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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热门小说

陆尽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乔予薄寒时,由作者“陆尽野”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的手段很幼稚,可也很成功,成功的让乔予孤立无援。……一号楼,总裁办公室。......

主角:乔予薄寒时   更新:2024-12-18 0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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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乔予薄寒时,由作者“陆尽野”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的手段很幼稚,可也很成功,成功的让乔予孤立无援。……一号楼,总裁办公室。......

《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乔予皮笑肉不笑。


“看来安先生很懂新房和二手房的区别,那不知道,安先生是新钥匙还是旧钥匙?”

不等安景程回答,乔予忽然曲起膝盖,往上用力一顶!

击中安景程命门!

“啊……靠!”

安景程捂着命门,疼的脸色涨红!

“安先生,好好管管自己的钥匙吧,房呢,我不卖了,你要是想买,找其他同事吧。”

说完,乔予便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安景程弯腰抱着自己,在原地痛的直骂娘:“乔予!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卧槽……他妈的下手这么狠!淦!”

……

与此同时,样板房对面的楼里。

这边窗户,刚好能看见对面样板房里的动静。

江晚正拿着手机拍照,画面放大,拍了一堆乔予和安景程靠在一起显得极为暧昧的照片。

她将这些照片,全发在了集团大群里。

群里立刻炸了!

【这么拼,为了卖房连自己都卖!】

【女销售就是比男销售吃香啊,快给我们男销售留点活路吧!】

【我要是女的就好了,一个月至少能卖出十套房!】

……

各种难听的话,都在群里炸开。

这个群,都是普通的销售和策划,里面没有集团高层,所以聊天说话比较放肆。

不过,八卦永远是传的最快的。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扒出照片里的女销售是乔予,这件事也会很快传到高层那边。

等寒时哥看见这些照片,他还会觉得乔予那朵白莲花纯洁无瑕吗?

江晚得逞一笑,退出微信,打开摄像头,打算继续拍摄。

结果发现,乔予从镜头里消失了!

只剩下一脸痛苦的安景程!

江晚立刻给安景程打电话:“什么情况?乔予呢!”

“江晚,你他妈是故意的吧!找这种泼妇让我泡!我要是真伤着了,我跟你没完!嘶……痛死我了!我告诉你,我们安家三代单传,要是到我这代绝了,你!乔予!一个别想跑!”

电话那边的安景程气到爆炸,大吼大叫。

“安景程,你疯了吧!敌友不分!自己没用还乱咬人!”

“你!你特么说谁没用!”

江晚直接掐断了电话,嫌弃的吐槽道:“真是猪队友,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但看着已经炸锅的大群,江晚又得意的笑了。

只要能整到乔予,她就莫名爽!

……

乔予“以色交易”的消息,很快传遍了SY集团上上下下。

就连乔予去上洗手间,都有人指指点点。

那些同事,对她避而不及。

“难怪我说她刚进销售部第一天,就能卖出一套房,原来是靠出卖色相!”

“像我们这种安分守己的,以后怕是没饭碗咯!”

“你跟人家学学,多钓几个大客户,没准金龟婿都钓上了!”

“你看我像狐狸精吗?我这一看就是良家妇女啊,我是做不来那种事!”

“这倒是,我宁愿只拿底薪,也不愿意干出这种龌龊事!”

乔予面色如常的从那些碎嘴子身边走过。

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懒得解释。

可乔予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她开始被销售部孤立。

她的工位椅子上,会忽然出现一坨胶水。

她的电脑屏幕上,有用口红写的英文字母,Bitch。

她放在工位下准备见客户穿的高跟鞋,里面被倒满了水。

甚至,连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同事都故意不通知她,导致开会时,她总是迟到。

他们的手段很幼稚,可也很成功,成功的让乔予孤立无援。

……

一号楼,总裁办公室。



“相思,妈妈回来了,给你带了巧克力蛋糕,吃不吃呀?”


卧室里的小相思,刚想用平板给薄寒时发微信,就听到妈妈的声音。

她放下平板跑出去,“吃!我来了!”

乔予洗了手,拆开小蛋糕,递给相思一个小叉子。

相思大眼亮晶晶的:“哇,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竟然有小蛋糕!”

相思喜欢吃蛋糕,冷饮,但是孩子肠胃虚弱,乔予平日里就不怎么给她吃垃圾食品。

但可能,相思很快就会被薄寒时接走。

她想让相思记住,妈妈是很宠她的,也是很爱她的。

“不是什么日子,妈妈就是觉得之前为了挣钱,总是没时间陪相思,所以买个小蛋糕,补偿一下我的小可爱。”

相思咧着小嘴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乔予温柔的看着她,“好吃吗?”

“嗯嗯!好吃到冒泡!”

说着,小奶包又挖了一勺,递到乔予嘴边。

乔予张口吃下。

这些年,乔予总是把相思一个人丢在家里。

之前在卫视台工作的时候,收入还可以,那时候相思也还小,她必须要工作挣钱,可相思也不能没人带。

当时她就找了个保姆带相思,第一个保姆趁着乔予不在家,掐相思,掐的相思身上好几处青紫淤痕。

乔予知道后,问保姆为什么。

保姆说,这孩子太皮,欠管教。

乔予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了保姆一耳光,揪着保姆的头发往墙上撞。

当时那保姆吓坏了,她似乎没想到,看起来柔弱温柔的乔予,下手会这么狠。

乔予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失控。

都说为母则刚,乔予也不例外。

相思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红线。

第一个保姆被她赶走后,她又找了第二个保姆,在家里装了监控。

相思那时太小,很黏她,抱着她的大腿哭着说:“妈妈,你别去上班了,陪陪相思。”

乔予也想陪她。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不出去工作,连相思的奶粉都买不起,更别说,疗养院里还有个母亲等着她养。

这六年来,乔予自认,亏欠相思。

她怕到时候离别太痛苦,想了想,还是柔声对孩子说:“相思,如果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你要记得,妈妈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相思撅着小嘴看着她,“我知道妈妈很爱我,但我不想妈妈离开我,妈妈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乔予看着她,一时无言。

看着她可爱无邪的小脸,真的很想承诺她,一直陪着她。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捉弄人。

好像活得越是努力,就越是折磨谁。

她的人生已经烂透了,但是相思,不能和她烂在一起。

晚上,她给徐正打了个电话。

接到乔予的电话,徐正有些意外。

乔予几乎从不主动打电话联系他的。

“乔小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相思已经睡着了。

乔予站在阳台的窗户边,“徐特助,麻烦你帮我问问薄总,我跟他提的事,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

乔予也没隐瞒,很坦然的说了:“陪我去看晴海,我就告诉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会感兴趣的。”

“好,我去问问,问到了,我打电话给你。”

“谢谢了。”

十八岁的乔予,和薄寒时一起过生日那晚,吹了蜡烛,吃了蛋糕,也许了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是能和薄寒时一起去看晴海,看海边日出。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母亲能醒过来。

第三个愿望,是希望……能和薄寒时修成正果。

年少许下的愿望,总得争取实现一下吧。



她连宋依依的钱,都敢收。


“随便你,但你如果要留在SY,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厌恶她,已经厌恶到连看见嫌脏了眼吗?

乔予垂着脸,神色木讷的看着那碗粥,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她低声应道:“好,我会尽快去找别的工作,等我找到新工作了就辞职。但在我找到新工作之前,我会尽量躲着你的,如果真的撞见了,还希望你忍一忍。”

男人薄唇紧抿,脸色沉寒,没说话。

乔予想起一件事来:“哦,对了,那十五亿……”

“不用还了,你欠我的,又何止那十五亿。”

乔予强颜欢笑的咧着唇角,莞尔,“薄总真大方。”

“我不大方,你也还不起。”

“……”

说的也是。

就算把她卖了,也卖不到十五亿。

乔予机械的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反正我现在已经醒了,薄总如果赶时间,可以现在就走。”

她知道,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秒钟。

而乔予,向来喜欢体面,她不想失去他,还要失去尊严。

“我已经让徐正帮你找了护工,明早会来照顾你,你有任何需求……”

薄寒时话还没说完,乔予已经打断他:“我知道的,你快走吧,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不会缠着你。你也知道,我没有你现在的手机号码。”

她语速很快,一口气说完。

像是迫不及待的赶他走。

果然,恢复自由身了,就是不一样,连装,都懒得装了。

六年后,他们明明重逢了,甚至上过几次床,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可说来也是可笑,他联系她,一直是通过徐正。

她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他也没有她的。

在这点上,乔予和他,还真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清楚她右胸口上有一颗浅浅的褐色小痣,也清楚她身体的任何敏感点,却没有她的手机号。

这大概,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薄寒时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她。

乔予忍着眼眶的酸胀,很冷静的问:“对了,薄总说的再也不管我,是真的吧?”

“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我结婚生子,就不通知薄总了。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人。”

刚放她自由,就已经想着和别人结婚生子了?

是那个谢钧?还是江屿川?

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绷着俊脸,却最终,漠然开口:“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任何消息。所以,你最好离江屿川远一点。”

江学长?

她之前的确和江学长关系不错。

但其实,薄寒时误会了,她和江学长曾经走得近,其实也是因为他。

如果他们分开了,她不可能去找江屿川的。

她会极力避开关于他的圈子。

“薄总放心,等我攒够钱,就离开帝都,离你们都远远的。”

薄寒时没多想,只以为乔予在放狠话。

帝都那么大,如果不是特意约见面,很难见到的,所以,她在不在帝都,都没什么两样。

乔予点亮手机屏幕,凌晨两点了。

“薄总,我困了,想睡觉了。”

薄寒时不傻,听得出乔予这是在下逐客令。

他拎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抬起长腿,大步出了病房。

乔予坐在病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挥手说:“薄寒时,再见了。”

薄寒时的步伐没有停留,只丢下句:“再见就算了。”

“好,那就,再也不见。”

男人挺阔的背影,消失在乔予模糊的视线里。

已经走远了吧。

乔予低头继续吃宵夜,她大口喝粥,将奶黄包塞进嘴里大口的嚼。

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还挺帅,鼻子那么高,估计也挺能干。


“帅哥?要不要买两个?”

“……”

“……”

薄寒时冷冷剜了一眼老板娘,薄唇吐出三个字眼:“不需要。”

好凶的咧……

不需要就不需要,凶什么凶?

那么凶,不是也不行吗?

薄寒时拿着房卡走在前面。

乔予跟在他后面。

到了房间里,才发现,这间房是个情趣套房。

乔予看了看那水床,道:“我可以睡沙发。”

床,可以让给他。

薄寒时没说话,只看了一眼她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先去冲个热水澡吧。”

这小旅馆里,设施很差。

乔予头晕晕的,快速冲了个澡,刚想裹上衣服从里面出来,忽然胸口一阵钝痛。

她忍不住咳嗽:“咳咳……”

咳出一抹血迹来。

她看着那白色池子里醒目的血色,瞳孔骤缩。

她一抬头,看向镜子里,才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如纸。

憔悴的像是将死之人。

薄寒时听见里面剧烈的咳嗽声,敲了下浴室门。

男人提醒道:“一次性干毛巾在外面。”

“哦,知道了。”

乔予连忙拧开水龙头,将那池子里的血迹冲刷干净。

她脸上发烫的厉害,接了好几捧冷水,朝脸上泼了好几次才舒服一点。

她昏昏沉沉的走出浴室。

薄寒时将干毛巾递给她,“把头发擦擦。”

她刚才洗了头,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她接毛巾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薄寒时感觉到她手指异常的冰冷,眉心微动:“你不舒服?”

“没有……”

她话音刚落,一只温暖干燥的修长大手,已经探上她的额头。

她额头的温度,很烫。

“你发烧了。”

乔予自己也摸了摸,声音微哑道:“没事的,可能是淋雨感冒了,睡一觉就好了。”

男人吩咐:“去把头发吹干。”

等她从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薄寒时不见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

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温度计,一盒药,折回来。

他把温度计递给乔予:“量体温。”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眼,像是发号施令。

可乔予,却看着他,愣住了。

这是他们重逢以后,他第一次主动关心她。

她胸口处,一阵酸楚泛滥成灾。

眼圈里有隐隐的热意,正往外窜。

她缓缓抬手,接过温度计,哑声说了句:“谢谢。”

男人将那盒退烧药放在桌上。

“要是达到38度就吃退烧药。”

说完,他正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漱……

忽然,一双柔弱的手臂,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过于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怔在了原地。

“乔予?”

“别推开我,就抱一会儿,对不起。”

她用力抱住他,脸埋在他背上,眼泪肆意滚落。

薄寒时,我快死了。

以后见的每一面,都是见一面,少一面。

像是现在这般放纵自己紧紧抱住他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六年前,这种拥抱,对他们来说,稀松平常到无所谓。

可如今……对乔予来说,这种拥抱,竟然弥足珍贵到让她心痛。

玄空大师说,让她放下执念。

可怎么办,她就是放不下。

“薄寒时,抱抱我,好吗?”

她只是贪心的,想要一个拥抱,这不过分吧?

薄寒时没有回应,只是双臂垂着,也没有推开她。

似是,默默忍受这般煎熬。

乔予又在逼他。

一个拥抱的确没什么,可她不知道,她是乔予,她要一个拥抱,他给了……他就会贪念上这种温暖,会想要更多。

他不想再陷入被背叛的泥潭里了。

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就像是她,只是粘在他鞋上的淤泥罢了,擦掉就好了。

别墅门打开了,叶黎城跟着钟逾进屋。

今晚,钟逾似乎很累,一进屋扯掉领带,便靠在沙发上休息。

叶黎城手里提了个礼品袋,始终没放下,她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是直接放在桌上,还是跟他说一句比较好?

钟逾自然也看见了,微微皱眉:“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我跟南初逛商场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个东西,觉得也许你能用得上,就自作主张的买了。是沉香条,柜姐跟我说,这个塞在烟里起到清喉润肺的作用。你可以试试,要是不喜欢,就丢了。要是觉得还不错……”

“继续买给我?”

“啊?”叶黎城慌神,反应了几秒。

钟逾大概是不喜欢她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

她连忙说:“要是薄总觉得这个挺好用的,可以自己再买,或者是让宋小姐……”

“为什么忽然送我东西?”

钟逾的提问方式,像是在审问犯人。

尤其是,他姿态放松的坐着,叶黎城拘谨的站在那儿。

叶黎城压力就更大了,她一五一十的交代:“我听南初说,薄总知道赵飞联合陈强抢了我业绩之后,就立刻让人事部开除他们,这算帮我。而且上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薄总都救了我,这礼物也不值钱,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开除赵飞和陈强,只是为集团清理门户罢了,与你无关。”

叶黎城水眸微微垂着,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自作多情的。”

她那样子,乖的不行。

像是,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一般。

可她越是这般逆来顺受,他却越是觉得烦躁。

一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

屋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钟逾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说:“既然想感谢我,就该知道这种小玩意远远不够。”

“那薄总想让我怎么感谢?”

钟逾没说话。

可下一秒,叶黎城被推到沙发上。

钟逾欺身而上,两条大长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桎梏住她整个人,“吻我。”

一双漆黑的深眸直直的盯着她,那目光里,深邃冰冷,没有一点爱意,却又说出那样令她脸红心跳的两个字眼。

叶黎城热着脸,靠近他,仰头,唇瓣贴上他的。

她动作里,全是小心翼翼,不敢像是从前那样吻的很深,只浅浅的吻着他。

可那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却像是故意撩拨。

钟逾大手插进她浓密的发丝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反客为主,吻的很深。

唇舌交缠。

面对钟逾,叶黎城从来都没有招架能力。

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清醒沉沦。

明知,不会有未来……

吻着吻着,叶黎城眼角滑下一抹温热。

她感觉身体一轻,钟逾抱着她去了卧室。

上次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和他发生了关系,可这次不一样,她是清醒的。

各种情绪在心脏处堆积,快要爆发。

隐忍亦或是心痛的眼泪,将发鬓染湿。

钟逾却误会了,“觉得自己在出卖身体,所以委屈?不甘?”

她的确从未想过,她和他之间的鱼水之欢,有一天会被当做交易。

她是卖家,而他是买家。

钟逾的动作不温柔,甚至有些凶残。

他说:“一次一万,别给我摆脸色。”

摆这种,不甘愿的脸色。

会让他觉得,他钟逾竟然也会强求一个不甘愿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仇人。

他在犯贱,一次又一次。

叶黎城牵了牵唇角,努力对他笑。


“我没想过她会冲在我面前。”


陆之律始终不信季俞洲,“如果这是她的手段呢?一次背叛,终生不用。这话,不是你常妤的至理名言吗?当初若是别人在法庭上指控你,把你送进去三年,按你的性格,你早就把对方大卸八块。怎么偏偏到了季俞洲身上,你就犯浑?”

他轻嘲道:“如果替我挡刀,也是她铤而走险的手段之一,那她成功了,现在我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她替我挡刀的画面。”

电话那边的陆之律,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心软不是病,但软起来,真他妈要命啊。季俞洲这个渣女,她手段真是高明,一边虐你虐的体无完肤,一边为你冲锋陷阵!她是你的劫吧!”

是在劫难逃。

他握着手机,声音很冷很淡的说:“不会了,从海市回去,我会跟她结束所有关系。”

纠缠不清,只会越陷越深。

最后,连自己都被吞没。

抽完最后一根烟,指腹用力掐断了猩红烟蒂。

烟头灼烫皮肤的痛意,令他有了几分清醒。

……

常妤回到病房时,已经是凌晨。

他手里拎着几个白色塑料袋进来,丢在季俞洲面前,“随便买了点吃的。”

里面有粥,有茶叶蛋,有牛奶,还有奶黄包。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奶黄包。”

常妤自然是不承认的,“店家随便拿的。”

好吧,那就是店家随便拿的。

季俞洲不反驳,默默吃起东西来,喝了几口粥后,她抬头问他:“你吃了吗?”

常妤并不回答她,却是说:“我问了医生,他说一周后你就可以出院,如果你不想待在海市,也可以转院回帝都的医院,住院费包括一切治疗费用,我会让徐正打给你。”

季俞洲点点头,“好,如果你急着回帝都工作,可以先走,不用管我。”

她很温柔,甚至体贴。

可常妤就是不喜欢她这样,像是情绪平和没有一丝生气的假人。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这副乖顺模样。

不过,这与他无关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季俞洲抓着奶黄包,咬了一口,那股奶香味很浓郁,甜但是不腻,软软糯糯的口感。

她答非所问的忽然说了句:“这奶黄包真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个?”

她平静的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常妤眉心皱了皱,眸色更深了。

他重申了一遍:“季俞洲,你自由了。”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现在,他如她所愿,放过她,她应该开心才对。

她咽下那口包子,感觉喉咙干干的,又喝了口粥,才抬头问:“我……我其实没听明白,你是说,你不恨我了,还是不报复我了?”

但季俞洲敢肯定的是,常妤一定不是因为她替他挡了一刀,所以选择原谅她。

男人身长玉立的挺拔身影,被笼罩在光影之间,有几分寂寥。

“我做不到不恨你。至于报复,你替我挡了一刀,六年前的恩怨,两清。”

两清。

几个月前的季俞洲,做梦都想和常妤两不相欠。

现在常妤真的放过她了,她明明该高兴的,可为什么,胸口处一阵钝痛,那股钝痛,像是波浪,一圈圈的逐渐扩散,越来越痛了。

痛的快要窒息。

她忍住那股痛意,笑着问:“那……我以后还能在SY的销售部继续上班吗?”

常妤明显愣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季俞洲脱口而出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她最在乎的,不就是生计和钱?



只是,爸爸和妈妈之间,比这个还要严重。


“那爸爸,你会永远不原谅妈妈吗?”

永远?

永远太久。

当初,叶黎城也说,永远爱他,永远在一起。

可后来呢,“永远”这个词,像是绚烂烟火,转瞬即逝。

钟逾看着相思可爱稚嫩的小脸,他坦诚道:“我没想过那么久,但至少现在,我做不到原谅。”

相思眼圈红红的,鼓着小脸说:“可是我觉得妈妈也很难过,让她在外婆和爸爸之间选一个,妈妈选了外婆,虽然妈妈对不起爸爸,但是当时妈妈一定很难受。”

没想到,相思这么小,竟然会这么明白抉择的痛苦。

是啊,择其一,怎么选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当年,就算叶黎城不站出来指认他,乔帆一样会利用西洲州长的身份,将他送进去。

可他不是圣人,他偏执,痛恨背叛。

如果当年指认他的那个人,不是叶黎城……

他揉揉相思的脑袋,“不管我和你妈妈之间如何,你都是我女儿,爸爸保证,不会比你妈妈爱你少。”

“爸爸,对不起。”

男人眸色一怔,似是诧异:“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刚才骂你是大坏蛋。”

钟逾勾了勾唇角:“所以,你现在是愿意理我了?”

“嗯!勉为其难吧!”

因为哭了好久,她小奶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小傲娇。

傲娇这点,似乎是随了他。

钟逾看着这张和叶黎城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问:“这六年来,你跟你妈妈过的怎么样?”

相思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好,还是不好?”

钟逾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这也是分情况的。”

听着小包子小大人般的口气。

钟逾耐心问道:“那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

“爸爸,你很想知道吗?你还爱着妈妈对不对?”

相思乌黑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盯着他,像是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钟逾沉默了几秒。

“不爱了。”

男人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相思努着小嘴,有些丧气。

看来,爸爸真的没法再和妈妈在一起了?

“我跟妈妈在一起,很开心,我爱妈妈,妈妈也爱我,妈妈说我是她的小宝贝,她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但是,妈妈为了养我和外婆,很辛苦的挣钱,她去挣钱,就没法陪我啦。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想她。”

“还有吗?”

“有啊,我们是租的房子,有一次,房东阿姨把我们赶出来啦,我们大半夜站在马路上,还以为要睡大街呢!还好有干妈帮忙!”

钟逾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刺了下,麻麻的刺痛,“你们……经常搬家?”

相思点着小下巴,掰着手指头数:“是呀,在我印象里,我们搬了三次……不对,四次家!哎……妈妈说她养不起我,爸爸,我跟着你过,可以给妈妈减轻负担吗?”

她懂事到,让钟逾胸口的酸楚泛滥。

“可以,你住在这里,你妈妈……会轻松许多。”

相思难过的小肩膀塌下去:“虽然爸爸很好,可我还是想妈妈。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再过半个月吧。”

“啊?那么久?”

让叶黎城半个月见一次孩子,也是为了减少他和她的碰面。

他不想再藕断丝连。

可因为有相思,他们又肯定会有牵连。

看着相思闷闷不乐的样子,钟逾心脏处微微塌陷。

终是松了口:“如果你实在想去找她,我让徐叔叔带你去。但,不能过于频繁。”

“爸爸,你也太好了!我爱你!”



叶黎城走向倾盆大雨里。

没一会儿,全身上下湿透。

她身上还穿着礼服和高跟鞋,眼下,高跟鞋成了累赘。

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噗通一声,跪在了大雨泥泞中。

叶承泽就坐在自家别墅的二楼露台上,喝着冰镇的香槟,俯瞰这一切。

一步一叩头,就这样磕上山顶。

坚硬崎岖的石头台阶,磨破叶黎城的双膝,脚底,手心,额头。

可叶承泽却觉得不够,他起身,双臂撑着露台的白色栏杆,看戏一般:“乔大小姐,你只磕头,不道歉,佛怎么听得到?还是,你根本不服?”

叶黎城起身,攀一阶台阶,跪下。

她脸上冷的没有任何情绪,她说:“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六年前,背叛钟逾。

叶承泽笑,手掌摆在耳朵边,侧头戏谑:“什么?乔大小姐,大声一点!我听不到,佛更听不到!”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让钟逾遭受三年的无妄之灾。

“再大声一点!”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不听乔帆的话,离经叛道的追求所爱之人。

“你头磕的太轻了,佛怎么看得出你的诚意?”

叶黎城喉咙滚了滚。

她起身,重重的跪下去,“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和钟逾相爱。

额头,用力的磕在石头台阶上。

鲜血,融入雨水中,泛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

不知爬了多少台阶,磕了多少头,额头上的鲜血,混着雨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将叶黎城的视线模糊。

一抹白色身影,在台阶之上,摇摇欲坠……

站起,跪下,叩头。

一遍又一遍的说,她错了。

她的体力快要耗尽,嗓子也哑了,她跪在大雨中,双眼红透。

她嗫嚅着嘴唇说:“钟逾,我错了……对不起……”

钟逾说,他在狱中1095天,每一天,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叶黎城忘了告诉他,这六年来,2190天,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油锅中煎熬。

她快卑微到尘埃里,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份债还清。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钟逾能给她一个痛快,给她一刀,两刀,三刀……直至他解恨为止。

可钟逾没有那样做,他给了她一个死缓。

死不了,却也活得毫无念想。

叶承泽讥讽的声音又响起:“乔大小姐,要是累了,跪不动了,就朝我说句软话,也许,我心情一好,就大发慈悲!”

叶黎城背脊绷紧,又直又挺,像是一根拉紧的弦。

她这辈子,只对不起过一个人。

若是叶承泽说的是真的就好了,佛要是能听见她的认错,能不能……让时光倒流?

她宁愿不去认识钟逾。

宁愿,不和同学打那个赌。

眼前的台阶,高高蜿蜒。

这条路,好像走不到尽头。

她的罪,好像也永远赎不清了。

站起,跪下,磕头……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不知跪了多少层台阶……她快要晕过去。

一把黑色大伞,支撑在她头顶上方,瞬间挡去那些不安的风雨。

“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那道熟悉的低沉清冷男声,让叶黎城背脊猛然一僵。

她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污渍,可她的手心已经脏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此刻,她比微尘还要低贱,可钟逾,高高在上,一如神祇。

风雨中,一把肃穆的黑伞,支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叶黎城跪着,钟逾站着。

不知就那样僵持了多久,那道跪着的身影,彻底晕倒。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叶黎城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像是从前那般将她打横抱起。

男人胸膛的温度,曾经令她无比留恋……

只可惜,再也不属于她。

……

西洲,君悦大酒店。

江屿川在套房门口焦灼的来回踱步,直到看见电梯门打开,钟逾抱着昏迷的叶黎城,大步走来。

“叶黎城怎么样?张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张书源,钟逾的私人医生,早就在总统套房内恭候。

钟逾横抱着叶黎城径直进了房间,抬脚踢上套房门。

门,咔哒一声,重重合上。

江屿川被隔绝在门外,愣了下。

好像自始至终,无论他怎么关心叶黎城,他一直都是那个局外人。

于是,他安分的,候在门外。

……

总统套房内。

叶黎城浑身发寒,冷的跟个冰块似的。

张书源查看一番后说:“她淋了雨,额头又破了,现在已经烧到39度,我开一副退烧药和消炎药,你喂她吃下去,今晚再发一身汗,应该就没事了。她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一下,是我来还是……”

“你出去吧。”

医生会意,“好,那我把碘伏和药膏放这儿。我先出去,薄总,你有事叫我。”

“嗯。”

医生丢下医用物品后,便离开了房间。

钟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明明是她背叛他,他恨她都来不及,可如今,却又一次,犯了贱。

叶黎城半梦半醒,浑身冷的像是泡在冰窖里,她裹着身上的被子,仍旧抖的不像样子。

她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

钟逾大手一挥,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扒掉了她身上所有衣物。

裸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叶黎城冷到瑟缩,“冷……好冷……”

钟逾起身,想去调空调温度,叶黎城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别走……抱抱我……好吗?”

真的好冷啊。

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死了没关系,可是相思该怎么办啊?她欠钟逾的债,又有谁替她还?

男人背对着她,身形顿住。

有那么一瞬间,钟逾以为,他们还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只有六年前的叶黎城,病了以后,会这样对他撒娇。

僵硬几秒后,理智让他丢开她的手。

可叶黎城……从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好暖和啊……就让我抱一会儿……”

就一会儿,她不贪心。

钟逾彻底僵住了,“叶黎城,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予,我不是你的谢医生。”

薄寒时正要掰开紧紧缠在他腰间那双素白的手。

靠在他背上的人,声音沙哑呢喃:“你是薄寒时……就抱一会儿……”

她怎么会认错呢?

他是薄寒时啊,她爱了六年又努力忘了六年的人,她不会认错。

忘不掉,总是反反复复的让她心痛。

那句话说的没错,年少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却又无法走到一起,往后遇到的其他人,再也比不过他的一丝一毫,会误终生。

她太冷了,意识不清的用力抱住他,只想在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

他似乎,无法推开她。

薄寒时闭了闭眼,倏然转身,大手捏住她那截白皙的细细脖颈,往大床上压,俯身欺上来。

那双沉寒的黑眸就那样盯着她,目光危险:“冷是吗?乔予,这是你自找的!”

男人含住一颗退烧药,长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低头,欺上她发白的嘴唇……舌尖那颗药片,被推进她口中。

药味化开,一片苦涩……乔予皱了眉头。

可那吻,却依旧在彼此唇瓣辗转,越来越肆意。

薄寒时并不温柔,乔予久不经人事,痛的想逃,却又被那只大手按回来。

男人的大手,掐着她那截细软腰肢,似要折断她。

他抵在她耳边哑声质问:“谢钧也这样碰过你?”

她以为是梦。

否则,薄寒时怎么会碰她?

她手臂下意识的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只想在这虚妄的梦境里,汲取更多的温存暖意。

因为是梦,乔予变得很大胆。

她攀上他肩膀,主动的要命……

男人大手扣住她的后脖颈,长指插进她浓密发丝里,逼近,漆黑深眸盯着她:“想要是吗?”

“……”

又凶又狠,彻底放肆。

……

隔音极好的总统套房,隔绝了外面剧烈的风雨声。

唯有痴缠娇吟,充斥一室。

好痛啊,不过终于不冷了,他身上好热……乔予眷恋至极。

……

江屿川和张医生候在对面的套房里。

过了许久,薄寒时没有出来。

江屿川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

“张医生,你走吧,大概没事了。”

张书源离开后,门没关,正对着对面的房间门。

江屿川抬眸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寒时……是在贴身照顾乔予吗?

正怔神之间,手机响了。

江晚打来的:“哥,你们怎么还不回来?你明明说好今晚为我洗尘的,乔予到底怎么了?”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今晚……估计是回不去了。”

“寒时哥呢?”

“他……在照顾乔予。”

江晚一听这话,立刻炸了:“早知道我就该拦着你们的车!乔予那样对他,他还照顾乔予?我看寒时哥也是被那女人迷晕了头,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在乔予身上犯糊涂!”

“乔予受了伤,又发高烧,再怎么说,她也是寒时的前女友,寒时也做不到真的不管不顾吧。”

江晚冷哼,“照顾可以,可别照顾到床上去了,要是旧情复燃就搞笑了!”

“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晚晚,你少说两句吧。”

江晚咬唇,欲言又止,“哥,你是不是喜欢乔予?”

“别胡说,我帮乔予,只是因为寒时的关系。”

“我才不信!对了,你不是说,寒时哥已经有未婚妻了吗?那他今晚在西洲照顾乔予,他未婚妻不介意吗?”

“寒时对那个宋依依,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且,你寒时哥你还不清楚啊?他要做什么,何需跟别人交代什么?”

江晚若有所思,“这样啊……哥,我困了,先挂了。”


男人走在前面,步伐忽然停顿。


秦聿恒差点撞上他。

他转身看着她,口吻强势,“我说了送你回去,就会做到。我不是你,说一套,做一套。”

“我只是……怕麻烦你。”

秦聿恒垂着视线,有些落寞。

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那么接下来,她做任何事都是错上加错。

这就是报应。

从前的秦聿恒,在楚好面前,哪用得着这么卑微?

她可以任性的朝他撒娇,耍赖,只要不是背叛,楚好对她,就像是没有底线。

是她亲手抹杀了他对她的宠溺。

到了车里,秦聿恒报了住址。

车子开了一路,气氛缄默至极。

快到小区门口时,秦聿恒突然问:“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

楚好怔了下,随即嘲弄道,“人都死了,我恨不恨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死人是不会知道活人怎么想的。”

秦聿恒扯唇:“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她只是贪心的希望,死而无憾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死而有憾又能怎么样呢?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秦聿恒就是忍不住的想贪心一下,反正没多久好活了,她只想肆无忌惮一次。

“楚好,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算是我的秘密吧。我可以告诉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陪我做一件事。”

秦聿恒难得大胆,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的口气,甚至带了几分强势的威胁。

“秦聿恒,你是在跟我谈判吗?”

“薄总觉得是,那就是。”

楚好轻笑,不屑一顾:“可惜,你的秘密,我没兴趣。”

“也关于你。”

“下车。”

楚好压根不搭理她。

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秦聿恒咬了咬唇,最后一搏:“我只有一个心愿,陪我去看一次晴海,看完晴海,我会把那个秘密告诉你,并且,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

秦聿恒解开了安全带,蓦然倾身过来,红唇贴在了他薄唇上。

一个主动的吻,清浅却撩人。

楚好怔住了。

她红唇轻启:“你考虑一下。”

话落,秦聿恒打开车门就逃之夭夭。

外面下着雨,她甚至来不及撑伞,顶着风雨就冲进了小区里。

她怕再慢一步,楚好会抓住她,活剐了她。

她小跑进楼道里。

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缓了好久。

她刚才真是不要命,竟敢在楚好头上动土。

呼……不过,这种不知死活,偶尔发疯的感觉,还真是爽快。

人之将死,做事也疯。

她压抑了太久,不想再压抑了。

剩下的日子里,她只想疯狂一把,体验一把当赌徒的爽感。

至于楚好,管他答不答应,万一呢?

……

黑色迈巴赫在雨夜里飞驰。

到了御景园里,楚好没撑伞,大步进了屋。

一身风雨。

薄峰已经回了乡下,御景园里,又是一片孤寂。

门一打开,土豆小跑到他脚边:“喵~”

楚好抬手摁亮一盏小夜灯,抱起橘猫往沙发边走。

沙发上,一条女士內裤横陈。

明显是土豆叼来的

男人长指挑起,眉心皱了皱,冷声质问土豆:“你是狗?这也咬?”

土豆无辜的瞪着大眼:“喵~”

土豆:我一天没吃猫粮,嘴巴寂寞!

他刚想把这条女士內裤扔进垃圾桶,定睛一看,这应该是秦聿恒之前在这边过夜留下的,毕竟,他没带过其他女人回来,所以只会是她的。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将那蕾丝內裤捏成一团,又丢回沙发上,没扔。

土豆又跳进他怀里躺着。

男人大手撸了撸猫,脑海里,鬼使神差的浮现今晚秦聿恒在车里吻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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