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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阅读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

夏声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陆朝朝陆远泽出自穿越重生《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作者“夏声声”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朝就趴在他怀中。【大哥太瘦啦,抱着不舒服,大哥要多吃点肉肉……身上硌的慌。】心里想着,嘴上还吸溜着口水。园中萧条不少,早已不复往日的繁荣。陆朝朝趴在大哥怀里【哇,好大的池子,养鱼养王八就好啦……】【怎么不开花呢?】小姑娘碎碎念,陆砚书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第一次抬头望向天空。他已经,许久不曾走出门了。......

主角:陆朝朝陆远泽   更新:2024-07-21 1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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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朝朝陆远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陆朝朝陆远泽出自穿越重生《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作者“夏声声”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朝就趴在他怀中。【大哥太瘦啦,抱着不舒服,大哥要多吃点肉肉……身上硌的慌。】心里想着,嘴上还吸溜着口水。园中萧条不少,早已不复往日的繁荣。陆朝朝趴在大哥怀里【哇,好大的池子,养鱼养王八就好啦……】【怎么不开花呢?】小姑娘碎碎念,陆砚书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第一次抬头望向天空。他已经,许久不曾走出门了。......

《全章阅读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精彩片段


可陆砚书,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八年!!

他八年也不曾挪动过手臂。

今日,他手臂竟然能动了!

陆砚书莫名想起朝朝那一句。

吸了我的血,阎王也不敢收。

陆朝朝却是不愿再等,像个球儿似的,慢吞吞的笨拙的爬进了大哥怀抱。

幸福的窝在大哥怀中。

似又不满意,又拉起大哥的手,把自己围起来。

可大哥双手无力,马上又耷拉着落下去。

她又不满意了。

小嘴翘的高高,都能挂油壶了。

她指尖在大哥眉心轻轻一点,一道暖洋洋的气息从眉心涌入。

大哥身体太弱,只能一点点润泽。

陆砚书微愣。

只觉浑身热乎,好似干枯的身体得到了滋润。

陆朝朝又抓起他的手臂,把自己圈起来。

这次,双手十指紧扣,手臂没有耷拉下去。

似乎,有了些许力气。

但也仅仅是一丝力气。

即便如此,陆砚书眼含热泪,抱着朝朝好似抱住了全世界。

“妹妹,你会把大哥压坏的!!”陆元宵推着轮椅过来,让她吓了一大跳。

最主要,还是怕大哥发怒。

大哥脾气暴躁,连爹娘来了都冷着脸,谁都讨不了好。陆元宵此刻小心道:“大哥,妹妹不是故意的。她才五个月,还不懂事。”

谁知,陆砚书声音轻柔,甚至害怕吓到怀中的奶娃娃。

“不妨事。”

陆元宵瞪大了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转个身的功夫,大哥就护上妹妹了??

大哥坐上轮椅后,他推着大哥在花园中走了走。

大哥瘦骨嶙峋,衣袍都透着风,陆朝朝就趴在他怀中。

【大哥太瘦啦,抱着不舒服,大哥要多吃点肉肉……身上硌的慌。】心里想着,嘴上还吸溜着口水。

园中萧条不少,早已不复往日的繁荣。

陆朝朝趴在大哥怀里【哇,好大的池子,养鱼养王八就好啦……】

【怎么不开花呢?】

小姑娘碎碎念,陆砚书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第一次抬头望向天空。

他已经,许久不曾走出门了。

【大哥笑了笑了,哇,大哥笑了真好看!】陆朝朝猛地瞪大了眼睛。

陆元宵偷偷朝大哥撇去,大哥果然很喜欢妹妹。

他就说嘛,这么可爱的妹妹,没人能抵挡住。

哎……

好想把妹妹偷去学堂哦。

读书好无趣,带着妹妹就很有意思啦。

兄妹三人转悠了一圈,便听得小厮急匆匆喊道:“公子公子……”

是陆砚书的贴身小厮元宝。

元宝跑的满头大汗,瞧见陆砚书坐在轮椅上,一颗心才落回原地。

今儿是公子取药的日子,他遇到姜家下人,打了一架。

元宝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可疑的红印。

可瞧见公子竟然出了门,激动的眼眶发红。

“公子,小的将午膳取了回来。要不,就在亭子里用?”公子自从无法自理后,每天都用清粥小菜,极少吃肉。

他想要减少如厕的次数。

他在维护自己仅有的体面。

【肉!今儿过节,想闻烤肉的味道!】

【不然,我就要撒泼了!】陆朝朝小脸蛋拧巴着,瞪着清隽的大哥哥。

肉肉的小拳头捏紧,一副要撒泼的模样。

陆砚书莞尔。

元宝看呆了。

八年啊,第一次见到大公子露出了笑容。

他整日伺候大公子,没人知道大公子多想死。他无数次尝试着葬送自己的生命,每一次都是自己祈求着他再多等等。

“去亭子里,支个烤肉摊子吧。”

“给我备些肉粥。”他身上太瘦了,朝朝说不舒服。

“是是是!”元宝喜极而泣,一瘸一拐的往小厨房跑去。


而二舅舅眉头一松,嘿,来对了!

董佳明?!

行,他记住这个人了!

许氏心里也捉摸着得想个办法提醒二哥。

许二爷晚饭都没吃,略坐了会便急匆匆走了。

还约好要多带朝朝接触两个儿子。

来了一趟,他总觉得两个孩子都变得伶俐几分。

夜里,陆朝朝正睡的迷糊,便听得外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许氏披着衣裳起来,登枝进门禀报:“外边来人急匆匆往德善堂去了,说是谁病得厉害……”

陆朝朝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

会翻身了,就是爽。

气运这个东西,此消彼长。

原书中,许家落魄,许氏三个儿子接连出事,女主一家自然顺风顺水。

如今许家加官进爵,自己没死,三哥没误入歧途。娘还借机搬空了陆家和女主的库房,自然百事不顺。

外头闹了一夜,陆朝朝却睡的香甜。

许氏一大早就被请到了德善堂。

老太太神色疲惫,看着神清气爽的许氏,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她!

都是她害的局面成了这样!

“你倒是睡的安心,晚意的亲事马上要办,你也不操持操持。还要我一个老太太忙乎。娶你,有什么用?”老太太不轻不重的杵了一句。

许氏若是往常,早就跪下请罪。

此刻:“母亲,我这么多年疼她,京城谁人不知?说破大天,儿媳也没错的。”

“您怎么会老呢?您生晚意时,旁人这个年纪都做了祖母。您还能生个闺女儿,才不老。”许氏语气娇俏,带着笑意。

老太太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总觉得许氏,在嘲讽她。

可她,找不到证据!

这么一来,更憋屈!

“晚意到底是您亲闺女,我平日里疼疼晚意还行,操持婚事,还是得亲生母亲。免得外人指摘您呢。”许氏笑意吟吟。

全京城都知道她不同意陆晚意的亲事,她自然一丝不沾。

将来,陆晚意后悔,也跟她没关系。

老太太眉宇带着郁气。

裴姣姣上次当众出丑,还在府衙被关了一夜,回来与陆远泽闹了一夜。

京中又隐隐出现闲言碎语,说陆景淮的母亲是个贼,甚至还有人传言,上次被雷劈的就是他家。

着实影响了景淮的名声。

三番两次下来,众人伺候陆景瑶也不尽心。

昨夜竟是高热不止,吓得她一夜未睡。

这么一来,越发不放心陆景瑶养在外面。

若是能养在许氏膝下,能得许氏的家产,又能得许氏信任。自己也能时常看着小心肝。

“你是晚意的嫂子,多帮她把把关。”

许氏笑笑没说话。

“今日叫你来,是有事与你商量。”

“清溪老宅送信来,有户远房亲戚遭了难,留下个孤苦伶仃的女儿。”

“那女儿跟朝朝差不多大,被养的瘦骨嶙峋,族中又无人帮衬。”

“想问问咱们能不能施个援手。”

“我便想着,府中没有与朝朝大小的孩子,不如给朝朝找个伴儿。朝朝那几个哥哥不成器,有个姐妹,也有帮衬。”

“你觉着如何?”老太太虽如此说,但语气却很笃定。

许氏嫁进来十七年,从未有过任何拒绝。

当年老太太感染风寒,大病一场,病的下不了榻。

大户人家侍疾,都是走个形势,真正动手却是丫鬟奴仆,这便是极其孝顺了。

而许氏,当年的天之娇女,她见不得儿子被磋磨。

有意磨一磨许氏的威风,她一句话,许氏便亲自伺候屎尿,从未有一句怨言。

她甚至没想过,许氏会拒绝。

小说《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哇,我大哥真好看。】

陆砚书:他瘫了,连耳朵都出现问题了?

全家惨死?

以及之前,听到三弟所说,父亲养外室?

陆砚书封闭自己八年,对外界不闻不问,即便母亲哭死在眼前都不愿多说一句。可此刻……

陆砚书自嘲的笑笑。

那又如何呢?

他是个残废,是个瘫痪!连吃喝拉撒都需要帮助,连自理都做不到!

突的……

他浑身颤了颤,整个人都充斥着绝望和恐惧。

“出去!”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咬着牙,浑身青筋鼓起。

陆元宵正在擦地,便听得大哥突如其来的咆哮。

他弱弱道:“大哥,我我不打扰你。”

陆砚书却仿佛陷入了狂暴的状态。

“滚!滚!滚出去!”

“给我滚出去!”陆砚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燥意,他眼神癫狂的看着陆元宵。

“当我是哥哥,你便滚出去,再不许进来!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令我厌恶!”陆砚书声音沙哑,拳头紧握,青筋鼓起一道又一道。

陆元宵吓着了。

他委屈的抱起陆淼淼,眼眶通红,还未出门。

便闻见一股异味。

陆砚书紧绷的弦,瞬间断了。

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哈哈哈哈,他连自理都做不到。

多么可笑。

曾经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如今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帮忙。他的骄傲,被踩在脚下,反复摩擦。

陆元宵似乎懂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将妹妹放在凳子上,轻声说道:“朝朝不要乱动。”

他便打了一盆干净水,拿了干净的衣裤,在陆砚书狂躁的怒骂中,给大哥擦洗。

陆砚书怒骂他,到后面甚至祈求他。

求他离开。

待重新换洗干净时,陆砚书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中。

曾经他是风光霁月的少年,曾经他备受追捧,如今,他成了废人。

他害怕看到别人的目光,他拒绝所有人的帮助和亲近。

便是不愿众人,看到他如此狼狈,毫无尊严的一幕。

屎尿都无法控制,多么可笑啊。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陆元宵也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可半点不曾嫌弃大哥。

陆砚书瞥过头,闭着眼睛不看他。

【这么好的三哥,真可惜,最后被人挖了眼睛,割了耳朵,剁去双手双脚装进坛子里成了人彘,供人观赏。】

兄弟俩齐刷刷一颤。

陆砚书猛地睁开了眼眸。

陆元宵不想再听自己的悲惨未来,他已经听腻了。

“大哥,屋内已经打扫干净。我去给你推轮椅,我们去屋外晒晒太阳好吗?”陆元宵小心翼翼的问大哥。

屋内常年不开窗不开门,一股子阴冷气息。

陆砚书没说话,他便笑眯眯的将大哥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蒋妹妹抱在他身边。

【哎,大哥以后还要被人喂尿,被别人压着钻胯。这一家子炮灰命啊!】

陆砚书神情漠然。

【幸好,大哥这腿我能治!】陆淼淼美滋滋的。

陆砚书!!!!

“咳咳咳……”陆砚书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转头猛地看向陆淼淼。

她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砚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幻听也就罢了,竟然听到自己还有救。

可他清醒前,确实有几分知觉。

陆淼淼微偏着脑袋,朝他伸出了白白胖胖的小胳膊。

陆砚书唇角嘲弄的笑笑,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康复了八年,紧仅能握拳。

“抱……”

“抱……抱抱……”小婴儿含糊呢喃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

他指尖轻轻颤了颤,努力的像要抬起手臂。

累的满头大汗,可也仅仅让他手臂挪动了一寸。

小说《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放心吧,每年陛下都会请护国寺方丈出山。在京城镇守,绝不会出问题。”

他摸了摸妹妹小脑袋,突的……

后头传来一阵声音。

“胖汤圆,你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动?”

陆元宵嗖的一下把妹妹按进袋子里。

“关你屁事?”他将袋子护在身前,神色满是防备。

“胖汤圆,你好娘哦。竟然背个花布袋,哈哈哈哈……读书不行,打算做女孩了吗?”对方语气极为挑衅。

这是护国公家的小孙子李思齐。

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公子,姜家嫡子,姜云墨。

他便是姜云锦的弟弟。

还有一个是小和尚。

这是皇帝的四皇子,今年才六岁。听说出生时命格不好,生来就体弱多病。

出生就日夜啼哭不止,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送到了护国寺做小沙弥。

但看起来依旧瘦弱。

“你才娘!你全家都娘!”陆元宵已经到了书院前,吐了吐舌头,绝不给他。

“那你为啥背个花布袋?反正,我死都不会背这么花里胡哨的袋子。”李思齐翻了个白眼。

姜云墨在旁边附和:“就是。”

陆元宵压根不愿理他,姜家都是背信弃义落井下石之人,呸!

“快把袋子打开给我看看!”李思齐想抢。

正好。夫子手拿戒尺走进了门,他才怏怏的坐下。

还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元宵。

心里越发好奇,他袋子里到底带了什么宝贝。

这是国子监的启蒙班,学生年龄在七八岁。

班上统共十二人。

陆元宵家世中等,学业差,又因为姜云墨在其中掺和,导致他在班上略有些受歧视。

甚至被同窗排斥。

他唯一的好朋友,最近病了,便不曾来书院。

夫子在堂上摇头晃脑的讲课,陆元宵时不时低头看看妹妹。

李思齐越发好奇,对着远处使了个眼神。

便有人吸引陆元宵注意。

陆元宵一个不察,便被李思齐将花布袋抢了过去!

砰!

花布袋将桌上的书本打落在地。

夫子面色严厉:“元宵,你站起来,夫子方才讲了什么?”

陆元宵面色愕然。

为政篇: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陆元宵顿时背诵出来。

夫子看了他一眼,摆手让他坐下。

李思齐朝着他挑衅一笑,然后低头朝花布袋看去。

?????

这一低头,便瞧见个粉雕玉琢白瓷般精致的娃娃,正撅着屁股坐在袋子里,抱着小脚啃着。

瞪着黑黝黝的眸子,看向他。

她只露出个脑袋。

肥嘟嘟的小脸蛋,正傻呵呵的乐着,咬着脚指头,一脸呆萌。

李思齐瞪大嘴巴,夭寿了!

陆元宵把他妹妹偷出来了!!

陆朝朝瞥见他,小脸皱了皱,犹豫一瞬,大度的将脚丫子递过去:“啊。”

李思齐满脸呆滞。

压低声音道:“谢谢款待,但我……不爱啃脚指头。”面色有些纠结。

婴儿爱啃手脚也就罢了,咋还请别人啃呢?

或许,在她们眼里,这就是好东西齐分享的快乐?

“给我看看!”姜云墨戳了戳他,李思齐眼睛一瞪,抓紧花布袋,挡住了他的目光。

陆元宵坐立难安,一直煎熬到下课。

猛地冲到李思齐面前!

“还给我!”他眉宇都冒了冷汗。

姜云墨在中间使坏,他一直被李思齐针对,万一李思齐欺负妹妹怎么办?

他就不该把妹妹带过来,陆元宵眼眶发红。

“怎么跟齐哥说话呢?大呼小叫的,信不信……”姜云墨话还未说完,李思齐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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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好几年不曾寻找知觉了。

元宝从匣子里抽出金针,轻轻推进公子的腿中。

随着金针一点点的刺入,陆砚书额间涌现出一阵阵冷汗。

“公子?”曾经,整根金针没入,他都毫无知觉。

可现在……

他双腿紧绷,感觉到一股隐隐的疼痛直达全身。

“公子,好像不太一样了。以前推进去时,双腿软绵绵的,可现在……”元宝瞧见公子满头大汗,惊了一跳。

元宝哇的一声哭出来:“公子,是有知觉了吗?是感觉到痛了吗?”

“我去请大夫,我去告诉侯爷夫人!”元宝这八年苦啊。

主子从天之骄子打落尘埃,他这个贴身小厮,也尝尽了人情冷暖。

“不!”陆砚书眼眸深深。

“不要告诉任何人!甚至不要透露丝毫消息!”

“不要请大夫!”能救他的,不是大夫。

元宝不解,但他依旧点了头。

此刻的陆淼淼。

陆华生偷偷从窗户爬进去,将妹妹放了回去。

“过两日,我再来偷你。”这会许氏已经归家,陆华生还陪着用了晚膳。

第二日一早。

许氏便张罗着要带陆淼淼出去置办首饰。

长命锁啊金手指金项圈,以及小姑娘将来要用的头面,她打算可劲儿的置办。

她算是想清楚了!

她不花。

陆长曦便给外面的姘头花!

“夫人,您想的开就好。奴婢还担心,您还要拿私库贴补他们呢。”云樱偷偷松了口气,每次侯府缺钱,只要侯爷皱皱眉头,夫人便巴巴的送上。

还要求着侯爷收,当真卑微到了极致。

许氏面色难看:“砚书的亲事,他要给孽种。还想拿我的钱,养外室一家,想得美!”

马车停在金品楼外。

正巧,另一辆马车也停在此处。

许氏刚下马车,便瞧见对面马车,下来个容貌娇美的年轻夫人。

年轻夫人带着帷帽,穿着一身轻纱长裙,好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身后嬷嬷抱着个婴孩,大概五六个月的模样。

那婴孩身上的襁褓,竟然是梵文,是寺庙中的东西。

年轻夫人一抬头,眼神落在许氏身上,许氏眉头轻皱,她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恶意。

可她,明明没见过对方。

“两位夫人楼上请。今儿正好到了一批孩童用的新款。”掌柜瞧见两人,便扬起笑脸,可见双方都是店里的大顾客。

“姐姐年长,姐姐先进吧。”她语气娇柔,但年长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几分。

许氏还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

陆淼淼却是趴在丫鬟肩头,脑海里爆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啊啊啊啊!是孽障,是孽障!】

【是女主和她那外室娘!是我爹的姘头!】

许氏脚步僵硬,身形一顿。

她只觉冒起一股冲天的火气,气得她整个人差点失去理智。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才克制住怒意。

难怪那句姐姐年长,她咬的格外重。

“说起来两位可真有缘,女儿都差不多大呢。”掌柜笑着道。

许氏眼神落在梵文襁褓的婴孩身上。

这就是淼淼所说,前世成了我孩子的女主吗?那女婴生的有些瘦弱,但一双眼睛……

她莫名不喜。

这双眼睛,可以出现在大人身上,但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

有种深深的违和感。

那女婴手中,还攥着一串佛珠。

佛珠108颗,许氏一眼就认出,那是老太太的东西。

老太太极其珍重,甚至不许自己触碰的宝贝。

许氏呼吸缓缓急促。

对方甚至挑衅的笑了笑。

金品楼掌柜是识货的,瞧见这一串佛珠便不由狐疑道:“传闻护国寺有一串舍灵珠,108颗珠子上面布满梵文,由历代方丈佛法加持。”


三哥苦着脸趴在她床前。

“呜呜呜,妹妹,我好心累啊……读书好累好累。”

“我心里苦哇……”

【虽然我没读过书,但读书能有多难?】陆朝朝吐着泡泡。

陆元宵心里不服气:“妹妹,你还小,没有受过毒打。读书可难可难啊,是天下最难的事。”

“我给你念几句听听啊,保管你听得打瞌睡。”陆元宵贼兮兮的。

掏出一本三字经,学了三年,他连三字经都没念完。

盘腿坐在摇篮前低声念叨:“天下第一苦,就是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小胖墩背了几句就磕磕绊绊,然后照着书念。

“父子亲,夫妇顺……呃……十二支,子至亥……”小胖墩挠了挠头。

刚放下书,便听得脑海中的小娃娃絮絮叨叨念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父子亲,夫妇顺……】小家伙说话带着一股稚嫩,连三哥结巴的地方都背了出来。

啪嗒。

陆元宵的三字经落在地上。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摇篮里的娃娃。

【这不是有脑子就能学会的?我这三哥真的好笨哦。】

【算了,等我长大,养着他吧。当个吉祥物也挺好的。】陆朝朝幽幽的叹了口气。

有个脑子就能学会的?

陆元宵哇的一声,抱着书,哭着夺门而出。

太受刺激,太受伤了,他连出生两个月的妹妹都比不过!!

许氏皱着眉头不知所措:“快去看看,元宵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哭的这般崩溃。

好似整个世界都塌了。

被许氏抓住赌博时都没这么崩溃。

陆朝朝一脸无语,只觉得三哥蠢笨如猪,还情绪不定。

【男人心,海底针。我将来就不捞针!】

【我要整个海!】

陆朝朝迷迷糊糊的,没一会儿便熟睡过去。

夜里。

陆朝朝四仰八叉的躺在小床上,露出白净的圆鼓鼓的小肚子。

泛黄的油灯下,许氏给她拉了拉锦被。

陆朝朝,却是似醒非醒的被拉到了一场梦中。

梦中白茫茫一片,陆朝朝受到某种感召而来。

是有人对她祈祷。

“信女愿终生食素,一生供奉朝朝,只求朝朝赐下一男半女。”

“若是……能长得有几分像朝朝,那就更好了。”

长公主梦中祈祷。

一睁眼,便瞧见陆朝朝出现在她眼前。

“朝朝?”长公主怔了一下。

她求子十几年,看过无数太医,拜过漫天神佛,这还是头一回梦见朝朝。

没成想,她梦里的朝朝说。

“你要孩子不要?”

“男孩儿?女孩儿?或是男女都可?”小家伙的声音,比她想象的更软糯。甜丝丝的,甜到了心里。

“都行都行,我不挑。”她哪里还敢挑,但凡给她个孩子,她都能高兴地跳起来。

陆朝朝朝着她摊开手,从长公主身上溢出一丝丝功德金光。

“唔,你一生行善,得此麟儿,是你应该的。赐你一对双生子吧。”陆朝朝抽取完功德金光,一抹光芒弹入长公主腹中。

身形便直接消散在梦中。

此刻的公主府。

“朝朝!”长公主猛地从床上惊醒。

长公主满头大汗,心中惊疑不定。

驸马被她惊醒,丫鬟点了灯,屋中温暖一片。

“玉儿,可是梦靥了?”驸马与她成婚十四年,两人恩爱有加,若不是因为子嗣,便是一对完美璧人。

“你白日里说喜欢朝朝,怎么梦里都喊着她的名字?”驸马知道她喜欢朝朝,没想到,她竟这般喜爱。

长公主抬手摸着腹部。

此刻,她竟觉得腹中暖洋洋的,好似有一团火。

她勾着驸马的脖子,翻身而起,呼吸交缠,她低吟道:“相公,今日,我一定能怀上孩子!”油灯下,长公主面色潮红,眼中有种莫名的信念。

驸马心头微热,对她疼惜又心动。

丫鬟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成婚十四年的夫妇,彻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

待陆朝朝醒来,已经穿戴一新上了马车。

“夫人,您别担心。老爷夫人不会怪您的。她啊,最疼您。”登枝见她忐忑,浅声安慰。

许氏抿了抿唇没说话,嫁出去十几年未归,她到底多糊涂啊。

“侯爷呢?”下马车时,瞧见许家门楣,许氏恍惚了一瞬。

“侯爷昨晚便不曾回府,早上差人来信,说是午膳前赶回来。”登枝低声道。

许氏面上毫无波澜,心头的剧痛只她一人明白。

她刚出现,许家门房便大喊一声。

“姑奶奶回来了!”

“姑奶奶回家了!!”门房冲进门大声呼喊。

许氏一路走进大门,嫁出来十几年,府中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府中丫鬟见了她,皆是行了个大礼。

“芸姑娘安。”

这是她尚在闺中时的称呼,所有人都亲切的唤她芸姑娘。

砰砰砰!!

她刚过垂花门,便瞧见门外在放烟花。

“姑奶奶嫁出去十几年未归,这烟花啊,日日备着,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放!”嬷嬷匆忙赶来,瞧见她便落泪。

“老夫人,和几个嫂子都在等您呢。”嬷嬷亲自抱过陆朝朝。心底惊了一下,这孩子模样真好。

六月的天,微有些炎热。

陆朝朝露出藕节似的胳膊,咯吱咯吱笑着,让人见了便心生喜欢。

“谢谢王嬷嬷。”许时芸眼眶含泪,站在大门口心中有些胆怯。

吱呀一声。

厚重的大门推开。

在牢中呆了几日的老夫人,强撑着疲惫,殷切的抬头朝外张望。

许氏与母亲对视的刹那。

泪如雨下。

她颤抖着进门,跪在堂前,哭泣着唤了一句:“母亲,女儿回来看您了。”便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要气死娘啊。”老太君素来稳重,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此刻哭的肝肠寸断。

一边轻轻的捶打许氏,一边哭:“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啊?娘只不过,在你成婚时,拦了你,你便记恨我十几年。”

“娘又怎会害你啊。娘等你等得头发都白了。”老夫人落在她身上的巴掌,都是极轻极轻的。

“娘,快别哭了。小姑子回来是好事儿,可不兴落泪。”许意霆的发妻,大嫂周氏红着眼睛上前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斑白,几度哭的晕厥,许氏心如刀割。


私下早有接触。

只是想要借许氏出手,抬高陆晚意的身份,谁知她不愿插手婚事。

陆远泽也早早回了府,用了午膳,吃了一顿回门宴。

陆淼淼顺利捞到几口肉泥。

兴奋的在登枝怀里扭来扭去。

姑姑再嫁一次就好了,又能吃肉。

许氏莞尔。

“嫂子,不是我说,大哥都多久没回府了?你也要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陆晚意语气多了一丝幸灾乐祸,她扒拉着许氏,不就是为了许氏帮忙,给她说个好亲事么。

谁知道,这么点忙都不肯帮。

甚至,为了把裴姣姣从狱中捞出来,她的嫁妆都被变卖了不少。

“男人是要干大事的,女人受点委屈怎么了。”陆晚意亲昵的靠在顾翎怀里,眉眼一片幸福。

许氏捏着手绢,擦了擦陆淼淼嘴角的油。

是的是的,下次你被家暴,也要记得反思哟……想想自己为什么挨打!陆淼淼开心得很,等着她挨揍。

“晚意说的对。”许氏甚至笑看了顾翎一眼。

你可千万别哭着回来告状。

待回门宴结束,已经是晚上。

“奴婢得赶着给小小姐做几身冬衣,一场秋雨一场寒,马上就要变天呢。”登枝坐在床前,就着油灯给陆淼淼绣虎头帽。

“叫娘?”许氏正哄着陆淼淼。

陆淼淼嘴巴一咧,露出唯一的小乳牙:“凉……亲……”吐字不清,但能开口了,好事!

许氏心里美滋滋的。

“朝朝还不会说话,那丫头早就会说话了!”陆远泽刚进门,便条件反射说了一句。

当然会说话啦,她是现代人,来自两千年后呢。

要不是她用现代知识帮着渣爹,我们许家怎会那么惨?

许氏听得那句两千年后,轻轻吸了口气。

眼眸微垂:“哪个丫头啊?”

陆远泽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同僚的姑娘呢。七个月便会开口了。一副聪慧的样子。”他摆了摆手,登枝怔了一下。

看了眼夫人,许氏点头,她才退下去。

“朝朝,叫爹,啊,叫爹……”陆远泽眼底有些惊讶。

朝朝比景瑶,长得好太多了。

“叫爹……叫爹……”陆远泽对着朝朝哄道。

陆淼淼眨巴眨巴眸子:“叫爹……叫爹……”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听的人心都化了。

陆远泽摇了摇头:“是叫爹,爹,爹……爹爹……”他指了指自己。

而陆淼淼脆生生的开口:“哎!”

许氏噗嗤一声,随即死死的捂着嘴,笑的浑身都在颤抖。

陆远泽额角青筋直跳,良久才忍下怒意,只眼底多了丝不喜。

长得好有什么用?

景瑶多粘他。

陆淼淼,见了他就要用屁股对着他。

“朝朝,我才是爹。”眼底有几分不悦。

朝朝无辜又天真的指着爹:“狗沟……狗沟……”她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气得陆远泽牙齿都快咬碎了。

“朝朝还小,你与孩子置气做什么?”

陆远泽将陆淼淼抱到一侧。

放低了声音,儒雅的面孔多了丝亲昵:“时芸,生完朝朝后,咱俩都多久没住一块儿了。”他轻轻抚着许时芸的肩膀,许时芸却只觉恶心。

强忍着拍下他的巴掌,瞅了眼目光灼灼的陆淼淼:“朝朝看着呢。”

“女孩子娇气,粘我,侯爷一个人睡,莫不是孤单了?”许氏轻笑着道。

陆远泽瞥见陆淼淼的目光,想要温存温存,又没了兴致。

讪讪的收回手:“芸娘别瞎想。我怎会嫌孤单。况且,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

“只是……”陆远泽语气顿了顿。

“侯爷可有什么为难之处?”许氏贴心的问道。

陆远泽,不知如何开口。


“夫人,奴婢瞧着三公子当真学好了。”

“昨儿回去便认真温书,今儿一早就来院里请安,这会去学堂了呢。”

“您啊,也该放心些了。”登枝替她揉着眉心。

许氏没说话,昨夜陆元宵回来了一趟。

老夫人观刑后受惊,夜里就发起高热。陆元宵兴冲冲来问罪,许氏没忍住,问他元宵误入歧途重要,还是照顾老夫人面子重要?

陆元宵一怒之下,夺了她的管家权。

并且斥责她不敬婆母,让她在院中面壁思过。

被禁足了。

今儿一早,陆晚意还哭着上门,说她不想要管家权,是大哥无理取闹。

许氏才将她哄回去。

这思过还没半天呢,宫里的太监便上了门。

“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让你进宫呢。”陆元宵便急匆匆来请。

登枝撇了撇嘴,哈哈哈,真是打脸,禁足半天,侯爷就亲自来请夫人。

陆元宵面色也不好看,可他到底脸皮厚。

“芸娘,到底何事要进宫啊?”方才他去打听,公公只斜斜的瞥了他一眼,竟什么也不愿说。

许氏只淡淡道:“妾身还在禁足,侯爷去吧。”

陆元宵面色一僵。

此刻公公在门外等着,他只得叹了口气,放低身段道:“芸娘,我不是怪罪你。母亲年纪大,亲眼见着送出去的书童被杖毙,母亲以为你敲打她。将她吓着了。”

“父亲年轻时征战四方,母亲辛辛苦苦将我们拉扯大。父亲死后,她更是一人撑起这个家。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母亲?芸娘,你是善解人意的女子,怎能如此不孝?”

“你我夫妻一体,拿芸娘当自己人,昨日才口不择言,还望芸娘莫怪。”陆元宵皮相确实好,他放低身段时,眼中深情的好似只有你。

以前,许氏格外吃这一套。

今日……

【哈,你母亲吃苦,跟我娘有什么关系?她的苦,又不是我娘造成的,孝心外包,可真‘孝’啊】小朝朝咕噜咕噜吐着口水。

刚被PU@A,许氏瞬间被点醒。

好贴切的孝心外包。

可不是么?当年老夫人病重,她没日没夜的侍疾,最后得美名的却是陆元宵。

“爹娘辛苦将我养大,如今全家下狱,侯爷却要我撇清关系,这又是什么孝呢?”许氏没忍住呛了一句。

陆元宵眉头微凛。

眼神狐疑的看着她。

许氏好像不一样了。

可许氏十几年的顺从不是装出来的。

她将自己奉若神灵,说什么都听自己的。她最近脾气古怪,定然是气自己冷落她。

吸引自己的注意呢。

陆元宵眉眼带出一丝得意,他花了十几年调#@教许氏,她又怎么会生出二心呢?

“知晓你心里有气,明儿我便托人去打点。”

许氏也没说话,只梳洗片刻便出去接旨。

陆元宵想要跟上,太监却看了他一眼:“侯爷便在宫外候着吧,无召不得进宫。”他看了眼登枝抱着的襁褓。

“将陆家小姑娘带着吧。长公主念叨许久,惦记着呢。”

陆元宵面色陡然一黑,连只有四十天的陆朝朝都受邀进宫了!!

【哟嚯,渣爹活该】小朝朝开心的直咧嘴。

许氏心里想着,只怕是自己放进歪脖子树下的血书起了效果。

许氏被迎进了宫内。

“劳烦公公照看朝朝。”许氏朝着登枝点了点头,登枝便在门外候着。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

许氏进来时,余光只瞥到父亲和大哥跪在中#@央,威严的明黄坐在堂前,她垂着头匍匐在地。

“臣妇拜见陛下。”一通流程下来,许氏已经出了一身汗。

宣平帝没说话,轻轻摆了摆手。

太监便程上笔墨纸砚,太监尖利的嗓音道:“请忠勇侯夫人提笔写几个字吧。”

许氏心头狂跳,但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此刻面上倒显出几分沉静。

她抬手提笔,众人见不到她写的什么,站在跟前的太监却是眉头微微一颤。

片刻,许氏放下笔,重新跪了下去。

太监将笔墨程上去。

宣平帝瞧见纸上八个大字,沉默良久。

许老太爷头发胡子发白,他虽是文臣,但铁骨铮铮,脊背笔直的跪在地上。

原本打算以死明志。

可瞧见陛下请来女儿,许老太爷落下一滴浑浊的泪。

“陛下,老臣认……”这认罪还未说完呢。

宣平帝便开怀大笑,双手抚掌:“好!好!好一个海晏河清,万象升平!”

“好好!”宣平帝竟是从桌后站了起来,直接下了白玉台阶。

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许老太爷亲自扶了起来。

“老太傅,朕冤枉你了。你许家,对北昭忠心耿耿,世代忠良,就连府中女儿,亦是为北昭奉献一切。”宣平帝很是感慨。

“这举报许家之人,当真其心可诛!”宣平帝眉宇间染上一丝戾气。

身后太监呈上血书:“这便是从许家挖出来的东西。”

许老太爷颤抖着爬起来,看着那字字泣血,愣了愣。

这上面是鲜血抄写的佛经,可见虔诚。以及那句,愿以三十年寿命祈求北昭国泰平安,愿陛下平安康泰,福寿绵长。

最角落,还签了许家所有子孙的名字。

每个人的字迹大不相同,每个人的名字上都按了血手印。

“许家全族子孙,都是好样的。”宣平帝点了点头。

许老爷子心尖尖一颤。

全家,只有许时芸会全家所有人的笔迹!

但从未宣扬过!

许时芸手心却满是冷汗。

幸好,她会全家笔迹一事,连陆元宵也不曾说。

若不是她提前换下木偶,只怕今日许家必定血溅三尺!

“臣妇虽是女儿身,但自幼得爹娘教诲,许家儿女以报效朝廷为己任!许家全族皆以此为信念。”

“臣妇居于后院,只能整日祈求上天为陛下添福添寿。”

“让陛下见笑了。”许氏磕了个头。

皇帝爽朗的大笑。

“许爱卿,你们教出了个好女儿,好子孙啊。许家全族都是好样的!”

他又将许意霆扶起来。

许意霆便是许家长子,许时芸的亲大哥。

“委屈许爱卿了。”皇帝心情似乎极好,原本许家身居高位,他对许家还有些忌惮,可此刻也不知不觉消散。

他拍了拍许意霆的肩膀:“许家对北昭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来人啊,赐许爱卿尚书令一职,即日上任!”

许意霆眉目冷冽,整个人都极其沉静,此刻更是高声跪下:“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好!”皇帝眉宇皆是喜意。

“许氏虽为闺阁妇人,但其心系北昭,封以三品诰命。拟旨吧。”皇帝对那句三十年寿元换平安康健,帝心甚慰。

门外支起耳朵的陆朝朝【啊哈哈哈,渣爹混了三十六年,靠着先世余荫才得个四品官儿。】

【我娘三品了,要气死渣爹!】

御书房内的许意霆双眼少有的迷茫。

他,产生幻听了?


“嘘……”李思齐抬手在嘴边。

然后宝贝似的捂着花布袋:“陆元宵,你跟我来!”

姜云墨抬脚跟上,他立马斥道:“姜云墨,你不准过来。”

姜云墨气得跺脚,花布袋里到底什么东西?竟然惹得李思齐,斥责他!

国子监极大,园子里更是花团锦簇。

李思齐让书童站在假山外放风,四皇子和陆元宵躲在花丛中,陆元宵鼻尖都冒了冷汗。

“你快把妹妹还给我!”

李思齐瞪了他一眼:“我又没欺负你妹妹!”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把妹妹带来书院。你是偷来的吧?”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他要是带出来,他娘肯定打死他。

“你会不会带人,你妹妹热到了,身上都长了痱子!”他偷偷解开布袋,小娃娃才舒服点儿。

陆元宵见妹妹趴在他怀里,安然睡着,才微松了口气。

“你妹妹真好看。”李思齐满脸羡慕,陆元宵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那当然了。我妹妹超可爱,她还会亲亲我。”陆元宵一脸骄傲。

李思齐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娘只生了三个嫡子,妾室倒是生了女儿,可长得跟个猴儿似的。

他看了又看,满脸不舍的将孩子还给陆元宵。

陆元宵又挂在了胸前的布袋子里。

“她叫什么名字?”李思齐眼巴巴的看着。

陆元宵原本不喜他,可见他喜欢妹妹,又忍不住炫耀:“她叫朝朝,陆朝朝。”

“真好听。”

“你妹妹吃什么?等会午膳,你与我一桌吧。”李思齐担心他照顾不好朝朝,不由开口道。

四皇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早上带出来的牛奶馊了。我不和你坐,我讨厌姜云墨!”陆元宵一脸尴尬,天气太热,把妹妹口粮捂坏了。

“等会我让人去厨房讨要。”

李思齐顿了顿:“那姜云墨,中午不许和我坐。我替你保护妹妹,绝对不告诉别人!”友谊的小船,就这么翻了。

“那……你妹妹可不可以给我多抱抱?”李思齐眼巴巴的看着。

她好好好可爱啊。

陆元宵沉吟片刻,点头应下。

陆朝朝醒来时,便瞧见几个小哥哥把她围在中间,被唬了一大跳。

好大一张脸,吓死我啦……

“嘘,朝朝妹妹不要哭。我给你喂牛奶。”李思齐是护国公的小孙子,护国公与许家政见不合,两边是多年的死对头。

护国公府,与许家针尖对麦芒,早已不合多年。

李思齐,自然对陆元宵也没好感。

而此刻……

“你妹妹要不要换尿布?”

“你妹妹喝不喝水?”

“明天还能带你妹妹来书院吗?你妹妹能对我笑吗?”李思齐问个不停。

陆朝朝听得声音,咧着嘴便冲着李思齐笑开了花。

李思齐喜得眉开眼笑。

“你妹妹对我笑了!!你妹妹冲我笑了哎……”他忍不住轻轻贴了贴脸颊,好软好香,浑身都透着一股奶香。

陆元宵直摇头:“明儿就七月十三,我们要出去游街。”

读书人身上有文气,大声背诵时更是会涌现浩然正气。

每个书院,这三日都要轮流在街上游街,边走边背,驱散出鬼门的邪祟。

而普通百姓,这三日就会闭门不出。

李思齐猛地看向四皇子,果然,四皇子面色苍白,还透着深深的恐惧。

“你别怕,等会放学就立马回寺庙。”

四皇子摇了摇头:“母妃身子不好,我要留在宫中陪她。况且,方丈进宫,他也能护我周全。”

陆朝朝眨巴眨巴眸子啊,这是天阴之体啊。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生来体弱,若不是生在皇家,有龙气护佑,只怕出生就夭折的命。


众人一脸忌讳。

“你!”裴蕴瑜呼吸微滞,她呆呆的看着众人,瞬间红了眼睛。可许氏此话,有理有据,她又无法反驳。

甚至掌柜还隐晦的看了她一眼。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可否请您下次再来。不好意思……今日店中,不大方便。”掌柜只觉背后发寒。

这马上七月半,鬼门大开,整座城都要闭门三日。

他可不敢触碰什么邪魅的东西。

能把舍灵珠干翻,鬼知道她做了什么。

裴蕴瑜气得双眼发红,贝齿紧咬,她死死的瞪着许氏。

“夫人,先回去吧。”身后的丫鬟拉了拉裴蕴瑜衣袖,侯爷虽然给她足够的宠爱,但绝对不许她闹事。

他将脸面,看的极重。

否则,也不会养着她十七年,也不敢接回府。

裴蕴瑜转身欲走,可许氏却轻轻抬了抬手。

“这位夫人留步。”许氏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欲作何?”裴蕴瑜语气带了几分不悦,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

许氏摇了摇头:“此话有些冒犯,但事关夫人脸面与尊严,不得不拦下夫人。”

“夫人鬓边发簪,哪里来的?”她指了指裴蕴瑜头上的镂空发簪。

那一丝丝镂空的金线,勾勒的发簪灵动逼人。

裴蕴瑜眉宇间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直起了脊背。

“是我夫婿所赠。乃他族中祖传之物。怎么?忠勇侯夫人,连这点东西都买不起?”这根簪子,是上次景淮考上秀才,侯爷送给她的。

许氏眉眼凌厉。

“可真是奇怪了,我陪嫁之物,怎会戴在你的头上?!”

“云樱,报官!”许氏双目泛着寒光。

这,可是她私库中的东西!

陆长曦,好大的狗胆!

吃她的穿她的,还拿她的嫁妆养姘头!

今儿,非要扒他一层皮!

“不许报官!”裴蕴瑜猛地娇呵一声。

那嗲嗲的娇柔之声差点没夹住。

“这簪子,是我相公族中所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你怎能凭空污蔑?”裴蕴瑜欲语泪先流,倒是惹的不少人心疼。

她身段窈窕,即便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眸子,都勾的人动人心魄。

许氏的美,是端庄大方的美。

云樱不敢离开,便让人偷偷跑出去报了官。

“证据?这簪子,是我十五那年,亲自画图纸,亲自命人打造。这世间,绝无第二根相似的簪子!”

“图纸还在我府中,你可要看证据?”

“或者,你大概从未仔细瞧过吧。”许氏心底涌起一抹怨恨,十五岁的她,初次动心,便飞蛾扑火,葬送一颗真心。

“这是我与侯爷的定情信物。金簪内部,刻着我与侯爷的名字,恩爱不移呢。”真是讽刺啊。

这是她当年为了纪念与陆长曦的爱情,亲自设计的图纸,千丝万缕的金线重重叠叠,发簪里面包裹的,是她与陆长曦的名字。

许氏心口钝疼。

突的,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娘亲,不气不气。气坏身子,对头称心如意。】

许氏朝着淼淼笑了笑。

没多时,官差便来了。

裴蕴瑜面色微白,身后的丫鬟猛地瞪了她一眼,这是陆长曦留下的丫鬟。

既是为了伺候她,也是为了看管她。

“是谁报的官?”来人面色威严,瞧见许氏,对着许氏行了一礼。

许氏如今有三品诰命,这些在京城里混的侍卫,将惹不得的,记了个清清楚楚。

老太傅嫡女,当朝尚书许意霆的亲妹妹。

许尚书三十七岁,便坐到了尚书之位,这京城谁不忌惮。

这许家可真是好命,原本陛下忌惮,许意霆在三品之位坐了八年,谁知一朝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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