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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现在是五月底了,到年底还有大半年呢,时听雨突然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送走了父母,时听雨和陆卫国 又回到了研究所家属院,却正好看到了红委会的人来搬东西。
东西上交后,房子就要被收回了。
房子里面他们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走了,剩下的这些大件家具之类,他们想带也带不走。
时听雨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心中难受不已,虽然只在这里住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可这里给她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曾经见面也能打声招呼的邻居,此时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神一样。
这时,楼上下来了一位带着眼镜五十左右的男人,他看到时听雨停住了步子,喊了一声:“小雨?”
时听雨和陆卫国均是回头看去。
来人正是李教授,当初时父去打听陆卫国就是找的他。
“李叔叔。”时听雨喊人。
李教授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到了时家紧闭的大门,颇为感慨。
“小雨,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你跟他好好过日子,你爸妈也能安心些。”
陆卫国颇为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人认识自己?
时听雨郑重地道谢,“我会的。”
能够在这个时候过来跟她打招的人,她都铭感五内。
最后,李教授拍了拍时听雨的肩膀,神色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时谦夫妻俩的事情,在研究所家属院都传开了。
一些不知道情况的小年轻估计会骂上两句,可长期跟时家夫妻共事的同事都知道,时家这是被人穿小鞋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搜不到什么证据的事情,却是把好好的研究员弄到乡下下放了。
他们感叹世事无常,也有些物伤其类。
这次是时家,下次会不会就是他们了?
见时听雨有些伤心,陆卫国道:“我们回家吧。”在这里看着只能越看越伤心。
时听雨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满是坚毅,她的脑海中似乎又响起了刚刚李教授的话。
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跟他好好过日子。
突然,她朝他伸出手。
陆卫国垂下眸子,看着那双白皙嫩滑的小手,抬手握了上去,力道紧紧的。
回了军区家属院,时听雨看着昨天重新栽好的花,总算有些熟悉的东西了。
她回了房间,给时沐寒写了封信,把父母被下放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信是陆卫国帮着寄出去的。
晚上时听雨要做饭,陆卫国没让,他从食堂给她打了饭菜回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少,今天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时听雨也没有多说什么,对方的好意她感受到了。
日子还得过,她在心中暗暗想,明天她就要回归正轨了。
翌日一早,陆卫国还有假,就带着时听雨熟悉了一遍生活流程。
尤其是每三天来往军区和镇上的补给车,军嫂们要是去镇上买个东西,就喜欢搭顺风车。
要不然就得自己走过去,或者骑自行车过去。
可这年代的自行车金贵得很,拥有的人家也不多,倒是不如搭车方便。
今天算是家属院内的众人第一次正式见这个传说中的陆营长媳妇。
虽然对陆营长媳妇的美貌早有耳闻,可今日一见,仍然让他们呆愣当场。
这、这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些。
尤其是跟凶神恶煞的陆营长站一块儿,对比就更明显了。
陆卫国把时听雨扶上补给车,众人下意识地给她让开了位置。
陆卫国看到时听雨买小龙虾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还会做这个。
之前在村里的时候,夏天没吃的,就喜欢钓小龙虾,只是他们都是在外面弄来打牙祭的,调料有限,做出来的味道就很一般了。
不过看自己媳妇一脸欣喜的表情,想来经她手做出来的小龙虾,味道定然不差。
等到食材都买好了,时间也快过饭点了。
两人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午饭才回去。
下午,陆卫国回了营区去请人了。
像这样暖房请客,几乎没人请上官,就是怕人说闲话,即便是有人请了,除了特殊情况,一般的上官也不会出席。
陆卫国直接省了这一步。
听说陆卫国家要请客,几个还在训练的人立马就来劲儿了。
有人请客就意味着可以吃大餐了。
张嫂子听到隔壁的动静就过去敲门了。
时听雨赶紧把人请进来。
“妹子,刚刚小陆已经跟我说了,我来给你们帮帮忙。”张嫂子笑着道。
时听雨连忙道谢:“嫂子过来真是帮大忙了。”
这边张嫂子帮着削着土豆皮,那边请完人,陆卫国就回来了。
时听雨赶紧道:“卫国,快帮忙把小龙虾和花甲洗了,洗完的花甲先放点盐和香油让它们吐吐沙。”
这两种带壳的食材,还是交给男人来洗比较好。
陆卫国二话没说,接过了龙虾和花甲到水井边洗了起来。
张嫂子看着陆卫国听话的模样,小声地跟时听雨感叹,“没想到小陆这么听你的话,妹子你真有一手。”
时听雨:……
她能说他本人就是这么听话的吗?
不行,太凡尔赛了。
夸完了陆卫国,张嫂子又说起了自家男人,“我们家老张就是眼里没活,叫一声动一下的。”
时听雨看着张嫂子嘴上嫌弃着,可脸上的神色却带着几分柔和,眼里还有没有散去的幸福,便接口道:“嫂子这话可不对,我听卫国说,张营长可是个顾家的,但凡在外面吃了什么,总要给你和孩子留一份的。”
张嫂子的心瞬间熨帖了起来,语带笑意地开口,“他呀,也就这点优点了。”
陆卫国在水井边听着两个女人的谈话,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他发现,他媳妇若是真心想要跟人交好,那真的没有她拿不下来的。
她的话总能说到人的痒处。
只是他媳妇儿有些怕麻烦,不怎么交际。
龙虾和花甲都洗好了,陆卫国把花甲按照时听雨的要求让花甲吐沙,小龙虾也放在了桶里。
见陆卫国洗好了,时听雨道:“卫国,把小龙虾提来,顺便帮我拿一下剪刀。”
陆卫国听话地照做。
张嫂子有些好奇地道:“这个龙虾不是洗好了,咋还用上剪刀了?”
她也是吃过龙虾的,都是一整个的。
时听雨接过了陆卫国拿回来的剪刀,拿起一只小龙虾利落地剪去了虾头,然后抽去虾线。
“小龙虾的头脏东西多,得剪去,虾线也脏,抽了就行,这样处理比较干净卫生。”
现在的小龙虾都是野生的,不如后世专门养殖的干净。
张嫂子一脸我懂了的样子。
“原来还得这么弄。”
一个处理完,时听雨要处理第二个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双大手把她的剪刀拿了过去。
“这个我来,你去弄蘑菇。”
陆卫国看到龙虾的两只大钳子就觉得危险,他虽然没有这样处理过,可看时听雨处理了一个也就知道怎么弄了了,这东西看看就会了。
实在排不开课程,也只能由数学或者语文老师代课了。
所以,吴主任的电话简直是及时雨。
又听说这次的老师还是个成了名的画家,任校长就更开心了。
他们机关小学跟外面的小学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他也不在乎对方家里是否有人被下放。
他只知道,这个时同志嫁给了他们军区的营长,这就够了。
能够嫁给军区的营长,说明对方的政审过了的,上面政审都没问题,他们一个小学就更没有问题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吴主任乐得跟任校长说了好几句掏心窝子话。
挂电话前,任校长还道:“吴主任,以后再有这种人才可一定要联系我,我们这边还缺音乐老师呢。”
挂断电话的吴主任抹了下脑门上的汗,还好这次事情给办成了。
这可是陆营长过来亲自说的,他多少得给安排一个。
时听雨以为工作的事情还得等几天,没想到第二天就有消息了。
陆卫国道:“我们军区有一个机关小学,现在正好缺老师,你有能力,组织部的人说,任校长很高兴你能去。”
时听雨心中大定,问道:“那说了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吗?”
“现在机关小学正准备每个年级再扩一个班,其他老师要暑假后上课,但学校缺图画老师,一周后,你就可以先去上班了。”
陆卫国从这一点就看出学校有多缺人才。
“好。”
时听雨没有意见,还有一周的时间,她打算把请客的事情给办了。
“卫国,趁着我现在还没正式上班,咱们把请人吃饭的事情给办了吧,拖的时间长了不太好。”
陆卫国原本也想说这个事情的。
“是该办了,只是会不会太累,或者我们这边出粮出票,让食堂那边帮忙给做了。”
时听雨一听那还得了。
隔壁张嫂子可跟她说过的,请客了跟她说一声,她要来帮忙的。
当时她就顺嘴问了一句,“家属院这边请客都在自家办吗?”
张嫂子那时的表情微微有些奇怪,她说,“这……不在家里办还能在哪儿办?”
时听雨瞬间就明白了,现在可不兴后世那套一条龙服务的。
自己动手才合群。
于是,她对陆卫国道:“大家都自己弄,我们要是搞这个特例,总归不太好,再说张嫂子说会来帮忙的。”
她算了下,一营下面是三个连,到时候把三个连长叫上,再加上军区三个营的营长,也就差不多了。顶多再叫上几个交好的人,一桌应就可以了。
现在谁家也都不富裕,一般人家请客,也少有拖家带口的,这在这里是约定俗成了。
当然,过来帮忙的除外。
陆卫国想了想说,“现在天气热,肉菜这些都不经放,明天我请一天假,我们去买食材,请客安排在晚上,到时候我给你打下手。”
“这样频繁请假是不是不好?”时听雨有些担心,毕竟上次的婚假刚休过。
陆卫国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下,“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平时都攒着假,再说,每个结婚的人基本都这样,领导也都理解。”
时听雨放心了,只要不出挑就好。
第二天一早,陆卫国借了营区没出去的车,他摸了摸口袋里淘换过来的票,今天准备给他媳妇儿一个惊喜。
时听雨以为会直接去买菜,没想到,陆卫国先带着她来到了百货商店。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她问。
好像是叫时听雨来着。
人长得好看就不说了,连名字都好听。
可就是这样一个应该处处受男人追捧的人,居然嫁给了陆卫国。
想到这里,江云那股熟悉的心虚感又来了。
都怪她,是她害了那样一个大美人啊。
没人知道,江云心里埋藏了一个秘密。
那就是在时听雨和陆卫国认识前,她是和陆卫国相过亲的。
人嘛,总是想要生活得好,她听媒人说对方年轻有为,又是个营级军官,家里条件还好,平时也不乱搞男女关系,两人的事情只要成了,那她就等着享福了。
当时她和她家里人对于媒人说的这个男人都很满意,决定相看一番。
也就是这次相看,她是彻底把人给得罪了。
当时是在媒人那边相看的。
这里说的媒人,其实并不是专业保媒的,现在正是打击封建糟粕的时候,没人敢自称媒婆,那媒人是家属院的军嫂。
她和对方是一个单位的,都在镇上的纺织厂工作,对方这才保了这个媒。
她第一次见陆卫国的时候,满怀期待,可看到人后,男人那通身的匪气吓得她拔腿就跑,愣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对方。
现在想起那个男人,她还有些胆寒呢。
后来那军嫂又给她介绍了现在的丈夫,她这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只是没想到,最后是那么漂亮的时听雨嫁了过去。
看到时听雨,她总有种对方在替她受罪的想法。
当初她要是嫁给了陆卫国,现在时听雨说不准就找到了个长相俊俏的好男人了。
以时听雨的容貌,想找个合心意的男人,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陆卫国下训回家后,一眼就看出院子里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院子翻好的地方,如今已经是一畦一畦整齐排列了。
他媳妇儿这是把菜都种好了?
时听雨看陆卫国回来赶紧去厨房盛饭。
陆卫国接过了她手中的碗,却在看到时听雨的手时停住了动作。
“你手怎么了?”
时听雨才不会把手藏起来,她把手伸到他面前,道:“今天种菜的时候不小心磨的。”
放下碗,陆卫国拿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水泡并不大,可看在他眼中却让他心里堵得慌。
“以后这些事情放着我来。”
时听雨抬眸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认真,没来由的心尖微微颤了下。
“那你娶我岂不是亏大了,我帮不上你的忙,事情还都得你来做。”
陆卫国伸手戳了她脑袋一下,“你这一天天的在想什么?两人结婚哪有用这种方式衡量的,心里愿意,过成什么样自己都舒心。”
时听雨满意了。
“好,以后那些重活都留给你。”
陆卫国听罢,点了点头,转身去装饭了。
饭桌上,时听雨道:“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个工作。”
陆卫国夹菜的手一顿,问道:“怎么突然想工作了?没结婚前你不是不工作吗?”
“还是说你钱不凑手,有想买的东西?”
这么想着,陆卫国又觉得也不应该,他把钱都给她了。
时听雨心道,之前不工作的是原主,她还是希望有自己的工作,即使现在还不能继续之前的绘画事业,可干点别的也不错。
她不是个喜欢串门聊天的人,整天待在这家属院里不做事,也怪无聊的,
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难保男人不会生出什么你在家也没什么事,伺候好我那不是必须的吗这种想法。
不过想到要花出去的钱,她还是壮着胆子道:“小、小陆,大娘有事儿跟你说。”
陆卫国不记得他跟三营教导员的老娘有什么交集,但看在对方是个老年人的份上,他也没有抬脚就走。
“什么事?”他问。
陆卫国的声音又低又沉,卢大娘眼神虚了虚,心里却有点高兴。
这小陆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一看就是个能制住媳妇儿的。
这事跟小陆说,说不准他能让那女人来帮忙呢。
女人不听话,那是男人打少了。
这么想着,她挺直了身子道:“小陆,一周后我们家孙子满月,这不是要请你媳妇儿帮忙办桌席面嘛,我还给她包两块钱的的红包,可你媳妇嫌累不答应,你说哪有送上门的钱不赚的。”
“女人在哪儿做饭不是做,何况我这还是给钱的。”
陆卫国眉头皱起,感觉对方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儿,听到后面,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卢大娘看着他越加吓人的脸色,说得更起劲儿了,“小陆啊,不是大娘说你,这媳妇儿就得好好地管着,哪有这么懒的。”
听到这里陆卫国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大娘都不叫了,沉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媳妇儿又不是厨子,干不来那活。”
他媳妇细皮嫩肉的,想到之前请客吃饭,三个人忙了一下午,可想而知这满月酒的工作量。
卢大娘一脸不可思议地道:“我又不让她白干,我还给她包两块钱呢。”
陆卫国冷呵一声,“外面请人做席面,最少五块钱打底。”
卢大娘一噎。
陆卫国又道:“我媳妇儿我还舍不得她做饭呢,你找别人。”
要不是看对方是军属,他连这几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见陆卫国要走,卢大娘不知道哪来的胆,上前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陆卫国目光冷冷地扫来,卢大娘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去,可话还是没忍住,“小陆,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家属院应该互帮互助,哪里就算得这么清了,就让她做个席面,又不是什么大事。”
陆卫国差点被气笑,“我记得卢文斌有个妹妹,他天天说他妹妹做饭家务一把抓,让你闺女作去,你还能省两块钱。”
卢大娘像是被踩了尾巴,张牙舞爪了起来,“你瞎说什么?我女儿可是高中毕业生,现在在妇联宣传部工作,她哪有时间做这种活!”
卢文斌的妹妹叫卢文婵,经常被卢文斌挂在嘴边上,卢文斌想着把他妹妹的好名声传出去,给他妹妹在的军区找个好人家。
要不,陆卫国也不能知道卢文婵的事。
看着卢大娘的脸,陆卫国不欲与她多言,只道:“总之,我媳妇儿也是高中毕业生,况且赚钱有我就够了,她没有时间也不需要做那种累活。”
陆卫国肩宽腿长的,一步子迈过去卢大娘的小短腿追不上。
只能看着陆卫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气恼地跺了跺脚,最后无奈地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时听雨把今天遇到卢大娘的事情说了。
陆卫国夹菜的手一顿,放下碗筷道:“没事,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拒绝。”
时听雨唇边漾起一抹笑,“我是拒绝了。”
陆卫国想了下,觉得还是要给媳妇儿支个招,有些老太太胡搅蛮缠的很难搞。
他媳妇儿面皮薄,再抹不开面子答应了可不行。
“下次要是再遇到不依不饶的,你就让他们找我,万事就说你做不了主,往我身上推就行。”
时沐寒长得凶是公认的。
但是营里的战士也最服他。
无论是前线还是做任务,他都是身先士卒,平日里训练士兵也练得最狠。
用他的一句话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多条命。
所以此时时沐寒的瞪眼不管用了。
时听雨总觉得时沐寒给她的感觉很矛盾。
看着是一脸冷厉,沉默寡言的,可接触下来会发现,你问什么他答什么,还不是敷衍的那种,意外的好说话。
果然先入为主、以貌取人要不得,看看这些兵的表现就知道了。
他们眼里的亲近是骗不了人的。
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不太习惯太热情的人,轻微社恐。
非要社交的时候也不是不行,只是会有些别扭。
但是她看人眼色的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要是诚心想要交好别人,一般人也很难拒绝。
就比如现在。
那几个战士越来越近,一脸热情洋溢地笑着,嘴里还喊着嫂子。
时听雨开始了自己的被迫营业。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跟对方打了招呼,他们说话,她也有问有答。
态度不高傲,回答的语气也让人如沐春风。
眼看着几人越挪越近,饭盒都端到他们桌子上了。
时沐寒伸手挡住了饭盒的去路,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们到那边去。”
几个士兵见营长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默默地撤退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时听雨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笑意。
果然这男人还是很细心的,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当兵的吃饭都快,士兵们很快吃完饭了。
几人扬着笑脸,道:“营长,嫂子,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去忙了。”
时听雨点了点头,时沐寒瞥了一眼,眼神示意,还不赶紧走!
他们走了后,大厨那边的菜也好了。
时听雨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挺好吃的。”她道。
时沐寒默默地把那盘菜往时听雨的面前推了推。
“你多吃点,这是小灶,平时大锅饭没有这个味道好。”
时听雨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
吃过午饭后,两人又开车去了市里,准备把剩下的东西一起置办齐全。
至少生活必需品得买好。
吉普车是部队上的,这几天闲置,但老是开出去影响不好。
两人到了市里,路过邮局的时候,时沐寒停了下来。
时听雨看了看空空的车里,不解地问:“你要寄东西吗?”
时沐寒解开安全带:“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结婚的事。”
时听雨这才想起来,陆家还不知道他们结婚了呢。
他们的时间太赶了,也没有回去办酒。
时沐寒看着她问:“你是要在车上等,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现在电话费贵,打一分钟一块一毛钱,大家都是长话短说,根本用不几分钟,现在也不是放假的时间,她刚刚透过门看了下,没什么人排队,便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时沐寒嗯了声,下车了。
看着他大踏步离开的背影,时听雨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自古婆媳难相处,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原主的家庭,都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但时沐寒家不是,他家好像是个挺大的家庭。
她有些担心以后跟对方的家庭不能和睦共处。
时听雨有自知之明,她自觉自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并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婆婆喜欢的儿媳类型,再加上现在他们家随时要被下放的情况,很难有人会喜欢这样的。
她只希望她从对方只言片语中分析的没有错,陆家人都挺好。
时沐寒拨的是陆父单位的电话。
时沐寒的父亲陆大明是东省连市下面怀县钢厂的一名七级高炉工,算是钢厂的技术型人才。
陆母陈巧凤是县城纺织厂后勤部的主任。
而时沐寒的大哥陆建国则是跟陆父陆大明一个厂的,只是人在保卫科。
陆大嫂秦萍则是纺织厂的工人,当初便是陆母先看上的秦萍,给自家大儿子说了这门亲事。
陆大明听说有电话找,便知道肯定是小儿子。
他们一家都在县城,时沐寒爷爷和二叔他们则是在下面村里,一般村里人也不舍得打电话过来。
听到电话那头小儿子的声音,陆父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
“爸,我结婚了。”
时沐寒一句话把陆父给炸蒙了。
“你说啥?”
时沐寒听着父亲中气十足的问话,脸上带着些笑,“我说我结婚了,对象是我们营区那边研究所一个教授的女儿,叫时听雨。”
陆父在时沐寒的话中,慢慢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地道:“你说真的?不是因为你妈催太急你瞎编的?”
时沐寒:……
“爸,你想哪儿去了,我妈再催,我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确定儿子不是瞎说,陆父突然就兴奋了起来,“那我儿媳妇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他们一家被小儿子的婚事差点愁白了头,小儿子长得像他,面相凶,在亲事上比较难。
之前也有因他们家的好条件,要嫁过来的,可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她们想嫁,他们家还不敢要呢。
但是好一些的姑娘,看到他那张脸就吓得够呛。
尤其上了战场后,身上的那股子狠劲儿更重了,他的亲事就越加艰难了。
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多前,那会子他才从战场上下来没过一年吧,回到家里,竟是连媒人都不敢上门了。
他心里愧疚得很,小儿子要是长得像他妈就好了,老大就像他妈,长得俊呢,尽可着他和媳妇儿两人的优点长了。
可小儿子偏偏就随了他,长着一张坏人脸。
现在听到儿子结婚了,他怎能不高兴?
“等今年过年看看营区的安排,如果有假,我们就回去过年。”
得到了儿子的话,陆父那颗激动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些。
时沐寒这次说起了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
“爸,老家村里现在还有下放的人吗?”
时沐寒老家是怀县的前西大队,他爷爷之前是村长,辈分又高,在村里很有威望,爷爷退下来后,他二叔陆二明接下了大队长的位置。
陆大明前一段时间放假的时候还回村里看了老爹,倒也知道一些。
“之前还有两个的,前段时间听说平反后反城了。”
“你问这个干啥?”
时沐寒没再多说,“我就问问,那没事挂了,话费怪贵的。”
陆父接了个电话稀里糊涂的。
等到电话挂断,脑海里就只剩小儿子结婚的事情了。
他刚要回去,又改主意不动了。
不行,他得打电话跟老婆子说一声,等不到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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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沐寒的速度很快,当天晚上回去就打了结婚报告。
第二天一早向组织上交了报告,跟结婚报告一起的,还有家属院的申请书。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营区的领导就都知道了。
一个个看稀奇似地到时沐寒面前转悠,吓得训练场上的兵都紧了皮地训练。
实在是今天的领导扎堆地出现,他们看着紧张。
一天的训练结束,时沐寒受到了领导的召见。
团长办公室。
宋团长今年四十了,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看到时沐寒进门才稍稍缓和。
时沐寒一眼就看到了他办公桌上放着的结婚报告。
宋团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坐。”
时沐寒朝对方敬了个军礼,腰背挺直地坐下了。
拿起桌子上的结婚报告,宋团长问:“你想好了?这时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一些的。”
“是,我已经考虑过了。”
宋团长叹气,时沐寒是他手下能力最出众的兵,要是平时知道他相亲成功,只要背景没问题,他立马就能够让人把他的结婚报告给过了,可为什么偏偏是时家?
“时家并不是个好的结亲对象。”宋团长直白得说。
时沐寒垂下眼帘,语气听不出喜怒:“我知道。”
宋团长看他这样有些生气,“你知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我马上就要往上进了吗?你知道我这个位置是属意你来坐的吗?”
“你如今给我整这一出,我屁股底下的椅子你还要不要了?”
时沐寒的手指忍不住动了下,最后被他压了下去,“宋团,现在的我不适合再进。”
宋团长皱眉,到底没有再继续朝他发火。
时沐寒见他不吱声,便道:“现在特殊时期,我军功高,再往前进一步的话,太打眼。”
他打算这两年韬光养晦,现在上面已经有清算小四组的风声了,等这些过去,他再进也不迟。
宋团长一脸狐疑,“你小子之所以要跟时家结亲,不会就是为了这次不晋升吧?”
时沐寒嘴角一抽,“我没那么闲,人合适而已。”
话已至此,宋团长便也不再为难他了。
时沐寒起身想要告辞,宋团长却压低声音道:“既然你要和时家结亲,有些话我给你透个底。”
“您说。”时沐寒同样压低了声音。
关于时家的消息,还是不要被人知道的好。
宋团长神色认真。
“时家的举报材料现在都还在咱们军长那里,他很欣赏时家夫妻俩的才干,所以把举报材料给压下了。”
时沐寒了然,他就觉得奇怪,明明听说时家人被举报了,却还能按部就班的工作,也没人上门查证,十分不合理。
原来是被压下来了。
宋团长叹息一声,“可估计也压不了多久了。多则一个月,少则两周,红委会那边就要出动了。”
“那就麻烦团长帮我催一下,结婚申请早点下来。”时沐寒算了下时间,他一定要在两周内跟时听雨把婚结了。
宋团长想拍拍他的肩膀,可对方个子太高,他只能缩回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放心,我会的,时教授他们对我们这些军人都是有恩,没有他改良的那些枪械,咱们任务重还不知道要损伤多少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军长想要把人保下的原因。
时沐寒认真地表示了感谢,见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了。
时家这边,听到时沐寒带来的消息,时父时母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必须在两周内把所有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
除了给大儿子寄了五百块钱应急,把家里剩下的全转到了时听雨的手中。
并不是时父时母太过偏心,而是大儿子那边每个月都有工资拿不说,大笔的钱放在他那里,会被调查。
谁让他是时父时母的儿子呢,还是没结婚分家的那种。
时家三个打工人一个月的总工资是642块钱,四年下来三万八百多,除去日常开销,存折上是两万八千五百多,还有各种各样的票券一大堆。
时听雨把三百多给父母随身放好,她不敢给他们太多,怕万一被发现,不仅保不住钱,还会招祸。
又拿出两百多以及个别要过期的票放在家里。
剩下将近两万元全部放进空间。
至于放在家里的两百多,也是为了堵红委会那帮人的嘴。
要是他们来搜查,一点好处没得到,指不定怎么气不顺地磋磨人。
军区那边的动作很快,时沐寒的结婚申请和家属房申请一起于一周后下来了。
结婚申请通过后,时沐寒让人帮忙把家属院打扫出来,然后就请了假,带着资料就跟时听雨去领证。
时父时母焦急地在家等着,没有看到结婚证的那一刻,他们说什么都不能安心,生怕出什么变故。
上午十点半,时听雨和时沐寒的身影出现在了家属院。
时听雨把手中的结婚证给父母看了看,两老瞬间红了眼眶。
“好,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时父望着时沐寒,语气带着些小心翼翼道:“卫国啊,我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好好跟她说,她是个讲道理的,肯定会听,千万不能动手知道吗?”
时沐寒点点头,“您放心,我会跟时同志好好过日子的。”
时父别过头,隐蔽地擦了擦眼角。
时母哑着声音道:“婚礼你们看着办,按照我们的意思,还是不要张扬,到时候对你们不利。”
时沐寒有些迟疑,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怕委屈了时听雨。
迎上时沐寒的目光,时听雨朝他点点头,“领证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这天中午,一家人一起吃了饭。
饭菜仍然是时听雨做的,时沐寒跟着打下手。
他人高马大往那一杵,颇有压迫感。
他做饭不行,但是处理食材这些却不在话下。
时母也是想让时沐寒尝尝女儿的手艺,让女儿展现一下优点。
想到这,时母就忍不住有些心酸,要不是他们拖累,凭着她女儿的人品外貌,想找个什么样的没有,哪用像现在这样努力表现自己。
时听雨今天做了四菜一汤,糖醋排骨,油焖茄子,辣子鸡,麻婆豆腐,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
都是些家常菜,糖醋排骨酸甜可口一咬脱骨,油焖茄子事先焖炸过,茄子里软嫩的很,拌上米饭,恨不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辣子鸡色泽棕红油亮,质地酥软,麻辣味浓,咸鲜醇香,略带回甜,吃得很是过瘾。
麻婆豆腐更是质地酥软,麻辣味浓,入味得很。
按照时沐寒的想法,这饭菜做得可比国营饭店的大厨好多了。
他吃得比平时更多些。
这饭量让时家夫妻瞠目不已。
心道,这饭量搁一般家庭还真不一定养得起。
时听雨就淡定多了,时沐寒的体格在那里,又常年训练,饭量自然比一般人要大。
吃过午饭,时父时母就回去上班了,他们只请了半天的假。
时听雨看着时沐寒道:“要看看我的房间吗?”
时沐寒抬眸看着她。
此刻他坐着,她站着,她却没比他高多少。
他的眼神很专注,这是领证以来,时沐寒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地注视她。
她的皮肤光滑洁白,像上好的白玉,眉眼弯弯,月牙儿一般,嘴角的梨涡浅浅,仿若含了蜜糖。
在时听雨询问的目光中,他听到自己说,“好。”
然后他就跟着时听雨进了房间。
相比于变美,时听雨更在意灵泉水的另外一种功效。
那就是修复。
君不见后世各大医院人满为患的场景,健康才是高质量生活的必备条件之一。
她打算自己用过后,给父母都安排上。
身体调理好了,就算下放也能熬过去。
再等上年把二年的,就能回来了。
灵泉水的口感像是清甜的山涧水,带着点温,喝过后浑身暖洋洋。
她左等右等,却没有等来排毒时肚子的痛感,也没有发生毛孔排出杂质糊了一身脏的事情。
洗好澡后,她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扛不住才睡了过去。
早晨的阳光正好,时听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身上,发现没什么黑灰色物质才松了口气。
她做梦都担心一觉醒来,自己成了一个灰色的泥人。
穿好衣服后,她去了卫生间,痛痛快快地完成了一番五谷轮回。
出来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她洗漱好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气色好了很多。
这段时间因为下放的事情,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再美的人,也怕精神不济。
此时的她像重新焕发生机的花朵一般,浑身都是灵气。
时父时母看到女儿这模样忍不住说了一句:“看来小雨昨晚休息得不错,气色都好多了。”
时听雨笑着道:“我现在结婚了,你们也能放心了,时沐寒还有假,到时候我们打扫好家属院,一起过来,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让你们也能睡个好觉。”
时父时母自然没什么不应的,时母道:“要不,我请假给你们去把房子收拾了?”
“不用了妈。”时听雨赶紧阻止了老母亲的拳拳爱女之心,“我昨天看了下,家属院的房子很干净,到时候我们就把卧室收拾收拾就成。”
再三确认不需要自己出马,时母才放了时听雨。
只是临走时,时母忍不住念叨了时听雨一句。
“你和卫国那孩子已经结婚了,别时沐寒时沐寒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找人打架呢。”
时听雨囧了。
虽然是结婚了吧,但还没正式在一起生活,多少有点生疏的。
时父在一边也跟着点头,他们虽然不太满意时沐寒的长相,却是真心感激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敢于和他们家结姻亲。
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看看之前小寒的那个战友就知道了。
只是相看没成,不知道小寒在营区有没有跟对方闹翻,听说对方的父亲是小寒他们军区的旅长。
被念叨的时沐寒此时也比较郁闷。
他回营区后,沈自明也回去了。
沈自明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时沐寒,两人一个宿舍,他愣是在外面徘徊了了半个小时。
要不是对方走路的声音太过明显,时沐寒真不想理他。
时沐寒打开宿舍的门,沈自明那张俊脸带着些尴尬,眼神也有些闪躲。
时沐寒就这么看着他,一张脸冷得很。
到底还是沈自明开口了。
“老时,对不起。”
时沐寒的身影从宿舍门口移开示意他进来。
沈自明眼神亮了亮,跟着进去了。
他以为时沐寒原谅自己了。
可是他发现,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之前从家里回来,时沐寒带的吃的,总是会跟他一起分享,现在他却没有给他的意思。
而且脸色也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时沐寒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
他不怪沈自明选择家人,但是他不信他被关在家里的时候不能给他打个电话。
哪怕他通知一声相亲来不了了,他也不会这般生气。
但在他们营区,他和沈自明是搭档,要想连队好,他们两个就不能闹得难看。
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把沈自明当成普通战友了。
沈旅长原本还担心以时沐寒的性子,回来会收拾他儿子一顿,没想到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暗暗地松了口气。
心道,看来这时沐寒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可只有沈自明自己知道,他和时沐寒之间到底是生了隔阂。
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要求他的原谅。
能像现在这样相处着,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都以为他和时沐寒会反目成仇。
时沐寒的情况时听雨是不知道的。
她被时沐寒骑车接去了家属院。
时沐寒的这辆自行车看着还挺新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后座包上了海绵坐垫。
现在的人对自行车爱护的很,有的买了一两年,保养得跟新的一样。
坐上车,时听雨抓住了时沐寒身侧的衣服。
他穿着军装,本身就不是什么太宽松的款式,被时听雨两边这么一拽,瞬间扣子绷着,扣子与扣子之间没有连起来的地方,成了个扁扁的O型,露出了衣服内包裹着的腹肌。
可惜时听雨看不到。
时沐寒只觉得军装衣服一紧,肚脐眼儿那块凉飕飕的。
他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脸色瞬间有些古怪。
感觉到对方的身子突然僵住了,时听雨问:“怎么了?”
时沐寒停下自行车,一脚撑地。
时听雨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他撑地的那条大长腿上。
这腿是真长啊。
二八大杠都能一只脚全脚落地,反观她自己,她坐在比车座矮的后座上,车子停住了,而她的两条腿却是悬空的。
时听雨:就很难评。
时沐寒迟疑了一下,单手扶着车把,另一手拍了拍时听雨的手。
“要不,你……”
他在思考着怎么把让女方搂着他的腰这种话说得像个正人君子。
“我、我衣服扣子可能不是特别结实。”
最终他迂回地说了一句。
时听雨的那双桃花眼闪过一抹疑惑。
不是说现在军装的质量很好的吗?
有老兵军装保存几十年都没坏。
这么想着她身子前倾,够着脑袋,往时沐寒扣子的方向看去。
上下两个扣子间,一小片肌理分明的肉色出现在了时听雨的眼前。
她以她曾经丰富的人体写生经验来看,刚刚的肌理绝对顶尖腹肌无疑了。
时听雨脸上涌现出一股热意。
她这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他刚刚这么吹风,后面会不会肚子疼。
写生的时候,看着那些模特,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除了模特很多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之外,还有就是画画的时候,光是形体的塑造、质感的表现、主次取舍等等要求的满z足,就很让人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更何况,那些模特可不是跟她有结婚关系的男人。
身份不同,代入的角色不一样,自然联想到的内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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