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相思傅寒江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由网络作家“魚周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非常感兴趣,作者“魚周周”侧重讲述了主人公盛相思傅寒江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的话,你就不能听听我的?”老太太指的,是四年前把盛相思送走后,不许她们联系的事……对此,傅寒江无话可说。他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行吧。”“好了。”傅明珠放心了,拍拍盛相思的手,“去吧,跟着寒江,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好的,奶奶。”全程,盛相思只有点头的份。…......
《完整文集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精彩片段
盛相思紧赶慢赶,回到银滩。
一进去,就看到傅寒江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双黑眸直直的盯着她,薄凉又傲慢。
“五十五分钟。”
他抬起腕表看了下,讥诮道,“你是爬来的?”
这是嫌她慢了。
盛相思无话可说,拨了拨鬓发,“抱歉。”
他也懒得和她多纠缠,指了指茶几上的大盒子,“去把衣服换上!”
盛相思明白,这里面应该是礼服。
傅家举办宴会,即便只是为了她,也不会敷衍。
“好。”
盛相思点点头,走过去抱起盒子,进了一楼的浴室更换。
看着她的背影,傅寒江拧了拧眉,有些疑惑。
她怎么不去房间里换?
再一想,是顺带上个洗手间?他也没多想。
很快,盛相思出来了。
身上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因为是参加宴会,她涂了隔离,浅描了眉,涂了个口红。
幸好,她虽然穷,但由于职业的缘故,简单的化妆品还是必须有的。
虽然是淡妆,但她底子好,五官很深,属于浓颜系美人那一挂。
简单一打扮,就衬托出艳色来。
傅寒江看着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一头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一截细腻的天鹅颈。
美艳,不可方物。
一时间,傅寒江有些怔忪。
虽然,他很不喜欢她这个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一副出色的皮囊。
多年前的她,就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而眼前的她,二十出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犹如玫瑰初绽……
咳。
傅寒江轻咳了声,淡淡收回视线。
转身先走一步,“跟上!”
…
接风宴,就在傅明珠所在的城南疗养院举办。
因为老太太的身体不方便,不适合奔波。
好在,老太太在疗养院是住的独立院落,院子里有片草坪,办场小型的家宴,是不成问题的。
司机载着他们直奔疗养院,一路上,盛相思两眼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傅寒江在她旁边坐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
似乎是,太安静了?
想想以前,盛相思成天围着他,叽叽喳喳,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吵得他头疼!
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
事出异常,必定有‘妖’!
难道,这是她的新花招?
他摇摇头,不管了,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不论她出什么新花招,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到达疗养院,傅寒江领着盛相思,先去见傅明珠。
可是,不巧的很,医生正按照惯例,来给她做理疗。
“相思。”
傅明珠握住盛相思的手,“理疗得有半个小时,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好多年没见了,和大家打打招呼。”
“好的。奶奶。”盛相思淡笑着点头。
可傅明珠还是不放心,看了眼傅寒江,吩咐他,“你陪着相思,照顾好她。”
“奶奶……”傅寒江皱了眉,他不愿意。
“怎么?”
傅明珠脸色一沉,“我听了你的话,你就不能听听我的?”
老太太指的,是四年前把盛相思送走后,不许她们联系的事……
对此,傅寒江无话可说。
他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行吧。”
“好了。”
傅明珠放心了,拍拍盛相思的手,“去吧,跟着寒江,有什么不懂的,问他。”
“好的,奶奶。”
全程,盛相思只有点头的份。
…
出了房间,盛相思紧跟在傅寒江身后。
穿过客厅,到了外面的院子,一路上,能感觉到,不少双眼睛落在了他们身上。
甚至,能听见议论声。
“哎,跟着傅二爷那人谁啊?”
“是姚乐怡么?”
“不像,姚乐怡没她高。”
“不许人穿高跟鞋吗?”
盛相思听了,暗暗发笑。
她知道姚乐怡和傅寒江感情好,但是,把她认成姚乐怡,未免夸张。
她们俩从身材到样貌,可是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喂?”
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握着手机接电话。
“东昌那件事……是这样的……”
听起来,似乎是生意上的事。盛相思听不懂,也没兴趣,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
傅寒江突然加快了步伐,盛相思忙要跟上。
却不料,他转身看着她,不悦的道,“我要处理点事,别总跟着我!”
说完,大步走开了。
盛相思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他抛下她是常理,只是,接下来,她该干嘛去?
手放在胃部,揉了揉。有点饿了,今天一整天,她只啃了两块面包。
正好,吃点东西。
盛相思来到了自助食物区,拿了盘子,取东西吃。
这可都是好吃的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她四年没吃过了……
“乐怡!”
突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盛相思微怔,转过身。
“咦?”
拍她的,是个年轻女孩。
盛相思对她,还是有印象的。
当年除了她之外,追着傅寒江最凶的就是这位了,姓田,叫田欣。
田氏千金。
那时候,大家都说,如果没有盛相思,那么,田欣是最有可能嫁给傅寒江的。
是以,盛相思和田欣,那是死敌。
“你不是乐怡,你……”
既然盛相思能认出田欣,田欣在仔细观察后,也认出了她,只是,不太确定。
“你是,盛相思?”
田欣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姐妹。
一听‘盛相思’三个字,都很吃惊。
齐齐看向她。
“谁?盛相思?”
“她回来了?”
“嘿。”有姐妹笑道,“多新鲜呐,今天这宴会,就是傅老太太给她办的,接风宴呢!你居然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我是听说有宴会就来了。天哪!盛相思竟然回来了!”
众姐妹一脸嫌弃。
“我要是知道,就不来了!给她接风,晦气死了!”
“完了完了!盛相思竟然回来了!江城以后不得安宁了!”
对她们的话,盛相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继续取东西吃,机会难得,她得把握。
举着夹子,伸向了一盘布朗尼,夹住了。
稍迟一秒,另一只夹子也伸了过来。
抬头一看,是田欣。
“呀。”
田欣诚惶诚恐,慌忙松开手,“你夹吧,你夹吧,让给你,我不是很想吃。”
哼。
盛相思极轻的冷笑,说的好像,真是她让给她一样!
真是清明前的碧螺春——好一杯绿茶。田欣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揪住不放,大闹一场。
现在么……
“谢谢。”
盛相思浅浅一笑,夹起块布朗尼放到盘子,端着走了。
身后,叽叽喳喳。
“怎么回事?她居然没跟你吵?”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哼。”田欣冷笑,“不一样?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装腔作势!”
她盯着盛相思身上那件礼裙,勾了勾唇,“哼,等着吧,有好戏看!”
话音未落,远远看见了姚乐怡。
她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挽着傅寒江的胳膊,笑意盈盈。
“应该的。”
姚乐怡笑笑,“那相思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还要赶去片场。”
不等傅寒江说话,拉着小助理。
“蓉蓉,走了。”
“乐怡!”小助理抱怨着,“你干嘛不让傅总给你啊,你开口的话他一定会同意的!”
“就你话多,走吧。”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又要饿到中午!”
他们的对话,傅寒江听的清清楚楚,他看了看还在等他的盛相思,丢下一句话,“我再给你买!”
说完,追了上去。
“乐怡!”
“嗯?”
姚乐怡停下步子,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给。”
他把袋子递到她面前,“一上午不吃东西怎么行?自己的身体,要知道爱惜。”
“这……”
姚乐怡犹豫着,不肯接。
“你给了我,那相思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傅寒江轻嗤,并不在意,“这还有别的包子,我再给她买,吃什么不是吃?又不会饿着她。”
“那……”
“拿着。”
傅寒江握着她的手,直接塞给了她。
“好吧。”姚乐怡弯唇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赶时间,先走了。”
“嗯。”
目送姚乐怡离开,傅寒江转身,看着盛相思。
“我再给你买,我去排队……”
“不用了。”盛相思阻止了他,提醒他,“你忘了,什锦馅的,已经卖完了?”
傅寒江皱了眉,口气不悦,“那不还有别的吗?你是什么娇贵人,只吃什锦馅,别的吃不得?矫情!”
“?”
盛相思怔忪,哑然失笑。
傅公子啊,还真是双标的厉害。他的白月光非什锦馅的不吃就没问题,轮到她,就是矫情了?
他是不是忘了,他拿去讨好他白月光的,是答应给她的谢礼!
话说完,傅寒江也意识到了不妥,眸光不自在的闪躲。
但是,他是不习惯在盛相思面前低头的。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
傅公子嘴硬的很,“你到底要不要吃?”
他还不耐烦了?盛相思也是服气,但是,她不想添麻烦。
于是,点点头,“吃,当然要吃的。”
傅寒江勾勾唇,语调缓和了些,“你要什么馅的?”
“随便,都可以。”
没有了想要的,其他的,都是一样——都是傅公子强加给她的。
“好。”傅寒江挑眉,“我去买,等着。”
盛相思点点头,去找了个位子坐下。
等了有一会儿,傅寒江端着盘子过来了,这次他没打包,连蒸笼一起端来了。
“趁热吃吧。”
“嗯。”
盛相思没客气,往碟子里倒了醋,顺嘴一问,“是什么馅的?”
“你说都可以,我就没问,让他们随便拿的。”
行吧。
盛相思举筷夹起一只,塞进嘴里。突然,皱了眉。
“怎么了?”傅寒江看见了,“不好吃?”
“没……”盛相思扯了扯嘴角,“有点烫,烫着了。”
哦。
傅寒江没多问,也夹了一只,咬了一口,“嗯……香菜牛肉的,味道挺好啊。”
又问盛相思,“喜欢么?”
盛相思努力咽下嘴里的这口,“嗯,喜欢……”
喜欢么?
自然不。
不但不喜欢,还很讨厌。
她认识傅寒江快十年了,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也有五年之久。但是,他却不知道,她不吃香菜。
傅公子啊,对于不喜欢的人,还真是一点关注都不给……
这不怪他,他没有关注她的义务。
所以,即便是难以下咽,盛相思还是忍着痛苦,吃了一只。
然后,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
傅寒江诧异的看着她,“吃饱了?”
“嗯。”盛相思扯了纸巾,擦了擦嘴,“吃饱了。”
“开什么玩笑?”傅寒江瞳眸缩起,淡漠的开口,“你的饭量,就只有这点?”
“嗯。”
盛相思点点头,“你的谢礼我已经收到了,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
傅寒江眼底蹿起火苗,她这样叫喜欢?
“你不欠我的了。”
说着,盛相思拿起背包,“我要走了……”
然而,床上的人,给不了任何回应。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傅寒川的样子,基本没怎么变,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想想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无论过去多少年,盛相思都做不到心平气和的接受。
是谁说的,好人有好报?
傅寒川这么好的人,却成了植物人,躺在这里这么多年!这辈子,大概是醒过不来了。
浴室的门被推开,是护工。
护工手里端着盆,见到眼睛红红的盛相思,礼貌的点点头。
“你好。”
“你好。”
盛相思朝他伸手,“是要擦脸吗?”
“不是,准备给他刮胡子。”
盛相思点点头,他的胡茬是有点长了,冒出来青色的一层。她伸手,“给我吧,我会刮。”
傅寒川刚出事那会儿,她是照顾过他的。
那时候,傅明珠伤心难过,身体不行,傅寒江太忙,而姚乐怡又怀了孕……
傅家家属里,就只有她了。
家属愿意,护工一般不会拒绝。
他把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毛巾递过去,“好的,给。”
“谢谢。”
盛相思道过谢,沾湿z了毛巾,先给傅寒江温热脸颊和下巴,他是络腮胡。
接着,抹上剃须膏,然后,拿起剃须刀,一下一下细细刮着。
太过关注,以至于,没注意到房门被推开,姚乐怡走了进来。
姚乐怡的脚崴了,走的有点慢。到了床边,诧异的看着盛相思。
“盛相思,还真是你?”
不禁拧起眉,“你怎么来了?你在干什么?”
盛相思觑了她一眼,“我来看寒川大哥……至于我在干什么?看不懂?在给他刮胡子。”
“呵。”
姚乐怡极轻的淡笑,“我当然看见了,我是这个意思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盛相思反问她。
“你……”
四目相视,针锋相对。
姚乐怡抱着胳膊,摇摇头,“行了,人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这里有护工,不需要你插手。”
“是么?”
盛相思不疾不徐,盯着她一错不错。
“刚来就赶我走,姚乐怡,你在害怕什么?你很心虚么?”
“你什么意思?”姚乐怡拧着眉,面色沉了沉。
“我什么意思?”盛相思弯了弯唇,指指傅寒川。“傅寒江不在,你不用装了。”
她的视线落在姚乐怡的肚子上。
“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骗的了全世界,骗得了你自己吗?你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对得起寒川大哥吗?”
姚乐怡愕然,“你胡说八道说什么?”
哼。盛相思冷笑,“四年来,你面对着寒川大哥,不心虚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姚乐怡恼羞成怒,抬手指着门口,“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
病区门口。
傅寒江握着手机,正在和傅明珠通话。
原来,傅明珠知道盛相思自己一个人来看傅寒川后,立即联系了小孙子,让他过来接她。
“寒江,你听话……那边多偏僻啊?大晚上,相思一个女孩子……”
“知道了,奶奶。”
傅寒江无奈的扶了扶额,“我已经到了。”
正好,他今晚也过来看大哥。
“你放心,我保证把她安全带回去,行了吧?”
“那就好。”
傅寒江边走边说,挂了电话,到了病房门口,抬手推开了房门。便看到这一幕。
——姚乐怡指着门口,“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再一看,盛相思站在床头。
顿时,傅寒江面色一沉,眸深如墨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气场,“盛相思,你对乐怡做了什么?”
“寒江!”
姚乐怡瞬间红了眼眶。
“没事,我在。”
傅寒江大跨几步,到了姚乐怡身边。
“你叫她走!”姚乐怡抓住他的胳膊,恳求道,“我不想看见她!你叫她马上走!”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傅寒江想都没想,“好!”
转而朝向盛相思,眼底窜着火苗,“没听到么?还不走?”
哼。盛相思几不可闻的冷笑,放下手里的剃须刀,擦了擦手,转身往外走。
“等会儿!”
傅寒江看着姚乐怡委屈的样子,觉得有必要替她出口气。
拿起桌上的黄色马蹄莲,“这花是你带来的?”
“是。”盛相思点点头。
“拿走!”傅寒江挥挥手。
什么?盛相思愕然,她连给敬爱的大哥送花的资格都没有吗?
“愣着干什么?”
见她站着不动,傅寒江索性自己动手,冲过来,拿起那束马蹄莲,扔到了盛相思怀里。
出口冷漠,又狠辣。
“你以为,大哥会稀罕你送的花?要不是你,他的孩子今年该三岁了!”
他看着她,目光如同淬了寒冰。
“我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脸,来看他!”
蓦地,姚乐怡脸一偏,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哭了。“寒江,你别说了!求你!”
傅寒江怔愣,越发迁怒于盛相思,“还不滚?”
“……”
盛相思抱着马蹄莲,无话可说。
“好,我走。”
蓦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乐怡。”
房门关上的同时,傅寒江走向姚乐怡,“别难过了,我已经让她走了,我会告诉医生护士,不让她再来。”
“嗯……”姚乐怡含泪,哽咽着点头。
…
站在距离医院最近的公车站牌,盛相思懵了。
不会吧?
这里的公车,居然八点就没有了?那她要怎么回去?
不是……又要走回去啊?她昨晚才走了两个小时,今晚又要继续?
回来才几天?她跟11路公交是杠上了!
怪自己没看清楚时间,没办法,只好走了。
这家私立医院,比傅明珠所在的疗养院还要偏僻,主打的就是一个环境好。
只是,现在可苦了盛相思了。
她独自走着,路上一个人没有,连车都没见几辆,安静的可怕。
突然,有辆摩托,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很快,又折返回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上坐着个年轻男子,染着黄毛,不怀好意的朝她笑笑。
“妹妹,怎么一个人走路?上来,我带你啊。”
闻到男人身上浓重的烟酒味,盛相思皱了皱眉,“不用了。”
她往前两步,却被男人给拦住了,“别走啊!”
他的视线在盛相思一双笔直的腿上流连着,“都说了,我带你,来,上车。”
说着,人跳下了车,一把拉住盛相思的手,往车上拖。
“放开!”
盛相思浑身一震,激烈的挣扎,“我叫你放开!”
“别不好意思啊!妹妹,哥哥送你!”
“谁是你妹妹?”盛相思使出浑身的力气,扬起手里的背包,砸向男人。
“滚!滚开!”
“敢打老子?”
男人恼羞成怒,胳膊一挥,把盛相思给掀翻在地。但这还没算完。
下一秒,他就压在了盛相思身上。
抬起手,摸着她的脸,“长的可真漂亮,皮肤好滑啊!”
盛相思浑身僵硬,胃部翻腾着,就要吐出来了!
她的包里,是长年带着防狼喷雾的,同时,还备有半块砖头。
情急中,她把手伸到包里,只摸出了那半块砖头。她想都没想,扬起砖头砸向了男人!
‘嘭’的一声闷响,男人脑袋立时开了花。
“啊!”
男人吃痛,捂住额头,鲜血沾满了他的头脸和手,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杀人了!报警!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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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玄关,傅寒江就闻到股食物的味道。
立即皱了眉,“什么味道?”
客厅里亮着灯,厨房的方向也是。家里有人?怎么会?难道遭了贼?
不会,不说贼有没有这个胆子,偷东西就算了,竟然还煮起了饭?
就说银滩的安保,那可是顶级的,隔壁的老鼠想跑进来,都得掂量着有没有命跑。
“谁?!”
傅寒江俊脸一沉,低喝道,“还不给我滚出来?!”
“来了!”
闻声,盛相思答应着,小跑着出来,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束在身前。
开口轻轻缓缓,“你回来了。”
瞬间,傅寒江呆住了。
眼前的女孩,身材高挑窈窕,就是太瘦了点,长的倒是很漂亮,尤其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几乎占了一张脸的一半。
他不认识她。
可是,却又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即便如此,傅寒江的脸色也没好一点点,他很不喜欢自己的领域被人入侵。
不论什么理由。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盛相思微怔,嗤笑了下——他果然,不认得她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是盛相思。”
“嗯……”
傅寒江下意识的轻点头,却猛然一惊,她说她是谁?盛、相、思?
哦,是了。
他想起来了。
奶奶要接盛相思回来的事,他是知道的。
今天一早,奶奶还给他打过电话。他当时应了,只是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傅寒江微眯着眼,打量着盛相思。
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脱去了少女稚嫩的外壳,仔细辨认,依稀还有以前的影子,多了些女人的韵味。
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哼。
他极轻的冷笑,那又怎样?
外貌再如何出众,也掩盖不了内里败坏的品性!
她回来的正好,有些事拖了近四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马上下来。”
傅寒江凉凉的觑了她一眼,径直往楼上去了。
“嗯,好。”
盛相思点点头,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因为他的话,她没走开,安静的站在原地。
等了有一会儿,傅寒江去而复返。
他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指了指对面。“坐。”
“好。”
两人相对而坐,傅寒江把一只文件夹打开,放在盛相思面前。“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签个字。”
这是什么?
盛相思抬眼看去,白纸黑字,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
“这件事,本来四年前就该办的。”
傅寒江淡淡的道,“但是,奶奶不同意,我也只好顺着她。现在……”
盛相思抬眸看他,“奶奶同意了?”
“……”傅寒江一滞,瞳眸缩了缩,如实道,“没有。”
奶奶太固执了,四年了还不肯放弃。这次接盛相思回来,还指望他们能过下去。
怎么可能?
是以,他也早就准备好了。
“可我不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快四年了,也该结束了。”
盛相思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以为她不同意,傅寒江皱起眉,“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只有起诉离婚。我们分居已经超过两年,起诉的话,百分百判离……”
“不必那么麻烦。”
他没说完,盛相思温声,打断了他,“我同意离婚。”
“你同意了?”傅寒江怔了怔,有些意外。
“是。”盛相思再次点头,“同意了。”
对此,傅寒江着实有些意外。他以为,以盛相思对他的痴狂劲,少不了费一番工夫……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但对他而言,这是好事。
短暂的震惊过后,傅寒江挑挑眉,“既然如此,就把字给签了吧。”
“好。”
他把笔递给了盛相思。
盛相思认真看完了协议书,摇了摇头。
“房子和钱,我都不要,我是奶奶养大的,本来就欠了你们傅家。”
不要?
傅寒江觉得可笑,“你从十五岁跨进傅家大门,就靠傅家养着,一直到现在。”
包括她这几年出国念书、生活的一切费用。
“你又没有养自己的能力,以后靠什么生活?”
闻言,盛相思一凛,寒意从心底蹿起,默默然攥紧了双手,没有争辩。
“难不成……”
傅寒江半眯着眼,揣测道,“你不拿,是想以后活不下去了,再来纠缠我?”
“我没有。”盛相思眸光敛了敛,果断否认。
“既然如此。”傅寒江无所谓的笑笑,“那就赶紧把字签了。”
“好,我签。”
盛相思浅浅一笑,紧握着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
终于,傅寒江放心了。
“民政局那边,等我安排好时间,再通知你。”
“嗯。”盛相思点点头,没异议。
他收了协议书,难得正眼看了看盛相思。
“奶奶马上要手术了,在奶奶康复前,我们离婚的事,还是要瞒着她的。奶奶养你一场,你能配合吗?”
盛相思讶然,他都不要她了,还要她配合他演戏?
“放心。”
傅寒江勾勾唇,“不会让你吃亏,我们的事情全部结束后,我会另外给你一笔钱,当做酬劳。”
哼。
盛相思几不可闻的冷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行。”
事情办完,傅寒江站起身,“这段时间,我们可能还需要碰面。我住主卧,至于你……”
顿了顿,继续道,“在楼下挑间房吧,自己收拾。”
说完,转身上了楼。
盯着他的背影,盛相思呆立在原地,弯了弯唇。
他让她在楼下挑间房?
要知道,楼下的房间——都是佣人房。她在他眼里,就是个佣人。
盛相思眨眨眼,眼底干涸的一片,没有一滴眼泪。
浅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转身回餐厅。
餐桌上,面条放的太久,早就泡发、坨掉了。
盛相思坐下,拿筷子挑起面条,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已经凉了,噎得慌。
但她实在是饿得厉害,况且,她也没其他的可吃了。
刚拿起筷子,傅寒江突然又冲了进来。
“盛相思!”
“咳,咳咳!”
猝不及防,盛相思被呛着了,呛咳不止。
“啧。”
傅寒江蹙眉咂嘴,瞄了眼她面前的碗,不由道,“你这煮的什么?能吃吗?”
“面条。”盛相思好了些,“你有什么事吗?”
“面条?”
这一坨坨的,是面条?
傅寒江冷嗤,“你连个面条都不会煮?看来,傅家这些年,确实是把你给娇惯的厉害。”
是么?盛相思微张着唇,无声冷笑。
“对了。”
傅寒江想起找她的目的,指了指她面前的碗,“以后,不要在这煮饭,出去餐厅吃。好好的厨房,给你弄的一股油烟味,乌烟瘴气!”
眉眼一挑,凉凉的睨着她,“记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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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钟,盛相思离开了疗养院。
她把牛皮袋郑重的放进背包里,坐上了去隐湖的大巴班车。
隐湖还是有点远的,属于江城的下属市镇,还处在开发阶段,班车足足开了两个小时。
到站后,按照傅明珠给她发的地址,又步行了一段,找到了傅寒江所在的酒店。
酒店也是簇新的,空气里散发着新装修的味道。
到了酒店,盛相思把背包反背在身前,给傅寒江打电话。
房间里,傅寒江拿起手机,看了眼……盛相思?她打来干什么?一想到她那天说的话……
什么小叔子,什么大嫂??
面色一沉,把手机给反扣了。
这边,盛相思握着手机,茫然的眨眼,“怎么不接电话呢?不是等着用文件吗?”
或许,是在忙?不方便?
盛相思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
——奶奶让我给你送东西来。
然后,对着牛皮袋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手机又震了下。
“哼。”
傅寒江冷笑,没完了?他在她眼里那么龌龊,还联系他做什么?
但还是拿起了手机,划开一看。
眸光敛了敛,原来,她是来送文件的!
蓦地起身,出了房间。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夕阳只剩一丝,搭在地平线的缝隙上。
盛相思上身一件杏色T恤,下身一条工装牛仔裤,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身后,用一根黑色皮筋束住了。
她站在那里,纤细高挑的一抹,像一只在熹光里沐浴的天鹅。
傅寒江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
嗓子眼有点痒、有点干……
他走了过去,“盛相思。”
闻声,盛相思抬头看向他,“你来了。”
她忙取下背包,把牛皮袋拿出来给他。“喏,给你。你看看,对对?”
“嗯。”
傅寒江打开,翻了翻,“对。”
他把牛皮袋合上,好笑的看着她,“你挺会挑时间啊。”
“?”盛相思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
傅寒江指了指腕表,“我给奶奶打电话,是一点钟,你却到现在才给我送过来。知道这个时间没有回去的车了,想要留下来,是不是?”
“……”
盛相思仍旧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他的那句——没有回去的车了?
“呵。”
傅寒江不掩饰的讥笑,“这种手段,你以前也没少用。”
他还以为,她是真的放弃他,不再纠缠他了!结果,她就来了这么一招。
真是贼心不死啊!
“行吧。”
傅寒江大方的挥挥手,“反正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动摇——看在你辛苦一趟的份上,跟我来吧,我让人带你去休息……”
他先转身,走在了前面。
本以为,她会乖乖跟上。
可盛相思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她终于明白了……他以为,她是故意这么晚到的!
傅寒江回头一看,她还站在原地,不悦的道,“还不跟上?怎么,心思被我拆穿了,又想什么花样?”
盛相思蹙眉,忍着极度的不快。
“傅公子怕是有臆想症,我什么都不知道,奶奶让我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来!我虽然谈不上顶天立地,但说了不会缠着你,就绝对不会!”
愤然转身,拂袖离去。
“盛相思,你去哪儿?”
她这是,恼羞成怒了?
傅寒江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跑远的背影,气笑了,胸口堵了几秒,“跑是吧?行,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猪!”
而盛相思,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傻了眼。真没有回去的车了吗?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四处看了看,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而后,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相思。”
“想我捧场?”
傅寒江漆黑的眸蓄着没有温度的笑容,“那就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大跨步往外走。
不过一个舞z女,他难道还真能上心不成?
“傅二爷,慢走!再来!”
吴经理点头哈腰的,一路把人送了出去。
…
离开弥色,傅寒江没回银滩,而是去了城南,奶奶才刚手术后,他得过去守夜。
傅明珠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人还是很虚弱。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
夜里,自然有护士和护工陪着。
傅寒江过去,主要还是怕有什么意外情况。
还好,这一夜算是平稳度过。
天空微微泛白,傅寒江让闹钟给叫醒了,他上午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做准备。
拿了容峥送过来的衣服,进去浴室冲澡。
与此同时,盛相思到了病房门口,正要推门。
“你是……?”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盛相思回头一看,弯唇笑着,“秦公子。”
“嗯?”秦衍之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又是位认不出自己的故人,盛相思习惯了,刚要自我介绍,“我是……”
“盛、相思?”
没想到,秦衍之却念出了她的名字。
“是。”盛相思笑着点头。
“啊。”
秦衍之颇为惊奇,不吝对她的夸奖,“费城的水土养人啊,漂亮的我都不敢认了。”
“你过奖了。”
“来看奶奶?”
“是。”
“正好,我也是,一起进去吧。”
“好。”
秦衍之绅士的推开门,让她先走,“女士优先,请——”
“谢谢。”
“不客气。”
病房里,护士正在给傅明珠做晨间护理。
秦衍之朝盛相思指指沙发,“先坐会儿吧。”
“嗯,好。”盛相思依言坐下。
“喝东西吗?”
“不……”
没等她回答,秦衍之已然起身,去了厨房。出来时,端着两杯咖啡。
他放了一杯在她面前,“可以么?”
“可以的,谢谢。”
盛情难却,盛相思端起了杯子。
秦衍之笑看着她,催道,“喝啊。”
“好……”盛相思只好凑近了,喝了一口。
好苦,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秦衍之体贴的问到,“黑咖,我什么都没放,是不是喝不惯?给你放点奶?”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
秦衍之说去就去,回来时端着奶,往盛相思的杯子里倒。
“够了不?”
“够了够了……”
“呀,倒多了!”
秦衍之手一抖,故意吓唬盛相思,盛相思被他唬得一震。
“哈哈!”秦衍之笑起来,“逗你的。”
“……”盛相思自然明白过来了,无奈的看着他,“吓我一跳。”
“哈哈,你是老鼠胆吗?”
浴室的门拉开,傅寒江看到的,便是——盛相思和秦衍之坐在沙发上,相视而笑……
倏然,他顿住了。
视线落在盛相思脸上,因为身高的差异,她仰着脸,唇角微微弯起,笑意柔和又温婉。
印象里,她从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她对他,只有永无休止的纠缠和质问……
原来,她是会这样笑的。只是,对着别的男人!
莫名的,傅寒江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妙,径直走到沙发边,看了眼秦衍之。
“来了。”
直接无视了盛相思。
“嗯。”
病房门推开,是梁诚梁实来送早餐来了。
秦衍之要来,是和傅寒江说过的,是以,他们有准备他的那份,但盛相思要来,他们却不知道。
放下早点时,梁诚如实道,“只有两份。”
秦衍之一听,忙道,“没关系,相思,你过来吃!我的这份给你。”
相思?傅寒江愕然,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不用……”
“不行!”
盛相思自然是要拒绝的,另外一个声音,却是来自傅寒江。
什么情况??
秦衍之怔住,尴尬的看着两人。
瞪了眼兄弟,低喝道,“干什么?至于吗?”
知道他不喜欢盛相思,但只是一顿早饭而已。
这样,不会把身体给搞垮么?
明明傅家每个月,都是有给她生活费的。
那些钱,足以让她衣食无忧,过得不输江城任何一个名媛千金。
所以,她并不是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才这么吃,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就是姚乐怡说的那样——减肥。
“减肥,保持身材是吧?”
傅寒江咬咬后槽牙,打量着盛相思。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了?都快成纸片人了,风一吹就能倒!”
盛相思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行。”
傅寒江懒得管了,“想减就减吧,垮掉的是你的身体,又不是我的!”
胳膊一甩,拂袖离去。
终于走了。
盛相思深吸口气,扯了扯嘴角,重新坐下,抱起饭盒,一口一口,吃着冷饭冷菜。
噎得慌,取出水杯,喝两口水压一压。
…
休息室。
傅寒江回来后,脸色就不太好。
姚乐怡给他夹着菜,“相思呢?没找到?”
“不用管她!”
傅寒江喝了口汤,提起那丫头就烦躁,“小小年纪,那么喜欢减肥让她减!”
“哦。”
姚乐怡笑着摇头,“都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来,多吃点……”
下午两点钟,手术结束了。
手术顺利,傅明珠转到了病房。
医生对傅寒江详细说明了情况。
“术后24小时,还是很关键的。要是可以的话,最好留个家属,我们虽然有护工,但老人家应该还是想要家人陪伴。”
“我!”
“我!”
傅寒江和盛相思异口同声。
傅寒江看了眼盛相思,盛相思马上改口,“傅总说了算,傅总留下就行。”
“这样吧。”
医生如实道,“可以的话,两位都留下。一来,傅总只怕没有女孩子细心,能照顾好老太太。二来,万一,傅老太太真有什么情况,还是傅总拿主意的好。”
说完,看着两位。
这下,傅寒江和盛相思都不说话了。
医生以为他们为难,“当然了,这是我的想法,你们有自己的安排,你们商量着来吧。”
“寒江……”
姚乐怡皱了皱眉,刚要开口。
“就这样吧。”
傅寒江却做了决定,看一眼盛相思,“我们都留下。你有问题么?”
“没。”盛相思摇摇头。
她说想留下照顾傅明珠,是实话。老太太养了她五年,这份恩情,是一定要还的。
为此,她特意跟吴经理申请,调了天休。
“还算你有孝心。”
傅寒江这才看向姚乐怡,“乐怡,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姚乐怡淡笑着,“我只怕不能等奶奶醒了,下午还有工作,晚上还有活动。”
“没关系。”
傅寒江温声道,“奶奶一向疼你,你的工作,她又不是不知道,会理解的。”
“嗯,我知道。”
“时间也不早了。”
傅寒江看了下腕表,“乐怡,我送你下去。”
“好。”
房间里,傅明珠还没醒,带着氧气面罩,身上连着监护仪,有护士定时巡视。
盛相思要做的,就是不时给她润润唇,看到输液瓶空了,或是监护仪报警了,赶紧通知护士。
她不敢怠慢,端了椅子,就在床旁守着。
护士来换输液瓶时告诉她,“术后可能会有术后热,注意观察体温。”
“我记住了,谢谢。”
麻醉后,傅明珠一直在出汗,盛相思拧了热毛巾来,给她擦拭着。
傅寒江回来时,推门看到的,便是盛相思在给奶奶擦手。
那样子,小心翼翼,又格外郑重。
傅寒江挑挑眉,她这个人虽然是差劲,但到底才存着一两分良心,对奶奶,还是知道孝顺的。
这样的人,还算有可取之处。
只是,一想到姚乐怡没了的孩子……傅寒江一颗心,瞬间又变得坚硬。
因为有盛相思在里面守着,下午,傅寒江便在外间处理公事。
再想想她浑身湿透,一身脏兮兮的泥浆,难道,她真是爬过来的?
蓦地,傅寒江握紧了方向盘,下颌绷紧。
他是不喜欢她,但没想过,要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
脚下油门一踩,加快了车速。
回到银滩。
客厅里亮着壁灯,傅寒江疾步往里走。
沙发上是空的,盛相思没回来?那她去哪儿了?
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盛相思换了身衣服,从浴室的方向出来,显然刚洗了澡。
她回来了,回来就好。
傅寒江松了口气,但脸色却没有好看一点点,开口依旧不客气。
“盛相思,你几岁了?走的时候,不知道说一声?害我满世界找你,很有意思?”
盛相思没理他。
她很累,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他会满世界找她?可笑!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才对。
目不斜视的走到沙发边,摊开毛毯躺下,翻个身背对着他。
她晚上九点还有演出,她需要休息。
“……”
傅寒江默了默,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脾气还挺大?
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真想拂袖走人。但是,看看手里的药——算了,谁让他理亏?
走前两步,弯腰,把药袋放在了茶几上。
望着她的背影,嘱咐她,“药拿来了,药盒上贴着服用方法,记着吃。”
盛相思没动,也没回应。
暗淡的灯光下,她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单薄。
傅寒江不由蹙了眉,她以前……有这么瘦么?回想一下,他今天抱她的时候,感觉她轻的像羽毛似的。
瘦,太瘦了。
突然,就有点不忍。
薄z唇张了张,有些别扭的道,“今天的事,是我误会了……我忘了,今天是你外婆的生忌,还有,酒仙桥高架坍塌事故,我也是才知道——抱歉。”
长长的一番话,终于说完。
以往因为烦她,他对她说话,总是不耐烦的,这么心平气和、甚至是有些谦卑的口吻,还是第一次。
但即便如此,盛相思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傅寒江不禁怀疑,“睡着了?你还不能睡,得把药给吃了……”
再看看茶几上,没有水杯,自然没有水。
出于亏欠,傅寒江主动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端着水杯过来了,弯腰放在茶几上。
“盛相思,我知道你没睡,别发脾气了,起来把药吃了,肚子疼的都晕过去了,不吃药怎么行?”
放下水杯,抬手的瞬间,打落了桌上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
傅寒江弯腰,伸手捡起。
是只女士钱包,毫无疑问,是盛相思的。
钱包落在地上,呈现打开的状态。傅寒江捡起来,映入眼帘的……好像是,一张照片?
是谁?
他正要凑近了,仔细看……
“还给我!”
突然,盛相思弹坐起来,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钱包,迅速给合上了。
一双杏眼,满是戒备的看着他,“别动我的东西!”
这下子,傅寒江忍不了了。
“盛相思,你不知好歹吗?我动你的东西?我好心给你倒水,好让你吃药……”
“我不用你管!”
盛相思捏紧钱包,眸光清冷疏离,“不用你给我倒水,谁让你买药了?我不会吃的!”
“你……”
傅寒江气结,俊脸瞬间结霜。
用力点着下颌,“不用我管?好,很好!以为我想管?我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就……”
就是猪!
这话,当着盛相思的面,他说不出来,转身愤恨的上了楼。
盛相思闭着眼,承受着他暴躁的余韵,缓缓睁开眼,打开了钱包。
望着钱包里,插照片的位置,指尖轻轻摸了摸。
“君君……好险。”
忙完时,已经过了六点了。
梁诚梁实俩兄弟来送晚餐,容峥往里面看了眼,询问傅寒江,“二爷,要不要叫相思?”
傅寒江目不斜视,想都没想。
“不需要。”
叫她干什么?
再听她说一句‘不用’,再被她拒绝一次么?
傅寒江可没有受虐倾向,不愿意再自作多情。
容峥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既然二爷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
过了七点,盛相思小声嘱咐护士。
“我出去一下,就在外间,有事你喊我。”
“好的。”
盛相思抱起背包,去到外间。
这会儿,傅寒江他们已经吃过了,梁诚梁实没在,只有容峥,他们在谈公事。
盛相思目不斜视,转进了厨房里。
她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只饭盒,饭盒里装了煮好的玉米,还有白水蛋。
白水蛋剥了壳就能吃,玉米凉的却不太好啃。
她把它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三分钟。
取出来时,有些烫手,“好烫好烫!”
刚好进来倒水的傅寒江:“……”
他像是没看见,取了杯子倒了水。转身时,盛相思已经抱着玉米在啃了。
她晚上就吃这个?
还不如中午呢,至少还有饭有菜。
傅寒江望着她,漆黑的眼眸很淡漠,“盛相思,你属鸡的么?”
——吃这么少?
“什么?”
冷不丁的,盛相思茫然的抬起头,可他已经转身出去了。
盛相思一脸莫名,低头继续啃她的玉米。
傅公子讨厌她,连她啃个玉米,他也是要挑刺的……她也是蛮无语。
深夜。
盛相思守在床头,傅寒江争不过她,就靠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样的是,两个人都没敢睡的太沉,实在困了乏了,也只敢眯着眼打个盹。
突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嘀嘀……嘀……
“!!”
瞬间,盛相思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握住傅明珠的手,“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傅寒江也从沙发上跑了过来。
两人齐齐看向监护仪,虽然他们不专业,但也看出来,上面的指标不正常。
血氧饱和度一行,出现了红字!
“快叫医生!”
“好!”
盛相思摁下了呼叫器,与此同时,傅寒江转身,跑了出去。“医生!护士!”
不到一分钟,医生护士赶来了。
“家属先回避一下!”
护士拉起了床帘,把盛相思和傅寒江隔绝开来。他们马上要抢救,不适合家属观看。
虽然看不见,但盛相思和傅寒江谁也不肯走开,就在床帘外守着。
能够听见里面的对话。
“痰堵住了!吸痰!”
“痰太浓了,吸不出来!”
“加生理盐水,稀释!”
“好!”
但很快,一个声音道,“不行!积痰!”
傅寒江听的真切,双拳紧握,脸色黑沉如墨。
“我来!”
就在他思考着,该怎么办时,盛相思先他一步,掀开了床帘,冲到了床边。
“盛相思!”
傅寒江伸手,想拉住她,但没能成功。
“你怎么进来了?家属请出去!”
“医生!”
情况紧急,盛相思不及解释,“让我试试!”
“你要……”
“盛相思,你别添乱!”
落后她一步过来的傅寒江,出声正要阻止她。
但无论是他,还是医生,都晚了。
盛相思动作太快,已经弯下腰、低下头,趴在了傅明珠身上!
瞬时,傅寒江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饶是他,也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盛相思竟然,在用嘴给奶奶吸痰!
一时间,就连医生和护士,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此,盛相思浑然不知,她吸出了痰,迅速抬头。
“吐这儿!”
护士举起垃圾桶,递到她面前,盛相思赶紧给吐了。
张着嘴,气喘吁吁,“怎么样?有用吗?”
她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吸到了痰,但是,却不敢保证一定有用。
不管了,今天,她也想和傅寒江彻底了结了。
…
车上,傅寒江抬起腕表,已经五点了!
盛相思还没到!
她居然让他等了两个小时!
傅寒江等的不耐烦了,手机在他掌心转了转,手指一划,再度拨通了盛相思的号码。
“喂。”
“盛相思!”傅寒江怒从两肋生,“你耍我是吧?”
那端,盛相思声音不大,“对不起,我就快到了,你再等等?”
还要等?
哼。
傅寒江暗暗冷笑,“好,我等。”
他倒是要看看,她今天准备怎么把这出戏唱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机响了,盛相思打来的。开口气喘吁吁,“我到了!你在哪儿?”
“是么?”傅寒江抬眸,朝车外看了看。
一辆土黄色出租车停在了民政局大门前,盛相思推门下车,“谢谢师傅。”
关上车门,四处张望,“你看我了吗?还是,你已经进去了?”
“我看到你了,等着。”
挂了电话,傅寒江下了车,他是自己来的,手里撑着把黑伞,走向盛相思。
一看她,顶着一头湿发,身上也是,还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泥浆?不由皱了眉,毫不掩饰的嫌弃。
“上哪儿瞎逛去了?脏死了!”
“走吧。”盛相思没回答,揉了揉鼻子,“不影响离婚的。”
“盛相思!”
没多想,他伸手拉住了盛相思的胳膊。
“干什么?”
盛相思触电般,挣开了他,直直的瞪着他。
低吼着,“别碰我!我说过很多次了!”
傅寒江怔了怔,又是这样的眼神,但凡只要他稍微碰触她,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盛满了恐惧、厌恶,以及浓重的抗拒!
她……讨厌他??
傅寒江喉结滚了滚,说不清为什么,胸口那里莫名堵得慌,不太舒服。
暴躁的低吼,“盛相思,你是一点都不能碰吗?我怎么着你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什么?
盛相思捂着小腹,淋雨加上奔波,让她的腹痛程度前所未有的严重!
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点点头,“对,我是有病!但你可以放心,我们马上领离婚证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哼!”
傅寒江讥诮出声,乜眼觑着她,“你是知道今天领不了证,才这么说的吧?”
“什么?”盛相思茫然,看着他深沉冷漠的脸。
“装!”傅寒江瞥都没有瞥她一眼,冷淡的道,“掐着民政局下班的点来!为了不离婚,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什么?
盛相思愕然,民政局下班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走了好长的路,都没打到车,快到市区,才堪堪坐上车。
结果,还是晚了。
突然,眼前一黑。
盛相思晃了晃脑袋,终于,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朝着傅寒江直直栽了过去!
噗通,栽倒在他怀里。
“喂!”
傅寒江猝不及防,本能的抬手把她给抱住了。
“盛、相、思!”
他一字一顿,咬着她的名字,从牙缝中迸出。
不是说不缠着他么?下一秒就投怀送抱了?!果然,她还是当初那个盛相思,死性不改!
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盛相思,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开!”
然而,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傅寒江察觉出异常来,低头一看,“盛相思?喂!快起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这样,我动手了啊!”
他抬起手,想要拉开她,这才发现,她不是装的,一张脸煞白如纸,她晕过去了!
“盛相思!你怎么了?”
傅寒江有点慌了。
情急之下,傅寒江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冲到了车边,把人塞进车里,开去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
“医生,她什么情况?”
“痛经。女人多半有的毛病,不过,她的情况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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