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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

不游泳小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是作者“不游泳小鱼”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逸夏顾明秀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爷一并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不许送水送饭,不来得真格的,他当我在开玩笑。”顾知远一副很严厉的样子,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关柴房不给吃喝听着很可怕,却没有说期限,他料定沈逸夏在湖州呆不了多久,何况,不送吃喝也就一句话,毕竟在自个的家里,支使个人暗中动点手脚并非难事。自沈逸夏揭去纱帽,荆娘就在暗中观察,越看越觉着放心,大小姐算是苦心甘来了么?未来姑爷不但不像个病入膏......

主角:沈逸夏顾明秀   更新:2024-05-06 2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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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逸夏顾明秀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由网络作家“不游泳小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是作者“不游泳小鱼”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逸夏顾明秀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爷一并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不许送水送饭,不来得真格的,他当我在开玩笑。”顾知远一副很严厉的样子,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关柴房不给吃喝听着很可怕,却没有说期限,他料定沈逸夏在湖州呆不了多久,何况,不送吃喝也就一句话,毕竟在自个的家里,支使个人暗中动点手脚并非难事。自沈逸夏揭去纱帽,荆娘就在暗中观察,越看越觉着放心,大小姐算是苦心甘来了么?未来姑爷不但不像个病入膏......

《精品全篇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精彩片段


许娘子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大变:“什么?她保证了不会死人的,只说会让大小姐多睡几天而已。”

冲向齐氏,一把纠住她的胸襟:“你骗我!我说了我不害人命的。”

齐氏尴尬又害怕,使劲挣扎着:“走开,你这个疯婆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不知道,药是你给我的,别以为我是傻子,那包药我只下了一小半,还余了不少呢,老爷,药包就是证据。”许娘子道。

药包很快被拿来,果真是一包砒霜。

“九仁堂出来的,这么大的量,想毕店家肯定记得买主是谁,查!”沈逸夏道。

顾知远还想和稀泥,对洪福道:“听到没,赶紧的,去查,莫让客人看笑话。”

语气严厉,眼睛却是眯着的,洪福跟了他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哪知秦嬷嬷道:“不用大人费神了,爷的人已经接到命令在查了。”

没多久,禀事的人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厮,正是顾耀晖跟前跑腿的。

顾知远的脸色立即垮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少爷骑马出事,也是二少爷的功劳,如今又对本世子的未婚妻下毒手,顾大人,这事您看该如何处理?”

顾知远的脸一阵阴一阵阳,沉声道:“这个孽子,太让我失望了,看来先前是打轻了,没吸取教训,来人,把二少爷一并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不许送水送饭,不来得真格的,他当我在开玩笑。”

顾知远一副很严厉的样子,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关柴房不给吃喝听着很可怕,却没有说期限,他料定沈逸夏在湖州呆不了多久,何况,不送吃喝也就一句话,毕竟在自个的家里,支使个人暗中动点手脚并非难事。

自沈逸夏揭去纱帽,荆娘就在暗中观察,越看越觉着放心,大小姐算是苦心甘来了么?未来姑爷不但不像个病入膏肓之人,而且行事缜密果决,更重要的是,他肯替大小姐出头,有这样的夫君罩着,进了国公府,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所以,趁着审案的当口,荆娘时不是沏上新茶,或将瓜果点心碟子换了一遍又一遍。

哪知沈逸夏并不喝她送的茶,手里始中抱着个小小的紫砂壶自斟自饮。

荆娘想,贵族人家出来的,有些自己的喜好也是有的,便不动声色备了个红泥小炉置在他跟前的小几上,烧得银霜炭,一小壶水咕嘟咕嘟开着,果然沈逸夏会去给紫砂壶添水。

这会子他正端着一杯茶状似悠闲地喝着,闻言道:“顾大人乃一县之父母官,当熟知大梁刑律,庶子毒害嫡子嫡女,当判斩立决!”

顾知远苦着脸讪笑道:“下官自是知道,只是,毕竟阿耀也是阿晖和阿秀的弟弟,一家人行事,不必太过严苛,再者此事闹出去,于阿秀的名声也不好,想必世子也不想阿秀嫁了之后,有人对她的娘家指指点点,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沈逸夏问顾明秀:“你看呢?”

从他揭开纱帽的那一刻起,顾明秀就晕晕呼呼的,整个人像是泡在去湿寒的药浴桶里,水气蒸腾,迷迷蒙蒙中,她的心里像撞进了一只慌乱的小兔,怦怦乱跳的同时,又感觉出奇的踏实和温暖,不过就是有点不真实,仿佛一切都是幻觉,就怕自己一清醒,所有的一切都如梦醒般消失。

他问起时,她还是迷迷登登的,一双明澈的大眼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沈逸夏白晳的耳垂以可见的速度爬上晕红,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扬起,突然伸出一根手指一刮她小巧的鼻尖:“问你话呢?”

顾明秀:“我由你,反正你不会害我。”

这副没骨气的花痴样儿,让荆娘看着好笑,卢氏恨铁不成钢,这还没嫁呢,在男人面前就软绵绵的,将来还不被对方治得死死的?

顾知远重咳了一声:“阿秀,世子问你也是尊重你,如今事涉你二弟和顾家的名声,你说说自己的意见。”

他看出沈逸夏在意顾明秀。

顾明秀道:“我知道,正是因为他尊重我,又肯出力为我主持公道,那我便一切都听他的,有错吗?爹?”

没想到顾明秀会如此反诘,顾知远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说她错,那岂不是当着未来女婿的面教女儿不可顺从夫君?说她对就要斩了顾耀晖,怎么舍得!

顾知远的脸色很难看,狠狠地瞪卢氏一眼。

卢氏莫明其妙,为什么瞪自己?顿时火气上来,冲口道:“顾知远,你养的什么儿子?他是要将我的一双儿女全都杀了才甘心,再留着他,哪天他连我也一道杀了,就剩你们一家四口好了。”

沈逸夏道:“如此也不错,夫人若觉着在一个府里住着会有危险,不若分开也好,如此,我也不必太担心大小姐。”

这是要干嘛?分家别过?

顾知远慌了:“怎么能分家呢……”

沈逸夏兀自道:“分家后,顾夫人和炫晖兄就跟着我们一道去京城,顾大人便可以与姨娘这一房过自在平静的日子了。”

意思是他连顾知远这个岳父了也不认了……

“我不是那意思,都是一家子人,有话好商量。”

“顾耀晖可从未当我和哥哥是一家人,一直欲除之而后快呢。”顾明秀道。

顾知远道:“那也不能真的斩了他吧,毕竟你和阿炫都安然无恙。”

“昨儿爹也是这么说,只罚他三十板子,今日他便对我下毒手,娘,您族里的亲眷大多都在京城,想来我们过去了,日子也不会太难过。”顾明秀道。

“自然,没有某个人,我们娘仨一个过得很好。”卢氏道。

顾知远急了:“话不能这么说,夫人,这一次,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沈逸夏道:“其实吧,交官府处死的话,传出去对大小姐的名声也不好……”

顾知远大喜:“正是正是!”

沈逸夏:“二少爷本就只是个庶子,行事如此狠毒不宜再留在顾家,会连累整个顾氏一族的家风名声。”


顾红英霍地站起来:“这还得了,若不是我们正好过来,明秀岂不是……”

“来人,将这院里的所有人的全都控制,一个也不能落下,查,一查到底,这还了得,在自己家里都有人下毒害人。”

顾红英是真的很愤怒,顾知远好歹也是三榜进士,怎么治家的?一连几天都出事,让别人看笑话,还有卢氏,她不是范阳卢氏的人么?盛世名族出身,怎么理家主事的?

顾明秀看着那株兰花发呆,突然就很同情它,明明长得生机盎然,无端遭受无妄之灾,它是替她送的命。

“吃下去。”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带着命令的语气。

顾明秀抬眸,触到黑纱里一双明锐的眼睛。

他好像又救了她一次。

“吃下去。”她傻子一样看着他发呆,他的声音软和了些,像在劝诱不肯吃饭的小孩儿。

顾明秀正要伸手,他捏住药丸往她嘴里一塞。

顾明秀瞪大眼睛吞下药丸,而他的手很快撤了回去,脸微侧开,轻咳了一声。

他在……害羞吗?

顾红英大发雷霆,很快惊动了顾知远和卢氏,二人急急赶过来,当看清那株被药毒死的兰花时,卢氏傻了眼:“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狠毒,阿秀受的苦还不够么?”

顾知远也很震怒:“此事必须查清,既然在绿竹院里出的事,这里的人就脱不得干系,先每人责打二十板子再说。”

“不可以!”顾明秀大声道。

“明秀……”卢氏皱眉道。

“我屋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要查,只查厨房里和打杂的几个,谁也不许动荆娘阿芙几个。”顾明秀道。

“药是荆娘亲手熬的,她第一个就脱不得干系,你还护着她。”卢氏道。

荆娘几个是卢氏的陪房,按理卢氏应该很信任她们才对。

荆娘哭道:“奴婢确实有错,是奴婢办事不力,差点害了主子,奴婢甘愿认罚。

顾知远道:“将人都拖出去,打完后再问。”

顾明秀拦住道:“不可以,我屋里的人,我来处置!”

“明秀,你这是目无尊长!”顾明秀一再当着客人面忤逆自己,让顾知远很没面子,沉声道。

“这便是目无尊长了么?那就目无尊长吧。”那人原本正在调制药膏,闻言道。

顾知远进来时,已然瞧见他,因着顾红英早已介绍,便没当回事,闻言恼道:“你又是何人?虽是名医,但这是我顾家家事,阁下怕是无权过问吧。”

那人也不恼,转头问顾明秀:“你许诺过的事,现在可以兑现了。”

顾明秀怔住:“什么……”

“又想耍赖?”

“没有。”顾明秀反应过来:“小女说过……”

“那好,嫁给我。”他的声音无比冷静又笃定,仿佛这是件早就约定好的事。

“什……什么?”顾明秀想象过许多他让她报恩的方式,除了这个。

“还是要耍赖?”他似乎很不高兴,语气有点生硬。

“你在胡说什么?我顾知远的嫡女怎么可能随便嫁个江湖郎中,你是谁啊?要娶我女儿可问过我?”顾知远大怒。

卢氏也道:“这位先生,很感激你救了小女,可也不能挟恩图报啊,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二人皆是一脸愤怒,似乎在一心为顾明秀的将来着想,在顾明秀听来,却更像是在维护他们作为家长的尊严,她愿不愿意并不重要,于顾知远来说,这个江湖郎中地位太低,女儿家出去于顾家,于他并没有多大好处,保不齐还要接济对方,他顾知远的嫡长女竟然嫁了个小小郎中,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卢氏当然也看家世地位,何况一个连真面目都不示人的人,竟然要娶自己的女儿,谁知道他是什么人?

至于对方刚才救了女儿一命,在他们来说,不过是小事,用不着以身相许来报恩,女儿命是小,他们面子是大。

想到这里,顾明秀突然觉得好笑,前世费尽心机嫁高门,样样都不肯输给顾兰慧,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一心嫁的夫君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从来不拿正眼瞧自己,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遇上一个肯将她放在心上的人。

如果第一次是巧遇,第二次是机缘,那他今天就是专程来的。

一个肯救她三次的人,一定待她不会太差,就算将来有不确定,那也值得一赌,与其如了自己这对奇葩父母的心意,不如嫁给他。

“我愿意。”她冲他道。

她的声音很小,他似乎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他其实听清楚了,只是想让屋里的人都听见。

于是顾明秀大声道:“我愿意嫁给他。”

顾知远和卢氏呆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他笑了,然后对顾知远道:“如此,我便不是外人,既然顾大小姐是我的未婚妻,那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说了不算,我不同意。”顾知远道。

顾红英道:“知远,我正要与你说起与福康公主联姻之事,公主的意思是,看世子的意愿,世子若喜欢是再好不过的。”

顾知远:“世子他……不是在京城么?”

言下之意,自家两个女儿世子一个都未见过,如何确定喜欢哪个?

顾红英道:“世子是极愿意这桩婚事的,所以,想这两天就把婚事定下,婚书都拟好了,三媒六聘都在准备中,只等顾小姐点头,这事便成了。”

顾知远大喜,未料到婚事如此顺利,忙不迭道:“同意,当然同意,长公主和英国公看得起我顾家,抬举顾家,知远感激还来不及呢。哪会不同意,洪福,去请二小姐过来。”

顾兰慧和齐氏很快过来,齐氏神色慌张忐忑,但见顾知远和软地向顾兰慧招手,心才往肚里放了些,上前行过礼后在卢氏身后站着,做足了妾室该有的样子。

“兰慧,你的婚事定下了,世子开明,想要问你的意见,你可愿意嫁进英国公府?”顾知远笑着问道。


顾明秀愣住,寻声看去,帘子早已放下,遮得严严的看不见那人的模样,只在晃动的帘角处隐约瞅见一片暗纹青丝袍角,和青面白底皂靴。

愣怔间,顾炫晖走过来:“阿秀,快走。”

府兵竟未拦阻?

回头发现二十几个府兵全都如定住一般不能动弹,也不知胖大叔何时出的手。

忙牵回自家的马:“哥,你还能骑马么?”

细雨中,她微仰着秀气的小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眼神坚定,以前只觉她脾气暴躁又咋呼,得理不饶人,今日才发现,她勇敢又贴心。

顾炫晖跃身上马:“走吧,回家。”

出了柳条巷,顾明秀道:“哥,你先回去。”

也不等他回答,鞭子一抽,加速往另一条街跑去。

一路快马加鞭跑得急,哪知,那马车就停在拐角处,胖大叔悠闲地坐在车辕上磕瓜子,似乎早料定她会追来,顾明秀一勒缰绳翻身下马。

对着马车一福:“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不知恩公贵姓,好让小女记下,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定当报答么?”那人的声音慵懒中带着玩味。

也是,他这样的贵公子,能有什么轮得上自己帮忙?顾明秀,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顿觉不自量力的尴尬,红晕爬上清丽的小脸,小巧的耳垂如熟透的红豆。

听他又徐徐道:“令兄今日之祸,我也有责任,救他算是理所应当,小姐不必介怀。”

他有责任?什么意思?

是了,哥哥为见静安先生才出府,莫非他就是静安先生?

顾明秀正疑惑,自车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手来。

这是只年轻的手,指甲修得整齐干净,细长的指尖有淡淡的药草香,掌心握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

“拿着。”

顾明秀傻傻地接住:“什么?”

“续玉膏。”

续玉膏是什么?

药?

一触即离,手,收了回去。

顾明秀大惊,怎么会有人的手温低到这种地步,如同……冰铁。

“小姐说话可要算数。”

耳边又响起好听的男中音。

顾明秀:“什么……”

马车却早已启动,消失在街道尽头。

一回府,就见大门前站着一推人,卢氏,荆娘,连齐氏也在。

忙翻身下马,卢氏眼圈红红的要拉她手,顾明秀痛得一缩,揪何大人鞭子时,手掌被勒伤。

卢氏一把摊开她的手掌,果然掌心里皮肉翻卷!

“敢伤我儿,他刘行知好大的胆子。”

顾明秀:“娘,我不疼,我哥呢?可伤着了?“

卢氏:“大夫看过,你哥没什么大碍,今天幸好有你,阿秀,若是你哥有个三长两短,为娘的……”

卢氏哽咽着。

“娘,哥没事就好,爹呢?”顾明秀问道。

“他去找知府大人了。”卢氏没好气道:“这种事情,找知府有什么用?他们一个衙门的,还不官官相护?你乖,回屋去,娘晚些再来看你。”

前世哥哥出事之后,湖州知府出面调解,刘家一口咬定是意外,除了五百两银子算是补偿,再没有别的表示。

卢氏骑马直闯刘家,一杆红缨枪挑断了刘严伟的左腿。

知府感觉很没面子,狠狠斥责了顾知远一顿,顾红英乘机将顾家与福康公主联姻的消息放出去,知府这才缓和态度。

顾炫晖残疾之后意志消沉,再无心思科考,顾知远便将所有心力都倾注在顾耀晖身上,对卢氏母子愈发冷淡。

重生之后,事情发生转变,如今重伤的是刘严伟,自己兄妹并无大碍,卢氏出府做什么?

担心她冲动,顾明秀身子一软,倒在卢氏怀里:“娘,好疼啊。”

卢氏听得心肝都在颤,托住她受伤的手:“疼吗?忍一忍,娘这就让大夫来诊治。”

说着扶着女儿往里走。

齐氏关切了几句,愤愤道:“听说那刘家公子平素就嚣张跋扈,和大爷还是同窗呢,多大仇多大怨呀,要出动三匹疯马冲撞咱家大爷?”

到底是刘严伟刻意设计,还是偶尔遇上?

刘严伟是武将之子,武功不说有多高,马术还是过得去的,顾炫晖是地道的文弱书生,若不是自己跟随,后果不堪设想。

可齐氏这话就是在煽风点火!

卢氏果然冷哼一声道:“阿秀,让荆娘送你回屋,你爹那个软脚虾,保不齐这会子还在给人赔礼认错呢,娘得为你们兄妹讨个公道。”

“娘,我无碍的,您别去。”顾明秀劝道。

“大小姐是怎么了?平日不是受不得这点委屈么?人家打你一拳,你定要抽回两巴掌才肯罢休,今儿却认怂了?听说那刘大人还当街拿鞭子抽你哥呢,你忍得了么?”

齐氏平素惯会逢迎讨好,在卢氏跟前作低伏小,表面看起来,卢氏是正室高出一头,事实上,齐氏得的都是实在,过得比卢氏滋润多了。

她这是明摆着蹿掇火暴脾气的卢氏去找刘家的麻烦,卢氏越冲动,事闹得越不可收拾,她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顾明秀忍无可忍道:“二娘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么?你如此为我和哥哥不平,不如你去刘府为我们讨回公道吧。”

齐氏怔住,没想到顾明秀如此直白的怼她,一时瞪大眼睛。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抹泪道:“我……我又不像姐姐有本事,若我也有一身武艺,自个儿女受人欺凌,为娘的哪有不为他们出头的道理。”

这话正戳中卢氏的痛处,将顾明秀往荆娘怀里一推,抬步就走。

顾明秀大声道:“娘,二娘巴不得您冲动呢,最好闯点祸事回来,她更高兴。”

卢氏生生顿住。

齐氏的脸刷白,眼泪扑扑就往下掉,哭道:“大小姐这话可真诛心啊,我也是心疼你和大少爷这一身伤,这为你们不平难过还成罪过了?”

转身向卢氏一福,哭道:“姐姐是最知道我的,自进门起,妾便对姐姐只有恭敬顺从,从不敢逾矩,待大爷和大小姐更是疼爱有加,怎么就成了大小姐口中的奸恶之人了?”


刚走到月洞门处,顾明秀扬声喊道:“洪福叔,记得着人把桃林砍了。”

前面相携而行的三人齐齐背脊一僵,齐氏一仰头,眼泪盈盈地望着顾知远哀求:“远郎,不要……”

顾兰慧扭头道:“砍什么砍?爹爹不过一时气话,姐姐何必拿着鸡毛当令箭。”

顾知远也不赞同地望过来。

“原来爹爹只是气话么?荆娘,赶紧把阿芙叫回来,我方才让她去寿安堂送信呢,可别让奶奶空欢喜一场。”顾明秀道。

“阿秀……”顾知远愣住,他本就是一时气话,当着齐氏的面,更不好提什么砍桃林了。

“父亲,日前大姑母问起,祖母为何大半月都不出寿安堂一步,老人家总关在一方小小的院落中,连自家园子里都不敢来逛上一逛,对身体可不好。”顾炫晖道。

顾知远这下被逼到了墙角,再无借口反悔,硬着头皮道:“砍了吧。”

齐氏装不下去了,拉着顾兰慧气冲冲往前走。

顾明秀唇角微微上扬,大声道:“阿慧,你的膝垫掉了。”

“哪里?”顾兰慧慌张转身,正好触到顾明秀揶揄的冷笑,然后就见她向自己走来。

“阿慧,膝盖伤了,不涂药会得破伤风的。”说着当着顾知远的面蹲下,迅速扯下顾兰慧裤管中的两只膝垫。

顾知远的勃然大怒,手指在顾兰慧额前连敲数下,一句话也没说,扔下齐氏母女拂袖而去。

齐氏母女灰溜溜走了。

顾炫晖不赞成地叹气道:“阿秀……”

妹妹的变化很大,大得令人惊讶,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却像是同一个躯壳下住着另一个灵魂。

“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绝了?”顾明秀扬起明媚的笑容,轻快地说道。

“毕竟是一家子,和气为上。”顾炫晖道。

可是有的人,不是你跟她和气,就会就跟你和气,上一世自己虽然脾气不好,却心思简单,从无害人之心,最后呢?落了个什么下场?

卢氏也道:“是啊,你爹糊涂,其实你二娘也挺难的。”

自己这个娘啊,白生在名门大族里了,自小就跟着父兄在边关,单纯暴躁,就是个宅斗小白,怎么斗得过齐氏这种高段位的人精哦。

卢氏又道:“兰慧那孩子,看着和软,其实心气儿高。”

好难得啊,竟然有这样的见地。

顾明秀道:“娘,我饿了,咱们去寿安堂吧,好久没见着祖母了。”

卢氏怪道:“昨儿个你还来祖母屋里吃了中午饭,这才多久啊。”

当然久啊,隔着一世呢!

顾知远是独子,祖父早逝,在顾家强亲环伺下,老太太独自将儿子拉扯大,还帮他娶了范阳卢氏女为妻,撑起这一房门户,实在很了不起。

当年老太太极反对顾明秀嫁进靖国公府:“……再清贵的家世出身又如何?他待你没心,嫁过去只会受苦,还不如嫁个门弟登对又一心一意待你的……”

可惜那时顾明秀被嫉妒和不甘蒙住了心智,听不进劝告。

还好,老天眷顾,让她有重来的机会,这一世,一定要好好孝敬老太太。

寿安堂里,老太太听说要砍掉桃林大感意外:“这可难得啊,那林子可是有十多年了。”

许婆婆给她布菜:“您可不知,这是大小姐的功劳呢?非逼老爷下令砍了那林子。”

其实绿竹院里发生的一切,早有人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老太太。

孙女身上的变化让老太太有喜也有惊,这是她乐见其成的,明秀这孩子太像她娘卢氏了,太单纯,脾气太躁,容易被人利用。

顾明秀这会子所有的心思都在吃食上,桌上摆了八道菜,都是她爱吃的。

那久违的、熟悉又遥远的味道,和亲人团团围坐一起享用的温暖适意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鼻间的酸涩一直都在,挥走了又来。

“你瞧这孩子,跟没吃过肉似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平素让她吃块肉还挑精拣肥的,今儿只要是肉就往嘴里塞。”

卢氏诧异地看着顾明秀,这孩子一直在吃,话问到她耳朵边上也舍不得停下嘴,顶多‘嗯’一声算是应付,这是有多饿啊?

感觉到大家的惊诧,顾明秀含着一嘴菜道:“就是饿了,嗯,民以食为天嘛。”

于是一桌的人全都停下筷子,看着她吃,顾炫晖坐在一旁安静地给她夹菜。

就连荆娘都奇怪,大小姐怎么同个经年没见过浑腥的乡下人一样?

她们哪里知自己前世过的什么日子,在庄子上的两年,有人定期会送些米粮,菜都是佃户种的,至于肉……

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

吃完饭,顾明秀摸着滚圆的肚子歪在官帽椅里一动不想动。

卢氏道:“您说儿媳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女儿来,瞧瞧这样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气度。”

老太太好笑道:“是不好,都十五了,到了议亲的年纪,该讲点规矩礼仪了。”

顾明秀嘟嘴:“我可不急,哥还没成亲呢,等大嫂进了门,再说我的事也不迟。”

顾炫晖拿书一敲她的头道:“说你呐,别扯上我。”

顾明秀夸张地惨叫一声:“奶奶您瞧哥,一说到大嫂脸就红呢,赶紧的,让大嫂进门吧,我等着吃喜酒呢。”

顾炫晖确实早就订了亲,是已侄仕金翰林的孙女,金家女儿比顾明秀大一岁,是远近闻名的闺秀,相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顾炫晖见过一面,很是满意。

怕再呆下去,不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好的来,顾炫晖起身告辞。

顾明秀笑得直拍手:“奶奶瞧见没?我哥的耳朵跟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通红的。”

卢氏嗔她:“越说越没正经。”脸上笑容一敛,担忧道:“儿媳过来正是想跟老太太您商量,姑太太来的意思您应该知道的,不知您怎么看?”

老太太看了眼顾明秀道:“这事知远跟我提过一嘴,他也还没想好,你莫要着急。”一副不想当着顾明秀的面多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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