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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精彩片段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和他串通一气了?”
“我说我是这个意思了吗?”江云扬啧了一声,把江云骓拉得更近,“这些人不一定是串通好了的,但想堵住他们的嘴有的是办法,舅舅在郴州做了二十年州府,早就是郴州城里根深蒂固的大树,说不定在瀚京都还有靠山,你一个被逐出家门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扳倒他?”
“我不行,二哥也不行吗?”
江云骓试图用激将法,江云扬却不上当,坦然的点头说:“二哥在军中才爬到督军的位置,手里也就管着千把个人,跟咱们舅舅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爹呢?”
“咱爹有军功傍身,又是个急性子,必然会一刀砍了舅舅的脑袋,但咱们全家都得被流放,那些看不惯爹和大哥的奸臣随便想点法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们弄死。”
江云扬把后果看得很明白,江云骓拧眉问:“所以你就让我在他们面前装孙子?”
“这怎么能叫装孙子呢?这叫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等你搜集到确凿的罪证,把这棵大树拔掉,你就是郴州百姓的神!”
江云扬描述的未来非常美好,连安静站在一旁的花容也不放过,冲她挤眉弄眼道:“你好好跟在阿骓身边,到时你就是集美貌和善良于一身的神女。”
花容福身道:“二少爷说笑了,奴婢就是个普通人,万万担不起神女这样的称呼。”
花容没有扬名立万的志向,但听江云扬说完,心情没有之前那样凝重了。
殷恒的目的是掩盖真相,他若不想和忠勇伯府结仇,不会做得太过分。
江云骓则在认真思考江云扬说的可能性,想了想说:“随风伤成这样,我手里没人,怎么搜集罪证?”
江云骓想问江云扬要人。
此次与江云扬随行的都是忠勇伯府的护卫,有这些人在,做事要轻松很多,而且花容也需要保护。
江云扬又横了江云骓一眼:“这演戏就要演全套,你得融入这里,才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样,明白吗?”
“殷恒现在已经无法无天,搜集罪证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这期间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二哥不能为了磨练我的性子,就这样放任不管。”
江云骓还是想尽快把殷还朝和殷恒绳之以法,却听到江云扬说:“阿骓,你已经打草惊蛇了,就算京里现在派钦差大臣来,老狐狸也能应付过去,这件事现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
江云扬的语气并非责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江云骓下颚紧绷,说不出话来。
花容觉得有些残忍,忍不住替他辩护:“二少爷,少爷也是出于好心。”
“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江云扬不客气的反驳,而后看着花容说,“若不是大哥求情,你和随风早就死在牢里了,你还敢这么纵容他,当真是一点儿都不长记性?”
花容诧异,江云骓和萧茗悠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和随风作为江云骓的近侍难辞其咎,之前她还奇怪殷氏为什么没有降下责罚,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江云飞。
心脏微颤,花容跪下坚定的说:“二少爷放心,奴婢会记住大少爷的大恩,竭尽所能侍奉三少爷。”
江云骓也没有想到江云飞会做这样的事,梗着脖子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是我做的,本就与他们无关。”
他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看人的眼神很温和,只是左眉眉骨处有一条狰狞的伤疤,破坏了俊朗的容貌,染上两分冷戾之气。
昭陵重农轻商,商贾不得为官,更不能穿绫罗绸缎,那一身灰白的衣衫更将墨晋舟的气质掩盖,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长相。
殷恒背后说人被当众戳穿也不尴尬,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叫搅和你的买卖,我方才说的话有哪一句是瞎编的吗,你爹都死了三年你娘才生的你,你难道不是她和野男人通奸生下来的?”
殷恒越说声音越大,原本在铺子里买衣服的人听到这话,全都放下东西离开。
墨晋舟的神情仍是平和的,好像早就习惯应对这样的场景,温声说:“殷大少爷说的确实都是事实,但昭陵并没有律法规定像草民这等出身的人不能开铺子做买卖。”
“我又没有拦着你做买卖,”殷恒笑起,讥讽道,“我只是不想让我这初来乍到的表弟不知内情沾了晦气,你有意见?”
墨晋舟低下脑袋,恭敬道:“草民不敢。”
墨晋舟放低姿态,殷恒的气焰越发嚣张,正要说出更难听的话,江云骓抢先说:“我想看看你们铺子里都有些什么款式的衣服。”
“你脑子没事吧,他都承认自己是奸生子了,你还要买他家的衣服?”
殷恒拽了江云骓一下,好像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江云骓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说:“我是来买衣服的,又不是买他回去做小厮,他以前事跟我有什么干系?”
江云骓说完带着花容走进成衣铺,殷恒下意识的想跟上,却被墨晋舟挡住。
在江云骓和花容看不见的地方,墨晋舟眼皮微掀,断眉处的伤疤透出叫人毛骨悚然的邪性,殷恒脸色微变,骂骂咧咧的折返回马车上。
“你们爱去就去,我才不凑这个热闹!”
进入成衣铺,墨晋舟的眉眼又变得温和,见江云骓看的都是女子衣衫,温声说:“这位姑娘皮肤白,模样也出挑,若是不想打扮太美艳,可以试试这两套。”
墨晋舟用撑杆指了一套水蓝色绣水草和一套驼色绣荆棘花的衣裙给他们看。
这两套衣裙颜色都比较淡雅,上面绣的图案也不复杂,只起点缀效果,很符合花容的审美和身份。
花容多看了那套驼色衣裙两眼,墨晋舟便知她喜欢那套多一些,取下那套衣裙让花容去内堂试。
花容走后,墨晋舟对江云骓说:“方才多谢公子出言解围。”
江云骓对墨晋舟的初印象不算好,但有殷恒做对比,墨晋舟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江云骓没接话,细致的把成衣铺打量了一遍才问:“这铺子地段好,应该挺赚钱的,你又开着布庄,怎么还亲自在店里坐镇?”
“布庄上个月刚产了一批新布,我正好送布到铺子里来,顺便核算一下上个月的账目,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二位。”
伙计还在整理新送来的布匹,可见墨晋舟说的是实话。
殷恒刚刚那样一闹,这会儿铺子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江云骓扫了眼门外,朝墨晋舟走近了些,低声问:“你和殷恒有过节?”
虽是疑问句,江云骓的语气却很笃定。
墨晋舟笑了笑说:“算不上过节,只是殷大少爷容不下草民这等出身卑贱的人,差点失手打死草民罢了。”
花容平静开口:“桃花姑娘若是真的关心王妃的身体,不妨趁御医还在寺里,让他开些安神宁心的方子,如此王妃应该就能安睡了。”
桃花没想到花容会一语戳中要害,瞪了花容一眼,没好气的问:“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在王妃身边伺候多年,难道还会对王妃不好?”
花容垂着脑袋,一脸温顺:“奴婢没有这样想,王妃宽厚善良,奴婢也希望王妃的身体能好。”
桃花还想说什么,被萧茗悠喝止。
两人拌几句嘴无伤大雅,若是当着江云骓的面吵起来,她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进屋后,萧茗悠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江云骓:“昨日的东西我都添到册子上了,你可以再清点一下看有没有问题。”
江云骓接过册子翻看,花容上前斟茶。
递茶给萧茗悠的时候,右手袖子往下滑了一截,露出小半圈牙印。
那牙印不深,一夜过去泛着淡淡的青,若不是花容的皮肤太过白嫩,都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萧茗悠接过茶杯,用茶盖一下下拨着茶水,袅袅的热气蒸腾而起,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有些看不清江云骓的脸。
花容是江云骓光明正大带在身边的人,能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只有江云骓。
那出现在花容胳膊上的牙印,代表着异乎寻常的亲昵和欲。
花容身上还有伤,不能给他鱼水之欢,他却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是因为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么?
萧茗悠想的出神,冷不丁看到江云骓翻动册子时,袖子也滑下来一截,有一小片纱布漏了出来。
萧茗悠眼皮一跳,脱口而出:“你受伤了吗?”
屋里很安静,显得她的问题相当突兀。
以她现在的身份,她是不应该这样随便关心别的男子的。
萧茗悠说完咬住下唇,露出懊恼之色。
江云骓并未遮掩,漫不经心的说:“被兔子咬了一口,不碍事。”
后山是有野物出没,但从来都没有见过兔子。
萧茗悠不由得看了花容一眼。
花容倒完茶便站到一旁,并不参与他们的对话。
但花容手上有牙印,江云骓的胳膊又受了伤,两人之间分明有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
花容便是不说话,萧茗悠也能感觉到她才是那个外人。
桃花没看出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听完江云骓的话,顺嘴接道:“这山里的野物脏得很,江三少爷可不能疏忽大意呀,一定要请御医好好把伤口清理干净才行的。”
桃花拐着弯儿的在骂花容。
方才看到花容眼睛肿着,神情憔悴,她便认定花容昨晚在江云骓这里挨了骂失了宠,想到刚刚花容那样拆穿自己,忍不住借机发挥。
却不想话音刚落,就听到江云骓似笑非笑的声音:“谁让你插话的?”
桃花之前对江云骓的态度都不算恭敬,江云骓从来没有说什么,这会儿突然发难,桃花有点懵,讷讷的说:“奴婢只是关心江三少爷。”
“是吗,”江云骓哂笑,难辨喜怒,“那本少爷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主子说话下人是不可以插嘴的,况且萧茗悠和江云骓明面上的身份悬殊颇大,别说桃花,便是萧茗悠方才的关心都是越矩的。
桃花头皮发紧,连忙跪下认错。
萧茗悠也因为江云骓的态度变化变了脸色,但她没有失态,端庄的开口呵斥桃花:“果真是我太惯着你了,竟让你如此没有规矩,回去跪着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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