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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缘知乎第5章

发表时间: 2022-09-09


我算着日子,等到应该毒发的那一夜,跟严玄亭宣布我身子不舒服,今夜得一个人睡。




他愣了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转头就叫厨房里做了黑糖红枣姜汤送来。




还说:「絮絮,你身子不舒服,我搂着你睡会好些。」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严玄亭以为我来癸水了。




可沈桐文在我十三岁那年,就给我下了剧毒,我根本就不会来癸水。




「不……不行。」我好一会儿才勉强想出个理由来,「我不舒服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睡。」




沈桐文这个解药,必须在毒发之后用,才能把毒性压下去。




而毒发时我会异常痛苦,面目狰狞,我怕吓到严玄亭。




也怕暴露身份。




夜里我蜷缩在床上,一阵彻骨的冰寒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同时伴随的还有尖锐的刺痛。




我咬着嘴唇,把白玉瓶里的解药灌下去。




疼得恍恍惚惚时,我想起一桩事。




有一回,沈桐文不知从哪里看了些春宫话本,说要回来与我试试新玩法。




我不想试。




他便冷笑一声:「玉柳,我是你的主子,你这条命都是我的,何况你的身子。」




那个月,他一直没有给我解药。




一直等到我毒发,疼痛最剧烈的时候,他跑来,将我身上捏得青一块紫一块。




用细小的匕首划开我的肩膀,细细吮着伤口流出的鲜血。




还问我:「玉柳,你觉得爽快吗?」




我想骂他,可疼得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最终,在我疼得昏过去前,他掐着我的喉咙,把解药灌了进来。




我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住地发抖。




朦胧的光晕里,有人伸出温凉的手指,一点点撬开我的牙关,声音急促:「絮絮,别咬……」




我一口咬住了那根手指,没留情,牙齿嵌进血肉里。




那人却并不生气,只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弄着我的头发。




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手好像在微微颤抖。




我翻了个身,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严玄亭怀里醒来的。




他目光温柔地望着我,问:「还难受吗?」




我摇头,下床穿好衣服。




顿了顿,又回头,解释了一句:「我每次来癸水,都这么疼。」




欲盖弥彰,很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结果话音未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嗓音:「癸水疼?正好,我带了些对症的药回来,嫂子要不要试试看?」




很是活泼且甜美的声音。




我转过头。




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衫裙,笑容明艳的小姑娘扑到我近前,牵起我的手,端详着我的脸,片刻后道:「漂亮,哥哥,你真有福气。」




刚说完,就被拎着领子扯开了:「严久月,离我夫人远一些。」




严玄亭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脸色仍然白得像纸。




我赶紧将他前几日穿的大氅拿过来,给他披上:「严玄亭,你当心着凉。」




他抬手将襟扣合拢时,我清晰地看到,他食指上有一圈伤痕。




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我愣在原地。




身后严久月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有没有人性,我刚回来你们就在我面前秀恩爱?哥哥,我可跟你说了,我这次带回来很多药,说不定就有你和嫂子用得上的……」




但我却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严玄亭,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神却依旧平静温和,抬手摸摸我的头,轻声道:「好了,去吃饭吧。」




严久月是严玄亭的妹妹。




在外经商,涉猎广泛,产业遍地开花。




这一次,她刚从西域走完一趟商回来,准备在家小住半年。




一开始,因为沈漫漫的存在,我对妹妹这种东西有极严重的心理阴影。




我问严久月:「你和严玄亭有血缘关系吗?」




她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绝对亲兄妹,如假包换。」




我也很快发现,严久月跟沈漫漫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回来的第二天,就往家里带了好几个人,来给我量尺寸,说要多做几件衣服。




还捧着好几只满满当当装着宝石的匣子,让我来挑花色,打首饰。




早上严玄亭离开前,温声嘱咐我:




「絮絮,这几日朝中不太平,我会有些忙,让久月陪着你。」




我想了想,对他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他笑了,凑过来吻了吻我的脸颊,低声道:「好。」




显然他并没有将我的话当回事。




但我是认真的。




别的忙我帮不上,帮忙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送走了打首饰和做衣服的人,严久月说要陪我坐一会儿,跟我一起进了房。




刚一进门,她就瞄到窗边小桌上,严玄亭绣了一大半的那个荷包。




「嫂子,这是你绣的吗?也太好看了吧!」




我摇头:「不,是你哥哥绣的。」




她顿时兴趣缺缺:「噢,仔细一看也就平平无奇吧。」




「不过我哥哥的手艺确实不错,我们爹娘走得早,小时候我的衣服破了,都是他给我补的。」




严久月同我说起一些过去的事。




比如他们从小家境清贫,是严玄亭一边读书,一边供养着她。




后来严玄亭中了状元,封了官,将她也带来了京城。




他用了九年时间,从翰林院无足轻重的小官,一步步登上了位极人臣的位置。




严久月于经商一道上很有天赋,严玄亭就纵着她做生意,有他的名声镇着,即便是严久月一个女子开的店铺酒楼,地痞无赖也不敢上门。




说到最后,严久月嘿嘿直笑:「其实这个荷包,你们就是在我店里买的,我认得出来。」




严久月真是可爱极了。




我很是惭愧。




一开始,我竟然还把她与沈漫漫这种人相提并论。




严久月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只小木盒,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对了,嫂子,你上次不是说癸水疼吗?这是我从一位很厉害的大夫那里拿到的药,你可以试试看。」




我静默片刻,伸手接了药,谢过了她的好意。




后来几日,严久月又跟我说,那位大夫已经来了京城,她就是为了他,才决定多留几个月。




我顿时起了别的心思。




那位大夫,若真的很厉害,能不能解沈桐文给我下的毒呢?




严久月说要带我去看看他,我没有拒绝。




那位大夫,叫楚慕,长得十分俊朗,只是比起严玄亭还是要差一些。




我严重怀疑严久月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艰难地软着嗓音同楚慕说了几句话,他却始终神色冷淡,并不买账。




于是严久月也失去兴趣,摆摆手:




「罢了,我今日并非有意来打扰你,是我嫂子癸水时疼得厉害,故而来找你诊脉。」




说完,许是怕我害羞,她先一步走出去,在门外等我。




楚慕替我把了脉,抬起眼沉冷地望着我。




他说:「夫人从不曾来过癸水,怎么会疼?」




看来这个人的确很厉害。




我说:「我不是癸水疼,是中毒。」




说完,我把那只白玉瓶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楚慕细细地研究了好一会儿,跟我说,这应该是先皇时期研制出的一种奇药,用以快速提升武力,只是代价是身中奇毒,每月发作,且解药珍贵难寻,大多只能靠一些短效解药缓解毒性。




他说,解药大约只有下毒之人手里才有。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他:「那你会配这种短效解药吗?」




「可以一试。」楚慕说完,顿了顿,「不过这短效解药,算是另一种毒,用得多了,两种毒性相冲,很可能也会死。」




「没事,你配吧。」




我从怀里摸出一片严玄亭给的金叶子,放在他桌上,又叮嘱了一句:「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严久月。」




我们回丞相府时,天色已暗。




管家说,严玄亭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里。




严久月道:「那嫂子,你去书房里叫哥哥过来,我在正厅等你们一起用晚膳。」




说完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我去书房找人,然而门虚掩着,严玄亭并不在房里。




走到桌前时,我看到那上面放着一封信,字迹很有些眼熟。




拿起来,上面写的东西,是关于我的。




信上说,叶玉柳,原名叶絮絮,水性杨花,天生浪荡,在敬安王府时就勾引沈桐文,做了他的通房丫鬟,后面又夺了沈桐文妹妹的亲事,装成闺阁女子嫁给了严玄亭。




我沉思。




沈漫漫是觉得我认不出她的笔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