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是作者“兔紫月上”的倾心著作,宋初语林清远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出格的事,我母亲就疯了。”地痞、流氓、山匪。那里说是庄子,却都是旱地,十分荒凉,是流放人的聚集地。他母亲……宋初语慢慢靠近他,欲将他揽在怀里。林清远突然抬头。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又尴尬的放开手,坐回原位。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怎么害羞了,不争气!宋初语鄙视刚才不够干脆,硬把他脑袋按自己肩上能怎么样!......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林清远没有怪郡主的意思,只是提醒她,以后做事,多问问,也不担心自己有不轨之心:“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在他这里是了不得的大事,在郡主那里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用替我找补。”她该过问婆婆的。
林清远看着她晃动的耳环,突然想伸手摸一摸那明润的色泽,是不是如想象中一般触感冰凉。
“放心,我不是庶出。”
“我没有……你说。”
“我母亲是那个人的正妻,但我母亲出身不好,当年那边身体不好,有一大师给那人算命,需要一个命硬的人压一压他的薄气,母亲八字刚好合适,于是他们家买了母亲回去,可那边嫌弃她出身不好不太接受她。后来那个人身体好后,娶了心仪的女子,便把我和母亲放在了庄子上。”
“我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本来也很好,但那个人家里的夫人不太喜欢我和母亲,找人对我母亲和我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我母亲就疯了。”地痞、流氓、山匪。
那里说是庄子,却都是旱地,十分荒凉,是流放人的聚集地。他母亲……
宋初语慢慢靠近他,欲将他揽在怀里。
林清远突然抬头。
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又尴尬的放开手,坐回原位。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怎么害羞了,不争气!宋初语鄙视刚才不够干脆,硬把他脑袋按自己肩上能怎么样!
林清远轻咳一声:“你不用担心,我娘大多时候很正常,但受到刺激会有一些非常过激的行为。”
宋初语见过,她后来没有疯因为康睿不值得:“那娘一个人过来?”
“不是,我有几个朋友护送她一起过来。我那几个朋友出身有点不好。”既然说了一块说了。
宋初语疑惑:“怎么不好?”
林清远掀掀眼皮看她片刻:“是山匪。”
“哦。”宋初语被看得莫名其妙。
林清远更觉得郡主莫名其妙:“他们是寇你不问问?”
问什么?他既然把母亲交给了对方,说明他认同对方,他认同的人,自然不会差:“对了,那边你是不是不联系了?”
不问?“没有联系过。”
“城西那次对你动手的人,是那边的人还是你的仇家?”
“应该是那个女人。”
“你父亲新娶的女子很有身份?”
“苏江府太守的女儿。”
“那是可以只手遮天了,要不要我让姑母撤了她父亲的职?”
林清远险些被她的话呛到,其实……咳:“我母亲来了,我会看好她的,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看,我让太医给娘看看,再从我母亲那要几个有经验的婆子过来伺候着,我母亲身边有几个懂药理会功夫的,也方便照顾。”
林清远心中微动,这样的下人不好养,她竟舍得给了他母亲:“夫人,费心了。”
月色染了霜花。
小蚊子悄悄推开书房的门,给房间添炭。
林清远听到动静抬头,放下毛笔,看看天色:“什么时辰了?”
小蚊子神色恭敬,再没有以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谁知道他不过是陪落魄书生玩小书童的游戏,竟然真成了‘大人’的书童。
可他不识字,这里有那么多认字的下人,他怕大人嫌弃他,不要他了:“回大人,太阳落山好一会了。”小蚊子声音越来越小,他还没有认清时辰表,大人肯定不要他了。
林清远想到了郡主,她说,他既然上来了,就依照他的意愿来;她说,她会照顾好他的母亲,她的手握住他时的诚恳,她今天在安国公府护着他的神色……
康睿驱马回来时。
宋初语已经离开。
康睿心情不算好,低着头没理会身边的恭维,他几乎都忘了,未成婚前,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这种感觉极其糟糕。
他一直以为这种差距早就不在了,到头来又重新让他看一次。
即便他中了状元、马术不俗,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是他,也改变不了,她先看燕倾的事实,他还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他更不能越过这些无知者站在她面前。
康睿不得不说,林清远厌烦这些世家大族,去三河九江的见一个杀一个是明智的,无知自大还站在重要的位置上自命不凡!
……
曹昭不明白林清远从马场回来后,为什么执着的去看诗画的结果。
谁会看上他写的字,自取其辱而已。
曹昭没想到,他鬼画符一样的风筝上竟然别了两朵花。
曹昭立即挣开林清远的手向风筝而去:“清远,有花!我就说吧,上京城女子有眼光,有人是懂小爷的字的。”
林清远取下那朵没有印记的花,想到马场上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相信这是她的。
“孟?哪个孟家?”
林清远将花收起来:“这朵我要了。”
“给你,给你,一人一朵,不偏不倚。”
“恭喜康兄,贺喜康兄,诗画一道魁首非君莫属。”
“康兄大才,皇上和太后也称康兄的作品有文人的气节。”
康睿看了一眼风筝,轻易辨认出上面没有她别的花,这个认知让他今天第二次提不起继续的兴致。
因为避嫌吗?
还是她没有参加评选。
她说过很早就注意到他了,是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是哪一次?
康睿有些头疼,最头疼的不是安安,他知道安安是爱他。
他要考虑的是这些同僚,再来一遍,有些人皮要绷紧了,他未必有上一世那么好说话。
……
宋初语临回府,被长公主叫回去缠着问燕倾的事,话里话外想给燕倾说一门亲事,个中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来皇上有些急了。
“郡主天色晚了,不如宿在庄子上。”
“不必,回府。”
“是。”
从别苑回安国公府,走西城门最近,天色已经晚了,庄嬷嬷没有迂腐的认为贵人不踏肮脏之地的忌讳,直接从西城门进城。
华丽的车队,早已让晚归的行人退避三舍,即便平日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也不自觉的绕行。
队伍在一片静谧中缓缓前行。
微蕊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窗帘,天色已经黑了。
宋初语的视线掠过窗帘缝隙,突然一把掀开窗帘。
微蕊吓了一跳:“郡主!”
宋初语脸色难看,顿时打开车门:“路平,带人去看看巷子里出了什么事,把人带过来!”
“是。”
马车停下,所有人都停下,肃穆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本来就躲着的行人见状跑的更远了。
庄嬷嬷向漆黑的巷子望一眼:“郡主,怎么了?”
宋初语没说话,但愿她看错了。
可她分明记得林清远穿的那身衣服。
很快,路平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过来,还有七八个没有逃走的练家子。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是这个人偷了草民的钱才草民才动手的。”
“对,对!贵人饶命,真的是这小子先动手的,草民等只是反击,真的只是反击。”
宋初语看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现在被路平随便扔在地上的林清远,简直无语。
难怪林清远身体不好,被打成这样,稍微处理不好,都要落一身病根。
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这样反击!:“把这些人杀了!”
路平一愣。
跪着的人也傻了,下意识要跑。
路平等人更快,刀刀致命。
宋初语神色冷淡,不管什么原因,不是这些人对林清远出手的理由:“微蕊。”
微蕊身体一抖。
“你和路平带地上的人去看大夫,务必保证把他的伤养好了。”
“是,郡主。”
……
林清远在一阵药香中醒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醒了,大夫。”
三四位大夫跑进来,有条不紊的逐一给床上的人号脉,然后加减药效。
小药童留下来给伤者换药。
林清远完全醒了,看着精致的房间,身上的绫罗,有丝恍惚:“这里是哪里?”他记得他还没到家,就被人埋伏了。
微蕊闻言,打发走管家,急忙进来:“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昏迷了三天三夜,她都怕郡主结果了她。
林清远一眼认出她,瞬间拧眉,他怎么会在她的地方。
“你别动,你身体还没好,你这人怎么不听话让你别动。”
换药的几个小童也赶紧按住他:“你还不能动,伤口裂开了。”
敬客楼,雅间内。
宋初语不好奇,有人好奇。
坐在她旁边的两位贵女打开窗,好奇的探出头:“好像有人高中了?”
“竟然中了状元!”
“郡主,你快看啊。”
宋初语慢慢捡起掉落在脚边的手帕,悠悠然放在膝上。
外面已经锣鼓震天、闹成一片。
“恭喜掌柜的慧眼如炬!”
“敬客楼要改成状元楼了!”
掌柜的笑的格外畅快:“当初我看康学子便卓尔不凡,有一种文曲星的贵气,果然中了!”
上京城沉寂六年后,第一场科举考试的状元,怎么不值得恭喜。
康睿站在人群中,克制不失节气的回礼,端方沉稳。
兵部尚书之女江筝,不自觉的抓住宋初语的手:“郡主,状元郎长的真好看。”
宋初语笑着给自己斟杯茶:“好看就好。”他当然好看,未曾被岁月染色的年岁,才能与孤傲并重,也曾迷过她的眼。
江筝嗔她一眼:“郡主都没看就敷衍我。”又巴巴看向窗外,突然惊呼一声:“啊!小心。”
来了。
刘雅风同时惊呼出声,继而,松口气,举止雍容大方:“幸好没事。”
江筝惊疑不定,转过头,拍拍胸口:“好惊险,要不是状元郎小女孩就危险了,状元郎人真好,就差一点,小孩就受伤了。”
刘雅风羞涩的点点头:“是啊,状元人很好。”
宋初语笑笑,她们把事情想简单了。
从捷报传来那一刻,他的仕途就开始了。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即便一开始是无心之举,后来将小姑娘交到她父母手里,更多的是为前程考虑。上京城的门客派系、繁杂万千,考察品性的不在少数。
“状元郎看着年岁似乎不大?”刘雅风声音很小。
宋初语的视线从她身上略过,又漫不经心的移开。
刘雅风脸颊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筝没心没肺的点头:“我看着年龄也不大,郡主,我听到他们说状元郎叫康睿,我哥哥好像买过他一幅画,郡主,你说——我哥哥是不是很有眼光?”说完,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宋初语仿佛没看懂她的意思,她不可能和江家联姻:“是,最有眼光。”
“我家好像也有一副……”刘雅风声音更小了。
宋初语将斟好的茶推到刘姐姐面前,情窦初开,多么熟悉,只是明年初,秦莲秀就会带着孩子找过来。
宋初语可不觉得对方是省油的灯,刘姐姐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过,也许自己杞人忧天也说不定,这次没有自己‘逼婚’,秦莲秀或许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庄嬷嬷掀开帘子,看到郡主松口气:“奴婢见过郡主,见过两位小姐,郡主,府里的马车到了。”
宋初语起身。
丫头、仆妇立即收拾郡主的东西。
宋初语缓缓颔首:“我先走一步。”
所有人起身:“恭送郡主。”
……
敬客楼外停了一行华丽的马车。
御林军开路,所有闲杂人等禁行,压迫感十足。
最中间的华丽马车上缀着安国公府的标致,四匹脚踏白雪的棕色骏马并驾齐驱,单是一匹拎出来,已是上京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更何况有四匹同列。
庄嬷嬷恭敬的掀开车帘:“郡主,可是要回府。”
“去长亭街。”
“是。”
车架缓缓驶离,行人才渐渐又行到中间。
……
脏乱的城西区,林清远压住涌到胸口的腥甜,将人高马大的男人按进粪坑里,嘴角轻蔑上扬:“清醒了!”
屠户奋力挣扎:“唔,唔……”
妇人打扮的少女怔怔的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林哥哥……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能再见到他,不远万里救她与水火,如果当初……
“要活的还是死的。”林清远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话,消瘦的手掌紧紧压着男人的脖子,随时能折断。
大汉挣扎的更加用力。
少女软软的倒在地上:“但凭……林哥哥做主。”
咔嚓!
惨叫声戛然而止。
……
林清远知道自己是臭水沟的老鼠,却有点不认命的执拗。
小时候,别人掏粪,他钻学堂狗洞。
别人耕地,他在沙子里写字。
人人笑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也笑自己贱命一条却想逆天。
可他不敢停下来,下毒、暗杀,想他死的人太多,他要带着母亲走出来,就不能停下来!
林清远转着手里的折扇,身形修长,身体却没个正行的靠在博古架上。
一身粗布短衫,一看就买不起这里的东西,语气却丝毫不见窘迫:“这把折扇也太贵了,你便宜点卖给我,当结一个善缘。”
跟你结什么善缘!掌柜的被吵的头疼:“五百文,一文不能少。”这年轻人,每天都来,雷打不动,他文房楼就没卖过这么便宜的东西,若不是年轻人看起来不像脑子有问题,早打出去了。
林清远陪着笑:“这样,三百八十文,我二话不说,直接拿走。”
“你直接把我拿走得了!走,走,别捣乱!”
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掌柜的,三百八十文给他吧。”
林清远回头,透过博古架的缝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一袭雪云纱的长裙,襦裙上金线环绕,走动间熠熠生辉,手腕上的掐丝手镯雕刻精美,巧夺天工。
粉白的脸颊如上好凝脂白玉,眼睛比明月耳裆还要好看。
林清远愣了一下,满室的珍宝成精,都衬不起她一丝容貌。
林清远移开目光。
掌柜的早已恭敬的上前:“小的见过安国郡主,安国郡主福寿康泽,平——”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郡主 ,好了好了,郡主楼上请。”
宋初语上楼,自始至终没往少年站的地方看一眼。
林清远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手里的折扇放回博古架上,神色悠悠,他虽不觉得自己多出众,可也没有透明到不值得多看一眼。
因为不好处理,上京城所有官员都不处理。只等着明年春暖花开,这些人自行离开。
然后这些人发现家乡土地越发贫瘠,收成不好再遇天灾,秋后继续北上,来年初春再次离开,时间长了,难民如同候鸟,被列入自然现象,再没有人关注过,连施粥的人家都没了。
可这些人却在逐年增多,占据的地方也越来越广,时间长了,势必冲击上京城。
……
康睿也明白,但他更知道现在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最佳时机,国库空虚,上京城势力繁杂,这件事,要等到太后还政,皇上急需政绩的时候才是契机。
上辈子,他临危受命,当时皇上刚刚亲政,所有人不信任皇上的政策,更不觉得皇上有这个能力治理好已成顽疾的问题,众官员避之不及。
他无奈接过来后,也以为会困难重重,谁知道皇上铁了心治水,连下七八条政令,举全国之力也要出政绩,流民问题才略有小成。
再后来,林清远占据三河九江。
康睿不愿意想到他,心烦!
可也不得不说,林清远后来也是殚精竭虑半生收拾这个烂摊子,得罪了北方所有的商户,耗时七年,才奠定了鱼米之地的根基。
可见这件事不好做,而且吃力不讨好,所需银钱更不是一个小数目,国库耗尽也只是小成。
所以,现在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康睿下衙后头昏脑胀,也得容忍着不断上门乞食的乞丐,一波接一波烦不胜烦!
康睿昨晚没睡好,初语的事和赶工修复的书让那些乞讨者的噪音成了微不足道的一环。
“早。”
“早。”
内务监将需要润色的帖子送到翰林院。
《论修筑水利的利弊》的朝本被钱学士拿出来商议。
状元康睿、榜眼孙谦可破格参加。
中途,康睿压住了顶头上峰周礼欲签字的手。
周礼蹙眉,怎么?这折子有理有据,可润,何况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康睿觉得上辈子周礼死的快,不是没有道理,太后不支持、皇上志不在此,一再联名上书只会让太后不高兴,他敢说翰林院几位老油条谁也不会签。
康睿压低声音:“学士大人都没拿。”周礼为人不错,虽迂腐,但看重学问,也看好他。如果他没有办法遇到初语,康睿还需要周礼。
周礼想想也对,将这篇好折子让了出去。
可轮了一圈,这张折子谁也没有接。
周礼不敢置信的看向康睿。
康睿摇摇头,这里不适合说这个问题。
……
从商议室出来,周礼急忙拉过康睿:“怎么回事?”
“国库没银子。”就是有银子,落实也是问题,历朝历代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层层剥削下来,谁接这个问题谁倒霉。
周礼沉默着不说话了。
……
同一时间,林清远恭敬的邀请工部尚书龚西成喝酒。
龚尚书哪能随便跟什么人喝酒,但小人物有个好岳父又不一样了。
龚尚书热情的反带着林清远去喝酒:“国公爷前天刚找过我,小林啊,你在工部有什么问题就找老徐,让他帮你处理。”
“多谢龚大人,常听宋大人提起您,说您义薄云天、能力斐然,当初说去哪个部时,宋大人第一时间想到您,下官来了以后才知道宋大人高瞻远瞩,工部是锻炼人的好地方。”
“是吧,我们忙啊,上京城和周围大大小小的工程,哪个不是我们造的,马车、纺车、攻防车哪个不是我们出的,宋大人真这么说?”
林清远严肃的点点头:“战弓的弓身处理的非常精良,百弯不折。”
龚尚书哈哈一笑,自豪得意:“那可是我们的老工艺,三部的那个拿鼻孔看人的老头有印象吗?就是他的手艺,兵部跟我挖好几次我没放人,以后可以多打交道。”
“他呀,多谢尚书大人告知。”
“自己人,走喝酒去。”
酒过三旬,余音绕梁。
一个有意讨好、一个有意提携,酒桌上气氛和谐。
林清远向门边看一眼,给龚尚书又倒了一杯:“三十年陈酿,我也喝不懂,大人尝尝正不正宗!”
龚尚书来劲了:“说到酒,就没有我不懂的,你呀,还太年轻,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只要这么闻一闻……”龚尚书像模像样的深吸一口气:“就知道是不是——外面吵什么!没完了是不是!”
小二慌里慌张的进来:“得罪贵人了,实在抱歉,有一批乞丐闯进来,刚刚轰出去,大人见谅,大人见谅。”
别苑后宅,花团锦簇,娇客们早已列席。
老夫人们带着儿媳聚在一起看戏。
小姐妹在花园扑蝶。
正堂主位上。
长公主牵着宋初语的手,语重心长:“你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该亲上加亲才是,太后偏偏……”
宋初语笑而不语,有本事,大点声音说。
她姑姑并不是皇上生母,太后嫁入皇家时,先皇已有五十,姑姑一生不曾生育。
“要我说你们最合适,如果你坚持,太后还不顺着你。”
皇上欲亲政,只想了一个求娶太后侄女的主意吗?一如既往的无用,难怪后来被齐王取而代之:“姐姐,您说什么呢,皇上一直拿初语当妹妹。”
长公主老脸尴尬:“你看看我,老了,老了。咦?外面怎么那么热闹?”
“回长公主,是前院的风筝落后院来了。”
在场的老夫人们笑了:“这些孩子们呀,一刻都等不了。”
长公主也笑着,松开宋初语的手:“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玩的,快去看看可有喜欢的风筝,不用陪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长公主才不老。”
“就你嘴甜,难怪太后喜欢,我都喜欢。”
……
与前院一墙之隔的后院内,早已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风筝。
有的落在树梢上,有的落在花圃间,有的被丫鬟们捡起,整齐的放在石台上供人挑选。
这是秋霜宴的老节目——飞翼。
未婚男子将未落款的诗、画提在风筝上,风筝飞过高墙,供墙内未婚女子品读赏鉴。
女子可挑出喜欢的将手里的绢花别在风筝上,每位女子手里三朵绢花,得到绢花最多的风筝,可从花海别苑带走一盆花中之王。
这是男子的荣耀,也是女子的眼光。
宋初语的到来,让园中静了一瞬。
众女心中复杂,唯恐她挑中了自己欣赏的,又唯恐她挑不中自己欣赏的。
众所周知,安国郡主虽然自我张扬,但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眼光绝对不俗,她若看不中岂不是显得自己都没眼光。
江筝跳脱的迎上来,手里的绢花只剩两朵:“郡主一路看过来,可有喜欢的?”
宋初语帮她摘下发丝上的花瓣:“都还好。”
“郡主,敷衍。”
“又有风筝过来了。”
……
曹昭一转眼就看不见林清远,吓得赶紧找过来:“你干什么,吓死我了。”看清他在的地方,也能理解。
地上的风筝多种多样,笔墨都是铺好的。
“走了,新科状元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林清远不动了。
曹昭看看地上的东西,再看看他:“你不会——”顿时跳脚:“我不干!”
林清远将曹昭拎上前!“我念,你写。”
曹昭不,他的字丢人现眼。
林清远不介意,已经把他拖过去。
菊园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一些人停了笔,议论声此起彼伏。
“是康睿。”
“他身边的是——易老先生?”
更多的 人停了笔,去迎易老。
曹昭想跑。
又被林清远‘请’回来。
曹昭苦啊:“林兄,状元都来了,我就是写也是凑数,再说,我的字真配不上你的诗。”
林清远坚持,却也看眼门口,此人他当然知道,或者说所有参加科举的人,他都研究过。
林清远收回目光,磨好墨把笔塞曹昭手里。
林清远念一句,曹昭苦哈哈的写一句,狗爬一般的字,还糊了一片。
康睿站在人群中,君子如玉,温文尔雅。
易老语重心长的看着他:“别总想着卷宗,多和同龄人交流交流。”老人家说完将得意门生交给至交的儿子走了。
“恭送易老。”
曹昭赶紧把最后几个字写完,脸都绿了。这下全上京城的女眷都知道他写字丑了。
“既然是新科状元,文采定然不俗。”人群中有人挑衅。
康睿好像没听出来,客气拱手:“不敢当。”
昌侯府蒋世子有些不悦,康睿是他带着的人。
说话的人毫不畏惧,谁还不是上京城的世家:“我等久慕康状元才华,不如作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
蒋世子刚要开口。
康睿温和的上前一步:“在下献丑了。”
曹昭瞬间看林清远一眼,深觉自己小厮被别人的气度比下去了,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以下犯上,穿的灰不垃圾的属下,简直没得比。
林清远神色淡淡:“看我干什么?墨干了吗?”
“我立即吹。”
林清远颔首,曹昭有一个优点,听话、识相。这也是他选中他的原因。
不远处,新的风筝早已铺好,笔墨都已经浸润。
周围围了一圈人。
林清远也走了过去。
康睿提起笔,犹走龙蛇,笔锋锐利:
零落己身不枯荣,
孤高临渊定寒霜。
不隐世外青绿处,
犹见江山锦满园。
“好!好字!“
“孤高临渊定寒霜!”
“不隐世外青绿处!”
“好诗!”
曹昭从人群中冒出头,生无可恋:我们是不是完了。
“林老弟,不是哥几个笑话你,就是你岳父,也不敢说把东突的所有马场控制在他手里。”
“把走了的姑娘们叫进来,做点实际的。”
林清远神色如常:“我说的是真的,玩吗?”
镇国公府二公子严不渭笑了:“挺执着,你说怎么玩?”
林清远看着桌上的五石散:“用它们玩。好吃的东西,自然要全部人分享,我有几个朋友,对此物进行过熬煮,能得到一种比此物更让人喜爱的药末,一包一两银子,众位大哥觉得我们能卖出几包?”
“更让人喜欢?”
“卖五石散?”
“有人买吗?”
“不过几包五石散,就能让交趾、东突两国送出马场?”
林清远看向宋初杰:“二哥以为呢?”
宋初杰的衣服半挂在肩上,看向林清远的目光还有些迷离:“更好的?让我试试。”
“没问题,那二哥觉得它们可以做到吗?”
宋初杰、严不渭,皇城司韩家幼子看着桌上的东西露出了深思。
“真的可以?”
“怎么个玩法?”那可是马场啊!
林清远神色如旧:“众位兄长应该听说过南地难民,如果众位兄长信得过在下,不如让在下牵个线,众位兄长等着分马便是。”
严不渭想起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河道事件,立即坐近了林清远一点:“你真能办成?”
“还需要哥哥多协助。”
皇城司幼子也凑过来:“有几成把握?”
“六成,如果韩兄有兴趣,能加到七成。”
兵部家的江三公子也过来了:“加上我呢?”
“定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三人闻言一锤定音:“办了!”
宋初杰还有点飘,说什么呢,就成了?
林清远压低声音,把几个脑袋凑过来:“需要保密。”
“没问题!”
“口说无凭,画押为证,众位兄长小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万一让我们之外的人知道,恐怕多生事端,想想南地的事,没有分到羹的众位大人还在闹,咱们要吸取教训,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
几个人见林清远说的越郑重,觉得事情办成的几率越大,想不到他们碌碌无为半生,现在就要干大事了,还是跟他们父亲想见却见不到的林清远一起办大事。
几人顿时觉得五石散都没有盖上他们彩印的那张纸更让他们热血沸腾。
林清远认真的把每一份印有他们彩印的空白纸张叠起来:“切记,谁说出去,谁的利益就分给知道的人。”有伤天合。
但他必须为郡主所做之事能顺利推动,做更多的事。
这件事当然不止需要几个二世祖,最主要的是他们背后的父辈祖辈,孙子都参与了,有什么事,他们才会救场。
“小弟定不让众位哥哥失望,既然这样,小弟就不打扰几位哥哥了,小弟先去忙。”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
“对,对。”
林清远起身:“告辞。”
严不渭看着林清远走了,还有点恍恍惚惚:“我们这就成了?”
“真的能成?”
“我爹说南地水道的事小林办的非常不错。”
若是成了,他们在家里就扬眉吐气了!这是多大的荣耀,谁敢说他们不如大哥出息。
严不渭突然起身:“我去盯着看看。”
江老三也起身:“他们对货源不熟,我也去看看。”
“靠!你们不玩了!”
“下次,下次!”
宋初杰看着刚才还有说有笑,现在空荡荡的房间,骂了一句脏话,也起身了:“得,我也去看看。”
……
林清远回去的有些晚。
小蚊子早已翘首以盼,看到老爷的车,不由分说的冲过去掀帘子,拿凳子,伺候大人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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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夫婿敬酒,在场一半人来了兴致,搂着身边的美女坐起来,等着从他身上窥见一点郡主的旖旎。
林清远脸上没有一点勉强,低调谦虚的夸在场人身边的女伴,赞扬他们十包五石散下肚依旧魅力不倒的雄风。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大赞自己多么能干,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享受。
一刻钟后,镇国公府二公子就揽着林清远肩膀,推销自己加了料的五石散:“林老弟,你必须尝尝,不尝就是不给哥哥面子。”
林清远珍而重之的将加了料的五石散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不行!现在吃!你懂的。”
“对!现在吃!”
“太珍贵了。”林清远应对自若。
在场的人看他那蠢样都笑了,一包五石散而已:“放心,你二哥有的是,尝尝。”
林清远看着手里的小包,谈不上看的看不上他们,他们当中随便一个,都是他接触不到的人,如果不是郡主,他能接触到的最高的人不过是曹昭。
所以,林清远看着这包东西,想到昨晚郡主问他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决断,他其实还能为郡主做一件事:“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可惜了,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哦?”
“什么游戏?”
“推背?”
“哈哈,这个我喜欢,盲人摸肉也可以。”
“哈哈!”
林清远抚着手里的酒杯也笑了:“那就请女子们先出去一下?”
“咦?没有她们怎么摸!”
“对呀,老弟你别不懂了。”说着还在身边女人身上摸了一把,让他眼馋。
林清远笑着:“先出去一下,一会进来蒙着眼睛摸不是更有意思。”
“对,对!”
“有道理。”
“出去,赶紧出去,准备好,等着小爷们呀。”
“讨厌!”
“真坏,林大人,你可要快一点。”临走不忘依依不舍的对林清远抛个媚眼。
林清远待最后一个人离开,拿起一旁的小包,小小的一包里面包的却是如今腐烂不堪的庙堂:“哥哥们喜欢马吗?”
“你说呢?哈哈。”刚才不就在玩。
“在场的谁不喜欢,心得体会还多呢,林老弟要不要听,哥哥们给你讲讲。”
宋初杰到底顾忌妹妹:“少说两句。”
“护上了!”
“二杰,你这就没意思了。”
林清远似乎没听他们闲话,他将五石散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声音平静:“我说的是交趾良驹,朝中贡马,喜欢吗?”
几人突然静了一下,没人说话,交趾国的良驹和突厥大良均是战马,谁不喜欢马,凭他们的身份,什么种类的马都有涉猎,只是,这不属于他们深入接触的范围。
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根本谈不上喜不喜欢,而是跟他们无关。
林清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位大哥家里,最好的马在谁手上?”林清远将加了料的酒杯也一起放在桌子中间。
顷刻间,在场雅雀无声,他什么意思!
就连宋初杰也不说话,安国公府最好的马在父亲的马厩。
其他人更不必说,他们多是家里的嫡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束缚,自然就不能拿最好的资源,即便最受宠的也不敢说,家中最好的良驹在他们手上,贡马更是需要身份、功绩才能获得。
林清远打量一圈在座的人,镇国公府、安国公府、兵部、皇城司,坐在这里只服五石散可惜了:“我们可以把交趾和东突的马场,全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个游戏,众位大哥玩不玩?”
“切,你来的路上吃了几包药,脑子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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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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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莲秀整整衣衫,向后院走去。
“大人,大人……”炭火是不是不用添了。
秦莲秀一踏进去,发现平日灯火通明的院门口,此刻黑漆漆的。
怎么回事?
秦莲秀向前。
翟姑姑突然带着人打开门,又关上拦住了秦莲秀的去路:“姑爷,时候不早了,夫人既然没有亮灯,说明夫人已经睡下了,姑爷要有事可以明日再来。”
秦莲秀闻言后退一步,看看熟悉的门口:“你在跟我说话?”
翟姑姑站得笔直:“是的,姑爷。夫人没有亮灯,您还是先回吧。”
秦莲秀只知道公主、驸马之间有这样的规矩。公主院落不亮灯,驸马不可入内,竟不知道郡主也有。
她不让他进去?秦莲秀看着拦路的人。
翟姑姑恭敬的福身,送姑爷离开。
秦莲秀看着谦卑中不失强硬的人,步步后退,转身离开。
翟姑姑见人走后,冷哼一声。出身低下却不自知,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便走,这里是郡主的地方,万事都要看郡主的脸色。
不一会儿。
秦莲秀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端绑着火折子,它将火折子不断向前递,直到点燃门口的灯笼。
翟姑姑急忙跑过来:“姑爷,您这是干什么?”
秦莲秀吹灭火折:“不是说灯灭了不能进去吗?现在亮了,可以进去了吧?”
翟姑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哪有这样的道理!
秦莲秀只抓一点:“灯是不是亮着?”
“可灯是姑爷……点的!”
“那不重要。”他只认现在灯已经亮了。
翟姑姑险些被不要脸的姑爷气死,可也不得不让开门口。
秦莲秀拂袖而入。
翟姑姑后面的小丫头急的跳脚:“姑姑,姑爷进去了会不会告状?”
“慌什么!姑爷有脸说吗,他不臊的慌就提,我怕他!”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
小丫头松口气,这件事可不是她做的,是翟姑姑,她充其量只是听了世子夫人的建议,提议了一下,谁知道翟姑姑这么快就把事办了。
再说,她可没说不让姑爷进,只是说公主府有这样的规矩,公主和驸马的房事都掌握在掌灯姑姑的手上,其它的她可没说,而她说的是事实。
不管姑爷会不会告诉郡主,翟姑姑都得罪了姑爷,说不定也得罪了郡主,到时候翟姑姑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秦莲秀绕过花墙后,瞬间灯火通明。
秦莲秀向后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来。
“姑爷?微蕊见过姑爷。”
秦莲秀颔首。
康睿刚沐浴完,正歪在榻上让庄嬷嬷帮她烘发:“你说大嫂现在在做什么?”
庄嬷嬷挑起一缕发丝,轻柔的疏通:“世子夫人自然也要歇下了。”
“歇下前呢?是不是在跟大哥说我坏话?”
“郡主,姑爷来了。”
康睿停了闲话,便看到他慢慢走来。
康睿发现他真好看,眉眼锋锐,肌肤如玉,最勾人的还是气质,不端方却也不失庄重,眉见邪意却不妖浊,自有风流无限的亦正亦邪之意。
“郡主看我?”
“看不得?”
秦莲秀一怔,他发现郡主反驳人的时候最好看,或者说,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时候最有风情,让人有一股想揉碎了的破坏欲。
秦莲秀掩下眼里的热度:“怎会。”
“太后送了些杨梅过来,微蕊,给姑爷做份酸梅汤。”
“是,郡主。”
秦莲秀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书,便知道门外的事情与她无关,她若是不想谁进来,他未必能走进这扇门,可她的人,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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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声音清灵悦耳。
林清远突然抬头,抱起她。
宋初语吓了一跳,揽住他脖颈。
夜色如酒,醉了星光……
……
宋初语起的晚了些。
铃声轻晃。
微蕊、微花,庄嬷嬷带着洗簌用品,陆续进来。
林清远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本书,探头看着忙碌的众人,和睡眼惺忪让人伺候的她。
宋初语察觉到异样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他看得认真又探究。
宋初语快速躲了一瞬,才察觉自己穿的整整齐齐,没有躲的理由:“林大人,看什么?”
林清远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回书上,书上一行行一幕幕都是她的手浸在水中的样子。
……
驴滚胡同内。
康睿发烧了,烧的浑身难受,他躺在单薄的床上,周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撑着滚烫的身体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烧水。
“康编撰你怎么了?看起来很难受,你快放着,别忙了,我给你烧一壶水。”
“有劳嫂子了。”
“什么劳不劳的,康编撰你还没有成家吧,你总这样一个人不行,得有个人照顾你起居,我有一个侄女,长的可文静了,改天带过来让你看看。”
康睿本欲离开的脚步,突然折返回来,自己点火烧水,可点了半天柴就是不燃。
李嫂子看不过去,分给他一根烧的正旺的柴:“不愿意就不愿意,你说一句嫂子就知道了。”说完,从康睿那边拔了一根没烧的木头放在自家柴剁上,一捆柴五分钱呢,可不能白给。
李嫂子提着烧开的水壶扭身离开。
康睿心中突然酸涩,似乎看清了,失去与宋初语的婚事他失去了什么。
他不能这么颓丧下去,不然岂不是给了林清远看低他的理由!他一定要比上辈子活的更好,让初语后悔今天的选择!
……
三日回门时,国公府里里外外早已打扫干净,丫鬟婆子准备迎客。
宋家嫡长媳温柔的看着夫君:“娘对郡主真好,最喜欢的花鸟屏风也给了郡主当嫁妆。”
宋初礼整理着衣袖,不屑一顾:“就她嫁的那男人,再不给她点东西,还不让别人笑话死。”
杜桑笑笑:“是呀,以后咱们府里的东西两家人一起用,也好有人分担,你呀,以后少出去赌,给郡主剩一些,我听说姑爷要在老家修渠,要支出不少银子,咱们得帮姑爷省出来。”
宋初礼眼睛顿时一瞪:“凭什么给他!”
杜桑不说话。
宋初礼急的团团转,那都是他们家的银子,都是他们家的珍宝,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了外人!
宋初礼越想越觉得林清远有问题,他不会为了骗他们家的银子吧:“怎么办?”
“能怎么办,家里是母亲当家,母亲要给,根本不用让我们知道。”
“不行,家不能让母亲当了。”
杜桑叹口气:“哪有不让母亲当家的道理。”
宋初礼义愤填膺:“怎么不行!”
杜桑等着世子的行。
……
林府的车马停下,国公府大门敞开,管家早已带着人热情的迎了出来:“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姑爷安。”
“郡主您可回来了,夫人等您很久了。”说着带着郡主就往里走。
宋初语迈过大门,见林清远没跟上,转头。
林清远正被人带着往角门走去。
宋初语站定:“相公。”
林清远顿时打个激灵,看向她:“郡主?”
宋初语伸出手,等着他过来。
管家见状目光闪躲:“郡主,国公爷和夫人都等您呢。”
林清远闻言停下欲上前的脚步,他从哪里走都行,无所谓,第一天回门,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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