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洵曹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烟十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军事历史《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烟十叁,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叶洵曹安。简要概述:”曹安面露为难。“让你收,你就收下,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本王要回房休息了。”叶洵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厅外而去。曹安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银子,眼眸湿润。他跟随叶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如此礼遇,第一次拿到赏钱。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出了前厅。叶洵......
《平定乱世:从被废黜开始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厅中。
叶洵眉梢微挑,拿起案牍上的笔,“灵儿,研墨。”
灵儿闻言,微微一滞,急忙跑上前来,“是,王爷。”
叶洵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笔在纸上写,字写的不大,纸张可是稀罕玩意,秦王府也没多少,用完了都没钱买。
猪油,草木灰,酒,蜂蜜,桂花瓣,瓦缸......
叶洵将东西,一样一样写下来。
短短几行字,叶洵还是搞破了三张纸,这纸是真的次,一提笔便晕染大片。
片刻。
他吹干墨渍,轻轻抖落两下,将纸递到曹安手中,“你明日将这些东西买下来,运回府中。”说着,他掏出十锭银子塞到曹安手中,“多的就当你的赏钱。”
“啊!?”曹安面露震惊,推诿道:“殿下,为您办事,是奴才应当应分的。现在府中这么难,到处都需要钱,这钱奴才不能要。”
叶洵淡淡道:“无妨,让你拿你就拿着,今后跟着本王,绝不会亏待你,有本王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再说,这钱是赚出来的,也不是省出来的。”
“啊?王爷这......”曹安面露为难。
“让你收,你就收下,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本王要回房休息了。”叶洵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厅外而去。
曹安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银子,眼眸湿润。
他跟随叶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如此礼遇,第一次拿到赏钱。
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出了前厅。
叶洵独自一人向后院卧房而去,微风拂面,于闷热的天气中,带来些许凉意。
前厅距离寝院非常远,一路上燃着石灯。
叶洵越发感觉赚钱的重要性,要是没钱,诺大的秦王府估计连灯都点不起。
片刻。
叶洵来到前寝大院,穿过木门,越过石阶,来到院内。
院中花花草草繁多,还有山石点缀其中。
不得不说,秦王府真是气派。
单单是这前寝便是五间大屋。
这还只是秦王府大院中,后院中,前寝院中的卧房。
叶洵穿过院子,走到屋前,屋内燃着灯。
灵儿已前来为叶洵打扫屋子。
叶洵抬脚迈过门槛,进入到了抱厦内(抱厦:顾名思义,在形式上如同搂抱着正屋。也就是正屋前凸出来的屋子,就像那从龟壳中伸出来的头,也叫龟tou屋。)。
单单是这抱厦便有三间屋子大,但中间没有隔断,是互通的。
抱厦两侧有两个巨大的卧榻,估摸着能躺下二十来个人。
叶洵穿过抱厦,来到后面的长廊处。
这里面便是五间正房。
中间一间是堂屋。
东侧两间为书房。
第一间为东次间,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屏风,靠北窗有一个卧榻,靠南窗则是一个书架。
第二间为东稍间,里面有书桌,书架,卧榻等,还有一个后门。
西侧两间为卧房。
第一间为西次间,屋内有两个格子架,试衣镜等物品,南北两侧各有卧榻。
第二间为西稍间,有一道碧纱橱(PS:隔扇门)阻隔两间屋子,屋内西是一张巨大的床,屋内有几个格子架,南墙处则是一间小暖阁(PS:泛指设炉取暖的小阁。)。
叶洵转悠一圈后,不禁摇头,真是贫穷限制想象。
若是正儿八经的王爷,这几间屋子内,不知要有多少丫鬟伺候,真是舒服。
不过。
叶洵转悠一圈倒是没看到灵儿。
但屋子已打扫干净。
叶洵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旁的不管,今日已疲惫不堪,他决定先去找周公下棋。
进了卧房。
叶洵将鞋子脱下一甩,接着脱身上衣物,向卧榻而去,此时他的眼皮已开始打架。
到了卧榻边上。
叶洵刚要掀起已经铺好的被子。
一个娇羞小脸突然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面带娇羞,羞涩道:“王......王爷......床......床暖好了......”
此时。
嗡......
叶洵只觉晴天霹雳,头脑发懵,已没有半分睡意。
他倒不是兴奋,而是被吓的。
原本已昏昏欲睡。
突然间,一个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这谁能受得了!?
缓了缓神。
叶洵望着灵儿,无奈道:“灵儿,你......你大夏天的暖什么床?”
灵儿脸颊生晕,如白藕般的玉颈上,系着两道红绳,疑惑道:“那......那奴婢应该暖......暖哪里......”
暖哪里?
叶洵望了望灵儿,又低了低头。
哪里需要暖哪里。
紧接着。
灵儿红着俏脸,柔声道:“奴婢.....奴婢听说,这些都是丫鬟应......应该干的,奴婢第一次......没......没经验......王爷......王爷见谅......”
“奴婢......奴婢这就起来......”
此时,灵儿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有些惊慌,小鹿乱撞。
叶洵自诩不是什么圣人,按道理他也应该像禽兽一般冲上去。
但,今日灵儿刚刚卖身葬父,他父亲连头七都没过。
他实在......
实在下不去手......
况且,方才惊吓过度,令他欲望大减。
顿了顿。
叶洵微微点头,笑道:“那你起来吧。”
“是,王爷。”灵儿应声,刚要起身,又躺了下去,望了望被子,又望了望叶洵,脸颊涨红。
“呵呵......”叶洵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那个本王去书房拿本书......”
叶洵说着,转身向书房而去。
随后,灵儿小心翼翼的起身穿衣,喘着粗气,心跳的厉害。
她倒也不是要干什么,只是想报答叶洵的恩情,将自己应该做的事,做到最好。
片刻。
灵儿穿好罗裙,走到书房。
叶洵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星空。
灵儿有些不解,自从她今日见到叶洵后,便感觉这废太子似乎没有传言那般人面兽心,阴险恶毒。
不过她也知道,储君之位被废,对叶洵的打击是巨大的。
或许叶洵因为此事备受打击,而变了性格也说不定。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将叶洵的恩情记在心间。
贞武十六年。
金秋九月,铄石流金。
夏国,上京城。
秦王府,正厅。
阳光透过窗棂,挥洒厅内。
叶洵端坐案牍前,缓缓睁开眼眸。
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叶洵定睛望去,只见一身着淡蓝绣花罗裙,脚踏云纹小靴,一支雕花玉簪挽住乌黑发丝的鹅蛋脸少女,正伫立厅中。
肤白貌美,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当真是一绝世美女。
与此同时。
那少女柳眉微扬,缓缓开口,淡声道:“秦王殿下,陛下已解除云卿与殿下之间的婚约,望殿下保重。”
话落,那少女转身离开。
望着少女离去的倩影。
叶洵一头雾水,我......被甩了?
紧接着,如同洪水一般的记忆,猛然插入大脑,随后于脑海中喷射。
他眉头蹙起,单手扶额,被记忆猛然灌入,大脑不可避免的有些许涨意。
片刻。
叶洵回过神来。
虽然他百思不得其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穿越了。
作为一名穿越者,这个被退婚的开局,就很狗血。
然而,狗血的事又何止于此?
今日只是惨遭退婚。
三日前,更是被废储君之位。
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叶洵无奈蹙眉。
这千年难遇的事儿,怎么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少倾。
叶洵回过神来,不得不接受现实。
既无力改变,便不再多想。
随后,他便开始消化记忆。
前来退婚的少女名为上官云卿,夏皇钦定的太子良娣(太子之妾),不但貌美,才气更是过人,去年诗会,压得上京城一众才子抬不起头来。
夏皇亲赐大夏第一才女之名。
她的父亲上官磐石更是大夏户部尚书,夏皇的钱袋子。
叶洵今日被夏皇降旨退婚,可谓损失巨大,跑了美人,丢了钱袋。
然而,这又怪的了谁?
都是前身咎由自取,替前身背锅罢了。
前身有多不堪?
呵……
罄竹难书。
旁的不说。
就说半月前。
夏国大将军陆九渊于府中设宴,邀夏皇亲临。
夏皇想着,叶洵虽无能,但总归要继承皇位,将来还要靠这些护国柱石扶持。
便带他一同前往。
哪成想,叶洵这王八蛋,竟当众拍了陆九渊长女陆婉儿的屁股。
此举令众宾客,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夏皇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结果,不言而喻。
太子叶洵,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上佳谈资。
百姓们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屁股狂魔太子。
上本参叶洵的奏折,如过江之鲫,不胜枚举,要废太子的亦不在少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文武百官对叶洵,皆已忍无可忍。
此事,更是成为压垮太子妃穆凌霜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凌霜不堪其辱,连夜逃回云南穆府。
云南穆府,夏国境内实力极强的藩府。
穆凌霜更是大夏女武神。
夏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和极大的代价,才促成这门亲事。
穆凌霜连娃都没来得及生,便被叶洵气回了娘家。
诸事混杂一起,叶澜天压力巨大,雷霆大发。
便降下圣旨,废了叶洵太子之位。
叶洵干的其他荒唐事,更是俯拾皆是,不可胜数。
总而言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果然没有充值。
不光没有金手指,开局还是地狱难度。
唉......
叶洵站起身来,无奈叹息。
没有系统爸爸......
父母健在......
这哪里是一个穿越者应该有的开局?
叶洵回想着上官云卿离去的那婀娜多姿的倩影,暗道可惜。
多水灵的一个姑娘。
若是算上穆凌霜,多水灵的两个姑娘。
特么的......
若是早来上十天,那还不得左拥右抱!?
叶洵真想将那败类揪出来暴打一顿。
这个锅,本不该他背的。
叶洵不是昔日太子,而是鸠占鹊巢的穿越者。
但前身过于艹蛋,哪怕叶洵不想背锅,也得捏鼻子认下。
造孽呀......
叶洵端起桌案上的茶壶,猛灌一口。
被废就被废吧。
退婚就退婚吧。
反正自己还是秦王,仍可凭借皇子身份摆烂,此生无忧。
与此同时。
小太监曹安端着饭菜,迈入厅中。
两盘青菜,一碗大米饭。
叶洵望着饭菜,一脸懵逼。
吃这么素?
没有荤的?
这可不像皇子的待遇。
紧接着,叶洵抬头望向曹安,疑惑道:“就......就吃这个?”
曹安急忙赔笑道:“回王爷,陛下给的月钱只有一贯,只够吃这个,若是稍微改善,后半月就得挨饿。”
“王爷若是吃不习惯,奴才下面给您吃?”
卧槽......
你下面给我吃?
叶洵一激灵,急忙摆手道:“算了,吃白饭就挺好,你下面就不吃了。”紧接着,他放下筷子,想着曹安的话,食欲大减,继续道:“只一贯钱,府中佣人的工钱谁来发。”
闻言,曹安笑道:“王爷放心,夏皇已下令遣散府中所有佣人,如今除王爷和奴才外,秦王府中再无他人。”
“哦,对了......还有旺财和一只......野猫。”
叶洵:......
诺大的秦王府,加上一只狗和一只猫才四个生物!?
还能再惨点吗?
“唉......”叶洵眉头轻皱,又是一叹,惋惜道:“身为王爷,竟连个暖床侍女都没有。”
随后端起茶盏,递到嘴旁。
听着这话。
曹安眉头一凝,心下犹豫,随后痛下决心,咬了咬牙,跪下道:“王爷若是不嫌弃,奴才......奴才可以服侍王爷。”
噗......
咳,咳,咳......
叶洵这一茶口,差点没给他呛死。
这小太监这么勇吗?
还是大夏的皇子都不挑食?
什么时候,太监也能侍寝了!?
“我谢谢你.......”叶洵用手捋顺着气息,面露惆怅。
“呵呵......”曹安还以为叶洵夸他,笑着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王爷若是不习惯,奴才可以先用嘴.......”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曹安高声道。
“打住!”
“此事今后莫要再提,不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啊!?”曹安一愣,随后急忙应声,“是,全凭王爷吩咐。”
他虽嘴上答应,但心下不解,刚刚不是谈的挺好吗?
怎么又不用了?
这活也没试,王爷怎么知道不好?
曹安想不通,无奈摇头。
叶洵亦是无奈,虽然恶心,但曹安的忠心,日月可鉴。
他连身体都可以出卖。
几乎已达愚忠地步。
曹安此人不但忠心,养狗的功夫更是一绝,外号曹疯狗,据他所言,这养狗的功夫是祖传的。
府中獒犬旺财,便是曹安一手喂养的,体大如虎,凶猛无比,去岁秋猎,旺财大战猛虎五十回合,而未落下风。
那一战,曹疯狗之名,声名远播。
不过外号与曹安本人的性格有所差异。
他不但不疯,甚至还有几分怯懦。
如今叶洵与曹安主仆两人,相依为命。
他倒也不能跟曹安计较。
曹安也是好意。
虽然有点恶心......
顿了顿。
叶洵无奈,继续吃着难以下咽的水煮青菜。
这可不行,得搞点钱。
还得是快钱,要是做生意,连本钱都没有。
叶洵低头吃着,继续问道:“你知道哪里有搞钱的路子吗?咱们不能指着每月一贯钱过活吧?别说咱们两人,旺财都养不活。”
闻言,曹安亦是心下悲伤。
旺财凶猛,食量更是惊人,一顿顶他们三天伙食。
他也正为此事发愁。
紧接着。
曹安灵光一闪,应声道:“王爷,明日倒是在曲江楼下有个公开文擂,比试诗词,由陛下亲自举办,若是胜了诸多文人,获得比试第三名都可以得到纹银三百两。”
“文擂?”叶洵疑惑道:“什么文擂?”
曹安应声道:“好像是......对了,是为上官云卿姑娘择婿摆的文擂。原本陛下不是答应将上官云卿姑娘许配给王爷您吗?但是......”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
不过,叶洵也明白了个大概。
怪不得他方才看那姑娘,眼眸中萦绕着几分不甘,显然是没想到夏皇前脚帮她退婚,后脚便安排了招婿。
叶洵眉头紧蹙,心下不快。
他奶奶的,差点到手的水灵媳妇,即将嫁为人妻!?
这能忍!?
曲江楼外。
叶洵伫立擂台之上,双手环抱,风轻云淡。
旺财趴在他的身旁,吐着舌头,十分松散,已没有方才那以命相搏的气势。
擂台下,诸位看客望着叶洵的眼眸,皆是有几分畏惧。
当然,这畏惧完全是因为旺财。
凶猛如虎的旺财,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同时众人也有些羡慕,叶洵这么纨绔的人,身边竟有个会训狗养狗的小太监,真是命好。
片刻。
礼部官吏拿着赏银从曲江楼中走了出来,来到擂台之上,高唱道。
“奉陛下口谕,文擂赏银,先行发放。”
“秦王殿下,赏银五百两。”
“吴王殿下,赏银四百两。”
“才子苏瑾,赏银三百两。”
听着礼部官吏的宣告。
台下看客,皆是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原本他们还以为能来个父子冲突什么的,以作谈资。
没想到,夏皇竟发钱了事。
不过,叶洵也算有自知之明,若是他非要缠着娶上官云卿,估计又要挨一顿毒打。
另一旁。
叶涛则是面带阴寒,紧握双拳,他还以为夏皇会因为此事,怒斥叶洵,将他赶走。
但没想到,夏皇竟是向这纨绔妥协,付了赏银。
他想不通,亦是不甘心。
叶洵好不容易垮台。
他绝不允许叶洵再有半分崛起的机会。
“等着看吧叶洵。”
“终于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
虽然心有不愿。
但叶涛还是和颜悦色的上台领了赏银。
越是这种时刻,他越要冷静,万不可给夏皇留下半分不好的印象。
太子之位,他垂涎已久。
等他坐到那个位置,便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
没有冲突。
一众看客便纷纷离去。
不过今日叶洵赋诗四首,令文擂被迫停止,还是给了众人上佳谈资。
他们皆是等着瞧。
这废太子究竟是真的顿悟,才气无双。
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作弊于文擂。
但无论是哪种结果,皆是看点十足。
文人骚客亦是满心欢喜。
虽然他们没有获得赏银,抱得美人归。
但亲眼见证四首传世佳作的诞生,亦是不虚此行。
叶洵拿过赏银,未做停留,带着旺财下了文擂,来到曹安身旁。
“小安子,走呀,你还等什么呢?”叶洵望着瞠目结舌,面露呆滞的曹安,轻唤道。
“啊!?”曹安一惊,难以置信的扬起眉梢,惊讶道:“王爷,您......您这就赢了?还夺了魁首!?”
事到如今。
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废太子叶洵夺得文擂魁首!?
这也太假,太夸张了!
叶洵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什么魁首,媳妇儿都没给本王,还说本王有作弊的嫌疑。”
“不过,既然将钱给了,本王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听着这话。
曹安无奈苦笑,别说夏皇怀疑叶洵作弊,就连他亦是不信。
他可是跟了叶洵好几年。
叶洵有没有才气,他十分清楚。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钱已到手,旺财的伙食费有着落了。
曹安宁可自己饿着,也不愿旺财没有食吃。
紧接着。
曹安问道:“王爷,咱们现在去哪?”
沉吟片刻。
叶洵应声道:“先去采购一番,然后回府研究点买卖。”
曹安眉头紧蹙,疑惑道:“买卖?什么买卖?”
叶洵将手中纹银塞给他,笑道:“当然是赚钱的买卖,难不成咱们还指着这点钱坐吃山空不成?”
“走,先去消费,至于旁的,回府再说。”
话落,叶洵抬脚向城中而去。
“是,王爷。”曹安背着银两,心中十分安逸,牵着旺财,紧随其后。
有旺财在,这钱倒也不怕有人来抢。
上京城。
东市。
此时正值开市时间。
街道两侧,商铺云集,鳞次栉比,叫卖商贩,络绎不绝。
主街上,车水马龙,往来宾客,熙来攘往。
在上京城中。
旺财的辨识度,要比叶洵这个废太子的辨识度高许多。
一见这体大如虎的獒犬,往来百姓便知道废太子来了。
周围百姓望着叶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虽然叶洵不愿,但这锅也得老老实实背着。
入市片刻。
曹安买了一辆二手板车。
他牵着旺财拉车,今日买的东西很多,但马匹又贵,只得暂时让旺财充当苦力。
叶洵走在一旁,望着街边摊贩,眼花缭乱,寻找商机。
曹安负责采购,他负责准备赚钱。
半个时辰后。
两人采购完毕,拉着满满一大车东西,向秦王府赶了回去。
主街上。
叶洵跟在板车旁,握着烤制金黄的鸡腿,肆意撕扯。
难得吃上一次荤腥,他十分享受。
突然。
叶洵停下脚步,望向路旁,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吸引了他的眼眸。
望着那女子。
他有点见色起.......心生怜悯。
“王爷,怎么了?”曹安望着突然停下的叶洵,疑惑道。
叶洵将吃剩一半鸡腿,扔给旺财,指着那女子道:“小安子,你看那小姑娘,多可怜。”
闻言。
曹安向那女子望去。
望着那女子清秀的面庞,他瞬间便明白叶洵的意思。
可怜?
你可是奔着可怜去的吗!?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殿下,咱们方才那五百两纹银,已花费一百多两,这钱......这钱也不富裕。”曹安捂住裹着银两的布包,满是不情愿,“您若是有特殊需求,奴才也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一把将钱布包夺了过来。
“啧......”
“你别这么小家子气。”
“你以为本王是贪恋她的美色?本王这叫拯救一个即将失足少女的心灵。”
“还有,你别老动不动就搞特殊需求那一套,本王怎么能对你干这种事?”
话落,他不待曹安反应,搓着手向卖身女子走去。
他已迫不及待要将这可怜的妹儿,从这群围观的禽兽中,解救出来。
曹安望着叶洵的背影,十分感动。
他深知在他们太监界,有些皇子权臣的特殊爱好,小太监当男宠的不在少数。
曹安认为叶洵之所以如此坚持,就是心疼他。
秦王殿下对我也太好了.......
紧接着。
曹安急忙牵着旺财追了过去,王爷,您等等我......”
秦王府。
前厅。
叶洵端坐案牍前,喝着淡茶,手中翻阅着《通史》,了解着大夏及其周边各国的历史。
曹安将今日采购的东西,全都搬进了厅中。
吃,穿,用等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灵儿则是去沐浴更衣。
这几日为了安葬她父亲,身上早已污秽不堪。
约莫一炷香后。
灵儿来到厅中,准备午膳。
今日午膳比较简单,都是从东市买的成品,只要简单摆盘便可。
烧鸡,糕点,烧饼,炙羊腿等菜肴摆满了桌案,还有一坛陈酿女儿红。
“王爷,可以用膳了。”灵儿唤着叶洵,顺便斟满一碗酒。
这几年,她父亲一直卧床不起,都是她照顾。
所以侍奉人这活,灵儿倒也得心应手,驾轻就熟。
不过此时,她的心还有几分紧张。
毕竟,叶洵在上京城的口碑可不怎么样。
叶洵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竹简,准备用膳。
当他抬头看着灵儿时,微微一滞。
洗漱打扮后的灵儿,更显秀雅绝俗。
一张秀美的瓜子脸,自带轻灵,美眸如秋水,淡眉若初月,玉肌伴清风,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看着灵儿。
叶洵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奶奶的,这三十两纹银花的值。
这水灵丫头儿放在府中,多养眼?
好,好呀。
叶洵心下满意,娶满十二......四十八院的伟大理想,又坚定了几分。
此时他也明白了,当王爷的主攻方向。
“王爷,用......用膳吧......”灵儿望着叶洵,目光闪躲,面露娇羞,脸颊生晕。
“呵呵......”叶洵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好,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
闻言,灵儿连连摆手,“您是王爷,我们是下人,怎可同桌共食,这不合规矩。”
“是啊王爷,灵儿说的对。”曹安在一旁附和道:“王爷您吃,奴才准备吃食了。奴才和灵儿先伺候您吃完,我们再吃。”
叶洵沉吟道:“那倒不必,你们现在就吃,一起吃。”
“这......”曹安面露为难,随即道:“这好吧。”
紧接着,他拿出四个粗粮饼子和两碟小咸菜,放到一旁的桌案上,招呼灵儿一起吃。
秦王府拮据,曹安打算从他和灵儿的伙食中,省出一些。
灵儿本就贫苦出身,吃这些倒也习惯。
叶洵望了望桌案上的美味佳肴,又望了望曹安放在一旁的粗粮饼子,眉头紧蹙。
虽然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已将曹安和灵儿当做自己人。
也许,他比旁人强的,便是这不强烈的阶级观念。
虽然他没有能力打破,但在他们三中,这主他还是可以做的。
曹安和灵儿刚坐下准备吃。
叶洵便已起身,拿着筷子,来到两人桌案前坐下。
抬头望着叶洵。
曹安和灵儿一脸懵逼,“王......王爷......”
叶洵没有理会,拿起一个粗粮饼子,就着咸菜便开始吃。
见他这般。
曹安和灵儿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这是唱的哪出?
紧接着,曹安哭丧着脸,哀求道:“王爷,这......这哪里是您能吃的东西,您不要再吃了!”
“是啊王爷。”灵儿跟着劝解,“若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对,您惩罚奴婢就是。”
叶洵使劲咽下口中粗粮,含糊道:“本王说话你们也不听。秦王府都沦落到这份上了,就仨人,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你们不跟本王一起吃,本王就跟你们一起吃。”
“不就是吃粗粮吗?”
叶洵说着,拿着粗粮饼子又咬了一大口。
真是又干,又噎人。
见他如此。
曹安眼眶湿润,心下感动。
王爷变了,再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我行我素,视人命如草芥。
以往叶洵也不守规矩,那是因为他以伤害别人为乐,取悦自己。
但如今他不守规矩,却是为了一个奴才和一个奴婢。
虽然曹安不明白,叶洵的性格怎么突然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但有一点可以相信,叶洵将他当自己人,而不是一个贱奴。
“王爷,您别吃了,奴才听,奴才全都听您的。”曹安望着叶洵,焦急道。
在他眼中,叶洵身为王爷吃粗粮咸菜,便是他的失职。
叶洵微微点头,随即看向灵儿,问道:“那你呢?”
闻言,灵儿微微一愣,随即点着娇羞小脸,柔声道:“全凭......全凭王爷吩咐......”
“好。”叶洵起身,拉起曹安和灵儿的手腕,将他们拉到正位的案牍前,“那你们便陪本王一起吃,今后你们都跟本王一起吃,一共就仨人,讲什么规矩?”
叶洵言及此。
曹安和灵儿两人也不再反驳,便坐下一起吃。
紧接着。
叶洵又起身将旺财给牵了进来。
今日旺财可是头号功臣。
叶洵三人围坐桌案吃着佳肴,这也算是他来了之后,第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
旺财趴在地上,啃着猪肘,大快朵颐。
别看曹安自己吃粗粮饼子和咸菜,对旺财那可是相当大方。
灵儿略显拘束,吃的很细很慢。
她发现,这废太子似乎不像传言那般恶贯满盈,蛮横无理。
非但不像恶人,倒是更加堂堂正正,怀瑾握瑜。
案牍前。
叶洵端着杯盏,喝着陈年女儿红,眉梢微挑,细细品尝。
他终于明白古人为何千杯不醉了。
酒好喝是好喝,但一点烈度都没有,估摸着连十度都没有。
片刻。
三人吃完,曹安和灵儿动手收拾桌案。
叶洵则坐在一旁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今日文擂赚得纹银五百两,去一趟东市又给灵儿三十两,如今还剩三百余两。
这三百余两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肯定是衣食无忧。
但对于秦王府就不太够用了。
叶洵的志向比较远大,这点钱可不足以他挥霍,况且也不能坐吃山空。
如今对于他来说,做点生意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急缺人手。
他,曹安和灵儿三人,肯定不便出面。
所以要想做生意,还得找个靠谱的人才是。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级固化的十分严重。
若是经商,不但要入市籍,甚至子女都不能考取功名。
不过大夏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生产力有了长足发展,从而令商业环境得到了很大改善。
市籍制已失去“高度贱商”的极端色彩。
所以,不管怎样,经商是叶洵的最佳选择。
他需要找个自己人把持府外生意,还要找个靠谱的商品。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里,文学是文人墨客甚至百姓的精神食粮。
在集部之中,诗第一,文第二,词曲次之,小说演义传奇志怪具末。
这又足以表明,诗在文学中的地位。
所以,方才那些嘲讽叶洵的人,望向他的眼眸渐渐变得温和。
千古佳作,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作出的。
今日叶洵随口吟诵的三首诗,他们确实有些把持不住。
不过。
叶洵显然不想在众人的震惊中,再浪费时间。
随即,他便开始吟诵最后一首。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菊花淡淡的幽然开放,好像霜降后从天空坠落一般。不铺排张扬,却又内涵丰沛,在淡然中凸现菊花品格,而后托物起行,以菊花联写到沦落天涯的文人骚客。
梅兰竹菊四首诗。
叶洵只用片刻功夫,便吟诵出四首千古佳作。
没有波澜壮阔的豪迈;没有辞藻华丽的陈冗;没有晦涩难懂的意象;没有艰难苦恨的烦忧。
有的只是清新淡雅,浅近直白,却又令人发醒,耐人寻味。
何为佳作?
这才佳作,千古佳作!!!
此时,擂台周围已掀起轩然大波。
叶洵四首诗作罢,在一众文人中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就连那些质疑之声,也都咽了回去。
如果第一首诗认定叶洵是押题,第二首诗认定叶洵是作弊,那第三首和第四首又如何解释?
恐怕这世上也找不出一晚上能连创四首传世佳作的人物来。
“我......我不是做梦吧,这......这是废太子作出来的诗!?”
“难道这世上真有顿悟之说,谁来跟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废太子在扮猪吃老虎?”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废太子真的有如此才气吗?”
“可恶,被他装到了。”
人群中,每一个望向叶洵的人,都有不同的表情。
惊艳声有之,钦佩声有之,叫骂声有之,嫉妒声有之,兴奋声有之......
质疑之声依旧有之,但至少减了七成。
“好诗,好诗......”苏瑾伫立台下,望着台上风轻云淡的叶洵,眼眸复杂,“废太子,你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作弊!”叶涛指向叶洵,眼眸猩红,怒火中烧。
叶涛一声怒吼,令全场再次陷入安静。
皇子之间互相厮杀,又是上佳谈资。
“哦?”叶洵倒是并不惊慌,望着叶涛,淡淡道:“那你可有证据?”
叶涛怒吼道:“你根本就不会赋诗,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之前......”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若是说了,虽然可能重创叶洵,但对他却没有半分好处。
叶洵淡淡道:“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父皇出的题,你说本王作弊,你的意思就是父皇故意泄题给本王?”言及此,他眼眸微眯,言语渐寒,“你敢质疑圣上!?你找死吗!?”
此话落地。
叶涛心下一紧,颤抖道:“你......你胡说八道!”
自古以来,天家最无情,先君臣后父子,饶是皇子,也断然不敢质疑皇帝。
况且今日可是当着天下文人之面。
叶涛没想到,一向荒诞无比,声色犬马的废物太子,今日竟变的如此牙尖嘴利,差点让他栽了跟头。
见他惊慌失措。
叶洵嘴角微扬,淡淡道:“皇兄今日可不是与你来逞口舌之利的。”
“梅兰竹菊,四君子。品格分别为:傲、幽、坚、淡。”
“梅: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为高洁志士;兰:空谷幽放,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菊: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
“你连四君子的品格都不明白,还闲的跟皇兄在这里叫嚣?但凡你平日里多读点书,也不会像断脊之犬一般,在你皇兄面前,狺狺狂吠!”
“本王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听着叶洵的侮辱。
叶涛气的面色铁青,指着叶洵,手指颤抖,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明白,前几日还是一个被逐出宫的废物太子,今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口齿伶俐,巧舌如簧......
周围文人听着叶洵的话,又是一阵惊呼。
古往今来,能将四君子品格披露如此清晰的,叶洵乃第一人。
他们不明白,叶洵究竟对四君子有多深的研究,才会悟的如此通透。
而且还骂的吴王叶涛,毫无还嘴之力。
今日,屁股狂魔太子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多了。
紧接着。
叶洵转头望向一旁的礼部官吏,沉吟道:“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本王还等着拿银子,领着媳妇儿,回家过日子呢。”
“对了,本王媳妇儿在那楼中吗?”
“啊!?”听着他的话,礼部官吏一愣,随即道:“回......回秦王殿下,结果还需......还需陛下定夺。”
这官吏也还未从叶洵的诗境中出来,被他突然一叫,吓了一跳。
叶洵微微点头,“去吧,抓紧时间,别耽误本王回府拜堂成亲。”
闻言,礼部官吏无奈摇头,应声道:“是,秦王殿下。”
随后向曲江楼而去。
方才吟诗时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这没一会儿就暴露本性,纨绔上了。
官吏前去通报。
叶洵回过头来,发现叶涛依旧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气呼呼的瞪着他,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你不赶紧下台,还等着本王请你喝喜酒呢是吗?”叶洵望着叶涛,漫不经心的丢了一句。
听着此话,想着刚要到手的绝美佳人即将落入叶洵手中。
叶涛怒气更甚,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吗?”
“本王凭什么听你的话!?”
见叶涛要撒泼。
叶洵望向台下,轻唤道:“旺财。”
话音刚落。
蹭......
一道黑影如同飓风一般,蹿上擂台,来到叶洵身侧。
旺财感受着叶涛对叶洵的恶意,随即俯下身去,盯着叶涛,露出锋利獠牙,狰狞面目,低声嘶吼。
吼......
叶涛与旺财对视之间,只觉背脊发凉,一股寒意升起。
这可是能与猛虎争斗的畜生。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
“你别得意......”
叶涛撂下狠话,跑下擂台。
他不怕叶洵,但这旺财,他是怕的要死。
在叶洵与旺财的淫威下。
礼部官吏冲到曲江楼顶楼。
进了屋子。
官吏近到叶澜天身旁揖礼,慌忙道:“陛下,秦王殿下不肯离去,他说人可以不带走,但赏钱......赏钱必须要给他。”
闻言。
砰!
叶澜天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不走!?”
“这逆子当真想反天不成!?他以为作了几首诗,便可以在朕面前为所欲为!?”
“朕......”
叶澜天怒骂着,转身四下张望,寻找一个能让自己解气的利器。
平日里,他倒也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
但叶洵伤他太深,提及叶洵,便气不打一出来。
见他这副模样。
魏无忌一把拉住叶澜天,急忙宽慰道:“陛下,您何至于动气如此?秦王不是说了吗?人他可以不带走。”
“您每月只给秦王府一贯月钱,别说养活秦王主仆两人,单单是养那旺财都不够。”
“旺财的食量,您也不是不知道......”
听着这话。
叶澜天冷静下来,坐到蒲团上,眼眸低垂。
他倒是将旺财这厮给忘了。
体大如虎,凶猛无比的旺财,这一天估计就要吃掉十几斤肉。
一贯钱支撑诺大秦王府的开支,确实费劲。
叶澜天只给他一贯钱,也是为了施以惩戒。
紧接着。
叶澜天摆了摆手,面显沧桑,沉吟道:“罢了,罢了。那逆子不就是要赏钱吗?给他便是,反正人他不能带走。”
话说此时。
叶澜天心中莫名心酸,好好的一个太子,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是,陛下。”礼部官吏应声,随后向楼外而去。
叶澜天望向魏无忌,叹息道:“今日这文擂算是没了意义,只是苦了云卿这孩子。”
“呵呵......”魏无忌笑了笑,应声道:“陛下不必自责,这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云卿是大夏才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次又没嫁成,说不定也是好事。”
“但愿吧。”叶澜天起身,微微摇头,“走吧,咱们回宫,剩下的事交由礼部去处理吧。”
话落,叶澜天抬脚向屋外而去。
......
与此同时。
丫鬟莲儿拿着四首诗,跳着欢快的步子,推开屋门。
“小姐,不得了,不得了......”
“您猜猜,是谁夺了文擂魁首?”
闻言。
上官云卿抬起苍白面容,柔声道:“除了吴王和苏瑾之外,还有何人有夺魁首的才气?”
“难不成是苏瑾胜了?”
莲儿翘着小嘴,摇头道:“不是,不是苏大才子。”
听着这话,上官云卿美眸微微一滞,心下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呼......”上官云卿长出一口气,叹息道:“没想到,真是吴王。”
念及此,她心头已浮现绝望之意。
莲儿接着摇头,应声道:“也不是吴王.......”
话落。
上官云卿柳眉微扬,心下一惊,闪动着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疑惑道:“那是何人?”
莲儿将四首诗放到桌案上,笑吟吟道:“秦王叶洵。”
秦王?
叶洵?
上官云卿愣愣的看着莲儿,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叶洵的纨绔与无才,那是名满京师的。
怎么可能是他夺得魁首!?
上官云卿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见她这副惊愕的样子。
莲儿指着桌案上的诗篇,“小姐,您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四首诗都是秦王殿下所作。”
闻言,上官云卿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诗篇。
墙角数枝梅,......
春到兰芽分外长,......
咬定青山不放松,......
故园三径吐幽丛,......
梅兰竹菊四首诗,上官云卿一首首研读,脸色也由难以置信慢慢转变为了惊为天人。
她自诩才气无双,在诗词创作方面,不输于大夏任何一位才子,包括叶涛和苏瑾。
然,在叶洵创作这四首诗面前。
上官云卿感觉自己以往所创诗词,与叶洵这四首相比,除了稚嫩外,再无其他。
她不明白,以叶洵的才气和经历,怎么可能作出这样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诗来。
片刻。
上官云卿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问道:“陛下......陛下怎么说?”
莲儿喜上眉梢,回应道:“陛下怀疑秦王殿下这几首诗的来历,宣布文擂停滞,您的婚事就此取消。”
婚事取消!!!
听见这几个字。
悬在上官云卿心间的一块巨石算是落了地。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到最后竟是叶洵救了她一次。
“小姐,您感觉这几首诗是秦王殿下所作吗?”莲儿嘟着小嘴,望着四首诗,眉梢微蹙。
“肯定......”话没说完,上官云卿又将话咽了回去,随即道:“我也说不好,毕竟就算大儒也不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创四首绝世佳作。”
“况且,近几年,我大夏与周边各国比试文擂,都已难出佳作。”
“相比于大俞,我大夏文人势弱的很。”
念及此,上官云卿不禁暗叹,大夏在列国文擂比试中,已连续垫底三年,这对大夏文学发展的打击,是致命的。
莲儿听着她的话,微微点头,似懂非懂。
她只是一个丫鬟,倒也不懂国与国之间的太多事。
虽然上官云卿也不知道,叶洵这几首诗究竟是他自己所作,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这个人情她算是欠下了。
毕竟,若不是叶洵,她也恢复不了自由之身。
叶洵名声虽然不好。
但上官云卿亦是有自己的原则,叶洵既然帮了她,日后便要还了这份恩情。
顿了顿。
呼......
上官云卿长出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
“莲儿,既然这已没有我们的事,我们便回府。”
若是以往。
上官云卿是最喜欢参加文擂的。
但今日这文擂,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是,小姐。”莲儿应声,搀扶着上官云卿向屋外而去。
刚走几步,上官云卿停住脚步,随后转过身来,将桌案上的四篇诗词卷好,随后塞入云袖。
不管叶洵德行如何,诗是无辜的。
不过此事他还需要向叶澜天摊牌。
无论什么时候,魏家的忠义不能丢,魏家的风骨不能丢,魏家誓为叶家臣子的誓言不能动摇。
否则,魏家长久不了。
毕竟,相比于屹立大夏的那些百年世家来说,魏家虽权势滔天,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根基尚浅的暴发户而已。
别说他魏无忌,就算是夏皇叶澜天都不能在大夏只手遮天。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虽然科举顶替了九品中正制,令寒门和布衣有了进入仕途的机会,削弱了世家对于官场的垄断。
但你若想在官场立足,还是要向各个派系表忠心,成为各个派系中的—枚棋子。
不然想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简直痴人说梦。
官场中拼的是能力,更拼的是人情世故。
叶澜天之所以给予了魏无忌这么大的权力,任凭他发展壮大关西派,那就是因为他要制衡。
制衡之术,是帝王所学的第—要术。
懂得制衡的不—定是好皇帝,但不懂制衡的—定不是合格的皇帝。
当初叶澜天继位时,也是—腔热血,满腔孤勇。
他发誓要铲除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世家,让大夏彻彻底底属于叶家。
然,事与愿违。
现实狠狠扇了叶澜天—个大嘴巴,鲜血淋漓。
贞武二年,也是叶澜天继位的第二个年头,他要启用—个新人。
但这个新人是刺头,也是寒门子弟中的翘楚。
叶澜天打算将他培养成为,斩断世家这棵参天大树的利剑。
叶澜天想法是好的。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
朝堂之上,世家官吏联合,几次上本要求罢免这个刺头。
但都被叶澜天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压下了去。
就在他以为要成功之时。
现实教会了叶澜天怎么做人。
三省六部,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吏,连夜跪在厚德殿前逼宫。
那时的叶澜天正直气盛,哪里会受他们逼宫的妥协?
不过他们这—跪不要紧,几乎让三省六部瘫痪大半。
僵持两日,上京城政务混乱不堪。
叶澜天无奈,只得妥协,将刺头贬官发配到穷山恶水之地后。
世家官吏这才作罢,回到各个部门,各司其职。
那时叶澜天才真正明白,这些大门阀的可怕,也明白了这些毒瘤在朝廷之中的影响力。
所以这些年,他极力扶植以魏家为首的关西新派,以此来牵制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
......
皇宫。
厚德殿。
夏皇叶澜天正端坐案牍前批阅着奏折。
虽是半百,但他已半头白发,脸上满是沧桑,深深的沟壑篆刻着他不平凡的—生。
与此同时。
老太监高德近上前来,低声道:“陛下, 镇国公求见。”
闻言,叶澜天严肃的脸上浮现出—抹笑意,心情都轻松不少。
“快,让他进来。”
对于魏无忌的忠心,叶澜天从来没有半分怀疑。
若没有他,叶澜天不会稳坐皇位十六年,如今大夏—半的压力,皆是魏无忌帮他顶着。
“是,陛下。”高德应声,随后出了大殿。
片刻。
魏无忌向殿中疾步而来。
“微臣,参见陛下。”
叶澜天高兴的招了招手,“辅臣,朕不是说了吗?在私下,你我两人用兄弟相称便可。”
魏无忌急忙道:“陛下,自古以来,君臣有别,无论公私,规矩还是要守的。”
叶澜天这句话说了十六年,魏无忌拒绝了十六年。
但他们要表达意思始终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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