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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晏岁还是低着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哑巴。
“唉,小年轻,真的是。”兰尊者咋舌一声,然后轻轻地敲了一下晏岁的头,“你不说那本尊来说。这种事也确实应该来找本尊,毕竟在四位尊者里也就本尊一个有过道侣,还生过一个闺女,要是我那闺女还在你还得喊一声师姐呢。”
晏岁诧异地看向兰尊者:“兰尊者有过道侣?”
在四位尊者里属兰尊者最为宠爱弟子,对弟子关怀备至就如母亲一般,谁也没有想到这是因为兰尊者真的曾经当过一个母亲。
“很惊讶是吧。”兰尊者笑了笑,眼里是一片豁达,“还有更让你惊讶的,我那个挨千刀的道侣是你的师祖哦。”
晏岁吓得差点儿傻掉,嘴角抽搐地看着兰尊者:“是师祖?”
“感兴趣?”兰尊者笑吟吟地看着晏岁,“那本尊和你说说?”
晏岁站起身:“兰尊者你等一下。”
兰尊者看着晏岁跑开的背影:“去哪里啊?”
片刻之后,晏岁搬回来一个干果盘摆上了桌,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着兰尊者:“兰尊者,你继续说吧。”
兰尊者笑着摇了摇头,也抓了把瓜子慢悠悠地开口:“本尊和几位师兄师姐们都不一样,他们各个都是出身世家,但是本尊却是个在妖潮里丧父丧母的孤儿。在本尊七岁那年,妖潮侵犯了本尊故里的那个小村子,村中的人几乎被屠杀殆尽。本尊被父母藏在了水缸里妄图躲避妖潮,但是最终还是被发现,就在本尊以为本尊要和父母死一块的时候,宴青都的弟子赶到,救下了本尊。当时救下本尊的就是······”
晏岁道:“师祖。”
兰尊者微微一笑:“其实是梅尊者。当时宴青都收留了所有失去亲人的孤儿,一起带回宴青都。你也知道梅尊者那个人,从年轻起脾气就暴躁,说三句话两句在呛人。我被他吓得哇哇哭,在我哭得梅尊者都拿我没办法的时候,景乘他把我抱了起来。”
宴青都上一任副掌门的名字,便是景乘。
“我到现在都记得,景乘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姑娘,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兰尊者轻柔地诉说着那些已经很久远的往事,“他哄了我一整日,直到我哭累了睡过去才离开。之后我留在了外门修习,终于在十七岁那年考进了内门。让我没想到的是,七年过去他居然还认得我。”
在那济济一堂的新弟子之中,景乘独独停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俯下身对她微笑:“你叫伏宜啊,本座记得你,那个哭湿了本座衣服的小姑娘。”
“我本以为他特意下来是要收我为徒,但是没想到他只是想要和我说这么一句话。”兰尊者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后来我拜入前任兰尊者的门下,但是我师尊很忙,没什么时间教导我们,师兄师姐们和我说可以去请教其他尊者,其他尊者都已经习惯了。但是我呢偏偏不去找其他尊者,我就往无虞境跑,就是要去找景乘。”
兰尊者说着突然起身,以灵力凝成一柄无形之剑在晏岁面前舞了几招剑式,英姿飒爽,全然不似兰尊者那般优雅随性。
“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我的一招一式都有他的影子。”兰尊者挥手散去灵力轻声道,“我日日往他那边跑,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比副掌门在他身边的时间还要多。我和他一起练剑,一起打坐,再一起下山历练,趁着历练的间隙偷偷去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不愿意叫他师伯了,我想喊他的名字。甚至不满足他在和别人介绍起我的时候只说我是他的师侄。”
“我便不进去了,免得楼师叔见到我又要说教。”将晏岁送到无虞境门口,裴尘赋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明日我能在校考上见到裴师兄吗?”晏岁问。
裴尘赋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楼师叔让我去主考外门弟子,怕是接下来半个月,我都会在外门。”
“师尊可是在针对裴师兄?”晏岁皱起眉。
裴尘赋想起楼箫这几天防着自己就跟防贼一样就有点脾气,冷哼一声:“这还不是针对那什么是针对?”
晏岁问:“为何?就因为裴师兄之前怠慢公务吗?”
裴尘赋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晏岁的问话还没有问出来就被裴尘赋从乾坤袋里拿出的一块糖堵住了嘴。
“阿娘让我一起带来要给你吃的饴糖,先尝一颗。”裴尘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着晏岁挥了挥手,“快回去加件厚点的衣服再去流光居,等下次见面,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饴糖很甜,比晏岁最喜欢的玫瑰糖酥还要甜。
晏岁含着饴糖走入无虞境,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一路傻笑地回到了流光居。
楼箫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流光居里只有沉年一个人在批公务。
“沉师兄。”晏岁心情不错地和沉年打了个招呼。
沉年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晏岁一眼,目光触及晏岁身上那件过长过大的披风时顿了一下,虽然没有见到裴尘赋穿过,但是披风一角上的扶桑家纹也宣告着这是华胥氏的衣物。
晏岁提着披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解下披风仔细地将披风折叠好放在了身侧,然后才拿过算盘开始算账。
晏岁的唇角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沉年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从澄心堂到无虞境的路不远,但是从无虞境到外门的路很远,而且还要通过一段曲折蜿蜒的山路,并不好走。
其实半个月没见到晏岁也没怎么的,就是和以前还没有晏岁的时候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裴尘赋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受弟子尊敬的首席大弟子,循规蹈矩地做着大弟子该做的事情。
但是在看到晏岁出现在澄心堂的那一刻,原本的顺势而为都让裴尘赋充满了力量,这是裴尘赋看到自己师尊都不曾有过的感受。
裴尘赋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了。
晏岁本以为自己提前突破后这一次便不会突破,但是事实是晏岁还在打算盘打得欢快的时候,就突破了。
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戛然而止。
晏岁:“……”
沉年感受到周遭灵力的涌动,抬眸看向晏岁,一眼就看出晏岁突破了,沉默了片刻后沉年开口道:“恭喜晏师妹突破。”
“多谢沉师兄。”晏岁点了点头回应沉年,然后便继续打起算盘。
沉年微微皱眉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晏岁好一阵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晏师妹,你刚刚突破不需要调息吗?”
“以前要,现在不需要了。”晏岁手中动作不停回答道。
刚刚突破的时候是比较危险的时候,一旦没注意就容易灵力紊乱,轻则遭受反噬之苦,若是重的话灵根崩断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晏岁却如此一点也不在意。
沉年思索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晏岁身后,抬手在晏岁身后画下一个符咒,一道青色的灵力从沉年指尖流泻出,环绕过晏岁的周身,犹如春风吹拂而过,安抚着晏岁的每一寸身体。
那几个给白青莲送东西的弟子都被罚了禁闭三日,罚抄戒律十遍。
而白青莲罪加一等,直接被罚在碑林长跪思过五日,这一次还有执法队的人轮班看守,再不会让人靠近。
谁曾想宗门之中居然有人为白青莲抱不平,甚至出现了易倾朔偏袒晏岁,以权谋私处罚白青莲的流言。
易倾朔一气之下直接将留影石里的内容公之于众,在留影石保存的画面里,宗门上下看到了一个他们完全没见过的白青莲。
那淬了毒般的眼神,就是平日里遇到的寻常魔修都不曾那么可怕过。
白青莲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都是娇弱不能自理,楚楚可怜的小莲花,而这样子的恐怖目光怎么也不会是一念之间就能流露出来的。
一时之间,全门派上下都没话说了,再也没有一个弟子敢为白青莲求情。
而楼箫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召集四位尊者谈论了一下弟子的教导问题,要修道更要修心。
楼箫一套指桑骂槐的说辞之后,莲尊者在白青莲跪完五日后,就立刻命令白青莲闭关三月养性。
这三个月旁人是怎么样的晏岁不知道,但是对于晏岁而言,着实是心情愉悦的三个月。
而没了白青莲挑拨离间,一些弟子也逐渐开始接触晏岁,一开始只是在晨课时说几句话。
后来有个弟子壮着胆子向晏岁请教了一次心法,晏岁只一眼就看出了弟子的问题所在,指点一番后第二日那个弟子就突破了练气九层,喜得那个弟子逢人就夸晏岁如何如何平易近人,如何如何厉害。
一季夏过去,内门弟子倒是隐隐有些为晏岁马首是瞻的样子。
到底都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心智还不成熟,只要没有白青莲作乱,他们也还都挺可爱。
只是明日白青莲就要养性结束了,晏岁可不信短短三个月真的能让白青莲悔过,她和白青莲之间没这么简单。
今日的晨课又轮到竹尊者来上课,竹尊者还没有踏进寻道堂有些弟子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准备开始睡了。
晏岁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了一支小狼毫在桌面上涂涂画画,打算等竹尊者进来后和竹尊者打个招呼再开始睡。
寻道堂外传来了脚步声,晏岁画完最后一笔的小猪,放下笔,坐直了身子等竹尊者进来。
脚步声渐近,晏岁眼角瞥见一抹衣袂从门口走入,不过却并非竹尊者往常的那一袭素白。
晏岁有些不解地抬起头,自门口走入的人果然不是竹尊者。
时已入秋,有阵阵微风穿堂而过,拂动来人衣袂,他无须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堂前,便已经恰应了那一句“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一张陌生的绝美面孔,前世晏岁从未见过这个人,今日一见便不由得呆了。
不仅晏岁,满堂的弟子都在那一刻同时屏住了呼吸。
前世之时宴青都上下皆道掌门座下二弟子沉年是人世第一等,此间最上乘,晏岁亦是如此认为。
但是今日见到这个人,就算是沉年在侧,只怕也要逊色他几分。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这般注视,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更是勾人心弦的笑意,墨瞳扫过众人,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他虽噙着笑意,眼底却满是桀骜不屑。
那人扫视了一圈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晏岁身上:“晏岁?”
晏岁愣了一下,再次确认自己此生第一次见到眼前人:“我是,前辈你是?”
“原是这么个小姑娘。”男人低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剑谱我看了,编得不错,我那一套也确实该让贤了。”
晏岁一下,他是……
“晏师姐,刚刚那位前辈是谁啊?”一个弟子好奇地问。
晏岁转过头,用一脸迷茫回答了弟子。
男人离开后不久竹尊者便拿着书卷进来了,摊开书卷开始他的催眠大业。
晏岁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脑子之中却有一个名字默默地冒了出来。
那是宴青都所有弟子都要喊一声大师兄的人物,掌门钦定的首席大弟子——裴尘赋。
曾经晏岁对裴尘赋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传闻,传闻这位首席是个天道一般的存在,是上古遗脉华胥氏一族的少主,从十岁便拜入掌门门下。
修行之道从练气到筑基到金丹到元婴,再上便是渡劫,寻常人可能穷极一生只能止步于金丹。
而裴尘赋十二岁筑基,十五岁结丹,二十二岁那年便达到了半数修道之人一生无法企及的元婴之境,是仙界千百年来年岁最少的元婴修士。
二十七岁那年,他便迈入了渡劫之境。
也是从步入渡劫开始,裴尘赋离开宴青都四处云游历练,行踪不定。
前世里那十年,裴尘赋都不曾回过宴青都,这一世他怎么回来了呢?
心里想着事情,晏岁自然就睡不着了,也不知道裴尘赋回来会待多久,就算是搭不上话,怎么赏心悦目的人就是摆着看两眼都能让人心情大好。
这一堂课,晏岁满脑子都是裴尘赋,连下课了走出寻道堂都还念着裴尘赋。
按照惯例,每次晏岁下晨课的时候易倾朔都会来接晏岁。
虽然晏岁和楼箫说过很多次自己不需要家长接,楼箫嘴里嗯嗯嗯应着,但是易倾朔还是风雨无阻地接晏岁放学。
至于上学,则是陵淮每天送。
往常晏岁走出寻道堂的时候易倾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但是今日晏岁却没有见到易倾朔的身影。
倒是裴尘赋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含霜履雪,芒寒色正。
这是仙门世家对裴尘赋的至高评价,这个评价也就他一人担得起,就算是他的师弟沉年也沾染不得这一句评价。
“走吧。”裴尘赋瞥了晏岁一眼淡淡地说道。
“啊?”晏岁一愣,“裴少主,你是在等我?”
“倾朔有急事去处理,楼师叔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命我来接你。在宗门里叫师兄即可。”裴尘赋带着几分慵懒回答道,“楼师叔可真是把你捧在掌心上了。”
晏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烦裴师兄了。”
“走吧。”裴尘赋负手走在了前面。
“我们不用传送符吗?”晏岁跟在裴尘赋身后问,平日里易倾朔都是一张传送符直接传送回无虞境的。
裴尘赋回头瞥了晏岁一眼,挑眉:“传送符?晏小师妹,你可知一张传送符多少钱?”
晏岁摇了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晏岁都没有自己用过传送符。
裴尘赋抬手比了一个手势。
“八块灵石?”
陵淮送晏岁烧一张,易倾朔接晏岁再烧一张,这三个月来无虞境已经烧了几百张了,想来也不会很贵。
裴尘赋沉吟了片刻后,比着手势的手握拳,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晏岁的头:“是八百灵石。”
“那接我上下晨课岂不是就已经花了十四万三千二百灵石了?”晏岁的头脑飞快地计算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寻常内门弟子一年的年俸也就两万灵石,要是裴尘赋不说,晏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上个晨课就烧了一个内门弟子七年多的俸禄。
裴尘赋勾唇:“晏小师妹,楼师叔是真把你宠上了天。你要如何报答你师尊?”
熟悉的灵力汇聚感在丹田里游荡,晏岁知道,又到了自己上一世突破的时间了。
“那就浅浅的突破一下回报师尊吧。”晏岁回答道。
裴尘赋:“嗯?”
晏岁闭上眼,感受着丹田中灵力自动汇聚,攀登上一层楼。
裴尘赋目睹着晏岁突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跟我说句话也能是晏小师妹突破的契机吗?”
步入筑基四层的晏岁神清气爽:“裴师兄不必惊讶,下次师妹给你表演个喝水突破。”
裴尘赋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晏小师妹,你真没让我这一趟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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