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晋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选全文》,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现已完本,主角是易欢晋渊,由作者“黄蛋蛋”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宫宴上平白遭受旁人白眼,也丢了我林府的脸面。”易欢敷衍的应道:“郎君莫要动气。”“我怎能不动气?这回让陛下看了笑话,若是叫陛下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可如何是好?”他看着身边那一堆贡品绸缎,神色微缓,道:“好在陛下是看重我的,此番估计意为敲打,我再不会像以前那般纵着顾氏了,以免陛下对我心生不满。”“陛下送来的这些绫罗绸缎,都是极好的贡品,......
《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易欢对他这话保持怀疑。
林青裴宠爱顾初雪人尽皆知,林青裴真舍得罚她?
林清裴扶着易欢上马车,车夫厉喝一声,马车一路往林府而去。
林青裴叹了口气,说:“这一年来,是我把顾氏惯坏了,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那是你宫宴要穿的衣裳,她竟也敢偷拿,惹的你在宫宴上平白遭受旁人白眼,也丢了我林府的脸面。”
易欢敷衍的应道:“郎君莫要动气。”
“我怎能不动气?这回让陛下看了笑话,若是叫陛下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可如何是好?”
他看着身边那一堆贡品绸缎,神色微缓,道:“好在陛下是看重我的,此番估计意为敲打,我再不会像以前那般纵着顾氏了,以免陛下对我心生不满。”
“陛下送来的这些绫罗绸缎,都是极好的贡品,等回去后,让人给你做几件像样的衣裳,你柜中新衣确实没有几件,是我对不住你。”
他伸手默默抓住易欢的小手,眼神微缓,他道:“欢儿,我以后会补偿你,你可放心,我知我这一年冷落了你,太过荒唐,以后会收着些,不会再日日去那拂风苑,叫外边人看了笑话去。”
“只是那掌家之权,账面上估计一时理不清楚,顾氏掌家已一年有余了,暂时无法交还与你。”
易欢垂眸,“但听郎君安排。”
一个失去掌家之权的正妻,算得上什么正妻呢。
说到底,是林青裴对顾初雪还有情意,舍不得顾初雪。
还有那绫罗绸缎,那真是陛下为了敲打林青裴,才赏赐下来的吗?
自打得知陛下对自己心思不纯后,易欢一颗心便不安极了。
原来她之前做的那些春梦,都是预知梦,早知如此,今日还不如不与林青裴进宫,也不会平白被皇帝羞辱调戏。
回到林府。
林青裴刚下马车,便瞧见顾初雪正穿着那件藕色缕金大袖衣,提着灯站在门口,瞧见他时微微一笑,上前道:“裴郎,你回来了。”
易欢跟着走下马车,看到顾初雪柔柔弱弱的朝林青裴挨过来。
林青裴迅速瞥了易欢一眼,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脸色严厉,呵斥道:“无知妇人!你今日还敢把这衣裳穿出来?你可知你害欢儿在宫里惹了多少人笑话?”
他怒道:“今日这可是宫宴,这样大的宫宴,文武百官都在,陛下也在,你就让欢儿穿的这般素净与我出席!你是想让我落得一个薄待发妻之名吗?”
顾初雪小脸微微发白。
她今晚特地换上这身新衣,便是为了让易欢好好瞧瞧,正妻又如何呢?在她面前还不是矮上一头?得宠才能得势。
可她没想到,向来纵着她的林青裴竟会对她动了怒。
这件衣服留在拂风苑后,裴郎并未过来索要,这不就是默许了赠与她吗?
“裴郎,妾并无这个意思,妾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衣裳,想与姐姐借穿两天。”顾初雪焦急解释道。
林青裴不耐道:“你会不知今晚有宫宴?我看我是把你惯坏了,竟叫你惹下这样的祸事,不问自取是为盗,你可有问过她的意见?”
话落,林青裴不再看她。
他捏了捏易欢的小手,说:“欢儿。”
“日后发生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让桃心来告诉我。”
易欢却扯了扯唇角,来参加宫宴前,桃心分明向他告状了,也没见他想着为她出头。
她竟因为皇帝,让林青裴头一次对她服了软。
“顾氏禁足一个月,不得出拂风苑。”
林青裴说完,就牵着易欢朝凝萱堂走去。
“裴郎!裴郎!”顾初雪一副天塌了的样儿。
这还是入了林府后,林青裴第一次责罚她。
“裴郎,不就是一件衣服,我还给夫人就是了,我现在就还给夫人!”
“裴郎,你莫要动怒,这回是我错了,是我任性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裴郎,裴郎!”
顾初雪朝他们追去,却被桃心拦了下来。
桃心说:“方才二爷说了,让顾小娘您禁足拂风苑,顾小娘还是听话的好,莫要再惹二爷生气了。”
一瞬间,顾初雪脸色扭曲至极,“你、你一个小贱蹄子,也敢跟我……”
秀莲拽了拽她,低声道:“夫人,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您莫要着急……”
桃心扬起下巴,说道:“顾小娘方才叫我什么?小贱蹄子?顾小娘果然是破落户出身,没读过几本书,这种腌臜话张口就来。”
桃心觉得解气极了!
虽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但二爷不但罚了顾小娘,晚上还去凝萱堂过夜了,桃心心中畅快,二爷终于肯正眼看他们夫人了。
倘若二爷对夫人上了心,还有她顾初雪什么事?
顾初雪愤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和秀莲离开。
*
凝萱堂。
林青裴一边脱衣服,一边让人打了水送进来,他道:“欢儿,今晚我宿在你这儿,我们圆房,可好?”
易欢抬起头,眸中流露出一丝反感,道:“郎君莫不是喝醉了,在说醉话吧?”
林青裴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妻子,你我之间自是该圆房的,不但要圆房,你以后还要为我林府诞下嫡子。”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
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到底不好,会影响他的仕途,想来今晚陛下就是这个意思,让他收敛收敛。
仔细瞧,其实易欢长得不比顾初雪差,一双柳叶眉,眸子像小鹿似的,干净又纯粹,看人时含着水光,再动人不过。
林青裴低下头,想吻她的唇。
易欢心底排斥,明明他是她的丈夫,此刻她却对他那番话感到作呕。
都冷着她一年了,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易欢往后躲了躲,伸手推开他,说:“郎君,先去沐浴吧。”
林青裴倏而一笑,俊朗的五官带着一丝邪气,“说的也是,我这满身酒气,不好闻,欢儿等我。”
林青裴去了外间后,易欢松了口气。
今夜这些个男人们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一个都往她身上扑。
和林青裴圆房本是她的职责所在,为林家延续香火也是她该做的。
可易欢莫名不想这样,凭什么林青裴说冷落她就冷落她,说要圆房就圆房。
凭什么她没有丝毫选择的机会?
当初成亲时也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嫁给林清裴这一条路。
*
皇宫,紫宸殿。
晋渊坐在床边上,一只腿曲起踩在床沿,正拿着折子看着,烛光映照出他那张俊美森寒的脸。
德胜公公跪在一旁,手上托着紫毫笔,大气也不敢出。
晋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易欢,他对旁人向来是冷漠专横的。
暗卫推门而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林府那边,顾氏被禁足拂风苑,林大人今夜歇在了林夫人的凝萱堂。”
晋渊抬眸,那双眼睛乌沉沉的,他道:“哦?是么,弄出点动静,把他赶走。”
自个吃不到嘴,晋渊也决计不会让别人吃。
蹭完易欢立马收回手,当做无事发生。
晋渊被她这举动逗笑了,忍不住凑过去,抓着她的小手揉了又捜,道:“多蹭两下,别客气,把铭哥儿输的都赢回来。”
第六局第七局,易欢都押了小,第七局易欢更是将钱袋里的银子都押上去了,反正这些银子都是赢来的,输了也不会心疼。
开盅,小!
两局都是小。
易欢眸子瞪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满脸都是震惊。
倘若说赢一局两局还是运气好,五局还算在能理解的范围,七局就实在不可思议了!赌神在世吧这!
便连骰子手都愣住了,这回不是小数目了,易欢赢了足足六千多两。
骰子手眼神变了,暂停了赌局,招来小厮,去通知坊主了。
易欢问:“怎么不继续了?”
骰子手道:“姑娘好手气,我们这有更好玩的局,姑娘想不想试试?”
易欢刚准备说不想。
投壶、弈棋、牌九都再赢个几千两,不就很快能凑齐三万两了吗?
她想的倒是美。
骰子手便道:“请,咱们赌坊的金花局,一局可得万两白银,端看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金花局?上一次开金花局的,还是易家的那小少爷吧?”
听到易家的小少爷这几个字,易欢眸子徒然变得严厉。
“不错,上回玩z金花局的还是易家少爷。”骰子手笑着说道。
易欢问:“金花局是什么?”
骰子手命人拿来了一个签筒,他道:“签筒里每支签都代表着一种玩法,姑娘可随机抽取一支,待抽中后,我再与姑娘说说具体规则。”
易欢随手抽了根签。
撕开签头贴着的红纸,里边写着投壶二字。
*
易府。
易铭正在看书,一旁两个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哒”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他桌面上,易铭抬头朝窗外看去,见他狐朋狗友洛家公子洛金蝉正趴在墙头,冲他挤眉弄眼。
易铭连忙起身,道:“嬷嬷,我去如厕!”
随后不等嬷嬷们开口,易铭便风一般的跑出了门,两个嬷嬷跟在他身后追,“铭少爷,铭少爷,您别跑!您再跑奴才们就去通知你姑姑!”
易铭已经被她们押着读三天书了,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他回过头,冲着嬷嬷扮了个鬼脸,道:“你们去告啊,我才不怕!”
说完,单手一攀,翻到墙对面去了。
易铭望向洛金蝉,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最近改邪归正了?听人说你这几日在家里读书,可用功。”洛金蝉打趣他。
易铭露出那只包成粽子的手,说道:“别说了,看到我这只手了吧?差点被我姑姑砍了!我敢不安分吗?”
“啧,今日金花赌z场有热闹看,你真不去?”
“什么热闹?”
易铭立马来了兴致。
“有人开了金花局!想不到吧?继你之后,竟还有傻子敢开金花局!”
“去你的,我只是一时不慎才输了,而且我输了一局后立马就收手了好吗?”易铭撇了撇嘴。
“怎么样,去不去看?”洛金蝉怂恿。
易铭问:“开的什么局?我当初开的是牌九。”
“投壶!”
易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道:“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跟外边的不一样,箭矢也不一样,都是做过手脚的。”
“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
易铭犹豫了一瞬,咬牙道:“去!”他只是去看看,又不赌,姑母应该不会生气吧?应该吧?
“走走走。”
易铭和洛金蝉赶到赌z场的时候,赌z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让让,都让让,让小爷我进去。”
赌z场中z央,易欢开了金花局,大伙都看热闹来了。
“陛、陛下?”她生怕晋渊又发什么疯。
这可是藏春园,林青裴就在里边,倘若被林青裴瞧见……
晋渊伸手,解开她腰上系着的白玉,为她重新系上这盘龙玉佩,在她腰z肢上轻拍了下,道:“戴好。”
“至于这个。”男人手上拿着那白玉,白玉下面坠着碧绿的丝绦,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样式,不值几个钱,“归朕了。”
易欢没有再做无用的挣扎,她咬了咬唇,转身提着裙慌慌张张的踏下马车,徒留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晋渊坐在马车内,目光如炬,外面天光落到她身上,配着那华贵的雀金裘,好一个如珠似玉的人儿。
易欢走的急,微微喘着气儿,在临进藏春园时,小妇人下意识回过头,瞧了一眼。
她白皙的小脸在日光下看不真切,一个晃神的功夫,易欢提着裙摆,匆忙跑入了园子。
晋渊失笑:“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头看我一眼。”
“陛下,回宫吗?”驾车的侍卫问道。
晋渊指尖摩挲着手上那块白玉,轻拢慢捻,蹭过上面每一处细小的纹路,不似在摸玉,无端有些色情。
白玉在他指尖泛着莹润的光泽,与那如珠似玉的人儿比一时竟分不清谁更白。
“回宫。”男人眸色微暗,“宣成王进宫。”
“是,陛下。”
成王在京内不止一家金花赌坊,大大小小的赌坊共计八间,在江南、云賸、琅琊等多地区亦设有不少分部,赌坊是一条不错的暗线,这条线他要了。
*
易欢踏入藏春园。
她脸上还带着余留的红意,易欢抚了抚胸口处,平息那股汹涌的热躁感。
她问:“二爷在大厅等多久了?”
桃心答:“有两个时辰了。”
易欢心情复杂,这是林青裴这一年来,第一次对她如此有耐心。
桃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风飘了过来,桃心面色微变。
她道:“夫人,您身上沾了龙涎香……”
这话一出,易欢登时小脸通红,她先前与晋渊共处一室,待久了,自己也闻不出来。
龙涎香是御用贡品,倘若被林青裴闻见,不消多问,对方就能知道她先前见了什么人,且定然是有过极其亲密的触碰,才会在她身上留下余香。
易欢穿着上好的雀金裘,雀金裘下一片殷红的吻痕,身上还带着龙涎香的味道,每一处都是天子所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易欢红着脸,试图解释。
桃心道:“奴婢知道的,方才马车里的男人,是陛下吧?”
易欢不置可否。
“夫人,奴婢知道您在二爷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于您而言二爷不是个良配,可夫人,二爷不是良配,陛下也未必是呀。”桃心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出这话。
“二爷府上只有个老夫人,而皇家还不知有多少阴私,倘若陛下只是一时对夫人您感兴趣,待他兴致过了,夫人您又要置于何地?”
易欢知道桃心是为了她好。
桃心为她拢了拢披风,说:“夫人,您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多抹点香粉,别叫二爷看出异常,二爷那边奴婢去说,奴婢让他再等等。”
“桃心,谢谢你,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没读过书的桃心都知,易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即便晋渊对她百般撩拨,千般示好,易欢从不敢当真。
易欢冲着她笑了笑,她说:“不守妇道这四个字,自古以来对女人来说都是极重的。”
妇道是什么?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将女人束缚在宅院里的枷锁。
精选一篇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黄蛋蛋,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目前已写298007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43章 与人争与天争,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何时立后啊能不能和离了
作者大大的两本书我都很喜欢😍,都是我看过同类型的文里最好看的。希望作者大大多更一点
死气沉沉,像死人一样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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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
“铁将军,给我冲!”
“连中贯耳!老子投中了!五百两拿来!”
……
易欢戴着帷帽,站在赌坊外,与这热闹的赌坊格格不入。
晋渊走到她身边,问:“夫人,不敢进?”
易欢捏紧手帕,道:“被嫂嫂知道,又要好一顿说教。”
“你都十九了,还这么听嫂嫂的话呀。”
“陛下,您带坏臣妇,叫臣妇沾上赌瘾怎么办?”
“不会的。”
易欢瞥了他一眼,隔着轻纱,那一眼如同隔靴搔痒,瞧的晋渊心都酥了。
“带你亲手拿回那三万两,还不好?”晋渊问。
易欢叹了口气,任命般,踏入了赌坊中,这是她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金花赌坊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四周开设了各种活动与赌局,而赌坊最中z央处人群最集中,无数人激动的堵在一张赌桌前,盯着骰子手手上的骰盅。
晋渊抓住易欢的小手,道:“跟我来。”
晋渊将她带到了最中z央的赌桌前。
骰子手摇完骰子,扣在赌桌上,问:“大还是小?”
晋渊抬手,落桌,在大上面放了一锭银子。
男人侧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给你瞧瞧什么叫逢赌必赢。”
押注完毕,四周赌徒们红着脸,神情激动的盯着骰盅。
“快开!”
骰子手开了骰盅,果然是大。
第二局,晋渊依旧压在了大上边。
再次开盅,还是大。
第三局,晋渊压了小,开盅果然是小。
赢一局不稀奇,连赢三局,就忍不住让人侧目了。
晋渊心安理得的收下赢来的银钱,装钱袋里,侧目问易欢:“厉不厉害?”
他二人穿着不俗,与这满是铜臭味的赌z场格格不入。
周围忍不住有人说道:“怎么来赌钱还带娘子过来。”
易欢面露尴尬。
晋渊笑着说了句:“不是娘子,是冤家。”
他随手将钱袋丢易欢怀里,道:“拿去随便玩儿。”
易欢从小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可那些哥儿们不愿与她一起玩,嫂嫂也不让她玩,久而久之,易欢就将本性压在了厚重的世家女面具后面。
易欢偶尔瞧见那些满街跑的哥儿们,还是会忍不住羡慕。
而每每当她内心开始出现动摇,想做一些出格之事来时,总是败在嫂嫂不允许这句话下。
看看嫂嫂背后的伤疤。
不要做嫂嫂不喜欢的事。
易欢抓着这沉甸甸的钱袋,朝赌桌边上踏出了一步,掏出了一锭银子,押在了小上面。
“大!”
“大!”
“大!”
骰子手开盅,小!
易欢双眼一亮,赢了钱,下意识瞥了晋渊一眼。
晋渊笑盈盈的看着她。
押的注不多,赢的也不多,可瞧见易欢这副双眼发亮的样儿,晋渊夸了句:“真厉害。”
易欢转过头,这回押在了大上面,易欢将钱袋里一半的银子都押了上去。
“开!”
“大!”
赌钱来钱真的太快了,即便是易欢,看到这么多银两哗啦啦的往自己这边推,也不禁有些上头,热血冲脑,刺激的小脸微红。
头两局皆是易欢胜,女子来赌z场本就是件稀罕事,连赢两局不禁被周围人围观,纷纷忍不住说了句运气真好。
可当易欢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都赢了后。
周围赌徒看她的目光渐渐变了,易欢看自己的目光也变了。
她下意识低头,望向自己的手。
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方才我牵了你的手,便也把好运气传给了你,灵不灵?要不要多蹭两下?”
晋渊朝她伸出手。
易欢竟真的开始盯着那只手打量,过了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小手递过去,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一下,如一道清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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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欢警惕的望向他。
晋渊指骨抵了抵她的下巴,问:“你舍得你嫂嫂和她娘家人发生冲突?”
易欢默了。
确实,倘若当真当了这祖宅,曹雅琴和曹家人必定会产生争执与怨怼。
“好。”
温良的小兔子迈入了野兽的陷阱,即便易欢知晓这是陷阱,她也别无选择。
三万两不是小数目,倘若不拿房子和地来抵,还不知道需要花上个几年十几年来还清,她名下的那些铺面每年也没多少利润,只勉强维持生计。
“以后周围没有旁人,见到我就莫要跪了。”
易欢听到这话,内心一惊,她道:“那怎么行,您是天子,臣妇理应行礼。”
晋渊道:“可我不愿你将我视作天子。”
易欢惶恐低下头。
“你先前腿伤了,还未好,今日又跪来跪去,疼不疼?”他柔声问。
易欢赶忙摇了摇头。
“陛下,臣妇、臣妇该告退了……”
晋渊却道:“把裙子掀起来。”
易欢身体僵硬。
“自己来,还是我来?”晋渊见她不动,便问。
易欢攥着裙身,一点一点往上提。
“亵裤也卷起来。”
易欢羞耻的攥紧了手,她道:“陛下,臣妇的腿已经无事,您不必、不必亲自过目了……”
晋渊道:“只看看伤处,绝不多瞧,安一下朕的心,好不好?”
她眸中水光盈盈,紧紧咬着唇,伸手一点一点把亵裤向上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
晋渊呼吸一窒,他蹲下了身子。
膝盖上乌青淡了许多,还剩小小一片。
他抬眸,仰视着小妇人,问:“还疼不疼?你昏迷的时候,在朕怀里都疼哭了。”
易欢羞愤的要放下裤腿,晋渊却忽然凑了过去,他呼吸拂过她的小腿,一下一下,带着酥z麻痒意。
晋渊薄z唇在那片淤青上吻了吻,只很轻的碰了碰。
易欢小腿下意识绷紧,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晋渊道:“下回……莫要弄伤自己了,朕瞧着心疼。”
她夫君都不心疼,皇帝心疼个什么劲?
易欢心脏蓦的漏了一拍,匆匆忙忙放下裤腿,道:“小伤罢了,臣妇无事了,陛下莫要这般。”
晋渊起身,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极具压迫感,男人握着他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道:“你总叫我莫要这般莫要那般,倘若你能嫁与我,我便听你的。”
二嫁妇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更遑论嫁皇家?
易欢惊慌失措的推开他。
“陛下莫要再说胡话了!”
这话她是万不敢信的,在外人眼里她嫁给林青裴就已经是高攀了!
更别提天子!
易欢不敢再留在这儿了。
她和皇帝已经太过界了,她时刻牢记自己是有夫之妇,晋渊是帝王,帝王比林青裴复杂十倍百倍,连一个林青裴她都搞不定,更遑论是帝王呢?
“臣妇东西已送到,便先行告退了。”
易欢仓皇的向他行了个礼。
晋渊拿起桌上的帕子,在鼻底细细闻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是她身上的气息。
他做这动作时丝毫不避讳她,像个浪荡登徒子。
易欢偷瞥到这一幕,脸颊忍不住又开始发热,这人怎么这样,在她面前时一点天子威仪也不要了吗?
“回吧,朕明日去藏春园找你。”
易欢松了口气,如临大赦,转身就朝外走去。
出宫时也是那宫女送她,宫女见她满面红意,眉眼间也荡着一抹春情,这副模样看起来不知道有多招人。
“姐姐,送到此处就可以了,出宫的路我认得。”
宫女摇了摇头,一板一眼道:“陛下命我送你出宫,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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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心中已有决断。”
先前在赌坊里,她一时脑热做了不该做的事,如今冷静下来,只觉羞愧。
易欢将三万两银票放在男人身旁的矮桌上,道:“陛下,手帕已还,银钱已请,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离开赌坊后,易欢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先前因为激动脸上升起的薄红,也不多会就散了。
脸上再次戴上了那厚重的世家女面具。
晋渊没有应,他问道:“好玩吗,在赌坊可有尽兴?”
赌骰子投壶这些小把戏,小时候没玩过时总惦记,如今玩过了,也就那样。
“那些骰子和箭矢,您做手脚了吧?您这样做,倘若叫我以为我真是赌圣转世,下回又来赌z场,结果把自个输个底朝天可怎么办?”
晋渊却轻笑着说道:“你不会,今日叫你来一趟已是千难万难,你没有瘾,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种地方。”
易欢身上有着世家女的骄傲。
“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我们才见过几面?”
晋渊目光柔和,他道:“几面足矣。”
那七局赌局和投壶,他的确做了手脚,他暗地里用内劲改变了骰子大小和箭矢方向,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芙蓉楼,易铭做东,叫了个雅间,将芙蓉楼里的特色菜都叫人上了一遍,粗略算去,少说几十两。
这败家子……
嫂嫂在易府勤吃俭用,过的实属不易,结果她这好儿子呢?
这更加坚定了易欢要改变易铭的想法。
嫂嫂拿捏不住易铭,只能换她试试。
雅间内,饭菜传来诱人的香味,可三人没有一个人动筷。
晋渊是看不上,易欢是在琢磨如何对付易铭,易铭则是满脑子拜师拜师拜师。
易欢开口:“你想让我教你赌术,未尝不可。”
易铭双眼一亮。
他忙问:“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
易欢道:“我不教蠢人,你要向我证明你不蠢。”
“如何证明?”易铭急忙问。
“你需通过今年八月的院试。”
易铭脸色一变。
易欢端着茶盏,指尖在杯沿上随意划过,她问:“怎么?这点小小要求都做不到,还想破金花赌坊的赌局?痴人说梦。”
果然,这激将法立马起了作用,易铭才十三,本就不是个脑子灵光的。
他道:“我答应你,倘若我过了院试,你就得传授我你的赌术。”
“可。”易欢不动声色道。
“一言为定!”
嗯,八月院试,九月百川书院考核,倘若他真能过了院试,想来百川书院考核也没多大问题。
易铭听到这话后,高高兴兴的开始夹菜吃。
晋渊嗤笑一声,就这蠢笨侄儿,再苦读几个月的书,恐也读不出个名堂来。
晋渊抬脚,暧昧不明的蹭了蹭易欢的小腿,说道:“夫人,你教他,怎么不教教我呢,我也想学,我八月也去过个院试,好不好?”
易铭猛地抬头,问:“夫人?您嫁人了?能娶到您这样的奇女子,您夫君真是好福气,呵呵。”
易铭还以为天底下女子都和他母亲姑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犹犹豫豫的瞥了晋渊一眼,提醒道:“不过夫人既已有夫君,还是莫要和蒋大哥走的太近……”
“为什么不能和我走的太近?”晋渊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望向他,桌底下那只脚却一下一下的蹭着易欢的小腿肚,磨人的很。
易欢忍不住挪了挪腿。
这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抬脚又给勾了回来。
易铭道:“当然是怕她夫君误会啊,倘若被他夫君看到,以为蒋大哥你是……你是……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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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一空,林青裴心也跟着空了一块,他盯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妇人,轻叹了一声。
林青裴拿起桌上的誓文,打开看了眼,如先前暗卫所说。
易欢站在屏风外,和林青裴并肩,拱着手道:“还望陛下为臣妇保管这誓文。”
林青裴瞥了易欢一眼,那一眼里多少有些不悦,他如今心思被易欢方才的举动所占据,倒没注意到她耳上的红意。
“不可纳妾,不可收回掌家之权,若琴瑟不调只和离不休妻。”
男人看着上边的承诺,发出一声轻笑:“林青裴,是你做下的承诺?”
“回陛下,是。”
“好,今日朕就暂且收下这誓文,朕倒要看看,林将军能否能做到。”
林青裴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既答应了内子,便不会毁约。”
他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可惜林青裴不是个君子。
林青裴道:“林青裴,你先出去,朕有问题要单独问问夫人。”
林青裴不情不愿,他瞥了易欢一眼,眼底带着暗示和警告,应了句:“是,陛下。”
林青裴出去后,张德胜也跟着出去了。
林青裴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张公公,我明日能回朝了吗?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德胜说:“林将军,想来陛下和贵夫人谈完后,便有答案了。”
林青裴皱着眉。
方才易欢将誓文交给陛下的举动,出乎他的预料。
他怕御书房里他不在,易欢会说出不利于他的话来。
林青裴忍不住开始焦躁了起来。
怨易欢。
怨他将此事节外生枝。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何必告到陛下那去呢?所谓家丑不外扬,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御书房里。
林青裴对易欢道:“过来。”
易欢犹豫了一阵。
“还是要朕亲自过去把你抱过来?”
当着屋内小太监的话说出这种话来,男人果真是个不知羞的。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易欢赶忙走到屏风那头去,有屏风遮挡,起码男人对她做什么,外边的小太监看不到。
“陛下。”易欢低着头叫了声。
林青裴铁了心要和她翻旧账,说道:“永不相见?”
“现在不就见了么?”男人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
易欢抬起头,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不按常理出牌。
“你以为你留下那样一封信,说永不相见,我就不会来缠你了?做梦。”他声音懒洋洋的,少了先前和林青裴说话时的威严。
“你都十九了,夫人,怎么还这般天真啊?”
易欢被男人这两句话气红了眼。
“那是比不得陛下,陛下都二十了,做事不还这般肆意妄为?”
这话落,屏风外的小太监惶恐的低下头了。
“进步了,敢挤兑朕了。”
易欢是不管不顾了,反正被人发现了她和陛下不干不净,也是要死的,不敬陛下也是死,横竖都是死,没差别。
“坐过来。”林青裴眼含笑意道。
易欢娇娇怯怯的,挪过去,小屁股坐在了龙椅旁边。
男人无奈,“叫你坐朕腿上。”
“不……”
她话未说完,男人抓住她的小手,将她往怀里一拽。
易欢发出一道惊呼,下一刻,她便坐在了男人身上,硬邦邦的大腿抵着她。
易欢手情急之下,撑在了男人赤z裸的胸膛上,体温好热,烫的她指尖情不自禁蜷缩,耳根的红迅速往脸和脖子蔓延。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五指强势插入她的指缝中,缓慢而又细致,缠人的很,最终与她十指相扣,摸到了她一手心的汗。
易欢挣动了下,道:“我夫君、夫君还在外面。”
“是。”
“瞧瞧,朕画的好不好?”
张德胜定睛一瞧,画上女子明眸善睐,尤其那双秋水眸,含情脉脉。
张德胜一眼就看出了画上人是谁,道:“陛下画的极好。”
晋渊朗笑一声,扔下笔,道:“宣林氏夫妇进来。”
“是,陛下。”
因着晋渊此时衣衫不整,又即将有臣子携臣妻面见,男人挥了挥手,让小太监过来拉开屏风遮挡。
易欢全程低着头,跟着张德胜走进御书房。
“臣,林青裴——”
“臣妇易欢——”
“见过陛下。”
二人跪在地上,向屏风后面的人磕了个头。
晋渊慵懒的坐在椅上,说了句:“不必多礼。”
易欢起身,隔着屏风,男人身影若隐若现。
可即便男人没有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易欢也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
她攥紧了手心,手心被汗打湿的一塌糊涂。
晋渊道:“朕听人说,今日林夫人跟着林将军回府了。”
林青裴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是,臣这些时日在家面壁思过,已知自己犯下大错,臣忙于公务而忽视了家中妻妾,致使内子受了好大的委屈,内子性情贤良温和,虽原谅了臣,臣内心却羞愧不已,臣以后定管理好内宅,再不让此等事发生。”
他话落,眸光温柔的朝易欢望去,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
林青裴惭愧道:“倘若不是陛下突然来到林府,臣甚至都不知原来内子竟受了这么多委屈,是陛下骂醒了臣,臣日后定以此为戒。”
晋渊听到这话,发出一声轻笑。
他道:“易氏,林将军所言当真?你果真摒弃前嫌,原谅了他?”
他话语阴沉沉的,叫易欢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安极了。
易欢怯生生道:“回陛下,郎君所言甚是,既郎君已知错,妾也没有再揪着不放的道理,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晋渊轻嗤一声,道:“好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哪怕你夫君在外沾花惹草,有了私生子;哪怕你夫君醉酒不仁,喜好打人;哪怕你夫君通敌叛国,勾结外邦,只要他知错能改,夫人就依然会原谅他,是也不是?”
男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森森寒意,有耳朵的都能听得出来,此刻陛下已经极度不悦。
听到这话,易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倘若私生子是夫君的血脉,臣妇自当接回府好好管教,如若夫君酒醉施行暴力之事,自有婆母娘家替臣妇主持公道,至于通敌叛国……陛下饶命,此乃国事,哪轮得到臣妇来原谅。”
易欢额上冷汗连连。
屏风后的晋渊,低低笑出声来,他道:“夫人似乎很怕朕,此乃朕和夫人第几次见面了?”
“陛下皇威深重,臣妇一介凡人,自是惶恐,此乃臣妇……臣妇第二回面见陛下。”
好,好。
小妇人睁眼说瞎话的工夫也不赖,和他故作不熟是吧。
晋渊说了句:“林将军当真好福气,有个易氏这般明事理的正房夫人。”
林青裴连忙拱着手道:“陛下谬赞了,内子确实被易将军教导的很好。”
晋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说:“朕记得易将军一生都未纳妾,他的独子易晟也不曾纳妾,易将军这一脉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妻,永不纳妾,易欢为易将军独女,想来从小便受易将军熏陶。”
“是,易将军高洁。”
晋渊对他道:“这一点,你做的远不如易将军好,如若朕让你效仿易将军,将屋中妾室都打发了,你可愿意?”
林青裴冷汗当即流了下来。
易欢在嫂嫂房里坐了半个时辰。
嫂嫂曹雅琴是个天性柔顺懦弱的女人,大伯二伯和四叔都强势,父母兄长远行打仗那会,易欢便是由嫂嫂带着。
曹氏是个忍字当头的女人,从不轻易与人起争执。
且在强势的长辈面前,伏小做低才能保全自己和铭哥儿。
耳濡目染之下,易欢便也有样学样,养成了温顺乖巧的性子,成了标准的大家闺秀。
曹雅琴睁开眼,她先前听到易铭欠了赌坊三万两白银被扣押的消息,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这会见易欢坐在自己面前,她哆嗦着起身,去抓她的手,问:“欢妹妹,铭儿……铭儿怎么样了?”
易欢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嫂嫂放心,三万两我已经替铭儿还了,铭儿现下已经归家了,莫要担心。”
曹雅琴忍不住开始落泪,说:“你哪有那么多银钱,你是不是……是不是动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
易欢不语。
曹雅琴哽咽道:“欢妹妹,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啊!”
“我拖累了你不说,还把铭儿给养坏了。”她握紧了易欢的手,道:“等到了九泉之下,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兄长?”
“倘若……倘若当初是夫君带着铭儿,让铭儿从小跟在易晟身边,铭儿未必会是如今这副模样!子不教母之过啊!”
“嫂嫂。”易欢唤道,她轻拍着她的脊背,说道:“嫂嫂莫要自责,你生下铭儿后兄长一直在边关随父出征,聚少离多,一年到头连面也见不着几次,是兄长对不住你们母子。”
“嫂嫂已经做的很好了,至于铭儿,嫂嫂,我知你是狠不下心,没关系,你管不了铭儿,我来管,我决计不会再让他走上歪途。”易欢温声道。
她平静的眼眸,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曹雅琴逐渐平静了下来,她道:“欢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想办法帮你把那些陪嫁赎回来的。”
易欢却道:“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必强求,赎不回来便也罢了,只要嫂嫂和铭儿能够安稳度日,花些银钱又如何?”
曹雅琴抓着她的手,百感交集,这会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会不重要呢?那些可都是将军留给易欢傍身用的,里边甚至有易欢母亲的遗物。
“嫂嫂,你且安心,如今事情已经平息了,大伯他们也不会再来质问你,不要为了这些银钱劳心费神。”
曹雅琴看起来太憔悴了。
易欢是心疼她的,易欢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嫂嫂在带她,易欢常常问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曹雅琴便安慰她说男人要在外面建功立业,做女人的管理好后宅,安心等待就好。
……
林青裴站在廊下等着。
易欢从嫂嫂屋里出来,她犹豫了会。
曹雅琴如今状况不好,她今夜想留下来开解她。
“郎君。”易欢唤道。
林青裴回过头,问:“看完嫂夫人了?回府吧。”
易欢道:“嫂嫂病了,我想今夜留下来,就不回府了。”
林青裴听到这话,眉头立即一皱。
他登时开口:“不回府了?欢儿,你如今是我夫人,你留在易府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产生了嫌隙。”
易欢抿了抿唇。
林青裴继续道:“嫂夫人病了,自有府医和易家人看着,你留下来她病能好的快些吗?你又不懂医术。”
易欢问:“这么说,郎君是不允了?”
林青裴叹了口气,道:“欢儿,你也知我如今仕途正顺,不能叫外边抓住把柄,倘若让陛下误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恐会影响我升迁的路。”
上回宫宴,陛下那般警告,若非如此,他也是不舍得惩罚顾氏的。
易欢低下头,眼睑轻垂,阴影中的那双眼失望极了。
她道:“我明白了,我再去与嫂嫂说两句话,便与你回府。”
这回林青裴没有再阻拦。
*
回程的路上,二人共乘一辆马车。
易欢没有再与林青裴说话,一阵尴尬的沉默。
林青裴道:“欢儿,日后莫要再那般了。”
易欢微微一怔,问:“哪般?”
林青裴道:“拿刀砍铭儿手,我知你是情急之下才如此,可你如今是我夫人,行事当稳重些,倘若这事传出去了,到底不好听,被人指摘你是泼妇可如何是好?”
“如此说来,郎君还是为了我好了。”
“你我夫妻一体,我自是为你考虑的,还有岳丈留下的那些遗物,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不必了,变卖后我便没想着能赎回来,多谢郎君一番好意了。”易欢语气淡淡。
回了林府,林青裴又陪易欢用了晚膳。
二更天。
林青裴处理完公务,站在凝萱堂院门前。
林青裴还惦记着圆房一事,昨夜没能圆房,今日他理应补偿。
林青裴推开屋门,见易欢正对镜梳头。
她刚沐浴完,安静的坐在铜镜前。
“欢儿。”
易欢抬眸,淡淡望向他。
林青裴上前,拿过她手上的梳子,亲自为她梳头,他道:“昨夜因为陛下亲赐的墨宝被盗,所以不得不临时去处理。”
易欢问:“那墨宝可找到了?”
“找到了,天亮后,那幅字被人完好无损的放在了我的书案上。”
林青裴解释完,他一双眸子灼灼,手背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问:“欢儿,今夜我补偿你,可好?”
易欢昨夜未睡,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今日又大闹了一场,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疲惫不堪,无暇再去应付林青裴,更没有精力与他做那种事。
她道:“郎君,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
林青裴手一顿。
“欢儿,你是不愿与我圆房吗?”
易欢扯了扯唇角,她问:“郎君,嫁给你一年有余了,这一年来,是我不愿与你圆房吗?”
林青裴一阵沉默。
“我今日真的很累。”易欢起身,自打去了易府后,她耳边那股嗡鸣声,就没有停歇过。
易欢身子轻轻一晃,林青裴扶了她一把,见她确实脸色苍白,满脸疲态。
他道:“也罢,今晚你好生休息,为夫不打扰了。”
易欢温声应下。
*
易欢又做梦了。
梦中,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床沿,他今日未束发,额头垂落几捋发丝,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一副不羁的样儿,却并未有损他半分尊贵。
男人那双眸里带着火一样的欲z望,直勾勾的盯着易欢。
“欢儿,过来。”
林青裴下职回到林府后,自觉昨夜自己走的太快,对不住易欢,便想着与她一道用晚膳,补偿补偿易欢。
他走进凝萱堂,问:“你们夫人呢?”
“回二爷,夫人带着两个家丁和桃红姐姐,回易家了。”
林青裴皱了皱眉,问:“为何回易家?”
上一回易欢回易家,还是因为他要抬顾初雪为平妻,她觉得委屈,便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难道是因为昨夜他没有陪她,所以生气不满了?
女人总是这样,小性子多得很,林青裴无奈想道。
丫鬟也不知易家出了什么事,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夫人走的匆忙,什么也没交代。”
林青裴抬手打断她,道:“罢了,我亲自去易家走一趟,接她回来。”
*
林青裴来到易家后,在下人的指引下,匆匆赶来祠堂。
一到祠堂,就瞧见易铭被林大林二按在桌上,露出一双手。
易欢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易铭那破锣嗓子,叫的像只鸭子,“姑母!姑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姑母,不要砍我的手!”易铭哭着喊着,“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易欢问:“之前每回嫂子把你从赌坊赎回来,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她语气轻飘飘的,手上的刀却没有松动半分,她道:“我看嫂子就是太相信你了,易铭。”
易铭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祠堂门口的林青裴。
他双眼顿时一亮。
“姑父!姑父你来了!姑父快救救我!”易铭哭的涕泗横流!
林青裴走进屋,看到这一幕,问:“欢儿,这是作甚?”
“郎君,此事你莫要管,这是我易家的家事,我在管教我的侄子。”易欢语气冷硬。
林青裴从未见她这样失态过,她印象里的易欢,总是一副柔弱乖巧样,受了委屈也只敢偷偷红眼眶。
易铭却道:“姑父!我只是、我只是输了三万两银钱!明明这钱你和姑母都能拿得出来,还了就是了,何至于砍我的手!我可是她亲侄子啊!”
“姑母你这般泼辣,当心惹的姑父不喜欢!”易铭又梗着脖子冲易欢道。
易欢却笑了,反正不管她什么样儿,林青裴约莫都是不喜欢的,她又何必浪费那心思,苦心维持大家闺秀的模样?
“按住他的手!”易欢对林大道。
“是。”
林青裴上前,说道:“欢儿,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你侄子,倘若缺钱,可以找我。”
“就是,姑父都说了!姑母你快松开我!让姑父去替你把阿爷留给你的首饰田产都赎回来就是了!”易铭急道。
“什么?你当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林青裴震惊的望向她,“这种事第一时间为何不来找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总会帮你的,你何必将岳丈留下的东西变卖了。”
“郎君,我说过了,易家的家事你不要管,那些田产首饰铺面,我是变卖了也好,留着也罢,都是我自个的事。”
“欢儿。”林青裴还欲说什么。
易欢脑瓜子嗡嗡响,她狠下心,将手上的刀,恶狠狠朝易铭的手剁去!
易铭吓的脸都白了,冰冷的利刃贴上来的那一刻,易铭没出息的尿了裤子!
易欢一夜未睡,力气不大,只在他手背上砍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血不停地往外冒。
易铭疼的惨叫。
“姑母!姑母!你好狠的心呐!!!”
易欢却道:“倘若我不管你,我才是真的心狠,易铭,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易欢曾也是躲在父兄背后的小女孩,有父兄庇佑着她,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可父兄死后,嫁入林府后,这一切就变了。
易铭疼的身体直哆嗦。
易欢问他:“以后还赌不赌?还赌不赌?”
易铭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说:“不赌了,不赌了!”
易欢拽起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面对上边的列祖列宗牌位,她说:“易铭,我要你对着你父亲祖父的牌位,向他们发誓!”
易铭一边哭,一边道:“我不赌了,我发誓我不赌了,呜呜呜……列祖列宗再上,我易铭要是再赌,就让我不得、不得好死!”
“好,易铭,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可以捞你一次,却没有第二个三万两捞你第二次了,倘若下次你再被赌z场扣押,我便任由他们打死你!谁来求我都没有用!没有人再会救你!”
“姑母,我错了,我手好疼啊。”易铭涕泪纵横道,趴在桌上哀嚎。
“桃心,带他去看府医。”易欢吩咐道。
“是,夫人。”
桃心和易铭离开后。
易欢仍旧身体紧绷,死死抓着手上的刀,她望向林青裴,微微一笑,说:“今日让郎君见笑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易欢,林青裴心里不太舒服。
易铭可是她的亲侄子,她都能下此狠手!
今日她能砍易铭,明日就能砍旁人,哪家大家闺秀会提着刀砍人的?只有市井泼妇才会那么做。
不过是三万两白银罢了,何至于此?
林青裴忍不住说:“倘若你需要三万两,你可以和我说,铭儿虽有错,可你也不至于真的废了他的手吧?要是让嫂夫人瞧见,心里得多难受。”
易欢平静的望向他。
相处一年,这个男人从未为她考虑过。
“郎君觉得我今日做错了吗?”易欢轻声问。
林青裴说:“出嫁从夫,你要做什么事之前,以后可以先和为夫商量。”
易欢不语,她只是觉得很疲惫,不管是林青裴,还是易家的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疲惫。
易欢提着刀朝外走去,那刀刃上还沾着血,林青裴下意识侧身避开。
“我去看看嫂嫂。”她轻声道。
*
晋渊批完折子,看着手上的急报,听着暗卫汇报今日之事。
他靠在榻上,眸子微微眯着,淡淡开口:“真是个小可怜,连父亲的遗物都当了,去帮她赎回来吧。”
“是,陛下。”
“易晟是个好将才,不成想,教子无方。”晋渊感叹道。
易晟便是易欢的兄长。
“换做朕,有个那样的混账侄子,管他作甚,打死了事,朕的欢儿还是太念血肉亲情。”
晋渊随手将急报扔到一旁,“小可怜,明日去林府一趟吧,易将军那些遗物,总要还给她,想来她今晚定是难受死了。”
晋渊想起她那双含泪的眸子,欲z望横生,恨不得此刻就飞往林府,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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