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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完整章节阅读

月小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是网络作家“安檀容宴西”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我可真羡慕你。”“羡慕我什么?”“羡慕你有喜欢的人啊,你别看我谈了这么多恋爱,但是没一个是真心喜欢的,我真不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容宴西突然放下了笔。向后靠,倚在靠背上,沉沉看着他:“云翰,我问你个事。”“你问呗。”“你觉得我喜欢安昙,是因为什么?”“因为昙姐漂亮呗。”......

主角:安檀容宴西   更新:2024-08-23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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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檀容宴西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完整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是网络作家“安檀容宴西”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我可真羡慕你。”“羡慕我什么?”“羡慕你有喜欢的人啊,你别看我谈了这么多恋爱,但是没一个是真心喜欢的,我真不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容宴西突然放下了笔。向后靠,倚在靠背上,沉沉看着他:“云翰,我问你个事。”“你问呗。”“你觉得我喜欢安昙,是因为什么?”“因为昙姐漂亮呗。”......

《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完整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这是什么?”


“我的联系方式啊。”

顾云翰把纸张反过来,气笑了:“QQ漂流瓶?!”

安檀点了点头:“对。”

“你没有电话微信邮箱吗?跟朋友跟跟同事也是漂流瓶联系?”

安檀轻声道:“你也没有说明是要哪一种联系方式,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如果收到了你的漂流瓶,我一定会回复你的。”

……

顾云翰肺都快气炸了。

容宴西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已经有些习以为常。

顾云翰比他小几岁,虽然说家里有个大哥,但是他亲生大哥从小就在国外念书,很少回国。

从上学开始,顾云翰就跟在他身后长大,对他比对顾云霆还要更亲近一点。

容宴西听完,笑着摇头:“这么多年,你伤了那么多少女心,终于来了个能治住你的了,好事。”

“好什么好?她就是耍我!”

容宴西道:“那人家也没说错啊,漂流瓶确实有几率可以联系到她,就是几率不太高罢了。”

“那叫不太高?那叫大海捞针好吧?我顾二少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受过这种气?不行,容哥,你得帮我。”

容宴西一边翻看着几个主管送上来的报表,一边回复道:“我怎么帮你,把人姑娘绑了送你家里去?”

“我觉得可以。”

容宴西瞪了他一眼:“可以个屁!犯法。”

一说到犯法,顾云翰突然来了精神:“容哥,你可真是昙姐的铁杆脑残粉啊,知道她是律师,一点不好的事情都不让我们干。”

容宴西正在签字的笔微微一顿。

“……拦着你们干犯法的事,这是我当哥哥的责任,跟其他人没关系。”

顾云翰嗤笑:“你可拉倒吧,咱们兄弟谁不知道你对昙姐的心思?容哥,我可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有喜欢的人啊,你别看我谈了这么多恋爱,但是没一个是真心喜欢的,我真不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容宴西突然放下了笔。

向后靠,倚在靠背上,沉沉看着他:“云翰,我问你个事。”

“你问呗。”

“你觉得我喜欢安昙,是因为什么?”

“因为昙姐漂亮呗。”

“可是这世上比她漂亮的人很多,她其实也不过是中人之姿,化完妆勉强也只能算是个清秀。”

顾云翰想了想,道:“那就是喜欢她的性格?昙姐是谁,别人能七步成诗,她能三步上树,活脱脱一个孙二娘啊,比我们教导主任还可怕。”

“她性格有些强势。”

“何止强势,她其实挺霸道的,”顾云翰道:“她中学的时候跟大蒋谈的那一段你还记得吧?”

“嗯。”

“你知道他们后来为什么分手的吗?”

容宴西说:“据说是,性格不合?安昙性格强烈,大蒋有些优柔寡断了。”

“才不是呢,”顾云翰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是因为——追昙姐的人太多了,大蒋觉得自己hold不住昙姐,心灰意冷了,提了分手。”

这件事容宴西也是知情的。

她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少男性“好朋友”,他也因此吃过醋。

但是安昙总是说:“我跟他们都是好哥们而已。”

不过男人最了解男人,哪有男人愿意跟女人当所谓的“哥们”的,大多都是对她有好感,想要更进一步,这才一直徘徊在她身边。

“所以说,还得是你,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候,才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还不惜为她离了婚,啧啧,容哥,像你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已经不多了。”

容宴西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顾云翰这才想起来问:“容哥,你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啊?你喜欢昙姐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还要问我?”

容宴西摇头:“其实我最近相处了之后才发现,她……跟我记忆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关于容宴西和安昙的后续,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了。

现在突然听到这两个名字,她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好也好,坏也罢,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只要他觉得值得就好。”

“值得?”段艾晴呵呵冷笑:“我看容宴西不一定这样觉得,最近这阵子发生了不少事,容宴西都快成了我们圈子里的笑柄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啊……”

安檀伸手:“打住,你让我先工作,外面还有好多病人等着呢。”

段艾晴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占用了病人们看病的时间,有点内疚,但又实在按捺不住想跟她分享瓜的心情,于是站起来说道:“那我去你办公室等着。”

但很不凑巧,今天的患者格外多,安檀一直忙到七点多才回到办公室。

段艾晴立马站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安檀扶着腰,脸上微微有痛楚的神色:“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

“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段艾晴快走了两步去扶住她,有些担忧:“你腰怎么了?”

“……姨妈来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疼的吗?怎么突然开始……”段艾晴顿了一下,似乎有所察觉:“这是你打胎之后第一次来姨妈?”

“嗯。”

每次谈论起关于孩子的话题,安檀的神色总是有些落寞。

段艾晴也清楚,虽然打胎是当时最理智的选择,但那个孩子也成了她心底里永远的疤痕。

“说吧,你不是要给我切瓜吃?”

段艾晴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真没事吗?瓜吃不吃都无所谓的。”

“没事,”安檀重新坐直了身体,靠在椅背上:“我一边休息一边听你说。”

“那也行。”

段艾晴开始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最近的消息都同步给了她。

“……就前几天,容氏又赔了几千万出去。”

安檀问:“就是因为安昙表弟的过失?”

段艾晴一脸鄙夷:“这是两码事,损失了大单子是一回事,这是另外一回事。安昙表弟自从当了容宴西的秘书,就膨胀的不得了,到处吹嘘自己姐z夫是大富豪,开着容宴西的豪车酒后飙车,把交警给撞死了。”

安檀原本疼的有些萎靡,顿时清醒了。

“……交警?”

“是啊,”段艾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戏谑地说道:“开的还是容宴西的车。”

“那……酒后开车造成命案,而且死者还是交警,这事儿有点大啊。”

“可不是么,”段艾晴继续说道:“好像说是要判刑吧,但是安昙又是一顿哭闹,说她就这一个表弟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

“所以,容宴西就花钱摆平了这件事?”

“哪有这么简单,容宴西是有钱,但对方毕竟是交通警z察啊,哪儿那么容易就摆平了。”

“那最后是怎么了结的?”

“要我说,那个安昙也是真的狠,她让容宴西去替她表弟顶罪。”

安檀整个人都震惊了。

让容宴西去顶罪???

段艾晴看她的样子,呵呵笑道:“别不信,就是这样的。安昙的说法是,反正车是容宴西的,他作为车主,怎么都逃脱不了责任的,而且容家毕竟有权有势,如果是容宴西顶了罪,说不定就不用坐牢了,赔点钱就行了。 ”

“那他去了?”


安檀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种很强的能力,就是不管发生了再难过的事情,都不会影响睡眠。

电视上演的那种,女主角为了一件伤心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的情况,在她身上压根不存在。

段艾晴说:“这样好,这样说明你比较清醒,我当初要是有你这个觉悟,就不至于高考前夕失眠,最后考了个不上不下的二本。”

段艾晴高中的时候学习很好,她们两个基本稳坐全年级前二。

要么是她第一,要么是段艾晴第一,而且都甩开第三名一大截。

直到高三下半学期,第三名向段艾晴告白了,并且发起了猛烈的追求攻势,当然也少不了一些轰轰烈烈却又甜甜蜜蜜的桥段。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哪里扛得住,没两个月就缴械投降,一头扎进了爱情的蜜罐里。

老师们也都知道,但是鉴于两个人都是学霸,老师们其实多数也是乐见其成的,并没有太干涉。

但是没过多久,第三名就提出了分手,突然的,决绝的,一丝犹豫也没有,比绝情谷主还绝情。

段艾晴受了很大的打击,压根没办法学习,她作为段艾晴最好的朋友,因为担心她的状态,一边照顾她,一边给她补习,也牵扯了一部分精力。

最后的结果就是——段艾晴的成绩一落千丈,安檀自己的成绩也退到了全年级前十,而原本的第三名在之后的模拟考中次次第一,最后被保送去了北大。

将近十年过去,段艾晴每次提起这件事,都会由衷地感叹一句:“我猜啊,那男的应该是谋划很久了,看你心志坚定头脑清醒,实在是不好追,而我看起来像是一个白痴,所以才挑中了我这个倒霉蛋。”

安檀安慰她:“也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他当时是真的喜欢你,但是后来相处之后觉得不合适,保送的事情就是个巧合。”

段艾晴回她:“这话你信么?”

高三的安檀信,到了现在奔三的年纪,说实话,她也不太信。

北大和二本,差得毕竟太多了。

安檀的一天工作日,几乎都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几个剖腹产的手术都顺利完成,两个姑娘两个小子,性别还挺平衡。

林乔翻看着手术档案,啧啧有声:“性别比例这么平衡的一天,真是难得。”

因为三胎政策的开放,尽管国家三令五申不许做胎儿性别鉴定,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太乐观,男孩子的比例比女孩子高出好多。

安檀道:“我倒是喜欢女儿。”

林乔问:“那你老公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还没跟他说。”

“还没说啊?不是说要当生日礼物?”

“出了点岔子,就没说出口。”

林乔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月份还小,以后再找机会。”

“嗯。”

“对了,今天你老公怎么没来接你啊?刚刚我还特地去停车场那边看了一眼呢,没看到他的车。”

安檀道:“可能是公司有事走不开吧。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外派名额,什么时候截止?”

“月底就截止了,”林乔问:“你想去吗?这一去就得三年呢,你的宝宝都得在国外出生了,你老公愿意吗?”

安檀想了想,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将近十天,还有点缓冲的时间。

“我再考虑考虑吧。”

林乔道:“你明天就要开始休年假了吧?那你可得快点想了,要是决定去,年假回来就得立刻把申请表交上去。”

安檀一怔,对了,年假。

她之前还打算利用这个年假跟容宴西把蜜月补上的,现在她连婚房都回不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蜜月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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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云翰今天失算了。

地狱他没遇到,倒是遇到一个超级大美女。

大美女应该是个医务工作者,一直在无偿献血车旁边忙碌,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勾勒的身形极为窈窕勾缠,背挺得直直的,气质很温婉。

他第一时间就拍了照片,发到了哥们的群里。

直接炸了锅。

“我去,这妹子看起来不错啊,不过怎么只有个背影?”

“就是啊,云翰,去拍个正面给兄弟们看看?”

顾云翰哈哈两声,在群里回复道:“我这不是得保护人家的隐z私嘛,咱们昙姐可是学法律的啊,谁要是不听昙姐的话,小心容哥抽你们。”

一提到容宴西,群里果然安静了。

不过也只有一小会儿。

一群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年男性,根本压制不住本性。

“云翰你小心啊,万一是个背影杀手呢,正面惨不忍睹的那种。”

顾云翰道:“我不给你发正脸照片,不代表我没看过正脸啊!傻不傻。”

“怎么样怎么样,正脸好看不?”

“我觉得吧,”顾云翰故意卖了一会儿关子,等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才说道:“我可能遇到终结者了。”

“终结者?什么意思?”

顾云翰只是说:“你们等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过来认嫂子。”

“十分钟?小心牛皮吹破!”

“我顾云翰出马,还没有失手过,等着。”

顾云翰把手机收了起来,缓缓往采血车的方向走去。

无偿献血,其实愿意来的人并不多。

安檀自己腿不方便,帮几个小护士整理了一下桌椅板凳之后,就坐在旁边看起了书。

突然,感觉到面前投下一个人形的阴影。

安檀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是想献血吗?您可以在那边先登记一下,然后我们的护士会给你做个检查……”

“美女,我问一下啊。”顾云翰说着,微微俯下身来,双手撑着桌子,缓缓凑近她:“无偿献血,是不是什么奖励都没有啊?”

顾云翰说话的时候,凑得很近。

这样的距离让安檀觉得有些不适,她微微往后倾了倾身,但是受限于腿脚挪动不便,也没能拉开太远距离。

“会有一本献血证,还有一个小礼品的。以后您或者您的家人需要用血,可以凭借献血证优先调取的。”

顾云翰啧啧有声:“你这是咒我呗。”

说着,他也微微站直了身体,打量着她放在桌上的书,顺手翻了翻。

安檀不动声色地把书抽了回来,放进了桌子自带的抽屉里:“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是傻白甜,顾云翰身上这身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他轻佻的举动和散漫的言行,安檀也看得出来,他就不是为了献血来的。

“小李,”安檀招手叫来了护士:“这位先生想咨询一下献血的事情,你跟他具体说一下吧?”

小李一听说顾云翰是来献血的,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先生你要献血吗?来来来我先帮你登记,一早上了,可算等着一个了……”

“来献血的人很少吧?”

“是啊,除了几个大学生,就没什么人了。”

“那你们出来采血,上级有要求吗?”

“倒是没有硬性要求,不过医院最近血库吃紧,必须得赶紧补充呀,这可是救命的事。”

顾云翰眯着眼,微微笑:“那这样,我帮你叫一百个人过来献血,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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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林乔有些意外:“安医生,原来你跟产妇的丈夫认识啊?”

安檀深深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有错愕,有惊讶,有不安,但最多的——是对里面那个女人的担忧。

尽管他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还仍然掩饰不住的凄惶和急切。

“你是她的……”安檀往手术室里面看了一眼:“丈夫?”

林乔嘴快,“对呀,他就是,刚刚手术签字的家属就是他。”

安檀浑身发冷,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哦。”

容宴西咬着牙,“安檀,这件事回头我跟你细说。”

安檀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保持医生的专业度,深吸了一口气道:“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目前还要住院观察几天输液保胎,如果没问题的话这周末就可以出院了。”

容宴西的表情明显如释重负:“好。”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安檀,辛苦你了。”

“没事,不管她是谁的妻子,我作为医生都会尽力救治的。”

安檀回到办公室,喝了一杯冰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在外面说:“安檀,是我。”

安檀站起身,去给他开了门。

容宴西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些,但眼眶依旧还是红红的,眉宇间的担忧也还没有完全隐去。

刚才在手术室外太过震惊,现在她才注意到,容宴西的白色衬衫上有一朵一朵的血迹,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袖口上还有大片大片的水渍。

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抱那个女人来医院的时候沾上的羊水,要么是刚刚在病房里她哭的眼泪。

她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淡淡问道:“去看过她了吧。”

容宴西缓缓点头:“嗯,她睡着了。”

“她……”

容宴西道:“孩子不是我的。”

安檀突然如释重负,整个人都失了力一样坐回了座位上。

“她出了车祸,情况危急,是我送她来医院的。我收到通知,说需要做手术,但是手术同意书只能家属签字,我就只能……”

安檀明白过来,“是我让助手去找家属签字的。”

“我现在知道了,”容宴西道:“刚刚在手术室门口,人多眼杂,我不方便跟你解释,万一被其他人知道我并不是她丈夫的话,就没人能帮她签字了,还是救人为先。”

安檀这下全明白了。

她有些微微的歉疚,容宴西这样温柔稳重的人,怎么可能出轨。

应该就是他去公司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车祸,不忍心看到孕妇孤立无援,这才赶紧把她送来了医院。

“你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这里有我,那个孕妇你不用担心。”

容宴西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安檀,我……”

安檀问道:“怎么了?”

容宴西却摇头:“公司没事。你忙完了吗?我……我去外面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她做完了手术,孕妇自然有护士照顾着,她没什么事情了。

换下了白大褂,她从抽屉里取出了那张孕检单,折叠好放进钱包里,这才拎着包出门。

容宴西的白色卡宴安檀已经十分熟悉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快速走过去。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草味。

夜晚光线昏暗,容宴西高大的影子靠在车窗边,一抹橘黄色的光点忽明忽暗。

安檀皱了皱眉,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容宴西惊了一下,手上的烟掉在了地上。

安檀这才发现,原来地上已经有十来个烟蒂,看样子都是他抽的。

今天的他,有些反常。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容宴西摇头,但眉宇之间都是疲惫,但还是绅士地帮她拉开了车门:“公司上的事,上车吧。”

“严重吗?”

“小事。”

安檀坐上了副驾驶,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等了一会儿,容宴西才上了车,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

“等一下!”安檀立刻叫住了他。

容宴西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没长眼睛啊,怎么开车的哦,这么大的人你看不到吗?撞到人你负得了责吗?”

容宴西以前也经常来医院接她下班,一直很小心,从来没有出过错,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好在,那人没有追究,骂了几句就走了。

容宴西紧抿着唇,重新启动了车子,滑入车流。

安檀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容宴西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烦恼和不耐:“都说了没事。”

安檀愣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过了几分钟,才听到容宴西略带抱歉的声音:“对不起安檀,最近事情多,我情绪不太好,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

安檀微微点了点头:“嗯,你小心开车。”

“嗯。”

“……”

“安檀。”

“怎么了?”

“刚刚那个女人……”容宴西舔了舔唇,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就是你做手术的那个,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应该没事吧?”

安檀笑了一下:“你原来在想她啊。”

“不是,我没有想她,我就是顺口一问。”

“医院里有护士,会照顾她的,而且医院方面也会联系她的家属过来。”

“如果她家属来不了呢?”

“你怎么知道来不了?”

容宴西张了张嘴,没说话。

尽管他依旧目视前方,仿佛在专注地看着路况,听她的话小心开车。

之后,一路无话。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

容宴西把车停在家门口,车都没下,隔着车窗跟她说:“你好好休息,我还得赶回公司去处理事情。”

安檀点了头。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回公司,安檀也不想问。

女人的第六感太敏锐,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神经大条一些,或许就可以当今天晚上他的一切反常都没有发生。

……

这周六是容宴西的三十一岁生日,安檀和容宴西一早就约定好了,要一起回老宅。

她前一夜值了个大夜,周六当天早上八点下班。

临出门的时候,她打开钱夹看了看,那张检查单被她折叠成了火柴盒大小,安静地躺在她钱包的夹层里。

这是她准备已久的生日礼物,但是她现在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

安檀把钱夹放回包里,换下白大褂准备下班,电话却响了。

是她的好朋友段艾晴。

“安檀,我刚刚看到你老公和一个孕妇一起回家了!”


容宴西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她的目光有些陌生,“安檀,你真的好理性。”

“理性一点,或许残忍,但是长期来看,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容宴西皱眉:“三个人?”

“我不用被容家绑定一辈子,离婚之后我还可以有我自己的人生。你不用被孩子牵绊,以后她也会给你生孩子的,你不用因为这个孩子跟安昙经常发生矛盾;至于安小姐……”

安檀笑了一下:“她大概不用天天去翻《继承法》了,更不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帮自己的孩子争取更多的家产。”

容宴西没有反驳她的话。

安昙是什么性格,他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会怎么做,他心里最清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安檀道:“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出生,至少他的爸爸是爱他妈妈的。在我心里,爱远比财产和金钱重要多了。”

容宴西自从上次提问后,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安檀的眼睛。

最后,还是安檀下了逐客令:“这件事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也会努力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的,我们算是和平分开,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容宴西终于抬起头来,安檀看到,他的眼角有晶莹的水泽一闪而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在妇产科工作多年,见惯了痴男怨女的爱恨离别,妻子在里面疼得仿佛要死过去,丈夫仍旧可以坐在外面玩手机,问都不问一句,这样的画面她看的太多太多了。

一开始还会感到愤慨,会替孕妇鸣不平,会替她们出头。

可换来却是丈夫一句:“我老婆都没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试了好几次之后,她终于悟出了一件事——孩子在母亲体内孕育,从母亲体内娩出,这一切并不需要父亲的参与,他们没有因为孕吐而天旋地转过,也没有因为生产的阵痛生不如死过,怎么可能完全共情妻子的付出?

她记得有一次,孕妇已经疼地昏死过去好几次,丈夫却死活不让剖腹产,原因是——他找大师算过了,第二天才是个好的生辰八字,让孕妇一定要扛到第二天再生。

这个例子,也是林乔恐婚的重要转折点。

她还记得,林乔当时受到的震动特别大,整个人都木愣愣地。

她问了安檀一个问题:“安医生,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对还没出生的孩子没什么感情?就算他不在乎妻子,他就不怕孩子在肚子里被憋死吗?”

安檀不是男人,自然也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

她只看到了,无数男人在面对妻子的苦苦哀求,还是会冷漠地说:“打掉。”

安檀不禁在想,倘若她没有先斩后奏,倘若她直接开诚布公地告诉容宴西她怀孕了,容宴西会怎么选择?

会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吗?

从此以后,他跟他的白月光中间,横亘着一个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安昙能容得下?

她甚至想到了一种极端情况,倘若孩子和安昙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

想到这里,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她来段艾晴这边住,来的很匆忙。

除了一些贴身衣物和随身的包,基本什么都没带。

今天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把包顶在头顶挡雨,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淋湿z了许多,发梢也沾染了一些水雾。

她不爱用皮包,随身携带的包也是布面的,可以挡雨,但包本身也湿透了,赶她明天上班肯定是干不了。

其他的东西都好买,但这个包并不是什么名牌产品,只是随便在路边小店里买的,容宴西从哪弄了个一模一样的?

安檀有些疲惫地发现,她已经不想去探究这其中的原因了。

不管是他出于对她的愧疚也好,对孩子的怜惜也罢,她不想拖泥带水。

今天安昙的那些讽刺地话仿佛还在耳边,她不想再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

段艾晴问:“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退回去么?”

“扔了吧。”

段艾晴有些意外:“不退了?”

“退回去如果安昙看到了,又是麻烦。”

这次段艾晴理解了:“那女的我上次远远见了一面,感觉不是个省油的灯。”

其实归根结底,她跟安昙也并没有太大的深仇大恨。

安昙的攻势都是冲着容宴西去的,最后的选择也是容宴西做的,说到底,这都是她跟容宴西两个人的事。

安檀和段艾晴一起把箱子抬去了小区的垃圾堆,扔进了垃圾箱里,最后拍了几张照。

她把照片发给了段艾晴。

段艾晴秒懂:“我现在就发朋友圈,对了,配什么文字?‘老娘不稀罕‘’行不行?’”

“不用文字,只发图片就好。”

“行。”

段艾晴发完,刚一刷新,就看到周游给她点了个赞。

“这小子是不是住在互联网上啊,我刚发还没一分钟呢。”

安檀道:“好了,删了吧。”

“这么快啊?”

“该看到的人已经看到了,这就够了。”

段艾晴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绝还是你绝。”

“我只是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这三年的婚姻,就像是楚门的世界,她以为自己足够幸运,有了一个不错的老公,还有善良温柔的婆婆。

可曲终人散,才发现这些全都是泡影,她不过只是一个容宴西和安昙爱情故事的见证者。

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才更能衬托出他对安昙的痴心一片,一往情深。

她何苦再去当一个工具人?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林乔偷偷摸摸地跟她说:“安医生,我今天早上来交接的时候,看到了昨晚我们科室的接诊记录。”

安檀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专心翻着手上的病例:“嗯。”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你老公,啊呸,渣男带着小三来医院做产检了!”

“哦。”

林乔瞬间跳脚:“什么叫哦?”

“我知道啊。”

“你知道?!他带小三来产检还跟你说啊?难不成他还想让你帮小三看产检报告不成?”

安檀用钢笔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想什么呢?我虽然不怎么发脾气,但也不可能被人骑在头上欺负。”

林乔抚着心口,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林乔,帮我看一下他们下次产检约在什么时候?”

“哦,好,”林乔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说道:“从下周开始,每周的周六。”

安檀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她跟负责排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以后周末不给她排班,就算非要排,也尽量排在周日。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尽量避开容宴西和安昙了,从此以后,各自奔向各自本来的人生。

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了他。


容宴西深吸了一口气:“行。”

说着,他迈步往餐厅里面走。

“等等。”安昙叫住他:“你别这么不情不愿的。”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可是你做的很勉强,并不是发自真心听我的。”

“那我还要怎么样?笑?”容宴西伸出手,往四周指了指:“看到了吗?这里人人都拿着手机正在拍我们,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你就能在新闻上看到我了,上次酒后驾驶的事情还没完全了结,而我现在被拍到大摇大摆地来网红餐厅,说不定一会儿警z察也会直接找上门,你是个孕妇,估计会被警车送回家休息,而我估计要被请去警局喝茶。”

安昙微微有些慌乱:“我……”

“容氏最近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因为你表弟,我赔了钱,还丢了大客户,股价一直跌停。如果这件事再上了新闻,容氏会面临什么,你明白吗?”

“宴西,”安昙过来想要握住他的手。

容宴西把手从她掌心抽了出来:“不是要吃饭吗?走,包厢,免单,谢谢安律师争取的这些权利,我容宴西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

“……”

“走啊。”

“……”

“走!”

安昙吓的浑身一震,眼圈发红:“宴西,你吓到我了!”

容宴西冷笑一声,唇角勾起:“安昙,我本身就是这样的,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温柔的,所以我才逼着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要包容她为她牺牲吗?”

“那你呢,你爱我吗?”

安昙突然冷了脸,“你反悔了是不是?”

容宴西没有否认:“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感觉,跟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就是反悔了!”

容宴西深吸了一口气,只是问道:“还要吃饭吗?吃就进去,不吃就走,回家。”

“容宴西你搞清楚,是你追了我二十多年,我安昙没了你一样能活!”

不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

一辆警车靠在路边停下,很快警z察就走了过来。

“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餐厅门口发生了打架事件,还有人出了车祸受伤,是你们谁?”

周围人群们纷纷看向了容宴西和安昙。

警z察走到容宴西面前,突然惊了一下:“容总?怎么又是你……”

容宴西脸色灰败,用手抹了一把脸,低沉问道:“需要去警局吗?”

“按照流程,还是要跟我们回去一趟的。”

容宴西点了点头:“我跟你们回去,她还怀着孕,麻烦派个人送她先回家休息吧。”

警z察颔首:“放心,我们会安排的。”

安昙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抓着警z察的袖子哀求道:“警z察同志,我们只是夫妻吵架而已,没必要弄的这么大吧?”

“可是有人受伤,我们就必须得按规矩办事。”

容宴西点头:“我跟你们回去。”

“可是……”

容宴西甩开了安昙的手,跟着警方一起坐着警车离开了。

路上,警方问道:“刚那个是你老婆?”

容宴西没说话。

警方以为他是还在跟老婆吵架,呵呵笑着劝了一句:“女人,还怀着你的孩子,我们作为男人多体贴点,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容宴西冷笑了一声。

“是啊,你老婆怀的不是你的孩子,还能是别人的?”

容宴西偏头看向窗外。

他的孩子。

一个月前就已经化成了一滩血肉,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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