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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荐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傅嘉鱼咬住下唇,一副逆来顺受模样。
她只要紧张害怕恐惧的时候,都会这般咬唇,宋氏觉得自己的威慑极有效果,又语重心长道,“我们两家的婚事是我与你娘亲在你还未出生前便指腹为婚的,你娘对你没有别的期待,只求你能在国公府安安稳稳荣华富贵的过上一生,难道你连你娘亲的遗愿都要违背么?这么多年,我教你宠你疼你,也算是你半个亲娘,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将昭昭你当做嫡亲的小姐对待,昭昭,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母亲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提出退婚,这让我国公府颜面何存呢?让你未来夫君日后如何面对外人?让你的这些姐姐妹妹们以后如何顺遂嫁人?”
她们拿出娘亲为自己的错辩驳,又以亲情捆绑,傅嘉鱼只觉得讽刺,双眸泛着泪花。
宋氏见她仍旧一言不发,也知她性子软糯,不敢与她对峙,心中得意。
她装作大度,叹口气道,“昭昭,今日之事,母亲会想办法去向外人解释。这些日子你与祐儿闹脾气,母亲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只是,你们再如何胡闹,万万不可拿婚事来开玩笑。”
李晚宁忙眯起眼睛,笑道,“是啊,昭昭,你那么喜欢二弟,临到大婚了,难道真愿意看着他被别的女子抢走?我一心将你当妹妹看待,自然想让你来做我弟妹,旁的女子绝不可能抢了你的位子。”
说到这儿,宋氏意味深长的睨傅嘉鱼一眼,“昭昭,我知道你想要一个解释,母亲给你解释可好?”
外室一事,她们隐瞒了两年之久,傅嘉鱼倒想听听她会怎么说,平静的抬起头来。
宋氏笑道,“那江氏原是祐儿的救命恩人,祐儿为了答谢她的救命之恩才将她养在外头,不过,你放心,她也只是个外室,不会抢了你去,更不会比你先怀上孩子。不管怎么样,母亲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生的孩子才是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子,她一个外室,一个连奴婢都称不上的外人,将来还不是听你这未来世子夫人的么。”
“而且,昭昭你看看这东京的富贵人家王孙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十四五岁通房一大堆的公子哥也不在少数。祐儿为了你,已经很是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他心里一向只有你一个,若不是江氏勾引了他,他定不可能在与你大婚前便有了别人。”
宋氏又叹着气,“母亲想着,今日她身份已暴露,为了你祐哥哥的前程,你看能不能在你们大婚后,让她进府开了脸给祐儿做个姨娘妾侍?”
“对,只是做个妾侍,也影响不了什么。”身为江畔月手帕交的李晚宁立刻笑着附和道,“她身份低微,半点儿也比不得昭昭你,等她进了府,二弟还是昭昭你的,她事事都要看你这主母的脸色,岂不是件好事?”
这般厚脸皮的话,她们是如何说得出口的?
现在事事以她为先,若江畔月进府,只怕她们又要变一副嘴脸吧?
傅嘉鱼差点儿笑出声来,眼角泪痕犹在,心口伤痕越来越大。
她轻轻开口,笑问,“世子也是这么想的吗?”
她脸上的泪,看起实在可怜,李祐心下不忍,郑重道,“昭昭,我答应你,绝不会让她越过你去。”
傅嘉鱼轻笑,“现下世子如此言之凿凿,将来她进了府,在床帏之间,世子也能始终如一,让她一辈子只做个姨娘?”
她身穿大红撒花织金如意纹长袄,底下配着一条品蓝色散花锦月华裙,头戴一朵大红花,唇边点着一颗媒婆痣,动作干净,面容爽利,含着十分笑意,盈盈的朝她看来。
傅嘉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抬起白腻的小脸,柔声道,“请问是张娘子么?”
张娘子将眼前的小姑娘上下一瞧,登时眼前一亮。
这姑娘虽戴着灰色的兜帽,半张小脸藏在帽中看不真切,可也看得出来这张脸是极美的精致无双,尤其那露出的一小截下巴,尖细莹润,白得清透,整个人看着就好似亭亭玉立的青荷,出淤泥而不染,看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到了要自己找官媒的地步?
“咦,您就是那位让我帮忙做媒的姑娘?”
傅嘉鱼小脸微红,“正是。”
张娘子眼眸微动,她在官媒衙门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遇见高门大户里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惧名声,自己为自己找婆家的。
不知这姑娘家在府上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来。
可见那府上的当家主母对她定然极为不好。
若不然,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做姑娘的能自己抛头露面来找男人呢。
张娘子是个实诚人,在东京这一片做了几十年媒,凡是由她说合的男女,没有不成的。
得了这位雇主的委托后,她也没多问是哪家的姑娘,只问了大概年龄身形样貌之类,随后便搜罗了近来城中所有适龄男子的画像和消息,编撰成册,递给了雇主的丫鬟。
先由雇主挑选合眼缘的,然后,雇主竟约了那男子今日在斜桥街先见上一面。
自己嫁自己不说,还大着胆子与外男直接相看。
张娘子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大场面。
她第一回见她这般为了嫁人不要命的姑娘,如今又见了真人,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可怜,当即便将傅嘉鱼迎进了茶楼,吩咐小二将大门关上。
傅嘉鱼知道自己所言所行,一旦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
因而也不是完全没做准备,她提前让疏星打了招呼,用钱包下了这座茶楼。
除了张娘子和她看中的那位,这茶楼今日不接外客。
大门将猎猎风雪隔绝在外。
她抖了抖身上的清雪,将兜帽放下来,对张娘子柔柔一笑,“张娘子,不知今日要与我相见的人来了么?”
张娘子瞧真切了这张昳丽绝伦雪堆玉砌的小脸,惊得呼吸一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爽快道,“那公子早就来了,在楼上等着姑娘你呢,是现在直接上去见面,还是——”
傅嘉鱼温声道,“直接见吧。”
张娘子混迹市井多年,又辗转于各家府中做媒,也没见过这么冷静大胆的小姑娘。
她越发心疼小姑娘,“那姑娘随我上来。”
疏星有些欲言又止,一颗心高悬着,仍心惊胆战,“姑娘,我们当真要上去么?”
一旦踏出这一步,迎接姑娘的,还不知是什么……
若那男子是个不靠谱的,今日之事只要一传出去……姑娘的名声在整个东京就彻底毁了。
以后,还不知要被宋氏如何拿捏住咽喉。
傅嘉鱼安抚的按了按小丫头的手背,事情到这儿,反倒不怕了。
她嗓音清澈,“来都来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再可怕,也比不过卫国公府那一大家子的虚伪假面可怕。
她想起李祐从春风巷出来时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俊脸,定了定神,在张娘子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走到最右手边隐秘的雅间,那道房门紧闭着。
张娘子目光揶揄的站在门口,见她年纪实在不大,定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怕她被男人骗了,便好意提醒道,“姑娘莫要怪我多嘴,其实,这选男人也是有门道的。”
傅嘉鱼懵懂的眨了眨眼,她从小就定了李祐,以为李祐就是她的全部,还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些。
因而虚心求教道,“张娘子请说。”
张娘子贴过去,放低了声音,嗓子里跟放了钩子似的,妩媚笑道,“进门,姑娘便看看那公子的手指修长与否,鼻梁挺拔不挺拔,眉眼干净不干净,喉结大不大,还有就是要选那身材不胖不瘦,高长挺拔的,当然,个子太高亦不好,胖的是万万不能要的。”
傅嘉鱼听得有些懵,“这些有什么用吗?”
张娘子抿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姑娘还小,自然没有我们这些见过世面之人老道。手指纤长,说明能抓会赚。喉结粗大,说明身体好。鼻梁挺拔,说明专注老实。眉眼清冽,说明人没有坏心思。就按着这个标准挑夫君,你听我的,对你绝无坏处。”
傅嘉鱼虽一知半解,仍乖巧的应下来。
交代完后,张娘子一把拉住了疏星,笑说,“我们在门外守着,就不进去了,姑娘请自便。”
傅嘉鱼再大胆,也从未在这种境地去见过外男。
她伸出小手,放在门上,心脏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良久,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座三开山水画大屏风,屋中层层纱幔,如梦似幻。
一只浑身金毛的胖猫儿揣爪蹲在门口的高几上,模样慵懒,睡得正香,犹可见,这便是金猫儿茶楼名字的来源了。
她小心翼翼绕过屏风,走到内间。
只见窗边堆雪,炭火燃烧,温暖如春。
丹墀上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绒毯上摆放了一条宽大的黄花梨雕花条案,案上瓜果茶水点心错落有致。
另有两只黄猫儿蜷缩在丹墀上。
一个高大玄衣男子盘膝坐在条案一侧,听到门口动静,淡淡的抬起头朝她看来。
傅嘉鱼还没看清人的长相,便呼吸一紧,浑身如弓弦一般瞬间绷住了。
“你……”她结结巴巴开口,“你就是徐玄凌,徐公子么?”
那男子顿了一下,清声道,“正是在下,姑娘请坐。”
声音还挺好听的,有点儿像东京的雪,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语气却很温柔。
光线亮了起来,昏黄的烛光里。
宋神医童颜鹤发,淡淡的往床上一看,随后便动作干净利落的在床前坐下来,掏出脉枕,搭上男人的脉搏。
傅嘉鱼局促的从床边站起,只感觉身子沉甸甸的。
她忍住眩晕的感觉,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宋神医仔细检查过男人身上的伤口,又重新将伤口包扎好,这才沉声道,“这位公子身上的刀伤倒不碍事,只是他的痼疾却极为麻烦,若不潜心医治,只怕命不久矣。”
张娘子抿唇不语,眸光斜视,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傅嘉鱼。
傅嘉鱼一愣,“神医,他怎么了?”
好好一个人,只是身子柔弱了些,怎么就命不久矣了?
宋神医脸色凝重,叹口气道,“他脉搏虚浮,极软而沉细,按之乃得,举手无有,这是典型的阳虚之症,寻常疾病万不会如此严重。老朽刚刚仔细听了他的脉搏,再看他脸色,想来,他这是中了什么剧毒,经过诊治,却又未治根本所致。”
傅嘉鱼不敢相信,双眸紧了紧道,“所以他已经病重到活不了多久了?”
宋神医点头,“是的。”
傅嘉鱼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下意识道,“求神医救他……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宋神医眸色深了深,笑道,“敢问姑娘是这位公子何人?”
傅嘉鱼嘴唇轻颤,“我……我是他娘子。”
宋神医捋了捋长须,借着烛光看了一眼小姑娘担心如焚的表情,嘴角笑意加深,“那老朽省得了,公子这病不是一日促成,更无法一日根治,这药方子里有几味昂贵药材,需得日日煎服,若姑娘肯为夫郎治病,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多谢神医!”傅嘉鱼慌忙点头应下来,“是什么方子,我这就让人去买药!”
宋神医坐在桌前,刷刷写下三张药方,又留下一颗乌黑的救命药丸,交代了几句,意味深长的与张娘子对视一眼,张娘子才将人送走。
莫雨揣着金叶子去买药了,这么多年,第一回拿金叶子去买东西,他雅痞的俊脸上都是灿烂的笑意。
傅嘉鱼心口紧绷,她长这么大,一心一意在讨好李祐上,即便心里委屈伤心难过,可哪里遇到过这些有关生死的大事。
虽说一开始她看重徐公子,也的确有几分他病弱好控制的缘由,可当真要他死,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一颗心惶惶的跳动着,双眼早就红了,眼泪悬在眼睫上,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张娘子见她哭得可怜,于心不忍,柔声道,“若不然,这桩婚,我做主替姑娘与徐公子和离了吧?”
废太子的这条复仇之舟不是谁都坐得,她想再给傅嘉鱼一次选择的机会。
傅嘉鱼怔愣的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不安道,“张娘子,你说什么?”
张娘子坐下来,语重心长道,“姑娘是谢夫人的亲女儿,日后还有更敞亮的前程,即便没了卫国公府,这东京还有数不清的权贵愿与姑娘结亲,徐公子他……体弱多病,又命不久矣……姑娘何必在他身上浪费财力。”
傅嘉鱼脑子里如同一片乱麻,可善良如她,绝对做不到对徐玄凌的病坐视不理,“没事没事,我可以救他……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大事。”
“姑娘当真愿意帮徐公子?”
“我愿意的。”
他都肯拿命来护她,那她为他出钱治病,又有何难?
傅嘉鱼流着眼泪抿了抿唇,又语气坚定道,“虽然我与徐公子并无感情,但……我才用这桩婚事挡住了卫国公府,如果我们现在和离,只怕卫国公府不会放过我,我才脱身,岂能又没有骨气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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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你也尝尝看。”
她醉眼朦胧,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迷迷糊糊的踮起脚尖,将自己嘴唇送到男人唇边,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徐公子,好吃么?”
傅昭昭蓦的僵直了身子,任由她毫无章法的在他唇上为所欲为。
他从不喜女子近身,更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子。
可她……非但亲他,还懵懂无知的张了嘴伸过来,试图给他尝尝味儿。
他几乎是立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燥热奔涌而下……好半晌才眯了眯危险的桃花眸,大掌用力攥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定定的凝着小姑娘无辜的通红小脸。
傅嘉鱼眼神懵懂,被他掐住腰z肢,只感觉有些发疼。
她委屈的望进男人幽深的眼底,不知他在看什么。
唯有傅昭昭自己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激动!
当年母后薨逝,他被废获罪,戴枷离开东京。
一路上皆由皇家禁卫玄鹰卫护送,然而安贵妃却暗中插入人手,给他下药,一路上各种折磨。
等他被送到墨城别院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然而更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从那以后,他那处很久很久没有过苏醒的迹象。
莫风为他请了神医,神医诊过脉搏后,只语重心长道,他这种情况乃是被人下了狠药,只怕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可如今,傅嘉鱼只是随意几番撩拨,他便感觉一阵发热滚烫……
恨不能……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
“傅昭昭,你……”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嗓音压得嘶哑,薄z唇抿成一条直线,竭力克制心头的激动,长臂轻动,直接将怀里的小姑娘打横抱起,放在书案上。
书本哗啦落了一地。
傅嘉鱼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小手下意识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襟,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软糯糯的抱怨,“徐公子,我屁股疼。”
傅昭昭听着女子娇弱可怜的声音,眸色一阵幽深,喉结滚了滚,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喊什么疼。
“别怕,不疼。”他靠在她耳侧沉沉呵气,大手扣住女子的后脑勺,俯下身,一寸寸靠近过去,一点一点试探。
傅嘉鱼全身心依赖他,乖巧的躺在书案上,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她慌乱的坐起身来,双眸潋滟迷离。
“徐公子,这是什么……”
傅昭昭喉头一紧,呼吸微滞,将她小手死死攥住。
“乖,没什么……”
傅嘉鱼咬了咬唇,委屈可怜的仰起红彤彤的小脸。
“可你不觉得,硌得慌么?”
“……到底是什么,我找一找,把它扔掉……”
男人轻笑,隐忍道,“不能扔……”
傅嘉鱼不解,“为何?”
傅昭昭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人搂进怀里,告诫自己,醉言醉语当不得真,她还小,不能碰。
傅嘉鱼摸了一会儿没摸到,脑子里又一阵一阵的发晕,干脆将脑袋软趴趴的靠在男人宽大的肩头,眼睛一张一合,就这么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孤灯幽幽。
不大的书房里,场面混乱,又有几分香艳。
傅昭昭心绪激荡,面上却无波无澜。
他不舍怀中那抹柔软,抱着怀中睡过去的女子,闻到她身上独特的馨香,又感觉到小姑娘那柔嫩无暇的肌肤就这么贴在他脸上,柔软,温暖,细腻。
他破天荒没将她推开,艰难的缓和了一会儿,一时感慨,又一时哭笑不得,抱了她许久,才将她抱回正屋的床上。
疏星和月落早就着急的候在了门外。
夜风料峭,夜色晦暗。
莫雨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口,像一尊门神。
燕珩脚步刚踏出房门,潋滟无双的桃花眸瞬间犀利锋锐了几分。
莫雨见主子不回厢房,反而朝院子外走去,急急的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道,“殿下,你去哪儿?”
燕珩眉心轻蹙,“去一趟宋神医家。”
莫雨急坏了,“可是殿下的毒又发了?”
燕珩薄z唇微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原以为将她放回床上他就会冷静下来,可现在看来……那股炙热愈发滚烫……竟有无法熄灭的趋势。
这么多年,他还从未有过这样浓烈的感受,是他的心为小姑娘牵动了,还是他的身体出了新的问题?
他不说,莫雨也不好问。
只听自家主子没咳嗽,也没吐血,便稍微放下了心,跟在主子身后。
宋神医的院子在徐家小院后头。
当初选地方时,张娘子便刻意这般安排,就是方便为主子诊疗。
莫雨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院子里的几个小娘子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主仆二人的动向,遂悄悄关上了院门。
燕珩拢紧了玄墨披风,穿过一条小巷子,转到巷子后头,敲响了宋神医家的门。
更深露重,宋神医披衣出来,挑高灯笼看清立在门外的高大人影,瞬间肃了脸色,“殿下,快进来。”
燕珩垂眸进去,熟练的坐在桌旁,将手伸出来,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宋神医一愣,老脸一阵严肃,迅速搭上男人脉搏,凝神听了一会儿,疑惑的皱起眉头。
燕珩蹙额,“如何,有何不妥?”
宋神医道,“殿下今日可曾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燕珩仔细回顾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未曾。”
他一直与徐玄青在一处,并未吃别的东西,更何况,有没有中药,他很清楚。
他只是腹下滚热肿胀,神志清楚,绝不是中药之后的表现。
宋神医捋了捋胡须,顿了好一会儿,翻出自己近日给燕珩的药方子,指着其中一味名贵的药材,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之前殿下中了安贵妃下的相思子毒,身子败坏了几年,如今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殿下的身子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看来上次我们用的药是有效的!这得多亏了傅姑娘才是啊,我那日写的那味千年黑羽灵芝,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若非谢氏消息灵通,人脉广,莫雨就算拿着金叶子也得不了这么好的药来。依我看,这张方子,殿下再喝半个月,就能清除殿下身体里相思子的毒素,到那时殿下自然能——”
余下的话他没说,笑得意味深长。
燕珩却很清楚,安贵妃给他下毒,便是想让他徐家绝后。
如今他身子日渐康复……便是狠狠打了安贵妃的脸。
房中炭火燃烧得正旺,暖意融融,叫人心中熨帖。
燕珩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宋神医见他克制自己,劝道,“殿下已有娘子,又何必克制——”
燕珩薄z唇微抿,只道,“她还小。”
宋神医有些不解,“可如今我们所有人都希望殿下能留下子嗣……殿下年纪也不小了,一心为了复仇大业,这么多年不近女色,这样下去,故去的皇后娘娘也会担心殿下的,当年,皇后娘娘最忧心的,便是殿下的婚事啊……”
燕珩不动声色道,“此事,我心中有数。”
宋神医语重心长道,“可是殿下,徐家血脉的延续也是大事,我倒觉得傅姑娘是个不错的姑娘。”
四周是商户们高昂热闹的叫卖声,百姓们穿行在宽大的长街中,各种嬉笑谈论。
长街两侧,屋舍鳞次栉比。
这里是繁华无比的东京城,是大炎的国都。
九五之尊的帝王就住在那座巍峨华丽的皇宫里。
马车里的男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车帘一角,眸光递出车厢,无悲无喜的望向那层层叠叠的宫殿群。
他语气很淡,笑得讽刺,“这么多年,我总算是回来了。”
张娘子红着眼,看着自家主上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身子,心中忍不住感慨。
是啊,蛰伏这么多年,主上终于能回来了。
再等等,假以时日,他们定能拨云见日终有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只是,主上的命太苦了,自从先皇后薨逝后,他终日惶惶,没有过过一日安生日子。
“主上,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
“那三日后,主上还去卫国公府么。”
“人无信则不立,我既答应了她,又岂能失信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张娘子闭上嘴不再多言,嘴角却微微一笑。
她心里很是喜欢傅嘉鱼那姑娘。
卫国公府将她藏得严严实实的,这些年,东京城里,各家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可怜的孤女。
但她没忘。
她到现在仍能记得她母亲谢迎行商万里风华绝代的模样。
在整个大炎王朝,谢迎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以女子之身,走遍大江南北,做了大炎第一个女掌柜,为她们这些憋屈了几千年的女子狠狠的争了一口气!
如今主上能与傅姑娘成婚,对主上的大业而言,无疑也是一道强有力的助力。
……
卫国公府。
李祐将马鞭搁在桌上,刚脱下身上披风,便见那紫檀木的衣架上褪了一层薄漆。
黄花梨木的雕花大案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往日里,只要他一回来,这屋中必有一道亮丽身影。
那身影或坐在罗汉椅上,或靠在案几上。
偶尔那丫头等他等得累了,便百无聊赖的趴在书案上酣睡,而她的手边,必定会有她亲手做的糕点和羹汤。
若让她瞧见那落漆的衣架,必定会很快让人送新的来讨他欢心。
而今,架子落了漆,案上也没有她精心准备的吃食,皎玉堂的屋子里诡异的一片冷清。
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朱方。
朱方同他一道回来,也不知府中什么情形,摸了摸鼻子,委屈道,“爷,怎么了?可是身子哪儿不爽快?”
“没有。”
“那属下先下去了。”
“等等。”
朱方停住脚步,“公子还有何事吩咐?可是江姑娘避子汤的事儿?爷放心,属下省得,已经吩咐玉人熬了药送去了。”
李祐并不担心江氏的事儿,只是想着傅嘉鱼,心头又开始烦躁起来。
他换了身慵懒的长袍,冷着俊脸坐到书案前,“叫九儿进来。”
九儿一直在皎玉堂伺候,很快便被被朱方叫了进来,跪在案头下。
大公子一向不近女色,又是振兴整个卫国公府的希望,府里的丫头都被宋氏杀鸡儆猴过,没有一个敢勾z引大公子。
九儿容貌一般,安分守己的在皎玉堂伺候了两年,也只敢在外院儿伺候,平日里从不敢往主子爷的寝房和书房里随意走动。
只有濯缨阁那位过来时,她才能进来伺候倒倒茶水。
现下,坐在罗汉椅上的大公子黑着脸也不说话,九儿心下里一阵胆战心惊,却也玲珑聪慧。
大公子御下不严,不会无缘故找她一个小丫鬟麻烦。
此时心情不悦,定然不是因她犯了什么错,大概是因为濯缨阁那位。
自从为了救月落姐姐,濯缨阁那位在皎玉堂的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病倒后,算算时间,傅姑娘已经有五日没有如往常一般出现在皎玉堂了。
她试探道,“不知爷寻奴婢来可有什么要事?奴婢今日也没做别的,只收拾完书房后在院门外与濯缨阁里的周嬷嬷说了会儿话——”
果然,提到濯缨阁,主子爷的视线便落了过来,“说了什么?”
九儿松了口气,轻快道,“周嬷嬷说傅姑娘的病好多了,昨个儿夜里喝了药已经退了烧,今日晨起用了大半碗鸡丝粥才睡下,大半个下午都不见傅姑娘人影,想是姑娘睡得不错,身子也会很快恢复好的。”
李祐轻哼一声,绝想不到傅嘉鱼那样娇弱怯懦的性子竟敢背着他们所有人偷偷出府去见人,只道她病好了还使着小性子不肯来找他,难道当真被气狠了?
“然后呢?”
九儿自知拿捏了主子爷的命门,笑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主子爷是不是该用膳了?往常濯缨阁做的炙羊肉和香酥肉饼是最好吃的,傅姑娘这几日因着生病与爷闹得不愉快,她一向身子娇弱,爷不如去看看傅姑娘用了晚膳没,若正巧碰上,还能一块儿吃点儿。”
生病的人哪会吃炙羊肉,不过是她聪明的替主子爷找了个去看未来女主子的借口。
李祐冷傲的抬了抬下巴,起了身,“你说得极对,我若不去,她连药也不肯喝,还跟个孩子一样。”
九儿急忙拍马屁,笑说,“是啊,傅姑娘是最听爷话的人,她离不开爷的。”
九儿的话无疑取悦了李祐。
傅嘉鱼住在卫国公府十多年,为着她谢氏的遗产,他从小对她也颇为照顾。
那么娇柔精致一个小姑娘在自己跟前长大。
若说当真一点儿也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
傅嘉鱼生得花容月貌,是东京城里罕见的一等美人。
他也不是没有为她动过情,只是他对她的那点儿喜欢,在傅嘉鱼日复一日的倒贴纠缠里,渐渐被消磨了去。
他喜欢江畔月,就是喜欢她要强孤傲,还有性子里那一股似有若无的疏离清冷。
她的欲拒还迎,让他患得患失,欲罢不能,所以这才将她收了做外室。
可傅嘉鱼不同,她是在深闺后宅里娇养长大的姑娘,娇弱古板,懦不堪用,不解风情,而且大部分时候很蠢笨,时常被府里的下人耍得团团转,身上的好物手边的银裸子总会被下人哄骗去,送出去的时候她脸上都带着傻兮兮的笑,半点儿也看不出与她容貌相符合的机灵模样。
自然也因着她对自己的喜欢和蠢笨,所以国公府才能将她拿捏得妥妥当当的。
想到她五日没到皎玉堂来。
李祐心头莫名一跳,总让她一个姑娘家主动,也是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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