夏皇的钱袋子。

叶洵今日被夏皇降旨退婚,可谓损失巨大,跑了美人,丢了钱袋。

然而,这又怪的了谁?

都是前身咎由自取,替前身背锅罢了。

前身有多不堪?

呵……

罄竹难书。

旁的不说。

就说半月前。

夏国大将军陆九渊于府中设宴,邀夏皇亲临。

夏皇想着,叶洵虽无能,但总归要继承皇位,将来还要靠这些护国柱石扶持。

便带他一同前往。

哪成想,叶洵这王八蛋,竟当众拍了陆九渊长女陆婉儿的屁股。

此举令众宾客,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夏皇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结果,不言而喻。

太子叶洵,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上佳谈资。

百姓们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屁股狂魔太子。

上本参叶洵的奏折,如过江之鲫,不胜枚举,要废太子的亦不在少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文武百官对叶洵,皆已忍无可忍。

此事,更是成为压垮太子妃穆凌霜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凌霜不堪其辱,连夜逃回云南穆府。

云南穆府,夏国境内实力极强的藩府。

穆凌霜更是大夏女武神。

夏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和极大的代价,才促成这门亲事。

穆凌霜连娃都没来得及生,便被叶洵气回了娘家。

诸事混杂一起,叶澜天压力巨大,雷霆大发。

便降下圣旨,废了叶洵太子之位。

叶洵干的其他荒唐事,更是俯拾皆是,不可胜数。

总而言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果然没有充值。

不光没有金手指,开局还是地狱难度。

唉......

叶洵站起身来,无奈叹息。

没有系统爸爸......

父母健在......

这哪里是一个穿越者应该有的开局?

叶洵回想着上官云卿离去的那婀娜多姿的倩影,暗道可惜。

多水灵的一个姑娘。

若是算上穆凌霜,多水灵的两个姑娘。

特么的......

若是早来上十天,那还不得左拥右抱!?

叶洵真想将那败类揪出来暴打一顿。

这个锅,本不该他背的。

叶洵不是昔日太子,而是鸠占鹊巢的穿越者。

但前身过于艹蛋,哪怕叶洵不想背锅,也得捏鼻子认下。

造孽呀......

叶洵端起桌案上的茶壶,猛灌一口。

被废就被废吧。

退婚就退婚吧。

反正自己还是秦王,仍可凭借皇子身份摆烂,此生无忧。

与此同时。

小太监曹安端着饭菜,迈入厅中。

两盘青菜,一碗大米饭。

叶洵望着饭菜,一脸懵逼。

吃这么素?

没有荤的?

这可不像皇子的待遇。

紧接着,叶洵抬头望向曹安,疑惑道:“就......就吃这个?”

曹安急忙赔笑道:“回王爷,陛下给的月钱只有一贯,只够吃这个,若是稍微改善,后半月就得挨饿。”

“王爷若是吃不习惯,奴才下面给您吃?”

卧槽......

你下面给我吃?

叶洵一激灵,急忙摆手道:“算了,吃白饭就挺好,你下面就不吃了。”紧接着,他放下筷子,想着曹安的话,食欲大减,继续道:“只一贯钱,府中佣人的工钱谁来发。”

闻言,曹安笑道:“王爷放心,夏皇已下令遣散府中所有佣人,如今除王爷和奴才外,秦王府中再无他人。”

“哦,对了......还有旺财和一只......野猫。”

叶洵:......

诺大的秦王府,加上一只狗和一只猫才四个生物!?

还能再惨点吗?

“唉......”叶洵眉头轻皱,又是一叹,惋惜道:“身为王爷,竟连个暖床侍女都没有。”

随后端起茶盏,递到嘴旁。

听着这话。

曹安眉头一凝,心下犹豫,随后痛下决心,咬了咬牙,跪下道:“王爷若是不嫌弃,奴才......奴才可以服侍王爷。”

噗......

咳,咳,咳......

叶洵这一茶口,差点没给他呛死。

这小太监这么勇吗?

还是大夏的皇子都不挑食?

什么时候,太监也能侍寝了!?

“我谢谢你.......”叶洵用手捋顺着气息,面露惆怅。

“呵呵......”曹安还以为叶洵夸他,笑着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王爷若是不习惯,奴才可以先用嘴.......”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曹安高声道。

“打住!”

“此事今后莫要再提,不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啊!?”曹安一愣,随后急忙应声,“是,全凭王爷吩咐。”

他虽嘴上答应,但心下不解,刚刚不是谈的挺好吗?

怎么又不用了?

这活也没试,王爷怎么知道不好?

曹安想不通,无奈摇头。

叶洵亦是无奈,虽然恶心,但曹安的忠心,日月可鉴。

他连身体都可以出卖。

几乎已达愚忠地步。

曹安此人不但忠心,养狗的功夫更是一绝,外号曹疯狗,据他所言,这养狗的功夫是祖传的。

府中獒犬旺财,便是曹安一手喂养的,体大如虎,凶猛无比,去岁秋猎,旺财大战猛虎五十回合,而未落下风。

那一战,曹疯狗之名,声名远播。

不过外号与曹安本人的性格有所差异。

他不但不疯,甚至还有几分怯懦。

如今叶洵与曹安主仆两人,相依为命。

他倒也不能跟曹安计较。

曹安也是好意。

虽然有点恶心......

顿了顿。

叶洵无奈,继续吃着难以下咽的水煮青菜。

这可不行,得搞点钱。

还得是快钱,要是做生意,连本钱都没有。

叶洵低头吃着,继续问道:“你知道哪里有搞钱的路子吗?咱们不能指着每月一贯钱过活吧?别说咱们两人,旺财都养不活。”

闻言,曹安亦是心下悲伤。

旺财凶猛,食量更是惊人,一顿顶他们三天伙食。

他也正为此事发愁。

紧接着。

曹安灵光一闪,应声道:“王爷,明日倒是在曲江楼下有个公开文擂,比试诗词,由陛下亲自举办,若是胜了诸多文人,获得比试第三名都可以得到纹银三百两。”

“文擂?”叶洵疑惑道:“什么文擂?”

曹安应声道:“好像是......对了,是为上官云卿姑娘择婿摆的文擂。原本陛下不是答应将上官云卿姑娘许配给王爷您吗?但是......”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

不过,叶洵也明白了个大概。

怪不得他方才看那姑娘,眼眸中萦绕着几分不甘,显然是没想到夏皇前脚帮她退婚,后脚便安排了招婿。

叶洵眉头紧蹙,心下不快。

他奶奶的,差点到手的水灵媳妇,即将嫁为人妻!?

这能忍!?


曲江楼外。

叶洵伫立擂台之上,双手环抱,风轻云淡。

旺财趴在他的身旁,吐着舌头,十分松散,已没有方才那以命相搏的气势。

擂台下,诸位看客望着叶洵的眼眸,皆是有几分畏惧。

当然,这畏惧完全是因为旺财。

凶猛如虎的旺财,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同时众人也有些羡慕,叶洵这么纨绔的人,身边竟有个会训狗养狗的小太监,真是命好。

片刻。

礼部官吏拿着赏银从曲江楼中走了出来,来到擂台之上,高唱道。

“奉陛下口谕,文擂赏银,先行发放。”

“秦王殿下,赏银五百两。”

“吴王殿下,赏银四百两。”

“才子苏瑾,赏银三百两。”

听着礼部官吏的宣告。

台下看客,皆是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原本他们还以为能来个父子冲突什么的,以作谈资。

没想到,夏皇竟发钱了事。

不过,叶洵也算有自知之明,若是他非要缠着娶上官云卿,估计又要挨一顿毒打。

另一旁。

叶涛则是面带阴寒,紧握双拳,他还以为夏皇会因为此事,怒斥叶洵,将他赶走。

但没想到,夏皇竟是向这纨绔妥协,付了赏银。

他想不通,亦是不甘心。

叶洵好不容易垮台。

他绝不允许叶洵再有半分崛起的机会。

“等着看吧叶洵。”

“终于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

虽然心有不愿。

但叶涛还是和颜悦色的上台领了赏银。

越是这种时刻,他越要冷静,万不可给夏皇留下半分不好的印象。

太子之位,他垂涎已久。

等他坐到那个位置,便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

没有冲突。

一众看客便纷纷离去。

不过今日叶洵赋诗四首,令文擂被迫停止,还是给了众人上佳谈资。

他们皆是等着瞧。

这废太子究竟是真的顿悟,才气无双。

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作弊于文擂。

但无论是哪种结果,皆是看点十足。

文人骚客亦是满心欢喜。

虽然他们没有获得赏银,抱得美人归。

但亲眼见证四首传世佳作的诞生,亦是不虚此行。

叶洵拿过赏银,未做停留,带着旺财下了文擂,来到曹安身旁。

“小安子,走呀,你还等什么呢?”叶洵望着瞠目结舌,面露呆滞的曹安,轻唤道。

“啊!?”曹安一惊,难以置信的扬起眉梢,惊讶道:“王爷,您......您这就赢了?还夺了魁首!?”

事到如今。

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废太子叶洵夺得文擂魁首!?

这也太假,太夸张了!

叶洵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什么魁首,媳妇儿都没给本王,还说本王有作弊的嫌疑。”

“不过,既然将钱给了,本王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听着这话。

曹安无奈苦笑,别说夏皇怀疑叶洵作弊,就连他亦是不信。

他可是跟了叶洵好几年。

叶洵有没有才气,他十分清楚。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钱已到手,旺财的伙食费有着落了。

曹安宁可自己饿着,也不愿旺财没有食吃。

紧接着。

曹安问道:“王爷,咱们现在去哪?”

沉吟片刻。

叶洵应声道:“先去采购一番,然后回府研究点买卖。”

曹安眉头紧蹙,疑惑道:“买卖?什么买卖?”

叶洵将手中纹银塞给他,笑道:“当然是赚钱的买卖,难不成咱们还指着这点钱坐吃山空不成?”

“走,先去消费,至于旁的,回府再说。”

话落,叶洵抬脚向城中而去。

“是,王爷。”曹安背着银两,心中十分安逸,牵着旺财,紧随其后。

有旺财在,这钱倒也不怕有人来抢。

上京城。

东市。

此时正值开市时间。

街道两侧,商铺云集,鳞次栉比,叫卖商贩,络绎不绝。

主街上,车水马龙,往来宾客,熙来攘往。

在上京城中。

旺财的辨识度,要比叶洵这个废太子的辨识度高许多。

一见这体大如虎的獒犬,往来百姓便知道废太子来了。

周围百姓望着叶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虽然叶洵不愿,但这锅也得老老实实背着。

入市片刻。

曹安买了一辆二手板车。

他牵着旺财拉车,今日买的东西很多,但马匹又贵,只得暂时让旺财充当苦力。

叶洵走在一旁,望着街边摊贩,眼花缭乱,寻找商机。

曹安负责采购,他负责准备赚钱。

半个时辰后。

两人采购完毕,拉着满满一大车东西,向秦王府赶了回去。

主街上。

叶洵跟在板车旁,握着烤制金黄的鸡腿,肆意撕扯。

难得吃上一次荤腥,他十分享受。

突然。

叶洵停下脚步,望向路旁,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吸引了他的眼眸。

望着那女子。

他有点见色起.......心生怜悯。

“王爷,怎么了?”曹安望着突然停下的叶洵,疑惑道。

叶洵将吃剩一半鸡腿,扔给旺财,指着那女子道:“小安子,你看那小姑娘,多可怜。”

闻言。

曹安向那女子望去。

望着那女子清秀的面庞,他瞬间便明白叶洵的意思。

可怜?

你可是奔着可怜去的吗!?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殿下,咱们方才那五百两纹银,已花费一百多两,这钱......这钱也不富裕。”曹安捂住裹着银两的布包,满是不情愿,“您若是有特殊需求,奴才也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一把将钱布包夺了过来。

“啧......”

“你别这么小家子气。”

“你以为本王是贪恋她的美色?本王这叫拯救一个即将失足少女的心灵。”

“还有,你别老动不动就搞特殊需求那一套,本王怎么能对你干这种事?”

话落,他不待曹安反应,搓着手向卖身女子走去。

他已迫不及待要将这可怜的妹儿,从这群围观的禽兽中,解救出来。

曹安望着叶洵的背影,十分感动。

他深知在他们太监界,有些皇子权臣的特殊爱好,小太监当男宠的不在少数。

曹安认为叶洵之所以如此坚持,就是心疼他。

秦王殿下对我也太好了.......

紧接着。

曹安急忙牵着旺财追了过去,王爷,您等等我......”


秦王府。

前厅。

叶洵端坐案牍前,喝着淡茶,手中翻阅着《通史》,了解着大夏及其周边各国的历史。

曹安将今日采购的东西,全都搬进了厅中。

吃,穿,用等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灵儿则是去沐浴更衣。

这几日为了安葬她父亲,身上早已污秽不堪。

约莫一炷香后。

灵儿来到厅中,准备午膳。

今日午膳比较简单,都是从东市买的成品,只要简单摆盘便可。

烧鸡,糕点,烧饼,炙羊腿等菜肴摆满了桌案,还有一坛陈酿女儿红。

“王爷,可以用膳了。”灵儿唤着叶洵,顺便斟满一碗酒。

这几年,她父亲一直卧床不起,都是她照顾。

所以侍奉人这活,灵儿倒也得心应手,驾轻就熟。

不过此时,她的心还有几分紧张。

毕竟,叶洵在上京城的口碑可不怎么样。

叶洵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竹简,准备用膳。

当他抬头看着灵儿时,微微一滞。

洗漱打扮后的灵儿,更显秀雅绝俗。

一张秀美的瓜子脸,自带轻灵,美眸如秋水,淡眉若初月,玉肌伴清风,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看着灵儿。

叶洵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奶奶的,这三十两纹银花的值。

这水灵丫头儿放在府中,多养眼?

好,好呀。

叶洵心下满意,娶满十二......四十八院的伟大理想,又坚定了几分。

此时他也明白了,当王爷的主攻方向。

“王爷,用......用膳吧......”灵儿望着叶洵,目光闪躲,面露娇羞,脸颊生晕。

“呵呵......”叶洵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好,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

闻言,灵儿连连摆手,“您是王爷,我们是下人,怎可同桌共食,这不合规矩。”

“是啊王爷,灵儿说的对。”曹安在一旁附和道:“王爷您吃,奴才准备吃食了。奴才和灵儿先伺候您吃完,我们再吃。”

叶洵沉吟道:“那倒不必,你们现在就吃,一起吃。”

“这......”曹安面露为难,随即道:“这好吧。”

紧接着,他拿出四个粗粮饼子和两碟小咸菜,放到一旁的桌案上,招呼灵儿一起吃。

秦王府拮据,曹安打算从他和灵儿的伙食中,省出一些。

灵儿本就贫苦出身,吃这些倒也习惯。

叶洵望了望桌案上的美味佳肴,又望了望曹安放在一旁的粗粮饼子,眉头紧蹙。

虽然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已将曹安和灵儿当做自己人。

也许,他比旁人强的,便是这不强烈的阶级观念。

虽然他没有能力打破,但在他们三中,这主他还是可以做的。

曹安和灵儿刚坐下准备吃。

叶洵便已起身,拿着筷子,来到两人桌案前坐下。

抬头望着叶洵。

曹安和灵儿一脸懵逼,“王......王爷......”

叶洵没有理会,拿起一个粗粮饼子,就着咸菜便开始吃。

见他这般。

曹安和灵儿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这是唱的哪出?

紧接着,曹安哭丧着脸,哀求道:“王爷,这......这哪里是您能吃的东西,您不要再吃了!”

“是啊王爷。”灵儿跟着劝解,“若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对,您惩罚奴婢就是。”

叶洵使劲咽下口中粗粮,含糊道:“本王说话你们也不听。秦王府都沦落到这份上了,就仨人,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你们不跟本王一起吃,本王就跟你们一起吃。”

“不就是吃粗粮吗?”

叶洵说着,拿着粗粮饼子又咬了一大口。

真是又干,又噎人。

见他如此。

曹安眼眶湿润,心下感动。

王爷变了,再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我行我素,视人命如草芥。

以往叶洵也不守规矩,那是因为他以伤害别人为乐,取悦自己。

但如今他不守规矩,却是为了一个奴才和一个奴婢。

虽然曹安不明白,叶洵的性格怎么突然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但有一点可以相信,叶洵将他当自己人,而不是一个贱奴。

“王爷,您别吃了,奴才听,奴才全都听您的。”曹安望着叶洵,焦急道。

在他眼中,叶洵身为王爷吃粗粮咸菜,便是他的失职。

叶洵微微点头,随即看向灵儿,问道:“那你呢?”

闻言,灵儿微微一愣,随即点着娇羞小脸,柔声道:“全凭......全凭王爷吩咐......”

“好。”叶洵起身,拉起曹安和灵儿的手腕,将他们拉到正位的案牍前,“那你们便陪本王一起吃,今后你们都跟本王一起吃,一共就仨人,讲什么规矩?”

叶洵言及此。

曹安和灵儿两人也不再反驳,便坐下一起吃。

紧接着。

叶洵又起身将旺财给牵了进来。

今日旺财可是头号功臣。

叶洵三人围坐桌案吃着佳肴,这也算是他来了之后,第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

旺财趴在地上,啃着猪肘,大快朵颐。

别看曹安自己吃粗粮饼子和咸菜,对旺财那可是相当大方。

灵儿略显拘束,吃的很细很慢。

她发现,这废太子似乎不像传言那般恶贯满盈,蛮横无理。

非但不像恶人,倒是更加堂堂正正,怀瑾握瑜。

案牍前。

叶洵端着杯盏,喝着陈年女儿红,眉梢微挑,细细品尝。

他终于明白古人为何千杯不醉了。

酒好喝是好喝,但一点烈度都没有,估摸着连十度都没有。

片刻。

三人吃完,曹安和灵儿动手收拾桌案。

叶洵则坐在一旁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今日文擂赚得纹银五百两,去一趟东市又给灵儿三十两,如今还剩三百余两。

这三百余两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肯定是衣食无忧。

但对于秦王府就不太够用了。

叶洵的志向比较远大,这点钱可不足以他挥霍,况且也不能坐吃山空。

如今对于他来说,做点生意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急缺人手。

他,曹安和灵儿三人,肯定不便出面。

所以要想做生意,还得找个靠谱的人才是。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级固化的十分严重。

若是经商,不但要入市籍,甚至子女都不能考取功名。

不过大夏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生产力有了长足发展,从而令商业环境得到了很大改善。

市籍制已失去“高度贱商”的极端色彩。

所以,不管怎样,经商是叶洵的最佳选择。

他需要找个自己人把持府外生意,还要找个靠谱的商品。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里,文学是文人墨客甚至百姓的精神食粮。

在集部之中,诗第一,文第二,词曲次之,小说演义传奇志怪具末。

这又足以表明,诗在文学中的地位。

所以,方才那些嘲讽叶洵的人,望向他的眼眸渐渐变得温和。

千古佳作,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作出的。

今日叶洵随口吟诵的三首诗,他们确实有些把持不住。

不过。

叶洵显然不想在众人的震惊中,再浪费时间。

随即,他便开始吟诵最后一首。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菊花淡淡的幽然开放,好像霜降后从天空坠落一般。不铺排张扬,却又内涵丰沛,在淡然中凸现菊花品格,而后托物起行,以菊花联写到沦落天涯的文人骚客。

梅兰竹菊四首诗。

叶洵只用片刻功夫,便吟诵出四首千古佳作。

没有波澜壮阔的豪迈;没有辞藻华丽的陈冗;没有晦涩难懂的意象;没有艰难苦恨的烦忧。

有的只是清新淡雅,浅近直白,却又令人发醒,耐人寻味。

何为佳作?

这才佳作,千古佳作!!!

此时,擂台周围已掀起轩然大波。

叶洵四首诗作罢,在一众文人中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就连那些质疑之声,也都咽了回去。

如果第一首诗认定叶洵是押题,第二首诗认定叶洵是作弊,那第三首和第四首又如何解释?

恐怕这世上也找不出一晚上能连创四首传世佳作的人物来。

“我......我不是做梦吧,这......这是废太子作出来的诗!?”

“难道这世上真有顿悟之说,谁来跟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废太子在扮猪吃老虎?”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废太子真的有如此才气吗?”

“可恶,被他装到了。”

人群中,每一个望向叶洵的人,都有不同的表情。

惊艳声有之,钦佩声有之,叫骂声有之,嫉妒声有之,兴奋声有之......

质疑之声依旧有之,但至少减了七成。

“好诗,好诗......”苏瑾伫立台下,望着台上风轻云淡的叶洵,眼眸复杂,“废太子,你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作弊!”叶涛指向叶洵,眼眸猩红,怒火中烧。

叶涛一声怒吼,令全场再次陷入安静。

皇子之间互相厮杀,又是上佳谈资。

“哦?”叶洵倒是并不惊慌,望着叶涛,淡淡道:“那你可有证据?”

叶涛怒吼道:“你根本就不会赋诗,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之前......”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若是说了,虽然可能重创叶洵,但对他却没有半分好处。

叶洵淡淡道:“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父皇出的题,你说本王作弊,你的意思就是父皇故意泄题给本王?”言及此,他眼眸微眯,言语渐寒,“你敢质疑圣上!?你找死吗!?”

此话落地。

叶涛心下一紧,颤抖道:“你......你胡说八道!”

自古以来,天家最无情,先君臣后父子,饶是皇子,也断然不敢质疑皇帝。

况且今日可是当着天下文人之面。

叶涛没想到,一向荒诞无比,声色犬马的废物太子,今日竟变的如此牙尖嘴利,差点让他栽了跟头。

见他惊慌失措。

叶洵嘴角微扬,淡淡道:“皇兄今日可不是与你来逞口舌之利的。”

“梅兰竹菊,四君子。品格分别为:傲、幽、坚、淡。”

“梅: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为高洁志士;兰:空谷幽放,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菊: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

“你连四君子的品格都不明白,还闲的跟皇兄在这里叫嚣?但凡你平日里多读点书,也不会像断脊之犬一般,在你皇兄面前,狺狺狂吠!”

“本王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听着叶洵的侮辱。

叶涛气的面色铁青,指着叶洵,手指颤抖,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明白,前几日还是一个被逐出宫的废物太子,今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口齿伶俐,巧舌如簧......

周围文人听着叶洵的话,又是一阵惊呼。

古往今来,能将四君子品格披露如此清晰的,叶洵乃第一人。

他们不明白,叶洵究竟对四君子有多深的研究,才会悟的如此通透。

而且还骂的吴王叶涛,毫无还嘴之力。

今日,屁股狂魔太子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多了。

紧接着。

叶洵转头望向一旁的礼部官吏,沉吟道:“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本王还等着拿银子,领着媳妇儿,回家过日子呢。”

“对了,本王媳妇儿在那楼中吗?”

“啊!?”听着他的话,礼部官吏一愣,随即道:“回......回秦王殿下,结果还需......还需陛下定夺。”

这官吏也还未从叶洵的诗境中出来,被他突然一叫,吓了一跳。

叶洵微微点头,“去吧,抓紧时间,别耽误本王回府拜堂成亲。”

闻言,礼部官吏无奈摇头,应声道:“是,秦王殿下。”

随后向曲江楼而去。

方才吟诗时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这没一会儿就暴露本性,纨绔上了。

官吏前去通报。

叶洵回过头来,发现叶涛依旧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气呼呼的瞪着他,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你不赶紧下台,还等着本王请你喝喜酒呢是吗?”叶洵望着叶涛,漫不经心的丢了一句。

听着此话,想着刚要到手的绝美佳人即将落入叶洵手中。

叶涛怒气更甚,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吗?”

“本王凭什么听你的话!?”

见叶涛要撒泼。

叶洵望向台下,轻唤道:“旺财。”

话音刚落。

蹭......

一道黑影如同飓风一般,蹿上擂台,来到叶洵身侧。

旺财感受着叶涛对叶洵的恶意,随即俯下身去,盯着叶涛,露出锋利獠牙,狰狞面目,低声嘶吼。

吼......

叶涛与旺财对视之间,只觉背脊发凉,一股寒意升起。

这可是能与猛虎争斗的畜生。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

“你别得意......”

叶涛撂下狠话,跑下擂台。

他不怕叶洵,但这旺财,他是怕的要死。


在叶洵与旺财的淫威下。

礼部官吏冲到曲江楼顶楼。

进了屋子。

官吏近到叶澜天身旁揖礼,慌忙道:“陛下,秦王殿下不肯离去,他说人可以不带走,但赏钱......赏钱必须要给他。”

闻言。

砰!

叶澜天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不走!?”

“这逆子当真想反天不成!?他以为作了几首诗,便可以在朕面前为所欲为!?”

“朕......”

叶澜天怒骂着,转身四下张望,寻找一个能让自己解气的利器。

平日里,他倒也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

但叶洵伤他太深,提及叶洵,便气不打一出来。

见他这副模样。

魏无忌一把拉住叶澜天,急忙宽慰道:“陛下,您何至于动气如此?秦王不是说了吗?人他可以不带走。”

“您每月只给秦王府一贯月钱,别说养活秦王主仆两人,单单是养那旺财都不够。”

“旺财的食量,您也不是不知道......”

听着这话。

叶澜天冷静下来,坐到蒲团上,眼眸低垂。

他倒是将旺财这厮给忘了。

体大如虎,凶猛无比的旺财,这一天估计就要吃掉十几斤肉。

一贯钱支撑诺大秦王府的开支,确实费劲。

叶澜天只给他一贯钱,也是为了施以惩戒。

紧接着。

叶澜天摆了摆手,面显沧桑,沉吟道:“罢了,罢了。那逆子不就是要赏钱吗?给他便是,反正人他不能带走。”

话说此时。

叶澜天心中莫名心酸,好好的一个太子,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是,陛下。”礼部官吏应声,随后向楼外而去。

叶澜天望向魏无忌,叹息道:“今日这文擂算是没了意义,只是苦了云卿这孩子。”

“呵呵......”魏无忌笑了笑,应声道:“陛下不必自责,这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云卿是大夏才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次又没嫁成,说不定也是好事。”

“但愿吧。”叶澜天起身,微微摇头,“走吧,咱们回宫,剩下的事交由礼部去处理吧。”

话落,叶澜天抬脚向屋外而去。

......

与此同时。

丫鬟莲儿拿着四首诗,跳着欢快的步子,推开屋门。

“小姐,不得了,不得了......”

“您猜猜,是谁夺了文擂魁首?”

闻言。

上官云卿抬起苍白面容,柔声道:“除了吴王和苏瑾之外,还有何人有夺魁首的才气?”

“难不成是苏瑾胜了?”

莲儿翘着小嘴,摇头道:“不是,不是苏大才子。”

听着这话,上官云卿美眸微微一滞,心下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呼......”上官云卿长出一口气,叹息道:“没想到,真是吴王。”

念及此,她心头已浮现绝望之意。

莲儿接着摇头,应声道:“也不是吴王.......”

话落。

上官云卿柳眉微扬,心下一惊,闪动着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疑惑道:“那是何人?”

莲儿将四首诗放到桌案上,笑吟吟道:“秦王叶洵。”

秦王?

叶洵?

上官云卿愣愣的看着莲儿,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叶洵的纨绔与无才,那是名满京师的。

怎么可能是他夺得魁首!?

上官云卿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见她这副惊愕的样子。

莲儿指着桌案上的诗篇,“小姐,您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四首诗都是秦王殿下所作。”

闻言,上官云卿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诗篇。

墙角数枝梅,......

春到兰芽分外长,......

咬定青山不放松,......

故园三径吐幽丛,......

梅兰竹菊四首诗,上官云卿一首首研读,脸色也由难以置信慢慢转变为了惊为天人。

她自诩才气无双,在诗词创作方面,不输于大夏任何一位才子,包括叶涛和苏瑾。

然,在叶洵创作这四首诗面前。

上官云卿感觉自己以往所创诗词,与叶洵这四首相比,除了稚嫩外,再无其他。

她不明白,以叶洵的才气和经历,怎么可能作出这样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诗来。

片刻。

上官云卿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问道:“陛下......陛下怎么说?”

莲儿喜上眉梢,回应道:“陛下怀疑秦王殿下这几首诗的来历,宣布文擂停滞,您的婚事就此取消。”

婚事取消!!!

听见这几个字。

悬在上官云卿心间的一块巨石算是落了地。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到最后竟是叶洵救了她一次。

“小姐,您感觉这几首诗是秦王殿下所作吗?”莲儿嘟着小嘴,望着四首诗,眉梢微蹙。

“肯定......”话没说完,上官云卿又将话咽了回去,随即道:“我也说不好,毕竟就算大儒也不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创四首绝世佳作。”

“况且,近几年,我大夏与周边各国比试文擂,都已难出佳作。”

“相比于大俞,我大夏文人势弱的很。”

念及此,上官云卿不禁暗叹,大夏在列国文擂比试中,已连续垫底三年,这对大夏文学发展的打击,是致命的。

莲儿听着她的话,微微点头,似懂非懂。

她只是一个丫鬟,倒也不懂国与国之间的太多事。

虽然上官云卿也不知道,叶洵这几首诗究竟是他自己所作,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这个人情她算是欠下了。

毕竟,若不是叶洵,她也恢复不了自由之身。

叶洵名声虽然不好。

但上官云卿亦是有自己的原则,叶洵既然帮了她,日后便要还了这份恩情。

顿了顿。

呼......

上官云卿长出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

“莲儿,既然这已没有我们的事,我们便回府。”

若是以往。

上官云卿是最喜欢参加文擂的。

但今日这文擂,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是,小姐。”莲儿应声,搀扶着上官云卿向屋外而去。

刚走几步,上官云卿停住脚步,随后转过身来,将桌案上的四篇诗词卷好,随后塞入云袖。

不管叶洵德行如何,诗是无辜的。


不过此事他还需要向叶澜天摊牌。

无论什么时候,魏家的忠义不能丢,魏家的风骨不能丢,魏家誓为叶家臣子的誓言不能动摇。

否则,魏家长久不了。

毕竟,相比于屹立大夏的那些百年世家来说,魏家虽权势滔天,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根基尚浅的暴发户而已。

别说他魏无忌,就算是夏皇叶澜天都不能在大夏只手遮天。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虽然科举顶替了九品中正制,令寒门和布衣有了进入仕途的机会,削弱了世家对于官场的垄断。

但你若想在官场立足,还是要向各个派系表忠心,成为各个派系中的—枚棋子。

不然想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简直痴人说梦。

官场中拼的是能力,更拼的是人情世故。

叶澜天之所以给予了魏无忌这么大的权力,任凭他发展壮大关西派,那就是因为他要制衡。

制衡之术,是帝王所学的第—要术。

懂得制衡的不—定是好皇帝,但不懂制衡的—定不是合格的皇帝。

当初叶澜天继位时,也是—腔热血,满腔孤勇。

他发誓要铲除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世家,让大夏彻彻底底属于叶家。

然,事与愿违。

现实狠狠扇了叶澜天—个大嘴巴,鲜血淋漓。

贞武二年,也是叶澜天继位的第二个年头,他要启用—个新人。

但这个新人是刺头,也是寒门子弟中的翘楚。

叶澜天打算将他培养成为,斩断世家这棵参天大树的利剑。

叶澜天想法是好的。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

朝堂之上,世家官吏联合,几次上本要求罢免这个刺头。

但都被叶澜天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压下了去。

就在他以为要成功之时。

现实教会了叶澜天怎么做人。

三省六部,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吏,连夜跪在厚德殿前逼宫。

那时的叶澜天正直气盛,哪里会受他们逼宫的妥协?

不过他们这—跪不要紧,几乎让三省六部瘫痪大半。

僵持两日,上京城政务混乱不堪。

叶澜天无奈,只得妥协,将刺头贬官发配到穷山恶水之地后。

世家官吏这才作罢,回到各个部门,各司其职。

那时叶澜天才真正明白,这些大门阀的可怕,也明白了这些毒瘤在朝廷之中的影响力。

所以这些年,他极力扶植以魏家为首的关西新派,以此来牵制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

......

皇宫。

厚德殿。

夏皇叶澜天正端坐案牍前批阅着奏折。

虽是半百,但他已半头白发,脸上满是沧桑,深深的沟壑篆刻着他不平凡的—生。

与此同时。

老太监高德近上前来,低声道:“陛下, 镇国公求见。”

闻言,叶澜天严肃的脸上浮现出—抹笑意,心情都轻松不少。

“快,让他进来。”

对于魏无忌的忠心,叶澜天从来没有半分怀疑。

若没有他,叶澜天不会稳坐皇位十六年,如今大夏—半的压力,皆是魏无忌帮他顶着。

“是,陛下。”高德应声,随后出了大殿。

片刻。

魏无忌向殿中疾步而来。

“微臣,参见陛下。”

叶澜天高兴的招了招手,“辅臣,朕不是说了吗?在私下,你我两人用兄弟相称便可。”

魏无忌急忙道:“陛下,自古以来,君臣有别,无论公私,规矩还是要守的。”

叶澜天这句话说了十六年,魏无忌拒绝了十六年。

但他们要表达意思始终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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