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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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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5-22 2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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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徐令仪进府,程锦初一直没有在意过她。便是想着有沈长泽在,徐令仪再受宠也翻不出浪花。
可她没想到,沈长泽竟放之任之什么都不做。
她是真大度还是真愚蠢?
忽的,程锦初眉头皱起,肚子隐隐作痛,下意识的伸手捂上。
“夫人,奴婢扶你到榻上躺下。”秋霜吓出冷汗。
以程锦初如今这阴晴不定的脾气,若是她腹中孩子有个闪失,做为贴身婢女怕是难逃责难。
好在程锦初明白腹中孩子的重要性,强行平复了心绪,腹痛渐渐缓和。
“去重新煎一碗药来。”程锦初心平气和的吩咐。
秋霜不敢怠慢,立即去了。
有人愁怅有人欢喜,人的悲喜从来不相通。
菘蓝苑里,徐令仪换了身稍宽松的裙子。让碧桃指挥婢女,把院中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一一清除,以确保她腹中孩子的安全。
这是她跟沈长泽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平安出生。
“碧桃,你说我肚里怀的是少爷还是小姐?”徐令仪满含期待的问。
碧桃脊背发僵,脑子快速转动,机灵道:“不管是少爷还是小姐,都是侯府主子,贵不可言。”
徐令仪很满意这个回答,轻抚着平坦小腹,满目温柔。
傍晚时分,沈长泽带着晏阳归府。
下人立即将徐令仪有孕一事告知于他。
“当真?”沈长泽面露喜色,大步往菘蓝苑去,命霍冲将晏阳送去寿永堂。
晏阳看着沈长泽欣喜离去的背影,面上有些失落。
今日晏阳看沈长泽训练骑兵骑射,颇感兴趣。沈长泽瞧出来了,说回府后给他打造一把小弓,教他射箭。
晏阳期待了一天,沈长泽却抛下他走了。
徐令仪在院中浇花,沈长泽一进院子就瞧见了她。
身着松青着襦裙的人儿,动作轻柔的给花草浇水,绚丽多彩的霞光拢在她身上,仿佛花精一般美的让人心惊。
沈长泽望着她,心不自觉柔软了下来,几步过去夺过她手里的花浇搁下,带着几分责备道:“你有身子了,这些事儿就别做了,当心累着。”
徐令仪娇笑道:“时日尚短,还不到累的时候。”
“那也得注意些,不可再做事了。”沈长泽严肃叮嘱。
徐令仪听的心生暖意,温顺应下。
沈长泽这才放了心,牵着她往屋里走。
到屋中坐下后,沈长泽伸手抚上徐令仪的肚子。
徐令仪羞赧道:“方医女说三个月才显怀,四个月才有动静。”
“嗯。”沈长泽收回手,问她:“可有什么不适?”
程锦初这胎怀的极不稳,以致沈长泽也不放心她。
徐令仪认真思索道:“除了昏沉犯困,偶有干呕外,没有旁的不适。”
“那就好。”沈长泽松了口气。
徐令仪观察着他的神色,试探的问:“侯爷希望是个小子还是女儿?”
沈长泽思忖道:“小子吧。将来能帮衬兄长撑起侯府。”
“以后再生个女儿,既不用承担重任,又有哥哥护着,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徐令仪柔柔一笑:“侯爷同妾身想的一样。”
有沈长泽和程锦初在,她不敢妄想侯府基业,但也希望有个儿子做倚仗。
就像沈长泽的庶弟沈长淮那般,考取功名后谋个官职在身,不仅能活的坦荡姿意,也能为母撑腰。
两人在屋中说着话,碧桃忽然进屋禀报。
“侯爷,太夫人院里来人了,请侯爷去一趟。”
“可有说什么事儿?”沈长泽问。
碧桃摇头。
“我去去就来。”沈长泽起身,略带疑惑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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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受罚
“小姐慢点……”揽云院婢女银环,忧声提醒前方奔跑的小人。
“砰!”追赶蝴蝶没看路的晏欢,直直撞上了画桌。
“啊,夫人的画!”檀玉惊呼出声,手忙脚乱的拿绢帕蘸掉晕染到画上的颜料。
但画还是毁了。
“哇——”撞疼的晏欢捂着额头放声大哭。
银环吓坏了,急忙跑上前察看:“小姐别哭,让奴婢看看伤势。”
“你怎么看的孩子,夫人半个时辰的心血都被你毁了。”檀玉愤懑迁怒银环。
晏欢是小姐她骂不得,只能拿银环撒气。
银环急的快哭了,赶忙跪地赔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檀玉不依不饶:“你一句不是有意的就完了,你可知……”
“行了,别为难她了。”沈长泽出声制止,末了对银环道:“赶紧看看小姐有没有撞伤。”
“谢夫人饶恕。”银环小心拿开晏欢捂额头的手,看后稍稍松了口气。
万幸,小姐没有撞破皮,只是撞红了一块。
“哇!”撞疼的晏欢仍旧哭个不停,任凭银环怎么哄都不行。
远处经过的下人好奇的朝这边张望,心生揣测。
“夫人。”楮玉小声提醒。
今日这出要是传开了,夫人怕是要落个刻薄狭隘的名声。
沈长泽在心底暗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想起从前姜宁哭闹时用糖一哄一个准,于是沈长泽试探道:“晏欢,我请你吃糖好不好?”
一听有糖吃,晏欢果真止了哭声,红着眼像只小兔子似的巴巴望着沈长泽。
看着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沈长泽心中柔软,过去将她抱起温声诱哄。
“晏欢乖,吃了糖就不疼了。”
楮玉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包酥糖,还有一盒药膏。
“吃吧。”沈长泽把糖放到晏欢面前。
晏欢试探的看了她一眼,嫩藕般的小手抓起酥糖往嘴里送。
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哪能抵挡得了糖的诱惑。
趁着她吃糖的功夫,沈长泽用食指挖了冰凉的药膏,细细涂抹到她撞红的额头上。
银环战战兢兢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小姐受了伤,又冲撞了夫人,她做下人的难辞其咎,一顿责罚在所难免。
然沈长泽只字未提,令她侥幸又忐忑。
抹完药确认无大碍后,沈长泽叮嘱晏欢:“以后玩耍要小心些,不要盯着天上,要看路。”
晏欢吃着糖奶声奶气的应:“知道了,母亲。”
听到这声母亲,沈长泽一怔,心中漾起微妙情感。
“你哥哥呢?怎么没陪你一起玩耍。”沈长泽温柔的同一个小孩闲话。
“哥哥去学塾了。”晏欢撇嘴,哥哥不在,一点都不好玩。
沈长泽恍然,是了,沈长泽同她提过此事。
陪着晏欢玩了一会儿,见她小嘴打起了哈欠,沈长泽吩咐银环:“带小姐回去吧。”
“是。”银环小心翼翼上前抱过晏欢。
晏欢恋恋不舍的看着沈长泽……旁边桌上的酥糖。
“小馋猫。”沈长泽好笑,将剩下的酥糖都给了她。
送走晏欢,檀玉一边收拾画桌一边嘟嚷。
“真倒霉,画被毁了不能生气,还得拿糖哄小孩……”
檀玉觉得,锦夫人母子三人就是来克夫人的。
“一包酥糖换一声母亲,我捡大便宜了。”沈长泽半是真心半是打趣。
檀玉气的干瞪眼。
沈长泽明白檀玉为何生气,也明白程锦初母子对她的威胁,但她实在没办法对一个孩子置气。
稚子无辜,不该迁怒。
“楮玉,你去帮我买几样东西。”沈长泽突然吩咐。
晌午的时侯,程锦初回到揽云院陪晏欢吃午饭,但晏欢吃了几口就不肯吃了。
“小姐上午吃什么了?”程锦初问。
银环怯声道:“回夫人,小姐吃了半包酥糖。”
“哪来的酥糖?”程锦初眼尾凌厉的扫向银环。
银环不敢隐瞒,如实回禀。
当听到晏欢额头撞上了桌子,程锦初面色冷凝,拔开晏欢额前的碎发查看。
没有破皮,但鼓了一块小包。
“夫人恕罪,奴婢往后一定小心看护小姐。”银环‘扑通’跪地,惶恐求饶。
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颤抖的银环,程锦初抿唇道:“小孩顽皮,便是我自己也有看不住的时侯,不怪你。”
晏欢受伤她自是心疼,但她初掌侯府,前不久又闹出了人命,府中上下对她多有不满。若再因小事处罚下人,怕是会彻底失了人心。
再者,眼下她忙于酿酒和酒坊开张,根本无暇顾及晏欢,只能让下人照管。若过于严苛,怕是会让晏欢成为烫手山芋。
思来想去,现下她只能宽容待人。
“往后仔细些,你我都是女子,当知容貌贵重,若小姐破了相,便是侯爷也饶不了你。”程锦初软硬兼施的警告。
“是,奴婢往后一定小心谨慎。”银环骇出一身冷汗。
“还有,少让小姐同他人接触。”
程锦初没点名道姓,银环却听的头皮一紧。
傍晚晏阳从学塾归府,聋拉着脑袋一脸不快,身后的小厮也愁眉苦脸。
“怎么了?”见两人神色不对,程锦初赶忙询问。
小厮抱着书袋,瞅了一眼晏阳小声道:“少爷被先生训斥了。”
“为何?”
小厮如实回禀。
原来晏阳从小野惯了,初入学堂诸多不适,别说认真听课了,连坐定都很难。
且他脾性还大,先生训斥几句他还顶嘴,气的先生吹胡子瞪眼,罚他回来背弟子规。
她当是什么事儿呢。
程锦初听后松了口气,并没觉得事态有多严重。
“这事儿我来处理,先别告诉侯爷。”
知子莫若母,程锦初明白晏阳被约束了一天定然烦了,于是同他说先去玩一会儿,等晚饭后再教他背书。
一听可以玩,晏阳高兴坏了,立时便将挨训受罚的事抛到了九宵云外。
沈长泽踏进揽云院时,瞧见晏阳晏欢在院子里追逐玩耍,欢笑声不绝于耳。
“爹爹。”见到沈长泽,两个孩子欢呼着朝他奔来。
沈长泽弯身将他们抱起,程锦初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四人相视一笑。
“夫君回来了,洗洗手吃饭了。”
沈长泽应了一声,抱着两个孩子大步朝程锦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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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玉打开车门,姜舒走下马车。
“姐#夫呢?”姜宁疑惑的探头往车里瞧。
姜舒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道:“怎么,你想他不想我?”
臭小子,不过就同人下了几局棋而已,就被收买了。
“阿姐说什么呢,我当然想你了,可姐#夫答应来给我过生辰的。”没见到沈长泽,姜宁有些恼。
倒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沈长泽不守信用。
“侯爷怎的没来?”姜父也出声询问。
前些日子他去闻香醉喝酒见过沈长泽,相谈甚欢,还想着今日高兴同他畅饮呢。
见一家人都无比期待沈长泽的到来,姜舒不忍扫他们的兴,宽慰道:“放心吧,他忙完公务就来。”
“那就好。”一家人放了心,拉着姜舒入府。
因心有期盼,是以一家人在叙话时总是时不时往门口张望。
望到最后,姜舒都有些紧张了。
已临近午时,她怕沈长泽不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管家来叫他们,说席面备好了。
“姐#夫怎么还没来,有那么多公务要忙吗?”姜宁不满的嘀咕,垮着脸很不高兴。
他心中对沈长泽的那点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姜父叹道:“朝堂政务我们不懂,吃饭去吧。”
“舒儿。”姜母担忧的拉着姜舒的手。
姜舒不想让母亲担心,挤出笑容道:“娘,我们吃饭去,早上没吃几口我都饿了。”
姜母明白她的心思,没有拆穿。
姜家合族都在上京,今日本该十分热闹。因沈长泽要来,姜父怕他们吵扰到沈长泽,便让他们都别来。
如今丰盛的酒席只有一家四口用饭,显得有些冷清。
饭后姜舒陪姜母到花园消食,姜母问起她的近况。
“我很好,娘不用担心。”
“听说你给侯爷纳了个妾。”
“嗯,徐姨娘也是个可怜人……”
第二十二章 反击
姜舒同姜母说了徐令仪的事。
姜母听后叹息:“女子艰难,不论投生到谁家都一样。”
这句话,姜舒深表赞同。
姜母又道:“若早知晓七年前的事,或许……”
或许他们就不会同意侯府求娶了。
可这世上又哪来早知和或许。
“娘,不说这些了,咱们说点高兴的。”姜舒岔开话题。
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她不想留下的全是感伤。
姜母生姜宁时难产,虽调养多年仍体虚不济,同姜舒说了一会儿话后就乏了。
姜舒侍候她歇下,同姜父姜宁话别后回了侯府。
“夫人回来了。”门房下人开门相迎。
姜舒随口问:“侯爷可在府中?”
“在的,侯爷上午便回府了。”下人如实答。
姜舒怔住。
上午便回府了,那他为何没去姜家?
饶是姜舒脾气再好,此时也恼了,容色不霁的直奔揽云院兴师问罪。
“夫人。”揽云院的下人见到姜舒,很是意外。
姜舒问:“侯爷可在?”
“在。”
姜舒抬步往主屋走去。
“夫人。”婢女想拦,被姜舒冷眼一扫后退下了。
“刚熬好的安胎药,小心烫。”
“夫君喂我喝。”
“好。”沈长泽用瓷勺舀了药汤,吹凉后温柔送至程锦初唇边。
姜舒站在珠帘门外,冷眼瞧着卧房内恩爱的两人。
她方才听到了什么?安胎药?
程锦初有孕了!
“妹妹来了,快进来坐。”倚在软榻上的程锦初瞧见了姜舒,笑容灿烂。
姜舒明白程锦初是在故意刺激她,可她还是觉得十分刺眼,心中钝痛。
沈长泽扭头,看到姜舒时面露愧色。
“你先回听竹楼,我稍后去找你。”沈长泽说完,回过头继续喂程锦初。
姜舒冷笑,拂袖离去。
两刻钟后,沈长泽来了听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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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伤到姜舒,沈长泽主动出击,将战场拉远,给姜舒留下一丈安全之地。
“铮铮锵锵!”沈长泽与几人交锋时,他的两名贴身侍卫也赶到了,迅速加入战斗。
以三敌七,却半点不落下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德柱几人就落败了。
“你们是什么人?”赵德柱撑着受伤的身体后退,此时方感到后怕。
后怕下还有一丝不甘。
只差一点,他就能尝到姜舒的滋味了。
坏他好事这人眉目凌厉,气势逼人,从头到脚都透着尊贵,绝非普通人。
沈长泽不屑回答,负剑转身朝姜舒走去。
姜舒一直紧张的站在悬崖边,此时危机解除,她忽然觉得双腿脱力,一抬脚腿抖的厉害,险些滑下悬崖。
“你别动,别动。”沈长泽骇的墨眉紧拧,加快了脚步。
待走近了,沈长泽伸出手,示意姜舒把手给他。
姜舒犹疑了一瞬,将手递给了他。
攸关生死,顾不得男女之防了。
沈长泽紧紧握住,用力一拉,将姜舒带离了悬崖边缘。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沈长泽改握手为扶臂,扶着腿打哆嗦的姜舒,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多谢王爷相救。”死里逃生,姜舒的声音有些发虚。
沈长泽仔细打量她,见她发丝凌乱,容色惊惶惨白无色,衣裙脏乱溅有血迹,便问:“可有受伤?”
姜舒摸着膝盖道:“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有大碍。”
沈长泽放了心,让她坐着歇息。
安顿好姜舒,沈长泽望向赵德柱几人,眸光倏然变冷。
“胆敢冒犯侯府夫人,你们是活够了?”
“是她先逼得我没活路的。”赵德柱咬牙,将罪责归咎于姜舒。
姜舒回首,憎怒的望着死不悔改的赵德柱道:“你狼心狗肺,灭绝人性,做下种种禽兽不如的恶事,押交有司衙门已经是便宜你了。”
“哼!”赵德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威胁道:“你若不放我一条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说你已被我淫辱。让你声名尽毁,被靖安侯休弃,终身受人耻笑。”
赵德柱放肆大笑,笃定姜舒不敢与他对簿公堂。
惊魂未定的姜舒听了这话的确被骇到,面白如纸。
“对簿公堂?你以为你能活到那个时候?”沈长泽手执长剑,眼中杀气暗涌。
赵德柱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我朝律法,再十恶不赦之徒,也当由衙门审理定案,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杀。”
沈长泽面寒如冰:“一群山匪拦路劫杀本王,打斗中被本王一剑毙命,合情合理。”
“不仅无人敢质问本王,本王倒还要责问他们失察之罪。”
话落,沈长泽的剑已经横到了赵德柱肥硕的脖颈上。
感受到蚀骨冷意,赵德柱惊慌错乱,眼中满是恐惧,垂死挣扎道:“便是你杀了我,也还有其他人,只要他们透露一点口风……”
“那就都杀了,死人总不会胡说。”沈长泽眸光一冷,手腕微动。
锋利的剑刃轻松割破赵德柱脖颈,血涌如柱,喷洒到草地树丛上。
赵德柱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不甘倒地。
其余几名山匪见赵德柱死了,意识到他们遇上了狠角,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沈长泽冷眼瞧着,沉声喊:“追云逐风。”
“主子。”追云逐风躬身而立,等待吩咐。
“一个不留。”沈长泽声音平缓,却如冬日寒风般冷的惊心。
“是。”追云逐风得令,施展轻功追上山匪,动作利落的格杀干净。
亲眼目睹一群活人变成尸体,姜舒骇的杏眸轻颤。
“害怕就别看。”沈长泽以身挡住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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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玉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钟越瞧见了,唇边泛起一抹坏笑,抬眼看向憨头憨脑吃菜叶的不白,恶从心起。
晚饭时,钟越亲自给檀玉送饭。
看檀玉吃的津津有味,钟越满含期待的问她:“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这是什么肉?鸡丁吗?”檀玉连连点头,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钟越促狭笑道:“兔丁。”
檀玉如遭当头棒喝,嘴里的兔肉含着不敢吞下去,结结巴巴的问:“哪……哪只兔?”
钟越抬手摇指向屋外:“就那只。”
檀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院里的树杈上,挂着一块油亮的黑兔皮。
檀玉吓坏了,死盯着桌上的爆炒兔丁道:“这这是不白!”
“扒了皮肉挺白的。”钟越用手指捻起一块肉丢进嘴里,嚼了几下道:“还挺香。”
檀玉快哭了,嘴里的肉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快吃呀,可不能让兔子白死。”钟越故意催促。
檀玉一想是这么个理,难过的拿起了筷子。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念,呜呜,不白,你死的好惨,吃着……太香了。
不得不说,钟越的厨艺真是绝了,做的菜比翠云楼还好吃。
檀玉一不小心下了两碗饭。
“嗝——”摸着鼓胀的肚子,檀玉看着剩下的小半盘兔丁,悲伤的瘪着嘴:“别倒了,留着我明天吃。”
不白都已经死了,可不能让它再浪费了。
“哈哈哈……”钟越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笑声吸引了下楼送碗盘的楮玉,好奇的进屋查看。
“你们在笑什么?”楮玉不解问。
钟越笑着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从外买了一只黑兔,做成爆炒兔丁给檀玉吃,且故意不告诉檀玉真相,让檀玉蒙在鼓里。
“什么?这不是不白?你骗我!”檀玉惊的眼睛都圆了,气愤的瞪着钟越。
钟越笑嘻嘻的问她:“剩下的明天还吃吗?”
檀玉叭唧了下嘴:“吃。”
楮玉戳着她的额头笑骂:“出息。”
檀玉轻哼。什么出息不出息,她只知道一顿不吃就饿的慌。
七月十七,天气放晴。沈长泽请休一日,带着下人护卫去码头亲迎沈清容一家三口。
据回来的下人说,沈清容带了颇多礼品箱笼。从船上卸货搬运到马车,花了一个多时辰,足足装了好几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此刻姜舒坐在寿永堂里,听穿戴的像只花蝴蝶的沈清容,眉飞色舞的讲叙平阳郡的风光。
比姜舒小一岁的沈清容,长的同沈母有几分相像,生的花容月貌,身姿婀娜,是标致的美人。
今日她穿了件妃红金海棠花拽地长裙,头上簪满珠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华贵逼人。
看得出来,陆家待她极好。
坐在沈清容旁边的陆鸣珂,一身空青色绣松柏暗纹杭绸,干净利落,清新俊逸,与沈清容很是般配。
“平阳真是个好地方,你是个有福的,落了个福窝。”沈老夫人这话听着是赞沈清容,实际却是在夸赞陆家。
陆鸣珂听出来了,恭谦道:“平阳郡再好也比不过上京,家父家母一直称赞清容,识礼明理,大方得体。说侯府教养有方,不愧是名门大族。”
这话沈老夫人和沈母听的很受用,看陆鸣珂越发顺眼。
尤其想到那一车车的贵重礼物,对这个姑爷就更满意了。
对于陆鸣珂的进退有度,恭谦明礼,沈长泽也很是满意。
他与沈清容一母同胞,自小便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亲眼看见她嫁得良婿夫妻和美,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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