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全本阅读》,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乔予薄寒时的精选其他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小说作者是“陆尽野”,书中精彩内容是:她死了没关系,可是相思该怎么办啊?她欠薄寒时的债,又有谁替她还?男人背对着她,身形顿住。有那么一瞬间,薄寒时以为,他们还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只有六年前的乔予,病了以后,会这样对他撒娇。僵硬几秒后,理智让他丢开她的手。可乔予……从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好暖和啊……就让我抱一会儿……”......
《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乔予走向倾盆大雨里。
没一会儿,全身上下湿透。
她身上还穿着礼服和高跟鞋,眼下,高跟鞋成了累赘。
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噗通一声,跪在了大雨泥泞中。
叶承泽就坐在自家别墅的二楼露台上,喝着冰镇的香槟,俯瞰这一切。
一步一叩头,就这样磕上山顶。
坚硬崎岖的石头台阶,磨破乔予的双膝,脚底,手心,额头。
可叶承泽却觉得不够,他起身,双臂撑着露台的白色栏杆,看戏一般:“乔大小姐,你只磕头,不道歉,佛怎么听得到?还是,你根本不服?”
乔予起身,攀一阶台阶,跪下。
她脸上冷的没有任何情绪,她说:“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六年前,背叛薄寒时。
叶承泽笑,手掌摆在耳朵边,侧头戏谑:“什么?乔大小姐,大声一点!我听不到,佛更听不到!”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让薄寒时遭受三年的无妄之灾。
“再大声一点!”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不听乔帆的话,离经叛道的追求所爱之人。
“你头磕的太轻了,佛怎么看得出你的诚意?”
乔予喉咙滚了滚。
她起身,重重的跪下去,“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和薄寒时相爱。
额头,用力的磕在石头台阶上。
鲜血,融入雨水中,泛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
不知爬了多少台阶,磕了多少头,额头上的鲜血,混着雨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将乔予的视线模糊。
一抹白色身影,在台阶之上,摇摇欲坠……
站起,跪下,叩头。
一遍又一遍的说,她错了。
她的体力快要耗尽,嗓子也哑了,她跪在大雨中,双眼红透。
她嗫嚅着嘴唇说:“薄寒时,我错了……对不起……”
薄寒时说,他在狱中1095天,每一天,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乔予忘了告诉他,这六年来,2190天,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油锅中煎熬。
她快卑微到尘埃里,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份债还清。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薄寒时能给她一个痛快,给她一刀,两刀,三刀……直至他解恨为止。
可薄寒时没有那样做,他给了她一个死缓。
死不了,却也活得毫无念想。
叶承泽讥讽的声音又响起:“乔大小姐,要是累了,跪不动了,就朝我说句软话,也许,我心情一好,就大发慈悲!”
乔予背脊绷紧,又直又挺,像是一根拉紧的弦。
她这辈子,只对不起过一个人。
若是叶承泽说的是真的就好了,佛要是能听见她的认错,能不能……让时光倒流?
她宁愿不去认识薄寒时。
宁愿,不和同学打那个赌。
眼前的台阶,高高蜿蜒。
这条路,好像走不到尽头。
她的罪,好像也永远赎不清了。
站起,跪下,磕头……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不知跪了多少层台阶……她快要晕过去。
一把黑色大伞,支撑在她头顶上方,瞬间挡去那些不安的风雨。
“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那道熟悉的低沉清冷男声,让乔予背脊猛然一僵。
她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污渍,可她的手心已经脏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此刻,她比微尘还要低贱,可薄寒时,高高在上,一如神祇。
风雨中,一把肃穆的黑伞,支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乔予跪着,薄寒时站着。
不知就那样僵持了多久,那道跪着的身影,彻底晕倒。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乔予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像是从前那般将她打横抱起。
男人胸膛的温度,曾经令她无比留恋……
只可惜,再也不属于她。
……
西洲,君悦大酒店。
江屿川在套房门口焦灼的来回踱步,直到看见电梯门打开,薄寒时抱着昏迷的乔予,大步走来。
“乔予怎么样?张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张书源,薄寒时的私人医生,早就在总统套房内恭候。
薄寒时横抱着乔予径直进了房间,抬脚踢上套房门。
门,咔哒一声,重重合上。
江屿川被隔绝在门外,愣了下。
好像自始至终,无论他怎么关心乔予,他一直都是那个局外人。
于是,他安分的,候在门外。
……
总统套房内。
乔予浑身发寒,冷的跟个冰块似的。
张书源查看一番后说:“她淋了雨,额头又破了,现在已经烧到39度,我开一副退烧药和消炎药,你喂她吃下去,今晚再发一身汗,应该就没事了。她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一下,是我来还是……”
“你出去吧。”
医生会意,“好,那我把碘伏和药膏放这儿。我先出去,薄总,你有事叫我。”
“嗯。”
医生丢下医用物品后,便离开了房间。
薄寒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明明是她背叛他,他恨她都来不及,可如今,却又一次,犯了贱。
乔予半梦半醒,浑身冷的像是泡在冰窖里,她裹着身上的被子,仍旧抖的不像样子。
她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
薄寒时大手一挥,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扒掉了她身上所有衣物。
裸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乔予冷到瑟缩,“冷……好冷……”
薄寒时起身,想去调空调温度,乔予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别走……抱抱我……好吗?”
真的好冷啊。
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死了没关系,可是相思该怎么办啊?她欠薄寒时的债,又有谁替她还?
男人背对着她,身形顿住。
有那么一瞬间,薄寒时以为,他们还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只有六年前的乔予,病了以后,会这样对他撒娇。
僵硬几秒后,理智让他丢开她的手。
可乔予……从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好暖和啊……就让我抱一会儿……”
就一会儿,她不贪心。
薄寒时彻底僵住了,“乔予,你知道我是谁吗?”
只是,爸爸和妈妈之间,比这个还要严重。
“那爸爸,你会永远不原谅妈妈吗?”
永远?
永远太久。
当初,乔予也说,永远爱他,永远在一起。
可后来呢,“永远”这个词,像是绚烂烟火,转瞬即逝。
薄寒时看着相思可爱稚嫩的小脸,他坦诚道:“我没想过那么久,但至少现在,我做不到原谅。”
相思眼圈红红的,鼓着小脸说:“可是我觉得妈妈也很难过,让她在外婆和爸爸之间选一个,妈妈选了外婆,虽然妈妈对不起爸爸,但是当时妈妈一定很难受。”
没想到,相思这么小,竟然会这么明白抉择的痛苦。
是啊,择其一,怎么选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当年,就算乔予不站出来指认他,乔帆一样会利用西洲州长的身份,将他送进去。
可他不是圣人,他偏执,痛恨背叛。
如果当年指认他的那个人,不是乔予……
他揉揉相思的脑袋,“不管我和你妈妈之间如何,你都是我女儿,爸爸保证,不会比你妈妈爱你少。”
“爸爸,对不起。”
男人眸色一怔,似是诧异:“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刚才骂你是大坏蛋。”
薄寒时勾了勾唇角:“所以,你现在是愿意理我了?”
“嗯!勉为其难吧!”
因为哭了好久,她小奶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小傲娇。
傲娇这点,似乎是随了他。
薄寒时看着这张和乔予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问:“这六年来,你跟你妈妈过的怎么样?”
相思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好,还是不好?”
薄寒时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这也是分情况的。”
听着小包子小大人般的口气。
薄寒时耐心问道:“那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
“爸爸,你很想知道吗?你还爱着妈妈对不对?”
相思乌黑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盯着他,像是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薄寒时沉默了几秒。
“不爱了。”
男人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相思努着小嘴,有些丧气。
看来,爸爸真的没法再和妈妈在一起了?
“我跟妈妈在一起,很开心,我爱妈妈,妈妈也爱我,妈妈说我是她的小宝贝,她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但是,妈妈为了养我和外婆,很辛苦的挣钱,她去挣钱,就没法陪我啦。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想她。”
“还有吗?”
“有啊,我们是租的房子,有一次,房东阿姨把我们赶出来啦,我们大半夜站在马路上,还以为要睡大街呢!还好有干妈帮忙!”
薄寒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刺了下,麻麻的刺痛,“你们……经常搬家?”
相思点着小下巴,掰着手指头数:“是呀,在我印象里,我们搬了三次……不对,四次家!哎……妈妈说她养不起我,爸爸,我跟着你过,可以给妈妈减轻负担吗?”
她懂事到,让薄寒时胸口的酸楚泛滥。
“可以,你住在这里,你妈妈……会轻松许多。”
相思难过的小肩膀塌下去:“虽然爸爸很好,可我还是想妈妈。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再过半个月吧。”
“啊?那么久?”
让乔予半个月见一次孩子,也是为了减少他和她的碰面。
他不想再藕断丝连。
可因为有相思,他们又肯定会有牵连。
看着相思闷闷不乐的样子,薄寒时心脏处微微塌陷。
终是松了口:“如果你实在想去找她,我让徐叔叔带你去。但,不能过于频繁。”
“爸爸,你也太好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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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时自然不信,“记忆力这么好?”
“是呀!妈妈说,相思这点,随爸爸!我爸爸是个天才哦!”
薄寒时微怔,“你爸爸,记忆力很好?”
“是呀!怎么了叔叔?”
薄寒时倒也没在意,只随口那么一问,不过这小孩儿只是在吹牛也说不定,这世界上,能称得上是天才的,屈指可数。
不过,薄寒时一时鬼迷心窍,故意想考考她,于是将手机号快速报了一遍:“记住了?”
这小屁孩儿还真认真的点了点头:“记住了!叔叔,等我给你介绍大美妞!”
薄寒时自然不会当真。
男人抬腕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他竟然在一个无关的小屁孩儿身上浪费了二十分钟时间。
他起身,摸摸小奶包的头,“我要走了,你也回病房去吧。”
相思乖巧的跟他挥挥手,“叔叔,再见哦!”
保镖跟随薄寒时进了电梯。
电梯门快要合上时,薄寒时抬眸,再次看向坐在那儿朝他一直挥手的小奶包。
心底最柔软的深处,忽然被一个钩子勾起。
如果当初乔予没有背叛他……他和乔予的孩子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毕竟当年,他是计划一毕业就和乔予领证结婚,他会努力工作,给她最好的一切。
可惜,没有如果。
他和乔予,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
以前没有,以后,更绝无可能。
薄寒时冷漠的,从那孩子身上,别开了视线。
电梯门,合上。
与此同时,乔予终于找到乔相思,气喘吁吁的一把抱住了乔相思!
“相思!你怎么乱跑!吓死妈妈了!”
“唔……妈妈你抱太紧啦!我呼吸不过来了!”
乔予缓了缓,这才镇定下来,“你坐在这儿干吗?不冷吗?”
乔相思扁着小嘴:“妈妈你怎么才回来,相思都无聊死了,还好遇到个帅叔叔,陪相思说了好久的话!”
“帅叔叔?”
乔予担心的皱眉,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恩呢!他刚走!妈妈你要是早来一步,就能看见他了!他长得可帅啦!”
乔予没心思想那些,赶紧抱着孩子回了病房,并且嘱咐:“以后别和陌生人说话,要是拐走你怎么办?”
见乔予这么担心,相思只好摊着小肩膀说:“好吧。”
回了病房,趁乔予去洗手间洗手的功夫,小相思把那个帅叔叔的手机号,记在了画画的小本子上。
哼,帅叔叔居然小瞧她,觉得她记不住号码,明天她就给他发信息,证明自己记忆力真的很好!
等乔予从洗手间出来,乔相思皱着小眉心问:“妈妈,我还要在医院住几天啊?”
“很快的,等把那个小手术做了,相思很快就能痊愈,到时候妈妈带相思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好不好?”
今天晚上,她又求浮生夜总会的娘娘腔经理,给她介绍了一单生意。
娘娘腔经理嘴巴毒,可心地善良,得知她是单亲妈妈一个人带孩子,孩子还病了,便介绍给她一单大生意,据说光小费就有六七万。
在帝都最权贵的白兰度伯爵酒店,能进这个酒店谈生意的人,非富即贵,给小费很大方。
如果顺利的话,她很快就能筹到钱给相思做手术。
“妈妈,相思怕疼,做手术会不会很疼?”
乔予心疼的抱住她,亲亲女儿的额头说:“不怕,妈妈会陪着你。”
等把相思哄睡了,乔予这才看见病床旁的柜子上,摆着一本杂志。
是《时代周刊》杂志,封面人物正是薄寒时。
乔予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杂志上男人清隽的眉眼,如今,他已经是贵不可攀的商业新贵,一时风光无两。
今晚,南初在微信上把宋依依的资料发给她看。
她看了,宋依依是最近刚红起来的新晋歌手,最重要的是,宋依依是宋家大小姐,宋家在帝都虽然比不上如今的薄寒时,可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宋依依长得也漂亮,和薄寒时站在一起时,很登对。
人大抵都是有好奇心的,乔予不由自主的很好奇,薄寒时是不是也会像当初宠她一样,宠着宋依依?
会不会在宋依依生理期痛的时候,也会给她煮红糖姜茶?
可她发现,她只是想一想,便已经心脏抽疼。
乔予将那本杂志,丢进了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
入夜的帝都,繁华似锦,CBD中心泛着纸醉金迷的金色光芒。
乔予站在金碧辉煌的白兰度伯爵酒店的VIP大包里,顶头的冷气,吹的她浑身发寒。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再遇薄寒时。
更没想到,这次和薄寒时谈生意的人,是叶承泽,她的前未婚夫。
六年前,薄寒时入狱后,乔帆立刻给她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西洲龙头企业华通集团的继承人,叶承泽。
乔帆想要利用她,跟叶家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州长地位。
当时,她已经怀了薄寒时的孩子,乔帆甚至狠心的逼她打掉,她拼尽全力逃出乔家,找到叶承泽,告诉他,她未婚先孕,怀了野男人的孩子。
叶承泽好歹是华通的继承人,有头有脸,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未婚先孕失去清白的女人?
就这样,乔予被叶家退了婚,没了利用价值后,被乔帆和丁雪梅,赶出了乔家,赶出了西洲。
她正发怔,叶承泽戏谑的声音已经传来:“听说,当年乔大小姐被叶家退婚后,就被乔州长赶出了乔家。不过我真没想到,乔大小姐如今会过得如此落魄。”
她和薄寒时两次见面,都是在如此窘境之下。
乔予捏了捏手心的冷汗,面上淡笑:“可能是老天在惩罚我吧,惩罚我当年拒了叶少的提亲。”
乔予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叶承泽脸上失了光彩。
他说,是叶家退婚,不要乔予的。
可乔予却说,是她拒了叶家的提亲。
叶承泽是个要面子的,更是个记仇的,他双眼眯了眯,冷笑:“若真要说惩罚,倒不如说是老天在惩罚乔大小姐当年有眼无珠,背叛薄总这等人物!”
乔予浑身一僵……
她下意识看向坐在主位上,那个一言未发的矜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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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骗子!妈妈是大骗子!”
“对不起,相思。”
叶黎城心一横,用力拨开了相思的手。
她快步走出别墅。
“妈妈!”
相思想追上去,却被钟逾拉住小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大坏蛋!”
她张开小虎牙,就去咬钟逾的手。
咬的很用力。
可男人,却不为所动。
叶黎城之前就打好了车,车子到了,停在别墅门口。
她想回头去看一眼相思,可眼泪滚下,她心狠的,拉开车门坐上去。
“师傅,走吧!”
出租车渐渐开出御景园。
叶黎城坐在后座,捂着嘴,低声痛哭。
而御景园里,相思追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跑。
跑的太快,摔了一脚,跌倒在地。
“妈妈……呜呜呜呜……大骗子!”
钟逾蹲下来,看着她说:“以后她会来看你。”
相思扁着小嘴,奶凶奶凶的瞪着他。
“你为什么要赶走妈妈?大坏蛋呜呜呜……我不喜欢你了……你不是我爸爸呜呜呜……”
钟逾没有动怒,他把相思一把抱起来,朝御景园里走。
到了屋子门口,钟逾把她放下来,改为牵着她。
大手拉小手。
他低头对相思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你会喜欢上这里。”
“……”
小家伙哭唧唧的翘着小嘴,仰着哭花的小脸,狠狠瞪他。
“呜呜呜……我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妈妈!你不是答应我,要跟妈妈在一起吗?你不仅是大坏蛋,还是大骗子!”
钟逾眉心微动,终是哑声道:“除了这件事我没法答应你以外,其他事,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那你带我去找妈妈!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
相思哭着白他一眼:“又骗我!”
“抱歉,相思。”
小家伙努着小嘴,哭成了泪人,“……我不想理你。”
“那你哭吧,哭够了,不难过了,再理我。”
“……”
相思从行李箱里,把那只派大星布偶拿出来,抱在怀里,坐在别墅门口,像个小受气包。
钟逾陪着她,坐在门口。
一大一小,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相思把那只派大星布偶扔出去。
妈妈不要她了,她也不要派大星了!
钟逾看着那只布偶,起身,将那只粉色的派大星捡起。
他捡回来,递给小家伙。
“我不要了……”
“你妈妈说,你晚上得抱着这个才能睡得着。”
“……”
小家伙苦着小脸,傲娇的从他手里拽过派大星。
相思抱着派大星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才停下来。
她问钟逾:“你为什么又活了?”
“什么?”
她皱着小眉头,好奇的问:“妈妈说你早就不在了,为什么现在突然又活了?不是只有鬼才可以这样吗?”
一时间,他哭笑不得。
“如果我是鬼,那你怎么能看得见我?”
小家伙撅撅小嘴:“也是哦,那你以前,都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你想知道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情吗?”
钟逾看着她,黑眸里,满是耐心和温柔。
相思哭的眼睛痒,用力眨了眨大眼,把眼泪挤出来,勉为其难的说:“那你说吧,我听听。”
钟逾淡笑了下,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他没有把相思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来看,他也不认为,相思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
相反,只要拿出真诚,孩子会理解,也会明白。
“我和你妈妈,以前也相爱过。当时……我很爱你妈妈……可后来……”
钟逾说了很久,相思也渐渐听了进去。
她听懂了。
就像是,如果她和大胖一起偷吃零食,但大胖却跑到老师面前告状,说她偷吃零食,那她也会很伤心,觉得大胖背叛了他们的友谊。
应寒生挥挥手,赶他下车。
虞乔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根本不动作。
这男人,凶的咧……
应寒生瞬间气势丧下来:“这么凶?好吧……算你横……车让你……我走……我打下一辆!”
她刚拉开车门,胃里一阵剧烈翻涌。
在路牙子边,吐的稀里哗啦。
男人闭了闭眼,咬牙。
这辈子真是欠她的。
虞乔在售卖机上买了一瓶水,递给她:“漱口。”
应寒生漱干净后,没上车,往前面走了走。
走累了,她就索性坐在了路边。
虞乔跟着她,站在她身旁。
应寒生费力的仰头,不解的问:“我有点过鸭吗?你干吗一直跟着我?要跟姐回家?”
“……”
男人的俊脸,冷到结冰!
应寒生依旧不顾死活的说:“帅哥,这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一下了,你既然想跟姐回家,还摆出那张臭脸,你现在的脸,比我家冰箱温度还低……敬业点,笑一笑。”
她朝他咧出一个假笑,示意他也笑。
结果,男人的脸色更阴沉了!
应寒生无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她盯着男人那张脸,上手摸了摸,不由得叹息:“啊……这脸,真是天菜中的天菜,当然,也是姐的菜!虽然你脸臭,但架不住你帅啊!来,跟姐回家……”
她拉着男人的领带,把他拉的更近一些。
“乔、予!”
虞乔咬牙,整张脸都黑了。
应寒生酒品不咋地,喝醉了,就发疯。
眼下,她怕谁?
她连虞乔都认不出,还会怕他?
笑话。
她拍拍他的俊脸,教育道:“又凶?你挺横哈!都做少爷了,脾气还这么大?长得帅了不起哦?给你惯的。”
她扯他领带。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应寒生跌进他胸膛里。
四目对视了几秒——
应寒生忽然笑呵呵:“搞半天,鸭也享受主动权啊。”
“乔、予……”
男人正要冷斥。
柔软唇瓣,忽然贴上他的薄唇。
应寒生昏昏沉沉的,很快,倒在他怀里。
她闭着眼嘟囔道:“姐有钱……上酒……”
“……”
虞乔垂眸看着她,轻叹一声。
终是将她抱上了车。
他把她送回了家。
刚把她抱到床上,他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御景园的座机号码。
一接起,就听到相思问:“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她喝醉了,我把她送回家了。”
“哦,好吧,妈妈没事吧?”
虞乔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脸上虽然很红,但没有起疹子,应该是吃过抗敏药才去喝的酒。
“她没事。”
挂断电话后,虞乔准备离开。
他去酒吧接她,把她送回家,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刚要走,应寒生就抓住了他的西裤。
“虞乔……别走……”
她快死了,想贪心的让他陪陪她,哪怕是片刻,也好。
男人顿住。
他背对着她,站在那儿,情绪复杂。
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犹豫”两个字眼的。
可在应寒生身上,他反复犹豫,反复纠结,变得不像他自己。
感情这件事,野蛮到不行。
就像现在,他想选择离开,可最终,却坐在了床边。
好像命运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或许在很早之前,一种叫命中注定的东西,就替他们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路。
应寒生醉了,半昏半醒。
似乎是梦到了一些不堪的回忆。
她眼角湿红的厉害,紧紧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语。
她说:“虞乔……对不起……”
他看着她,心脏刺痛。
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可最终,僵在了那儿。
他收回了手。
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永远是根刺,拔不掉,就把它死死摁进血肉里。
所谓的释怀,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算了”而已。
离开前,他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南初总觉得杨瑾席怪怪的,但说不上哪里怪。
“那你有没有想过,谢瑶在帝都手眼通天,他可以随时抢走相思的抚养权,你争不过他。去母留子这种事,在他们的圈子里,还新鲜吗?”
去母留子。
杨瑾席不是没想过,甚至,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谢瑶能让她偶尔去看看相思,相思跟着谢瑶,会比跟着她要过的更好。
杨瑾席自嘲道:“相思如果跟着谢瑶,不可能连十万块的介入手术都做不了。初初,我养不了相思了,她现在需要更好的物质条件,我给不起。”
如果,她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会拼尽全力跟谢瑶争取抚养权。
哪怕争不过,也要争。
“可是相思跟着你,她的精神世界会更丰富,她才六岁啊,孩子可以没了爹,但孩子一旦没了妈,就真的没了家。谢瑶他有什么,除了钱,他还能给相思什么?万一他娶了宋依依……”
“相思和谢瑶相处的很好,相思也很喜欢他。”
“什么?他俩怎么……”
杨瑾席把谢瑶和相思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
南初呆住了:“这血缘关系这么强大?”
“是啊,我也没想到,相思会那么喜欢谢瑶。不过这样也好,提前适应了。”
到时候分别,相思也不会哭的太惨。
她要是哭个没完,杨瑾席会狠不下心来。
南初诧异的看着她:“予予,你真的决定把相思的抚养权给谢瑶?”
“我不想又能怎么样呢,谢瑶迟早会知道相思的存在,也迟早会把抚养权拿走,我争不过他的。”
争不过,所以只好认命。
就像她花了一周时间,来接受自己可能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一样。
忍一忍,什么都会过去。
相思还小,再过几年,她就不会那样牵挂妈妈了。
南初总觉得,杨瑾席这趟从海市回来,眼底的寂寥,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想到三年前那次大半夜的急诊抢救,心跳咯噔一下。
她抓着杨瑾席的手问:“予予,你最近和谢瑶发生了那么多事,是不是心情不好?”
杨瑾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只是笑笑说:“我抑郁症早就好了,你别那么紧张,而且三年前那次进急诊,是因为睡不着吃安眠药吃多了,不是你想的自杀。”
“真的啊?你心里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憋着。你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千万不能有事。”
杨瑾席看着南初关切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算了,她的地狱,她自己承受,何必拖着南初也伤心难过?
……
不夜港酒吧。
陆之律坐在卡座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谢瑶到的时候,看见桌上堆着白的红的啤的,被他喝了个遍。
就在陆之律准备喝下一杯时,手里的酒杯被人劈手抢走,掷在桌上。
“胃穿孔,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男人在陆之律身旁的卡座上落座。
陆之律兀自端起酒杯,仰头又是一饮而尽,邪笑道:“谢瑶,你他妈真不厚道,当年你刚从里面出来,我和川儿给你接风洗尘,你那晚喝到胃出血,是谁送你去的医院?”
“你在里面待了三年啊,三年没碰酒精,一出来就喝了三瓶56度白的,说狠,哥们你比我狠。”
陆之律自认没谢瑶那么狠,可今晚,谁也别想拦着他寻酒作乐。
谢瑶倒了杯伏特加,轻抿一口。
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酒杯敲了敲,“说吧,遇上什么事了?”
杨瑾席将牛奶递给她,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
“你先喝牛奶,衣服我来收。”
“妈妈,你把我的派大星也带着!”
“好。”
这个大的派大星毛绒玩偶,是相思过生日的时候,杨瑾席给她的买的礼物。
相思喜欢的不行,每晚都要抱着睡觉。
杨瑾席把派大星放进行李箱里。
相思坐在床边喝牛奶,小嘴上糊了一圈奶沫子。
她晃着小腿问:“妈妈,你还没回答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大概,下周吧。”
杨瑾席背对着她收拾东西。
行李箱里,相思把她的衣服也丢了进去。
杨瑾席瞬间红了眼。
她默默的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提前嘱咐她:“相思,到了爸爸家,要听话,别总是抱着平板躺在床上玩游戏,对眼睛不好。”
“妈妈,爸爸家什么样子?”
“很大,是个别墅,有一面墙的书,还有泳池和草坪。”
“蛙趣,爸爸是土豪?那他没有好几个老婆吧?如果他有好几个老婆,好几个孩子,妈妈,我觉得,我们还是别去找他了!”
听着相思的童言无忌,杨瑾席笑了。
“没有,他就你一个孩子。”
至于谢瑶,不应该叫土豪。
毕竟,如今的谢瑶,只豪,不土,是真正白手起家的第一代豪门,矜贵无双。
相思缠着杨瑾席,给她讲了一整晚关于爸爸的事情。
十二点多的时候,小奶包子终于困了,躺在杨瑾席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嘴里还在念叨着:“妈妈,我们去了爸爸家,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杨瑾席捂着嘴,差点绷不住。
原来相思这么想去爸爸家,是觉得她太辛苦。
心尖刺痛,发麻。
那股酸楚和不舍,堵在胸口处,快要泛滥。
她低头亲了亲相思的额头,轻轻拍了一会儿她的背。
终是起身,将行李箱收拾好。
行李箱里,只装了相思一个人的东西。
她极力的安慰自己,相思是去过更好的生活,她应该开心。
谢瑶应该会把她当小公主一样疼着,宠着,不会比她给相思的爱少。
她拿出日记本。
日记本里,有一页,写着三个愿望。
她在第二个愿望上,划了一个叉。
带着相思和母亲离开帝都,这个愿望,不可能完成了。
眼泪,砸在日记本上,将字迹氤氲的模糊。
这一夜,杨瑾席彻底失眠。
……
这段日子,杨瑾席因为受伤的缘故,请了一阵子的事假。
等她回了SY的销售部,明明1号楼和3号楼靠的也不是很近,中午吃完午饭准备回部门时,却还是在偌大的园区里,碰到了谢瑶和陆之律。
他们似乎也刚从外面吃完饭回来。
陆之律玩味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咱们园区这么大,杨瑾席你就是有本事和我们狭路相逢。”
说完,还竖起大拇指,语气带着阴阳。
明显是内涵她,制造偶遇。
她勾唇,淡淡回击:“我如果要制造偶遇,干吗不趁着薄总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毕竟,我打算偶遇的对象,只有薄总,我对陆总没兴趣。”
“呵,这才多久没见,嘴巴就变利索了!”
“也许是一直这么利索,只是以前陆总没发现而已。”
杨瑾席现在一无所有,根本不惧怕再失去什么,反正没多久好活了,想怎么发疯就怎么发疯。
陆之律盯着她。
没来由的,想起那小屁孩儿来。
他忽然发现,杨瑾席怼起人来的样子,怎么那么像那个小孩儿?
不对,是那个小孩儿像杨瑾席!
再仔细一看,她们两个的眼睛……像到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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